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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从天上来(古穿今)-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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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在一边看着他几近自残的行为,忍不住上前,一把握住他挥舞的爪子,含住了兀自凌空飙血的指尖。铁锈一般的腥气在嘴中慢慢化开……
确实不太好吃,他想。
为了避免再次弄疼沈放,他没有吮吸或者舔舐,仅仅是这样一动不动地含在嘴中,用温暖的口腔包裹着对方脆弱的敏感(好像有不得了的东西混进来了)。
“KAO,你干嘛!”沈放顾不得疼痛,赶紧转头观察四周,发现的确没有人,才拼命开始抽手指。可对方握得很紧,他怎么抽,都抽不出来。
西门不满地抬起眼,瞪目而视。那眼神仿佛在说:闭嘴!
于是沈放终于红着脸,乖乖地闭嘴了。
良久,“不痛了,真的不痛了,老爷们儿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你就松口吧。”沈放又努力抽着手,谆谆劝道。
西门眨眨眼,目光在他的脸上仔细观察了一圈,确定他已经差不多没事了,才依言松口。
沈放抖抖被彻底濡湿了的手指,有些无语。
西门:“真的没事了?”不是他太操心,而是沈放的工作不比寻常,漫天的黄沙与工业垃圾另工人们长期处于恶劣不堪的生存环境中,虽然受伤在所难免,但如果造成破伤风或者其它细菌感染,会来得比一般感冒发烧更加严重。
而且,手指的伤是很影响工作效率的,尤其搭脚手架这种手工活,进度一般都是一环扣着一环,落下一天,之后的计划就无法顺利进行。可以说,沈放的这双手,算是整个工地里最值钱的一双了。
沈放自然明白他的顾虑,安慰道:“没事。”
怎么会没事,换你剥掉半块指甲试试!
西门将他受伤的手捧在掌心,轻轻哈了一口气,放在怀里愈加心疼道:“手都伤成这样了,明天就请个假吧,再怎么说,你也是因为老邓才蹚的这趟浑水,他会理解的。”
沈放摇头道:“不行,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我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随便请假。”
西门:“怎么不行,你真以为地球离了你就不转了?!”
——关心则乱,他的语调并不高昂,内容却有些口不择言,就像一条沾了水的鞭子,狠狠地抽在了沈放的心上。
沈放夺回他怀中的手,咬着后槽牙,努力平复涌上胸口的怒意,“你什么意思?”
西门并没有意识到他的不对劲,继续坚持游说:“有些话,我藏在心里很久了,一直想找个机会说出来——你不是说你想回去读书吗,我了解过了,你这样半工半读,又没有专业培训机构的辅助的状态,很难与那些从早上睁开眼到晚上闭上眼、都在不停念书的孩子比。也许忙活了半天,结果却是事倍功半。所以我在想,要不要辞掉工作,专心备战考试呢?”
怕沈放为钱发愁,他还特地补充道:“虽然与初衷有所背离,但我现在的工作已经慢慢步上正轨,实习生工资不算多,却胜在每月奖金丰厚,我再努把力争取十月转正,到时候就完全有能力支持我们俩的生活了。”
沈放不做声,脸色越来越冷。
西门这才有所察觉,满脸对未来美好生活的热切企盼渐渐消散了开去。
他不懂,怎么刚刚还好好的气氛,一下子就变了味。



、冷战

从那天起,两人陷入了从未有过的冷战。
这场冷战来得很微妙,一方面,是因为沈放突如其来的冷漠以对;而另一方面,则是来自于西门瑞接连碰了几次壁后,终于渐渐丧失的耐心。
其症状直接表现在他们日常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比如互相拒绝对话、互不理睬、迎面走过时错开眼神假装没看到对方……明显到了连林耀都能轻易察觉到的地步。
于是林家三口特别召开了秘密小组会议,会议的主题是“如何让沈放与西门瑞重修旧好破镜重圆……”(怎么好像有点怪怪的?)
作战计划如下:
先由林阿姨出面,对沈放展开富有针对性的思想教育,当然了,教育只是个幌子,其真正目的是找出两人心结所在;
找到心结之后,再派出林达,向另一个当事人,也就是西门瑞,进行一番旁敲侧击、迂回婉转的劝解,劝解成功之后,就鼓励他前去道歉;
如果两人的工作都做不到位,那么还有PLAN B——让林耀联合小胖,灵活运用自身幼萌属性,要求他们陪自己玩,而且重点是还要四个人一起玩。要是他们不答应,就使劲卖萌,萌到他们无法拒绝的地步。如果卖萌依旧无用,那就只能使出江湖上最最下三滥的招数:一哭二闹三上吊,撒泼打滚飙鼻涕——咱不闹死他,也要恶心死他!
