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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途同爱 作者:金陵雪(出书版完结)-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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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未翻了个身,淡淡道:“想叫我忘了昨天你说的话,不妨直说。”
“……”
“你先出去吧。我要睡一会儿。”
到了傍晚的时候,聂未察觉到体温略有上升,于是起来去拿体温计。谁知一脚踏出,发现地板擦得反光锃亮:“你在干什么。”
楼梯下,闻人玥探出头来回答:“我在做卫生。”
刚刚伍见贤代表大家打电话来询问情况,末了叫闻人玥把家里卫生顺便做一下:“毕竟闹哄哄那么多人跑进跑出,很脏的。小师叔的洁癖比我们都严重得多,所以要比在我家里做卫生还要仔细。”
“吵着小师叔休息了?”
“没有。”聂未摸了摸额头。“我去拿体温计。”闻人玥立刻去拿体温计来一量,三十七度九:“有点烧。”
聂未并不觉得严重,躺下去一卷被子又闭上了眼睛。闻人玥没说话,也出去了。没一会儿,她又哼哧哼哧地进来,紧接着一床厚厚的被子就把聂未从头压到脚。
闻人玥对于发烧的手段就是出点汗好得快。一床不够,再拿一床好了。
“你要闷死我吗。”重重地压上两床被子,她听见下面传来一个无可奈何的声音,“我本来就在上火。”
她赶紧又把被子都掀开,不小心连原本盖着的一条毯子都给掀了一半。聂未盯着她,她道一声歉,又给他直盖到下巴,掖好。
“扔地上就行了。”见她又要哼哧哼哧地把被子抱走,聂未翻身坐起,“把绿豆汤拿过来。”
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要对她颐指气使,予取予求。
闻人玥立刻端起碗,舀起一勺,送到他唇边。
聂未原打算一饮而尽,没想到她居然主动要来喂,一愣,便张嘴喝了。看他喝下去了,闻人玥道:“味道可以么。”
凉而不冰,甜而不腻:“嗯。”
聂未的床是定制的,很长很宽,闻人玥怕滴到床上,就脱鞋上去,盘腿坐在他身边,耐心地一勺一勺喂完了:“还喝吗。”
聂未摸了摸鼻子,放松地倚在床头,大腿隔着毯子碰到她的膝盖:“嗯。”
闻人玥下床去盛,一连喂了三碗。一个心无旁骛贴身照顾,一个就好了七八分:“你也喝一点。”
“知道了。”担心小师叔还为昨天的事情生气,她其实并没有胃口,“小师叔再休息一会儿吧。”
聂未躺下去,听见拖鞋啪嗒啪嗒地踏在地板上,轻轻地关上门。
一片幽静,他又闭上了眼睛。
时睡时醒,竟然梦见了暌违已久的父母。
记忆中身为军人的母亲总是冷静认真,一谈到时事立刻激情四射;而身为商人的父亲正相反,整天玩世不恭,只有在谈到音乐时才会认真专注。
一个理性行先;一个感性挂帅。那么不同的两个人,居然成为了一对感情甚笃的恩爱夫妻。
作为长子,他知道的太多。作为长子,他关心的太少。作为长子,他可以冷静分析——迥异的个性,吸引了对方。包容关爱,休戚与共,更令婚姻常鲜。
并非每一段感情都是这样。但聂未无疑已经在潜移默化中肯定了这种相知相遇相处的模式。
闻人玥一边看电视一边打电话。
调成了静音的电视正在播偶像剧,一个刘海跟门帘似地的男主角,抓着女主角的手臂嘶吼:“……”
那女主角瞪着眼睛,美瞳都要掉出来了:“……”
(格陵电视台!你真是个淘气的电视台啊!)
