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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龟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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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京,我是嘉旻。”
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感觉有些生疏,便礼貌地道:“嘉旻啊,你好你好。”
“我和知未这几天在广州,想请你出来吃个饭。”
我一愣,一时不知该做何回答。耿嘉旻已经接着道:“知未挺惦记你的,她说好歹你也算我们半个媒人,一直都没机会答谢你。”
他一说到“媒人”,我忽然很想问问他的病治好了没有,但可惜我还没有骠悍到那个地步……
我想了想,笑道:“既然你们这么有诚意,那我当然得去了。”
去跟他们打听一下翟知今的近况,也是好的。
说来也怪,分手后我再也没有碰到过翟知今,我甚至不知道他现在是在广州还是在北京。
周六晚上,当我如约走进饭店时,我才发现,我根本不用跟他们打听翟知今的情况,因为他就坐在我面前。
陪在他身边的,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无语问苍天,为什么又凑不够3000字?
大家不要客气,请再次原谅我吧!
名媛
叫她“女人”大概源自我的敌意,其实她年纪不过二十三四,完全称得上是个女孩儿。她的皮肤异常的白皙,小龙女似的,化着无可挑剔的淡妆,一身上下的行头看似很普通,但从质地和做工上能感觉得到绝不便宜。
向我介绍她的不是翟知今,而是翟知未。原来她是翟知未的中学同学,叫米秋南,大学是在英国念的,回国后就职于北京某知名外企,最近在广州出长差。
她跟翟知未一样,都是很有气质的女孩子。不同之处在于翟知未为人很单纯,一望而知,她眼睛里的内容则丰富得多。
“叫我秋南好了。我的英文名是Rachel。”跟我握手的时候,她很随和地说。
“那你可以叫我小京姐,知未也是这么叫我。”
米秋南坐在翟知今的左边,我坐在他右边。
整顿饭的气氛很诡异,耿嘉旻和翟知未应该已经知道我与翟知今分手了,但他们只字不提。耿嘉旻说约我出来是为了谢我,但现在他似乎早已忘记这一点了,只告诉我他们过几天要去澳门玩。而米秋南看样子应该是翟知今的新女友,却显得有几分矜持,与他淡淡地。倒是翟知未与她聊个不住。
“秋南你前阵子去了意大利?”
“嗯,去了十几天。基本上逛遍了。”
“意大利那么多城市,最喜欢那个?”
“……米兰吧。因为MIU MIU的总店在米兰。我在那儿把信用卡都快刷爆了。”她说到这里,顽皮地笑了一下。
我不知MIU MIU为何物,想必是个时尚品牌吧。我对米兰的认知仅限于在AC米兰和国际米兰两支球队,因为介祖涛喜欢看足球。
米秋南这个人的气场,大概可以用“名媛”两个字来形容。
“名媛”这个词,于我而言一直只是一个概念。
比较熟悉的是台湾的孙芸芸,觉得她可以做“名媛”两个字的代言人。年轻漂亮,家财万贯,婚姻幸福,事业有成,8岁拥有了人生第一颗钻石,后来接触的珠宝多了,发现珠宝设计是自己的兴趣所在(汗)。
在“康熙来了”里也见过孙芸芸,跟我所想的一样,高贵而不高傲,非常平易近人。如同亦舒所说,真正有气质的淑女,从不炫耀她所拥有的一切,因为她没有自卑感。
关于“从不炫耀”这一点,我倒是跟名媛一样。因为我确实没有什么能拿出来炫耀的……
我一直觉得现在大陆的有钱人都是暴发户,能培养出名媛应该是几十年后的事。没想到今天被我三生有幸地遇见了一位。
很多事情,想到跟真正遭遇到,感受是完全不同的。
我曾经想象过,翟知今身边会出现这样一个名媛型的女孩儿,跟他生活在同一个社会阶层,郎才女貌,天造地设。那个时候,我会远远地看着他们举案齐眉,白头偕老,为自己当年离开他的正确决策感到自豪。
如今,当这样的女孩儿真真切切地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的整个情绪却可以总结为两个字——
怨念。
“你和你师兄怎么样了?”翟知今冷不防问了我一句。
我看他一眼,我还以为他不打算跟我说话了。
“挺好的。”我笑着回答他。
话一出口我非常担心,因为我很不擅长编瞎话,万一他接下来又问我“他毕业后在哪儿工作”、“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等一系列的问题,我又要继续瞎编,如果前后矛盾可就糗大了。'炫+书+网'但我又实在不想这会子跟他说实话,我讨厌别人同情我,尤其是现在的他。
幸而他也没再追问。
或许他跟我一起吃这顿饭,就是为了问我这句话。
吃完了饭,耿嘉旻伉俪打车回宾馆,我和米秋南在饭店门口等翟知今把车开过来。
“小京姐,听知未说,你和Michael是很好的朋友?”她忽然问我。
Michael?哦,是翟知今的英文名,他曾跟我说过,小时候看《教父》,觉得里面的Michael很好很强大,所以给自己取了这么个名字。
“嗯,还行吧。”
“那我以后有机会能约你出来腐败吗?”她脸上一派纯真可爱,试问谁能忍心拒绝呢?
