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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情曲-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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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立刻向对方行了个大礼。陈贤受宠若惊,越发觉得沉山派的弟子老实懂事,拍着肩膀关照几句又回自己马车上窝着。
送走陈贤,明斓终于有心情去看朱小瑞的热闹。锦衣的少年一头钻进萧宿峦的大马车里,没几句话的功夫连人带碗一同被扔了出去,那碗当时摔了个粉碎。
明斓唏嘘不已,叫来店主。“老板,这砸碎的碗钱一会你找他们要啊。就找最大的马车边上那个白衣骑黑马的男人要。”萧宿峦的近侍多半都脾气古怪,有爱用斜眼看人的毛病。他指给老板的那个,是那十二人里脾气最好。
老板吓得连连摆手,江湖中人怎敢招惹。那公子一身寒气,更是招惹不得。不就是个碗嘛,摔了也不是多大的事。
朱小瑞摔了个狗啃泥,叉着腰怒气冲冲来问罪。“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害我!”
明斓笑道,“果然是新来的,还没摸清你家公子脾气。你看看现在什么时辰,没睡够就去叫他,他心里必然要不高兴。你反正总要被扔出来,何苦连累这碗燕窝。”
朱小瑞瞪着眼睛气得头顶冒白烟。
“你看着珊瑚红釉碗器形工整色泽光润,色正工细,价值不菲。你摔了没事,这碗摔了岂不可惜。”边说边把东西揣怀里,“哎,这碗是我救下的干脆就归我了吧。我看我用过了,萧宿峦肯定不会要的。”好东西,值钱!
朱小瑞巧嘴张了半天说不出话,就没见过这么小气又抠门的,可偏偏他的那套理论还挺有道理。半天才干巴巴说,“公子请先生上车。”
明斓拍拍他的肩,拢着袖子往马车上爬。路过穿白衣骑黑马的青年时,停下脚在他面前伸出白生生的爪子,“卫十二,你们摔了别人的碗要赔啊。”
卫十二逆来顺受地掏出钱袋倒出几枚铜板。明斓一把抢过钱袋倒出几个散碎银子塞回对方手中,“几个铜板打发要饭的啊?”顺手把连钱带钱袋一起抛给路边的茶摊老板。
老板捏着那袋银子连连拱手道谢,明斓眯眯眼睛心想挺好,下次再去茶摊的茶钱一定可以免了。用别人的钱给自己占便宜,爽!
卫十二无奈看着手里几块散碎银两,一张俊脸无限憋屈,他招谁惹谁了。明斓小子,让你得意,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推开马车上挂着的厚重毛毡,一股暖气扑面而来直熏人醉。
靠窗的位置半躺着一个人,似醒未醒,肤似白玉睫似鸦羽,青丝披散看上去异常温顺。似乎是被他进来时带进的寒气激到了,那人睁开眼迎上他的目光。
那是一双能吸走魂魄的眼,明斓突然想到,他们已经有三年没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某菜:沉山派到底有多穷?明斓:一百两,我把燕陶卖给你。燕陶:呜哇哇哇师兄为什么卖我,五师兄明明更值钱!明斓(一针见血):因为你最能吃。卖了既省粮食还能赚钱。某菜:果然好穷。


、遇旧人·二

无边无际的灰色里,一个背影从他眼前消失越走越远,他想伸手去够,却只能抓住一片虚无。一次又一次,只能看着那个人越走越远。求求你,不要走。迷茫之间似乎听到一声冷笑。
