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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鸡精要做大妖怪(1--4)-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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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泰来转过身去,眼前是个与他身高相差无几的白衣男子,说是白衣,其实现在已经很脏了。他面容疲倦,却依然有倨傲清冷神采,长相与姬小彩颇有几分相似,却更为硬朗。
古泰来看着他,他也看着古泰来。
半晌,两个人都皱了皱眉头。
「古泰来。」
「姬岚野。」
「果然是你。」姬岚野冷笑一声,剑刃轻轻在古泰来头上划过,带出一条血痕,「小彩呢?把我弟弟交出来!」
古泰来斜睨了一眼架在自己颈边的剑,反问他:「周召吉呢?」
姬岚野愣了一愣,嗤道:「死了。」

《第二册完》


卷三

文案
古城中危機四伏,未知的敵人耄Р匕堤帲
姬嵐野和古泰來一見面就是劍拔弩張,周召吉亦下落不明!
另一邊,古泰來的身影硬生生在姬小彩眼前消失,
隨後,出現在驚慌失措的小菜雞面前的,
竟然是另外一個「姬小彩」!?
「人都是詭詐的,今天對你好,明天能害死你!你可別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
「絕對不會!道長是好人,不管發生什麼,他都不會害我!就算他賣我,也會把我救回來的!」
姬小菜非常堅定!
《山雞精要做大妖怪》第三彈──
熾熱烈焱連綿燃燒數千年,最終愛與恨都將付之一炬……







第一章 离离原上一只鸟(四)

姬小彩是眼睁睁看着古泰来从自己面前消失的。
一开始还能听到声音,看到他从地窖里爬出来时搭在窖口的胳膊,他想上前去拉古泰来,然后他的手穿过了古泰来的手臂,跟着手臂也好,人也好,全部都消失了踪迹,连一点痕迹都不剩。
姬小彩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再看,还是那样。他试着叫了几声,自然没有收到古泰来的答复,废墟还是那座废墟,青草猛长,日光下鲜艳得晃眼,同行的人却已经少了一个,而对姬小彩而言,又不只是少了一个人那么简单,古泰来一不见,姬小彩安全感与信心来源都没了,心里空落落的一块,既着急,又焦虑,且惶恐。
姬小彩从小性格文静,不擅武,爱摆弄花花草草、厨艺刺绣之类的东西,在以实力决定地位的妖界,没少受人欺负,亏得他家在凤鸣山还颇有地位,几个姐姐也厉害,才能平安长大到现在。
他也知道,对妖而言,尤其是男子,自己不仅弱甚至古怪,他吃素,接受不了将撕裂、噬咬、吞吃其他妖怪当做稀松平常,乃至追逐血腥的妖之本性,他也不愿意改变自己的这种「软弱」。虽然过去也曾想过要变强,但那更多是为了响应亲人的期待,他肯走出家门历练,亦是因为「孝」字当先,直到遇到古泰来,喜欢上古泰来,觉得自己拖了后腿,他才猛然醒悟过来,自己一直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他开始努力,开始锻炼自己,看起来他有了些长进,每次帮助古泰来擒鬼抓妖的时候,他也能发挥作用,普通妖鬼在他面前占不了好处,但是一旦当古泰来不在身边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是那么弱小,那么没用,他过去之所以能放开了手去抓鬼拿妖,是因为古泰来总是在他身后,一旦发生了什么,古泰来能替他干净利落地收拾完一切。但是这样强大的古泰来,现在却在这谜一样的废墟中失去了踪影,生死未卜……
姬小彩心跳得飞快,甚至双膝发软。再过半天就是初七了,如果不能尽快找到古泰来,后果不堪设想,还有他的大哥与周召吉,现在或许也在某处等着他去救援。
姬小彩默默念着古泰来教他的「清心咒」,拼命告拆自己要镇定下来,一切还未到最糟的地步,相信还有转机!
他将剑紧紧握在手上,等到脑袋里不再晕晕乎乎,方才定定神,跳入那地窖去。古泰来是在地窖里失踪的,他自然要最先查探此处。
阴暗的地窖里还是有着挥之不去的霉味,但已没有古泰来的踪影。姬小彩从头至尾来回走了几圈,地上厚厚的灰尘间残留着古泰来的脚印,他见到被搁置在角落的坛坛罐罐,其中有一口似乎曾单独放开,因为灰地上留着一个崭新的圆形印迹,但在那圆形印迹中央又叠着长条形的印迹,像一张符。
姬小彩蹲下来仔细看过,甚至贴近地面去嗅闻,他确定那是一张符,也觉得一定是古泰来拿走了它,而唯一能在此处放置符咒的,只有周召吉,换言之,周召吉与他大哥或许也曾经在这间地窖里待过。姬小彩四处敲了敲墙壁,并未发现有什么机关或是暗室,确实,古泰来失踪的迹象也并不是靠机关之类,那是毫无疑问的术。
姬小彩蓦然想起小时候听母亲说过的故事,在旷野之地,总有一些妖怪,他们并不强大,甚至弱小,数百数千年都只停留在一个地方,一动都不能动,他们唯一的能耐是制造出虚幻的场景,将人们引诱入自己肚内,然后吞吃干净。姬小彩不由得怀疑,自己现在是不是就是在那样一个妖怪的体内,而这座看起来安静又安详的废墟,其实是不是就是个活体呢?
姬小彩爬出地窖,坐在一旁的地上,开始苦思对策。他先试着用妖术借助古泰来的物品追踪他的踪迹,然而他以妖力幻化出的术鸟只在空中茫然地兜着圈子,似乎找不到方向,跟着便「噗哧」一声,化作青烟散了,毫无疑问,不是有人在干涉他施法,便是古泰来现在所在的地方与姬小彩所在的地方无法互通有无……
姬小彩又试着请出土地或是山川溪流中的神灵,但正如一早所预料到的,谁都没有给他回复。天地都如同哑了一般,姬小彩抬头看,太阳仍然悬挂在他们刚进来时看到的地方,仿佛一寸都未移动过,这是一个完全静止的世界。
姬小彩一面焦急,一面却措手无策,深切痛恨自己的无用,又要努力镇定下来,希望能看出些端倪,捕获什么线索。
他在这样矛盾的心情中,未曾注意到四周渐渐弥漫起的薄雾,等到注意到的时候,雾气已经遮盖了天幕与四周,显得时间如同黄昏一般,日光被遮掩,只有昏昧薄弱的光线射出,姬小彩如果变作真身,此刻便是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他在那样的昏沉中,一点不敢动弹,以妖力布下身周结界,执剑戒慎地观察四周。
从不远的地方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草地被踩踏的声音一点点靠近,姬小彩额头的汗都滋出来,挂在眉角,一点点下滑,带出微痒的感受,他却不敢伸手擦一下。
来的并不知是人是鬼是妖,姬小彩几乎感觉不到对方身上的气息,他已经靠近到了自己身前,站在结界以外,看着姬小彩。
姬小彩的眼睛霎时睁大了,声音里都掩不住的带上颤抖:「你……你是谁?」
站在雾气中的人与姬小彩有着一模一样的脸,相仿的身高,甚至也拿着姬小彩手中执着的妖剑,唯一不同的是姬小彩穿着一袭朴素的淡褐色衣服,而对方的身上却罩着一袭简直如同燃烧着的火焰一般明艳惹眼的红色曳地长袍,他看着姬小彩,用与他音质一样却沉稳得多的声音道:「我是你。」