“行啊,没问题。”也好,咱也有机会了解一下名媛的日常生活。
上了车,她对翟知今说:“Michael,先送小京姐回家吧。”
“先送你吧,你住得比较近。”翟知今淡淡地道。
她便没了话。
等到车上只剩了我们两个人,我才问他:“新女朋友?”
“还不算是。”
“我觉得她不错。”
“你第一天认识她,瞎给什么意见。”
……
我便也没了话。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发现,车并没有往我家开。
“你走错路了吧?”
他笑了:“你现在才发现?我真怕你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你要去哪儿?”
“陪陪我嘛。算我求你。”
他语气很软。我的一颗圣母之心又开始散发万丈光芒,默默地由着他开车。
车子停在沿江路酒吧一条街。我皱了皱眉头:“又要喝酒?”
“嗯。要不然日子不好过啊。”他口气很哀怨。
得了得了,我知道了,是我害的行了吧。
我们进了一间酒吧坐下,满店都是抽烟的痴男怨女,乌烟瘴气,我默默地忍着。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正在台上跳着钢管舞。一些衣着暴露的小美眉们貌似是店里负责拉升营业额的主力员工,在男人们身边游走,跟他们玩骰子劝酒,举止轻佻。
我叹气:“翟知今,你在我眼里越来越不像一个好人了。”
他飞快地回嘴:“是你毁了我做一个好人的机会。”
……
研究了一下菜单,他点了Dry Martini,我点了一杯果汁。
他笑我:“哪儿有来这儿喝果汁的。”
我说:“最后总得有个清醒的人吧。”
当翟知今喝到第三杯的时候,我忍不住开始劝他。但他不听,接着喝。
我作势要走,又被他拉住。
我看着他的眼睛,发狠道:“如果你觉得这样我会有罪恶感,你就错了。谁这辈子没失过几次恋,但不是每个人都像你,废物点心似的。”
说完,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快步往外走。
他追了出来,我也不理他,在马路边拦出租车。
他见我不为所动,便甩了甩看似不大清醒的脑袋,踏着虚浮不稳的脚步,开始横穿马路。
我顿时一身冷汗,丫疯了……
我三步并做两步走上去搀扶着他穿过马路,走到江边。
我苦笑道:“翟知今我求你了。别跟个小孩儿似的。”
他很配合地做出成人状,用手肘撑着,趴在江边的石栏上,望着略带臭味的茫茫珠江水,陷入了沉思。
我没什么可做,刚想也学着他的样子沉思一下,酒吧的工作人员已经拿着帐单找到了我们:“不好意思,你们还没埋单……”
我正翻钱包,他已经把钱递了过去。工作人员数了数,高兴地道:“刚好。谢谢。”
我瞪了他一眼,丫清醒得很。
他收好钱包,向我呲牙一笑:“你教育得很对,我想我会记住的。其实……今天找你出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打算回北京了。”
我胸口像是忽然堵了一团东西,很难受,让我喘不过气来。
“不回来了?”我若无其事地问。
“很可能。我感觉我不太适合广州这个城市。”他笑着说。
我已经说不出话来。
“我帮你叫车吧。”他说着,在路边招手。
一辆空的Taxi遥遥地开了过来。车灯越来越亮,我用手遮着眼睛。
那一片刺眼的光芒越来越逼近我,当车子停在我面前的一刻,我终于做了决定。
“翟知今。”
“嗯?”
