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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重生之平生事-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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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艺华笑了笑没说下去,刘晟与向军次却明白他的意思,惠通桥这里非常重要,一旦大批日军渡过怒江,那么林蔚性命不保。
匆匆吃了两口饭,抓起外套就往外走,同时吩咐:“正则去滇缅公路运输总局一趟,让俞局长无比加快速度,说是委员长下令,军情紧急,不管军车民车,现在全部征来运兵,若有不从军法从事!”
陆艺华这命令下得有些急,他用兵向来是抱着不扰民的态度,这句话却与之前的行事作风完全背道,刘晟提醒道:“民车也用?”
陆艺华脚步一顿,随即道:“用!只要碰上车子,全部都去运兵,可以给他们补偿,但若有反抗不用报到我这里,直接按军法办。”说到此处,陆艺华话音一顿,又加了一句,“但若是有仗势欺人趁乱谋取私利的,我不管他是谁,一律严惩不贷!”
时间仿佛怎么挤都不够用,乘飞机到达祥云后,陆艺华直接让人准备车辆,一刻不停地往保山的方向而去。此时前方正在激战,廖国青神经绷得紧紧地。
不过路上还算安全,陆艺华到达保山时正是凌晨两点多,从车窗望出去黑漆漆的一片,夜空上闪着几颗明亮的星子。
用了近一个小时打听到参谋团所在的村庄,陆艺华领着刘晟与陶晋初驱车往那里赶,他对林蔚没有好感,对负责参谋团作战计划的萧毅肃自然不待见,远征军十万之师在他的策划下几近全军覆没,他竟然还能在跑了这么远后笑脸迎出来,陆艺华真觉得他脸皮不薄。
与林蔚谈了一会儿,又向他转述了蒋委员长的命令,陆艺华就站了起来。
萧毅肃见此诧异道:“陆司令连夜赶来还未休息,这是要准备离开?”
林蔚也看向他,笑道:“敬安何不在此休息一下,你冒险前来传达委员长的命令,我怎么说也要谢谢你,可不要就这样走了。“
陆艺华心中着急,不耐烦与他们磨叽,但林蔚他又不能得罪,只有道:“陆某实在是忙惯了闲不住,这次我还有事得先行离开,还是等以后有空再聚。”
林蔚也明白现在的状况,也就顺势拱手作别:“想必敬安还担心前方的事,那我就不留你了。”
缅甸战事失利,棠吉失守,腊戍失守,西线战局急转直下,林蔚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却无力挽回,亲身经历与观看战报不同,林蔚当时只觉得一颗心吊在半空中,上下不得。
那时候局势就已经失控,无奈之下,林蔚听从萧毅肃的建议,下令驻腊戍各机关速向国内撤退,并电告后勤部以及交通部抢运物资、破坏道路以阻隔日军,他则与参谋团一道,在六十六军直属部队的掩护下率先离开离开腊戍。
这时候,整个东线都面临兵力紧缺,林蔚心急如焚,一路上喇叭声不断,然而还未等他达到目的地,腊戍失守的消息就传到了他耳朵里。
林蔚当时只感觉到眼前一黑,然后回过神来也只有命令六十六军抵制日寇。
十万入缅军各自撤退,六十六军兵力微弱,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军长张轸跟在林蔚身后且战且退,日军机械化部队推进非常快,等到畹町失守,大批物资被抢之后,林蔚都差点折在那里。
自他到达保山,林蔚都会时时想起一路而来的事情。这些事难以忘记,他有心联络重庆政府说明情况,却根本没有机会,日军追击之下,电台早已损坏,林蔚甚至有几次都认为他逃不过了。送陆艺华离开后,林蔚抬头看了看清朗的夜空,然后转身进了院子。
这时候三十六师已经陆续运到,在惠通桥被炸毁的同时,三十六师一〇六团就已经到达了惠通桥北岸高地,并于日军先头部队发生遭遇战,一〇六团作战奋勇,在当日傍晚就控制住了公路两侧的最高山峰。
此时,被迫停下的日军机械化部队正在怒江岸边停着。
“师团长阁下!支那军队已经抢先占领高地,我们的军队遭到阻挡!”
此时在怒江边上的部队正式日军第五十六师团,渡边正夫站在一辆车旁边,听完报告后,说道:“我们渡过怒江的人数有多少?”
“有四百六十七人。”那人回到道。
渡边正夫皱着眉头,显然并不满意,他看向正在准备皮橡皮艇的士兵,又朝怒江东岸看了片刻,一咬牙狠狠道:“划船,接着划船!强渡怒江!”