他一直觉得这个家空空落落。但现在多了一个她,和一把温柔的声音:“应师叔,您还好吧……嗯,小师叔没流鼻血了,就是有点烧……嗯,我知道。您好好休息。”
她关了电话,却没有把电视的声音调大,继续看默剧。听见有脚步声,闻人玥便赶紧关了电视,站起来:“小师叔醒啦。”
“想看就看。”聂未重新把电视打开,调大音量,“当在自己家一样。不用客气。”
“其实也不好看。”一直吵来吵去,虐来虐去,拍了十八集还没有十八禁的内容。闻人玥拿起体温计,在那男主角“你这个小妖精,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的嘶吼声中问道,“小师叔。再量一量体温吧。”
聂未走过来,在那女主角“啊,你捉得人家手腕好痛,放开,放开啦……”的娇嗔中朝闻人玥俯□子,后者将体温计探入他耳中:“……不烧了。小师叔饿不饿?菜我都准备好了。”
得到聂未的首肯,她立刻去做饭。不到一刻钟,两菜一汤便端进饭厅。
苦瓜山药炒木耳,清炒红薯藤,双瓜蛋花汤——她盛了一碗汤,放在他面前。
“你呢?”聂未抬起乌沉沉的眼睛,“吃了没有。”
“吃过了。”她已经饿过了头,又没有得到小师叔明明白白的原谅,心内有些发躁,很自然地撒了个谎,走回客厅。
聂未看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才收回眼神,拿起筷子。
发烧没有影响味蕾,况且她做饭的手艺一向很好,令他胃口大开。
刚才做饭的时候,她的指甲劈了,就坐在沙发上专心致志地啃。啃了一会儿,聂未走过来,将一套指甲剪放在她面前。
“谢谢小师叔。”
因为怕剪下来的指甲弹得到处都是,她弯着腰,尽量靠近垃圾桶;从饭厅这边看过去,好像沙发上没坐人一样,只有很轻微的咔嘣咔嘣的声音。
突然她的头冒了出来,过一会儿又没了下去。
聂未吃完就上楼洗澡去了。闻人玥在厨房收拾。
她并不十分会用那消毒柜。但是看了一会儿,就自己找到了诀窍。
把碗具放进去之后,她拿了个一次性杯子,接了点水,一边喝,一边等它消毒完毕。
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而且身上一股汗臭味。她要赶快回去。要请小师叔打个电话到公寓那边,她好拿自己的东西——不对,要借一点钱,不然她还得走回去。
她觉得自己血糖低的不太能思考了,只觉得这漫长的一天终于快结束,真好。
(这漫长的一章也快结束了,台长很欣慰……)
在淋浴头下,聂未思索了好一会。
可是他又不知道自己在思索什么。
不如去问她。
他洗了澡出来,到厨房去拿水喝。闻人玥背对着门口正在把洗好的车厘子一只只摆在果碟里,听见了动静,便转过身来:“小师叔,那个——啊。”
她双膝发软,双手紧紧地抓住流理台沿,免得自己瘫下去。
只围了条浴巾的聂未看着她:“什么。”
关着灯感觉他的身体,和在灯下看完全不一样。腰细肩宽,肌肉精壮,浴巾缠的有点靠下,凸起的腹静脉朝下延伸,几乎可以看见耻·骨上黑黢黢的阴影。
“我我我在神外五科的时候,听过科普讲座。像我这样年纪的女性,脑垂体有时候会分泌一种什么什么物质,刺激神经系统,就就就跟发花痴一样。”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所以衣服还是快把小师叔穿上吧。”
“多巴胺。”
“什么?”
聂未淡淡道:“因为看到了异性充满吸引力的裸·体,你的脑垂体正在分泌多巴胺。”他走过来,吃了颗车厘子,口气平静如同科普:“它是情·欲·之·源。”
谁说的饱·暖·思·淫·欲,不科学。她饿得发昏,可是小师叔只围了条浴巾靠在流理台上吃车厘子的模样真令她心跳加速,面红耳热。
“有件事情我不明白。”一颗车厘子塞进她嘴里,“你昨天说‘如果做了,我一定会有更高要求’指的是什么。”
小师叔有两对眼睛在盯着她。她不敢看赤·裸的上半身,于是视线朝下移,看到了蹊跷的浴巾撑起——现在分泌多巴胺的不是她一个人!
