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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鸡精要做大妖怪(1--4)-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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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泰来皱起眉头:「镇村之宝?」
张元说:「就是你手里这块玉,古兄弟,这是我们村供奉的山神神体,并不值钱……」
古泰来抿着嘴不说话,姬小彩以为他不会辩解,赶紧说:「这不是我们拿的,是江云给我们的。」
张顺带着些老弱妇孺也赶上来,问:「江云是谁?」
姬小彩有些奇怪,说:「不就是你们刚才抓了要生祭的人?」
张鹏与几人交换了下眼神说:「古道长,你们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敝村祭祀绝对不用生人,这可是犯王法的,而且你说的那位江云我们也从未听说过。」
姬小彩说:「怎么可能?你们明明抓了他,就捆在祠堂前面。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村养了个怪物,每年都要用生人献祭,你们那个房子也造得怪里怪气的,听说僵尸恶鬼都不会打弯,你们养的是那种吧!」
张元急了,说,「我们真的没有抓过任何人!村里祭祀供奉的一直都是山神,那是正神主,不是邪神,每年七月祭祀也都是用牲口瓜果,房屋这么造是因为地势低,下大雨容易进水,所以才想了这么个法子。
今早我们发现镇在后山的山神神体没了,施孤台与法坛也坍塌了,都急得不行,哪里有空去抓什么人,而且这村里的外来人不就只有你们俩与元贞道长而已吗?」
姬小彩说:「你……你们骗人!刚才明明还在追我们三个!」
张鹏咳嗽一声说:「小兄弟,从村里看到古道长拿了山神神体起,所有人只看到你们俩,也只听到你们俩的声音而已。」
后面的村人一致纷纷点头。
姬小彩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气道:「那……还有那个元贞道长一看就是坏人,身上还有血腥气!」
元贞咳嗽了一声,颇为尴尬地:「无量天尊,贫道在入道门前确实是个屠夫,故而村长让我在祭祀上宰杀牲口一事,我多向他要了些酬劳。」
姬小彩彻底愣住了,问:「那道长说张嫂子嘱咐我们晚上不要出门……」
张元媳妇说:「不是说了这山里会有野兽下来觅食吗?」
姬小彩去看古泰来,古泰来把玩着手里那块玉,面上已经有了苦笑。
姬小彩问:「那你们……不是听到半夜敲门声所以……」
张元气愤打断他道:「好了,不用狡辩了,亏我还把你们当兄弟,在村长面前一力袒护你们,想不到神体竟然真的是你们拿的,快把东西交出来!」
他话音方落,忽然所有人都晃了一下。
人们面面相觑,都有些迷惑。紧跟着却又是猛然一下,几个老人都忍不住去扶一旁的树木。
古泰来首先反应过来,大喝一声:「都趴下!」
脚下大地开始剧烈震动,如同有什么巨大怪兽要从地底爬出一般,扯开狰狞大口,山峰摇动,百年老树发出吱嘎声响,折断倒塌,有似摧枯拉朽。
古泰来拂尘出手,银丝飞舞,高喝道:「姬小彩,布结界!」
姬小彩赶紧应了声,用尽全副本领,妖剑在空中化作一道流光,与古泰来道术合在一块,四处灵巧编制,构成一张无形光网。
所有人都被圈在结界之内,瑟瑟发抖。
四周山石崩塌滚落,发出振聋发聩隆然巨响,参天树木逐一倒塌,根须尽断,却并未落到他们头上,反而挨个迭成一圈,如同形成一个天然屏障……
不知过了多久多久,直到古泰来与姬小彩都不再有力气支撑结界,四周也终于静寂下来……
太阳升起来,七月十五的清晨到了。

古泰来与姬小彩和张家村所有人一起回了一趟村子的所在。
路上到处是倾倒的树木山石,花了许久才到了村子,那山谷下面竟是已被泥石流所掩盖,成了一片废墟,如果当时村里人没有离开的话,现在恐怕已经一个都不在人世了。
古泰来二话不说将那块玉石扔还给了张家村的人,颇有些丢烫手山芋的意思。
在夜里看起来如同美玉一般的神体,到了日间看,真的只是块普通大一些的石头而已。张家村的人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恭敬地接过了石头,没有再找古泰来与姬小彩的麻烦。
姬小彩也是那个时候才想起来,七月十三夜地上留下的酒痕,回想起来,那香气似是敬神用的神酒。
出山的山路也变得清晰明朗,走不多久,古泰来与姬小彩便又看到了那座寺庙。寺庙也被这次的地动所波及,本来就差不多是废墟,这下更是彻底坍塌了,露在地表外的只剩一截地藏菩萨像,可惜已经看不清眉目。
姬小彩看了又看说:「这菩萨像好像有些眼熟。」
古泰来黑着脸说:「走了。」心里腹诽自己明明已躲到深山,竟然还是被利用做了次白工。
远远的,风中似乎传来谁的声音,含笑道:『多谢你们的帮忙啊……』

《第一册完》



卷二


文案
小菜鸡立下决心想迎娶古泰来道长,
只是心意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这回游经洞庭湖畔巧遇龙族秘宝失窃,
姬小彩竟然中了暗算,变回了山鸡原形,
甚至连性命都遭受血咒威胁!?

