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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从天上来(古穿今)-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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憧梢匀ヅ奶ㄍ寰淇嗲榇笙妨耍缘牡谝荒兄斫牛媚阌猩钅兀鹑吮炔焕磣 ”说完就被自己戳中了笑点,偏偏这里是书店又不好放声大笑,只好死死地抓住西门瑞的胳膊,肩膀一抖一抖的忍得几乎内伤。
“……”亲你想笑就笑吧,这样下去不是我被抓死,就是你被憋死。
相信以下经历,很多人都不会陌生:明明不是特别好笑的笑点,你还是笑了,偏偏一旦开始就难以停止,捂着嘴也没办法遏制,惹得周围纷纷侧目,你也觉得很丢脸,但就是忍不住。好不容易憋住不笑了,稍稍放下警惕,嘴巴一张一岔气,新一轮的笑意又开始蓬勃而出,而且一轮强过一轮,直到把你笑到精疲力尽、血槽清零。
沈放现在就遇到了这样尴尬的情况,浑身的力气一点点抽失殆尽,胸口憋闷腹部绞痛,恨不得挥刀自宫永绝后患。
而一向奉行“克己”的古人西门瑞自然不会懂得他的无奈,只当他人来疯,默默陪在一边,任他魔爪肆意轻薄。
十分钟后,沈放终于停止了颤抖,长出一口气,瘫坐在了西门瑞对面。
“不好意思,失态了。”揉揉脸颊两侧的肌肉,都有些僵硬了。
“没事。”揉揉胳膊上被凌虐的那处,肯定有淤青了。
“那什么,你放心,沈哥我金口玉言,虽然你的记忆不靠谱,但既然说了要帮你肯定不会不算数。”说完煞有其事地翻了翻手中的《明史》,匆匆扫了两眼就丢在一旁,拍着小胸脯保证:“正史里没有,咱们就找野史!回头我就让林达上网先百度一下,百度不行咱就找谷歌,谷歌不行咱就找天涯,反正总有一款适合你!”
院里只有林达的房间有台台式电脑,所以他们一回到大杂院,沈放就开始满世界地找他。最后还是在林耀的小卧室里发现了目标。此时的林达戴着耳机,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目光如炬地盯着电视机屏幕,将手中遥控器玩得炉火纯青,子弹与胳膊齐飞,鲜血共炮火一色,全心全意投身在伟大的游戏事业中,浑然不觉有人进了屋,正好整以暇地站在自己身边观战。
接着耳朵一凉,有人抽走了他的耳机。
“啊!!!!”林达瞬间爆出一声惨叫。正是关键时刻啊尼玛哪个坟蛋敢在太岁头上……“哥你干嘛害我?!”
“你一高二学生不好好读书玩游戏还有理了?!再说了,这一关你都快玩到天荒地老了还没个下文,这辈子恐怕也没希望了。我呢,这是绝了你的念想,好助你早日抽身苦海回头是岸~ 哎呀简直要被自己感动了,你还不快跪下来三呼万岁~”
林达迫于沈放积威,敢怒不敢言,内心狠狠比了个中指。
“行了行了,”西门瑞及时挺身横在中间,阻止了一场莫名其妙的兄弟阋墙:“本来不是为我的事而来吗,你们俩有什么好吵的?”
“瑞哥你有事找我?”林达因为三爷的事,简直把西门瑞当成了世外高人一样崇拜,成天围着他求拜师。现在听到自己能帮上他的忙,立马来了精神,与沈放的这点小口角,早就散到九霄云外去了。
“是,我想找一个人,但我和沈哥对计算机都不精通,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
“没问题啊,包我身上了!你要找谁?”林达一脸正直,内心却另有一番打算: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等你收了我的好处,就不好意思不教我武功了~灭哈哈哈哈哈真是好划算啊好划算~
这样下去我不会一不小心就征服全人类了吧?哦霍霍霍霍……
沈放看他笑容都扭曲了,就知道这倒霉孩子没安好心,提起脚一拖鞋踢上他屁股:“别以为你小子想什么我不知道!答应了西门的事好好做,事情关系到他的身世,不能随便开玩笑!”
林达掸掸PP,没好气地应道:“知道了知道了~”这么操心,说你老妈子你还不乐意……
几天之后的一个傍晚,沈放和林耀陪着林阿姨看八点档,西门瑞则在厨房里洗碗(大杂院采取轮流值勤制)。林达忽然闯进客厅,兴奋地大吼:“瑞哥我找着了!”
“找着什么了?你说清楚!”林阿姨念道。
“那个西门庭越啊,我找到了!”