「死了?」古泰来略偏头,用手将指着他的剑刃推开几分,「周召吉如果死了,我不会不知道。」
姬岚野挑起眉毛:「哦?你们俩什么关系?」
古泰来反问他:「你以为呢?把剑收起来如何?」
姬岚野懒洋洋道:「我为什么要放过迷惑小彩的人?」
古泰来纠正他:「第一,我喜欢小彩他也喜欢我,谈不上谁迷惑谁……」剑刃又逼过来,在他脖子上的创口处慢慢割磨,伤口被拉得更深,刚刚止住的血又开始溢出来,古泰来低头看了一眼,说,「我们两厢情愿。」
姬岚野冷然道:「你配不上小彩。」他盯着古泰来,「你身上有那种气味,一定曾经做过极不好的事情!」
古泰来眼神闪烁,停顿了片刻方道:「我过去是怎样的人并不妨碍我与小彩的关系,他不介意。」
姬岚野冷笑:「你告诉过他吗?你有胆告诉他自己做过什么吗?你身上的死臭气那么重,你到底杀过多少人?再者,你以为就凭你一句话,我就会将最宝贝的弟弟交予你?」
古泰来直视回去:「我自然会告诉他,虽然不是现在,这是我们俩之间的事。还有,小彩可以自己做主与谁在一起。」
姬岚野翘起唇角:「你不敢告诉他,小彩心肠那么软,知道你的真面目一定会离开你!」
古泰来似乎已将耐心用尽,微微磨了磨牙道:「小彩不会离开我,我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他说着,也不管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只管往外走,「他现在也在这个城内,刚刚还在我的身边,此刻落了单……」古泰来说,「相信仙君你分得清主次。」
姬岚野狠狠瞪着古泰来片刻,方才冷哼一声,将剑收回来:「出去了我会即刻带走小彩,至于欠你的情我一定会还。」
古泰来直接将怀里纸包掏出来:「周召吉让王铁牛带给我的东西,既然你也在,请问是什么意思?」
姬岚野接过那纸包看了,却仿佛有些不明所以:「我并不知道周召吉捎了东西出去。」
古泰来看着门外空落落的街道,他到的时候这是座废墟,如今是座无人空城,下一刻又不知要变出什么花样来。危险潜藏在暗处,他们一无所知。
姬岚野小心捻起那小片的布料来看:「像是缣帛一类的东西,太小了,不知是从哪里掉下来的,可能是衣物,也可能是书册。」又闻了闻那撮灰烬,姬岚野的脸色变了变,「这气味……」
「怎么?」
姬岚野似是不敢相信,又再闻了闻,方才吃惊道:「这是骨殖,乃凤凰涅槃后余下的灰烬!」
古泰来的脸色也变了变:「凤凰?涅槃?」他说,「正好,我也有事要问你。」

