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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鸡精要做大妖怪(1--4)-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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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召吉立刻求助姬岚野:「姬哥,全靠你了!」
姬岚野痛骂:「周召吉你个王八蛋!」
姬岚野以仙气撑起屏障,勉强护得几人安全,且开路且缓行,艰难无比。天昏地暗之中,却见有只光幻化而成的白鹤清唳着避开泥石,盘旋而至。
古泰来说:「跟着那只鹤走!」
姬小彩这时想起来,古泰来出门前的确曾留了只纸鹤压在桌上。
劈头盖脸都是泥土拨开草丛爬出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已过了多久。钟山突然轰然坍塌下沉入地,泥石却被圈在一个固定范围内,并未波及山民。四人满身泥泞趴在地上喘气,脸都黑得看不出本来样子了。
松软的泥土堆成比原来矮许多的土丘,里面露出无数森森白骨,都曾被砍断折损,骇人无比,但没人感到害怕,反而为他们能重见天日而深深庆幸。
姬小彩吊着胳膊,坐在床边问古泰来:「如果烧了那张画就行的话,为什么当初那个道士没有这么做,反而布那些什么阵来困住朱夜?」
古泰来整理好包袱,想了想:「也许是……不忍心吧。」
「他们以前认识?」
古泰来沉默了下:「谁知道呢?」跟着顿了顿,以极其不自在的小心口吻问姬小彩,「小彩,你……要不要去我家乡看看?」
姬小彩「嗯?」了一声,马上跳起来:「要!哎哟……」扯到伤口,痛得龇牙咧嘴。古泰来叹了口气,「你这只笨鸡!」
姬小彩眼泪汪汪地:「道长,我这次明明没有那么笨!而且你……你有没有觉得我这次也有那么一点儿用了?」
古泰来忍不住摸摸他的脸,笑着说:「有,很有用,谢谢你保护我!」
姬岚野推开周召吉的门口,就见到他一脸慌张的样子,好像在藏什么东西。他忍不住狐疑地看了他一番,才将捆仙索甩在桌上,冷冷道:「还给你!」
周召吉嬉皮笑脸地收起捆仙索来:「多谢姬哥!」
姬岚野眼皮跳了跳,右眼。
「周召吉,问你两件事。」
「姬哥请说。」
姬岚野郁闷道:「别叫我姬哥!」
周召吉想了想:「那叫什么,对了,我都管小菜叫小菜鸡,要不,叫你小野……」
「闭嘴!」
姬岚野努力压抑火气:「我问你,你什么时候托王铁牛捎了东西出来?」
「就在让他跑的时候呗。」
「你怎么能找到那两件东西?」
「我说出来你不会信的。」
「说!」
「我……我是偶然发现的,真的,就是我帮你挡剑的时候摔了一跤那会,在一块砖下面胡乱摸到的,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觉得带出去给我师兄看,他也许会懂,大概真是上天有眼,居然救了我们几个。」
姬岚野一拍桌子:「一派胡言!」
周召吉委屈地咽了口口水:「你看,我就说你不会信!」
姬岚野深深吸气,换了个话题:「我们在城里忙成一团的时候,你在哪里?」
周召吉很狗腿地:「我被抓去冒充那个老道士了,但一眼看到你就醒了,你没发现?」
姬岚野噎了一下,果然如他所料。
