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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鸡精要做大妖怪(1--4)-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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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小彩的视野忽而变作一片模糊跟着又迅速清晰,他看到古泰来的脸就在他上方几寸。
说实话,从这么近的距离来看,古泰来真的属于长相出众的那种。俊眉朗目,气宇轩昂,浑身散发着阳刚的气息,对比自己过分秀气的长相来说,实在太令人羡慕,但这并不包括古泰来面上散发出的凌厉杀气,尤其是那份杀气显然是针对姬小彩自己的时候。
「鬼?」古泰来又问了一次。
姬小彩下意识摇摇头。
「妖?」
姬小彩点了点头。
「杀!」
姬小彩猛然跳起来,古泰来的短剑更快,一横而架在他颈傍,散发杀气。
姬小彩跌坐回去,满头满身的冷汗:「道道道道……道长,我是姬小彩。」
古泰来剑眉微微一扬:「姬小彩?不认识。」剑刃又逼近一寸。
姬小彩真的哭出来了:「道长,我昨天才……才救过您,您再生气也不要不认我啊!」
「生气?」
「道……道长,我昨夜虽然打了您一拳,但我也救了您一命啊!」
「揍我?」古泰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破损的嘴角,微微一动,果然有些刺痛。他手腕轻抬,将剑刃慢条斯理拉出一条弧线,姬小彩的几缕头发当即就落到了喜庆喜庆的大红褥子上,「杀!」
姬小彩只觉自己生平未曾有过如此机警的时候,古泰来才动,他已经穿着新嫁娘的衣服「哧溜」一声滚下床去,一手抄了个铜面盆在面前,又抽了自己的妖剑出来,戒备万分地往门口倒退。
古泰来却并不着急,姿态悠然地从床上翻下,动作潇洒利落,浑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势。他一面看着姬小彩,一面伸手去腰后摸惯常插在后腰的拂尘,摸了个空,不由微怔了怔,问姬小彩:「小妖怪,我的拂尘呢?」
「拂尘?」姬小彩也愣了愣,「回道……道长的话,您的拂尘昨晚跟心魔争斗的时候被甩到房顶上去了。」
没错,那柄拂尘现在还在房顶上搁着,姬小彩不是不想帮古泰来取下来,只不过一来把古泰来弄回床上已经耗费了他全部的力气,二来……山鸡,是只会扑腾不会高飞的。
古泰来的眉毛拧成八字:「心魔?」
姬小彩再迟钝,这时候也觉出不对了,小心翼翼地问:「道长,您该不会是不记得昨晚的事了吧?」
古泰来凝神思索了一下,忽而对姬小彩招招手:「跟你闹着玩呢,你过来。」
姬小彩看到那熟悉的动作,不由得把颗「怦通」乱跳的心登时放下了,往前才迈了一步,结果「呼」地一下被古泰来运气一拖而至身前,面目狰狞地揪住衣领:「小妖怪,你还想骗人!看我打得你原形毕露!」说罢,手掌中一团罡气凝结,便要拍向姬小彩顶心。
姬小彩眼泪刷地就飙出来了,闭紧眼睛,吸溜着鼻子抽泣:「道长,你不能这样!你明明收了我了,收了我就不能杀我!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我又没做过坏事,我也没撒谎,我娘说撒谎的妖怪做不了大妖怪的,你凭什么杀我啊!呜呜呜——亏我还千辛万苦弄烧饼给你吃!呜呜呜呜——」
哭了一阵,却迟迟没有等来古泰来的绝命一击。姬小彩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却见古泰来正盯着自己的眉心看。姬小彩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眉心正中被古泰来烙下的收妖印又浮了出来,此刻正在明明灭灭地闪烁光华。
真是傻了,这枚刻印便是古泰来收服了他的最佳证据,证明,他,姬小彩已经属于古泰来。只是最初这刻印为什么没亮呢?