“我也想告诉你一件事。”说着,我拉开车门,坐进车里。
“什么事儿啊?”他笑问。
我看着他,清楚地说:“其实,我跟我师兄已经分手了。”
说完,我关上车门,对司机说:“中山二路。”
时间已经很晚,路上没有什么车辆,出租车开得飞快。我的心也跳得很快。
到了家,我呆呆地坐在沙发上,魂不守舍地,等待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门铃终于响了。
我透过门镜看出去,果然是他。
我开门放了他进来,跟他静静地对视着。
然后他搂住我,开始很温柔地吻我。我用手环住了他的脖子,用心地回应他。
作者有话要说:T T 迟了一天更。因为我高估了我的能力。请抽打我吧。
看在船戏呼之欲出的份上,下手轻点儿……
还是不够3000字。。。难道我没这个命……
第二天一早
作者有话要说: 小京(兴奋地):“翟知今,今天终于要拍船戏了!”
翟知今(汗):“你怎么比我还鸡冻,我有点儿担心……”
蹲在角落里憋剧情的作者搓着键盘,憋了半天,终于扭扭捏捏地找到导演,小声道:“这场戏我实在编不出来,要不咱算了。”
此话竟然被小京以千里收音之功偷听到,她大叫:“编剧!我们做演员的就这么点儿福利,你都不给?”
导演也翻了个白眼:“收视率不要了?”
作者赔笑:“你们听我说,咱纯洁点儿,以后万一能出版……”
所有人均做鄙视状:“就你这文还想出版?哪家出版社这么勇敢啊……”
作者恼羞成怒,大叫:“嚷什么!都给我闭嘴。你们工资都是我开的,这戏我说了算!”
小京伏在翟知今怀里大哭:“该死的作者,丫H无能!H无能……”
亲耐的们,我知道,这章更得太少,不合规矩,令人发指。因此,为了补偿乃们,我,我明晚继续更!
我在此发下毒誓,如果明晚我不更,让我永远H无能!
第二天一早,半梦半醒之间,我听见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我喜欢周末下雨。好像老天在对我说:“别出去了!赖在家里吧。”
这张90公分宽的床上挤俩人也算不易,我刚动了一动,就碰到身边的另一个肉体。我转过脸看他,他正巧睁开惺忪的睡眼,嘴角又有口水的痕迹。这厮整天都做些什么梦啊……
我想起来,他忽然抱住我,含含糊糊地道:“小京。”
“干嘛?”
“你会对我负责任吧?”
我心里在笑,却故意叹了一口气:“负什么责,你眼看就要回北京了。”
“嘿嘿,你要是答应对我负责任,我就不回去了呗。”
我把头埋在他胸前,嘴角的笑意无限放大。
“喂,你倒是说句话啊……”
我抬起头看着他,用手指勾了勾他的下巴:“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名分的。”
他满意地笑了。
“不过,”我忽然变了脸,正色道:“我这人有严重的感情洁癖,跟我在一块儿,你就不能再跟别的女人眉来眼去了,知道了吗?”
“知道知道……”
“不准像上次似的,未经我允许就陪别的女人逛街。”
“啊?”
“啊什么啊,见面、吃饭、逛街等任何会引人遐想的社交活动都要提前跟我报备,否则被我撞见以奸情论处。”
“……”
我做无所谓状:“做不到是不是?”
“做得到做得到。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哼了一声,起床穿衣服。
他以一双不安分的狼爪阻止我:“还早呢,我想……”
“想什么想,不许想。我饿了,得下楼买早点去。”
待我买了早点上来,跟他一边看电视一边吃着,我忽然想到一件事。
“翟知今,有件事儿想请教你。”
他见我问得很严肃,便也正襟危坐地道:“什么事儿?”
我拿起手边一张宣传纸给他看:“你看,我现在手上有几万块钱,如果照这个宣传上说的,投资个铺面,每个月赚几百,划得来吗?”
翟知今笑了,接过来认真地研究了一下:“搞批发的铺面……这至少也得投十几万吧?几万块钱行吗?”
“我跟别人合伙。”
“哦……我觉得这个实质也就是放债,到最后产权又不是你的,看投资回报也不算高。而且这公司可靠吗?携款潜逃了怎么办?”
