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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杀一百式-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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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天知道老师的劝导不是没有道理,如果没有遇见他,或许他就会遵从老师的意见放弃考试去学技艺。
然而他遇上,也沦陷了。
拼命的背拼命的念,满面繁琐的中英文字,复杂深奥的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厚重的史地公要全部记住,高一高二加上高三上学期的学程要浓缩在半年内学会有多麽困难谁都明白。
炽白的灯光照在好像永远也写不完的卷子上,纸墨的味道充斥著鼻腔,密麻的文字叙述让人眼花,意志力与承受力渐渐脆弱不堪,庞大的压力及沉重的课程要学习,连拼了两年到第三年的高材生都会难受,何况是一直打混摸鱼的裴天。
可最後裴天办到了。
考了一个众人眼里不好不坏不尴不尬的成绩,但却是裴天从小到大最好的成绩,也是拼尽全力,时常忘吃忘喝努力不懈整整半年的结果。
找遍朋友得到他的志愿序,勉强上了和他一样的大学,虽然科系还是大学内分数最低的。
一个成真美好梦想的背後是血汗交杂。
在念累了的时候,裴天也常问自己到底在拼什麽?
为了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他,为了这段自己觉得不可能的暗恋,还是选择去做去拼了,用那渺小的希望支持著自己——
希望自己还能与他在同一校园内,还能默默注意他暗恋他。
抱著黑色的篮球,天空阴沉的看似快要下雨了,裴天脱下外套围巾丢上在司令台边缘的书包上,随手拍了几下篮球,就立刻越过红色跑道带球到篮框下上篮。
那段苦读的期间,在精神力临近崩溃时,他就会发泄情绪似去打篮球。
痛痛快快地打场篮球,疲惫不堪的身体在这时候竟生龙活虎起来,额前沁出的汗水跟运动鞋旋扭在地的摩擦声,还有球打在篮板上又落进篮框那声俐落响亮的撞击声。
圆框下那破碎的布条并不妨碍进球,只是缺少点不知名的快感,绕了半场再三步上篮接著又带球跑离框架,到三分线外又一投,球随著抛物线弧形在空中,几秒後,进球。
起先开始下起毛毛雨裴天没在意,等到一声暴雷响起後忽然下起大雨他才猛地停下运球的动作,抬起头望向阴暗的天空,豆大的雨滴滴上他的脸滑下落地。
包内有好不容易找老师要来的历届考题精华整理——
不可以湿了!
裴天猛地扭身丢下球奔向司令台,却意外看见一身灰色风衣的男孩蹲坐在司令台内侧,双手抚著的是自己的书包与围巾外套。
为什麽他会在那?这时段放学了,他应该要出校门才对啊。
愣愣地走到司令台前,微抬起头与注意到他回来的男孩互视,过不了几秒,两人同时撇开视线,当然他们自己并不知道。
裴天双手摸上及肩的台墙,用力一撑再翻过身上了司令台,走到男孩前由上而下俯视他。
男孩看著黑色制服裤黑色皮鞋的脚走向他,直到那双脚停住他才仰起头,用著温润的嗓音道:「回来找东西刚好经过这,下雨了就帮你抱进来。」
眼前的他微笑著,对上温柔的目光,让裴天脸一热开始慢慢变红,嗯了一声後窘迫地弯腰拿起围巾随便在脖子绕了两圈再拽上包,把外套披上头就装作镇定地转身走到边缘,但一跳到地面他再也不装,立刻抬脚跑向不远不近却无阻碍物的校门。
留下男孩在司令台上,缓缓站起身,孤身望著他的背影远去。
在快要跑到校门时,学校管理门的老伯伯撑伞站著门旁像是等人一样,见裴天一来就拦住他,并递给他一把伞。
「啊?」裴天接过伞,皱眉奇怪地看向老伯伯,而老伯伯只是笑著摇摇头,转身回去建於校门旁的一层只有几坪的楼屋。
望著正被手握著伞柄几秒,湿透的发结成条状紧贴在额前,脸上满是雨水,滂沱的大雨让裴天顾不了多少,懒得再犹豫就开伞撑起离开学校。
在这之後的过了几天,他才突然想到向老伯伯问起,却得到是X班的祈宇遗落在那的,只是老伯伯的笑容还是一样耐人寻味。
想起那时他说他回来找东西,大概就是这把伞吧。
得知真相的裴天最後默默地将这把伞收起来保存好——
反正这伞大概会被认为丢失吧,既然都丢了就丢他这好了,但到底还是有些心虚,往後偷偷看他的眼神都带上不好意思,虽然不久就释然消失了。
——用著相同的手法相同的心,却又双双错失而不得知其蕴含的情意。
大雨还是哗啦啦的下著,见目标地就在眼前,裴天赶紧小跑步奔向那间老旧的药局,连途中踩中个水洼溅了他一裤管、湿了白色的步鞋也不理。
