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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途同爱 作者:金陵雪(出书版完结)-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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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共请我吃了一顿饭,逛了一次街,送了一条裙子,一根项链,就哄我和你结婚吗?你都还没有在窗下唱两三个小时的情歌,然后我扔一盆仙人掌下去——”看聂未额头一眼,她乖巧地改口,“可是我们的聂大国手太忙了。算了算了,我这么体贴懂事,你再追我九九八十一天,我就答应你。”
耐不住她一个劲地撒娇,聂未合上资料,“回去后把家里重新装修一下。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梳妆台、全身镜、六门衣柜。”
聂未随手画了个草图出来,“聂今的衣帽间在这面墙后面。我把她那边的门封死,另外开个门,以后就是你的了。”
聂今在很远的地方打了个喷嚏:“老公,有人在骂我!多半是聂未!”
“那她的衣服鞋子包包怎么办?你要给我买新的哦。”
“扔出去。”他早就想这样做了。
聂今又打了个喷嚏,“老公,我感冒了!”
看着他画出来的旧居翻新图 ,闻人玥宣布,“结婚之后,我要先玩两年,再生宝宝。”
“好。”
“我的意思是,要先玩你两年,再生宝宝哦。”
“。。。。。。”他真是懒得叫她别淘气了,“还有一件事,我们要去一趟仰止园。”
“你打算怎么和外公说?”
“直接说。”聂未仿佛在说一件非常轻松的事情,“如果老板反对,我会尊重他的意见。”
“外公怎么可能出来反对。”
“原来你知道。”聂未看了她一眼,又垂下眼帘,“我会谢谢老师的沉默。”
“如果外公还在世,我就抱住他的大腿,又哭又撒娇,在地上打滚,烦到他同意为止。”闻人玥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放心,交给我了。”
一落机,就回到尘世俗务当中去了。放下行李,聂未立刻参加会诊。这是格陵第一例左手移植手术,除骨科之外,各科专家都抽调出来集思广益,制定最佳方案。尤其这是首次加入血液科做骨髓移植,“将供体的骨髓移植入受体体内,可以降低排斥反应。”
许多失去肢体的人固然会有心理障碍。可是一旦移植了他人的肢体,也很容易产生多方面的困扰,“国外有手术很成功,过不了心理关口,最终要求截肢的案例。”
这名叫做于壁飞的病人是在一次领海冲突中失去左手,“从心理评估来看,他的意志非常坚定。”
“聂未,你有什么意见?”他所负责的神经接驳是整台手术的核心部分。
聂未抬起头来:“我想先见见病人。”
挂着“战斗英雄”的称号,于壁飞这次入院受到了一定的媒体关注,院方特意为他安排了单人病房以杜绝干扰。他虽然没有左手,但做事干净利落,一点也不输于正常人。医生们进来时,他正在布置私人物品,一只手将薄毯和枕头卷起来夹好,放进储物柜,然后敏捷地转身,“院长,你好。”
他已经退役,倒是不方便再称呼他的军衔:“于先生,第一天入院,感觉怎么样?”
于壁飞摸摸脑袋,“一切都好,就是床有点短。”
“我来为你介绍,这是我们专家小组的成员。”
他伸出完好的右手来,在院长的介绍下一一握手,“坐下于壁飞,请多多关照。”他的视线在没有伸出手来的聂未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接下来的手术就要依仗各位医生了。”
他精神抖擞,但又不过分亢奋,倒是十分乐观坚定。各科都安排了检查时间,“明天上午九点钟来神经外科五区做几项检查。待会儿有医生来对你说明注意事项。”
“聂医生,听说这种移植手术,其他的技术都已经很成熟,只有接驳神经这一关最难。”
“是。”
“你有几成把握?”
