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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龟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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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计价处,一位男天使按了一阵计算机,清晰地报给我:“两百八十六。”
我礼貌地向他一笑:“那算了,谢谢。”
到楼下的海王星辰买了一盒百服宁,打电话跟赵头儿请了假,我开始在家自我隔离。
谁知第二天一觉醒来,这场莫名其妙的病,已然痊愈。
我感慨自己的身体底子真是太好了。神清气爽地下楼买了菜包豆浆做早餐,吃饱喝足后无所事事,靠在床上拿起床边的书翻起来。
于是,那张一万日元的书签,又闯进我的视线。
在与我想象中的老年翟知今对视了半分钟后,我脑中灵光一闪,明白了这场病的来龙去脉。
翟知今就像一棵狗尾巴草,已经深深扎根于在我心田角落处的那块自留地里,在日晒雨淋中,他顽强地茁壮成长,不知不觉已经一人多高,根系在土壤里静静蔓延,与我的血脉连成一体。如今要将他连根拔起,自然难免一场伤筋动骨的病痛。
我把这张钞票用电费单的信封装起来,也塞进抽屉深处。
不久后的一天晚上,我正要打开MSN找苏一彦聊天,电话忽然响了。
接通电话,我便听见了苏一彦温柔的、让人安心的声音:“小京。”
我微笑道:“师兄,什么事儿非得打电话来啊?”该不会又是想听听我的声音吧?咔咔。
“小京,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事实证明,这个好消息造成的巨大影响,我一个人实在无法消化。
于是无奈之下,我找小皮出来,商量对策。
“他能转到社科院历史所做博士后?”小皮大声反问。
我点点头。
小皮呆了半晌,叹服道:“牛,太牛了,我早觉得他不是凡人。做学问做到这份儿上,夫复何求啊……”
我没说话,由得她自言自语。等她激动完了,突然想到了正题:“那你怎么办?”
我苦笑道:“找你出来不就是为这事儿嘛。”
小皮认真地考虑着:“异地?他博士后不知道几年能出站。再则你不是说过他和他前女友就是因为异地分开的吗?我看这条路悬。你去北京?那你就两条路:一,重新找工作。二,读研。”
我正沉吟着,小皮却已经接着道:“要说重新找工作……你这边工作干了也这么几年了,虽然职位没怎么升,但工资也涨了几回了,去北京从头开始,肯定有落差。要说读研,(霸*气*书*库。整*理*提*供)唉,现在硕士没用,像我这样能在二流学校教公共课算不错了,我们学校现在都只收博士。但读博一来辛苦,二来能不能顺利毕业也是个问题。”
我补充道:“而且我发现我工作了这么几年,基本已经无心向学了。”
小皮试探着问:“他愿不愿意放弃社科院,来中大教书?”
我笑着摇摇头:“他只问我愿不愿意去北京。他开玩笑说可以养我。”
小皮的眼中忽然寒光一闪,冷笑道:“怎么男人都是这德性,觉得女人为他牺牲小我是理所应当的。当年你为了介祖涛放弃考研离开北京,现在难道又要为了苏一彦放弃工作离开广州?小京,我劝你这次强硬一回,就跟他直说你不能放弃这边的工作,一定要他来中大教书,要不然就散伙。”
我笑:“这不无理取闹嘛。”
小皮恨声道:“就你明白事理!我还不是为了你,我是怕你到时候两头空。”
话一出口,她似乎意识到说得重了,打着哈哈道:“其实吧,我就是舍不得你。咱们本科班广州分舵就我和你俩人,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我心里明白,小皮说的话完全正确。
当年我可以那么爽快地为了介祖涛放弃考研,只是凭着年轻时那种天真的冲动。
现年28岁的我,已经无法像当年一样,那样轻易地放弃对我而言重要的东西。
在公司,我尝试着向赵头儿打听:
“头儿,咱们公司有没有在北京设立办事处的计划?”
赵头儿的敏锐度大大超出我的预期:“怎么,你想去北京?”
我连忙摇头笑道:“不是不是,我一个朋友也是搞建筑设计的,想在北京找工作。”
赵头儿笑了:“没有这个计划。现在这经济情况,谁敢盲目扩张?到处忙着减薪裁员。你朋友这会儿找工作?”