含着车厘子,闻人玥开始哆嗦发抖,语无伦次:“实实实践出真知。”
聂未垂下眼皮,唇角勾了勾:“有道理。”
他现在知道自己洗澡时在思索什么了。答案来了。
今天一定要做成。不然绝不放她走。不对。做成了更不放她走。
她并不娇小,体检结果显示她有一米六九。不过一米九的聂未仍能将她轻松抱起。
闻人玥并没有丝毫拒绝。身体一轻的同时,双臂双腿就已经缠住了他。
外公,怎么办呐。阿玥的身上好像也出现了剂末现象……
抓住了小师叔的两只手指就会安心的那种感觉一去不复返了。现在一定要抓住小师叔的手,胳膊,腰,大腿,身体,灵魂。
不行,这个时候不能想到外公。
被缠住的同时,他立刻本能地顶了她一记。她轻轻地叫了一声,把他抱得更紧了。
在她体内,雌二醇和多巴胺正携起手来肆虐。如同台风过境,卷走一切理智。
他身上有股薄荷的清凉味道,那一定是沐浴露的香气:“……小师叔不是叫我出去么。”
在自己家里,托着她的臀·部,脖子和腰都被她缠着,聂未顿时找到了主场的气势:“那你走了没。”
闻人玥一时语塞:“……我不是傻子,我知道小师叔对我有好感。”
病了一场,头脑冷静清晰了许多,聂未淡淡道:“那你昨天晚上是不是仗着我对你有好感,就乱发脾气。”
闻人玥惭愧地点了点头,又一鼓作气道:“小师叔知不知道虽然大家都说你是同性恋但仍然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以前的校花女弟子就不提了那些伴娘也虎视眈眈居然还有个天才女医生要向你趣精……”
“我知道。”那又如何。除了她,他谁也没招惹。
他的事情,他自己最清楚。聂未贴上来吻她,狠狠地吸她的舌头,唇舌交缠的声音清清楚楚地响起,湿·粘而淫·靡:“现在你清不清楚。”
闻人玥其实不太清楚。但微张着嘴,点了点头。
好了。语言交流到此结束。
最好别说话。一说多了就容易坏事儿。
两人都如是想,拿定了主意还是雷厉风行地进行下去。
两人一刻也不放开地缠吻着,跌跌撞撞地冲进二楼的卧室里去。
她进来过,但现在有点晕头转向,分不清南北,紧紧抓着他的肩膀,不敢乱动。在门口的时候他顿了一下,摸到墙上的控温开关,将温度调低。
他轻车熟路,摸黑将她推倒在床,尔后欺上去时,闻人玥还是扭动了一下。扭动中她的脚趾夹住了他用来裹住□的浴巾,轻轻一扯就掉到地上去了。
那在他看来是十分妖娆的迎接。聂未跪在床上,立刻将两只手都探进她的T恤底下,几乎是粗暴地掀了起来。
和昨夜的温柔前戏不一样,今天他有些粗暴直接。
中央空调开得有点低,她的身上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知道是那里来的惧怕或者只是单纯地冷,发抖。
他贴上来,将身上的热量传递给她。那薄薄的一层冰冷下面,原来也热情如火。
她真切地感受到了异性的身体,和她不一样。和在秋千上也不一样。和昨天晚上也不一样。
十八岁时她知道的还太少。这八年来她更加没有学习过。无论如何又亲又摸,那都是皮毛。
他的手臂依然和她的小腿一样粗。这是她八年前见过的唯一部分,但现在她却看见了他身体的其他部分,包括最隐·秘的那个位置。摸和看是不一样的感受,她只看了一眼便紧紧闭上了眼睛,有点害怕。
可是怕什么呢?这是他啊。
闭上眼睛后反而清醒了。
金碧庄园占地三百多顷,共有四期,分八个郡。一期的灵月郡和三期的瀚海郡分处东西,车道不同,出入有异。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他们从小住这里,都没有见过。
但他救了她四次。十二岁,十五岁,十八岁,一直到二十四岁。
她已经克服了昏迷后遗症,可是考试后遗症还没痊愈。
如果是数列,要怎样找第五次相遇的规律?
如果是函数,下次交叉在哪个象限,哪个空间?
T恤被揉成一团狠狠地扔到墙角。
他不要她报恩。他不要那博爱的谢意。
不,这不是报恩。纯粹报恩,她会做牛做马但不做这个。
她喜欢小师叔。闻人玥爱聂未。她这辈子没有哪件事情这样坚定过,也没有哪件事情这样绝望过。
不管做了之后她想要什么。他能给她一切。也想要她的一切。
请你把我的身体拿去,把我的心还回来吧。
那样,只要一点点好感,我就足够了。
他全身心地投入,在她身上忙碌;可是她的灵魂却因为自我保护,飘得远了;竟能听见楼下厨房里的消毒柜滴的一声,消毒完毕。
他在抚摸她的胸脯,腰肢,大腿,一寸一寸,有条不紊。她闭着眼睛想了想,也伸出手去摸他的胸膛,小腹,大腿,一寸一寸,毫无章法。
最最诚实的肢体语言把他给点着了,理智全部燃烧殆尽,一会儿把她从床上拉起来贴紧,一会儿又推倒压住,不知道到底想要怎么样,又觉得什么姿势都不够亲密,最好是能把她一点点地吞下去。
整个纠缠的过程中两个人都忙着接吻,十分激烈,房间里只有喘息声。
聂未记得她穿的是运动式的内衣,没有扣子。昨天晚上摸了半天,今天就直接把它推上去,唇舌迫不及待地含住的同时,喉底也发出了满意的□。
被咬得一疼,她整条背都缩了起来,两只手便下意识地去推他的肩膀。他并没有松口,但是力道明显小了许多,用舌尖温柔地轻轻划着圈。
适应了他的节奏之后,她就自己伸手把内衣翻起来,脱下,塞进枕头下面。他舒服地唔了一声,非常满意她的体贴,因为他现在两只手都很忙,空不出来。
她竟然觉得这时候的他是不是有点脆弱,否则为何会亢奋到微微发抖?