作者有话要说:论文啊论文,已经交了第三稿了,不知道导师会是啥态度,保佑我过了吧过了吧|
此为一更!
66
66、惠通桥之战三(二更) 。。。
七日下午,陆艺华赶到前线,听人叙述了具体情况之后,陆艺华带着刘晟和陶晋初两个人,在廖国青的护送下乘车去三十六师在惠通桥北岸的指挥所。
保山与惠通桥距离约七十多公里,中间大部分都是山地,车子走了四十公里左右时,廖国青突然将猛打方向盘,陆艺华被撞得一歪,刘晟也由于惯性冲了出去,额头正撞在驾驶座的靠背上。
陆艺华虽然不明白除了什么事,但廖国青如此做显然有原因,果然,廖国青将车子往路边一停,然后急道:“下车去树林,有敌机。”
陶晋初一惊,顺着廖国青的视线看过去,天边一道黑点由远而近,眼看就要到他们这里。
“下车!”陆艺华一拉刘晟就下了车,四个人到林子茂密处隐藏。
陆艺华一行人前脚刚走,敌机后脚就跟着到了,三颗小型炸弹被扔在汽车附近,陶晋初恨恨地捶了树干一下:“小鬼子真他*妈缺德。”
炸弹丢的不是很准,等陆艺华他们出去时,除了车面上覆盖了一层土之外,汽车完好无缺地停在原地。刘晟招呼廖国青过来检查,见汽车确实没出问题后,四人继续往惠通桥北岸的指挥所赶。
三十六师李志鹏的指挥所设在山上,此时他正陪着刚刚抵达这里的陆艺华往山上走。刘晟跟在陆艺华右后方,手里拿着整理出来的资料,以备不时之需。
陶晋初则在询问这里的战况,他是司令部的副参谋长,素质是出了名的高,李志鹏尽量将情况说得详细。
陶晋初分析局势向来要用图,陆艺华看着他一边说话,一边拿手往军装口袋里摸就想笑,刘晟见他们说得只是局势,就拿出一支笔递过去。陶晋初伸手接住,陆艺华见他又想找纸张,就去看刘晟,刘晟手里那只有文件,干净的纸还真是没有,陆艺华想了一下,从兜里摸出一个烟盒。
烟盒里的烟只剩下四根,陆艺华自己拿了一根,递给刘晟一根,看了看又递给廖国青一根。然后,他撕开烟盒伸平,将干净的一面朝着陶晋初递过去。
这下子陶晋初也发觉了不对,看着手里的烟盒子,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司令,这是你费得第几盒烟了?”刘晟失笑,陶晋初这个习惯多少人都知道,但他自己好像还是第一次意识到。
陆艺华看他们不说了,笑着将最后一根烟递给李志鹏,然后道:“你这今天才知道?看来是我以前做得太不明显,不过这次之后,等咱们闲了我有希望收回了?”
闲话中,他们已经走到了山顶,这里已经站了些人,看到李志鹏过来纷纷停下手里的事情上前打招呼。三十六的老人在富金山一战中几乎损耗殆尽,新补充的人认识陆艺华的不多,此时这些人一眼扫到他的肩章,也只是好奇地看了这个年轻的将军一眼,并未有其他的动作。
李志鹏同他们问了一些事,然后就领着陆艺华等人走到一处视野开阔之地,对他们介绍道:“从这里能够清楚地看到惠通桥附近的地形。”
将望远镜递给陶晋初示意他看看,陆艺华点点头:“是很清楚。”
“司令往这里看。”李志鹏指了指山下,见陆艺华的视线往那里看,才接着道,“这就是怒江,这里地势是这样的,怒江两岸山势陡峻,地形对战斗很有利,两岸就是公路。而且,无论是自北而南或自南往北,公路都是从山上下去,并且山路不直,从山顶到山脚大概有几十个弯。”
陶晋初道:“地形是不错,江面虽然不宽,但水流很急,若是能利用得好,这场仗有的打。”
李志鹏笑道:“司令既然来了,这场仗肯定有的打,说不定还能打出一个打胜仗。”
陶晋初对这个说法很赞同,甚至连身后跟着的人也很赞同,陆艺华战绩摆在那里,不可谓不辉煌,与他一个时期的都少有人能与之相比,更别说李志鹏一个后学末进了。
但是,陆艺华却摇了摇头:“三十六师仍旧归你指挥,我来这里只为督战。”
李志鹏眉心一跳,却还是稳着声音:“司令?”