明斓睁开眼,一身冷汗。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居然睡着了,他今日起得早再加上做在茶摊里一番回忆下来早就伤心又伤神,车厢里暖烘烘也容易让人昏昏欲睡。太不应该了,习武之人警惕心本应最强,没想到自己一上车就睡得跟死猪一样,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从噩梦中缓过劲,他这才觉得身上热得难以忍受,简直浑身上下都在冒汗。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盖上一床毛毯,车厢里只有他和萧宿峦两个人,不是自己弄的那就只有一个答案。心中微微一暖,手无意识地抓着毛毯揉弄。毛毯颜色赤红,色彩艳丽花纹繁复,看风格就知道是西域那边的东西。将一角放在鼻尖轻嗅,香气浓郁,这种香气味道很独特,他曾经闻过一次,知道这是西域一个部落独特的香料。那个部落的女子从小就学习编织这种毛毯,只为等遇见心上人后能亲手交给对方。这种毛毯耐寒性极佳,编织的工艺非常复杂加之材料难得,一名成年女子即使从七岁就开始编织,也不过能做成一两条而已。他身上盖着的这条是其中的精品,想必织这毛毯的姑娘一定有一双妙手。萧宿峦这里能有这样东西,那姑娘对他一定用情很深。这样一想,刚才那颗微热的心也渐渐凉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将毛毯叠好放在边上的架子上。忍不住来回摩挲几下,这玩意可是有市无价,毕竟没人会将痴情女子的一片心意拿出去换钱。
从他睁开眼起,车厢里的另一个人就没再看过他一眼。明斓理了理衣服,觉得气氛实在尴尬,试想有什么人会和自己的旧情人一同坐马车出去游山玩水。往窗外看了一眼,卫十二不知上哪去了,调戏近侍的想法只得作罢。想了又想,自己确实没什么能和他说的,只能学对方的样子,从书桌上摸了本书。
一看书名他就要哭了,这本书颇有来头,乃是一位老先生亲自花数十年编译而成。当年那位先生为萧宿峦的文采倾倒,日日邀其过府喝茶,来去几回就难掩相交之意,将多年心血送与他留作纪念。故事很是感人,书的内容就很让人头疼了,写的是天文演算之法,明斓没看几个字就想睡觉。想当年他失眠的时候老爱翻它,看不完一页准能去见周公。
瞟瞟手上的书,又瞟瞟萧宿峦,没好意思去换一本。三年不见,毫无长进,这种脸他可不敢丢。无奈只能随意翻开一页,装作津津有味地摇头晃脑。倒是萧宿峦回头极快地看了他一眼。
没看几个字就觉得眼皮上下打架,明斓打了个激灵这要是再睡过去可就丢人了。只得两眼发直发呆。想什么好呢,不自觉打量马车里的另一个人,三年不见,似乎更俊了也更让人……参不透了。十六岁那年他因被师父责骂负气躲进后山的竹林里,没想到却在竹林遇到一个俊美少年。明斓本来就对美的事物没有什么抵挡能力,更何况萧宿峦确实有能让人一见钟情的资本。那时候年少无知,听他少年壮志谈古论今不由意气风发心神向往,萧宿峦根本不花力气就把人骗下山闯荡江湖。后来他才知道那家伙根本就是私自下山,身边缺一个趁手的小厮。也只怪他好骗,三言两语就被唬得跟着别人跑。沉山派里那只小黄狗都比他有气节,人家还知道给块骨头才跟人跑。
事后想想觉得那时候萧宿峦真是嫩得可口,明斓沉痛地捂着脸感叹自己没救了。
朱小瑞出现的很是时候,在他没有沦陷在回忆里可耻流口水之前将他从深渊里拉了出来。“公子,不好了。”少年慌慌张张,“前面有个小叫花子挡路。”
明斓捏捏鼻子忍不住插嘴,“给点钱打发走不就是了。”一琴门难道还缺钱不成。
“给了,还是不肯走。”
赶走不就行了,那么多会功夫的居然赶不走一个乞丐?明斓仍旧觉得这件事十分匪夷所思。
“你不去看看?”
朱小瑞一愣没反应过来他家公子在和谁说话,明斓却很清楚这句话是对他说的,没想到三年不见萧宿峦对他说的第一句话竟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不过也好,这车里的气氛也太尴尬了些,不如出去走走。再说他最喜欢管闲事了!