我泄气:“那算了。”
他笑道:“手上有几万块钱就想着投资,韩京冀,你倒是没辜负你这名字,很有经济头脑。”
我白了他一眼:“你觉着几万块钱不是钱是吧?”
“不是这意思……”
“少狡辩了,你根本就是歧视穷人。唉,真不知道该怎么跨越你我之间这道深深的阶级鸿沟啊……”
翟知今同学的回答体现出了他不平凡的视角:“干嘛非跨越啊?隔着就隔着呗,距离还能产生美呢。”
而我接下来的话体现出了我在辩论队里落下的骨头里挑刺的毛病:“你的意思是,不想让我变有钱人是吧?”
翟知今一愣,做恍(书)然(网)大悟状:“原来你想变有钱人。”
“废话。我看上你还不就是因为你有钱。”
翟知今好像受伤了,默默地啃着包子。我只得安慰他:“好啦别难过,姐逗你玩儿呢。其实我看上你主要是因为……”我卡在这里了。
他看着我:“因为什么?”
“……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
“那是你悟性不够,继续修炼。”
他还要说话,手机忽然响了。
他听完电话,说:“我得回公司一趟。”
我挥挥手:“去吧去吧。”
“今晚去我家吧。”
“嗯。”
待他走了,我开始盘算,不如以后就正式入住他家,把我的房子租出去,每个月赚个八百一千的。
但——是,我跟他会长久吗?
这是一个我暂时还不敢深入去想的问题。
小皮在电话里听说了我吃回头草的事,反应是无语。
我叹了口气,自己解释:“我当时一听说他要回北京不再回来,整个人就蒙了。当时心里就想着不能让他走不能让他走。”
小皮继续无语。
我心里有点儿没底:“拜托,你好歹说句话啊。”
“小京,”她的语气异乎寻常地郑重,“我也看得出来,你是真喜欢他。我也不了解他,听你的描述,感觉就是以前花一点儿,人还是不错的。那既然决定了跟他在一起,就认真一点儿吧。其实,人生啊,爱情啊,都不可能一帆风顺的,不管你选的是谁,一定会有不如意的地方。你要明白这个道理。以后遇到问题,勇敢一点儿面对,别动不动就找借口逃避。”
我听得浑身寒毛根根竖起:“小皮,你真的是小皮吗?你这话确定是说给我听的吗?你最近是不是遭受什么挫折了?你老公外遇了?”
“呸!”她笑着发嗔,“只有你那倒霉催的前男友才外遇呢。这话嘛……嘿嘿,其实是说给我心目中的高干文女猪脚听的。你要努力哈,早日打入上流社会,我等着鸡犬升天的那天。”
“嗯,请组织放心。”
我跟翟知今清楚地说了,我不想让单位的人知道我在跟他谈恋爱,所以我们必须偷偷摸摸。
我本来怕他不爽,不料他倒挺乐的:“像偷情,刺激。”
结果这偷情型的恋爱模式给我带来了一点儿小麻烦。
奉旨相亲
某日上班,赵头儿叫我:“小京,来。”
我跟他进了办公室,赫然发现老板也在。
赵头儿把门一关,跟老板一起笑眯眯地看着我。我心里立刻七上八下了。不会吧?我虽然平时趁上班时间看看八卦新闻聊聊QQ,但这也是人之常情啊,我对本职工作还是很负责任滴啊,难道公司出了财政危机要裁员?不要啊~~啊~~啊~~(回音)
赵头儿又少有地拿出他私家珍藏武夷山大红袍来,亲自泡茶,还亲自把一杯茶放在我面前,我僵硬地保持着笑容,强忍着哆嗦,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小京啊,你还没有男朋友吧?”赵头儿问。
我一愣,心里稍微安稳了一点儿,这问题好像跟裁员关系不大。
“嗯,没有。”
这个问题公司的八卦姐妹们也经常问我,我一概以“没有”回答之。早些时候是真的没有,跟苏一彦在一起的时候,时间不长,而且又没到谈婚论嫁的阶段,我怕万一分了脸上不好看,便也瞒着,事实证明我的决策十分英明。如今是跟翟知今JQ燃烧的岁月,堪比《潜伏》、《敌营十八年》一般的环境氛围,当然更是守口如瓶。
赵头儿与老板相视一笑,笑得我毛骨悚然。
“小京,你觉得叶工人怎么样?”赵头儿接着问。
到这时,我才略看出一点儿他们的意图。
我在叶工的博客上看到,他觉得我们公司所接项目绝大多数是住宅,基本没有公建项目,大概是觉得才华无可施展吧,有点儿郁闷,还说不打算在我们公司呆太久。难道……他的博客也被老板看见了?或是老板察言观色知道了他心里的秘密,想用女人把他留住?而这女人就是我??
