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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鸡精要做大妖怪(1--4)-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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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泰来走上前去,王铁牛自他怀里哆嗦掏出一个瘪瘪纸包,递在古泰来手里道:「这是那位姓周的道长托我转交给你的。」
他四肢乏力,却将那纸包攥得极紧,古泰来打开来看,是一片大拇指指甲盖大小的褐色薄片,不知是丝是麻是绢,显然是极古旧的东西,微微发脆,似乎一碰便会碎掉,另有一撮灰,颗粒有些粗,古泰来凑到鼻尖闻了闻,有股奇特的味道,一时半会却又分辨不出是什么。
王铁牛说:「古道长,周道长与那个人还被困在那个地方,请道长救救他们!」说着,哆哆嗦嗦,将他前一日所发生之事一一道来。
王家村三面环山,一面临水,山是钟山、斧山、罄山,水是沅水一条支流,称为赤水,听名头知由来,据闻此地古时曾是两国大战之所,昔日生灵涂炭,血染流水,成就其名,如今硝烟已歇数百年,但山民多信鬼神之说,传言当时战死之人,至今犹困于山林之中,因而进出山中多捡白天,就算夜间行路,也遵从祖辈传下来的规矩,必要烧了锡箔买路钱,叩首跪拜借路,再点一支喜烛,走一条祖上传下来的道,子时之前必要出山。
王铁牛前日出山换些柴米油盐,因个买主家里有事,耽搁了回程。想着滞留一日花费太高,还是匆匆赶回。也是他运气不好,走到一半,下了一场瓢泼大雨,将他所购锡箔全数淋湿,再要回去买,恐怕子时前出不了山,只得硬着头皮叩了首,点了喜烛提心吊胆赶路回村。
谁知走了不多会,便迷了道。明明往日走惯了的路变得与素昔不同,王铁牛走着走着,非但没有出山,反而更往深山里去。四面林深树高,王铁牛知道自己是遇着了鬼打墙,心内惶恐,一面乞求神佛保佑,一面跌跌冲冲往外赶,走着走着,忽见远处有一星灯火,他以为是走对了路,急不可待奔将过去。那光点初看只以为是谁家窗下烛火,越是接近却越是不对,四面涌出无数光团来,好似有许多人点着无数火把。
王铁牛越想越不对劲,停下脚步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出了林子,到了个开阔原野。那原野之上伫立着一座森然堡垒,城头之上遍插旗帜,有许多影子来来去去,城墙上燃着松明火把,将四面照得清清楚楚。堡垒底下设了些拒马枪之类,另有几架被毁坏了的登城云梯及撞车,似乎才经历过一场大战。然而却见不着一具尸体,更没有一丝声响。
堡垒城门大开,里面仿佛也有人影来去,都是没有一点声音发出。王铁牛心内大骇,情知是遇着了不好的东西,拔腿就跑,转了几圈,居然次次回到这城门前。他吓得半死,只想着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待天明,就是在这个时候遇着了周召吉与那个白衣男子。
他两人似乎困在这城里已有好一阵,见着王铁牛来,都大为惊讶。王铁牛听周召吉的意思是,这城本是座死城、空城,既无灯火,也无人影,有人影来去,燃起灯火之类都是刚刚才发生的,他与那白衣男子似乎关系不佳,只是被迫要一起找个出路,此刻见了王铁牛,便猜测是王铁牛进入这城中,才引起了那些异变。
但王铁牛只是个普通人,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两人问了他生辰八字,商量了一阵也没有个结论,便问他祖上可有什么能人异士,也无结果。
最后王铁牛说:「我说我们村来了古道长与姬道长,他两人面上表情就都变了。」
