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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衡君传(异世重生)-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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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字刚刚漂浮到空中,只听”锵“的一声,宝剑出鞘,一道人影已旋风般朝着三人冲去。
“铿——”
“砰——”
“呃——”
**撞击地面的声音混合着痛哼与宝剑相交的铿锵声几乎同时响起,电光火石的一瞬,一直立在蒋少闽左侧的高大身影劈手夺过′屏宵′便猛地将他一把推开,闪身挡在前面,短剑连鞘堪堪挡住持剑人的致命一击,眨眼宝刃出鞘,几招过后,那人居然照准对方斜刺过来的宝剑狠狠削下,只听“锵”的一声,宝剑已被拦腰斩断,那人趁机飞起一脚,踢在对方的剑柄之上,残剑瞬间飞出,两人几乎同时倒退一步,稳住身形,凌厉对峙,耽耽虎视着对方。
而察觉到殿内异动,早有禁卫军手提明晃晃的武器齐齐涌入大殿,围住众人,见到有人手持短剑,端端立于大殿之上,立即呼啦一声围了上去,枪尖对准那明显不是衡国之人的三名使者,严阵以待。
“啊——”
大殿中诡异的宁静终于被打破,因见到兰澧异状而齐齐呆住的群臣直到此刻方才反应过来,一时面面相觑,议论纷纷,不知事情如何会演变成这般境地——
在这衡国都的衡王宫中,这召见曦国使者的华安殿中,他们英明神武的大王居然会在对方送上两件绝世奇珍时突然翻脸,甚至口吐“杀”声。而最为诡异的是,在君王状态明显失常的情况下,允许君前带剑的大王身边的红人,偏将车彦车将军居然不声不响,毫无犹豫地执行君王之命,怒色满面,手持宝剑便要当场击杀三位使者,实在是骇人听闻,匪夷所思。
若不是那副使官任羲反应极快,在车彦发难的瞬间推开蒋少闽,挡住他的攻势,怕是那蒋宗卿便要当场血溅三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不对啊,我记得……大王登基之前一直身佩有一柄绝世宝剑,似乎就是叫做′屏宵′……”
“如此说来……好像真是这样……”
“没错没错,那是大王的母亲,当年的康华公主嫁入衡国之时的陪嫁,后来转赠给了大王!”
“可是登基之后……便再也没有见到这把宝剑出现过……”
“那么说……这′屏宵′……实际原本便是……大王……的?”
一句话既出,凑在一起的几名官员同时沉默。同是出自襄国铸剑大师之手的绝世奇兵,同是短剑,又同名′屏宵′,这种可能性是绝对不可能存在的,那么,剩下的便只有一个解释——
这柄曦国丰相送来的宝剑“礼物”,确确实实原本便是属于兰澧所有。
可是,这柄随身佩戴在大王身侧的宝剑,又是如何落入丰邪之手的?
要知道佩剑对武人而言,几乎等同于性命般的存在。人在剑在,人亡剑失。虽然兰澧身份显贵,与普通武人不同,但是这样重要的佩剑,是不可能随便遗失或是赠予别人的。
再想想大王刚才的异常反应,众人心内不由暗自揣测,恐怕事情并不如所见这般简单,甚至,远超他们的想象……
“还有,这丰邪为何要送大王一张雕花大床?虽然是乌金木所制,极为罕有贵重,但是作为使节出使他国所赠的礼物,总感觉十分……怪异……”
沉默片刻后,又有人出声,另外几人一听,顿时齐齐一怔。
刚才殿内几乎所有人均被这罕见的乌金木夺去了注意力,反对这礼物的形态并没有太过留意,此刻被人一提醒,不由同时心生怪异之感。
“若是大王大婚时送这乌金木床便也罢了,这时送来……”语声愈加低了,几人又各自默然。
心内却同时浮上一个念头,大王对丰邪有杀子夺妻之恨,这丰邪又狡猾狠辣,果然不可能主动对我衡国示好,什么遣使来访缔结盟约,都只是幌子而已!单说送的这两件礼物,看大王那般反应,恐怕还是挑衅示威罢……
——不仅仅是挑衅和示威,更是一种羞辱!