白展堂趴在窗台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一边看着一家三口围成一圈热火朝天地争论着。
……有爱的2B家族。
它默默为他们的行为下了定义,无声地打了个哈欠。
一阵悉索的脚步声在不远处响起,它回过头,透过窗户,正好看见沈放急匆匆地往门外走。
西门瑞从屋里追了出来:“……你到底在生什么气,麻烦告诉我好吗,死也让我死得明白吧!”语气中满是按捺不住的怒火,他伸出手,就要去抓沈放的胳膊。
沈放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也没有发现他的动作,反而加快脚步,头也不回地跨过了大门门槛,身形一转,就消失在了它的视野里。
“……”
西门瑞气得一把摔掉了手中的外套,猛地转过身,踏出一只脚准备回屋……
半晌,他认命地叹了一口气,捡起外套冲出了大门。
白展堂冷眼旁观,直到西门瑞终于追了出去。
它双耳微动,迅速跳下了窗台,前爪跟着后爪,灵活地转换着着力点,沿着两人离去的路线,奔逃而去——其动作之矫健,远远看去,就像一只白绒绒的小豹仔。
C大建筑学院
贺启华打开门,面前站着一位高大的年轻人,面容俊美,神态略略有些紧绷。
他看看表,说道:“你离我们约好的时间,整整早到了三十分钟。”
沈放挑挑眉,笑道:“反正老师你一定会在这里,早到与晚到,又有什么区别呢?”
贺启华冷哼一声:“油嘴滑舌。”的确,为了筹备这场事关评教的学科竞赛,他几乎二十四小时都呆在工作室。
“进来吧。”他让开道。
沈放进屋,从那依旧没处下脚的杂物堆里,搬出一张椅子,掸了掸上面灰尘,却没有急于坐下,而是目光灼灼地盯着贺启华道:“您上次说,如果我要重新参加高考,就来报你的系,那句话还算数吗?”
贺启华抽出一支烟,夹在手指间,施施然道:“怎么,你想通了?不是不愿意走后门吗?”
沈放抓着椅背的手紧了紧,遂又松开,“那可是高考,分数不到线,再怎么走后门都没用。我今天来这里,无非是想知道,以你的角度来看,真的认为我适合走这条路吗?”
贺启华点燃了烟头,放进嘴里吸了一口,无比熟练地吐出一个烟圈,“我看过你帮老邓画的图纸。”顿了顿,又凌空掸了掸烟头,几粒烟灰飘飘然地落在地上,像情人的泪。
“你就像以前的我,有天赋,实战经验丰富,这样的人在全国也是凤毛麟角。如果继续钻研下去,日后的成就超过我也未可知。不过这些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怎么想。”
“……”
他又问:“你想做工程师吗?”犀利的目光穿过层层烟雾投射而来,似乎要直接洞穿沈放的内心。
“……想。”
从长牙起,就一直跟着老爸四处跑工地,砖瓦钢条的碰撞声、挖掘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伴随着他整个成长历程。除了这些,他不懂其它。或者说尝试过,却最终还是回到了原点。
所以他不只一次的想过,也许这就是他的宿命……
贺启华走过来,拍拍他的肩,半眯着眼道:“C大今年要搞自主招生,听说了吗?”
沈放点点头,“您打算泄题给我?”
贺启华拿着烟笑歪了腰,“那可是教研组的活,没我这个拿经费的什么事儿。不过你要是真的想要,我可以看在老邓的份上,舔着脸去求一求。”
沈放嗤笑:“您别兜我,C大第一届自主招生,肯定特别看重,要搞贪污腐败也不会在这个当口。而且……”
贺启华:“而且什么?”
沈放:“而且如果您要有这个本事,也不需要靠比赛挣脸面了。”
贺启华:“……臭小子,眼睛挺毒。”这算是默认了。
沈放莞尔:“不然怎么干这行?”
“哼。”贺启华猛吸一口烟,撇过眼道,“C大向来以建筑系闻名,来报名的大都对这个有点兴趣。我上次去教研组串门,听到一点风声,你给我记好了:理综,尤其是物理化学,重中之重,将被独立拿出来考量。也就是说,即使你过了分数线,单科成绩没到前二百,照样进不了建筑系。”
沈放闻言一喜,“理综是我强项啊!”