「周道长说他是你师弟,又对旁边的白衣男子低声说了什么,那男子便动了怒,要打他,两人斗了一番,忽然周围就吵闹起来。」王铁牛额头滋出冷汗,「本来那座城虽然诡异,但因见不着什么怪物,又有两个人在旁边,我已经渐渐不怕了,可是突然周围就响起了其他人的声音,许许多多人的声音,还有马蹄踩踏地面的隆隆声响,像有千军万马从远处奔跑而来,我眼见得那城内许多影子闪现,似是穿着甲胄的诸多兵士,他们拉起城门,排了阵列,像要准备应战,可是……」他说到这里,浑身打了个哆嗦,「可是那甲胄下面根本什么都没有……」
古泰来问:「接着呢?看到敌兵了吗?」
王铁牛说:「我当时怕得要命,根本不敢看,也不知从哪里射来一支火箭,正中我胸口,我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扔在火里烤一样,就痛昏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周道长和那个人都在,他给了我这个纸包,让我转交给古道长,然后他二人叫我不管看到、听到什么,都往东北方向冲,周道长指给我看位置,让我一直跑到看得到星星为止。我这才想起来,那城里的天上是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的。后来,好像有许多声音吵吵嚷嚷着抓人……我听到很多很多哭喊惨叫的声音,有老人的,有女人的,有小孩的……然后有人说,这里也有三个,接着周围忽然变得很亮,很多人用火把把我们围起来,那些根本……根本不是人,周道长和那个男的与他们斗了一阵,喊我跑,我就拼命跑,背后像有许多怪物追我,有的时候,近得好像就在我脖子后头……地里好像也有东西伸出来抓我,我摔倒了好几次,爬起来再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跑着跑着就看到了启明星,我感到背后一空,再跑了几步,才发现自己回了村,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王铁牛说完这些就累得一点气力都没了,几个人抬了他回去,剩下古泰来与姬小彩。
古泰来想了想说:「困住他们的东西恐怕不简单,我必须要去一趟。」
姬小彩直觉反应:「道长,明日就是初七了。」
古泰来理着腰包里的东西:「晚了恐怕他俩都会出事。」问姬小彩,「跟不跟我一起去?」
姬小彩毫不犹豫点头:「嗯,我要跟道长在一起!」
古泰来拉他过来,在他嘴上亲了一下,说:「准备准备,我们走。」


第九章 离离原上一只鸟(三)

周召吉好不容易才睡了一会,被人狠狠推了两下,迷迷糊糊地将眼睛勉强撑开一条缝,很快又闭拢,换个姿势打算继续睡,结果脸上「啪啪啪啪」四下,被人干脆利落甩了四个耳刮子,满眼金星地醒过来,就看到姬岚野一脸不耐地站在他面前,双手交抱在胸前,威风凛凛。
周召吉摸摸自己的脸,有点烫,但倒没有肿,心里委屈得要命:「仙君,你要让小的起床,用喊的就行了,干嘛要打人?」
姬岚野冷然道:「喊不醒只能打醒你。」又问,「现在是睡的时候吗?」
周召吉搔搔头发:「反正也出不去,休息一下恢复体力才能继续与那家伙斗嘛。」
姬岚野道:「我守了一夜,有没有休息过?」
周召吉低声嘟哝着爬起来:「你又不是人……」
姬岚野耳尖,听得冷冷瞟他一眼,周召吉赶紧打哈哈:「仙君是天上的神仙,我等凡夫俗子自然不及仙君威武!」
姬岚野对这嬉皮笑脸的道士实在没有好感,但如今两人等同绑在一块,外面情势又不清不楚,想着两个总是胜过一个,何况这道士论实力倒也不容小觑。
姬岚野思及此,忍了又忍,方问他:「你那个什么师兄也是你这德性的?」
周召吉很想请教一下,所谓「他这德性」是指什么样的德性,但看看姬岚野一脸恨不得吃了他的模样,决定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地憋回去,说:「不太一样吧。」
「怎么个不一样法?」
「怎么说呢,我比师兄更讨人喜欢……」