丰邪知道兰澧想要千方百计抹杀那耻辱的过去,可是他却不允许!所以他遣人来使,赠予兰澧乌金木雕花大床,提醒他曾被践踏的尊严和曾被撕裂的**!将′屏宵′还给兰澧,提醒他曾经遭受的背叛,爱子的惨死,以及当初的绝望!
或许兰澧可以拆掉未央殿,荒废国宾苑,却无法抹掉那些真实存在过的事实!丰邪不允许兰澧轻易忘掉这些,所以他将这两件“大礼“送上,他要让他愤怒,让他失控,让他陷入狂暴,甚至让他崩溃!
他要让他永远记得,自己曾经如何遭受惨败,落入对方之手,任人宰割!
这般送礼举动,其心可诛!
兰澧怒极,眼神反渐渐恢复清明,唇角却慢慢浮起一丝诡异的微笑,冰冷异常,令人不寒而栗。
很好,丰邪,你成功了——
我会记得你的这份“大礼”,并且,会连本带利,一分不剩地归还给你……
“衡国主,我曦国使团千里迢迢来到贵都,送上无价珍宝作为礼物,你们毫无谢意便也罢了,如何竟对我使团众人刀剑相向,一心置我等于死地?!”
蒋少闽狼狈地自地上爬起来,开始的儒雅风流一概消失不见,看了看周围一众手提兵器的禁卫,更是气急败坏:“今日之事,无论如何衡国主要给我等一个交代!我们几人倒也罢了,衡国主却辜负了丰相一片好意,如此看来……”
“蒋宗卿何必心急!”兰澧突然冷冷一笑,截断了他的话。随手一挥,众禁卫已在君王的示意下即刻退出大殿,就连车彦,也有些不甘地盯了蒋少闽三人一眼,便转身走回队列。虽然并不知晓丰邪送这乌金木床是何用意,但是此时将′屏宵′送回,明显是对大王当时深陷入宫一事的嘲讽挑衅,因而一听到兰澧口中的“杀”字,早就满心愤懑,满眼血红的车彦才会第一时间冲了出去。
“丰相的好意,孤心领了。只是这′屏宵′原本便是孤所有,只是不慎被人盗走而已……”兰澧的笑容十分冰冷,只看得原本恼火非常的蒋少闽气势也弱了许多,此刻听闻这话的内容,更是惊讶不已。这′屏宵′来历如何他并不知晓,而兰澧作为一国之主,理应并不会在这件事情上说谎,所以一时没有接口。
“既然丰相为孤寻回这把佩剑,孤自当投桃报李,有所回报才是。”面上浮起一丝诡谲的笑容,兰澧意味深长道:“待贵使回归曦国之日,孤必备上一份大礼回馈贵国丰相。”
“至于乌金木床……此物实在是过于贵重,孤无福消受,还请贵使带回贵国。”
“可是……”蒋少闽一听顿时大急——这可是丰相亲自所嘱之事,礼物若送不出去,迟早逃不过一顿惩罚,刚要急急开口,却不知何故突然住了口,面色赤红,僵直着身体立在那里,样子看起来有些可笑。
“……既然如此,那我等只好将乌金木床带回曦国了……”半晌过后,蒋少闽方才自齿间挤出这几个字。
看了一眼兰澧似笑非笑的脸,蒋少闽僵直的脸皮抖了抖,复又气道:“但是今日之事尚不能就如此了了……”
想起刚才兰澧开口要人杀了自己之时那满面阴寒的表情,蒋少闽就忍不住遍体生寒,但作为使官,却有责任维护本国的体面。丰相亲自叮嘱自己不可在面见衡王之时有所差池,不可逾礼滋事便也罢了,可这样笑脸送上礼物却被人当殿下令诛杀,虽然有惊无险,但也不能等闲便这样过去。
“不论礼物是否符合衡国主的心意,但我曦国诚心来使,想要与贵国缔结盟约,长久友好,衡国主却一言不发便下令诛杀我等!发生这样的事情,便是贵为国主的您也不能随意就这样过去!我等毕竟代表曦国而来,衡国主需要给我曦国一个交代!”蒋少闽的越想越窝火,语气也越加强硬起来。
哪知兰澧却轻笑一声,轻飘飘地道:“今日之事,纯属误会而已。孤见到′屏宵′再次出现,还以为贵使中有人盗走了孤的心爱之物,因而心中大怒,冲撞了贵使……既然只是误会,还望几位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蒋少闽听得目瞪口呆,如此睁着眼说瞎话,真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仅仅只是误会?就这所谓的误会害得我差一点连命都丢了!