明斓下了车,没走上两步就知道为什么一琴门的弟子轰不走挡路的人了,因为陈贤也下车了。一琴门的弟子本来想把那人从路上扯走,陈贤不言不语眉头直皱,门派里有些辈分高的弟子觉得这样欺凌弱小有辱一琴门名声,连忙驱散先前动手的弟子。这样一来,事情就有些棘手了,软硬不吃,莫非那人是专门来砸场的。
再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听见豪放的哭声,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快步上前拨开人群一看,这不是燕陶那倒霉孩子吗。明斓吓得不轻,自己出门前他家小师弟还是白白嫩嫩跟发好的面团似的,怎么几个时辰不见就浑身脏兮兮像茅坑里爬出来似的。小师弟你这是被猪拱了吗!!!明斓一脸悲愤,不对,我沉山派上上下下哪有母猪那么值钱的财产!
燕陶坐在路中央可劲哭,两手抱住最前头一匹无辜的黑马的一条腿哭得抽抽嗒嗒,那马没当胸一脚踹死他真是神了。漠北名驹果然不同凡响,竟然还会不停打着响鼻上下点头安抚对方。明斓不知道他这是玩得哪出,又不好不上去领人,万一一会儿那马不耐烦了当街暴起一脚踹死他家小师弟怎么办。他总算知道萧宿峦为什么叫他下来看看了,怕是那家伙早就猜到沉山派没那么容易就放自己一个人下山。
整整脸上的表情,惊讶而又略带心疼地上前,“小师弟?!”
一琴门的弟子瞬间脸上就豁然开朗了,果然是沉山派在捣鬼!啊呸要不要脸啊!盟主居然要我们和这样门派的和解!
陈贤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明斓在心中大叫不好,这事要不处理好恐怕沉山派在对方心中的形象要全毁。连忙声音颤抖牵起燕陶的手,“师兄不是早说了不要你担心了吗。”回头满是歉意地向众人道歉,“诸位真是对不住,我家六师弟从拜师起就没和我分开过。恐怕是舍不得我下山。”
众人再看燕陶,虽然一身泥,但是小脸白嫩嫩的,怯生生抱着他家师兄的腿抹眼泪。
明斓弯下腰替他理了理发丝,擦干净脸上的污渍,在别人眼里看起来就是一副师兄弟情深的样子。只有燕陶自个儿知道自家师兄压低嗓音在自己耳边杀气腾腾地问是谁教他这么做的。
燕陶很老实地把他三师兄给卖了。
老三这个缺心眼!明斓哭笑不得。
“三师兄说一琴门的人为人势利,喜欢仗势欺人,这样做可以让盟主的特使看看他们的真面目。”燕小六眼泪汪汪。
这招根本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虽然目的是达到了,可沉山派的脸也被丢光了。这光天化日坐在地上抱着马腿哭是什么意思!燕小六你长点头脑好不好!
“二师兄,我舍不得你走啊。哇哇哇哇。”幸好燕陶聪明,赶紧嚎上两嗓子配合。
明斓嘴角往下一压,怒喝,“回去!这成何体统!我沉山派岂有你这么丢人的弟子!”把燕陶的行为归咎在个人身上,瞬间解救沉山派声望。
陈贤松开眉头,和缓地笑了笑,“贤侄,燕少侠与你也是师门情深,既然来了就别回去了。他还是个孩子,独自赶了那么多路才追上我们实属不易。留下和我们一起走吧。”
明斓脸色不悦教训了燕陶两句,最后假装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这一路上你不得胡闹。”燕陶识相地连连点头。
陈贤含笑向他点了点头,回到自己车上。明斓细细揣摩了一下,闹腾归闹腾,这个陈贤对他还是很有好感的,这才放下心拉着燕小六的手往萧宿峦的大马车里钻。
“哎哎哎,我说你怎么什么人都往我们公子车上带啊!”朱小瑞手上端着一碗碧粳粥,粥香淡绿,瓷碗釉白,看得燕陶忍不住咽口水。朱小瑞可委屈了,他家公子这车才坐过多少人,明斓就算了,怎么连这个脏兮兮的小师弟也要往上带。“脏死了。”厌恶地挤着眉毛。
脏个屁!明斓在心里咆哮,他和萧宿峦最要好的时候在那辆车上都不知道滚过多少回了,他还不嫌车脏呢,居然瞧不起自家小师弟!师兄大人勃然大怒按着燕陶的头把他往车里塞。
朱小瑞在他背后气得龇牙咧嘴。明斓冷静下来,和颜悦色对他道,“现在什么时辰?”