将伞收起插进门外的伞桶,裴天走进药局拐弯到第一排药柜前,看了看这里又望了望那里,在没有发现什麽後又到第二排照样翻翻那里找找这里,在到最後一排时还是让他找到了。
把剩馀的那几盒全部拿下,就转身去柜台结帐,坐在柜台後的男人看上去只有二三十岁很年轻,但却有种老成的感觉,他斜睨了眼几盒药,左手移上收银机按下几个键,「你真要买这麽多安眠药?」
「嗯。」
男人抬抬眼皮,「一盒药就足够你用很久了。」
裴天从口袋拿出钱包,笑了笑,「我消化快。」
男人闻言不说话了,在又按几个收银机上的键後,才开口道:「一共X元。」
从钱包里抽出张纸钞,等了会拿过找钱提起装著药的袋子,离开药局。
「小叔叔啊,你真让他买那麽多盒药?不怕出事吗?」在旁一直沉默的女孩终於疑惑地开口。
「哼,」男人懒懒地打个呵欠,反手抓了抓背,「那几盒过期了。」
女孩:「……」
匆忙低头离去的裴天没有看见身後路口出现的人,祈宇提著便利商店的袋子,凭著印象转弯进条街,走没多久便见到老旧发黄的药局招牌。
快步走到药局门前,祈宇回头看向这场来的凶猛也快速的暴雨,悄然叹了口气。
一场来得迅速又凶猛的大雨。
其实他很想像这场大雨像勇猛无惧的人一样,爱得轰轰烈烈不造作不扭捏不计较後果,但现实却不可能他没那个资本,只能躲著暗自感伤不说明白,跨出那一步的勇气在见到他和女人亲密时就荡然无存,最後像个懦夫般固执地也不敢再想著打破窘境。
苦笑了下,收起伞进去药局。
不像裴天一排柜一排柜慢慢找,祈宇直接到柜台向一手正支著脸颊的男人询问。
「安眠药?」男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看得祈宇嘴角抽了抽,「嗯。」
男人沉吟片刻,下了高脚椅转过身伸手在大型的药柜摸了摸,抽出一盒全是外语的药盒丢到柜台上,轻触著药盒的手指顿了顿,才想起问:「要几盒?」
「一盒就好。」祈宇身上的钱剩下不多,最近找不到打工并没有收入,想到这他便又叹了气,真该死一死。
旁边的女孩欲言又止,看著自家叔叔面瘫的脸上毫无一丝愧疚,突然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安眠药还有存货。
结完帐祈宇就提著袋子出药局撑伞离开了。
男人眯著眼心思不明地望著自动门尚未关起外的暴风雨,女孩看著男人的侧脸,咬咬唇最後还是忍不住开口问:「我记得安眠药在上位先生就卖完了啊?」
「嗯。」
女孩被噎了下,汗颜的继续问:「那你刚才怎麽不说?那位先生买的是什麽?」
「提神的薄荷糖。」男人慢慢扭过头,像是看外星人般的眼神看女孩,「有钱干嘛不赚?」
女孩:「……」
她想闭嘴不理男人了,但还硬是勉强自己说:「……他要安眠药安眠啊。」
这次男人真用看奇葩的目光看著女孩,「知道啊,但关我屁事?」瞄了下时钟,然後摆摆手走过女孩,「晚了关店吧,噢对,你还得多学学我,看你什麽智商。」说著还倒退几步,鄙视意味浓重地对她挑了下眉才哼著曲上楼。
女孩:「……」
作家的话:
其实药店老板和在会馆停掉蒸气的人有戏哟乛v乛
只是不知道什麽时候写啊哈哈哈_(:з」∠)_
、第十五章 第九式
祈宇狠狠地咬掉一口黄瓜,喀滋喀滋的声音被喇叭外放男性粗狂的尖叫声盖过,视线紧紧锁住在屏幕上,著白色连身长裙的女人缓缓拉开散落在脸前的发丝,露出的苍白精致面容上带著一丝丝残酷的笑意。
放大成全萤幕的电影正播放著一个中年男人瞪大眼珠吓得跌倒在地,见女人朝他走去惊慌失措连滚带爬起来往後跑,而女人只是拖著长长的白色裙襬,慢慢地走在他经过的羊肠小径,四周生长著一些杂乱的野草和高大却七扭八歪的树,稀少的枝叶配著异常纤细的树枝互相交错——
就像个圆顶般的密闭式囚牢,笼住著仓皇的中年男人奔跑过的小路。
如同有双手护住似地,抬头望去只见一层又一层的枝叶盘旋在空中遮掩住缀满繁星的墨黑夜幕,漆黑的森林里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著空隙照在森林内,永远逃不离这片广大的阴暗森林。
摇摇晃晃走向中年人奔去的草径上,女人突然停顿住,慢慢扭过脸看向旁边那正窸窸窣窣的草丛。
专心在电影上的祈宇张著口,牙齿抵住黄瓜却没心思再用力咬下,瞪著眼看著背对女人表情惊恐地躲在草丛後男人的特写镜头,接著镜头慢慢拉开到注意到旁边不对劲而走去的女人,踏出的步踩在枯黄的叶上却不发出任何声响。
那头唯一不同於女人全身苍白颜色的乌黑长发如今被敞在背後,随著动作轻微一摆一摆,突然发丝不再摆动,她面无表情在离草丛几步处停下。
男人猛然抬起头,像是感知到一样,僵硬的脖子一卡一卡扭过,憋住的气在看见草丛外的小径包括枯草铺成的地没有任何东西时长长呼出,疲惫似的抬手揉揉眼睛,转回头时揉著手瞬间一停——
余光内有抹白色!