但他也知道在这里纠缠下去自己断然讨不了好处去,便也只好生生压住将近暴走的冲动。
开初之时对兰澧风采的赞叹之意,至此已烟消云散,不留一点痕迹。
兰澧瞄了几人一眼,随意道:“蒋宗卿今日想必也累了,就此回国宾苑休息一下罢,晚上孤设宴宴请诸位来使,到时再与各位说话。”说着已经自顾自站起身来,在蒋少闽愕然而又愤怒的目光中往后殿走去。
刚走了两步,兰澧的背部突然僵了一下,脚步却未停顿,径直在宫人的簇拥下离去了。
又是那道窥视的目光——过了今夜,我必定令你无所遁形!
、棋差一招
是夜;偌大的长风殿灯火通明;热闹非常。
不时有宫人出出入入;精馔美脍,美酒琼浆;流水价地送上大殿;又有残羹冷炙;狼藉杯盘被撤换下来,气氛看起来十分热烈。
兰澧端于上座;眯着眼睛扫视着殿内的情景,自己却仿佛置身事外一般;除了在酒宴开始时象征性地说了几句场面话,之后就沉默不语;只偶尔夹几箸菜肴送到口中,细细咀嚼,间或饮一杯酒,既不说话亦不离席。
见君王如此高深莫测的神情,众士卿大夫亦多拘谨,但是一来今日大王的举动令曦国使节吃了大亏,令一向敌视曦国的众人心中暗喜,二来又不能冷场,于是官员们各显神通,推杯换盏间,硬是将场面渲染得十分热闹。
兰澧心中却有些烦躁。
本以为今夜夜宴,那道目光必会如期而至,可出人意料的是,自开宴到现在,已经大半个时辰过去了,仍然没有任何出现的迹象。
难道是自己的感觉出了差错?应该不会……兰澧暗自摇头。
或者是那目光的主人今夜没有出现在大殿之中?又仔细看了一遍,兰澧再次摇头。日间所有出现在华安殿中的士卿大夫,连同三名曦国使节全部在场。不仅如此,入住国宾苑的使团其他成员也一同列席,不会有遗漏。
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心情越发烦闷,兰澧一边思索,一边开始无意识地将醇厚的酒液频频倒入口中,不多时,久违的眩晕居然阵阵袭上,兰澧这才发现,许久没醉酒过的自己,居然有了醉意。
轻呼一口气,兰澧抚了抚额头,心知今夜大约不会有结果了,头又眩晕得厉害,于是便示意沅方自己要离席。
“大王退席——”
“恭送大王——”
“恭送衡王——”
震天价的恭送声中,兰澧随意地挥了挥手,便在沅方的搀扶下离开了长风殿,坐上车辇,径直往长乐殿而去。
“大王,这是醒酒汤,您好歹喝一口罢。”
兰澧甫一回殿,便直接歪在了软榻上,呼出的空气似乎都灼热无比,令他更是烦躁,解了王服和冕冠后方才感觉好了些。此刻耳边听到沅方小心翼翼的声音,便微微点了点头,胡乱喝了几口醒酒汤便重新躺到榻上,闭目不语。
耳边渐渐安静下来,兰澧神思有些恍惚,酒意之下神智变得模糊,似要睡过去一般。将眠未眠间,却听到外面传来极细微的响动,似乎有人在小声说话。
“沅方!”兰澧刚刚平静下去的情绪重又变得燥怒,闭着眼睛大喝一声:“外面在吵什么?!”