“申时刚过。”
明斓看了眼天上的太阳,笑眯眯说,“太早了,过一炷香左右你再来送点心。”
朱小瑞看看他,先前的教训让他不得不仔细思考这个人的话。撇撇嘴,慢吞吞端着那碗粥往后撤。
“一会儿给我也带一碗来,闻着挺香的。”明斓搓搓手,满意地看着朱小瑞一蹶不振的背影。
燕陶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在山上的时候他以为自家五师兄是江湖上最好看的人,没想到萧宿峦比他还好看一百倍。随随便便靠在车厢上看书的样子就让人移不开眼。美,美人……
明斓一上车就看见自家小师弟用一副好想舔舔的样子一眨不眨盯着萧宿峦看,不禁吓了一大跳。忍不住暗骂萧宿峦那张脸害人,心说已经赔上他一个了不能再搭一个。信手从左手边第三个柜子里取出两盒糕点,他不过是随手一试,没想到这些东西居然还放在老地方。以前他还在萧宿峦身边的时候就喜欢把零嘴糕点放这格里,不高不低,一伸手就能够到。大概后来的小童不敢乱动,一直按照他以前的习惯来打理这辆马车。
“饿了吧?”师兄大人和蔼可亲捏捏燕陶的脸。
燕陶拍拍肚子,诚实地说,“早上到现在就吃了一只鸡。”
一只鸡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沉山派唯一的一只鸡都进你肚子了,连师父都没这个待遇!
燕陶闻着糕点的香味,挤眉弄眼抱过那两只糕点盒一手抓上一块开吃。那两盒糕点是江南酒楼里名厨的得意之作,一天也就卖个几盒,一盒糕点的价格够一户普通的人家吃上二十多日。甜而不腻,酥软可口,是明斓以前最喜欢的点心。燕小六往嘴里塞着桂花糖蒸栗子糕,两只眼珠还黏在萧宿峦身上,大有拿美人来下菜的架势。
明斓见他还有心思扒拉点心吃,知道小师弟魂还在,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时他才觉得自己也腹中略饥,又从另外一格中翻出不少果脯柿饼喜滋滋啃了点垫饥,这玩意可是好久没尝了。
燕陶那孩子有点心吃还不满足,非要含着食物支支吾吾讲话,他觉得平白无故吃了别人那么贵的点心不太好,于是他想了一下开始套近乎。“萧公子,唔,我常提我家师兄提起你。”
明斓在边上啃柿饼啃得好好的,听到这句话差点没噎死。谁老提这家伙了!谁提了!
萧宿峦看了燕陶一眼,目光终于第一次落在他身上。
燕陶嚼着豆沙绿豆糕,毫无自觉地继续拉关系。“我从小就和我二师兄好。二师兄最喜欢我了。”
吧嗒吧嗒咀嚼,“二师兄有什么好吃的都让给我吃。今天早上还把山上唯一一只母鸡让给我吃。”
明斓在边上暗自点头,小六懂事了啊。
燕陶又说,“我们感情可好了,夏天的时候总是一起洗澡。”
啊?
“二师兄总喜欢在我身上摸来摸去。”
……那是在帮你搓背。
“我们还总是一起睡觉!”
什么时候的事?
“师兄睡着了都一直抱着我不放!”