“七成。”
“交给您我很放心。”于壁飞笑道,“其实我和聂医生身形相似,如果能够移植您的左手,那就完美了。”
没人想到他会这样说,显然和大国手开这种玩笑不合适,“呵呵,于先生真幽默。”
聂未淡然回答:“手术在我身上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也是。”于壁飞笑笑,突然望向门口,“咦,稀客。”
在门外徘徊的竟然是贝海泽,这次会诊完全没肝胆科的事儿,他的出现实在蹊跷,连聂未都不免多看了他几眼。等专家小组离开后他才进来,手脚不知道该往哪里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良久才恭喜他,“我很高兴你终于等到了供体。”
“万里长征迈出了第一步。”于壁飞笑道,“上天总算给了我一个机会。”
“小师叔的技术很好,你可以放心。”他们这些年总在保持距离,说过的话两只手就数得过来,很容易就陷入沉默。贝海泽停了一停,准备告辞离开,“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尽管说。”
偏偏于壁飞真有事,“我想见一见她 。”
贝海泽不置可否,大步走出病房。于壁飞躺回床上去,将完好的右手枕在颈下,轻轻地哼起了歌儿。很快,林沛白来了,“于先生,你好。我叫——”
“我知道你是谁,我见过你。”于壁飞翻身坐起,笑道,“你是聂大国手的得意门生,林沛白医生。”
林沛白狐疑,“我记性很好,如果见过你,应该记得。”
于壁飞笑而不语。林沛白先做了简单的评估,赞道:“于先生,你的左腕保护得很好,几乎没有神经萎缩的现象。”
这意味着会有左手还存在的假象,会经常疼痛,会情不自禁使用左手却扑个空。一个人要有很大的意志力才能坚持下去,而这种支持的来源并不是那些雪片般飞来的情书。
英雄总会收到许多情书,他也不例外。可惜内心清明,如果真相没有媒体宣传的那么高尚。报纸嘛,随便看看就行。他这个人,脾气不好,又倔。在扁礁头一年还忍得住,后来就经常和越境捕鱼作业的外国渔民粉色冲突。一次冲突中,被对方的自制刀具伤了手指。
他没当回事,自行包扎。军医巡岛到了扁礁才发现事情坏了,送他去太平岛治疗,要立刻截掉食指和中指。他怎么肯!看起来一点事情也没有。结果染上败血症,持续高烧,迅速感染。由父亲做主,立刻截肢。因为不肯失去两根手指,结果失去整只手。他就是这样的脾气,总是因小失大。如果没有跑到闻人家去闹事,他只用在太平岛上待三年。因为失去左手,他被立刻送回格陵。而这时候闻人玥已经陷入昏迷,在聂未的庇护下安眠。事态发展如此可怕,他心胆俱裂,求见而不得。
贝海泽对他说:“小师叔把阿玥照顾得很好。她不需要我,更不需要你。请你不要再来骚扰她。”
伍思齐对他说:“我们以阿玥的意愿为重。”
伍见贤对他说:“什么狗屁英雄,我们伍家不稀罕!滚!”
换了以前,于壁飞是谁的话也不会顾,抢了他的阿玥就跑。但现在,他生怕自己的不冷静会酿成更大的伤害。不让他接近她,远远地见一面也好。
医院的草坪变成停车场之前,他每天都去放风筝,一方面是为了锻炼自己的双臂,一方面也是希望能在贝海泽推她出来晒太阳时,远远地见上一面。她迁入新的外科大楼那一天,他也远远地看着,看着聂未亲自跟着病床,他却只能喃喃自语:“阿玥,起来吧,自己走着去。”
她卷入遗产风波,他请求贝海泽收下他的心意,却得知聂未已经把支票开出来了。
她做手术,他讲报纸上那小小一条“格陵首例火花塞手术取得成功”新闻看了又看。
所以贝海泽说得没错,有聂未就够了,她谁也不需要。
即使如此,他还是跟闻人玥三次。复健后第一次单独上街,高考发榜日,第一天上班。每次他都特地对贝海泽报备。贝海泽从一开始的抗拒,变成了沉默。
“你忘了她吧。错的时间,对的人,不要浪费认识其他女孩子的机会。”
于壁飞忘不掉自己的左手,他总觉得左手还长在那里。右手占着的时候,他会下意识用左手去辅助。结果往往是被子摔了,人跌倒了,永远吸取不了教训。
第二天上午,做完检查的于壁飞慢慢走回病房,没想到早有人在那里等着了。
窈窕的女孩坐在窗下,她那双灵巧的手总是不闲着,但今天只是安静地叠放于膝上。听见了脚步声,她抬起头来,小圆脸十分平静,轻声问候:“嘿,于壁飞,你好吗?”
这次的移植手术所占的新闻版块比上次火花塞手术要大得多,渲染了英雄的悲壮,鼓吹了医者的高明,医院里的病人在骨髓移植稳定后就开始了复健程序。
“最近小耳朵的动态你们应该很清楚。”伍见贤将两个弟弟聚集到一起,“做手术前,她总是缠着小师叔问这问那。做手术时,她一直等在观摩室里。现在到好,业余时间基本都用来帮助于壁飞复健了。”
“我都告诉阿玥了。”贝海泽沉吟:“这几年……于壁飞也过得很难。”
伍见贤翻了个大白眼:“你就是个大嘴巴!我们都发过誓,绝不在她面前主动提到于壁飞。”
“强取豪夺也是一种爱的表达方式。”最近情路顺遂的吴思齐很热情地想着结婚生子的必经程序,“我看他对阿玥是真心。”
“你最近又在看什么狗屁偶像剧?”伍见贤大怒,“你连桑叶子的一个小手指都不敢碰,有什么资格说强取豪夺?”