「你怎么是我呢?如果你是我,我又是谁?」姬小彩执剑望着对方,小心地微弯膝盖,身体前倾,随时准备斩向对方,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上却带着嘲讽的笑容。
「你是我,我就是你。」对方不紧不慢地说话,披散下来的长发被衣服映着都仿佛火焰在燃烧。
姬小彩冷声道:「我不要听你胡说,你把道长他们都交出来,否则休怪我无礼!」
红衣服的姬小彩却还是漫不经心:「死死生生,生生死死,缘起缘灭,缘聚缘散……」他笑起来,「我是你,你便是我,你不肯认我,也不会不是我……」
姬小彩哪里听得懂对方在说什么,趁其不备,举剑刺向对方。他攻势出其不意,并未下杀招,也是难得凶险的一势,本以为必然着了,剑招尚未走老,却莫名擦过对方身体,走了个空。那人如同游鱼一般滑溜而不可触及,再停时,已在姬小彩身后,伸手捏着姬小彩的手腕。
姬小彩不由得痛呼一声,只觉手腕被捏处,一股灼热烫上,简直如同被火炙烤,可他腕上明明既无明火也未留伤痕。
「何必呢?」那人说,「为了个人,你怎知他是值得相信的?你又何必为他拼命?」
姬小彩忍痛回腕一转,巧妙脱出对方掌控,趁势又起第二势,根本不答对方,一招紧接一招,挑、刺、斜斩,姬小彩身形灵活,对方却飘忽不定,红色长袍在空中翻飞,如同呼啸而过的火星,窃窃私语就在耳边响起:「你想不起来他如何对你,我便助你想起。」
姬小彩忍不住骂道:「你少胡说八道!」
他掉转剑身,向后狠狠插下,只听得金石相击一声脆响,脑子「嗡」的一声满眼金星。好不容易定下神来,木然转过身去看,只见着自己的剑正插在一尊石狮子上,入石数寸,晃动不休。
有人拍着手道:「小彩,你这身本领是越练越好了!」
姬小彩莫名有些愣忡,对着走近他的人,嗫嚅着说不出话来。那人递了汗巾给他,又摸摸他的头发:「怎么?累傻了?」
姬小彩张了张嘴:「道长……」
古泰来闻言,颇有些担忧地皱起眉头,摸摸他的脸:「喂,看看清楚我是哪个?什么道长,难道你还惦记前几日混进来那个江湖骗子?」
姬小彩也有些糊涂,不知自己怎么会喊出「道长」两字,忍不住道歉:「是小彩糊涂,叫将军见笑了。」
古泰来拔出腰间宝剑,说:「来,陪我过两招。」
「好!」姬小彩拔剑迎上,庭院中不多时便闻得阵阵金石相击之声,间杂笑声。
姬小彩只在心里独自纳闷,刚才那是怎么回事?莫不是这秋日的午后,平白作了个自己也想不起来的梦?