很快,细碎的脚步声便自殿门方向一路小跑而来,紧接着就是沅方有些诚惶诚恐的声音:“启禀大王,车将军称有要事要紧急面见大王……可大王刚刚睡下,奴才不敢随意禀报……”
车彦是少数几个得了兰澧特允,有急事可随时入宫禀报之人。这个时辰来寻兰澧,想必事出紧急。
“哦?”兰澧睁开眼睛,望向沅方道:“让他到勤文殿候着。”
“是。”
沅方一听,立即转身去传话,随后回来服侍兰澧更衣。
很快,兰澧便出现在勤文殿内。
“车彦拜见大王。”
“起来罢。”兰澧揉了揉额头,有些疲惫地问道:“什么事这么着急见孤?”
“曦国方向传来消息,丰邪此时不在尧都……”
“什么?!”车彦的话甫一入耳,兰澧已圆睁双目,紧紧盯视着他。
“正是如此!”车彦解释道:“丰邪此人行事太过狡猾,因此我们的人晚了几日方才知晓此事……臣怀疑丰邪此时不在尧城很可能跟邱芜君大婚一事有关,因而紧急来报予大王知晓!”
兰澧的呼吸急促起来,脑中如电光火石般划过一道光亮,对车彦后半句话充耳未闻,眼前却猛地掠过一双狭长湛然如鹰隼般的眼睛——
那其中所投射出的肆无忌惮,炽烈如火,而又贪婪无度的目光,盯在自己身上之时,犹如实质般刺透衣衫,直要射穿人心一样,给人以极度不舒服之感的眼神——
这样的眼神,除了丰邪又会有何人所有!
怪不得,怪不得这支曦国使团出乎意料的恪守礼节,低调行事……非同往常,必有妖异!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兰澧万万没有想到,丰邪居然会大胆嚣张到亲身涉险笃城的地步,要知道自己可不是兰洲那般愚蠢软弱之人,一旦落入己手,即使不能立即杀了他,自己也有一万种方法令他脱身不得,生死不能!
车彦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君王眼中瞬间闪过数道精光,从平静到讶然到恍然大悟,再到凌厉无比,如同走马灯般一一闪过,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耳边已传来兰澧的大喝声:“车彦!”
“车彦在此!”本能地单膝跪地,车彦大声听令。
“孤令你立即率三百。。。。。。不,五百禁卫随孤赶往长风殿!”
“是!”车彦虽然不明其意,但依然立即躬身领命。
很快,一队如狼似虎的禁卫军便如同旋风般,刮向正在宴请曦国使臣的长风殿。
哪知当气势汹汹的队伍到达长风殿时,却被告知蒋少闽等人已在大王离席之后也很快离殿回到了国宾苑。
兰澧眸色微微一沉,无暇多想,便又马不停蹄地带着禁卫军赶往国宾苑。
“衡国主勿要欺人太甚!”
朝日殿中,蒋少闽脸色赤红,浑身酒气,衣衫不整,气得浑身发抖,几乎要口不择言:“深夜突然带了大批禁卫包围我使团下榻之所,如此岂是待客之礼?实在是太不把我曦国放在眼里了!归国后,我必要如实向我国主禀报!这盟约不结也罢!哼!”