“我看阿玥最近和小师叔互动很多。”贝海泽道,“她以前有多怕小师叔,恨不得见面就贴着墙走。现在为了于壁飞,一直在接近小师叔。”
另外两个瞎了狗眼的人也连连称是,“我确实看到两人一起在医院餐厅吃饭来着。”
“还经常坐小师叔的车回家。”
对他们而言,为了于壁飞和不苟言笑的“冰山”小师叔亲近,那真是很大的牺牲了。伍见贤若有所思,决定找闻人玥问清楚。结果把表妹从店里接出来的时候,伍见贤傻了眼,“这么多抱枕?”
“最近有点购物欲大爆炸。”闻人玥不好意思,“蓬蓬的,抱着舒服。”
好不容易将抱枕都堆到车后座去了,伍见贤装作不经意问道,“你最近天天去康复科找于壁飞?”
闻人玥点头:“聂未说,手术再成功,复健跟不上也不行。对复健我很有经验,所以有时候会过去帮忙。见贤表姐,其实我有件事情想对你说。”
伍见贤正在想“列位”是哪几位,听她有话说,赶紧道:“你讲,和表姐有什么不能讲,不怕。”
明明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表姐,怎么会突然不记得了,“算了,等于壁飞的事情结束再说吧。我现在天天都好累。”闻人玥皱眉,“可是又睡的不踏实。”
“说到那个于壁飞——”
闻人玥突然胸口发闷,几欲作呕。伍见贤道:“是我提到于壁飞让你想吐?”
“不是,我有点发热。”
伍见贤关切道:“吃药了吗?”
“买了感冒药,但完全不想吃。”她将下巴搁在抱枕上,眉头打结,“晚上吃饺子蘸醋,好吗?”昨天在聂未那里也是拼命想吃饺子蘸醋,但只吃了三只她就懒得张嘴了。半夜梦见鸡蛋三明治,口水流了聂未一肚子。这是从未出现过的情况,聂未起来做好,送到床边。她吃了两口又不吃了,“好累,睡觉。”
身为产科医生的伍见贤在这上面多买敏锐!她猛地一踩刹车:“小耳朵,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见贤表姐你也觉得吗?我最近心情可差了,生理期也变得不规律。”
伍见贤背后冒着冷汗,循循善诱:“女人到了一定年纪,就应该养成定期检查的习惯。”
闻人玥不知就里,温顺地点了点头。
一看表妹的检查报告,伍见贤两眼发黑。再算了算日子,继续两眼发黑地走进候诊室,闻人玥还懵然不知:“怎么样?”
“你怀孕了。”伍见贤哆嗦着将一个纸袋递给表妹,“这是医院为每位新妈妈准备的礼物。”
闻人玥呆住,她只是有点发热犯懒,怎么就怀孕了呢?她还觉得最近腰变细了呢!她机械地接过纸袋,只见里面有几本手册,还有几件小物事。她随手拿出来一枚精美的袋鼠徽章,育儿袋里还有只可爱的小袋鼠在探头探脑。看着这枚徽章,闻人玥眼中发出了异样的光彩。
“这是不是别在包包上的?”有个这个,以后在公共场合她和她的宝宝就会享有优先权。“听听,你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妈妈好久没有好好吃饭饭,真是对不起。”
她还立刻给孩子起了个小名!她还立刻用叠字!伍见贤额上青筋直跳,“是谁的?”听表姐这样蛮横,闻人玥有些不高兴,“不要用这种口气说话,温柔点。”
她还怕那个只有瓢虫大小的胚胎听见了不成,“我问你是谁的?”
“我的。”
“你一个人能有孩子?”伍见贤几乎要咆哮起来了,深深懊悔没有对表妹普及生理安全常识,“是谁欺负了你?”
闻人玥顿感委屈,“没有人欺负我。你这样不讲理,我要告诉聂未。”
“你还有理了!”伍见贤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于壁飞,是不是他?一定是了,时间也对得上。”
闻人玥气得发昏。伍见贤已经打通了伍思齐和贝海泽的电话,“你们快给我滚过来。”
“不是你想的那样!”闻人玥也大叫起来,转念一想以后要依仗表姐的地方还很多,又轻声缓气道,“见贤表姐,你听我说嘛……别生气……你要照顾我……”
“闻人玥,我管不了你了。”伍见贤气得直哆嗦,“我……我……我叫应师叔来收拾你!”