「为什么你会被抓去充那个道士?」
周召吉说:「小……姬哥你没发现吗?朱夜能操控那座城里所有的亡魂,相对的,没有死在城里的人,他就没办法生捏出来。小菜鸡做了他的替身,我师兄那个角色因为有林戍顶着,所以他就不需要了,你是本来就不存在在这个故事里的,而那个道士想必也活了下来,所以就拉我去顶啰……」
姬岚野想了想,也说得通。喝了口水,又问:「你怎么知道我有件护身宝物?」
这件护身宝物却是很多年以前,姬岚野尚在修行的时候,某次死里逃生后不知名的救命恩人留下的。也是那一次,年幼的姬小彩为了保护重伤的他,差点丢了性命。从那以后,姬岚野对姬小彩总是保护得无微不至,生恐他有一点闪失。
周召吉眼珠子咕噜噜转了转说:「我猜的呗。姬哥这么厉害,总有一两样傍身宝物吧?」
姬岚野对这个痞子实在无奈,甩袖而去,到了门口又转回头来,威胁道:「这次看在你救我一命的分上就算了,下次你再用绳子捆我看看!」说完,恶狠狠地瞪周召吉一眼,转身就走。
周召吉笑了笑,像是自言自语:「好,下次再捆捆看。」
正说着,忽然有只小小仙鹤从外头飞进来,停在周召吉的肩头,张嘴就喊:「周召吉!」
周召吉吓得左右看看,关了门窗来对它说话:「灵鹤童子,你小声点啊。」
仙鹤哼了一声,问:「这次的事情怎么样?」
周召吉道:「烦劳你转告帝君,这次遇到这么大的事,我师兄都没有违律,可见他是真心想改,我想以后大家也不必这么紧张,更加不用老提防着试探他了。」
仙鹤嘴里发出清脆童音:「你可别骗我,你事先有没有漏消息给他?」
「当然没有!」周召吉赶紧摆手。
「真的?」
周召吉叹了口气:「小鹤儿,你怎么也变得疑神疑鬼起来,周召吉位卑职低,好不容易揽着个便宜差使,哪里敢随便欺瞒帝君啊?」
仙鹤扇动着翅膀道:「那便好。他这已是第七世了,谁也不知会不会出事,你可要看紧点,别吊儿郎当的!」
周召吉赶紧恭敬道:「当然当然。」见那小小仙鹤化作光团不见,方才长出了口气,挠挠后脑勺,「真是的,哪那么多麻烦事,我们师兄弟明明都是实打实的老实厚道人啊!」
他说着,将怀里藏着的黄纸拿出来,打了火石点了。黄纸烧尽,烟灰被清风卷走,杳无踪影。
周召吉双手合十:「孟老,你们祖师当年一时不忍,留下这笔糊涂帐,如今我们师兄弟已经替他了了,九泉之下,您也该瞑目了。」
窗外传来姬小彩的喊声:「周道长,你走不走?」
周召吉赶紧吼回去:「走、走,等等我!」喜孜孜地哼着小曲,将一叠来路不明的丰厚银票折了几折,揣入兜中。
秋日宁静,碧空如洗,枫林渐染,稻香亦浓,未知前路将如何,所幸此刻心恰安。
第四章却话巴山夜雨时(一)
翻过武陵山脉,便属夔州路管辖。此时正值秋高气爽之际,漫山遍野一派郁郁葱葱。苗民开垦的梯田沿着山脊层层弯曲盘绕,远远望去,茶绿稻黄棉花白,好似苗族姑娘身穿的百褶彩裙,美不胜收。
古泰来师门与家乡皆在成都府一带,几人离了辰州便向西北而行,这一日过了申时半,正到了所苗寨附近。本来是两人的旅途,如今已变作了四人同行。周召吉与古泰来本是同门,古泰来回师门,周召吉自然也回去,姬岚野则是跟着姬小彩。南斗星君放了他定省假,有三个时辰那么久,人道「天上一日,世上千年」,姬岚野有大把的时间可在地上挥霍,也有大把的时间劝姬小彩回家。
其实起初,姬岚野是打了一见着宝贝弟弟,不分青红皂白就先把人拎回去的主意,没想到才下了山,就遇着了朱夜那件事,如今事虽已了,他却因此各欠了古泰来师兄弟一份人情,也是从这件事里,姬岚野看出古泰来在姬小彩心中的分量有多重!
