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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从天上来(古穿今)-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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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说不好,说不定他就是出门打个酱油呢,我看你别瞎操心了。”
不是瞎操心。
西门瑞很想这样反驳他,但又找不出反驳他的理由。难道就因为沈放没接自己电话,就能断定他出事了?
出事……对了!
他几步跑到客厅里,完全无视曲桓诧异的眼神,从茶几上一把拿起自己的公文包,近乎疯狂地开始翻找起来。最后在内缝夹层里找到了那块玉佩。
玉佩一如既往地平静,丝毫没有异常,就像古董街上随处可见的那种一样。
……难道,真的是他多心了?
沈放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这是一间装修十分豪华的书房。
天花板高度越有四层楼高,金碧辉煌的大顶灯丝绦万缕垂直而下,一排排书柜鳞次栉比耸入天际,暗红色的天鹅绒地毯覆盖在地面上,仿佛一片沉静火海。
他坐在一张带椅背和扶手的沙发凳上,双手双脚分别被四双手铐铐在凳子上,腰部还绑了一条又粗又黑的麻绳,另他完全动弹不得。
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只有面前这张豪华的欧式大书桌,以及书桌背后那只看起来很舒适的卡其色皮椅,与他静静对峙着。
没有多少惊慌失措,早在他被人劈晕的那一刻,他就做好了遇到任何状况的准备。
比起那个脏兮兮的、到处充满了机油味的旧工厂,这样的环境实在好太多了。对比之下,他还是很满意的。
动了动脖子,颈骨上依然隐隐作痛,他不由低声咒骂了一句。
屁股也有些麻,他试着挪了挪,好在绳子系得不是非常紧,好像仅仅是为了阻止他离开这张凳子,于是他终于能够舒缓一下下半身的酸麻情况。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落地窗外的夕阳渐渐西下。室内没有开灯,光线越来越昏暗。他在又饿又累又痛又困的状态下,眼皮开始不住地打架,迷迷糊糊之间就要再次睡过去。
吱呀——
他听到门开了,接着是鞋子磨擦地毯发出的声音,很快几个男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些人默默地看着他,他也就只好默默地看着他们。
虽然他很想问:有何贵干?
但毕竟在别人的地盘上,自己的小命也还捏在人家手里,他实在不敢放肆。
一个中年男子从众人背后走了出来,坐到了那张令沈放垂涎三尺的皮椅上,也不说话,就那么打量了他几眼。
那男子的面相平凡无奇,属于丢到人堆里,也不会有人回头看一眼的类型。但那看似平淡的单眼皮下,一双黑眸鹰隼一般透着锐利的光芒,看得沈放心里一阵发虚。
那种被人当猎物一样锁定的感觉,实在不算好受。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对视了过去,男人都是天生的控制狂,谁也不喜欢被压过一头。即使控制他的人掌控着他的生杀大权,他也不愿意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丢失自己的尊严。
男人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垂死挣扎,仿佛在看一出滑稽戏。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才缓缓问道:“你就是沈放?那个害我弟弟朝思暮想的美人儿?”
美人儿?
会这么叫他的全世界也就那么一个,沈放大概可以猜到对方的身份了。
他用冷静得连自己都吓一跳的声音问道:“三爷是您弟弟?”