“叶工……我对他也不是很了解。不过人应该不错吧。”老板的老友兼爱将,我敢说他不好吗?
赵头儿呵呵笑道:“小京,你还不知道吧,咱们丁总跟他是十几年的老朋友了,很了解他,他这个人真的很不错,一表人才,工作能力强,诚实稳重,现在又是单身。叶工很欣赏你哦,所以丁总的意思是,今晚你跟叶工一起吃个饭,加深一下了解。你觉得怎么样?”
卧槽……他见过我几次啊?就“很欣赏我”了?一个赵老鸨还不够,如今丁老板也开始从事老鸨这一很有前途的职业了?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讲,老板亲自出面帮你做媒,那简直是你家祖坟上浓烟滚滚火光冲天,还不快谢主隆恩?
于是我扮作羞在脸上喜在心里的模样,傻笑着,微微地点了点头:“既然丁总这么说,那好吧。”
这也是我等大龄剩女的一大悲哀。周围人打着关心你的旗号,什么张三李四都塞给你,你还得虚心笑纳,否则就招来“年纪这么大了还这么挑剔”之类的评语。如果你拒绝的态度强悍点儿,评语便升级为“估计是心理有点儿问题”。
下班的时候,我打电话向翟知今通报此事:“我今晚有事儿,不回去吃饭了。”
“哦,那正好,我今晚也有事儿。那晚上见。”他好像很忙,匆匆地挂了电话。
我失笑。本来还指望他问问什么事儿,说出来酸他一下,现在免了。也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按约定时间赶到绿荫阁西餐厅,叶工已经端坐在那里等我了。
其实,这位老同志也算是老同志中的佼佼者。年纪不算太老,四十出头,身材不算太胖,没有啤酒肚,最难得的是头发乌黑茂盛。
他见到我,笑道:“小韩,坐。”
我依言坐下,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表现才能让这位老同志对我失望绝望最终遗忘。不料叶工第一句话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小韩,其实这是个误会。”
我疑惑地看着他。
“丁总这个人太热心了,有时候过了头,”他笑说,“有次他问我对公司里哪个女孩子印象比较深刻,我就说是你,因为那次唱歌跟你一起唱过。然后我可能多夸奖了你几句,他就留了心,硬是要我跟你出来吃顿饭。小韩你不用介意,其实我现在也没有这份心思。咱们就当是普通朋友,随便吃吃饭聊聊。”
他这一番话很有意思,两种可能:一,真话,我们丁总多事;二,假话,以退为进的高招。
我表现出恍(书)然(网)大悟的样子,笑道:“原来是这样。”
接下来我们真的海阔天空地聊起来。因为偷窥过他博客,我颇有敌明我暗的优越感。但我仍发现有很多事是我并不知道的。
因为他穿着短袖,我目光不时被他小臂上一道沧桑的伤疤吸引,他看见了,便解释道:“中学时候打群架被砍的。”
他见我吃了一惊,便又道:“云南少数民族多(他是云南人),很多地方民风很骠悍的。”
我笑了,不怕死地问:“您中学时是不良少年吧?”
他也笑了:“其实可以这么说。”
我突发奇想:“您可以以自身的实例去鼓励现今的不良少年,告诉他们其实以后也可以跻身成功人士行列。”
“真能成功的人也不需要我鼓励。不良少年的性格里其实有很多好的成分,比如胆量、冲劲、狠劲,如果用在正道上,一定有一番做为。反而是我以前同学里那些很乖很听话的,长大了很多都没什么出息。”
我深有感触地点头微笑:“我就是读书时很乖很听话的人。现在果然很没出息。”
他讪笑:“你是女孩子。”
“哎呦,别看不起女孩子啊,现在女强人多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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