陆艺华仿佛没听到,李志鹏只有不再说话,陶晋初视线不动声色地在李志鹏身上转了一圈,突然上前一步笑道:“志鹏可要努力,三十六师可是司令老部队,输了可就丢大人了!到时候别怪兄弟们半夜去找你啊!”
陶晋初话音还未落下,周围就是一阵哄笑。
陆艺华心情仿佛也不错,还跟着陶晋初的话说了两句。这时,从山下上来了一个人,陆艺华认出是随他来此的警卫营士兵。
刘晟走过去听那人说了两句话,陆艺华示意大家停止说话,问道:“有什么事?”
刘晟说:“七十一军已经全数运到,钟军长请问司令有何吩咐。”
陆艺华想了想,转头朝李志鹏问道:“志鹏把这里的战况说一说。”
“现在我师已经控制了公路两侧的最高山峰,但日军仍有四百多人在东岸公路沿线顽抗。另外,除早已经到达的一〇六团外,一〇七团和一〇八团也已投入战斗,并至今歼灭敌军两百余人,攻占两座山头,现在除了还未来得及过江的日军大部队外,只剩下少量日军残余,最晚明日一早就能全部肃清。”
日军大部队还被阻隔在怒江西岸,陆艺华心中有片刻的轻松,有怒江天险在前,只要在这里的指挥官不是一个猪脑子,就能扛得住。
“日军在缅甸的辉煌要在这里结束了。五十六师团来此就是一个错误,只是戴将军死的冤枉了。”陶晋初叹了口气,然后突然道,“司令,竟然五十六师团想要过江,那我们也不能就坐着干等啊,礼物什么的总要来一些,钟军长的七十一军不是快到了么?”
刚刚因为提到戴安澜而凝滞的气氛又活跃了起来,如今国仇尚未得报,怀念可以,若因此消沉就是忘了记忆的本质,陆艺华皱眉想了片刻,李志鹏也安静地站在一旁凝神听着,然后在陆艺华命令出口后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让七十一军整修两日,两日后,八十七师和八十八师联合布防双虹桥、红木树和攀枝花;预备第二师以栗柴坝渡口为重点设防。”顿了一下,陆艺华接着道,“三十六师留在惠通桥正面肃清残余日军,然后在惠通桥各渡口布防。”
“命令,七十一军钟彬负责沿江构筑防御工事!”
下完命令,陆艺华留下陶晋初与李志鹏重新部署火力点,他自己则带着刘晟与廖国青下了山。八日上午,三十六师在预定时间发起攻击,等战报传回时,陆艺华已经回了保山。
“司令,五月八日,三十六师攻击部队反复冲击,李师长亲自领着警卫员和敌人进行了白刃战,最后除几十个敌军跳江逃回南岸外,其他全部消灭。”
梁小风觉得她这段日子难得的轻松,前段日子局势太过严峻,昆明城内谣言四起,纷纷传说日军将要攻占昆明,她虽然不相信,但也不免会怀疑,怒江之前,日军推进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但梁小风还是有疑问,陆艺华此次回来得太早,与他之前喜欢上前线的作风有很明显的区别。
梁小风张口正想问,敲门声响了,刘晟推开门进来,见到梁小风也在,刘晟朝她打了个招呼。梁小风将口中的话咽了下去,现在她不做情报了,就差点忘了做情报时的准则,要想活的时间长,除了专业技能之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对任何与任务无关的事起疑问。
“这个李志鹏做的不错。”将手边的茶杯递给刘晟,陆艺华起身走到窗口朝外望去,此时窗外夕阳西下正是景色最美的时候。屋子里光线已经不足,最后的霞光从窗子外落在陆艺华身上,恍惚中仿佛悲壮的一瞬间。
陆艺华面朝窗外,刘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陆艺华说:“三十六师是跟我最早的部队,从淞沪会战直到如今,虽说这一次……”陆艺华笑了一声,“虽说这一次已经不算是在我手下作战了,但我实在是觉得——”说着,陆艺华感觉到腰上多了双手臂,陆艺华侧过头,刘晟让陆艺华靠在他身上,然后也侧过头去亲吻他的眼睛。
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明显,陆艺华转过身一个用力揽住刘晟靠在窗边的墙上,揽住他就是一个深吻。直到有些透不过气,陆艺华才松开刘晟,舌尖儿在刘晟耳根上滑过,感觉到刘晟不那么明显地颤了一下,陆艺华叹了口气安静抱住刘晟。
三十六师是陆艺华的老部队,一直都是陆艺华亲信,然而这些却在之前被打破了。
陈荣光被调离三十六师,虽然他又得了个六十六军副军长的职衔,但与三十六师失去控制而言,这实在得不偿失。如今的三十六师陆艺华已经指挥不动,这支从换装后就跟着他的部队,在陈荣光离职之后就被划入了陈诚军系,如今它已经是土木系的中坚力量。
陆艺华向来不赞成军队中的山头主义,但这次被分割的是他的部队,往日里他还没觉得有多么明显,昨天他却是从李志鹏的态度中明白了过来。李志鹏对他的命令那样紧张,无非就是怕他以七十一军来分薄三十六师的战功。
不过今天,在他什么都未说明的情况下,刘晟能够明白他的心情安慰他,陆艺华实在觉得很高兴。这与之前不同,即便他早已清楚刘晟对他的了解堪与他自己相比,但他这是第一次,因为有了这样的认知而如此心情愉悦。
陆艺华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他们两个会走得很长,说不定这不会仅仅是最初时说的“试一试”了。
作者有话要说:任务完成,六一儿童节快乐~~(话说碰上节日就要过啊,有木有!