男人从秘书手里接过雪茄,划开一根火柴点燃,深吸了一口才回答:“算是吧,虽然不是一个妈生的,却能没用到让我都懒得弄死他的地步,这大概就是他最大的优点。”
沈放皱眉。
虽然三爷一直在A市欺男霸女横行无忌,但他真正的来历却鲜有人知。只是每当他闯了什么大祸得罪了什么大人物,第二天总有人能帮他料理得干干净净,反而是那些他得罪的人没什么好果子吃。这样的事几次下来,大家就明白了他背后有狠角色撑腰,不再有人敢明目张胆地反抗他了。
此事堪称A市十大谜团之首。
而现在,他觉得自己快要破解那个谜团了。

、审讯

“你们到底是谁,抓我来干什么?”沈放决定不再费心思跟他打太极,直截了当地问道。
男人对着秘书打了个响指。
秘书从公文包中取出一本黑色笔记本,走到沈放面前,不疾不徐地翻开,朗声念道:
“沈放,男,汉族,A市本地人。曾就读于A市排名第一的重点高中——青城高中,其后三年成绩一直保持年级第一。父亲沈重年在90年成立了重年建材有限公司,主营房地产开发业务,效益一直不错。母亲蓝雪瑶则是职业家庭主妇。直到高三那年,你父母相继去世,母亲死于自杀,父亲死于肝癌。期间重年公司因资金链断裂业务停滞等原因,宣告破产。欠下股东及供货商债务三百五十一点五万元。经保险公司赔偿后,还剩下两百万需要你自己偿还。所以你只能变卖房产汽车等所有家产,把债务缩小到了十八万。因为负担不起学费,毕业以后没有参加高考,直接入了社会,先后做过保险推销员、服装店营业员、汽车维修学徒、自行车维修员、仓库管理员、酒店行李生、餐厅服务员、网吧管理员……等等,期间有一段时间的资料空白,经过调查之后,发现你当时似乎与一个强盗团伙有所关联,但介于那个团伙在一次银行抢劫案后彻底销声匿迹,所以具体情况已经不可考……”
“……停!”沈放忍无可忍地吼道。
秘书闻言放下笔记本,果真住了口。金色镶边的眼镜在夕阳照射下反着白光,让人无法看清镜片后的情绪。
沈放没好气地瞪着他,脑子里还在回荡着这人喋喋不休却异常冰冷的声音。
坐在皮椅上的男人挥挥手,秘书便退回了他身后,默默地站好。
男人低笑道:“怎么样,被人扒光了拿放大镜当小白鼠看的感觉,不好受吧?”
没了冷面秘书那苍蝇一般的语言攻势,沈放感觉放松了许多,听了这话,干脆邪笑着道:“随你们怎么看,老子身材好,看了只怕你们都要自惭形秽。”
男人淡淡一哂,并不将他的无赖话当回事,“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了解你,不过是第一步。接下来,我们还有许多许多你想都想不到的办法,让你说出真相。”
“……什么真相?你弟弟大清早上门调戏我的真相,还是他以前干的那些缺德事儿的真相?”沈放当然知道他指的是哪件事,但他只能装傻充愣。
男人摇摇头,“你心里有数,别跟我打哈哈。你人都在这里了,没办法蒙混过关的。我的时间并不多,希望你能识时务,别给自己找麻烦。”说到最后,语气越来越森然,威胁之意不言自明,室内气压仿佛瞬间低了好几度,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我说了,我、不、知、道!”沈放将牙根咬得咯咯作响,眼中燃烧着倔强的火焰,就像一匹奔至悬崖走投无路的烈马,在生死关头依旧不肯低下那颗高傲的头颅。
人是他杀的,但他不能说。不说,也许还有一线生机;说了,必死无疑。
男人静静地看着他,舒适地靠着皮椅,指尖一下一下扣着桌面,仿佛在认真考虑着究竟该拿他怎么办。
最后,他轻叹了一口气,对站在沈放面前的其中一个男人说:“百鬼,就用你平时的办法吧。”
语毕重新看向沈放,“你很聪明,而且经历丰富,还带着股与生俱来的狠劲,说实话我挺喜欢你。但是无论如何,”他耸耸肩,“总要有个人站出来,为他的死负责,不是吗?”
果断对最后一句话选择性忽视,但沈放还是从中听出了一点端倪,“既然你这么看不起他,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地寻找真相。”本来么,只要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会那么无聊来查这档子破事儿,三爷又不是有多可爱,他死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拍手称快。
男人笑笑,看起来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他起身,带着秘书和几个手下离开了。
书房里只剩下那个名叫“百鬼”的男子,与沈放面面相觑。
沈放轻咳一声,舔着脸问:“大哥,您打算对我做什么,满清十大酷刑?剥皮、凌迟、车裂,还是骑木驴?”
百鬼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你不怕?”
“怕!”沈放很诚实,他怕得手脚冰凉浑身颤抖,甚至膀胱还隐隐有些膨胀感,现在只是在强装镇定拖延时间罢了。
也不知是否出于同情,百鬼一边打开手中的工具箱,一边说道:“其实你不用太害怕,现在科技那么发达,老板又不太喜欢那些打打杀杀的。不过是让人说实话而已,我们有很多不必见血的办法。”说着从箱子里拿出一支注射器,接着按下针尾,将针头插入了一只玻璃小瓶的软木塞中。
沈放眼睁睁看着瓶中橙红色的液体缓缓流入针管中,脑中一片空白,四周的空气仿佛随着百鬼的动作被抽干了,听不到任何声音的流动,心脏在胸腔中咚咚咚的疯狂跳动,成了他现在唯一能感觉到的事物。
“这是什么?”