古泰来像是有些吃惊,将姬小彩用力扯到自己眼前,两人面孔近得几乎要贴上了,彼此喷吐的气息都撩在对方脸上,既暖且湿润。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高了一个头的古泰来提着,脚踩不到地的原因,姬小彩只觉得自己腿都软了。
看了一刻,古泰来喃喃自语:「真的是我下的刻印。」
「真的真的。」姬小彩拼命点头,「道长,您闻闻,我身上没有血腥味的。您记得吗?江城县北,乱葬岗,我吃素我吃素,我还会烧饭做菜,我会洗衣服,道长说我从今往后都会跟着您啦!」
古泰来果然将鼻子凑到姬小彩脸庞颈傍细细闻了一下:「没有血腥味。」又不放心一般,闻了脖子还不够,一把扯掉他的新娘装,向下一路闻到肚子。姬小彩既紧张又害怕,也不知道还有别的什么情绪在,被古泰来这么闻了片刻,连腰都软了,瘫在古泰来手里,嘴里发出轻微的沙哑叫声,一张白皙的脸蛋胀得通红。
「古道长!」门口忽而响起两人的声音,姬小彩一个激灵,向门口看去,却见早以为死了的赵璎珞与黄生此刻正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地望着两人。
「道……道长……我们夫妻只是来感谢道长成全之恩。我们……什么都没看到,您继续您继续。」面色微微有些苍白的黄生第一个反应过来,揽着妻子就要点头哈腰地告退。
「站住!」古泰来忽而沉声道。
「是、是。」两个人立时又都在门口站得笔直。
「人?」
赵璎珞点点头。
「妖?」
黄生点点头。
古泰来对赵璎珞说:「你走。」又对黄生说,「杀!」
鸡飞黄鼠狼跳。
姬小彩在一片混乱中死命抱住古泰来的腰,对着黄生夫妇大喊:「快走!」语气无比慷慨激昂!

姬小彩点了一小堆篝火,大夏天的,围在火堆旁其实让人很热,但是姬小彩从小就喜欢明亮的东西,尤其是火焰这玩意,据他娘说,他小时候还曾经试图扑到火里,如果不是被他大姐及时捞回来,姬小彩早几百年就该成一盘烧鸡了。
但是姬小彩还是喜欢火焰,虽然危险,但是看着,却有种安心的感觉,所以长大了便迷上了做饭做菜。
古泰来吃完了几个地瓜就在一旁靠着树身打坐或者打盹,也不知道睡着没有。姬小彩隔着火光看过去,觉得这总是一脸凶相的道士这个时候看起来倒是挺和气的,甚至,有点点弱。
两日前,他们从风调镇赵家跑出来,因为古泰来似乎什么都不记得了的样子,不仅事情本身姬小彩搞了个半懂不懂,连降妖的钱都到不了手——当然,其实妖不仅没降,还拐了小姐跑了,于是两人继续穷困潦倒,饥一顿饱一顿,往临安府赶。古泰来说,那种地方人多心念杂,妖魔格外喜欢,姬小彩不理解,但从来没去繁华城镇看过,也就高高兴兴地跟去。
古泰来再没对他动过手,虽然一样对姬小彩差遣来差遣去,但再没提过一个「杀」字,只是姬小彩觉得古泰来看他的目光还是陌生的,仿佛八天的时间成了空白,古泰来又从头认识了他一遍。这样一想,便联想到赵府斩杀心魔那晚,古泰来的动作也曾经变得奇怪而滞涩,不由得暗暗想,是否古泰来当日曾经受了什么重伤或者着了心魔什么道以致于把过去几天的事情都给忘了?