天冷棉被不暖和,两个人挤一挤凑活。
“所以说,我和师兄的感情好的不得了!”燕小六自豪地挺起胸。
这句话是没错,但总感觉什么地方怪怪的。明斓摸了摸鼻子,总觉得不对劲。燕陶还用一副师兄我给你长脸了的表情目光炯炯盯着他。
明斓挠挠头再去看萧宿峦,对方已经转过脸不想看他了。
这时候朱小瑞端了粥钻进车里,“公子,还有一个多时辰才到泾城,先喝点粥垫垫饥,免得伤了肠胃。”他一眼就瞧见燕陶和明斓两人吃得满足的模样,那些糕点公子从不爱吃但不知为什么却总是备在车中,每隔数十日就换上一盒新鲜的。以往换下的糕点都进了朱小瑞的肚子,如今每月一次的享受都进了那两人肚子,他不禁怒目而视。
不知怎么的,突然腿脚一软,那一碗碧粳粥尽数翻倒在燕陶身上。幸好那粥不烫,没把人烫下一层皮来,不过稀薄的汤水粘附在身上的感觉也不好受,燕陶一手捏着核桃酥无声地张大了嘴。
“我,我不是故意的。”朱小瑞知道自己犯了错,脸涨得通红。
燕陶没看见,朱小瑞没看见,但明斓看见了,刚才朱小瑞之所以会突然跪下都是因为萧宿峦当时挥出什么东西正中在他膝盖下的穴位上。你看不起我小师弟就直说!凭什么暗地里动手脚欺负他!明斓握紧拳头。
一脸云淡风轻的肇事者开口了,“小瑞,带燕公子去后面的马车上清理一下。”
朱小瑞连声应了扶燕陶下车。
于是,世界又只剩他们两人。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新年快乐!设定存稿箱君在凌晨吐出来的哦!祝大家新的一年里红包多多,考试都过,心想事成!顺便祝俺自己找到好工作!某菜:萧大少其实你是吃醋了吧。朱小瑞捧着一只榴莲,萧宿峦缓缓举起手。某菜:我错了!不要砸脸!


、遇旧人·三

车到泾城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在快到的时候陈贤早就遣人来问晚上在哪住宿,明斓随口报了个客栈名就把那人给打发了。
泾城是沉山附近的一个小城,虽然又破又小,却是去良州李家的必经之路。
明斓下车,负手站在百家客栈前,内心充满了感慨。没想到许久不来,这地方越发的破了。暮色下的客栈从内而外散发出一股干草的霉味和马厩的臭味。朱小瑞一手用袖子掩鼻,另一手扶他家公子下车。
客栈前挤了一堆人,一琴门的公子们愣是没有一个人敢迈出一脚。有弟子天真地问自家师兄们,这客栈的主楼在哪,怎么把他们带到马厩来了?有点身份的弟子个个蹙着眉躲得远远的,唯恐弄脏他们的衣服。
“二师兄。”燕陶吸着鼻子从她身后出现。他出来匆忙身上没带换洗的衣服,朱小瑞就自作主张替他找了套下等弟子的衣服换上,锦衣玉带看上去还真有点像大户人家逃家出来游玩的少爷。燕陶看着他师兄眸光深沉,阴森森盯着自己,吓得赶紧抱大腿,“师兄啊,这真不是我的错,我不是故意留你一个人穿得特别寒酸的!”
“寒酸。”明斓磨磨牙。
燕小六被他吓跑了魂,半天弱弱地问,“怎么找那么破的客栈?”
明斓顺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下,“你懂什么,这是策略。”一琴门那些贵公子脸都白了,那怂样看着特别爽!
一琴门中有人不服,朗声道,“陈先生这是何意!如此破陋的地方,岂非折辱我一琴门弟子!”