“吐真剂。”
“……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东西?我只在哈利波特的电影里见过。”
“不论你信不信,它的确存在。”百鬼拿着注射器,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他走得并不快,落在沈放眼里,每个瞬间都像慢镜头那么长。豆大的汗珠落入眼里,模糊了他的焦距。他勉强咽了口口水,眼前这种状况,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实在想不到什么应对之策。
他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接着便是针头刺入后颈的刺痛,随着一股强烈的晕眩感袭上大脑,他失去了意识。
准确来说,他失去的是主观意识。
人的意识有主观意识、潜意识和无意识三个层次。
1920年,一个叫豪斯的医生在为患者注射了东莨菪碱后,患者陷入了一种沉静的状态,竟然会在无意识状态下准确地回答问题。由此豪斯大胆猜测,东莨菪碱或其他麻醉剂也许可以让人如实回答问题,或许可借此审问犯人,他将具有这类效果的药物称为“吐真剂”。
但百鬼没有告诉沈放的是,吐真剂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当主观意识被压抑到最大程度时,潜意识成为主导反应的行为中枢,会出现很多诡异的现象,比如说幻觉。在这种状态下提供的信息并非完全的事实之全貌,而可能存在潜意识的夸张或者部分省略,而且回答者极易受到询问者的暗示和影响。
也就是说,在“吐真剂”的作用下,被注射者“吐”出来的,未必是真相。
但他是百鬼,一个黑道人物,又不是条子,只需满足老板的所有要求即可,要那么真的真相干吗?
同时他又是个极有经验的审讯高手,知道使用吐真剂时问话要循序渐进,不然恐怕会引起被注射者的应激反应。
他开始引导沈放回到事发那天。
“旧工厂发生火灾那天,你在家,一个小孩冲了进来,他是谁?”
“小胖。”沈放半睁着眼,眸中暗淡无光,机械地回答。
“他跟你说了什么?”
“三爷绑架了林耀,让我三点前去旧工厂换人。”
“你去了吗?”
“去了。”
“去了以后发生了什么事?”
“我……”他的脸痛苦地扭曲起来,被迫着重新经历那段惨烈的记忆,“我发现了机油罐,就想也许、也许我能利用这个……”
“怎么利用?”百鬼听到这里,已经能大致推想出后续的发展了。但本着严谨负责的态度,他还是追问了下去。
“火……都是火……他们、他们都在叫,都在喊,我、我……”从他颤抖不已的双唇中,吐出的是破碎不堪的句子。
沈放的意识已经混乱了。
百鬼知道,如果在此时继续问下去,沈放的精神将面临着被彻底摧毁的风险,极有可能从此再也醒不过来。
——但这干他屁事。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是你杀了他们吗?”
“我、我只是……”
砰!
尤子琪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一帮人。
她第一时间看到了沈放痛苦的样子,秀丽的眉毛深深皱起,她反手拎住百鬼的领带,冷冷问道:“你把他怎么了?”
百鬼显然没想到老板的宝贝千金会出现,赶紧解释:“只是注射了一点吐真剂。”
“哼,我就知道。”放开他的领带,她指向沈放,“不管你做了什么,立刻让他恢复原样,要是他醒过来少了一根头发,我要你全家给他陪葬!”
将门出虎女,尤子琪从小看着尤啸天杀伐决断,破军于谈笑之间。虽然平日里看起来温柔可人甜美娟秀,一旦发起狠来,一样的威势凌人。
饶是百鬼身经百战,仍被她吓得心中一凛。想到老板偌大的家业,最终还要交到眼前这位独女手中,他立刻打起精神,丝毫不敢懈怠。
只见他凑到沈放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话,然后打了一个响指。
终于,沈放满脸的扭曲很快归于平静,脑袋一点,垂首不动了。
尤子琪捧起他的脸,仔仔细细地端详了片刻,才放心地呼出一口气。
她问百鬼:“这样他就没事了吗?”