姬小彩的性子他这个做兄长的最是清楚,平日里越是温和老实,有了喜欢的东西,便越是执着,姬小彩倔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姬岚野因此打定了主意,此事宜缓不宜急,便一面跟着姬小彩好言相劝,另一面试着查出古泰来到底是个什么来历。
古泰来当日在古城中的模样,姬岚野至今想起仍会后怕,一个普通人不会有他那样的能耐,而当日周召吉闯入结界后的情况他便一概不知,也不晓得是用了什么法子才让古泰来重又安定下来,只那股毁天灭地的阴邪霸道之气仍令他印象深刻。
身为执掌天下福禄生死的南斗星君座下第一人,姬岚野事后亲查过古泰来一生福禄,册载此人一世清贫如洗,无妻无子,无分毫福禄,可再往上追溯,却没了结果。
古泰来的过去并不载录于册,似乎此人前尘往事并不可明言于人一般,这不由得令姬岚野更觉疑惑,而与之相反,周召吉一生却写得明明白白,寿元八十八,卒于冬月,一生福禄皆全,虽不富贵,却能保康平安乐,有子女二人。
姬岚野忍不住想到周召吉那副无赖脸孔,一时觉得背心凉飕飕的,暗自腹诽也不知是哪个倒楣女子,居然嫁了这么个无赖。才想着,腰上被人揽了一下,跟着便有人在他后颈吹气,低声道:「姬哥……」
姬岚野惊得立时一个后肘向后敲在对方鼻梁骨上,转过身去,果然见到周召吉捂着鼻子弯腰拼命哼哼。姬岚野怒道:「你做什么!」
周召吉哀嚎:「姬哥,做什么打我,我是好心拉你一把,你快掉下去了。」
姬岚野这才发现,自己因为想得入神,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崖边,再跨前一步,便要坠落山崖。他脸上微微一热,嘴里却道:「我是仙,就算掉下去也死不了!」
周召吉哼哼了两声,似是在讲「好心没好报」。
姬小彩此时回头来叫:「大哥,周道长,你们走快一点,别跟丢了!」
姬岚野应了一声,擦过周召吉身边的时候,停了停,声调僵硬地说了句:「多谢。」方才走向前去,周召吉笑笑,摸摸鼻子,也跟了上去。
古泰来与姬小彩正在前头与个苗民说话。那是一个老茶农,穿着苗民的衣服,背着茶篓,端着杆旱烟枪。见了几人,打量一番笑道:「来得正好,天色已晚,你们要出山怕是不容易,就在咱们寨子里住上一晚,明日再走。」
三苗一带历来自成体系,虽在天子治下,自有自己的一套规矩。苗民们原本只说苗语,后来也学些官话,但多数是年轻人说得好些,这老人官话说得倒还好,虽有口音,却能听懂,约莫是常出山与汉人做生意学的。
姬小彩拉着姬岚野的手道:「大哥,大叔说他们寨子里这几日正要办『圆月祭』,可有趣了,我们去看看吧。」
姬岚野自小生长在凤鸣山,一心修道,清心寡欲,得列仙班后,更只将心思花在差使上,人世之事大都不熟悉,此刻听姬小彩说得兴奋,不由得也生了兴致,摸摸姬小彩的脸说:「嗯,大哥与你一起去。」一回头,却见古泰来看着姬小彩,面上含笑,两人目光相对,古泰来微微颌首,姬岚野一时不知怎么回应,只得鼻子里冷哼一声。
几人跟着那茶农回寨子里去,这所苗寨有个好听的名字叫银锁寨。寨子建在半山腰,暮色里一溜的木楼,有的吊脚安在山壁上,有的在地上,看过去高低起伏,很是惹眼。还没进村,便闻到饭香,风声中夹杂着芦笙嘹亮的声音,一些年轻人的欢声笑语也一并传了过来。