闻人玥大胆地抱住了聂未的头颅,眼睛湿湿地望着天花板,嘤·咛出声。她的□令他更加亢奋。
原来不说废话,可以做更多的事情。
他在一点点地品尝着她的敏·感·点;她如处一支滚烫的莲蓬头下,热流喷涌过处,烫得令人心颤。
结实紧绷的肌肉,贴紧柔美滑腻的胴体。明明听到的是他的心跳声,为何却像海浪一样一潮一潮地袭来,淋湿了她。
很快,他不满足于这种接触,左手伸下去,尝试脱她的牛仔裤。
闻人玥终于有点惊慌了,紧紧地按着扣子:“我……我自己来。”
这种事情,聂未越来越觉得还是男人主动的好。
他一边吻她,一边去掰她的手,她仍紧紧地按着。他没硬来,只是不耐地翻了个身,惩罚似地咬了脖侧一下——她吃痛松手——腰身那里本来就有点阔,他立刻把手伸进去了。
好吧。
她放弃地想着,她不想他摸那里,只是因为只要他摸一下,就会知道她是多么的轻佻浪荡。
紧绷的双腿,慢慢地伸展开,任他为所欲为。
聂未已经摸到了她潮湿的迎接,很满意,很高兴,轻轻揪了一下,立刻将牛仔裤脱了下来。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想两个人都是有经验的。不过她经验不算多,可能需要他引导一下。哦,没问题,他已经在用手指试着碰触她的那个地方了。
是不是从十二岁时就盼望着会有这么一天呢?现在已经无从考究。
她已经鬼迷心窍,满脑子想的都是——小师叔承认他对我有好感。
不管这种好感有多少,能维持多久,小师叔承认他对我有好感。
但在关键的时候,聂未停下了。
他猛然起身,将浴巾胡乱一围,走了出去。
骤然失去了覆盖在身上的温度,闻人玥有点凉,有点不解。这好感——也消失的太快了。
离开了他的身体,她觉得轻松的同时却也感到了冰冷和空虚。她卷起被单,蜷着身体。闭着的眼皮上隐隐能感觉到斜对面聂今房间里的灯光。
湿腻的内裤已经被他褪到腿弯。她轻轻地脱下来。摩挲着大腿,大腿内侧也是湿漉漉的。
她默默地把这一切可耻的可笑的准备都擦干净。
聂今房间里传来大力推拉抽屉的声音。
她平复了一会儿,正要起来,门口的光影一暗,他回来了。在拆什么包装,又将什么东西扔在床头柜上。
她知道他在干什么了。从未觉得这样滑稽过。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聂未根本不知道她的心路历程;做好了保护措施之后,扶着她的膝弯,分开——意外地发现她的迎接都撤下去了:“……你这是干什么。”
她“唉”地叹了一口气:“我不……”
他立刻堵住了她的嘴:“嘘,嘘,别说话。”
好容易到了这一步。他实在是怕了她说话。更怕自己无论回不回答令她不满。
他撇下她走了。确实不应该。
只好从头再来。很快她又化成了一滩可耻的春水,任凭他把她摆成一个羞人的姿势。
闻人玥觉得自己的姿势开始像躺在手术台上了。说起来也奇怪,她明明不知道自己在手术台上的模样,但本能就是排斥这种姿势,于是主动抬起腿,缠在他的腰上。对于第一次的男人来说,聂未侵入的姿势非常标准与规范,一点也不露怯,只是扶了一下,便进去了。但因为她缠的有点紧,他进入的时候非常用力,甚至有些急躁,闻人玥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要被撕裂了一般,不由得短促地尖叫一声。
她其实挺能忍疼。但这种疼痛还是超出了她的意料,所以叫得有点惨。
感到她在瑟瑟发抖,他立刻抱紧了她,仿佛是安慰一般地轻轻地抚着她的背脊,又不停地亲着她的额头。
亲亲痛痛飞飞。
真奇怪。又不是第一次,你好意思疼吗。闻人玥一边疼一边质问自己,好意思吗。
这么一想,那疼痛的心思就分散了,酥·麻·酸·胀种种更为难耐的感觉浮了出来;这比疼痛还难捱,她直往床头出溜,可是他却按着她的肩膀不许她退缩;她顺着他的锁骨摸到背上去,感到他亦有些发僵,绷紧了的肌肉无一不在暗示着他在尽力控制自己。
她呜呜地哼着;他觉察出她放松了,也有些把持不住,手从她背后缩回,大力地握住了丰软。只一捏,他亦□了一声,立刻松开。