兰澧闻言低笑一声:“蒋宗卿误会了,实乃是因为宫中混入了刺客,有人亲眼见到那刺客往国宾苑方向而来,为保证贵使安全,因而孤才派禁卫保护诸位。”
一句话把蒋少闽说得气结,加上酒意上头,一时瞪着眼居然说不出话来。
“衡王果然对我曦国使团关心备至,区区一个刺客事件,深夜居然衣冠齐整地第一时间赶到朝日殿,就好像是在严阵以待这名刺客往国宾苑而来一般,实在是令我等佩服且心生感激。”任羲站在蒋少闽身后,神色不冷不热,语出讽刺。
“哪里哪里,贵使来访我国,这是孤作为一国之主应当做的。”兰澧如同未觉那话中嘲讽之意,面带微笑,微微颔首,似乎对对方的感激之情十分受用。一句话既出,便连任羲也倏然变色。其余使团成员亦各各面露愤然之色。
“大王,入住国宾苑的一十二名使者均已齐聚殿中,且今日四处宫门并未有曦国使团成员出入。”车彦凑上前来,低声在兰澧耳边道。
兰澧略略点头,视线越过蒋少闽和任羲,望向那个自始至终一直没有开口,身材高且瘦削,面目平淡的男人,少顷,缓缓提起步子,眼神微敛,以一种凌厉的姿态,排开众人,走上前去。车彦与闻讯赶来的齐一昊亦步亦趋,紧紧护在兰澧身侧。这使团十几人中,高手不乏,两人皆提高警惕,防止对方突然暴起。
方亚迩——呵……果然是好名字……“方”乃是“丰”的谐音,而亚(牙)迩(耳),组合起来岂不就是“邪”么?
既然已给了这么明显的暗示,自己怎么能不顺着对方的心意,将谜底揭开呢?
兰澧笑了起来,眼中的光芒一瞬亮得骇人,连车彦在旁见到都不由心惊。那高瘦男人却似乎毫无所觉,无所畏惧地回视兰澧,直到两人相距不过两步之遥。
静了片刻,对方突然率先开口。
“衡国主可是有什么事么?”很平淡的声音,音调几乎没有平仄,与他的面目一样,十分普通且单调。
兰澧闻得这个声音顿时猛地攒起了眉头,锐利的视线瞬间掠向对方的鬓角、额头与下巴等处,却心惊地发现那张平常的脸上居然毫无矫饰痕迹,就如同是天生那般一样,自然且毫无破绽。
天下的易容术,所掌握者无多,况且兰澧乃是其中翘楚,普通的易容在他眼中根本毫无遁形,而即使是手段极高的易容术,以兰澧的功底,哪怕不用触摸,近距离观察的情况下也可以看出端倪。而眼前这张脸,显然不是矫饰而出的,乃是真真正正的,就是这个人的脸!
瞳孔猛地一缩,兰澧垂在袖下的手不由攥成了拳头。深吸一口气令自己平静下来,兰澧稳了稳神,又再次打量了一下,的确,毫无破绽!
——也就是说,这个人并不是丰邪!
这一认知不由让兰澧大失所望。不过……即使自己判断有误,日间到现在,使团之人并未有出过宫门,也就是说,那个人还在宫里!就在这个大殿之中!想到这里,兰澧再次振奋精神,眯起眼睛,视线投向殿内其他面色各异的使团众人——
既然丰邪并没有易容成这个方亚迩,那就是矫饰成了其他人的面孔!
可是接下来,当兰澧自每一个人面前缓步踱过,细细打量每一张脸之后,失望再次袭上心头,这里的每一个人,包括蒋少闽在内,脸上都没有任何矫饰过的痕迹。换言之,丰邪并不在此处。
那么,他到底在哪里?