像是作贼心虚或不敢接受一样,男人垂下眼开始挪动自己的屁股,画面镜头突然切到那撑著地的手上忽然被异於麦色苍白的手掌握住。
「为…什麽…背叛…我……」轻到快要听不见夹杂气音的细柔女声似乎回盪在寂静的树林里,男人的背上正拼命冒著冷汗,原整齐的蓝色衬衫凌乱皱得像塞在床底下几天没洗,衬衫及西装裤上满是泥土或各种不明的物体,黑皮鞋里的脚指头正紧绷的缩紧著。
「我…从来就不曾,属於过你。」男人艰难地开口,电影镜头慢慢从那只苍白的手升上去,大片白色占据画面,配著背景的灰黑很是刺眼。
「是麽……」男人感觉到右手那片冰凉退去,窃喜又带点讽刺的笑意慢慢在眼中泛起,他了解身後人的个性,温顺像只绵羊讲理不爱闹,但就在他要起身离开的时候,整个人突然像被定住一样,死死的不能动弹。
惊异地微张开嘴,正颤抖的手指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挣扎,空气像是被凝住了几秒,接著下秒有股用力且不容反抗的力量抓上男人,画面转切在男人的侧身上,那力道连带著画面让他猛地被强迫转过去——
一张血肉模糊的女脸张开尖牙的大口迎面而来!
瞳孔倏地一缩,祈宇被画面吓得心脏紧了下,手上抓的黄瓜不自觉掉落在地,关著灯的房间剩下那正亮著光的萤幕停住在恶心吓人的脸上。
愣著几秒,他忽然如获大赦般急忙转身扑上床,因紧张而激发的汗水让他全身黏呼不舒服,抱著枕头缓过口气才慢慢直起身下床关掉电影顺便关机。
站在电脑前微低头瞪了暗下的萤幕几秒,他将头扭向窗外黑色的天空。
啊,晚上了。
祈宇眨眨眼,转身弯腰捡起刚才因扑床而被挤落到地的白布条,以及跟著落在地上的白色衬衫白色裤子。
慢悠悠地换上穿得全身白,这身打扮和刚才在电影的女鬼没有不同,只差於皮肤瞳仁唇色上并不是苍白色。
整理好後,走出屋关上门时客厅壁上挂的时钟被震得微微颤动,长针指著3短针过8近9。
裴天面色不耐地走上进後山的路,因为地域的关系天海小区後面不远处有座小矮山,在现代城市难得可见,山上还辟著一条称是森林健康步道专给附近居民休閒使用,小山不大步道也不长,近三百公尺就可以走出去接通另外社区前的马路最深处。
天色全暗,只凭著月光走在山里的感觉不太好,甚至有些毛骨悚然,想起刚才看的电影再看看周遭的环境,恐惧感渐渐浮上心头——
他妈的到底哪根筋坏了才在要进山上吊前看恐怖电影啊?!!