不能再碰她,否则一定失控到弄伤她。
他非常希望这波折重重的第一次能给她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
不像她香汗淋漓,他汗出得不多,只有薄薄一层。接下来他采取的动作和频率仍然非常标准。如果这种事情也有教科书,那他一定可以作为正面教材。在上下颠簸中,她想他们都错了。他明明……明明……明明什么呢?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种被侵略被占有的感觉非常奇怪,她应该羞耻痛苦,可又禁不住地欢喜愉悦。这种矛盾而复杂的感情令她的身体时而弓起,时而蜷缩,不知道该迎合,还是抗拒。
她不确定这种感觉,很想拥抱他,可是刚碰到他的胸膛,就差点被撞到床头去,她再次疼得叫了出来,他直接把她的手拿开;她不敢再造次,只好紧紧地抓住床单。
不碰她,觉得空虚,一碰她,就要失控。可这矛盾并不影响聂未享受人生中的第一场欢爱。
在聂未持续不断的掠夺中,床单都要被闻人玥抓破了。手肘和背部摩擦在床单上,渐渐地觉出了灼热和刺疼。渐渐地,她亦感到一波波的欢愉,开始不自觉地扭动颤抖。
这回应再笨拙再可笑,对于聂未来说也非常折磨。他猛地伏□来,抓起她的手臂,绕着自己的脖颈。
他仿佛在喃喃地喊着她的名字,大概也说了些私·密的赞美,可是她处于晕眩中,不太肯定。
他想将所有的赞美都加诸她身上,不管多么幼稚和可笑。见她没有回应,他找着她的嘴,深深地吻住。
她立刻深深地回吻,颤抖并诚恳。
于是聂未会意,弓起身子,喘息着,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猛,仿佛不将她撕碎就不能显示出他的力量;闻人玥终于受不住了,破碎的□尖叫,不断从喉底逸出。
他是很轻易就被挑逗起来了,一连串毫不怜惜的撞击引得她尖叫连连,又痛苦又欢愉,两具身体均是滚烫,契·合处滑·腻得厉害,也跳动得厉害。她开始觉得这大概和她的昏迷一样,会持续很久。可是昏迷没有这样美妙。她颤栗着想喊他的名字,可是到头来还是紧紧地咬住了嘴唇。
在他冲刺时,她几乎觉得自己一定是要晕过去了,嘤嘤地哭起来了,拼命地摇着头,扭着身体,可是他却没有放过她。
一个是多情又绝情,一个是又温柔又粗暴。
不知为何,在最后他抓着她的手腕,狠狠地把她顶到极乐时,她又觉到了疼痛。
但这疼痛似乎是从心脏传来的,就像那一次她晕倒在他面前。
好了好了,结束了。他喘息着抽身的那一刻,她精疲力尽地想,胳膊好累。腿和腰好累。心也好累。
虽然累,奇怪的感觉层出不穷。先是不饿了。可餍足过后,有一种罪恶感清晰起来。
虽然只有一点点,但她知道那其实是一座深藏不露的冰山,终于浮出水面。
聂未进浴室去清理了一下,很快又来抱她,仿佛要表达什么,可又只说了一句:“去洗个热水澡,嗯?”
他的鼻息喷在她颈侧,闻人玥摇了摇头,整个人只想躲,滑着滑着就跌进一床被子里去了。
她的睡觉习惯太差:“阿玥。到床上来睡。”
她紧紧抓着被子,整个人都蜷了起来。可是他还是坚持着把她连被子一起抱上床去。
四肢夹着被子,她很快蜷着睡深了。连他替她擦拭都没有客气两句,只是觉得毛巾温热,擦在身上很舒服,每个毛孔都舒展开来,满意地叹息。
擦拭完了之后,他在她身边躺下,把她连被子一起抱住了。又吻了她的额头,鼻尖,嘴唇,脖颈,锁骨,一路吻下去,并不是方才那种激情的吻,而是缠绵地,疼惜地。
很快,亲到肚脐那里的时候,他突然停住:“是不是很累。”
她点点头。
他没再深入下去,替她盖好被子,便到另一侧睡去了。
她实在累得无法回应。只能心里告诉自己,下次一定不会这样不礼貌。
下次?她已经不知羞耻地想到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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