应思源一收到消息也蒙了,立刻打电话给聂未,气得双手乱抖,“聂未,我有一件事情必须告诉你,阿玥怀孕六周。”他痛心疾首,“太过分了,这样占一个小孩子的便宜。”
正在查房的聂未道:“我马上过来。”
在伍见贤家中等待公审大会开始,闻人玥津津有味地看着孕期小册子,“见贤表姐,手册上说要买比平时鞋码大一号的平底鞋,因为后期腿可能会浮肿。其实你的鞋子就比我大一号,还有求求的衣服。”
“我看你现在是喜当妈喜癫了吧!”伍见贤快崩溃了,“你自己都还是个小孩子!还要养个小孩子!你打算怎么养?当洋娃娃一样养?”
伍思齐和贝海泽前后脚赶到,也是大为震惊又觉尴尬,“这……你考虑好了没有,下一步怎么办?”
闻人玥心烦意乱,捂住耳朵,不理他们。
聂未和赢思源进来时,伍见贤正在大放厥词,“我和你们说,不管是谁,带过来,我要阉了他。”
“是我的。”
“啥?”伍见贤怪叫起来,“什么?”
“是我和阿玥的孩子。”聂未耐心回答,“我们在一起已经三个多月。是我的失误,从德国回来就应该立刻去登记。”
贝海泽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算时间。伍见贤紧紧地抓住伍思齐的手,嘴巴是再也合不拢了。
桑晓莹别过脸去,“老应,别人家的事,我们不要理。”桑叶子这样不中用,任由他们发展到了这步,她又能做些什么呢?她只希望丈夫受到的伤害降低到最小,“我们走。”
看着脸色惨白的应师叔,闻人玥突然感到了害怕。
聂未过来牵她,“阿玥,我……竟然没有注意。”
她把他的手打开。聂未再牵她,她躲闪着,突然哭了出来,一面哭一面站起来打他,“乱七八糟。”没爱上就滚了床单,没结婚就怀孕了。想要拨乱反正,慢慢地一点点讲给大家知道,他们在一起了,想得到大家的祝福,却越来越乱,“聂未,真讨厌!都怪你!都怪你!”在德国可不是一次安全措施都没有做吗?
“别哭。阿玥,别哭。你带户口簿没有?”
在所有人的围观下,聂未紧紧抱住闻人玥。闻人玥一直打他,他也没有松手。
看着表妹把小师叔当沙包一样打,而且小师叔还要迁就她的身高,弯着腰让她打得顺手,伍见贤、伍思齐和贝海泽全傻了。今天信息量太大了,饶是他们三个医学博士也接受不了。聂未要带闻人玥走。他们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等门砰的一声关上,他们才仿佛重启一般,慢慢恢复过来,“刚才是在做梦?发癔症?”
“小师叔最后那句话的意思是,他要做我们的表妹夫吗?”
“我觉得更可靠的说法是,阿玥要做我们的小师婶了。”
伍见贤以头抢地,“我居然没有反应过来,她直呼小师叔的名字!”
贝海泽也跳了起来:“怪不得师父天天取消我,说我怎么还叫聂未‘小师叔’?我说不叫小师叔叫什么,他就哈哈哈哈……”
伍思齐:“我想,叶子早就知道了。”
谁没事把户口簿带在身边!聂未开车载她回去拿。一开门她就赌气躺在床上不动。聂未找到了户口簿,“放在我这里,明天早上去登记。”
根本没人祝福。她赌气地说,“不去。”
“乖一点。”
“只要和你沾了边,什么事都乱的。你说过会停下来等我,结果还是拽着我一直跑。”闻人玥蒙着头大叫,“我很你!我不要和你结婚!我要回澳洲去嫁老华侨!一辈子都不要听听知道你的存在!”
听到外面没有了声音,她迟疑着卷起被子边儿。孩子他爹还在,就是脸色不好看,“不要乱说话,你带着他走到天涯海角,他都是聂未和闻人玥的孩子。”
她处理和于壁飞的关系很理智,怎么到了自身的变数,却这么不理智。
这是她和小师叔的孩子,闻人玥突然意识到这说明了什么。她有探头入被,蜷成一团,叽里咕噜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聂未掀起被子的一角,只听见她在自言自语:“听听,不要害怕,我和听听爸爸感情很好的,爸爸妈妈都爱你。”
“嗯。”她听见聂未附和,伸出头来诧异地看着他。
“晚上想吃什么?”