姬岚野额头上青筋跳了跳,手指门外:「出去给我查军情去!」
周召吉「啊」了一声,小声道:「我说的是实话……」
姬岚野冷笑:「我也说实话,你现在就给我出去,否则……」他微微地笑了笑,威胁意味显而易见。
周召吉认了命,垂头丧气地往外走。
他们两人之前经过不知多久的鏖战,与那些见不到肉身的空的铠甲,以及确实存在的强大力量,逃脱层层追捕,好不容易找到一处空关着的民房地窖躲进来,细心戒备了许久,等着外界纷乱的声音消失,如今四周似乎都平静了下来,却不知道外面的情势如何了。
周召吉仔细倾听了一下外界的动静,方才小心掀起头顶的木门一条缝,看了看,跟着才爬出去。姬岚野在下面也并不放松戒备,随时准备着将突然出现的敌人消灭,至于周召吉,如果不幸因之同归于尽,也只能算是他倒楣罢了。
然而,并无任何敌人出现,屋里静得可怕。
周召吉爬上去后,向四处看了看,跟着走到窗边,热烈的日光从窗外射进来,打在地上,形成明暗交接的影子。周召吉皱起眉头,将窗扇推开半扇,他看了一阵,眉头皱得更紧。
姬岚野也已经借着仙气升至地面,问:「怎么?」
周召吉无奈地笑笑:「回到原点了。」
窗外天色已经大亮,日光披洒,照着一座静静的残破古城,城内空无一人……

古泰来说要准备准备,确实没有急着出发,反而先出门去向村人打听些事,让姬小彩在屋里等他。姬小彩便乖乖留在屋里,将行囊理了一下,从里面翻出自己出门前娘和几个姐姐交给他防身的一些小玩意,多的时间便去灶上蒸了几屉包子,用干净包袱皮包了,一起背在身上,还带了足够的水。
做完这些,他还不放心,默念咒语,自身后抽出他的妖剑来,看了又看,确认既没豁口剑刃也磨得锋利,才放回去。明日便是初七,虽则还有将近一日的时间,他依然担心古泰来会出事,所以想着必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如果真有个什么,能帮得古泰来多少就帮多少。
过了巳时,古泰来从村里回来,似乎略有收获。见到姬小彩打好的包袱,翻着看了看,笑说:「准备得很充分,走吧。」两人便出门去,临行前,古泰来叠了只纸鹤压在桌上,似乎做了什么预备。
依王铁牛所言,他昨夜是朝东北方向逃出,依常理他两人本该反其道行之,沿西南方向而去,古泰来却认定该朝东北方向走。
他向村中老人多有打听,知晓王村世代流传的故事,村子不远曾为古时两国交战之所,但具体所在却已无人得知。如若只从表面看,村子周围仅有三座山丘环绕,山并不算太高,林却有些深,若作为两军交战之地,难免让人疑惑,山路崎岖,双方能在何处设堡,又在何处交锋。
古泰来也问过村里进出山的必走之道,那条小路开在斧山之上,略借了罄山一座半坡。斧山之名,但听便觉杀伐气极重,又在村庄西南方向,原本最是符合推测,古泰来认定的却是钟山。
钟山在三座山中高列第二,远观外形宛若一口座钟,山那边再过去便是鼎州地界。但山中据闻有瘴气,又少野兽,便少有人出入,只有生长得郁郁葱葱的各种树木,拔地而起,遮天蔽日。古泰来看了日头,估了时辰,带着姬小彩入了林。
一路上却也不见得有何危险,有些毒虫猛兽之类,见着他两人也不敢靠近。对人来说,这些猛兽也许危险,但毕竟只是普通畜牲,闻到姬小彩身上妖的气味,都躲得远远的。到了午时,依然一无所获,两人便在块空地上,找了株横卧的朽木坐下来休息。
姬小彩从包袱皮里将包子拿了,又倒了水递给古泰来,自己才在一旁小口小口秀气地吃东西。
古泰来问他:「小彩,你兄长是怎样一个人?」
姬小彩眼睛亮了亮,毫不犹豫回答道:「很厉害,很强大,对我很好很好!」
古泰来噎了—下道:「听起来与我的评价差不多。」
姬小彩有些惊讶:「不一样的,道长是道长,大哥是大哥!」
古泰来问他:「哦,有什么不一样?」
姬小彩脸噌地红了:「当然不一样。大哥是不……不会……那……那样……」实在说不下去了,抬头看到古泰来翘起的唇角,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作弄了,气得别过头去。