宝贝儿们,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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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难民 。。。
三十六师肃清日军残余时,陆艺华已经将保山的事安排完毕,林蔚的参谋团依旧停在这里,陆艺华也不介意,他们之间没有利益冲突,林蔚能坐到现今的位子并非毫无道理。
“当年读书时我曾来过这里,那时保山很繁华。哦,就在那里。”刘晟伸手指着一个方向,“你们看,那里有一条大街贯通城内外,非常热闹,我还与朋友一同逛过不少地方。”
刘晟所说是他中学时期来云南游玩的事,陆艺华知道这个,听到他提起来也就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陶晋初却道:“怪不得我觉得正则对此处了解得比我们多,原来你来过这里?”
保山四周都是高山,是一个呈长条形的平坝,相传古时诸葛武侯南征路过这里,是点将台和诸葛营的遗址。多年前的记忆已经不甚清晰,刘晟却知道那绝不会是现在这个荒凉凄惨的样子。
有那么一瞬间,刘晟心中的信念动摇了片刻,他觉得不可思议,却又发现这种动摇确实存在。
陆艺华曾在迷茫时询问刘晟,当时刘晟告知他:军座并不信命。
这是陆艺华自己的想法,刘晟也坚信如此,他从前或许因为家庭教育的关系对神佛抱有敬畏,但这些敬畏早在他家破人亡后,便消失无踪了。所谓国宝,被竹内侑希窃走的最大一件,就是一尊雍容的佛像。
刘夫人在世时喜爱礼佛,家里还供了佛堂,刘晟那时候已和母亲一同信了佛,而刘瑜则自小接受西方教育,认为此类行为是封建迷信,对母亲与兄长的做法颇不赞同。
当时,刘晟年纪还小,对妹妹这种说法很气愤,他认为妹妹不尊重母亲,刘夫人却不生气,只是这样对儿女说:我们心中总要保持敬畏,这种敬畏或是对天地人心,或是对世间之公理正义,又或是其他信念,总要有个让你值得敬畏的物件。
刘晟信佛不过是他想陪着母亲排遣寂寞,并非是相信神佛菩萨这一说,那次听母亲这么说过,他却开始觉得有理。说到底,这些都不过是寄托。
而抛去神佛之后,刘晟的寄托,就是国仇家恨。
当年,他能够舍弃C党一头扎入M党,确实是为陆艺华;但放弃到了手边的安逸生活,不顾陆艺华劝阻,义无反顾地参军,却是为此。
他爱陆艺华,他们的信念又如此相同——拒敌于国门之外,这些话在和平时期显得飘渺而不真实,在乱世却是一个沉淀在心头的梦想。
刘晟有时候会觉得幸运,自始至终,他与陆艺华在一条路上行走:他们是兄弟,则永远刎颈不悔;他们是恋人,则半生白头至老。
刘晟坚信这个,所以他从不曾怀疑或者不安,初时他或许迷茫,过后他却能够看得更清楚,这些或许连陆艺华自己都不甚明了,刘晟却清晰地知道他有两条路。
这不公平,有时候刘晟会这样想,他的另一半一直坠在情感的迷雾中,他却如此清醒。但人生在世,公平两个字本就虚无,刘晟早已不再执着这些东西,他只知道,没有人能够比他更加适合陆艺华,也再没有会更爱陆艺华。
陶晋初弯腰拾起一刻弹片,拿起来看了两眼后,他回头道:“年初时保山遭受日军飞机轰炸,城内房舍被毁了个七七七七八八——”
陆艺华一直注意着陶晋初的话,听到耳边没了声响,还未等他抬起头,就听到陶晋初带着问调的一声“正则?”陆艺华顺势将视线移到刘晟身上,只见刘晟正看着一堆废墟径自出神,看样子根本没听到陶晋初的话。
皱了皱眉,陆艺华走近几步,伸手拍在他肩膀上:“正则?”