寂静的树林里偿还来各种虫类的鸣叫,这让姬小彩有种好似回到家乡的感觉,但他的家不止是这样的,那里有更多的树木更高的山,还有许许多多的兽类禽类,有一些是朋友,有一些则是敌人,不管哪里,此刻想来,却都让人挂念。
姬小彩忽而就觉得鼻子有点酸,他想家了……
忽而有一只黄色的小鸟扑腾着翅膀飞到姬小彩眼前,那乱七八糟的摺痕与轻飘飘的扇翅动作,姬小彩一眼就认出是古泰来师弟叠来用的传讯纸鹤。
「师弟道长,你找古道长吗?」姬小彩小声地问,看了一眼古泰来,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真是睡着了,耳朵里能听到他绵长浑厚的吐息声。看来真的不是错觉,这两天古泰来似乎总是很累,警觉心也比以前差了很多。
「他睡着了。」姬小彩说。
纸鹤里传来惊讶的「咦」声,拍了拍翅膀,飞到姬小彩脑袋上停下来。
『小菜鸡,这两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
姬小彩觉得脑袋上传来别人的声音怪怪的,也对「小菜鸡」这个称呼相当不满,但是又不敢去抓挠那只纸鹤,只能任由它在自己头顶上跳来跳去。
「古道长两日前捉妖好像受了伤。」
『受伤?』古师弟的声音更显得惊讶了,沉默了一会才又开口,『不应当啊,难道……咳咳,小菜鸡,这两日我师兄是否有些奇怪?』
姬小彩点了半天头才想起来那边看不到,赶紧说:「嗯嗯,可奇怪了。道长好像把很多事情都忘了。」
『他忘了什么?』
「就是……」
『就是什……』纸鹤突然发出被掐住喉咙的挣扎声,片刻就没了声音。
姬小彩一抬头正看到古泰来森寒着一张脸站在自己面前,手里攥着一只被捏烂的纸鹤。
「道……道长……」姬小彩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古泰来却没对他动手,将那只纸鹤丢到火里,又走回原位坐下。
火舌「哔哔啵啵」地跳,将纸鹤吞噬干净,姬小彩的心也跟着重重擂鼓。
他一直觉得古泰来像个谜一样,他很强大,斩妖除魔轻而易举,却也很弱小,连辟谷都不会,他身上有许多令人费解的东西,姬小彩看不懂古泰来,也不知道古泰来为什么会把自己带在身边。但古泰来确实收了他,收了这么个除了会烧饭做菜做家事以外一无用处的自己,尽管这几天总是对他报以探寻的目光。
空中忽然抛过来一样东西,姬小彩正陷入沉思,被砸了个正着,当场抱住了脑袋,一枚野果掉在他怀里,红艳艳的颜色,散发着香气。姬小彩有些傻眼,古泰来那边已经在啃另一个野果:「给你的。」他说,「当然,吃不吃随你。」
姬小彩说声谢谢,把果子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擦干净了,才放到嘴边秀气地咬了一口。
古泰来「哧」了一声,说:「你还真像个女孩子,又胆小又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规矩。」
姬小彩的脸登时就红了,反驳:「我不是女孩子,我是男的,而且我将来一定会变成大妖怪的!」
其实姬小彩自己也知道自己确实有些太文弱,虽然山鸡这一族本来就很弱小,天性胆小又敏感,但或者是因为父亲早逝,唯一的兄长很早不在,家里的四个姐姐和母亲又过分强势的关系,姬小彩比起其他同族也会显得更弱质一些,以致于常常受人欺负,但他依然向往自己有朝一日能成为一个撼天动地的大妖怪,所以母亲让他出家门历练,他也收拾收拾包袱就去了,全没想过凭他一只小小山鸡精踏足这个世间是否危险。
古泰来隔着火光看了他一阵,末了竟是微微一笑,从怀里摸出样什么东西,对姬小彩说:「接着。」那东西划出一条弧线,落到姬小彩摊开的掌心里,正是之前险些被当掉的那块「否极泰来」玉珮。
姬小彩愣了愣:「道长,这块玉珮应该是什么信物吧,你还是珍惜点,别再轻易让我去当了。」
古泰来「哦?」了一声,问:「我说过要你当了它?」
「嗯,在风调镇上的时候。」
古泰来眼神微微闪烁了下,说:「以后不会当了,因为留给你了。」
姬小彩「哦」了一声,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抬起来的眼睛里全是问号。
