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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从天上来(古穿今)-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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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他再次将目光集中在她这张可爱的圆脸上——从眉毛滑到下颌,从眼角的红色泪痣,到唇边的一粒小痘痘……无论怎么看,记忆里也丝毫没有这张脸的容身之地。
“……我们见过吗?”
笑声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她略带些不敢相信的眼神,“你……”
他站起来,挥着手打断了她的话,“看我到底在说什么,又不是搭讪套什么近乎……你就当我中午饭吃多了噎到了脑子,各路神经集体搭错。”
说着火烧屁股似的往外跑,脚下几乎带着风,仿佛背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今天轮到我做饭,我先回家了,有空再来C大看你,再见……”
最后一个字拖着长音,消散在了重新变得空旷的仓库里。
听着雨水撞击屋顶的澎湃声,尤子琪坐在软垫上,眼神空洞洞地望着门口他离去的方向。
良久,她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爸,是我……对,我见到他了……与想象中有一点不一样,我想再观察看看……你让陈先生暂时先别去跟踪他了,时间一久,难保不被发现……放心,再怎么说,三叔也是我的叔叔,我有分寸……嗯,好,我也爱你,礼拜天见,拜。”
她放下手机,随手扔到垫子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随即仰天一躺,重重地陷在了海绵垫里。
她双眼放空,痴痴地望着天花板,一张与沈放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眼前,与那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如光影般浮现,仿佛二十世纪的彩色默片老电影,咔嚓、咔嚓……犹带着脚蹬奋力踩动时,爆米花般膨胀在脑海里的不安定感。



、车祸

C大警卫亭里,新来的小保安虎子坐在桌前,托着下巴,懒懒地向窗外看去。
亭前雨声如注,蔓延的水花几乎要淹没值岗台。
他眼睁睁看着一对学生情侣与一位大腹便便的孕妇交谈起来,接着女生将伞送到了对方手中,没等孕妇拒绝,便拉着男生,一路飞奔着往体育场方向跑去了。
孕妇撑着伞,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站了一会。接着转身,欲向北面而去。此时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内容是什么虎子不知道,只知道她接完电话后,便停下了脚步,站在路牌下原地等待。
差不多十分钟后,一辆加长凯迪拉克飞驰而至,在她跟前停下。
副驾驶座的门开了,走下来一位高个青年,三十岁左右的样子,面目被雨幕遮挡得影影绰绰,只能大致看出端正刚毅的轮廓。
他没有撑伞,穿着一身一看便知价值不菲的西装,淋着雨走到孕妇的伞下。
隐隐约约中,虎子发现他好像笑了一下,接着举起手背,宠溺地蹭蹭她的脸颊,动作温柔而无比缱绻。
……这应该就是她的丈夫了,虎子想。
夫妇俩亲密地在伞下互动,从虎子的角度,青年的嘴巴一直在张张合合,仿佛在与妻子交谈着什么。
雨越下越大。
青年侧过身,将妻子拥揽入怀,主动接过了她手中的彩虹伞。打开轿车后座的门,体贴地托着她的粗大如木墩的腰,小心翼翼地送了进去。
关上车门后,他便一个人背靠着车窗,单手拿着伞,单手点燃一支烟,双脚悠闲地交叠,旁若无人地抽起烟来。
眯着眼,吸吸鼻子。
大中华哎……他也想抽~
可惜现在是工作时间,一切娱乐活动都是明令禁止滴。
想到这里,他不由大脑袋一点,重重地叹了口气。
睁开眼睛时,竟发现脚边蹲着一只湿漉漉的大白兔!
沈放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可笑——不是谁都有那个勇气,敢把遮雨布当雨衣使,尤其这块布还是明晃晃如夏威夷天空般的亮蓝色!
光这样还没完,塑料布中央横亘着一行红漆大字,且正反面都有:由C大后勤处统一发放。
……潮爆了有木有!
牛皮马丁靴一瘸一拐地穿行在深深浅浅的水坑中,时不时溅起一摊水花,水花又重新落回水坑中,激起一阵阵令人心悸的撞击声。
——让沈放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他不是在与暴雨对抗,而是在走一场以自然现象为主题的时尚雨衣秀。每一个路人甲乙丙丁,都是他台下的观众,以匆忙掠过的惊讶眼神,代替心悦诚服的鼓掌与赞叹。
他以为自己成为了一时的焦点,可当他看见校门口那辆霸气的凯迪拉克,以及靠在凯迪拉克车身上抽烟的帅气青年时,才第一次血淋淋地直面了DIAO丝与高富帅的真正差别——前者千万次的作秀恶搞,比不上后者多出来的一根金手指。
作为一名曾经亲眼目睹过兰博基尼的骚年,他自认还是有些见识的。所以并没有将目光停留在那一人一车身上太久,转而掠过他们,向公车站方向踱去。
随着一阵微不可闻的声响,后座车窗徐徐落下,一张不施粉黛的素颜探了出来,急急地叫住他:“同学!请等一等!”