、只为一眼
对于丰邪确实曾在衡王宫中出现过一事;兰澧并没有任何怀疑。只是最后却被他失了踪影;实在是有些始料未及。
如果说四处宫门皆没有曦国使团成员出入的记录;那么很有可能丰邪是乔装成了其他人潜出宫外。虽然心中不甘,兰澧又命车彦安排人手在笃城四处搜查丰邪的踪迹;却也知道凭这人的本事;恐怕难有收获。果不其然;封锁城门仔细查探了半个多月也没有找到这人的影子。
而蒋少闽一行在遭遇了“刺客事件”之后的第二天,便气冲冲地离开了笃城。虽然兰澧此举相当于是打了曦国一个耳光;但是一来使者团仅有二百余人,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实在是不足以令兰澧放在心上;二来情势所迫,衡国固然不想与曦国立刻翻脸开战;而曦国也是同样的境地,所以兰澧并不担心此次让曦国使团吃了大亏会影响到大局。
虽说此次曦国来使当殿赠礼令兰澧愤怒万分,痛恨丰邪的羞辱,但心里也在暗暗怀疑这是否是对方的真正来意。不过蒋少闽等人离开后数日,笃城依然十分平静,兰澧的疑心这才稍稍开释。而且鉴于礼尚往来,使团归去之日,兰澧还是差人以最快的速度打理好了回馈曦国主的礼物,同时,也践行之前的诺言,送了丰邪一份出人意料之外的“大礼”。
虽然蒋少闽也曾开口询问过这份“礼物”到底为何物,但兰澧却坚称此物乃是自己精心挑选,诚心赠予丰相的“大礼”,须他亲手查看才好。蒋少闽无法,只好带着回礼率使团起行。于是短暂地在笃城停留过一段时日之后,曦国使团一行便打道回府,赶往尧都。
数日后,衡国境内,霸州城。
霸州城距离衡都笃城并不远,只有几日路程而已,东西往来人数众多,十分繁华。此刻,在外城一家规模颇大的客栈后院,那显然是为富贵之人单独而设的院落房间里,不时传出器物被破坏的“噼里”“哐啷”声,间或夹杂着沉重踉跄的脚步声,和男人带了些宣泄意味的低吼声。
“大人!”见那修长俊美的男子走上前来,两名守在门外一身便装打扮的大汉立即拱手见礼。
“你们都出去罢。”来人淡淡道:“我来照看这里。”
“……是。”两名大汉对看一眼,识相地没有坚持。对着这位相爷身边的红人拱手一礼之后,便退出了院子。
在门外静静站了一会儿,等到那里面的声音渐次低了下去,进而再听不见,展青扬这才推开房门,慢慢走了进去。
偌大的房间里一片狼藉。原本富丽的陈设全部被此间主人摧毁成了碎片,桌椅短榻,乃至宽大华丽的大床也被人用剑削成了碎木条,地上全部都是陶器碎片和早已面目全非看不出原貌的碎屑,就连原本光滑整齐的墙上,都有数道极深的剑痕。
而诡异的是,整个房间的正中央,居然还残存着一件完好的物品。显然主人珍惜非常,便连装载它的木箱都没有一点损坏的痕迹——
那是一座青铜钟,约有半人高,上面雕刻有精致繁复的花纹,外形古朴自然,一看便是上品。
而此刻,一个手持长剑,双目赤红,发丝散乱却难掩其凌厉气质的高瘦男人正死死地盯着这座铜钟。长时间破坏式的发泄令他有些气力不支,粗重地喘息着,脊背却依然努力挺直,仿佛在用这种方式表达着自己不肯言败之心。
展青扬看着房间中那人近乎疯狂的表情,再看看那座铜钟,心中蓦地一痛。
“你来做什么?”丰邪没有抬头,只将手中长剑一掷,宝剑落地。
“哐啷——”
长剑落地的清脆声响却似一根针,瞬间扎入年轻武士的心头,令他不由抖了一下。
“你来做什么?!”丰邪血红的眼睛蓦地瞪了过来,提高了声音厉声喝问。
“相爷……”展青扬望着男人刚硬的脸,喉结艰难地上下动了一动,心中绞痛,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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