裴天紧抓著布条,呲牙咧嘴的低头盯著柏油铺成的路,眉间皱起的纹路可以夹死只蚊子,再走了会他突然停住步,表情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然後换上与刚才生动表情非常不同的面瘫状。
转身下了正规平稳的道路往树林走去,边面无表情地拨开草丛踢开树枝边胡思乱想著,刚才电影的男主角真是恶心!背叛青梅竹马交往已久的女主角跟富家女结婚不说,後来还敢说依旧深爱女主并为了不知道从哪来的占有欲或者其实是怕她去婚礼现场闹,把人关在山上的小屋又不理会,最後让女主活活饿死。
裴天恶狠狠地想,要是他,他才不会背叛自己最深爱的人即使死也不会!
思及此,拨著高及腰的杂草丛的手顿时僵了一下,裴天轻呵了声,嘲讽地勾起嘴角,又开始动作把树枝草丛往两旁推。
死也不会背叛又怎样?他,又不曾属於过他。
把布条丢过高耸的粗壮树枝,再看著白色布条如庆祝彩球迸裂出七色彩带一样落下,祈宇心不在焉地伸出空閒的手抓过布条与另手抓著的另外一端开始打结。
森林里很安静,但他耳畔旁却似乎一直盘旋著男人说的那一句话——
我从来就不曾属於过你。
是啊,不曾属於过自己又何来背叛之说?
祈宇垂下眼,他得承认,当初在酒吧看见那一幕时,闪过无数念头感到无数心情,其中之一竟是有种被背叛的感觉。
当然,这感觉微小到几乎让人感觉不出,但就是邪恶的、阴暗的存在於深处的潜意识当中。
低迷的情绪笼罩著祈宇,手上的结越打越死,最後成硕大连环圆球状的结,跟只毛毛虫一样,有些搞笑却没让他心情变得舒服,只让他恨自己连个结都打不好。
如同小孩子般赌气地噘起嘴,他走到旁边用脚又踹又踢地推著一块大石头,最後挪移到了正确位置时周围大树上的蝉像计画好一样,不约而同高昂地响起。
祈宇微扬起下巴望向被树枝稀疏挡住的天空,凉风吹过,结好的布条随风摆动,也轻轻掀起他额前的发丝,衬衫的衣襬被吹得飘浮起小型波浪状。
而在他对著天空发呆的时候,身後不远处的草丛突然有了动静,就像有人在那一样,但发出声音让祈宇惊觉地要回头去看的那瞬间,一群乌鸦豪亮地叫著飞起来转移掉他的注意力,下意识斜瞟了那群乌鸦。
「哇啊啊啊啊有鬼啊——」
祈宇顿住,挑了挑眉。
裴天惊恐地倒退几步看著草丛间的那抹白影,面容越发越发惨白,想到一小时前看的那部电影中女鬼著的白裙,又听到不知何方的乌鸦扑腾著啊啊啊啊啊的叫,夏夜的凉风一拂过他——
「我操鬼啊啊啊啊——」裴天立马扭身往回边跑边乱叫:「妈的怎麽遇上座死过人的山啊还以为我会是第一个死的靠啊啊啊啊啊啊——我操我操鬼啊啊啊——」
祈宇:「……」
呵呵,操鬼?
听著草丛後的人边跑边尖叫的声音远去,祈宇无力地抽抽嘴角。
敢请把他当成鬼了?!!
……虽然也快了。
祈宇叹了气无奈地收回望著草丛的视线,偏过头看回挂著白布条的地方,却见一群乌鸦从远处树林飞过来停在枝头上,有几只不亦乐乎地正低头用鸟喙戳著脆弱的白布条。
祈宇:「……」
哦草啊住手住手噢不是住嘴啊啊啊停下你戳那白布条的尖嘴巴那不是给你磨牙的!!!
乌鸦,一种喜欢亮亮东西的奇怪生物。
但谁能告诉他为什麽连白布条它们都还要占为己有啊啊啊?