这苗民老爹姓德瓦,姬小彩便唤他德瓦老爹。他说苗民每到中秋必要举办「圆月祭」,村人吹起芦笙,打起手鼓,祭祀、对歌、跳月,除感谢五谷丰登以外,更是寨里年轻人寻找心上人的好时候。姬小彩一路看去,果然见到家家户户的房檐门上都挂着喜庆丰收的各样装饰,金黄的玉米棒子、红艳艳的辣椒,年轻的姑娘们穿着好看的彩裙,走动时,身上戴着的银饰便发出清脆好听的声响,像是低低的耳语。
银锁寨中心有一大块高地,是用卵石与黄土堆积而成的,高地上堆放着一堆堆的柴禾与过节的祭祀用具,神台、贡品、彩绘的布帛堆得小山一样高,一些人正在场中央忙着布置。
一个中年汉子看到德瓦老爹,远远地挥一挥手,说了句苗语,跑过来见到姬小彩他们几个,方才改了官话:「阿爹,这几位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吗?」
德瓦老爹磕磕烟袋,说:「那奏,这几位客人今天就住我们家了,你赶紧得让那奏保回家来做几个好菜,好好地款待款待这几位客人。」
那奏应了一声,又跑回那高台上去,没过多久,便有个眉眼弯弯的妇人急匆匆地赶来,见了德瓦老爹,接了他手里的东西道:「阿爹,家里的饭菜早做好啦,我给你们热热去。」又回头打量姬小彩几人。这苗民的妇人不似中原妇人,常年囿于诸多规矩,看人的眼神直接而热忱,对姬小彩说:「这小伙长得好不俊俏,我们家金子见了一定欢喜得不得了。」又问姬小彩,「小伙你叫什么名字,成亲了没有?我们家金子今年十三了,唱歌跳舞刺绣干活没有一样不好的,可是四乡八里出了名的好姑娘!」
姬小彩听得一张脸立时通红,姬岚野心想自个弟弟从小怕羞,正要出面来挡上一挡,却见姬小彩红着个脸却坚定地说:「多谢大姐美意,可惜小生已经有了心仪之人了。」说着,偷偷地去看古泰来。
那奏保听了也不动气,豪爽地笑笑:「既是这样,只能算了。」看看古泰来,又看看周召吉与姬岚野,才要开口,德瓦老爹清了清喉咙:「那奏保,金子还小呢,你这当娘的这么着急做什么?」
那奏保尴尬地笑笑:「阿爹说得也对,我就怕金子将来也和蜜皆一样……」
德瓦老爹跺了跺脚:「胡说什么,蜜皆那是三世修来的好福气,有几个能有她这福分!」
那奏保只低声嘟哝:「你们说是福分,我们女人可不这么看,以前……」后面半句便用了苗语,姬小彩几人都听不明白。德瓦老爹直着嗓门说了几句,那奏保也回了几句,跟着说:「好了好了,看我这脾气,把客人们都耽搁在这里,大家一定饿了吧,快跟我回家去。」
这个银锁寨倒也不小,村头到村尾有四十来户人家,德瓦老爹家是北面的一座吊脚木楼,姬小彩他们沿着寨子里的卵石小路往北去,路过的人家户户都敞着大门,只有一户人家关着门,隔着木门扇,姬小彩隐隐听到屋里有人低低哭泣,间或传来一两声叹息。
别人都是欢天喜地,只有这家愁云惨雾未免奇怪,何况这家人的屋子装饰得格外喜庆,门窗上俱是贴着各种纸剪的喜庆图样,龙凤呈祥之类,似是正要办喜事。姬小彩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正好见着一个女子走出屋来。从镂花的门扇看进去,也能见着那女子婀娜的体态与洁白的肌肤,虽然看不清相貌,料想一定是个美人。
古泰来在旁边拉了他的手,低声道:「不要看了。」
姬小彩有些疑惑,古泰来轻声说:「是神婚。」
姬小彩这才恍然大悟,人们总是自以为是的揣测神的心意,为了取得神的保佑,进献他们以为神会喜欢的礼物。不论是龙王还是山神,实在没有礼物可送的时候,一定送上的便是新娘,也不管对方需不需要、喜不喜欢。但确实也有明证,有的地方送上了新娘后,便降了雨或是取得了丰收之类,至于那些女子是不是真的被神收去了,却无人得知了……