百鬼心想那可不一定,要视沈放刚刚的混乱程度而定。但他当然不会傻到现在说出来,而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那还不赶快打开他的手铐!”她厉色道。
“钥匙在梁秘书手里,所以……”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接下来的内容大家心知肚明。梁秘书只听命于尤啸天一个人,要想从他手里拿到钥匙,只能先征得尤啸天的同意。
而且大小姐与梁秘书之间不和,整个幻海帮人尽皆知。
不出意料地,他看到尤子琪的脸色变了。



、游说

尤子琪吩咐百鬼扛起昏迷的沈放,连人带椅送到了她的房间。接着开始研究手铐。根据百鬼的说法,这种手铐是俄罗斯军方新型产品,专门被特种兵用来对付穷凶极恶的武装分子,是以根本没有锁眼,需要指纹识别才能打开。
尤子琪却不死心,打电话找来了两个擅长开锁的帮会成员,让他们试着打开沈放的手铐。
一开始,他们听说是指纹锁,特地带来了看起来非常专业的工具箱,拿出一个个看起来非常专业的工具,对着手铐捣鼓来捣鼓去好像分分钟能搞定一切似的。
结果两个小时后,两人几乎都累瘫了,手铐却纹丝未动,沈放也依旧昏睡不醒。
“……”
“……”
“……”
“……”
其中一个冒着满脸冷汗弱弱地说到:“我们可以解释……”
于是那两人被幻海帮永远地除名了。
赶走两只废物以后,尤子琪很懊恼,在房间里发了一通大小姐脾气。
百鬼默默地坐在窗边抽烟,妄图远离雷区。
可惜大小姐不愿意就这么放过他。她撇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眼光就像在质问他凭什么这么悠闲。
于是他只好硬着头皮,试着将尤子琪的火力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身上,“还是去找梁秘书吧,虽然他有点不知变通,但您说的话,他看在老板的面子上,也许还会听一听。”
“呸!他恨不得我早死!我要是去向他求情,他转眼就能在爸爸面前参我一本。”当着父亲的属下,尤子琪在沈放面前苦心经营的淑女形象土崩瓦解,取而代之的是黑道大姐的职业风范在迎风招展,爆粗口爆得毫无压力。
百鬼听了只好缩缩脑袋,表示自己就是个打工仔,对尤家的内部纷争各种不清楚。
尤子琪定定地看了两眼沈放,刹那间做出了一个决定。
随后她唤来两个女佣,吩咐她们和百鬼一起照顾沈放,自己则离开了房间。
走到尤啸天的卧室门前,她犹豫了两秒,最后坚定地敲响了房门。
没有人回答。
几分钟之后,一个俏丽的女佣慌忙开门走了出来,虽然依旧恭敬地向她行礼问好,但眉宇间的慌张、与领口的凌乱却怎么也无法很好掩饰。
这个女佣她认识,厨房帮佣大姐的女儿,叫小云。半年前顶替了她妈妈的位置,来尤家做佣人。女仆长看她长得清秀可人,人又有几分机灵,就让她专门打扫尤啸天的房间。
尤子琪至今还记得,小姑娘第一次见到她,脆生生地、犹带着点羞怯地叫她大小姐的样子。
她目送着小云一路小跑着离开的背影,细长的后颈还覆盖着一层柔软的胎发,看起来稚弱而无助。
尤子琪不知道,究竟该说她幸运,还是不幸。
“进来。”房中传来低沉的男声,一如既往地儒雅醇厚。如果不仔细听,很难分辨出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至于那份沙哑到底从何而来,她不会去深究。
当她走到客厅时,她的父亲尤啸天坐在真皮沙发上,手中夹着一枚黑子,正专注地端详着茶桌上的棋局。
……小样儿还挺能装。
她一屁股坐在他身边,一把侧身环抱住他微微发福的肚子,捏着嗓子开始撒娇:“爸~爸~你就放了他吧,真不是他干的!沈哥就是个普通人!”
