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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龟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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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来跟她握手,估计是发现我没什么竞争力,她显得很高兴:“你就是我二哥的女朋友啊。”
“我二哥的女朋友”,这叫法挺有意思。翟知未还叫我一声“小京姐”呢,你也太把自己当棵葱了。
我礼貌地假笑着:“我叫韩京冀。叫你岚岚可以吗?”
“当然。”她坐下来,掏出一支细长的香烟,问我:“介意吗?”
我其实非常介意,但我一贯不会扫别人兴,即使是面前这个一棵葱般的美女。当我正想微笑着说出“不介意”三个字时,翟知今忽然道:“别,小京受不了人抽烟。”
我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知道。
陈岚岚也诧异地看着他:“哎呦,那你戒了?”
“在她面前我不抽。”
陈岚岚撇了撇嘴,把烟收了起来。
翟知今问她:“想吃点儿什么?”
“想吃点儿清淡的。回国这些天整天有人请客,鲍参翅肚的吃得我腻味死了。”
我慢慢喝着茶,对自己说淡定,要淡定……
吃饭的时候,陈岚岚问我:“你在哪儿工作?”
看来她今天晚上是不屑于称呼我了。
“建筑设计公司的市场部。跟你二哥的公司有生意关系,我们才认识。你呢?”话一出口我觉得这问题有点儿白痴,这丫头估计家里养一辈子也不是难事儿吧,犯不着出来社会受罪。
她笑笑:“刚回来,还没想好呢。二哥,要不我进你们公司吧?”投怀送抱之心昭然若揭。
“行啊,上网投简历吧。”
她略发娇嗔:“我还要投简历啊?”
翟知今完全不讲情面:“要投。”
陈岚岚闷闷不乐地舀了一勺西湖莼菜,看了翟知今一眼,略带哀怨地说:“二哥,你英语那么好,当初干嘛不出国啊?”
“好什么啊。”
“中学演讲比赛你都拿过名次啊。”
“国外的氛围不适合我。小京,想吃点儿什么?”
我琢磨着他大概是跟我要show一下恩爱,便很配合地说:“我想吃虾。”
他便夹了几只虾,细细地剥了壳,放到我碗里。
陈岚岚脸色有点儿发绿。我假装没看见,对翟知今娇媚地道:“谢谢。”
饭罢送她回了宾馆,翟知今长舒了一口气。
从宾馆出来,路上有点儿塞车。趁着塞车的工夫,我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受不了人抽烟?”
“哦……我第一次跟你出去吃饭的时候,就吃牛腩面那次,对了,我说你那次是故意整我呢吧?地方也糟糕,面也就一般。”
我笑了笑。
“那次旁边有人抽烟,你一脸鄙视,还用纸巾捂鼻子,我就知道你受不了烟味儿。”
“你一直抽烟?”
“嗯。这段时间跟你在一块儿没敢抽。可憋死我了。”
我沉默了一阵,又问:“你英语那么好,干嘛不留学啊?别跟我说国外氛围不适合你,依我看国内氛围更不适合你。”
他笑了笑:“对,其实我挺想出国的。但我哥先出国了,知未打小老师就建议她出国深造,我想反正我是个最没出息的,就我留家得了。家里老人有点儿什么事儿好歹也有个照应。”
我用赤 裸裸的崇拜目光看着他,模仿着陈岚岚的口气:“二哥,你真伟大。”
“你少学陈岚岚啊,听得我渗得慌。”
“陈岚岚不错啊,模样儿不比明星差,跟你们家是世交,又是留学归国的精英,你凭什么瞧不上人家啊。”
翟知今欲言又止。见我老是带着问号看他,终于吐出四个字:“丫吸大麻。”
我愣了楞,随即扭头冲着车窗外笑。
“你偷乐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觉得可乐。其实搁美国也不算个事儿……”
“可国内还没普及啊。”
“你要求不要太高……”
“我要求不高啊,身心健康家世清白就行了。”
“瞎白话。要真是只有这八个字,那太容易了。以你这条件,我估计你只要吱一声,人能从海淀一直排队排到白塔寺。哦,对了,记得跟小明星的那些事儿你嘴得严点儿,别把人姑娘吓跑了……”
“小京。”他忽然叫了我一声。
“干什么?”