祈宇看著几只乌鸦朝他张著翅宣示白布条的主权崩溃地想,他步伐不稳地走近快断掉的布条,仰起头诚恳的道:「老兄,可不可以停嘴那是我的布啊?」
瞧,祈宇已经神智不清迷糊崩溃到跟乌鸦说话加讨价还价了。
而乌鸦对此只是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张开翅膀扑腾——
「啊~啊~啊~啊~啊~~~~~」
作家的话:
诱受小乌鸦向大家问好啦看它们叫的多欢快啊啊啊啊啊~
吼吼明天啊明天!准备好戏上演啦也求留言求票票嘿嘿嘿_(:з」∠)_
、第十六章 契机
裴天觉得自己魔怔了。
两只小鸟互相追逐飞过他望向的那片湛蓝晴朗阳光普照的天空,街道旁的汽车们伴随著排气管排出那黑色有害自然的烟川流不息,下午四点这不是高峰的时段路上的行人显然稀少了些,但那寥寥路人全都不约而同在经过裴天时扫了他一眼。
而在路人随意扫过後皆各自出现不一样的反应表情,诧异戏谑好奇也有只是冷冷一眼而已。
至於为什麽会这样呢?看看当事人的表情就知道了——
裴天正满脸痴傻目光呆滞望著天空发愣,也还好他嘴巴紧紧闭著没像失智一样张开,否则那当车飞快经过扬起的灰尘与在空中乱晃的苍蝇他都要吃进去了。
而就在他发呆的时间要进入第十五分钟时,一个埋头匆匆快速行走的路人没注意到不巧重重地撞上裴天的肩膀,两人还因此踉跄後退几步,路人不好意思的抬起头想要道歉却只得到漫不经心的一瞥,然後被撞到的人就如同没出任何事一样迈开步子擦过路人的肩向前走去。
当然如同没出任何事一样这是路人瞪著那从容背影远去得来的,实际上裴天出了很大的问题,就在他离开连续十四分钟呆站著的地方时。
「到底犯什麽病了!」裴天用力抹了把脸,心浮气躁地走在人行道边上,葱绿的小树枝叶略略挡掉些少阳光,地上光影交杂,而就在盯著地板几秒後,他突然抬起头扭过望向旁边的建筑物。
该死的,他怎麽会对著那周遭外墙油漆有些脱落斑驳突出的钢铁架发愣呢?
是的,裴天刚才望著不是天空,更确切点,是铁架上的花盆,那绽满花朵的盆栽。
真是著魔了!
裴天收回视线重新低头盯著掺著玻璃碎片的粗糙瓷砖铺成的地板,默默抬起手开始掰起指头数著次数,接著连续不停的数了一遍又一遍,崩溃的表情越来越明显,最後他恼羞成怒地用力甩开手,偏头望向那看似永无止尽的车道最远端。
八次了!他试图自杀八次了!!!
到底是为什麽一直死不了啊啊啊?!!
搞到最後走在路上还著魔似的抬起头希望花盆落下来砸中自己一死百了,不过他知道这不可能,就算他在台风来了还在外大摇大摆游荡,就算十几级强风吹袭招牌铁架树木很有机会倒塌掉落,他也相信自己绝对不会被砸中。
因为他死不了啊!!
就好像冥冥中有人刻意地打断,他自杀的次数绝对刷新世界纪录了吧!
裴天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神派到凡间受历练在没受完之前死不了的了,但显然无神论的他这只是无意间的一想,因为这想法对他来说就像无稽之谈。
「真是疯了。」裴天垂眼嘟哝著,懒懒地打了个呵欠,边揉著头发边往不远处的住宅区走去。
祈宇懒洋洋地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双手伸出了栏杆侧脸贴著手臂,微眯著眼感受著夏日午後阳光晒在右脸上。
这动作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地他就感觉到右脸火辣辣的发烫,直起身抬手摸著微微刺疼的脸颊,转身拉开落地窗进屋离开光线充足的阳台。
屋内空调正隐隐震地开著,温度虽然调节在一个并不低温却环保的28度,但显然还是比屋外的温度来得低,方才在外面因太阳而升温发热的身体也得到降温舒适的解脱。
整个人就像没力气一样趴在床上,而的确他也没多少心思指使自己做出动作,一个下午晚上都没课的假日并不是让祈宇懒散的藉口。
他只是有些力不从心而已。
没错,力不从心。
当一个人连续做某个举动好几次都失败,这种挫败沮丧感绝对会完全地毫不犹豫地盖过之前打鸡血的奋斗精神。
这种状态俗称:没动力。
八次啊八次,自杀了八次没一次成功。
祈宇努力地让像没骨头似的自己翻过身子,仰躺在床上,没什麽意思只有疲累的眼神投射在米白色的天花板上。
虽然八次其中有些不是那麽可靠,比如。。。靠浴缸淹死人?还蒸气室那次?最扯的是生日会光想著靠喝酒醉死自己吧。
现在想想都觉得丢脸!
祈宇有些恼羞地捂住脸,即使是在只有他一人的屋子里没别人能看到他这模样。
这种怎麽样都死不了的运气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狗血偶像剧都没他厉害,好歹人家车祸被救回来至少失忆了,自己就跟开了无敌金手指一样,或者其实他上辈子是只猫?
搞得他都得妄想症了啊,因为他连在阳台上发呆都突然会想说不定有颗陨石会来把他砸死。
祈宇长长地慢慢地出了口气,果断翻身下床坐上电脑桌前的椅子,等待开机的时候视线在桌上无目的地扫荡,而就在看到电脑旁的木质两层架子下层的白色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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