窃取洞庭湖龙君秘宝的敌人未知,
秘宝亦下落不明,
强大的面瘫道长古泰来面临了最大问题──
他要怎么才能保下这只喜欢他的笨鸡!?

山鸡精要做大妖怪第二弹!
姬小彩究竟能不能成功把古泰来追到手呢?



第一章 赊月饮酒白云边

洞庭浩渺,八百里飞云翠烟,乱了路人心,迷了过客眼……
一苇小舟自迷雾之中「咿呀」撑出,舟首立着一名青年男子,眉清目秀,面有愁容。
小舟行得飞快,至洞庭湖心,方才悠悠荡荡停了下来。
是时月色正浓,懒散散泼就一湖银粼翻滚,犹如万千银鱼跃在水面,叫人目眩神迷。
青年立在船头,心中似是隐有所思,舟停后,许久未曾动得一动,那撑舟的艄公也不催促,只停橹歇了,天地之间,万籁俱寂,只洞庭湖水微微荡漾,泛出轻响。须臾,但闻得「咚」的一声,似是有何重物落入水中,跟着一声若有似无轻叹,桨橹摇起来,那小舟一如来时一般悠悠荡荡去得远了……

古泰来悠然醒来,姬小彩床铺之上已折叠了整齐被褥,显然起身已久。
他懒洋洋坐起,将客栈窗户推开,扑面而来便是远接天际,浩浩汤汤一汪洞庭湖水。日头初升,洞庭湖上金光点点,打渔人的船只于湖面之上往来穿梭不绝,渔歌高飞,几如直上九霄而去。
古泰来往楼下看去,果然见得姬小彩打了赤膊,正在客栈天井里练一套什么剑法,一支银雪细剑,舞得虎虎生风,煞是好看。
自张家村一行,姬小彩似对自己实力颇为不满,每日早起晚睡,拼命练功。他身材削瘦,兵器轻便,使得又是灵巧功夫,当庭舞开来,便是飘然潇洒,颇有几分剑舞风范,常引得人驻足观看。几日前,也是在个客栈,有个镖师女儿,见了姬小彩长得斯文好看,又使得一手好剑,动了春心,直言要托付终生,却叫姬小彩一口回绝。
姬小彩斩钉截铁说:「小生已有心仪之人,辜负小姐美意。」说时,面上极是严肃。
古泰来想起长兴镇上姬小彩那一番表白,忍不住便笑了一笑,心想这只小笨鸡哪里知道喜欢是什么?怕是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知道吧。
想着,冲下面喊了一嗓子:「姬小菜,上来吃早饭!」
楼下的青年一听得古泰来的叫唤,立刻收了招式,欢天喜地地「哎」了一声,过了一会便听得「登登登」上楼的声音。
姬小彩端了餐盘推门进来,因为刚刚活动过,白皙的脸也变得红彤彤的,额头挂着汗珠,上衣也堆在腰间,露出瘦削的肩膊与柔韧腰身来。古泰来不由自主就多看了两眼。
姬小彩放下餐盘说:「道长,今早老板娘熬了火腿丝老粥,另给了两笼菊花烧卖,闻着可香,快来尝尝!」说着,递了一双筷子过去,「道长?」
古泰来方才回过神来,接了筷子坐下来,轻咳一声,问:「与方刑约在什么时候?」
方刑是两人在进入岳州的路上认识的,自称在岳阳城里当个小小衙役,彼时在个小山岗不幸遇着条蛇妖,差点把命丢了,姬小彩路见不平,古泰来不得不拔拂尘相助,救了他下来,也算结了缘。
古泰来本不愿多与之应付,但方刑一意要答谢两人,并尽地主之谊,古泰来算算可以省顿饭钱,便约了今日见面,时辰定在午时半,地点就在岳阳楼旁潇湘阁二楼的雅座。
古泰来与姬小彩先在岳阳城里四处晃了一阵,到处看看有无兴风作乱的妖怪。也不知是否当今天下大定之故,一路打听来打听去,也没得着什么有用的消息。后半程,古泰来便一个劲地皱眉算着身上的银钱尚够几日开销。
其实古泰来长得高大英俊,虽然穿着朴素,因气度不凡,也引得一些女子来偷看,走着走着,便有人故意掉了香包落了钗子的来搭讪。古泰来开始还捡两下,后来实在不耐烦,对着所有人都是冷冷一眼,吓得姑娘们个个花容失色,自捡了东西躲开,再不敢过来。