西门瑞一凛,甩下抹布就跑了出来,湿漉漉的手捏上林达的肩膀,控制不住地紧张:“带我去看!”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林达在百度上找到的,既非正史也非野史,而是一本名为《琼山笔录》的自传体古书,着于明代嘉靖年间,作者笔名琼山道士。网页中有一段书中摘录,是这样写的:
年少时,四方游历,江南遇西门子长,数次见临,倾盖如故,遂引为知己。彼时只道其建安风骨,非富即贵。及至官拜兵部左侍郎,方知其非凡也。
“你不是说,他的字就是‘子长’吗,我试着找了找,就发现了这个。”林达看西门瑞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没找错。
“……没错,就是他,”西门瑞如释重负:“林达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等的就是这句话,林达小眼一眯,打蛇随棍上:“你要真想感谢我,就收我为……啊啊啊!哥你放开我!今天不管你怎么阻止,我都要拜瑞哥为师!人类还等着我去拯救啊痛痛!”
沈放勾着他脖子,揪着他耳朵,淡定地承受着此人魔音摧耳,一边与西门瑞说:“这小子鬼迷心窍了,需要武力解决!你自己慢慢看,兴许还有什么线索没发现的。”
“好,你下手别太狠了,毕竟这次他真的有帮到忙。”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西门瑞发现自己又恢复了识别幽默的能力。
“瑞哥!瑞哥你不能这样……”
、绑架
“那我就走了,你们要好好看家哦~”林阿姨一身鲜艳的雪纺无袖连衣裙,脚边立着一只巨大的拉杆荧光行李箱,头上一顶霸气侧漏的淑女草帽遮住了半张脸,波涛起伏的秀发活泼张扬在风和日丽中,艳红如火的嘴唇一张一合,衬得院中四条光棍愈发色彩单调沉闷无聊。
林阿姨自纺织厂倒闭后,就一直在社区居委会工作。今年居委会组织职工去海南旅游,这才了有今天这一幕。
旅行本来是很开心的一件事,只因家中这四个小的,怕他们趁自己不在家,就搅得天翻地覆。于是嘱咐来嘱咐去,从锅碗瓢盆嘱咐到吃喝拉撒,巨细无遗啰嗦至极。连西门瑞这样好的定力,也被她念得头晕眼花双脚无力。更别提沈放林达之流,恨不得借鉴梵高前辈之光荣壮举,自剁双耳换得一时清净。
好不容易临走了,她还是不放心:“热水器用好,一定要关掉电源……”
“妈!您是去七天,不是去七年,求求您就放我们一条生路吧!”林达抱头倒地,痛苦地哀鸣。
“臭小子,尤其是你,不抓紧给你念念紧箍咒,回来屋顶都给我掀翻掉了!”
直到高跟鞋踢踏踢踏的回声,在老巷子的土墙间慢慢变小,最后彻底消失不见,四人才终于有了“啊,她总算走了”的真实感。
沈放挠挠肚皮,仰天打了个哈欠,朝林达挥挥手:“校车快来了,赶紧带林耀去车站。”
“哦……”林达反正也要上学,懒得与他推拒“林耀接送权”的问题,听话地拿上书包,顺便捎走了自家小弟。
沈放目送他们远走,回头瞅瞅西门瑞,问:“今天不上工,你打算干嘛?”
对方答:“出去转转。”
“上哪儿转?”
“图书馆。”
距离上回林达找到《琼山笔录》那天,已过一月有余。
期间,西门瑞反复研读了网页中的摘录,发现除了上次那句话外,再没有与父亲有关的信息出现。他纳闷了:父亲的友人中,他并不记得有一位名号“琼山道士”的。不过父亲年少时交友甚广,即使自己身为人子,也难以了解全面,难道此人只是其中之一?