贺启华干巴巴道:“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听起来好没诚意。
贺启华:“还有事吗?”
沈放:“没有了。”
“门在那边。”说完扔掉烟蒂,拿起一把长长的直尺,重新投入了工作中。
“……哦。”_#
走出校门,一点冰凉打在沈放额头上。他抬起头,又有一滴滑入了眼中。紧接着雨丝越来越密集,凝聚成一场不算小的阵雨。
他暗叫倒霉,赶紧回身打算冲回校舍避雨。
“叮铃~~”一辆自行车擦着他的手臂冲了过去,他一个踉跄被撞倒在地。
自行车上坐着的是一个打扮时髦的小青年,顶着一头五彩斑斓的公鸡头,犹豫地看了他一眼,却最终没有停下来扶他,而是踩着脚蹬飞也似的跑了。
沈放无语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挣扎着想要自己站起来。此时脚踝一痛,手掌一软,顿时又坐倒在了地上,这一下砸得他屁股生疼。
“嘶……”他倒抽一口凉气,这才发现自己脚扭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雨,他今天出门应该看一下黄历。话说回来,如果不是为了和西门赌气,他也不会这么着急忙慌地出来,至少能记得带把雨伞。
想到西门,忽然感到左边口袋本应凸起一块的地方,此时竟变得空落落的。他心中一动,迫不及待地伸进裤袋一阵翻找,结果只摸到了一串钥匙。
果然,东西没了。
雨丝依旧没心没肺地下着,丝毫不顾他这时焦急的心情。
拖着一条伤腿,他单脚独立,一跳一跳地在雨中缓缓移动着,勉强支撑着被雨水粘腻住的睫毛,眯着眼睛细细察看着地面,生怕漏过任何一个细节。
瓢泼的大雨早已打湿了他总是乱翘的头发,令它们变得前所未有的服帖。雨水顺着发丝流入他的颈窝,单薄的秋衣已无法遮掩住底下泛滥的水渍,从行人的角度看过去,他就是一只名副其实的落汤鸡,还是只断了腿的落汤鸡。
正当他终于开始支持不住,有些绝望了的时候,一个悦耳如银铃般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同学,你掉了东西吗?”
同学?很久没人这样叫他了……
他转身,发现面前站着一位撑着彩虹伞的妙龄少女。
少女眨眨眼,递过伞柄,宽大的伞面瞬间制造了一个微妙的空间,将两个完全陌生的人堆放到了一起,极富效率地阻挡住了雨神肆意挥洒的泪水。
沈放问道:“谢谢,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掉了东西?”
少女笑了,圆圆的脸蛋上凹下了一颗可爱的酒窝,“不然你是在洗澡吗?”
他挠挠脸:“我还以为你捡到了……”
她眼珠一转,一脸神秘道,“我的确捡到了一个东西,正打算交到后勤部的失物招领处去,会是你的吗?”
沈放一听,立刻来了精神,激动得抓住了她的肩膀,“是盒子吗?红色的!”
不等他说完,少女笑眯眯地掏出一只绒布红色小盒子,递到了他面前。
他赶紧接过来打开……一对银色的铂金戒指,完好无损地卡在中央,金属的色泽一如既往地柔和而明亮,看在他的眼里,仿佛为他打了一针强力镇静剂。



、听雨

为了避雨,她带着他飞奔着跑到了一座临近校门的仓库内。
看到一筐一筐的篮球、一杆杆的标枪,以及零星堆放着的几只跳箱,沈放立刻明白,这应该是C大的体育器材库了。
窗外电闪雷鸣,密密麻麻的雨点花洒一般倾泻而下,狠狠地打在半开的气窗上。
两人看这强劲的雨势,知道一时半会是出不去了,于是找到了一床软垫坐下,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地交谈起来。
也许因为陌生,而陌生总是意味着安全,沈放对于自己的信息并无保留,而对方显然也没有隐瞒身份的意思。三言两语之间,彼此间就有了大致的了解。
——少女的名字叫尤子琪,她也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相反,甚至比沈放还要大上一岁,是C大英语系大三的学生。
对于她的童颜,沈放适时地表现出了惊讶:“你竟然比我大?!完全看不出来!你不说我还当你是附近C大附属初中的学生呢!”
哪个女孩不希望自己看起来年轻呢?