“我要吃饺子蘸醋,还要吃牛舌。蛋白质够吗?书上说头三个月不用额外补充营养。糟糕!准妈妈手册、徽章,都忘在表姐家了。”
第二天一早,聂未请了假,两人去了民政局,和其他情侣一样排队登记。只是闻人玥闹了个笑话,见另一个办公大厅没人排队,高兴地拉着聂未就冲过去,结果那边是办离婚的,又灰溜溜回来继续排队、缴费、照相、登记。闻人玥做梦一样看着结婚证。就这样实现了人生理想,从此生活也要和他一样,变成一本平铺直叙的流水账:“现在去哪里?”
聂未也很松了一口气,“买戒指。”
对啊!没有买戒指就糊里糊涂地登记了,“算了,和你在一起,就是要颠三倒四。”
原本打算买庄罗珠宝的新款式,结果正好有一个女孩子在店里撒泼,说自己也买这一款,钻石莫名其妙地掉了还不给赔,“千万不要买!黑店!”
本来闻人玥对钻石就一点执念都没有,于是买了一对光秃秃的铂金戒指。
聂未柔声问道:“不喜欢其他的?”
闻人玥摇摇头,对他示意手上的戒指——她就是最大最美的珠宝,何必还要钻石?
“你那只做手术的时候也不许摘下来。”
“当然。”
聂未和闻人玥“先上车后补票”的新闻很快传遍全院,虽然这是广大人民所喜闻乐见的盛事,但他们所在的小圈子却反弹很大。医生娶病人?师叔娶师侄?
有高资历的伍门子弟来劝,劝他顾全师门颜面,“老师泉下有知不会高兴。”
聂未口气便有些阴森:“你们觉得老师会从仰止园跑来教训我吗?”
“你不要一时糊涂。”
“我考虑得很清楚。”
闻人玥这才明白为什么聂未要第一时间带她去登记,再慢慢来通知其他人,原来阻力是这样大。
突然所有人都站到了她的对立面。
“真奇怪,怎么突然就在一起了。”连最肯敞开心胸的沈最和林沛白都接受无能。
“她还问过我是不是爱吃鱼。其实也不算突然,有迹可循,大概都可以追溯到——师父生病那次了。她哭得最厉害。”
“不喜欢匡玉娇,原来是看上了她女儿。”
“去德国也不带我,带准夫人。”
“那天不应该把阿玥一个人留在聂未家里。”说完这句,沈最便和林沛白一前一后离开了拥挤的电梯。
不止沈最和林沛白,其他人都如是想。
放了婚假的闻人玥游荡到表姐家里,想帮忙做家务,伍见贤却什么都不让准小师婶做,“放着。你从医院过来?”
“嗯。思齐表哥呢?我怎么联系不上他?”
“他请了假,陪桑叶子旅游去了。他们这一对,我也是管不了了。”
闻人玥若有所思地坐在沙发上。求求在她身边跳来跳去,她响起妈妈说过小孩子的话特别准:“求求,你猜小姨肚子里是什么?弟弟还是妹妹?”
求求爬上去乱摸一通,“小姨小姨,给求求生个弟弟。”
伍见贤在厨房大喝,“求求,不许没规矩。”
然后就听到外面求求哭了两声。她端着果汁出来时才知道闻人玥已经走了。
贝海泽把此事告诉于壁飞时,他一点也不惊讶,一边锻炼一边说,“我知道。你们不知道吗?”
贝海泽气馁地靠在器械上,“想不到,不愿想的事情,总有办法视而不见。”
于壁飞知道此事,是因为闻人玥来看他的那一天说很清楚,“嘿,于壁飞,你好吗?我现在很好。健康的身体,贴心的家人,稳定的收入,甜蜜的恋情。一切过往,我已释怀,你实在不必刻意躲避又刻意相助。于壁飞,我希望你也好。”
“如果……我们允许你接近她,会不会有另一种可能?”
如果?如果我在那两年陪着你。可是,没有如果。
闻人玥还告诉他,“于壁飞,那顶贝雷帽属于我外公的关门弟子聂未。”
于壁飞知道,她从来不是他的“玥”。
聂未简短地告知聂今自己已经和阿玥登记的消息,后者消化这条消息却用了整整一天,躺在床上,万念俱灰。对聂今来说完美的哥哥居然会上演奉子成婚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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