他目视前方,笑着说:“你这人哪点儿都好,就一点儿,整天拿我以前认识的那些明星说事儿。有必要吗?”
我看着窗外,默不作声。
当然有必要。
不拿这些说事儿,我怎么提醒自己跟你保持距离?
你这人温柔体贴得令人发指,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生气。高干文男猪脚见得多了,没见过你这么平易近人的。你丫也太非主流了吧……
他送我到了我家楼下,感叹道:“好&书&网}久没送过你回家了,路都快忘了。”
我挎起皮包,刚要说谢谢,他忽然又叫我:“小京。”
“嗯?”
“你男朋友什么时候回国?”
“还得一个月。回也是回北京。怎么了?”
“我想下周末回一趟北京,看看我爷爷。你……能陪我一块儿去吗?”
One Night In 北京
我低头不语,心里说:翟知今,你有完没完。
可是他急着去看望刚从鬼门关走回来的爷爷,也是无可厚非的。既然他去看,不带上我,也是不合情理的。
我看他是吃死了我有一颗金子般闪闪发光的心,知道我不会拒绝。
终于,我抬起头来看着他,笑着说:“我怎么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你爷爷年轻时候是飞行员,身体特别好,这一关熬过来了,将来一定能长命百岁。老人家长寿我是真的高兴,只不过……我跟你这假凤虚凰得演到什么时候?”
翟知今沉吟片刻,说道:“他现在做完手术没多久,还在休养,我怕影响他情绪,以后等他身体状况稳定了,我会抽时间告诉他的。”
“那一言为定啊,这次我就勉为其难地陪你去吧,至于路费食宿什么的……”
“一切费用我包。”
我对他点头微笑:“翟知今,要不是看在你爷爷送我那镯子的份儿上,我真想收你钱。”
翟知今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严肃地问我:“那镯子你没卖了吧?”
“开玩笑,这种东西当然是留着等升值,哪儿能这么随便就卖了。”
“我现在郑重告诉你,不准卖哈,要卖卖给我。”
“知道了,你放心。这次去北京又要戴上啊?”
“要啊。”
“那你看……是不是帮我买个保险,身上带个几万块钱的东西,我特别不习惯,特怕被人砍手。”
“不用怕,有我保护你。”他说着,看了看手表:“刚吃饭的时候你说跟你男朋友约了十点钟上线是吧……”
靠!忘了一干净!
我抓过他的手看了一眼,已经十点过五分了,连忙说声再见,冲下车去。
时光似箭,日月如梭。转眼一周又过去了。
跟翟知今坐在去往北京的飞机上,我一边喝茶,一边看房地产杂志。
“翟知今,你们家住哪儿?建国门?”
“你怎么知道的?耿嘉旻告诉过你?”
我笑了:“猜的,人不是说北京男人分三类,第一类是建国门的男人,长得帅,有钱,又会玩儿。我觉得挺像你的。”
“瞎说,我日理万机,哪儿有时间玩儿。”他说着,也打开一本房地产的杂志看起来。
我撞了撞他的肩膀:“你给你爷爷买什么东西了吗?我上网查了,肝癌切除术后不能吃过多的营养品和补品。”
“嗯,所以我没买这些。”
“那你带了什么?”
“你呗。”
“……”
翟府是一套大约200平米的复式,我们到的时候,翟知今的爷爷奶奶正在客厅和另外一对儿老头儿老太太打麻将。
“一万。”他爷爷丢出一张牌,中气十足地叫了一嗓子。我听到这两个字,下意识地看了翟知今一眼。
“哎呀,小今和小韩回来了。”他奶奶看到我们,笑吟吟地唤了一声,四位雀友们都站起来迎接我们,厨房里也走出来一位正用围裙擦手的阿姨。
翟知今帮两边介绍:“这是住我们对门儿的沙爷爷周奶奶,这是我们家刘阿姨,这是我女朋友小韩。”
沙爷爷周奶奶少不得夸我几句:
“小今这女朋友真漂亮。”
“秀气。”
“斯文。”
“大方……”
我忽然间知道自己有这么多优点,有点儿不适应。翟爷爷乐开了花,招呼我们在沙发上坐下聊天。
我见翟爷爷精神很足,气色也还行,觉得很安心。到了晚上翟妈从朋友家回来,对门儿沙氏夫妇告了辞,刘阿姨端出饭菜来招呼我们吃饭。
我悄悄问翟知今:“你妹和你爸呢?”