古泰来将果核随手甩到一旁:「留给你做个表记,以后我要是再要杀你,你这里……」他指指眉心,「这里如果没亮的话,就给我看这块玉珮。」
姬小彩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古道长,你那个时候是受了伤吗?为什么会突然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而且你那时候明明就要胜了那心魔了,怎么又突然落败?」
古泰来没马上答话,拿根棍子拨了拨篝火,将柴抽空,看着青烟熄灭后才说:「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好,还有,以后我师弟问你什么,你也别答应,放机灵点,明白吗?」
姬小彩茫然地点点头。
古泰来靠着树身躺下,闭起眼睛:「早点睡吧,明早寅时初赶路。」
姬小彩望着那团熄灭的青烟,还是有些转不过弯来。
古泰来又补了一句:「姬小菜,你真的很弱。」不等姬小彩回答,他却又低声道,「不过还挺讨人喜欢的,多谢你保护我。」
姬小彩好半天才明白了那句话的意思,一下子羞得脖子都红了,好半晌才敢回答:「没……没有,其实道长你也挺……」
古泰来却已经微微地打起鼾来。
姬小彩的脸上一时有了些莫名的情绪划过,像是遗憾,很快,连他本人都没注意到。

一路北去,看尽繁华入临安。
临安城作为本朝都城,盛世气象,纸笔难尽。
姬小彩跟在古泰来身后亦步亦趋,一双眼直把四处桃红柳绿、风流韵致看得目不转睛、心猿意马,恨不得干脆卯在街心,从早到夜但看个够。古泰来却没恁好心情,立在龙津桥边,再将钱袋拿出来,兜底倒在掌上数了数,三文铜钱,购买一张半烧饼,此外,一事不可做。
古泰来望望桥南市场,又望天想了想,对姬小彩招招手。姬小彩才往前走了两步,古泰来便一把揪住他衣领腾地凌空跃起,落至一旁屋脊上,就开始火急火燎撕扯姬小彩的衣服。姬小彩很快明白过来,两个手拼命按住衣领,嘴里叫个不休:「道道道道道长,你不要这样,青天白日的,叫人看了成何体统!」
古泰来望望四处,屋脊虽高,四周因有二、三层的酒楼茶馆,倒也确能看到,眼下便有几个临窗的位置上探出几个好奇的脑袋瓜来盯着两人直瞧,被他冷冷扫过去,就个个缩到窗沿下,却还是鬼鬼祟祟露着两个黑亮亮的眼珠子。古泰来龇牙说句「麻烦」,拎着姬小彩轻松跳了几个屋脊,到了个暗处,隐在一株大树下,又于空中划了道符,使了隐术,才停下来,对姬小彩说:「我来还是你自己来?」
姬小彩苦着张脸:「道长,不是吧,又来?」
古泰来给他看钱袋:「还剩三文,你看着办吧。」
姬小彩还要磨叽,看古泰来把脸一沉,赶紧哆嗦着把背在身后的包裹甩下了,自己开始抽腰带脱外衣,脱一件,叠一件,整整齐齐摆到一旁,倒像是店里要拿来卖的货品。脱到只剩里衣,姬小彩还是不好意思了,对古泰来说:「劳烦道长转下身。」
古泰来板着个脸说:「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你光的时候我都瞧几回了!」
姬小彩一张脸憋得通红,手指绞着衣襟还是说:「烦劳道长转身。」
古泰来看他一脸羞窘的样子,皱了皱眉,还是转过身去,过了一阵,听到身后有衣料落地的声音,又听到姬小彩说:「好了。」这才用块汗巾熟练蒙了自己下半个脸,转过来,果然见姬小彩又在一堆衣料中挣扎不休。
古泰来慢条斯理收了一旁叠好的衣服,背了包裹,又有滋有味看了一阵姬小彩徒劳无功的挣扎,才坏心眼地在姬小彩眼泪汪汪前把他解救出来,抱到怀里。
「不是说了让你脱完了再变么?还差那么一、两件?」
毛色鲜丽的山鸡在古泰来怀里羞涩地抖了抖毛,本来就是红色的脸部变得更红了。姬小彩怕羞的用两个翅膀遮住了眼睛。
古泰来忍不住心内微哂,摸了摸姬小彩的脖子和背脊,因为被抚摸到舒服的地方,姬小彩不由自主地就从喉咙里发出惬意的咕咕声。古泰来的手停了停,笑道:「你这家伙还挺会享受的呀。」向左右看了看,像是自言自语,「今天去哪卖呢?要不还是菜市场?」
卖,当然是卖身,不过卖的不是古泰来,而是姬小彩,当然也不是卖得那种风月意义上的身,而是实打实的肉身。
因为太穷,又不能偷抢,古泰来某日饿极了盯着姬小彩狰狞地看了半晌后就想出来这么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主意——卖妖鸡!