古泰来笑着摸摸姬小彩的脸:「你太紧张了,我们有半天的时间,足够救他们出来。」又对姬小彩说,「本来你今天应该好好歇歇,但我不想留你一个人,我说过,你以后要一直跟着我。」
姬小彩的脸胀得通红,古泰来一本正经地说着这样的情话,叫他既高兴又难为情,一时都不知如何接口。古泰来亲亲他,似是自语道:「怎么办,又想吃了。」话这么说着,手已经搂了上来,一手托着他的腰,一手便往姬小彩的衣服里探进去。
姬小彩惊得挣扎了一下,却完全抵不过古泰来的力气,被他的手隔着衣服搓弄了一下,便浑身发软,几乎神智恍惚的时候,忽而觉得整个人上下颤了颤。古泰来却似乎并没发现,姬小彩以为是自己错觉,但很快发现不是,大地剧烈波动起来。
古泰来低低骂了一声,说:「跟紧我。」身形灵活,腾空而起。姬小彩赶紧取了包袱跟上,四处所有树木上地仿佛都活了一样,在他们身旁包抄追赶,上下颠簸。古泰来击退四面逼袭,落地之时,像是踩到空处,猛然往下掉落。
姬小彩赶紧伸手去抓他,却叫一股强力带着两人一路下落。
不知许久,古泰来抱着他勉强落稳在地面,抬头看,上方只有遥遥一星微光,他们像是落在个深洞里。所幸包袱却未弄丢,古泰来打亮火石,面前是一条逼仄走道。古泰来说:「走走看。」两人便一前一后地沿着那走道前行。走不多久,见到远方有亮光,两人皆知是到了出口。果然见到一个为藤蔓遮掩的洞口,撩开藤蔓,日光豪洒,两人都不由自主闭了闭眼睛。
再看,已经到了一片原野之上,那原野上长着及膝蒿草,开了许多姹紫嫣红的野花,一条清澈溪流蜿蜒伸展,倒像个世外桃源一般,安静祥和。
姬小彩忍不住惊叹,古泰来却向远处望去。远远的,似乎看到片废墟,唯一残存的城墙上插着一面破败的旗帜,迎风招展。

如从位置推测,唯一能容纳这片原野的只有钟山内部,但是抬头看就会发现,原野之上是一片毫无遮掩的青空,看不到任何山体与山林的痕迹,因而,古泰来与姬小彩此刻踏足的更可能只是一个借由力量构筑出来的虚幻之地。
姬小彩转过身去看,果然在两人身后的洞窟已经消失不见了,前后左右,皆是一片平坦绿茵,青草摇曳,野花缤纷,不由令人想起昔日五柳先生所著《桃花源记》,然而此片原野之上,至今并无其他人迹。
古泰来对姬小彩说:「我们去城里看看。」又叮嘱他,「小心戒备。」
姬小彩「嗯」了一声,抽出他的妖剑来,拿在手中。
和风不知何来,亦不知何往,四野静谧,只有草叶为人足踏动的声响,两人走了一阵便来到那古城之前。远看只能见着一堵崩塌了大半的城墙,到了近前看,便发现这古城完好之时,占地不小。光是底部的墙基宽度便有一丈多宽,长度难测,墙头高数丈,上面插着的旗帜已经残破,但依稀还能辨认出旗帜上面的字样,写着「芈」字——这正符合王村世代流传的故事,此处乃是古时秦、楚二国交战之所,亦是灭城所在。
古泰来跃入城中,姬小彩也紧随其后,四面张望,小心谨慎。
岁月销蚀,城中废墟早已所剩无几,道路几不可见,只偶尔还能见着半堵山墙或是露出地面半截腐烂椽子,除此之外,这寂静的古城内便是疯长的碧草与开放得格外鲜艳的野花的天下了。
古泰来与姬小彩根本无须多花时间,匆匆兜一转,便能确定城中并无他人。王铁牛所言披甲鬼兵,或是周召吉与姬岚野均不见踪影,更不知使用力量逼迫古泰来与姬小彩两人落入幻境的到底是谁,又躲在哪里。要线索,恐怕还得着落在周召吉送出的信息上。
古泰来思及此,取出周召吉交予他的纸包来看,那生脆的布片颜色呈深褐色,与城墙上的旗帜略有相近,但古泰来比对过,两者质地并不相同。他又去看那些散发着古怪味道的灰烬,更放在手中捻了捻,灰烬颗粒粗大,颜色石青,像是什么东西被碾碎了以后留下的……
城砖?还是别的什么?但这种奇怪的味道又是什么?古泰来隐约觉得这种味道如果浓郁一些,自己应该是想得起来的,但是现在不行。
姬小彩见古泰来在思索,便识趣地自个在附近转阵,扒开一些砖块来看是否有什么线索。忽然草丛中一样什么东西吸引了他的目光,他弯下身去将那东西捡起来一看,忍不住低呼一声。那是一个香包,质料朴素,线脚绵密,已经很旧了,正是多年前,他亲手缝给自己兄长姬岚野的!