「神的新娘到底有没有得到好的结局?」
「谁知道呢!」周召吉瘫在桌子上打饱嗝,懒懒地回答姬小彩的问题,「反正与我们无关。」
热情的那奏保大姐端上了好些苗家菜,熏腊肉、酸豆腐、蕨菜炒肉干,道道令人食指大动。陶盆端出的苗岭土鸡让姬氏兄弟俩皱了眉头,结果半数以上划拉进了周召吉的肚子。他个子比古泰来矮一些,长得也挺瘦,胃口比之古泰来却是不遑多让。
古泰来停了筷子说:「真正的仙是不会管人索要东西的,有贪欲的多半是成了气候,兴风作浪的妖怪一类。」
姬小彩听了,面上就露出担忧的神色来:「那那些被嫁出去的女子会不会……」
姬岚野抱了手道:「倒也未必。虽说是妖怪,也不尽都是坏的,自有安分守己过日子的,真看上了谁家的姑娘,想要求娶也属正常,三界并无规定妖不能与人成亲。」
姬小彩想想,也有道理。
古泰来却说:「只不过,人、妖总是有别,生离死别是迟早的事。」
姬岚野点头:「所以,每过一段时间人们就会重新进献新娘。」
姬小彩「啊」了一声,完全没料到这样的情形:「过去的新娘过世了就要换新的吗?」
周召吉懒洋洋道:「未必啊,要是那妖怪腻了的话,老的不死,也会想要换个新的不是?碰上个把沉迷女色的,就会危害一方了。」
姬小彩捏着筷子:「那那些新娘子岂不是很可怜?」
姬岚野瞪了周召吉一眼,安抚姬小彩说:「不是每个妖怪都这样的,接受供奉又保一方太平的多半不会是坏的妖怪,否则天庭也不会袖手不管。」
姬小彩还是有些不能释怀:「那这里的神仙是好的是坏的?」
「当然是好的大神啦!」金子撩起帘子走进来,手里端着个茶盘,托着好些芳香四溢的茶水,她将一个杯子放到姬小彩跟前,笑眯眯道,「小彩哥哥来尝尝我们苗家的万花茶。」
周召吉在旁边打趣:「小彩哥哥能尝,我们就不能尝了?」
金子顽皮地皱了皱鼻子道:「小彩哥哥能尝,召吉叔当然也能尝。」
姬岚野呛了一下,拍着胸口,面上的笑意显而易见。
德瓦老爹的孙女金子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儿,比起中原这个岁数的女孩子来说,不论是体格还是样貌。都要更像大姑娘一些,黑里透红的脸蛋是常年山间劳作留下的,虽不白皙,却显得格外健康,穿着苗民短裙,姑娘的足踝、手上都戴着古朴好看的银镯子,一动起来就会发出叮铃声响,她嗓音甜美,长相讨喜,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少女的娇憨,叫人一见心喜,也难怪那奏保大姐自豪。
姬小彩小心翼翼接了金子手上的茶,却不自己饮,先端了给古泰来说:「道长,你先喝。」
金子的小脸霎时变了颜色,跺跺脚,气道:「小彩哥哥是坏人!」放下茶盏就跑出去了,看得姬小彩莫名其妙。
古泰来看看那杯中茶片数量,又看看其余三杯的,不由哑然失笑。苗家青年男女常以茶代媒,传递心意,可姬小彩这只小笨鸡显然不知道这些,冒冒失失便将别人的爱意转手托给了古泰来……
姬小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求助古泰来:「道长,我做错了什么?」
古泰来笑着摇摇头:「没有。」端起茶盏来,仔仔细细地啜了一口,对姬小彩说:「好茶。」
姬小彩依旧茫然,但看古泰来面上表情,觉得他挺高兴,便也放下了,端了其他的茶来喝,姬岚野看看他们两人,面上表情很是微妙,只有周召吉还在捶胸顿足,喃喃自语我哪里像叔了?