他的脚步一顿,回过头看向叫声的来源。
素颜的主人打开车门,隔着车窗半显隆起的腹部,向他热情地招了招手。
沈放认出她就是刚刚那位孕妇,纳闷地走过去。
一直保持沉默兀自抽烟的青年,此时迎上来,距离他一步远处停下,上身稍向前倾,伸出右手,四指齐并,拇指张开,微笑道:“你好,我是她的丈夫。”
沈放一时被他完美的握手礼与气势所摄,鬼使神差地献出右手,与他轻轻一握。
“你也好……不过请问你们有什么事?”
“我妻子说,你与另一位同学将伞借给了她,自己却离开了。这让她十分过意不去,生怕你们因此无法回家,所以让我在这里等你们出来。”
他连连摆手,“你们误会了,借伞的那个是尤子琪,不是我。”
“哦……呵呵,既然你们是一起的,也就没什么差别了吧……不过她人呢?”青年左右四顾,都不见妻子口中那个“圆脸美少女”的踪影,不由有此一问。
“啊!”沈放一拍脑门,“差点忘了,她还被困在仓库里呢……请问你们有多余的雨伞吗,我现在就给她送去。”
话音未落,青年径自走到车尾,打开后备箱,拿出两把一模一样的黑色长柄雨伞,将其中一把交给了他,“一起去吧,正好让我向她当面道谢。”
沈放接过雨伞,随手将塑料布扔进垃圾桶。这一瞬间,他真心觉得,人间果然有大爱。
和谐的光辉照四方。
仓库内空无一人。
青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沈放也觉得奇怪,她这么快就等不及离开了?
回到校门口,夫妇俩提议开车送他回家。
其实他内心是十分乐意的,但表面上还是半推半就了一番,然后任由对方说服了自己,坐进了那辆宽敞的凯迪拉克。
糟糕,又想要深呼吸了。
孕妇坐在他身边,笑眯眯地自我介绍。
她叫华珊,职业家庭主妇,副驾驶上的青年的确是她的丈夫,兼她肚子里孩子的老爸。
耐人寻味的是,她并没有告诉他青年的名字,只说是个生意人。
沈放自然不会追问——有人肯送他这个伤员回家,已经很爆RP了好吗!
华珊对他的职业似乎很感兴趣,两人围绕这个话题展开了一系列的闲扯淡。
司机默默开车,不发一言。
青年拿着爱拍看新闻,时不时心不在焉地插几句嘴,以示自己对妻子与搭车者的关心。
轿车行驶到水门巷——这一带最最热闹的小吃街,离沈放居住的地方不过几条街远。
水门巷的小吃很有名,由于口味地道,在本地市民中极有人气。每到夜晚,这里家家店铺灯火通明、油烟鼎盛,如山如海的顾客人头攒动,走马灯般穿行在各色扑鼻香味中。
只可惜今天下雨,无法看到那般热闹的场景。
此时沈放已经开始为华珊介绍水门巷的口味虾了。
华珊听得两眼放光,直呼孕妇食物上太多禁忌,嘴巴都淡出个鸟来了!
青年回头好笑地瞟了她一眼,微笑中带点无可奈何的宠溺,“等你下完崽做完月子,一定带你来好好胡吃海塞一顿。”
含情脉脉的誓言,却不想等来了妻子的拒绝,“才不要你带我来呢,你就知道工作、工作、工作,说不定刚刚要动筷子,你就来一句:公司有事,你自己吃吧。然后拍拍屁股就走了,留下我一个人食不知味……”幽怨的小眼神如飞刀般刺向丈夫,直把后者看得心虚气软。
青年赔笑道:“不是还有老毕吗?”老毕就是那个司机。
华珊轻抚菊花笑不语。
“……”的确,老毕这种顶级闷葫芦,打三下放不出一个屁来。他在,或是不在,都是一样的。虽然这样的人做司机最合适,不怕他泄密。
事关小两口私事,身为局外人的沈放只能侧头看窗外,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到。
可惜人家不想让他置身事外。
华珊忽然拉过他的胳膊抱在怀里,七月怀胎的身躯撒娇般的扭动,撅着嘴赌气道:“我看,还是让沈放带我去好了。”
青年劝道:“不要随便麻烦人家。”
华珊不依不挠,仿佛与丈夫杠上了,“不管,我就要他了,他这么帅,又这么温柔,还懂美食,带出去比带你有面子!”