然则摘录便只是摘录而已,统共加起来还不到五千字,其中大部分还都是在介绍各地风土人情,实在难以以此推敲出作者身份。
看简介,此书并没有被加印出版,倒像是私人收藏的原本被晒出来,供人参观的。
这就麻烦了。
本月十五号,工地就统一分发了工资。西门瑞拿到钱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买了手机和笔记本(当然是相对便宜的那种)。因为他发现,在这个信息供氧的现代社会,一旦失去了手机信号和互联网,你就彻彻底底地成了原始人。他如果想继续待下去,就必须成为现代人的一份子。而且,如果有了笔记本的话,他以后就不需要为了查个资料,总往林达的房间跑了。再而且,我们说过了,他是路痴么,没有手机导航寸步难行啊。╮(╯_╰)╭
“那你去吧,顺便给我带个酱香饼。”沈放揉揉一脑袋的乱毛,回房间继续补眠了。
图书馆离家差不多两站远,西门瑞打算走着去。
正值夏初,他一身不变的白T牛仔裤,卖场打折时淘来的球鞋和书包,一头黑发整整齐齐地扎成马尾,绑在脑后。他把手机放在口袋里,插上耳机塞进耳朵,慢悠悠地走在路上,看起来好像在听音乐,实际上那是导航姐姐美妙的电子音来着。╮(╯_╰)╭
一位高大帅气的长发帅哥,无论在哪里都是众人目光的焦点,即使人家一身便宜货,也能穿出落魄贵族颓废街头的赶脚。
两个学生妹闪着星星眼与他擦肩而过,小心肝激动得活蹦乱跳。其中一个胆子大一点的,不甘心就这么放过千载难逢的大帅锅,赶上去拍拍他的肩。西门瑞拿下耳机,疑惑:“有什么事吗?”
小姑娘小心翼翼地奉上手机:“不好意思打扰了,我的同学想知道你的号码,可以吗?”指指远处无辜的同伴,卖友求荣得毫无压力。
西门瑞挑眉,对眼前如此□的烂桃花表示无奈。这当然不是他第一次被人搭讪,男女老幼皆有,水准参差不齐。但目前自己的情况,实在不适合谈恋爱,就像沈放说的,他现在无车无房无MONEY,彻彻底底的三无人类,甚至连个合法身份都没有,哪个妹子肯跟着他风吹日晒、吃苦受累?
退一万步讲,就算有,他也不该耽误人家大好青春。
所以姑娘,您注定成为炮灰:“不好意思,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这是沈放教他的反搭讪利器,此话一出,十女九输。
偏偏他今天遇上了第十个,学生妹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要到号码誓不还!
“只是交个朋友而已,你女朋友总不会连这都不肯吧?”
“……是的,她比较爱吃醋。”说完露出一副宠溺的表情,活脱脱一个陷入爱情不能自拔的二逼青年。(注:依旧是沈放教的,反搭讪利器升级版2。0,至今为止,未逢敌手。)
自从那夜对沈放做出了超友谊的行为之后,西门瑞就见不得他脱衣服。每当那人回到家急吼吼地扒光衣服冲去洗澡时,他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明明都是男人,都是一样的构造,可是那具稍嫌白皙,却紧致健美的躯体,就像在他的脑海中生了根发了芽,以缓慢而富有生命力的速度茁壮成长。
偏偏沈放又是个糙爷们儿,浑然不觉西门瑞的异常,照样该脱脱,该摸摸,完全按照好盆友好兄弟模式与对方相处着。
终于有一天,秉性正直的西门瑞童鞋受不鸟了!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于是他也不宅了,每天一没事就往图书馆跑,等到人家打烊了才回来。沈放做惯了工地,习惯早睡早起,等到他回来,早就上床洗洗睡了。就这样,两人渐渐有了时间差,不复之前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连体婴状态。
其实他如此勤快地跑图书馆,除了躲避沈放,另一个原因,就是想更加全面地了解这个社会。他想知道,在他失去的这五百年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才造就了如今这个繁花似锦、歌舞升平的时代,华夏民族又是怎样从君权至上的封建主义,走上了人民民主专政的道路。
还有,图书馆内史藏颇丰,图书的更新换代自然及不上营利性质的书店,但史书一类的旧书则保存更加完好,让他得以仔细研究品读。