两人上了潇湘阁二楼,便有小二引了他们上雅座去。方刑尚未来,古泰来与姬小彩便坐在靠窗的位置等他,顺便看看风景。
潇湘阁在岳阳楼西南,从窗口望过去,便能见着高耸的岳阳楼一角上来往游人。
此刻,几个文人打扮的青年正凭栏远眺,说说笑笑。
姬小彩看了一阵,忽然「咦」了一声说:「道长,快看那个人!」
古泰来自然早已注意到那白衫的青年男子。虽看不太清面貌,这么望过去,便已能觉得此人并非凡人,更遑论那一身清净仙气。
世有传闻纯阳子吕洞宾曾三醉于洞庭湖畔,便是洞庭得天地灵气,格外清净之故,想来岳阳城中探不到妖邪作祟也是与此有关。
那男子并未注意到古泰来与姬小彩,只站了一站,便走了。
姬小彩却还在那里盯着看,古泰来隐隐觉得有些不快,问他:「人都走了,还看什么呢!」
姬小彩方才不好意思地把眼神收回来说:「他……他那个衣服挺好看的,我想能不能也照样给道长你做一件,可惜看不太清楚。」
古泰来愣了一愣,一时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下去,只得饮了一口茶水。
正巧方刑这时候赶来了。他是个高大健壮的男子,性格极是豪爽,便连嗓门都比寻常人要大一些,却并不聒噪,虽是个武夫,也读过书,为人风趣,脸上更是常常挂着笑,叫人喜欢。可今日一进门,古泰来与姬小彩便都觉得不对,笑容没了,只有张苦瓜脸。
方刑落了座,跟小二点了几样菜,又要了一壶洞庭春,为古泰来与姬小彩斟了茶水,寒暄了几句,便停了下来,一个手轻轻叩着桌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古泰来只装做没看见,专心等菜上桌,准备吃完就跑,但是管不住姬小彩滥好人,忍了又忍,还是关心问道:「方大哥,你怎么了?有什么忧心事么?」
方刑似是早有准备,当即长叹一声道:「姬老弟,你大哥这次可惨啰!」
姬小彩正要再问,古泰来赶紧打住说:「小菜,别人家里的私事,不许多问!」
方刑赶忙摆手说:「没没,真不是私事,是公事!哎,大哥我实在是没法子了,古老弟,姬老弟,你说我这是不是倒楣!」便将一肚子苦水尽数倒了出来。
原来这岳阳知州林大人因缘巧合于数月前得了件珍宝,本想着下月圣上生辰,进献做贺礼,好好赚他一票面子,谁知就在七日前,那宝贝竟在知州大人家中的藏宝库内无声无息地消失了。林大人大怒,着令全州彻查此事,衙役全敷出动,到了今日,还是没有半点消息。
「也不知是哪个对头要寻我晦气,说你大哥我素有豪勇冠绝荆湘之名,睿智更是无人能敌,胆大心细,断案如神,极力怂恿林大人将此案落在我一人头上,今日我便被林大人叫去,授了我个什么神探名捕的虚名,给了我个令牌,限我三日内破了此案,不然就要提头来见,哎……」
方刑长叹一声,大手抹抹眼角道:「我看我这次是死定了」
古泰来说:「方大人盛名在外,经验老道,定是没有问题。今日你我相聚,不谈这些不愉快的事。」
方刑待要再说,小二唱了一声「上菜啰」,开了雅座的门,一道道布上来,方刑只能暂且压下不谈。席间推杯换盏,古泰来不动声色,总将他话头堵上,方刑也不是不识趣之人,本来也是病急乱投医,见古泰来并无帮自己之心,渐渐便也不再提起,只垂头丧气,没了精神。
宴毕几人分手,古泰来带着姬小彩又四处转了转,也登了岳阳楼,另坐了船,回到客栈已近戌时。才入客栈,却见个人坐在堂屋内,见了他们便立起身来,正是日间在岳阳楼见着的那个仙家。