青年脸色有些垮了,声音微微沉了下去,“别闹!”
“你才闹!”挺挺肚子,华珊美目一横。
青年立刻不说话了。
……孕妇的战斗力果然不可小觑。
但是……在你们旁若无人地窝里反的时候,能不能征询一下当事人,也就是他的意见?
难道他搭了一回车,就成了这对夫妇能够随意拿来消遣的对象?
想到此节,他不禁微微有些不爽。
由于是小吃街,街上不免简陋了些,坑坑洼洼的,即使像老毕这样的老手,也无法很好地保持平稳行驶。
颠簸的车身让孕妇华珊暂时忘记了与丈夫的口角,在天然的母性驱使下,第一时间护住了自己的肚子,紧绷的脸色瞬间柔和下来,温柔的眼神仿佛变成了一双暖暖的手,穿过肚皮的阻隔,轻轻抚摸着那个与她血脉相连的小生物。
沈放在旁边目睹了她神奇的变化,不禁暗自赞叹:怀孕中的女人真美丽!
当年他老妈怀他的时候,是否也曾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呢?
嗙当!
老毕猛踩一个急刹,四人顺着惯性前倾,沈放第一时间抱住了华珊。
前面两人相继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沈放拍拍犹自惊魂未定的孕妇,慢慢松开了她。
窗外一个人影一晃而过。
他眨眨眼,觉得那个人影似曾相识。
雨依旧很大。
雨刷不停转动,将雨水分拨两侧。从前车窗看过去,一群人渐渐围拢在车头前,皱着眉头指手划脚,仿佛在激烈争论着什么。
他直觉出事了,立即下了车,不顾大雨的冲刷,强行拨开了围观的人群,挤了进去。
一个老太太倒在车前。
地上一篮倒翻的大闸蟹,一只一只横行着爬了出来,仿佛炫耀着重夺自由的胜利,挥舞着爪子好不得意。
西门瑞跪在她身边,一手摸着她脉门,闭着眼睛抿唇不语。
青年与老毕站在他对面,一个拼了命地打电话,一个沉默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奇怪的年轻人。
……
沈放觉得自己的头大了。


、爆发

生命的气息,在老人的身体里越来越微弱。
脉象虚浮,时隐时现,心神阻滞,郁结于内,乃心悸之典型征状。
西门扶着脉门,另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摸向老人小指内侧指甲旁,找到少冲穴所在。两指扣住轻轻一捏,从丹田处送出一股内力,源源不断地导入手少阴脉络,脉络中内息翻滚,渐渐凝聚集结成一束,缓缓流向心脏。
他一心救人,全神贯注在内力的收发上,对四周事物充耳不闻,从外人的角度看过去,就像陷入了老僧入定状态。
天边闪过几道惊雷,大雨如黄豆般一粒粒掉了下来。
众人脸上闪过赤裸裸的怀疑。
有一个年轻人直接吆喝着上前拉他,一边喊:“你是医生吗,执照拿出来我看看!”
西门瑞不理他。
沈放没怎么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知道运功时最忌有人强行打断。
看看那些武侠剧,随便来个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大BOSS,无论平时肿么妖孽肿么逆天。一旦哪天不小心善心大发给人疗伤,那么,他离“一朝走火入魔,从此受虐被囚”之类苦逼蛋疼体结局,也就不远了。
刚想拉住那个人,对方身边一位中年人随即代替了他的动作,大手一横,拦住了年轻人的去路,并沉声告诫道:“别添乱!先看看!”