“我妹这两天去德国了。我爸在外边应酬,没这么早回来。”
吃完饭,翟妈把我叫进楼上书房。
我有点儿兴奋,心想会不会跟小言里似的,问我的家史,然后说翟知今跟我不合适云云。
翟妈从柜子里拿出几本相册递给我:“这些是小今以前的照片,有兴趣看看吗?”
我点点头,接过来坐下翻着。
“小韩,”翟妈坐在我旁边,语重心长地道,“小今这孩子从小顽皮,有时候喜欢胡闹,算是我管教无方,希望你能多担待他一些。”
我心里汗了一下,这是传说中的欲扬先抑吗?
我只好说:“不会啊,他这人挺有分寸的。”
翟妈微笑了:“是吗?”
“嗯。而且他特能为别人着想,有时候还有点儿自我牺牲的精神,我觉得挺了不起的。”既然要夸那就可劲儿夸吧。
翟妈笑着点点头,对着门口招了招手:“小今,你过来陪小韩看相片吧。我下去看看爷爷的中药。”
我倒……你们串通好的吧?
翟知今在我左边坐下,我左手捂着左脸,右手翻照片。
“小京,你看人真准。”他在我耳边笑着说。
“呸。”我说着,指着一张相片问他:“这是你幼儿园毕业照?”
“嗯,猜猜里面哪个是我。”
“……这个吧?”
“呦,好眼力啊。”
“你旁边这女孩儿怎么这表情啊?刚哭过?你欺负人家了吧?真是三岁看老啊……”
“瞎说,我是特意在她旁边儿哄她呢。来看后面的……”翟知今帮我翻页。
我一页页看过去,有他小学学溜冰的时候两个膝盖涂满红药水的样子,他看航天展时兴奋地坐在飞机里的样子,中学参加篮球比赛时玩酷的样子,大学跟女生宿舍联谊时故作矜持的样子……
我翻见他大学时的全系合影,立刻拿到眼前细看了半天,指着一个女生问他:“这女生真漂亮,是你们系系花吧?”
翟知今淡淡地“嗯”了一声。
实在是很容易猜,物理系女生本来就少,像她这样惊为天人的实在太鹤立鸡群了。
“叫什么名字?”
“张颐佳。”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我立刻就想到这句话。
“英文名不会是IKEA吧?”我笑问。
翟知今笑了笑,又说:“不过她后来嫁到了香港,不知道现在前面有没有加个夫姓。”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他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你知道我跟她的事儿?”
“耿嘉旻告诉我的。”
他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起身说:“我去楼下洗澡。”
我在楼上他房间里的卫生间洗完澡,穿着熟悉的hellokitty走出来,见到他坐在床上看电视。
我坐在离他八丈远的地方,也默默地看电视。
“不用跟你男朋友聊天?”他问我。
“我跟他说公司组织去外地旅游了,不能上网。我怕你家没电脑。”
“你总说我不可信,你自己也不是什么可信的人啊。”
“还不都是因为你。”
过了一会儿,他说:“我想喝酒。”
我笑道:“你想干嘛?”
“你在这儿杵着,不喝酒我睡不着觉。”
“可是你要是喝了酒,我担心我睡不着觉。”
他不理我,从床上站起来往外走。
“喂!拜托你了,别喝酒。”
他回过头,对我说:“你是我女朋友吗?是,我就听你的话。”
我看着他,不说话。
他笑了笑,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他拿了一瓶红酒和两只杯子进来。
他把杯子放在床边的矮几上,倒上酒,递给我一杯:“要不要一起喝?”
他今晚有点儿怪。我忽然也有点儿想喝酒,便接了过来。
“翟知今,”我呷了一口酒,威胁他:“你要是敢借酒装疯,可别怪我对你造成什么永久性伤害。你上次试过的。”
他微微一笑,并不答话。喝了两三杯后,他忽然开口:“小京,做我女朋友吧。”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关系,我心跳有点儿快。我淡淡地道:“你干嘛?我有男朋友。”
“知道,我这不撬墙角呢嘛。”
我喝了一口酒:“撬也没用,我对你没感觉。”
他摇了摇食指,笑道:“小京,说谎可不好。我有眼睛,我看得见。”
我把脸往暗处转了转,故作镇定:“你哪儿来的这份自信啊……好,我爱~~~你,好~~爱~~好~~爱你哦,可那也没用啊,你又不爱我。”
他没说话,又喝了两三杯酒。
然后他拿起遥控器,把电视调成静音。
我扭头看他。
他慢慢地站起身,在我身边坐下。
我心跳渐渐加速,故意瞪起眼睛,虚张声势地道:“干什么?找打啊?”