想当初,他查阅明史的目的,本就是想知道自己离开后,父亲以及兄弟们的后续情形。虽然大势已去,他们的下场自然不会好,最轻恐怕也要抄家流放。但哪怕有一丝希望,他也不愿放弃。
就像溺水垂死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西门瑞需要给自己一个答案。
沈放一觉睡到了大中午,端得无比舒服惬意。伸伸懒腰,准备下厨房煮个鸡蛋犒劳一下自己(您干什么了需要犒劳?)。忽然门外一阵噼里啪啦的烦人动静,他想难道西门瑞回来了?揉揉稀松的睡眼,准备去开门。
谁曾想大门自动被踹开了,紧接着滚进来一个小胖墩,圆嘟嘟肥溜溜的煞是可爱。
“小胖?!这个时间你不上课来这儿串门?”小胖是林耀的好基友,从小竹马竹马穿一条裤裆长大,后来小胖越长越胖,裤裆也就穿不下了。哥俩的友情却一直情比金坚坚若磐石,托儿所幼稚园到小学,同班至今从未分离。
小胖却显然没心情跟他开玩笑,脸上的小肥肉皱巴巴地挤成一堆,小眼睛红彤彤的,带着哭腔叫道:“林耀被黑社会抓走了,黑、黑社会要我来找你……”
……沈放这下彻底清醒了,一颗心瞬间跌倒了谷底,忐忑不安狂跳不已,但见小胖如此六神无主的样子,只好强作镇定:“你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林耀他们的小学不是全封闭式的,中午允许学生出校门买点东西,或者回家吃中饭。林阿姨出门前给了林耀一笔零花钱,于是他仗着自己有钱,腰杆硬了,就带着小胖出校门换换口味。
刚走到平时常去的小吃摊,一辆黑色的大奔就呼啸着停在了他们面前。里面的人摇下车窗,露出一张似笑非笑的脸,指指林耀,问身边的人:“这小子,不是沈放家的小弟弟吗?”对方看了看,回答说是。结果……结果就是大奔的主人果断叫人掳走了林耀,塞进后座扔下一句:“小胖子,让你沈放哥哥来旧工厂赎人,下午三点,过时不候。”说完就坐进车厢扬长而去,留下一屁股的尾气中,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小胖。
“混蛋!”沈放气得狠了,一把摔掉了手中的水杯。杯子落在地上,嗙的一声,粉身碎骨。
小胖被吓住了。他眼里的沈放,永远都是笑眯眯的,天塌下来也能当被子盖,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发脾气的的时候。原本就被吓得颤巍巍的小心脏又是一番折腾,好不容易稍稍平静下来,才怯生生地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报警吗?”
“不能报警!三爷是地头蛇,横行霸道从来没见有人管过,难保警局里没有猫腻。事情关系到林耀的命,我们赌不起。”
“难道你真的要去?不行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没事,”他扯起一个难看的微笑:“有些事你小孩子不需要懂,总之我死不了。”
看看手表,两点十五分,还来得及。
走出两步,想了想,又转身叮嘱:“如果四点以后,林耀还没有回来,你就去市立图书馆找西门瑞,让他赶紧赶来旧工厂,要快!”
、舍身
改革开放初期,A市的钢铁产业曾一度空前繁荣,大大小小的厂子如雨后春笋,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解决了当时很大一部分城市人口的就业问题。然而福兮祸之所伏,僧多粥少,供大于求,繁华景象中,祸根也悄悄埋下。
一次通货膨胀引起的金融风暴后,银行银根缩紧,钢铁行业也随之进行了一次大洗牌,资金链断裂使小型工厂纷纷倒闭,唯有几家实力雄厚的国营大厂留存了下来。
三爷所说的“旧工厂”,实际上就是其中一家在当时倒闭的钢铁厂。那厂原名“富强钢铁锻造厂”,规模不小,附近的居民十有八九都是那里的工人,连林阿姨的亡夫也曾为其看过大门。
那厂房多年无人问津,又地处两区交界线上,渐渐成了三不管地带,反而为三爷之类不法分子提供了一个相对隐蔽的活动空间。
沈放气喘吁吁地赶到那里时,三爷正和三个手下围坐在一张旧木桌旁搓麻。
“哟,小放儿来啦?”正好摸了手臭牌,三爷索性装模作样地一推,将牌桌推了个乱七八糟。无视手下们怨念的小眼神,转身向沈放绽放出花儿一般的微笑。
沈放却没有心情与他打哈哈,开门见山:“三爷,既然我人都来了,是不是能把林耀放了?”