沈放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而细细打量起事发现场。
老太太倒下的地方,距离车头目测有半米远左右;车头无血迹,她亦没有明显伤口——由此推测,两者很可能并没有真的相撞。
其次,小吃街不算步行街,平时允许车辆进出,街道又窄小,仅有一个单行道那么宽,此处也没有斑马线与红绿灯,所以很难分清到底是老太太横穿马路,还是凯迪拉克违章超速。
最后,还是要绕回到那筐大闸蟹身上。
竹筐样子陈旧,好几处有破洞,显然年代久远。而且底部中央有一根长长的粗硬倒毛,即使平放,也很难支撑稳定。它倒下的位置,与老人同在一条水平线上,换句话说,与车头的距离是一致的。而它翻到的方向,直接面对着老人。同时老人昏倒时的姿势则是脚朝车,头向外。
两者倒向不一致。
我们假设,人与车当时真的相撞,老太太拎着篮子一起撞到,摔倒的方向应该是一致的;
再假设,相撞之前,老太太已经发现了危险,吓了一大跳,手上力气一松,篮子掉在地上,倒地方向面向自己,然后她与车相撞,倒地昏迷。同时倒下的竹筐理应也被撞飞,而这只不算太大的竹筐,即使里面塞满了螃蟹,其质量肯定远不如一个人类,所以按照惯性定律,绝对会比老人飞得远,而不是同在一条线上。
——综上所诉,沈放基本已经可以断定:老太太是被吓晕的!
这货不是车祸这货不是车祸这货不是车祸……沈放慢慢回收散出本体的七魂六魄,拍拍脆弱的小心脏,为得出这个温和无害的结论而无比庆幸。
事情出在送他回家的路上,即使他不是直接事主,也算间接元凶。虽然华珊夫妇一看就来头不小,理应能够摆平一切。但无论如何,若是老太太真的因此送了命,他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好受。
乌拉乌拉的尖锐汽笛声从远处破空而来,没过多久,一辆画有明显红色十字的救护车翩然而至。车尾门打开,冲下来几个白大褂,抬着担架就往这边跑。
沈放蹲下来,拉拉西门的袖子。
西门瑞睁眼,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沈放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道:“有话待会儿再问,先起来吧,救护车来了。”
西门瑞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只手拨向了一边。
推他的人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的动作,自顾自向同伴喊着:“快、快!”
两个白大褂在老太太身边放下担架,一人一边将人托了起来,轻柔而又迅速地转移到了担架上,动作十分纯熟,业务极其熟练。
一片骚乱中,青年挤出人群,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对西门瑞微微颔首,算作打过了招呼,并没有对他刚刚奇怪的行为提出质疑,而是转身老熟人一样拍拍沈放的肩膀,问道:“我们要跟着救护车去医院,你怎么办?”
因为华珊的缘故,也因为青年刚直阳光的长相,沈放对他的印象不错,要不是状况不对,他倒想扯起一个笑容安慰安慰对方。
将担架推进车尾以后,砰地一声,白大褂们关上了车门。
哔——
三人同时回头,发现是老毕在车里按的喇叭。他透过前车窗,正一脸焦急地用眼神催促着自家老板。
悉悉索索的人声车声萦绕在耳边,闹腾作一团,扯得沈放脑仁疼。他动动嘴唇,顿时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恐慌感。
青年显然也被催得烦躁起来,又拍了拍沈放的肩膀,道了句再见,就急急忙忙地钻进了车里。
救护车开动了,乌拉乌拉的烦人汽笛声再次鸣泣,凯迪拉克随即跟上。事关人命,谁也没空顾及什么公共道德,车轮翻滚时溅起的水花一波高过一波,直把周围看热闹的屁民们惊得瞬间作鸟兽散。
说也奇怪,随着凯迪拉克的车屁股渐渐消失在地平线的那一端,仿佛下起来不要命的瓢泼大雨,竟同时收敛了一些,条条粗壮坚实的雨丝,变得稍微苗条了。
两人站在雨中,想起早上的争执,都有点尴尬。默默对视了一眼,两张嘴巴同时开口,妥协的话却堵在喉咙口,想吐也吐不出来。
“我……”憋了半天,解释的话刚刚出口,西门瑞就顿住了,因为他这才注意到,沈放竟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秋衣,早已被雨水湿透,粘腻在他的皮肤上,胸口处甚至能清晰地看到那两点……
原谅他有种喷鼻血的冲动!
沈放哪里知道他的龌龊心思,还以为他仍在生自己的气。不由轻轻叹了口气,弯腰捡起自己刚刚掉在地上的雨伞,抖了抖,随即撑开。宽大的黑色伞面犹如一朵沉甸甸的乌云,罩在他们头上,轻松隔绝了空中点点雨珠。
西门自动接了过来,也不问沈放为何会搀和到这件事中,而是柔声道:“冷吗?”
沈放摇摇头,看着他身上一样单薄的外衣,蹙起眉回道:“还问我,你呢?”