那男子立起身来,也不知是不是在等古泰来两人。
古泰来全当作没看见,姬小彩也低下头,努力装做没看见。他自觉是个妖,见着仙人有先入为主的恐惧心理,远看是一回事,近看又是另一回事。但那男子眼神在古泰来两人身上转了转,便走上来,开了口道:「这位上……」
「贫道姓古。」古泰来通常不自称贫道,这种时候便是见外的表示。
男子很识趣地改口问:「古道长,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古泰来说:「忙。」绕过对方上楼,见姬小彩还愣在原地,喊了声,「小菜,上来!」
姬小彩赶紧跟上去,心里不免担忧古泰来对那仙人的态度太过嚣张,不知会否惹恼对方。那男子却并不以为意,等姬小彩过去,缀在两人身后也上了楼。
古泰来推了门进去,那男子也不走,只在门口站了,客气得很,倒弄得姬小彩一手拉着一扇门,关也不是,不关也不是。
男子说:「古道长,在下冒昧前来实为遇着件棘手的事,想请道长您帮个忙。」
古泰来直接回绝:「在下能力有限,恐怕帮不了神君。」
那男子并不着恼,依旧斯文有礼道:「古道长不先听听在下请您帮什么忙吗?」
古泰来说:「神君都无法解决的事,贫道一介凡夫俗子哪来如此大能耐?」
男子笑着说:「这却不然,神仙也非万能,世间之事,只有对的人来做,方能成事,岂不闻昔日魏征梦斩泾河老龙之事?」
古泰来听得此言,方将那男子上下打量一番问:「你身上水气如此重,想是在洞庭君手下做事,说这等话也不怕惹恼族人?」
男子笑道:「表兄既贵为八百里洞庭龙君,便有与之相适的胸襟,岂会为此等小事责怪?」
古泰来了悟道:「原来你是半龙一族。」
民间素有美闻,昔日书生柳毅为远嫁泾水太子的洞庭湖三公主传信回家,救之脱离苦海,三公主感恩戴德,与之结为夫妇,诞下子嗣,便是半人半龙一族,皆姓柳。
男子道:「正是,在下柳洇风,现在道长可愿听我说上几句?」
古泰来说:「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我?」
柳洇风道:「在下刚才请教了本地的城隍。」
古泰来似是微微磨了磨牙,也不知心里打了什么主意,道:「请说。」
柳洇风道:「在下此番前来,是想请道长为我洞庭龙族寻一件丢失的东西……」
姬小彩忍不住「咦」了一声,看看古泰来。真不知是不是巧合,方刑要托古泰来寻一件失物,柳洇风也要托古泰来寻一件失物。
柳洇风说:「那本是我洞庭湖的至宝,也不怕说与道长你知晓,我族丢失的乃是这洞庭湖的镇湖宝珠,名唤『辟水』。正因有这宝珠在,洞庭湖一带方能风平浪静,富庶丰饶,产出无数河鲜水货。」
姬小彩忍不住问:「那宝珠是什么时候丢的?」
柳洇风回答道:「将近三个月前,也就是农历五月的时候。」
古泰来问:「端午节?」
柳洇风愣了愣,方才说:「道长高兄,正是端午时分弄丢的。」
姬小彩忍不住想,这么说起来,洞庭龙族弄丢「辟水」的时间与那知州林大人得到宝物的时间说不定也很接近。
柳洇风见他两人都不说话,便又接着说:「端午时节,岳阳城里很是热闹,这洞庭湖上也有诸多节目,表兄一时兴起,便上岸走了走,在兴和坊一带遇着个书生,于路边哀哀低泣,我表兄素来性子仁厚,见他人都是喜笑颜开,只这书生如此凄苦,便动了恻隐之心,问他可有为难之处?那书生说他年幼失怙,全靠母亲拉扯长大,如今老母得了重病,已入膏肓,恐将不久于人世,今日出门买粽,不由忆起昔日老母为儿包粽子的往事,止不住悲由心生,方才哭了出来……」
姬小彩很是感慨,低声道:「子欲养而亲不待。」
古泰来却问:「这与龙宫至宝有何关系?」
柳洇风道:「那『辟水』神珠能定风波,养水土,活死人,表兄一时不忍,便将『辟水』取了借于那书生,要他拿回去救治他老母。谁知那书生答应得好好的,拿走『辟水』后却匿了踪迹,再没出现过。三月来,洞庭湖水已生变化,全靠我表兄一力支撑,勉强压下剧变,只是再这么下去,水域必有大变,届时波及无辜百姓,表兄定是逃不了天庭责罚。如今龙宫中人人皆为此事忧虑,在下法力微弱,却不受限于水,是以上岸来寻找那言而无信的小人!」
姬小彩问:「难道三个月来都没找到吗?对方没有留下任何讯息?」