尤子琪挺受用,捂着嘴娇笑道:“我有这么矮?”
沈放看她眼波流转,不似动怒的样子,又怎么会不明白她是在撒娇。
随即从善如流道:“一米六二,标准萌妹子身材,多一分嫌高,少一分嫌矮,刚刚好。”
她瞪大了圆润的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一米六二?”
他目光放远,摸下巴故作高深,“目测。”
“啧啧,佩服~佩服~眼光如此毒辣,堪比资深裁缝,看来是位高手啊~”尤子琪一脸了然。
沈放的脸皮,经过多年淬炼,早已练成铜墙铁壁,号称油泼不进、刀刺不入,即使原子弹在眼前爆炸,那无数次恐慌了霓虹人民的强大辐射,依旧无法穿透他那无坚不摧的小脸盘儿。是以他丝毫不将她话中的揶揄当回事,端的是蛋定无比,“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
“而且我也不是没当过裁缝,只是后来服装厂老板欠了高利贷跑路了,我才没办法转行的。”
“哼嗯……”两人坐在一张席梦思大小的运动垫上,而尤子琪就坐在他的左边,距离不到三十厘米。她双腿屈膝,单手托腮抵在膝盖上,侧过头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缓缓道:“我们学校就有服装工程系,算是C大的第二大专业,校友中不乏着名企业家,哪怕普通的毕业生就业率据说也是百分百,怎么看都是条不错的路子,比我们这种水分满满的种马专业好多了,为什么不继续走下去呢?”
沈放挠挠头,语气中多了一分不确定,“也许……只是因为不合适吧。”
尤子琪:“哪点不合适?”
沈放微微侧目,直觉她对这个不相干的话题,似乎过于不屈不挠了一点。但他向来习惯了迁就女生,即使心中存有疑问,也还是耐心地回答道:“当时转行我并没有想太多,仅仅是凭着本能行动罢了。现在想想,也并不是没有原因——直到我能独立做整件,老师傅带了我很久,我也学得很认真。可事实上,我一直都提不起什么兴趣,不过是为了糊口罢了。也许对于我来说,服装是快消品,无论设计如何独到、做工如何完美,一旦过了季节,就只能成为人们衣橱中的废弃品。再过个十年回头看,除非正好流行复古风,不然很难不被人们直接定义为老古董——这种感觉,老实说,很差,就好像在做无用功。”
“所以你来找贺老师,因为你想要从事与‘永恒’相关的职业,就好比,建筑。”一直沉默聆听的尤子琪忽然插话道。
“……”
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状况:在一个刚刚认识的女孩无心的引导下,他生平第一次,直面自己的内心——原来,他是这样想的。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自己是一个随波逐流的人。为了生活,他总是无头苍蝇般地忙忙碌碌,未来、梦想、野心,这些充满未知色彩的词汇,几乎从未出现在他的梦里。即使在当他决定重拾学业时,他的想法依旧非常简单——就好像考证书一样,只是为了给自己的实力增添一个官方认证红戳戳罢了。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一簇小小的火苗被点燃了,是因为那颗火种早已深埋在他心中,只是他从来都不愿抽出时间,正眼瞧它一次,哪怕只有一分钟。
他猛地站起来,几步走向了门口。
尤子琪一惊,忙问:“你去哪里?”
沈放:“如果说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复习,你会笑我吗?”
呆愣了片刻,她恍然大悟,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抖着肩膀擦着泪道:“抱、抱歉,我实在忍不住!”
他耸耸肩,不以为意道:“算了,不怪你,换我我也会笑。”
他看看窗外的雨势,丝毫未减,不由暗暗皱眉,“万一它一直下个不停,难道就在这儿呆到死吗?”
“嗯……”听了他的话,尤子琪终于绷住了笑容,接着站了起来,转身走向仓库靠墙的一角。她挪开一筐显然许久未动的排球,扬起一层厚厚的灰尘,她及时捂住了口鼻,却还是不小心吸进了一些,脆脆地咳嗽了几声。
“你在找什么?”沈放不禁好奇。
尤子琪回头看他,明眸闪动,露齿一笑。
紧接着从角落里拖出一块蓝色的塑料布,走过来递到他手里,“这是防雨布,平常用来遮篮框的。你要是实在等不了,可以顶着它走。”
沈放看着这块脏兮兮、几乎看不出原样的塑料布,考虑着把它放到雨里冲刷一遍再用来当雨披的可行性。
尤子琪见他不做声,还以为他心里有负担,于是补充道:“我以前做过篮球队经理,与体育组组长的关系也不错,这点支配权还是有的。”
“哈哈,这样算不算假公济私?”