这话于我,真是雪上加霜。
下班后,走在夜幕下的广州街头,欣赏着周围行色匆匆的路人,拥挤的交通状况,聆听着身边嘈杂的人声、施工声交织而成的噪音,这个平素让我心生埋怨的城市,忽然间变得如此可爱、令人不舍。
回到家,我拨通了苏一彦的电话。
我决定问问他,愿不愿意为了我,放弃社科院,来广州教书。
我心里很清楚,就算他说愿意,我也不会让他这么做。
但我却很希望他说愿意。其实,我只是需要一点感动。
电话很快接通了。出乎意料,我听到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您好,不好意思一彦正在洗澡,您有急事需要我帮忙转告吗?或者您过二十分钟再打来好吗?”
关键词:
一彦。
正在洗澡。
我的脑子突然间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找回说话的能力。
“请问您是哪位?” 我尽力使自己听起来显得平静。
那女人笑着说:“我是一彦的女朋友。请问您是——?”
我忽然不知道我是谁了。
作者有话要说:纠结,又见纠结
下次更新是周二晚上,字数3000以上
虽然翟二暂时还回不来,但苏师兄快退出舞台了,大家可以提前欢送一下……
师姐
初闻男友劈腿,当然有五雷轰顶之感。所幸我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当年惊闻介祖涛与汪闻笛从朋友变为男女朋友的情形历历在目。如今年纪大了,除了身体器官有所衰老之外,心理素质也有所增强。几秒钟之后,我已然恢复镇定,开始思考这件事中不寻常的地方。
如果现在跟苏一彦在一起的是我,他在洗澡,我会随便接听他的电话吗?不会。
此女敢这么做,要么跟他很熟,要么就是有意为之,意图当然是打击我。而且,她的语气听起来,实在太过自信自然,有备而来的感觉相当明显。
我自问看人的眼力还没有误差到这种程度。苏一彦应该不会人渣到一脚踏两船还这么轻易被我发现的境界。
于是,我淡定地回答她:“真巧,我也是一彦的女朋友。”
该女沉吟片刻,和声细气地道:“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看来丫也是个淡定的主。我只好笑道:“想必是有的。”
“那等一彦洗完澡,我让他给你复一个电话吧。”
“好的,谢谢。”
……卧槽,这场情敌对决戏,会不会演得太和谐了?
但过了半个小时,苏一彦并没有回复电话给我。
我打过去,他已经关机了。
我心里很紧张:他不会被那女人软禁了吧?
我在MSN上给他留了言,心想,48小时之内联系不上他,我就打电话去北京市公安局报案。
第二天上班时,我试着给他打了电话,没想到打通了。
我听见他叫我,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京?”
“……师兄,昨晚我打你电话,是个女的接的。她说……是你女朋友。怎么回事?”
苏一彦吃了一惊:“你昨晚给我打电话了?她怎么没告诉我……小京,你千万别误会,她就是我之前在上海的女朋友。这次为了你的事,跑到北京来了。”
“……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苏一彦叹气:“她……不肯放手。她现在病得很厉害,情绪很不稳定,正在医院打吊水。我一时走不开。小京,你别胡思乱想,我有机会再跟你详细解释。”
他挂了电话。我在这边发呆。
苦肉计?真舍得下本钱啊。昨儿电话里听起来挺正常的啊,怎么突然就重病?该不会……割脉了吧??
我打了个冷战。要是摊上这种前女友,那真是倒了血霉了。
又过了一天,苏一彦没有联系我。我很想打电话问问他情况,却怕会令他更加烦乱。
快下班的时候,前台Ivy突然告诉我有人找。
我走到前台,看到一个身材纤瘦、柔柔弱弱、衣着高档素雅、发型一看就是高级沙龙出品的女子,年纪30岁左右。
她一见我就笑道:“韩京冀,你还是老样子,一点儿没变。”
她的声音有点儿耳熟。我正在努力回忆她是谁,她看出我的疑惑,自我介绍道:“我是林碧筠。”
我“啊”了一声,喜道:“林师姐。”
林碧筠笑道:“你还记得我啊。”
“系学生会主席啊,当然印象深刻。倒是你,怎么会记得我?”
“你是辩论队的风云人物,又是你们级四大美女之一,我怎么会不记得。”
我笑了:“美女个鬼。师姐你找我什么事儿?”