他指指自己的脸:“看着我。”
当翟知今不嬉皮笑脸的时候,他的气场会莫名其妙地强大起来。比如现在。
我好像瞬间被催眠了,听话地看着他的脸。
“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有时候也会认真的。”
他的语气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但我却忽然间很害怕。
不要再说了。
我低下头,在心里恳求他,意识里很想一把把他推到地球另一面去,身体却僵硬着,动弹不得。
“你也别躲来躲去的了,没意思。”
说完,他抬起我的下巴,柔情似水地吻我。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等我回过神来,发现已经被他压倒在床上。
他吻得我浑身发烫。我整个人晕乎乎的,但还是感觉得到他正在解我睡衣的扣子。电光火石之间,在我的脑子里,苏一彦温文尔雅的形象和旧社会妇女出轨时被浸猪笼的恐怖情景交替闪现。我死死地抓住他的手,低声说:“不行。”
他停下来,看着我,眼睛里全是□。我知道不能再等,便死命把他往旁边一推,他便很顺利地从床上滚到木地板上去了。
一声闷响之后,他没了声息。
我有点儿担心,探出头去一看,发现他正揉着脑袋。
“你下手也不用这么狠吧……”他笑着说。
我的心还在卜卜地乱跳着,索性转身背对着他,躲进冷气被里装死。
他忽然拍了拍我。
我浑身一哆嗦,回过头,镇定而严肃地问:“干什么?”
“……给我枕头和被子,今晚我打地铺。”
---------------……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评论过500,收藏过750,点击过十万,好日子,纪念一个……
感谢亲耐的童鞋们,尤其是讨论剧情的和不霸王的^_^,感谢编辑,感谢老公,感谢父母,感谢亲友……
今晚不更了,偶需要睡一下。zzzzZZZZ~~
陌上花开
折腾了一阵帮他弄好地铺,我熄掉大灯,留了一盏床头的小灯。
他还算老实,乖乖地睡了。
我用冷气被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盯着天花板发呆。
“小京。”他突然轻声叫我。
“嗯?”
“我是认真的,你考虑考虑。”
说完这句话,他便没了声响。
而我,半宿没合眼。
不知过了多久,我偷偷探出头瞄了他一眼,发现他在地板上睡得十分香甜,嘴角貌似还流着口水。
我非常后悔没有学他多喝几杯。丫真是一死火山。看着那样子以为会憋一辈子,谁知道突如其来喷发一次,弄得我的世界鸡飞狗跳。
好感这种东西,容易产生,也容易觉察到,但程度有多少,就只能猜来猜去了。于是人们相互勾搭着,试探着,都期待对方先说出答案。然而人又都是自私的,害怕被伤害,因为结果很可能是万劫不复。所以表白这种事,实在需要很大勇气。没想到翟知今这次这么有种,但,我该怎么办呢?
荒田没人耕,耕开有人争。古人诚不我欺。我跟介祖涛分手后,空窗整整两年,没有一个像模像样的男人进入我的视线,如今,我已年过28,步入剩女行列,却突然出现两个追求者,然而在喜悦之后,我纠结了……
第二天一早,我已经换好衣服,翟知今还在洗脸。我刚想走出房间,却突然胆怯,回来跟他说:“你快点儿。”
他诧异:“你饿了自己先出去吃早饭啊。”
我扭扭捏捏地道:“我一个人出去有点儿不好意思。”
翟知今笑了笑,没有说话。
“喂,”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我跟你这么明目张胆地未婚同居,你家里人没意见吗?”
“我哥以前带我嫂子来家里的时候,我妈就这个问题专门给我爷爷奶奶洗过脑,应该习惯了。”他笑着说,“怎么这会儿忽然担心起自己形象来了?”