尤啸天放下棋子,摸摸她的头,满眼的促狭,“普通人?普通人能眼睛都不眨一下弄死几十号人?普通人能入得了你的法眼?当时你毛遂自荐去调查他,我就觉得奇怪。现在还来替他求情……看来你对他蓄谋已久啊。”
“爸~”她故作害羞地低下头。
“但就算你喜欢他也不行,”他忽然一整肃容,方才的笑意瞬间烟消云散,“你三叔是个彻彻底底的废物,却好在有一个能干的妈。曹念慈痛失爱子,肯定认为是我指使的,早就把这笔账算在了我头上,私底下不知道做了多少手脚——你以为最近那些分会堂主们的蠢蠢欲动,只是因为春天到了吗?”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却足够令尤子琪听懂了。
曹念慈是尤啸天的继母,当年在他母亲死后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他父亲就把她娶回了家,两年之后三爷就出世了(之所以排行老三,是因为在他之前,曹念慈流过一次产,当时她肚子里的胚胎已经八个月大,尤老爷子为了纪念那个孩子,就把老二的位置留了下来)。
那时幻海帮已经渐渐做大,尤啸天也长成了半大少年,开始慢慢接手帮里的事务。由于他为人果敢刚毅,遇事冷静沉着,小小年纪就颇具大将风范。是以尤老太爷对这个长子十分看重,对内对外都承认他是当之无愧的太子爷。
就是从这个时候起,尤老爷子的身体状况开始走下坡路,将权力慢慢分摊到了尤啸天和曹念慈的手中。而曹念慈又是个颇有手段的女人,加上家里本就有财团背景,在帮内渐渐拥有了一批自己的势力,并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不断壮大。
直到今天,虽然幻海帮的实际掌权人是尤啸天,曹念慈的势力却已隐隐形成与他分庭抗礼之势。如果此时她彻底撕破脸对他倒戈相向,那么今后的事态会发展成什么样子,谁也不敢断言。但可以肯定的是,幻海帮经过这场大内斗,必然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会一蹶不振。黑帮的世界也没什么特别,幻海帮是A市第一大帮,从来都是横着走。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眼红,无形中必然结下了不少仇家。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届时别的帮派必然奋起直追后来居上,疯狂打压幻海帮的生存空间。几次下来,A市还能不能有幻海帮的一席之地,就很难说了。
她当然知道幻海帮在尤啸天心中的地位,那是他一生的心血,他不可能为了她而放弃。所以同样是求情,她必须先转换成他的语言,一种与利益挂钩的说法。
“爸,曹念慈一介女流,之所以能这么容易就得到那些堂主的支持,不外乎钱财作祟。而她那些钱,除了这些年在帮里捞的,就只可能是蓝家给的了。”她一眨不眨地盯着尤啸天的眼睛,缓缓分析道。
“哦?”尤啸天重新拿起棋子,目光再次集中在棋盘上的纵横交错中,不疾不徐地问,“那依你的意思,是蓝家在捣鬼?”
奇峰集团董事长蓝奇峰就是曹念慈的表哥,传说蓝奇峰已逝的母亲非常疼爱这个外甥女,所以兄妹俩的感情一直很好。
自从曹念慈嫁给尤老爷子之后,蓝家就开始为幻海帮洗钱。
这些年来,虽然尤蓝两家因为利益关系,一直保持着表面的和睦。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种脆弱的联姻关系是多么的不可靠。
以前三爷在的时候,好歹有个姓尤的身上流着蓝家的血,两家遇到利益分歧时,多少还能顾及一点。可如今三爷死了,一种微妙的平衡被打破,A市的权力格局正在悄然进行着新一轮的洗牌——蓝家与尤家,分别是白道与黑道的霸主。古往今来,但凡霸主,绝不会容忍卧榻之旁有他人鼾睡。
同样的野心,另他们暗斗了太久,是时候开始明争了。
她默默圈住尤啸天的胳膊,“爸,我知道,你在这个节骨眼把沈放送出去,不过是缓兵之计,让他们放松对你的警惕。事实上,你正在暗中拉拢奇峰的董事和经理们,对吗?”
他落子的动作一顿,不由回头重新审视起这个他一手养大的女儿。他跟全天下做爸爸的一样,打心底里认为女孩不适合黑道,所以从来不跟她提幻海帮的事。那她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又通过何种渠道,了解并开始思考这些事的呢?
最关键的是,她的确说中了他的计划,这让他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
知父莫若女,她看着他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于是再接再厉,“交出沈放的确可以起到示弱的作用,但你别忘了,你们斗了这么多年,蓝奇峰了解你,甚至超过你了解自己。你那么讨厌三叔,却肯乖乖地帮他查凶手,查完凶手竟然还乖乖地交出去——这根本不是你的风格!你的反常落在他们眼里,反而会激起他们的怀疑。”
尤啸天听完,静默了半晌,忽然一把揽过她,朗声大笑道:“宝贝,你真的长大了!可以替爸爸分忧了!”他捏着她的脸颊,挤出了一个皱巴巴的鬼脸,越笑越开心,满眼尽是欣慰。
尤子琪任他捉弄着自己,没有像往常一样别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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