“你快下班了吧?一起出去吃个饭吧,边吃边谈。”
到了绿荫阁西餐厅坐下,我跟她换了名片,才发现她原来已经是某世界500强公司的人力资源部经理。
我开玩笑:“哎呦,要是我以后到你们公司找工作,师姐您可得关照我啊。”
“没问题。”
“这次找我有什么事吗?”
林碧筠微笑道:“你真的听不出来?前天晚上我刚跟你通过电话。”
我当场华丽丽地外焦里嫩了。难怪我听她的声音觉得耳熟。
我没指望苏一彦的前女友是个村姑,但也不承望是如此厉害的角色。
林碧筠叹了一口气,接着道:“我跟一彦在一起四年了。我真的没料到,这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我代他向你道歉。”
我心里冷笑。我未必是被害者,不需要什么道歉。再则,你有什么权利,什么立场代替他说话?
但我也只是在心里说说。世界500强的HR经理,什么人没见过?沟通技巧和我根本不是同一个重量级的。在她面前,说得越多,后路就越少。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便问她:“师姐,听说你昨天病得很重?”
林碧筠淡淡一笑,娇怯怯地道:“嗯。在医院打了一天吊水。”
我微笑道:“恢复得挺快,真是万幸。”
真是不择手段的强人,为了达到目的,连身体都能当成道具拿来折腾。
我心里正在鄙视她一个成功职业女性却要靠自残在爱情上赢取优势,怎料她接下来轻描淡写说出来的一句话,却彻彻底底地KO了我:
“一彦跟我提了很多次,希望我能去北京。只是我一直舍不得上海。这次我终于下定决心了。从下个月起,我就会去北京工作。”
事情发展至此,其实结局已定。
然而本着兼听则明,偏信则暗的原则,我仍然找苏一彦核实了一下。
他一听说林碧筠来找过我,第一句话不是关心她跟我说了些什么,而是很紧张地问:“她身体怎么样?”
我在心里叹息。林碧筠的苦肉计很低级,但对苏一彦却异常有效。看来即使是四年异地恋,她对苏一彦,也已经有相当深刻的了解。
我强调她身体很好,说话中气足,走路不晃悠,他仍然将信将疑。
我问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纠葛,他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半是陈述半是抱怨。大意是林碧筠虽然跟他名义上是男女朋友,却很不把他当回事儿,她的公司在北京有办事处,他多次向她建议调来北京工作,她以种种理由推脱。他单方面跟她提了几次分手,她却总是不做回应。
等他说完,我笑着问他:“她说这次下定决心要去北京工作。是真的?”
苏一彦沉默片刻,问道:“小京,你呢?你会不会来北京?”
“你就这么放手了?”小皮问我。
失恋后的第一个周末,我约了小皮来我家看影碟。
“哼,哪儿能这么便宜他们。”我抓了一把爆米花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口齿不清地道:“俩人都不是什么厚道人,一个跟前女友遗留问题还没清算完就勾搭我,一个平时对男朋友爱理不理可一见有情敌出现又死乞白赖地纠缠不放。所以,”我奸笑,“我也没明确表示我要分手,且跟他们耗上十天半个月的。让苏一彦继续内心的纠结,让林碧筠继续浪费医药费。”
小皮认真地问:“如果苏一彦最后决定来广州呢?”
我不屑地摆摆手:“有林碧筠在,不可能。”
“唉,”小皮也抓了一把爆米花,“其实这事儿吧……主要还是怪社科院……”
我摇头:“非也。我感觉吧,就算苏一彦来广州,林碧筠都能追杀过来,三天两头地住院,把他吃得死死的。”
小皮不再说话。她没有做出让我也自残的提议,她毕竟是了解我的。
电脑屏幕里放的是江国香织的小说改编的电影《东京铁塔》。找这张碟看,主要因为我跟苏一彦是在东京铁塔开始的,且用同名电影象【炫|书|网】征性地画上一个句号。
我指着里面美得冒泡的黑木瞳道:“要是咱四十岁了也有这水平,是不是也能泡到二十岁的美少年?”