我语塞,索性不等他,自己硬着头皮走了出去。
吃完早饭,他爹因为昨晚应酬得太晚还没起床,他妈和他爷爷在阳台上修剪花草,我陪着他奶奶做手工。他奶奶也快八十了,近期的爱好就是用五光十色的尼龙绳和塑料珠子编成各种工艺挂件送给朋友。
翟知今翻完了报纸,问我:“你不是说要出去买东西吗?”
我正呆呆地想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他奶奶笑道:“去吧去吧,出去逛逛。”
出了门,我才说:“我没说过要出去,不过我确实有东西要买。”
“买什么?”
“稻香村的点心。在北京最值得买的手信就是这个了。”
“手信?”
“广东话,出远门带回去的礼物。”
进了电梯,我问他:“你爸经常应酬到很晚?”
“嗯。”
“你妈也放心。”
翟知今笑了:“我爸是老实人。我们家有这么一个段子:我中学有个家教老师,女的,说话嗲声嗲气的。她刚看到家教广告跟我爸联系的时候,刚说了一句话,我爸就挂了电话不理她。后来我爸说,他听见一个女的娇滴滴地叫他‘翟先生’,觉得不是什么正经人,就把电话掐了。”
我笑道:“那后来她怎么还是做了你的家教呢?”
“那老师挺聪明,自己琢磨了一下,明白了,就用另外的电话打给我爸,叫他‘翟叔叔’,我爸才跟她说话。”
我笑而不语。
我们到了地下车库,坐进他们家的宝马。他干咳了几声,笑着问我:“昨晚的事儿,考虑得怎么样?”
我正色道:“翟知今,你可太不道德了哈,不管你撬得有多理直气壮,撬墙角就是撬墙角。”
“是,是,你教育得对,下不为例。”
我叹了口气,小声说:“你说你平白无故说那些话干嘛啊,你这不给我添乱嘛。”
翟知今笑了:“不说不行啊。现在不说等到什么时候?等你跟你师兄新婚大喜的时候再说?不合适吧……你就说行不行吧。给个痛快话。”
他的语气很轻松。但我无法轻松地回答他的问题。
我其实很想告诉他,他已经进入了一个逻辑的怪圈。他之所以能看到我真实的一面,喜欢上我,原因恰恰就是,我从不认为我会嫁给他。
我也很想告诉他,我不喜欢年纪比我小的男人,哪怕只是小两岁。我喜欢成熟稳重,让人觉得可以依赖的。
我最想告诉他的是,我的理想是做一个平凡的人,找一个与我半斤八两的伴侣,过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不是做某董事长或是总经理的夫人,要在社交场合挤出虚伪的笑脸,要整日耳闻目睹生意场上的种种不堪,被锦衣玉食环绕着,内心深处却总埋着大厦将倾的忧虑。
要找我们不合适的理由,一万个也有。
但我并没有说这些。
我想象着若干年前,他向那位叫张颐佳的系花坦诚心迹,却换来一句高攀不起时,他内心的那种痛苦。
我不愿看到他再痛苦一次。
所以,我只是慢慢地道:“你给我点儿时间,让我考虑一下。”
“……要多久?”
我杏目圆睁:“三年五载,你等不等啊?”
“等,等。到下辈子也等你。”
“呸呸,少胡说八道,慢点儿开车,注意安全……”
回到广州家里,我打开电脑,发现有一封苏一彦发来的Email。
我觉得有点儿内疚。虽然我和翟知今没发生什么大事,但我很清楚,我已经出轨了。
我缓缓点开他的邮件,里面有一张照片,是一片很漂亮的花圃。他这样写道:
“这是六本木的一片花圃,很迷人。
广州是花城,想必无论何时都是繁花似锦吧。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我颓然伏倒在桌上。估计他随便地写下这几句“看图说话”的时候,不会想象到最后这句话对我的杀伤力。
五代十国的时候,有个吴越国国君钱鏐。他老婆吴王妃每年寒食节都要回临安娘家。有一年春末王妃还没从娘家回来,而田间小路上野花已经开了。钱鏐便在杭州写信给她说:“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田间的花开了,你可以慢慢看,不用急着回来。
对于这个故事,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
有些人看出钱鏐十分为太太着想,对她极为宠爱。
有些人看出钱鏐对太太十分想念又不忍强求她速归,故而温柔地催促。
个别思维怪异的人还会联系那首经久不衰的金曲《路边的野花不要采》,来理解这个故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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