黑色的大伞随即倾斜,巧妙地挡住了旁观者们恼人的视线。一个轻柔的吻,蜻蜓点水般落在了沈放唇上。
他睁大了双眼。
西门放开他的唇,凑近他的脸,鼻尖抵鼻尖,眸中水光湛湛,琥珀般闪着动人心魄的光。
“我知道你在气什么。”
沈放挑起眉角,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西门瑞一手环抱住沈放的窄腰,用下巴上新长的胡碴,去蹭他沾着水汽的脖子。
“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男人,我却不小心把你放在了女人的位置上,活该你恨我。”他一边承认错误,一边伸出舌尖,轻轻舔舐着他完美的颈线。
沈放被他舔得发痒,忍不住一掌拍开了他作祟的脸。
西门借势抬起了头,水汪汪的眸子忽闪忽闪的,一脸被主人嫌弃的弃犬样。
沈放仿佛看到某人头上长出的两只毛茸茸的耳朵,以及背后一甩一甩的尾巴。
看出“主人”的表情有所松动,“弃犬”很有眼色地继续往火里拱柴火:“我找林阿姨谈过了,虽然没有直说,但她还是给了我很好的建议……对不起,你知道我从明朝穿过来没多久,有些根深蒂固的东西,一时半会很难改变。但你相信我吧,我会改变的,彻彻底底地改变,也许某一天,我真的能变成一个现代人,一个与你一样的现代人。在此之前,请再给我一点时间,只要一点……”
“不用变。”沈放打断他。
“……什么?”他不解地重复道。
沈放捧起西门的脸,仿佛在捧着一件稀世珍宝。他笑了,笑得满足而自豪:“我有没有对你说过,你已经很棒了?”
西门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沈放收紧双臂,将他搂在怀里,“那一定是我的错,我太自私了,竟然嫉妒你嫉妒到连你的优点都不敢承认。”
“嫉妒?”西门仅有的情商显然不够用了。
沈放将下巴抵在西门宽阔的肩膀上,自嘲道:“嗯,嫉妒,我嫉妒你,嫉妒得要发疯。你太完美了,从外表到内在,简直就像因为上帝偏心而存在的杰作。我一个根正苗红的二十一世纪纯种本地人,在这里生活了整整二十多年,却比不上你一个五百年前的老古董区区一年不到的成就,你说我怎么会平衡?所以我闹别扭,不光是闹你的大男子主义,也是闹我自己的不争气。”
他说完这番话后,两人均陷入了沉默。
良久,他的耳边传来一声喟叹,接着腰上一紧,一双结实有力的胳膊缠了上来,带着熟悉的体温与气味。
“你现在很失望吧,没想到我是这样的人。现在放手还来得及哦,趁大家还陷得不深……”沈放感觉自己的心脏一阵针扎似的疼痛,刺得他一时喘不过气来,身体如一团无骨的棉絮,轻飘飘的没有丝毫的重量,令他甚至没有勇气推开西门,因为他害怕看见对方的脸上表情。
腰上的力量随着他的话越收越紧,到最后竟如困兽一般死死地缠在上面,简直要将他的身体活活拧成两段!
他痛得皱眉,想要开口阻止,却发现由于西门抱得太紧了,间接阻挡了胸腔中气息的流动,令他一时无法出声!
所幸那力道及时收住了,随之而来的是对方情难自抑的一声低吼:“去你妈的陷得不深!”
……
这下轮到沈放发愣了,他从未听过一直保持贵公子风度的西门爆粗口。
眼前的人哪里还有一点像贵公子?
湿漉漉的长发凌乱地披在肩上,混着泥点的雨水顺着发丝流入衣襟,与同样湿透的外衣胶着难分。粘腻的水汽,汗珠一般附着在西门几乎看不到毛孔的肌肤上,令他此时狰狞的表情更添一丝狼狈。
刀锋般凌厉的眉毛微微颤动着,暴露了他此刻并不平静的内心。



、石叔

雨伞掉在地上,溅起一摊污浊的泥水,直接飙在了两人的裤腿上。但此时的他们,已经肮脏得不能再肮脏,根本不用去注意这些细节了。
西门赤红着一双眼,喉头发出咕咚咕咚的咽气声,显然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他激烈的反应,是沈放始料不及的。
沈放挠挠头,觉得必须要说点什么,来化解这种僵硬的气氛,“我、我承认,刚开始和你做的时候,是有点顺水推舟的意思,毕竟、毕竟憋得有点久……大家都是男人,你应该能理解吧?”心虚地看了西门一眼,无奈地发现事态似乎雪上加霜了。
他连忙补救道:“但是后来……”
西门深吸一口气,侧过脸看向一边,抬起手阻止了他后面的发言。
“别说了,沈哥,我真没想到你是这么想的,我一直以为我们的心意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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