小皮闲闲地道:“嗯,等少年四十岁的时候,你刚好可以庆祝六十大寿……”
我笑着去掐她的脖子。我们在沙发上笑作一团。
我与苏一彦,大约就到这里了。
到了分手的这一刻,我才发现,我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爱他。
失去他的感觉,就好像看中了一座房子,楼层、朝向、间隔、价钱……无一不合我心意,飞奔到售楼部去下定的时候,却被告知,您要的这套已卖出。
所以说,也不是不心痛的。因为他真的是个很不错的结婚对象。
翟知今走了,苏一彦也走了,我又恢复了光荣的剩女身份。
不深爱有不深爱的好处。我几乎立刻收拾了心情,开始了光明美好的新生活。
送走了小皮,我收拾好了房间,搬开茶几,开始播放手机中的第八套广播体操配乐。
音乐还是一如既往地销魂。我随着“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的号子认真地舒展身体,脑子里却冒出这样一句话:
姐做的不是广播体操,是寂寞。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真难得,JJ抽了呢
~~~~》《~~~ 竟然没够3000,差一点儿,大家原谅我……
叶工
尽管如今经济不景气,我们公司却还是逆市招人了。而且招的不是一般人,是牛人。
牛人到任的第一天晚上,老板请全公司几十号人一起去炳胜海鲜酒家搓一顿。
菜上得差不多的时候,老板端起酒杯,拉着牛人一同站起来,向大家介绍:“这位就是从今天开始加盟我们公司的叶工,跟我是老朋友了。国家一级注册建筑师,来我们公司担任总建筑师兼主设计师……”
我遥遥地打量了新来的牛人几眼,看上去也就是普普通通的四十出头中年男人。老板接下来滔滔不绝地介绍叶工的丰功伟绩,他从前在某市的建筑设计院担任副总设计师、|(炫) (书) (网)|曾经主持过某地的某某项目的设计规划……而坐在我左边的前台Ivy、行政部的薇薇已经开始就“叶工”这两个字展开热烈的讨论:
“嘿嘿,叶公好龙。”
“姓叶算是好的。姓龚的才郁闷呢,‘龚工’,莫名其妙就变太监了。”
“姓包的也好笑,‘包公’。”
“姓项的最赚了,整天被人叫‘相公’。”
“我以前给一个姓恩的工程师打过电话,‘恩公’来‘恩公’去的,郁闷死了。不骗你,真的有姓恩的人……”
那边厢老板吹完了,叶工开始自我介绍:“大家好,很高兴认识大家。我叫叶晞。‘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的晞……”
Ivy赞叹:“哇,有文化。”
我笑了。听起来感觉还不错,可‘晞’是晒干的意思,他爹妈怎么用这个字给他做名字?
他一面讲,一面环视四周,目光扫到我时,正好看到我在窃笑,弄得我有一点儿紧张。
我妈曾就我这个毛病教育过我N次——大庭广众,不要随便无缘无故地窃笑,别人不会明白你在笑什么,会认为你在讥笑他,对你印象不好。
何况我心里确实在取笑他。
我马上收敛了笑意,正襟危坐。
就在此时,坐在我右边的HR张可姐姐忽然云淡风轻地披露了一个惊天大八卦:
“叶工是单身哦。”
“什么??”我们几个女人齐刷刷低声惊呼。
“几年前离婚了,孩子跟妈妈住,还在北方,在读中学。”
Ivy兴奋地道:“那把他介绍给小梅姐吧!”
小梅姐是管财务的,也是公司里的一号传奇人物,性格上没的说,标准的贤妻良母型传统女性,只可惜对谈恋爱一点儿不感冒,只对气功、佛学感兴趣,一有空就跟我们聊气功治病、密宗禅宗。现年三十好几,依然待字闺中。
薇薇向Ivy笑道:“据调查表明,男人在20岁以后,需求就一直很专一,只爱20…24岁漂亮又有身材的女人。所以,还是Ivy你比较有机会。”
Ivy是个开朗大方的小美眉,并不介意薇薇开她玩笑,用手撑着下巴,做认真思考状:“这种事业有成的男人其实也不错啊,肯定有房有车,跟他在一起我直接坐享其成,不用为了还房贷艰苦奋斗……”
我忽然想起那天小皮的话来,心道,到你四十岁的时候,或许正好可以庆祝他六十大寿。
想到这儿我又忍不住窃笑了。Ivy一眼瞥见,开始把火力往我这儿引:“怎么都忘了小京呢?”