但有穷得揭不开锅,饿到头晕眼花,树枝看成面条,桌子堪称蹄膀的时候,古泰来便着姬小彩露了原形,开高价去街市叫卖。姬小彩的原形生得漂亮,价虽高,倒也常有人看中,但再怎么看中,放到菜市场那便是用来做菜的,一旦真的被拿去做菜,姬小彩也就真的变成了姬小菜。
当然古泰来不会真让姬小彩去做菜,只要他被买回去即可。钱一旦到了手,姬小彩再找个月黑风高四下无人之时,用妖术逃回来,那便成了古泰来口中的「劫富济贫」。想法很美妙,偏偏姬小彩心软,总多虑这么莫名跑了会不会连累厨子杂工,因而每次必要以山鸡原形颤巍巍一路奔跑回来,还生怕没给人瞧见。
那么,既然瞧见了,自然会被追。要知道山鸡是不会高飞的,于是常常便是姬小彩在前面伸着两个爪子,扑扇着翅膀玩命地跑,后面就跟着一堆家丁猎狗吆五喝六地玩命追赶。经常还有闲人小孩,觉着好玩,问也不问便混在里面一起跑,当真是尘烟滚滚,一鸡当先!
此刻,姬小彩一听古泰来又说菜市场三个字,脑袋「嗡」的一下,小细脖子当即拼命摇晃,强烈反对!
姬小彩怕菜市场,那里都是血腥的味道,还有被人斩杀的动物尸体,姬小彩每去一次都得好久才能恢复过来。
古泰来大略也知道姬小彩在怕什么,想了想,忽而收了遁术一跃而下,捉住一旁一个老头来问:「请教这位老伯,今日朱雀桥前人山人海可是有什么盛会?」
古泰来人高马大,眼神凶狠,此刻还蒙了半截面,老头吓得只当是要拦路抢劫,差点撒腿就跑,但叫古泰来不动声色按住了肩膀,动也动不了,只得哆嗦道:「这……这位爷,今儿是相国寺开万姓交易的日子,所以但有做生意的,家有稀罕物事的都往那儿去了。」
古泰来「哦」了一声,摸摸下巴,问:「老伯,您看我这山鸡拿到那儿可能卖出好价钱?」说着,把姬小彩放到地上。
姬小彩记着古泰来的话「表现得灵活点」,赶紧拍拍翅膀,来回步态优雅地走了几步,又伸伸脖子,理理背毛,一双灵活活乌亮亮的眼左顾右盼。
老头这会终于放下心来,将姬小彩上下看了一番。但见这只山鸡形体优美,毛色鲜艳,尤其自颈至背那一块竟是各色纷呈,亮蓝鲜绿雪白的甚是好看,再有那一把尾羽,竟是长而密,张开便似把蒲扇一样。老头看了半晌,直道:「好,好山鸡,我看这可比前次集市上卖的那孔雀还要漂亮多了,这定能卖个好价钱的!」
古泰来忙打蛇随棍上:「老伯,您可要吗?只要二十两银子。」
老头吓得赶紧摆手:「这老朽可要不起,这位爷,您还是上那相国寺去走一遭,这城里有得是王孙贵族,可爱赏各种奇趣玩意,您上那去,定不虚此行的,别说是二十两,二百两指不定都有人出。再者,您要是得了空,还能四处转转,那儿新奇玩意可多了。」
古泰来悻悻地又去把姬小彩抱起来,行个礼道:「多谢老伯指点。」脚不点地地就往相国寺奔去了。

古泰来在相国寺内找了个空位蹲了,便把姬小彩放到地上,让他自由活动。