古泰来听到他的叫声,疾步走过来问:「怎么了?」
姬小彩给他看那个香包:「这是我大哥的。」他说着忍不住向四处望去,一览无遗的原野上并没有其他人影。姬小彩有些着急了,向着四面喊,「大哥,我是小彩,你在哪里!」原野的四面便如同有吸收声音的隐形墙壁一般,吸纳了他的喊声却并不传递回音,能听到的依旧只有风带动草木摇曳的声音而已。
姬小彩的鼻尖都渗出了汗水,他开始惶恐起来。这片无人的领域,不知潜藏着什么怪物,窥视着他们,不动声息,更不知对他的兄长与周召吉做了什么。
古泰来看出他的紧张,用力捏捏他的手:「小彩,有我在。」
姬小彩勉强笑笑:「嗯,我知道,我只是担心我哥他们……」
古泰来说:「王铁牛闯入前,他们也只是困在城中而已,并无危险,可能王铁牛触犯了某项禁忌才会引起鬼兵袭击,等王铁牛离开了那里,也就不存在继续袭击的必要,而以周召吉与你兄长的实力,应该不会轻易遇险。」
姬小彩想了想,大约也觉得古泰来说得有道理,才略略有了些精神。
古泰来问他:「你在哪里捡到香包的?」
姬小彩指出自己捡拾的地点,古泰来看了看,忽然蹲下去,不知发现什么,取了腰间短匕出来。他将大片草叶统统割除,露出土面,然后伸手沿着那土一寸寸地摸过去,忽然眼睛一亮,将匕首狠狠插下去,用力在地上划出一道直线,到了一定的位置又折过直角,往另一方向划去。随着他的动作,土壤开始松动起来,草根翻转掉落,被他丢到一边。姬小彩有点明白过来,也开始帮忙挖土,土层其实并不厚,很快,两人清理出一方土地,方形边沿可以看到铁皮包边,古泰来将匕首插进去,喝了声:「起!」双手随之用力,初始没有动静,不多会尘土飞扬,在嘎吱声中,撬开一块厚实的包铁皮木板来。
古泰来与姬小彩让到一边,等尘烟散去,看到地面上露出一个方形洞口。姬小彩小心走上前去向下张望,原来他们所站立的这片地方可能曾经是个民宅内部,而那方形洞口下面却是一个隐蔽的地窖。姬小彩向下看进去,地窖数百年未被打开,里面散发着一股霉味,洞口的部位看得到空落落的,再里面便目不能及。
古泰来说:「你在这里看着,我下去。」说完,便干脆利落跳了下去。
地窖里显然很久没人来过,地上尘土满积,古泰来才跳下去,便激起一片灰尘。他向内走了两步,眼睛适应了黑暗,便看到这地窖中堆着一些早已看不出本来面目的稻谷,还有一些坛坛罐罐,此外并无什么特殊的。他扫了一圈,忽然注意到有个坛子被孤立摆放在其他坛子以外,将那坛子移开,便见到坛底压着一片符纸,正是周召吉的所有物。
古泰来心内也微微一惊,这地窖除了他,该有数百年未有人来过了,为何周召吉的符纸会压在这里?他再看那符纸,并不是一张驱鬼镇邪的符咒,反而是一张召请符。道家有门法术,便是驭使收服的妖魔鬼怪,若要奉请九天之上的神兽之类,除了需要订立契约,要有高深道行,召请符更必不可少。而据他所知,周召吉并没有召请神兽的习惯,这张召请符要请的到底是谁?
古泰来默念回溯法咒,试图从这张符纸上追溯到一些源头。随着他口中低低念诵,符纸开始微微颤动,如同被看不见的手摆弄一般,自他手上缓缓腾起,咒文流利诵出,即将完成之时,古泰来却忽然停止了念诵。
古泰来心内暗叫一声不妙,脑中已是一片空白,符纸掉落在他手上,再无动静。古泰来试着想要回忆起最简单的「清心咒」,居然也一无所得,再看他随身法器短匕,本来森冷的刀刃之上附着的法力已经毫无踪迹。
这是自风调镇以来,古泰来最糟糕的一次失力,他不仅失去了全部法力,竟连咒语都全数忘记了。
姬小彩在上面喊:「道长,你没事吧?」
古泰来只庆幸,至少这次自己没有忘记人。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他对着上面喊:「没什么,我这就上来。」
姬小彩说:「道长,我拉你上来。」声音莫名显得有些遥远。
古泰来皱起眉头,忽然想到什么,着急喊:「小彩,你别靠近这里,我马上上来!」
姬小彩好像「咦」了一声,说:「道长……」他的声音如同忽然飘散在了风中一般,莫名就消失了。
古泰来心中一急,再无法顾及其他。他法力已失,武功尚在,纵身一跃,攀住地窖口爬上来。才落地,心内便凉了半截。眼前已无姬小彩身影,他正置身于一间屋子内部,这似是间贮藏室,室内摆着各样器皿用具。一扇窗开着,露出外面景致来,道路整洁,篱笆围得井然。
古泰来皱起眉头,忽觉身后一阵风过,一样冰冷的东西便抵在了他的颈边,他听得有个低沉的男声道:「你是谁?慢慢转过身来。」
古泰来转过身去,眼前是个与他身高相差无几的白衣男子,说是白衣,其实现在已经很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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