车马辚辚,人声谊谊,城中百姓往来穿梭,买卖吆喝,不时有军士经过,军容整肃,纪律严明。
姬小彩坐在马上,左右看去,但觉得奇怪,似乎这座城本不该有这些人,灌入耳中的也本不该有这些喧闹声,像是本该沉寂的突然高鸣了,本该沉睡的却蓦然复生了……
复生?
姬小彩皱起眉头来,不知道这突然撞入自己脑中的词代表了什么,而这竟莫名勾起他一点记忆的残影,碧绿的草地,鲜艳的花朵,还有……
「怎么了,小彩?」古泰来打断了他的沉思,策马与他齐头并进,小声问道,「很少见你这样皱眉头。」
姬小彩回过神来,摇摇头:「没什么。」
古泰来也不追问,只说:「若是身体不适的话,就与我说,你本不必事事参与的。」
姬小彩心里一暖,笑道:「你见过哪个妖会得病的?」
古泰来凑近姬小彩耳边,低声道:「小声些,你也知我对头不少,少不得有人插了耳目在身边,前几日混进来想要对你不利的道士怕就是有人故意安排。」
因为凑得近,他说话时吐息便都喷在姬小彩耳上,痒又酥麻的感受,姬小彩的耳朵红了个透,脸色都变了,低头说:「嗯,你放心,不是所有人都能拿得住我。」
「当然,但是,我会担心。」
才说着,便听得前面有人扯着嗓子喊:「大将军到!」
古泰来似是有些惋惜地直起腰来,先自己跳下马,又来搀姬小彩:「小彩,小心下马。」
姬小彩脸都红到了脖子根,扶住古泰来的手,跃下马来。他功夫不差,马上射箭挥剑都不在话下,古泰来却总是对他摆出这样周到保护的姿态,就是因为这样的态度,所以总是让能心怀不必要的期望,但又从来未曾实现。
通报一声传一声,早有属下出来迎接,古泰来也不多话,便与几个将领登上城楼视察部署状况。
这座西陵堡位于楚国腹地黔中郡南,沅水经此地流经楚国境内,其西侧乃是武陵山脉。如今正值秦楚大战,秦将白起率部进逼,楚国军队尽皆集结在西北部两国国境线上,烽烟已起,战马正嘶,古泰来虽则颇有能力,也曾屡建战功,因遭人嫉恨,反倒是守在后方,看家为重。
参他的人满以为行了落井下石之事,却不知古泰来心中早有计较。秦国人勇武好战,秦王野心勃勃,对比之下,楚顷襄王却是软弱昏庸,屡屡着了对方的道,古泰来心中一早认定,这个家并不好守,秦军恐会进逼西陵堡,取黔中而直逼北方郢都,与西北部军行合围之势。因而,他便在西陵堡集结粮草,厉兵秣马,只待以己之锐候彼之疲,定要好好挫一挫秦军锐气。
说起古泰来,在楚军中亦是个传奇,其勇武果敢,用兵如神且不说,成就其威名的还有他行军打仗之时,每有生死攸关之际必可扭转劣势,化险为夷。他身经百战,数次从鬼门关擦身而过,建立赫赫武勋之时,也招致各种妒嫉诽谤,有人说,古泰来能屡次扭转情势,是因为他用了妖法,甚至身边有妖相助,而传言中的这个人,就是姬小彩。
传言没错,姬小彩是只妖,有妖力,虽无通天彻地之能,也能助古泰来于战阵中取胜。五年前,他曾蒙古泰来相救,此后便跟随在古泰来身边,鞍前马后,两人几可算相依为命,古泰来相信他,将他当亲人一样对待,姬小彩也以为,他们这样会过一辈子。
叮嘱完防守事宜,又看了军士操练,核查了城中饮水、存粮、兵器储备情况,古泰来方才与姬小彩打马回府。将军府中除了姬小彩与古泰来,至今只有几个下仆,古泰来向来不在自己府内布置太多守备,可算是不因公徇私,也可算是对自己武力的自负。
时近八月十五,明月高悬,他两人在月下摆了案桌,一边对饮一边随口谈天。不一会下人端来姬小彩让厨子做的几样菜,其中一盘鸳鸯鱼头,鲜辣喷香,姬小彩自己不吃,却小心挑了鱼刺,替古泰来夹到碗里,谁料一抬头竟见古泰来苦着个脸望着自己。
「小彩,我不爱吃鱼头,你忘了吗?」
姬小彩「咦」了一声:「你不是很喜欢吃……」
话到一半却又噤了声,好像是这样的,古泰来是不喜欢吃鱼头的,但是……
姬小彩一时有些糊涂,他脑里记忆像是有些自相矛盾,一忽儿记得古泰来挺爱吃鱼头,自己常在厨下做了各种口味给他吃,一忽儿又依稀记得古泰来是不吃的,过去五年里从未碰过……各种场景互相纠缠,却都一闪而逝,让他茫然不已,甚至不知身在何处。
「我是谁?我在何处?」姬小彩撑着额头,面前的古泰来穿着不错的衣料做的将领常服,那是他早就看惯了的,为什么脑子里却有另一种印象,那袭自己亲手补了又补的靛青道袍是什么?
「小彩,你怎么了?小彩?」古泰来蹲在他的身前,将他揽在怀里,「我喊大夫来!」
姬小彩拉住古泰来袖子:「我没事,一般大夫也不会看妖。」
「小彩,你到底怎么了?」古泰来担心地摸摸他的额头,「也没发烧……从下午开始你便有些不对劲。」
姬小彩摇摇头:「只是有些累了,我今晚早些休息,没事的。」
古泰来还是担心地望着他:「那我送你回屋,你喝碗粥,早点歇息。」
姬小彩点点头。其时他并没有任何身体不适,如果真要说的话,只有心头仿似空了一块的感觉,总好像记错了什么,忘记了什么,慌里慌张,没有着落。
「小彩,明早我须得出一趟门,傍晚就回来,你就在屋里好好歇歇,勿需操心军务。」古泰来像是不经意地提起这个话题,神情中却有些不自然。
姬小彩看他一眼,说:「嗯。」
古泰来又解释:「熊大人请我去商量些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知道,早去早回。」
古泰来摸摸姬小彩的头,起身离去,走到门口,忽然想到什么,也不转身,只略转了头问:「小彩,你跟着我有五年了。」
「嗯,五年了。」
「你还会跟着我多久?」
姬小彩有些奇怪,古泰来为何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似乎这从来不是个疑问,因为曾经有人在他耳边说过,笃定地、清晰地、毫无疑义地:『从今往后你要跟着我了,永逮。』
「永……」他话到嘴边,却突然像哽住了似地说不出来了,顿了顿,方才道,「只要你还需要我,我就……」
门口的人也不等他说完,「哦」了声就推开门走了。姬小彩看着那身影消失在门口,房里的烛火燃着,火苗静静地伫立,并不跳动,一种奇怪的烦躁感掠过他的心口,他忽然觉得嘴渴,无比地想要喝水。
桌上放着茶壶,他起身去倒水。冰凉的茶水被匆忙灌入口中,姬小彩呛了一下,拼命咳嗽着弄湿了自己的衣服。他不得不解开领口,擦拭掉黏在身上的水迹,手指碰触到的却是一根红绳。姬小彩愣了一下,并不记得自己有佩戴护身符的习惯,他将那根红绳挑出来看,绳子系着一块古朴的玉珮,玉身已被摩挲得极为光滑,显是常年被人放在手上把玩,面上用古体刻着四个字「否极泰来」。
『如若有一天,我又忘了你,你这里没有亮的话,就给我看这个……』
姬小彩的眼睛亮了一下。