夜色已晚,隔着窗户便能见着蓝天明月。明日便是八月十五,山上明月既大且圆,秋风微凉,送来欢声笑语,令人心情平和。姬小彩忍不住去推开窗扇,倚着窗台往下看,适才经过的高台之上,已点了篝火,一些苗民围着火堆唱着山歌,歌声清脆,如同乘风而飞。
姬小彩正看着,忽见楼下有个后生急匆匆地奔过来,进了德瓦老爹家的门,跟着便听到外屋那奏保大姐的声音,夹杂着金子的讲话声,几人用苗语匆匆地交谈,似乎出了什么事。过了一会,便见到金子掀了帘子进来,姬岚野先站起身来:「金子姑娘,你们是否有要事要谈,我们几个可以先回房。」
那奏保大姐也跟进来,赶紧着摇手:「没有的事,都坐着都坐着。你们几个可是我们寨子的贵宾,在这儿好生歇着就是,我们金子只是来拿些东西。」
她身后跟着刚才姬小彩楼下所见的那个青年后生,大约二十出头的年纪,长相俊朗,只是看人的眼神有些古里古怪,尤其是在看姬小彩的时候。
金子东翻西找地捡了个匣子出来,用官话道:「阿妈,我带好东西了。」
那奏保大姐在旁边问:「线都带齐了么?」
金子翻了那匣子一番道:「都带了。」
那青年道:「金子你真的能补好么?」
金子面上像是犯了难,说道;「罗皆哥哥,金子只能试试看。蜜皆姐姐的百鸟朝凤服是花了两个月,用了几百种线大家一起绣出来的,现在剪破了,金子一个人不一定能修好。」
姬小彩在一旁听了,忽然开口道:「金子,你们是在说什么衣服坏了要修补么?」
罗皆很不客气地说:「明天要出嫁的新娘礼服坏了,你有办法?」
姬小彩搓搓手:「能不能带我去看看,也许我能修好。」
金子愣了愣:「小彩哥哥,你会绣花吗?」
姬小彩说:「会一点。」转头问姬岚野,「大哥,我能不能去帮他们个忙?」
姬岚野勉为其难点头说:「我陪……」
姬小彩摆摆手道:「不用了大哥,有金子他们陪着我就是了,新娘子在家里,去太多陌生男子不好。」说着,也不等姬岚野回答,便跟着金子出了门。
姬岚野叹口气,一回头就看到周召吉凑近了巴巴地看他,问:「看什么!」
周召吉挠挠后脑勺:「看你盯弟弟跟盯媳妇似的!」
姬岚野勃然大怒:「你说什么!」
周召吉跳起来:「姬哥,别,我什么也没说!」
那奏保大姐在旁边打圆场:「我带你们去房里看看,早点洗了澡,舒舒服服睡个好觉。」
姬岚野方才压了怒气,跟着那奏保去看客房,定了自己与姬小彩一间,周召吉与古泰来一间,才心满意足地去洗澡。
姬小彩回来的时候已过了子时,缝补花了比他想的更长的时间。新娘蜜皆的婚服绣图太过复杂,用了诸多的颜色,不慎剪破后,光是理清线头都花了不少时间,好在金子是把好手,有她帮忙,才得以完成。饶是这样,因为其中的一种色线已用完了,姬小彩无奈之下,只得勉强改了图样,甚至落到最后,不得不偷偷抽了自己的翎毛权作修补。好在最后的结果令人满意,活灵活现的百鸟图让金子对姬小彩更是着了迷,姬小彩不得不一再重申自己已有了心上人,金子却死活缠着他要他说出心上人是谁,有没有自己漂亮能干,最后甚至说到有没有自己能生养!姬小彩听得一头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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