柳洇风道:「没找到。他自称姓陶,家住清和门外一棵李树边上,在下自然已上那里去查探过,清河门外根本就没有什么李树,更没有一户姓陶的人家。」
古泰来说道:「这却奇怪了。『辟水』既是你龙族至宝,与你龙族当是同气同根,怎么到了个凡人手里,你们就感觉不着了?」
柳洇风脸上颇有些尴尬神色,道:「在下也不知为何,那『辟水』本会感我龙族气息而告之所在,如今我搜罗遍整座岳阳城,却始终没有得到一点回应,也不知是有人对『辟水』动了手脚,或是有其他原因。眼看日子一天天过去,实在没法,可巧听说道长来了,才唐突前来拜访,如能借助道长您的神通,顺利寻回『辟水』,我洞庭龙族上下必将铭感五内,至于酬劳什么也都好说。」
古泰来却道:「你说的我都听了,这个忙我是帮不上的。你洞庭多少水族翻遍岳阳城都不能找着的东西,我一个人如何就能寻得?」
柳洇风道:「在下已请教过城隍爷,他说古道长你有通天彻地的神通……」
古泰来阴森森一笑,说:「贫道若真有通天彻地的神通,又怎会还留在这人世?」
「这……」柳洇风为难道,「道长是不肯帮忙?」
古泰来道:「恕贫道爱莫能助。」
柳洇风叹了口气道:「既然道长不肯,在下自然也不能勉强,这事就请道长听过算过便是了。」
古泰来说:「请。」
柳洇风大概本来还想再说什么,古泰来这一句彻底堵了他的话头,只得勉强笑了笑,作揖道:「那么在下就此告辞了。」说完,似是低低叹息了一声,往楼下走去。
姬小彩看看柳洇风,又看看古泰来,始终觉得有些不放心,深恐那神仙会迁怒古泰来,急忙喊了句:「天晚路黑,我送他一程。」也不问古泰来是否同意,拿了盏灯笼便追了上去。
下楼不多远,便见到柳洇风站在路边,满腹心事,动也不动。姬小彩走上去说:「柳公子,我送你一程。」
柳洇风回过头来看到姬小彩,微微笑了笑说:「有劳小兄弟。」
姬小彩连忙摆手说:「不客气的。」
两人一路向洞庭湖畔走去,随口聊些有的没的。柳洇风彬彬有礼,言谈举止颇有长兄风范。姬小彩一路听他说些龙宫趣事,渐渐地便瓦解了心防,觉得这个神仙很是亲切,不自觉便把柳公子的称谓也换成了柳大哥。
到了湖畔,柳洇风像是忍了又忍,才问:「小彩,古道长他是否对我龙族有何偏见?」
姬小彩赶紧摇头,说:「没有的事,道长他是这样脾气,虽然看起来凶点,其实人很好。他也不是故意不帮你们的忙,一者正如道长所言,我们两个人哪里比得过你们龙宫上下这么多水族出动,二来么,道长他素来有个规矩,除了降妖除魔以外,其他生意都是不接的,哪怕再穷也好。」
「哦?」柳洇风似是有些意外,想了想才道,「也是,古道长本领高强,如果替人做些断风水合婚的事情,也是对他不敬。」
姬小彩从他话里听出些什么,问:「柳大哥以前就认识道长吗?」
柳洇风不答反问,道:「小彩你跟了古道长这么久,难道什么也没听说过?」
姬小彩摇摇头,心里多少有些难受,说。「其实道长收了我到现在出才三个月,平日就让我打打杂而已。」
柳洇风眼神略略闪烁,随即拍拍姬小彩肩膀说:「有些事不说于你听未必就是对你见外,依我所见,古道长对你倒是挺好的。」
姬小彩立刻两眼放光说:「你真的这么看吗?」
柳洇风忍不住笑起来,问他:「怎么,你很在乎古道长怎么想?」
姬小彩点头,很认真地说:「因为我喜欢道长。」
柳洇风愣了愣,问他:「喜欢?怎么个喜欢法?」
姬小彩想了想说:「就是很喜欢,想跟着他很久很久那样。」
柳洇风说:「哦,这样啊……这就是你的喜欢……」
姬小彩听出他话里的不以为然,微微有些恼怒,也是不解说:「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柳洇风把两个手在姬小彩肩上放了说:「小彩,你别生气。只是,喜欢一个人,不止是想跟他在一起,还应该会想……唔,想和他做很多很多很快乐的事……」
姬小彩说:「我懂的,我每日替道长打点生活起居,为他打下手,都觉得很快乐!」
柳洇风咳了一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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