明斓大喜,等的就是这句话。义正言辞拨开人群走到那名弟子身前,“这位兄台此言差矣。”
那一琴门的弟子一看是他,下巴都快翘上天了。
“兄台此言何意,我等两派弟子此番下山正是为了体验前辈们昔日的艰苦生活。”
难道我们不是被盟主抓壮丁逼下山的吗?燕陶如是想。
“我永定王朝初立之时,高祖幸得当时武林各位豪杰相助,方能披荆斩棘惩奸除恶,开创如今这片太平盛世。我等后辈应常怀感恩,知如今太平富贵之不易,方能俯仰之间不愧对于心。”见一琴门众人颇有不屑之色,他心说看来得再加一把火。
伸手一指角落里一张跛脚桌子,“不瞒各位,当年武林盟主方英正是在那张桌子上一掌重伤轮回教护法金花蛇王。”
真的假的,一琴门窃窃私语,这桌子什么年份的,还能用吗。相传方英的拿手掌法裂空掌一掌下去,正常人都要吐血三升,这血泡的桌子还留着干什么,镇宅吗?
议论间,只听人群中传来一声叫好声。陈贤拍着巴掌从车上下来。“明贤侄说得好!本来在下还多有忧虑,有贤侄这番话,在下就放心了。今夜便住这里吧。”
“体验体验武林前辈的艰苦朴素。”陈贤笑眯眯道。
瞬间一琴门就倒下几个娇弱公子,更绝的是,后头赶车的几个惊慌失措地边跑边嚎,由于驴棚太破那些漠北名驹气得踢翻了好几个人,只能把马车停在城外。
明斓拍拍袖子,满意地笑了。只要想到一琴门那群人住在这破房子里会如何大惊小怪他就想笑。
师兄好可怕……燕陶打了个冷颤。
“老板,哪有空房?”
客栈老板乍一见那么多舞刀弄枪的江湖人士挤进他这家小店就吓得躲在柜台下面,这会听见明斓喊他,连忙哆嗦着手往楼上指了指。
明少侠一点头,快步走上楼梯,未料脚下木梯年久失修直接断了一根,惊得他运轻功直往上窜。
后面的人见了,也连忙运气轻功,临近夜晚百家客栈里多了不少飞了飞去的白衣鬼。
“公子……”朱小瑞巴巴地看着萧宿峦。
没想到萧宿峦居然笑了,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朱小瑞顿时更为哀怨,一旁的卫十二见了忍不住拍拍他的肩,看来受明斓气的不止他一个人,真好!
明斓推门进房,几年前他也曾来过这客栈。当时他和萧宿峦刚下山就被人骗了钱财,举头无路又不好意思回去,只能在这破客栈中熬了一夜。当时萧宿峦的性子还没现在沉稳,少不了发一通脾气,嫌这嫌那嫌弃那床被子是馊的,最后只能委屈自己当了一晚人形棉被。
如今今非昔比,分手都有三年了。
房间还是他印象中的破旧,甚至霉味更重了,床上那条拧得跟麻花似的被子黄渍斑斑还有奇怪的血痕,不禁怀疑这被子是不是从来没换过。
“让让。”朱小瑞抱着两床被子出现在他身后,一张脸出奇地别扭。
明斓莫名看他。
朱小瑞扭捏半天,不情愿地说,“我家公子让送来的。”说完自动把两床被子放好,又塞上一只枕头和明斓在车上见过的那床毛毯。“公子好好休息。”
明斓看他不打一声招呼自顾自跑出门,半天没回过劲,送两床被子这什么意思?难不成……萧宿峦兽性大发想重温鸳梦?这必须不可以啊,早说了大家好聚好散,气节最重要!可再想想对方那张脸,好像也可以接受。他爱的人从来只有一个,再者三年未见,确实是很想他。明斓纠结地挠着头发,这到底怎么办。要不先去弄点水洗洗,不知道那家伙会不会带润滑的香油……等等,自己难道不应该是大义凛然地在对方面前摔上门板吗。
“师兄你头上有虱子吗?”燕小六怯怯的声音从门后传来,他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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