刘晟一惊,侧头看到站在身旁的陆艺华,视线一转又见陶晋初也皱着眉看他,这才发现他想得远了:“跑了会儿神,想起了以前一些事。”
陆艺华看了他的脸色,最后也没说什么,只是让陶晋初接着方才的话题往下说。
保山城于今年一月二日时遭受飞机轰炸,除了房屋之外,城内的繁华街道也受损很大,尤其以一条最为繁华的大街为甚,几乎完全被燃烧弹焚光了。
陆艺华一眼望去,土堆瓦砾仿佛看不到边,更有不少尸体还未来得及掩埋。
转了一圈,陆艺华又让人领着去城东南,那里聚集着开战后由缅甸、畹町、芒市、龙陵等地逃到保山的难民,这些难民在城东南搭了棚子,有的则围了简单的墙,或是一家人或是几个朋友住在一起,状况非常不好。
陆艺华一行人都穿着军装,汽车虽然停在远处,但廖国青等人却在近处跟着,棚子里难民眼尖的早就在勾着头往这边看。看着这情况,廖国青有些不放心,上前两步道:“司令,这里……前段日子昆明才出了暗杀的事,您小心。”
“没事。”见廖国青还预再说,陆艺华笑道,“放心,若那些人还在,早在咱们调动车辆运输军队的时候就会做破坏,他们手段技术都很好,若真那样做,三十六师可能就不会及时赶到惠通桥了,又怎么可能赢?”
惠通桥之战非常重要,正是因为三十六师的作为,才使得战况变好,从日军单方面进攻,变成敌我于怒江两岸的对峙。陆艺华对战局把握入微,他明白,即便日军日军渡过怒江,也不可能真的危及重庆,但那时候受苦的就是人民了。
不过,陆艺华心中嗤笑,腊戍失守后,竟然有党内人士提议将陪都从重庆挪离,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当初先总理孙先生过世时,曾就战患问题告诫他那位校长:“外患居川,内患居岛”可不亡也。
外患居川,内患居岛,可谓良言。
陆艺华让杀气颇重的廖国青留在原地,自己与刘晟一同到棚子处走去,陶晋初则自行前去观看。廖国青很紧张,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状况。
这里聚集了大量难民,这些难民或几个或十几个地聚在一起,空气里有股酸腐的气味。陆艺华朝四周看了看,好在没有尸体,这时候天气正热,爆发疫病就难以控制了。
刘晟也注意到了这些状况,他皱眉道:“这些事之前都没人管?我看幸好这一片区域还算开阔,不然……”
刘晟的担忧与陆艺华相同,作为一个集团军司令,陆艺华不会有充足的时间解决这些事。妘芳已经通过情报组传回消息,重庆方面对此次战役估计不足,恐怕会下达其他命令。
而陆艺华对他自己之前发去的电报所抱希望不大,他被驳回的多了,有那么点儿习惯成自然的意思。
陆艺华与刘晟在棚子间乱逛,他们没有主动说话,那些难民也就不吭声,不过也都好奇地往这边看,陆艺华转头看到一个扎着辫子的小姑娘趴在一棵树后伸着头看他,他笑了笑朝那小姑娘摆摆手:“小姑娘过来。”
刘晟也看过去,那小姑娘有些迟疑,脸洗得很干净,身上的衣服却又脏又破。刘晟朝自己看,果然见几个中年人正担心地看着那姑娘,还有一个中年男人正被廖国青拦住了。
刘晟心下明白了几分,与陆艺华说过后,他朝那位被廖国青揽住的中年人走过去。若是忽视那身衣服,这位中年还是很有气度的,刘晟问道:“先生认识那个小姑娘?”
刘晟这样说话显得失礼了,但这里毕竟不是社交场合,他不在意,那个着急的中年男人自然不会自找麻烦,就勉强挂上笑容,道:“那是我小女儿,回过路上遭难,现在身无分文只有先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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