「日夜忽骤变,空城复客满,这说明什么?」
「不知道。」
「看来我们俩注定不可能相处好。」
「我们还没找到小彩。」
「没错,」姬岚野说,「所以,周召吉就是在这里不见的,他也……确实替我挡了一箭,我欠他个人情。」
古泰来哼了一声:「周召吉这人最怕麻烦,从来不肯为人牺牲自己,对你倒是开了先例。」
姬岚野不咸不淡回应:「是吗?」
古泰来环顾周圆:「不是这里。」
这是一座绸缎庄,刚才还没有人,现在却点起烛火,有了数个客人在挑拣布料。
姬岚野道:「从一开始我也不觉得那是从衣料上落下来的,若是簿册还有可能。」
古泰来又拿出怀里纸包中的东西看,愣了一下,让姬岚野过来:「你看。」
本来生脆发褐的布片居然变得柔软,本质的颜色则是明黄,古泰来将布料对着亮光处照了照,发现在一角上依稀可以看到红色的一点。
「是朱砂。」
「什么东西要用到朱砂来写,难道……」
「符。」古泰来取出周召吉留下的召请符,明黄的纸片上是周召吉龙飞凤舞的笔迹,就算是一样的符文,不同的道士也有不同的书写方式,这也是古泰来一眼认出这是周召吉的符咒的原因。
「这是类似召请符的东西上落下的一角。」
姬岚野快速下了结论:「这城里的凤凰大概是叫谁收了的。」
古泰来看看他:「什么人能收神禽凤鸟?」
姬岚野冷然道:「你不是也用旁门邪道收了我家小弟。山鸡能收,凤凰就不能收么?」
古泰来忍不住翘起唇角:「大哥教训得是。」


第二章 离离原上一只鸟(五)

姬岚野看看头顶的铁窗,夜色清明,透过铁栅的月光照着他破了的衣服和被打肿的脸,他不由得摸了摸脸,回头去看元凶,披着件破布道袍的古泰来就坐在牢门口,仿佛入了定一般。
牢里灯火寂寂,看守的狱卒在门口聊了会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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