四处皆是买卖吆喝声,各种珍禽异兽陈集列市,犬吠鸟鸣,好不热闹。相比起来,古泰来的摊位前便显得冷清许多。他本就生得高大,一张脸板起来不知有多么阴森,此刻戴了半截面巾,穿着道袍蹲在地上,就更显得稀奇古怪,以致于别人门前都是摩肩接踵,单单他这一块是平白空出来的像个禁区,连带着两侧生意都受累,想要挪地又没处可去,只能在心里暗骂倒霉。
姬小彩也曾小心翼翼问过古泰来为何每次出来做生意都要把脸蒙起来,这个时候古泰来就用眼刀冷冷扫他,绝不肯吐露半点内情,姬小彩只能暗自揣测莫非古泰来是生怕做这买卖影响到他师门声誉,因此才必要做点伪装?可这又说不通,真要是怕影响师门声誉,为何不脱了道袍再来呢?不过古泰来一共也就两身道袍轮着换倒也真是个问题。想来想去没个结论,也只能作罢。
所幸,姬小彩真的是生得好!
虽然一开始的时候没人靠近询问价格,但因姬小彩的原形确实是漂亮,以致于周围那些禽类与之相比尽是相形见绌,那些爱赏鸟玩鸟的便都在暗中偷瞄姬小彩,只等有人开第一个口便要一拥而上。姬小彩被卖了几次,也摸出这么个道理了,便牢记古泰来叮嘱,只管在日光下动作悠然地跳来跳去,时不时拍拍翅膀,理理背毛,或者干脆卧下来,懒懒地晒日光。
古泰来也不吆喝,只蹲在那,像是在看着姬小彩,又像是入了定一般,一人一鸟,安静到了极致,反而更引得人心里痒痒。终于有人忍不住,踏入禁区,开口问:「这鸟怎么卖?」
这人一开口,像是打破禁忌,四面立刻「呼啦啦」围上来一群人,个个七嘴八舌,有说这个是山鸡吧,有说山鸡哪有生得这么漂亮的,连孔雀都比不上,又有说,兄台,您这鸟是从哪弄来的,除了漂亮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也有人刻意要打压古泰来姬小彩的,便说这鸟长这么怪里怪气的漂亮,羽毛该不是染的吧,回头叫雨一浇就啥都没了。
古泰来等所有人都轮流说过一句,才伸出指头,比了个二字,他还记得那老伯说过二百两指不定都能卖得。结果下面一堆炸开锅了。
「二千两,这也忒黑心了吧!」
「哟,王兄这是连二千两都拿不出了呀,听说你家婆娘最近把你喝花酒的钱都收了吧。」
「二千两,我看就是翻个一翻也值了。」
「既是如此,葛兄便以四千两买下如何?」
「贤弟所言差矣,如果只是羽衣漂亮,我看这山鸡可不值四千两。」
姬小彩眼睛都瞪大了,上了那么多次集市,头一次知道自己还能值这么多钱!以前在菜市场,那些厨子杂工都只以斤来论他的价钱,每次还要把他挂到秤上去称,姬小彩羽毛漂亮,但分量却不重,因而最高一次也就卖了五两银子,这换个地方居然就翻了这么多个筋斗!?他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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