“也许吧。”她耸耸肩,一脸的不以为然,“就当整整一年为他们当牛做马的回报吧……真是廉价的回报。”
“总之,谢谢。”
他说着,接过塑料布,象征性地抖了抖,好像真的能把那些陈年老灰一次性抖掉似的。
尤子琪看着他将塑料布斗篷一样罩在身上,向自己笑着道声再见,就准备往外走。
她立刻叫住了他,“能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吗?”
沈放转过身,“斗篷”下面独独露出一对满是疑问的双眼。
“捡到戒指盒的时候,为了寻找失主,我特地仔细看过了,老实说,以这两只戒指的围度,实在很难想象你的女朋友手指是有多粗……简直就像是男人的手指。”
他眨眨眼,惊奇于她超乎常人的洞察力。
歪着头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欺骗面前这个让他颇有好感的女孩,给她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与其说女朋友,不如说是情人,而且他的无名指的确很粗。”
“……这样啊。”
“虽然我们正在冷战当中,但我并不是因为讨厌他才这么说的,是真的、很粗。”
尤子琪尴尬地笑笑,“你口味真独特……我能问为什么冷战吗?”
“哈哈。”他干笑两声,“不能。”
“……”
“再这么问下去,我回不了家倒是其次,只是对于你如此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探究精神,我不得不开始怀疑你的目的了。”沈放一边说,一边老神在在地将布料揪成两长条,拧巴拧巴,在脖子下面打了一个活结,算是做了一个帽子扣。
她睁大了双眼,“我能有什么目的?”
沈放:“这个问题问得好,它的答案是多向的,但如果你自己不肯承认,那么任何一个选项,都只能是虚设。用我高中物理老师的话说,这是个错题。”
她挑眉道:“比如?”
“比如你的好奇心天生胜人一筹,比如你对我一见钟情,比如你在这里对我二见倾心,比如你是个小说家所以需要素材,比如我长得像你失散多年的初恋……你比较喜欢哪一个,我无偿奉献知识产权。”
尤子琪“……你猜对了。”
沈放:“什么?”
他不是耳鸣了吧。
她垂下眼帘,眸中光彩被假睫毛遮掩,让人看不清心中所想。她背后头顶上是气窗,窗外电闪雷鸣、风雨大作,这般冷厉的背景,将她整个瘦瘦小小的躯体,映衬得分外柔弱。
“你很像我失散多年的初恋。”
她说这话时,是直视着他的眼睛的,眼中一片坦坦荡荡,仿佛世间最纯粹的宝石。
“……”他张张嘴想说什么,又最终咽回了肚子里。
“戒指内环刻着‘S & X’,她就是那个‘X小姐’吧。”
竟然仔细到这种地步!她是FBI还是克格勃啊摔!
他左手扭动着活结,小心翼翼地斟酌词眼,“呃……他应该不喜欢别人叫她小姐,容易联想到坐台的那种。”
她不理他的故意打岔,继续问道:“她漂亮吗?”
“……反正挺好看的。”他努力回忆西门瑞的长相,尽量给出一个中肯的评价。
“跟我比呢?”她一步一步走近沈放。
擦!果然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软,他就拿了特么一块破布,难道就要他以身相许吗?!
正当沈放犹豫着要不要潇洒地甩下“斗篷”,头也不回地冲向雨中时,尤子琪却突然捧着肚子弯下了腰,弓着背,肩膀颤抖不止,仿佛风中被肆意吹动的树叶,看起来十分痛苦的样子。
“你、你没事吧?”他连忙蹲下身,抓住她的手臂急急问道。
“噗……哈哈哈哈!~”侧漏而出的笑声一如既往地悦耳,就像寂静阁楼上随风摇曳的风铃——叮铃,叮铃,摇曳出许许多多的幻想与憧憬。
“……你!”
很久没被人这么耍过了,尤其在恶作剧的始作俑者,还是个萌妹子的时候。
沈放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舒坦的。
奇怪的是,明明应该生气,或者一笑置之的,可他却既不生气,也不觉得好笑,而是对她银铃般美妙的笑声,产生了一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想到这里,他再次将目光集中在她这张可爱的圆脸上——从眉毛滑到下颌,从眼角的红色泪痣,到唇边的一粒小痘痘……无论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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