于是大家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我跟叶工的可能性,我由得她们胡说八道,自己闷闷地在心里仰天长叹:
难道我已经沦落到要匹配一个老男人的地步了吗?
吃完饭,老板意犹未尽,大手一挥道:“咱们去唱K!”
我一听此话便瑟瑟发抖。周围的女性朋友们都含笑看着我,赵头儿也从人堆里挤到我身边,拍拍我道:“不准溜啊。”
此事的渊源要从我刚进公司的时候说起。我从念大学起就很爱唱K,有麦霸之称,K场的名言是“这首歌我也会诶,我跟你一起唱吧”,因此被宿舍姐妹们深恶痛绝。所以当老板第一次带我去唱K的时候,我很兴奋。
然而我没料到的是,我们老板是个比我麦霸N倍的巨无霸,他每点一首歌都习惯性地按一下“优先”,整个K歌的过程就渐渐演变为他的个人演唱会。
虽然他嗓音高亢,唱功也还算不错,但想唱歌的欲火一直在我胸口熊熊燃烧着。直到某一刻,他点了一首男女对唱歌曲,环顾四周,问道:“谁会这首歌?和我一起唱。”
女性们都矜持地微笑摇头,我已经心痒难忍,加上张可姐姐怂恿了我几句,我终于举起手:“我会唱。”
一曲终了,老板大赞我:“小京,唱得很好嘛,来来,咱们再唱一首。”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便成为老板和我的男女对唱专场。从《心雨》、《相思风雨中》到《无言的结局》、《夫妻双双把家还》……在吼完一首奇高无比的《敖包相会》后,我的嗓子基本到了极限。正当我一边轻声咳嗽,一边灌着白开水的时候,老板兴冲冲地指着屏幕上“青藏高原”四个字向我道:“小京,这首歌我最喜欢了,你来你来……”
从此,我荣幸地成为老板的御用对唱搭档,而每次公司的唱K活动也成为我的噩梦。
我怀着视死如归的心情跟大家进了K场。一进房间,老板习惯性地在点歌的控制面板前坐下,运指如飞。管人事和财务的副总点了酒水,大家拿着桌上的骰子玩起来。
出乎意料,老板点完了歌,并没有自己开唱,而是把叶工拉出来,大声道:“来,大家欢迎叶工来一首。”
在一片掌声中,叶工半推半就地接过麦克风,用低沉的嗓音唱了一首《在那银色的月光下》,倒也颇能入耳。大家大声赞好,老板龙颜大悦,竟然忍痛割爱出让了自己至爱的《敖包相会》,指着我道:“小京,你来陪叶工唱这首。”
我心想,他一个男低音,唱这首不会有问题吧?结果到了高 潮部分他果然破音,自己便笑了,我也撑不住笑了。老板见状,忙拿过麦克风道:“呵呵,还是我来吧。”
回到家里,我还惦记着那个“晞”字,总觉得除了晒干,应该还有别的意思。一百度,果然有“破晓”之意。
百度出来的结果有个叫“晞”的博客,我随手点进去看了一眼,却发现有点儿意思。
“有人说,在国企里做一份固定的工作,就像一只老虎被关进笼子里,迟早退化成大猫。如今我在这个国营大单位已经呆了十几年,早已是国家一级注册建筑师,房也有了,车也有了,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再不出去搏一搏,只怕就枉度一生了。广州的老丁,也是十年前在珠海做项目时认识的老朋友了,现在邀我去他的公司,我想,这正是个好机会……”
我们老板正是姓丁,这十之八九是叶工的博客,想不到他也是个跟得上潮流的人。呵呵,哪有用真名做博客名的?反人肉搜索的意识也太薄弱了。不过转念再一想,所谓博客,就是把自己的隐私给全世界看,又怕什么搜索。
事实证明这位新来的叶工还是很有几把刷子的。公司有个15万平米的项目,做了大半年的规划方案都没通过,叶工一介入就顺利通过了。项目通过后,叶工很高兴,在博客上及时地表达了自己的喜悦与自豪,让我觉得这位老同志有几分孩子气。
某日,当我正兴致勃勃地偷窥叶老同志的隐私时,忽然接到了来自耿嘉旻的电话。
“小京,我是嘉旻。”
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感觉有些生疏,便礼貌地道:“嘉旻啊,你好你好。”
“我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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