三爷听了,先不做声,直勾勾的眼神扫视着这个让他惦记了许久的人儿,那神情露骨之极,好似将对方看成了一具赤身裸体。
沈放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几欲作呕。忍不住重复道:“请把林耀放了!我……我任你处置!”最后一句话说得几乎要咬断银牙。
三爷一拍大腿,朗声笑道:“好好好,小放儿果然重情重义,三哥我没看走眼!小黑,去把那小子带出来。”
叫小黑的领命进了里间,不多时拖出个张牙舞爪的小孩儿,正是林耀。一身校服脏得看不出原来颜色,嘴巴却死死地咬住小黑的手,凶神恶煞的眼神狠狠盯着眼前的绑架犯,不知道的还以为小黑杀了他全家。
他乍一眼见到沈放,嘴巴立马松了,大叫着“哥、哥救我!”,一边奋力挣扎起来。小黑连忙蹲下来抱住,不小心挨了好几记老拳,哀怨的眼神束成一道凌厉的激光,向旁边坐山观虎斗的自家老大射去。
三爷点点头。
小黑松了口气,手上力气一放,林耀便挣脱了冲了出去。
“哥……”一把抱住沈放,眼泪鼻涕哗哗的,一点不客气全往人身上抹。
沈放看得心疼,怜惜地摸摸小孩儿的脑袋,任他哭了一会儿。
林耀哭累了,吸吸鼻子抬起头问:“哥,那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沈放心中长叹一声,脸上却丝毫不露,和顺下紧绷的脸色,蹲下来,扯起袖子擦擦他的眼泪:“你先回去,哥还有点事要处理。”
“哥……要走一起走!这些人都是大坏蛋,我不听话,他们就打我……你要是现在不走,他们也会欺负你的!”林耀懵懵懂懂,根本不晓得三爷的龌龊心思,只是凭着孩子的直觉,觉得沈放独自留下来会有危险,于是拼了命地劝阻。
沈放被他吵得又感动,又心烦。要是能走,他早走了。可现在工厂被三爷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包围得严严实实,除非插上翅膀飞出去,否则没门。
正是一筹莫展之际,忽然瞥到了墙脚几大罐油桶……恍然想起两年前,林达曾对自己说过,旧工厂成了附近暴走族们的大本营,以后路过这里尽量绕道走,免得哪天被活活撞死都不知道凶手是谁(暴走族总是带着头盔嘛)。
再看麻将桌上,几把打火机被随意扔放着,一个几近疯狂的主意渐渐在沈放脑中形成……
“林耀,你知不知道小胖很担心你?”首先要支开老弱病残。
果然,小孩儿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小胖?他还好吗?”
“他就在我们家里,为了帮你报信,来的路上脑袋都磕破了,血流了一地……”
“啊!”林耀惊叫一身,急得转身就跑。跑出没几步,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可怜巴巴地望着沈放:“哥那你怎么办?”
沈放轻笑:“我刚刚说要办的事,就是去为小胖找医生,你先回去看着他,我马上就到。”
林耀信以为真,点点头,不再犹疑,飞奔着跑去找最最亲爱的竹马竹马了。
等到小孩儿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沈放脸上的假笑才渐渐散去。
三爷冷眼旁观,也不由得赞一句:“小放儿你用心良苦啊。”
“三爷不用假慈悲,要干什么就赶快吧,我还要回去为孩子们做饭!”一脸英勇就义慷慨赴死的决绝样。
三爷摸摸鼻子,一边欣喜于沈放的主动,一边又觉得他这句话说得吃饭喝水一样平常,将自己“一腔热忱”彻底看成逼良为娼,总的来说,不够……不够风雅。
想他三爷十六岁起就开始出入风月场所,什么样的美人儿没见过。这沈放一没身段二没色气,个头还撺得这么高,怎么就入了他的法眼,让他每天心心念念惦记着呢?
三爷想,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就是那个……真、真爱神马的~(羞~)
于是他决定,还是为彼此间千疮百孔的感情(您确定你们之间有这种东东?)弱弱地努力一把:“小放儿,我早就说过,当初不来找你要债,就是不想逼你,你怎么就不了解我的苦心呢?”
沈放嗤笑:“那您现在是在干什么呢?”TNND废话肿么这么多!摔!
三爷被他不痛不痒地噎了一句,不怒反喜,心想小放儿今天肿么这么猴急,人家还没想要呢~(小生:真滴吗?本来想好歹让你摸一摸的,既然你不想要……
三爷:想要!想要!我特么一客串角色混到脸熟容易吗我,这么点福利也不给你特么真的是亲妈吗?
小生:所谓的亲妈,就是只针对猪脚们,反派就……要不下次给你开个番外?让小黑把你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哎,我觉得这个提议,还是不错的嘛~
三爷:¥#%¥%!@#@!!&@!!!……)
三爷招招手,示意沈放过去。
沈放瞥一眼他威武雄壮的手下们,面露不满:“怎么,三爷做那事儿还有让人围观的癖好?”
三爷被他含娇带嗔的语气麻得骨头都酥了,哪有心情琢磨他态度的忽然转变,急吼吼地赶人:“你们先到外面去守着,我不叫你们别进来。”
“是!”众人应声,鱼贯而出。
沈放看人都走光了,才慢慢上前,走到了三爷的身边。
三爷急色地抓住他的手,凑近怀里摸了摸。即使这手因为常年做工的原因,遍布老茧粗砺不堪,此时三爷也只觉芳香柔软、妙不可言。就势一拉,将可人儿抱了个满怀。有点重,但他不介意,沈放柔软的发丝划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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