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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予我此后余生-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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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坐车走了。坐的哪路车,我还真不知道……”
“我们该怎么办?”我无助地看着洛堇修。
他望着站牌,“如果我是她,我会随便地坐一辆车。所以逻辑推理是没有用的,我们找不到她。”
我几乎快哭了,“没有用也要早,荒唐也要找,我一定得找到她。”
就在这个时候,报刊大妈忽然指着不远处的路口,说,“看!是不是那个姑娘?”
我和洛堇修直直望去。
果然是流光,她正在和一个人在争吵着什么。
“是你对不对?那几张缩印考试之前,明明还夹在你的书里,你是什么时候放到我抽屉里的?”流光愤怒地瞪着眼前的女孩,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是刘文君。
她站在萧瑟的风里,单薄的身影像一座亘古不变的雕塑。
我想走近,却被洛堇修拦住。
刘文君笑了笑,仰起头看着流光,声音很小却掷地有声,她说,“是。”
“你……”流光气得抬手就是一巴掌,却被刘文君拦在了半空中,反手一巴掌,打在了流光的脸上,“这是你欠我的!”
流光一下蒙了,她大概没有想到刘文君的力气这么大,或者说,她没有想到,刘文君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她呆呆站在了原地,手本能地捂住脸。
刘文君的眼里,一抹复仇的快感,一闪而过。
“沈流光,被人冤枉的滋味不好受吧?当初,你就是这样一口咬定我就是小偷,天知道,我有多么冤枉。”
“难道……不是你?”流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你凭什么觉得是我?”她反问。
她确实没有任何确切的证据证明偷稿子的人是她,只是凭着自己的第六感,把罪强行加在了她的身上。
可是,除了她,还有谁?
刘文君似乎很满意流光这么错愕的表情,她的头扬得更高了,“沈流光,我只是把你加在我身上的痛苦,通通还给你,我们扯平了。”
说完,她无比潇洒的转身离开。
流光愣在了原地,似乎在想着什么,突然,她猛地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自言自语道,“你妹的!我居然被她白打了一巴掌!”
我走过去,想安慰她,却被洛堇修拉走。
他说,“我想流光不想让你看见她被人呼巴掌的样子。”
想想也是。
没想到跟流光做了三年朋友的我,还不如一个洛堇修善解人意。
“应晴。”
“嗯?”
“你也觉得是刘文君偷了你的演讲稿吗?”
我们两个在操场上漫无目的地走,他的眼睛看着前方,没有焦距,突然低声问我。
“最开始……是。”
“为什么?”
“因为……因为……”
因为她不合群,因为她喜欢秦简,因为她不招人喜欢。
可我却无法将这些莫须有的空想说出来。
“其实将演讲稿给张婷婷的人也许是我,事实上,我比她更有可能犯案不是吗?首先,你的初稿我这原本就有一份。再者说,张婷婷是我朋友的室友,将稿件给她,我轻而易举。为什么不怀疑我?”
“怎么可能是你。”
“怎么不可能是我?”他反问。
我一时语结。
洛堇修是那么光鲜亮丽的人。他人缘好,家境好,我们无法将他和一个小偷联系在一起。
而刘文君,是那么的奇怪,长相不漂亮,家境不好,更重要的是,她喜欢秦简,还有,她那么巧合地出演了原本属于我的话剧。
我们自然地就把怀疑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我们没有想过。绑架的事情是意外,她出演话剧也不是她刻意安排,对于她的救场,我们甚至没有说半句谢谢,反而怀疑她的居心。
如果说她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那就是那条消失的聊天记录,是她故意删掉的,想让秦简误会我。
这是流光告诉我的,她亲眼看见刘文君用我的手机删除了什么,当时觉得是垃圾短信,也没注意,后来到医院。才发觉,她根本就是故意引起我跟秦简的误会。
这件事一直让流光耿耿于怀,所以演讲稿的事情,让她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她。
“刘文君冤枉流光,你觉得愤怒又生气。可是,你们之前也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了她。不是吗?”洛堇修的话很平和,“我这么说,并不是因为偏袒,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只是把我看到的告诉你们。希望你们能有一个公正的判断。”
我低着头,沉默不语。
后来,流光被记了小过,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我们再也没有提起刘文君,对她,我们心里都有那么一点点愧疚,流光说,那件事是她太冲动了,想都没想明白,就针对她。那巴掌,算我还她的。
我说,“流光,其实你是个很大气的姑娘。”
流光就笑嘻嘻的用一根手指抬起我的下巴,“如果我不大气,怎么认识你这个闷骚的小娘子啊!”
这时,流光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身上裹着一条海绵宝宝的浴巾,在一旁附和道,“大爷,别光翻晴姑娘的牌子啊!这儿还有一个光溜溜的春姑娘呢!”
然后我和流光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冲上去,扯她的浴巾。
宿舍里,笑成一团,一切的阴霾都过去了。
秦简回来的时候,我们的期末考试已经结束了,他说,那天他已经下车往回赶了,谁知,碰上汽车爆胎,在等待途中,收到我的短信,说没事了,才又赶往a市。
这次的研讨会很成功,李教授对秦简大为赞扬。
计算机系第一名,秦简。经济系第一名,刘文君。
大红榜单贴在教学楼下面的宣传栏上,他们俩的名字并列在一起,像结婚时的喜帖,让人怎么看怎么不爽。
我没有告诉秦简关于刘文君的任何事。流光被刘文君陷害的事情,我和流光,默契地谁也没有提及。对于这点,刘文君还是有些意外,她原本以为会有一些关于自己的负面谣言出来,没想到,校园里平静得很,没有人在她背后小声议论,更加没有老师找她谈话。
这件事,就这么平静的过去了。可她又开始不满,凭什么她们可以这么释然,为什么不恨自己,为什么不报复自己?
这个报复的漩涡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的心重重的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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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变故

刘文君搬走后,宿舍里空出了一个床位,顾明君吵着要搬过来,她说再也受不了她寝室那个女孩的臭脚丫了,于是,在周末的一个下午,她华丽丽地带着她的全部身家加入了我们女汉子寝室组。
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两三天的时间里,顾明君一直不开机。宿舍电话因而响得很频繁,我去接,电话那头永远是顾罗生,但我统统按照顾明君的吩咐回答说,对不起,明君不在。
“不错嘛……终于开始反客为主了。”我又一次放下听筒,一边朝着趴在床上的顾明君笑道。
她在床上翻了个身,深深打了个哈欠,“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怎么了,看到他和傅轻萝那么亲热,就忍不住生会小气。”
可人家才是正宫女友啊。
不过这句话,我还是使劲吞进了肚子里。
我想起马原考试前的那天晚上,我拎着两个书包回宿舍,突然在树下听到了顾明君的声音。
“真的不用谢。”
于是我很没有道德地绕了个大圈潜入树下长椅的后方,不远不近地当起了007。
“书给你了,我要回去了。”是顾明君的声音。
“明君……对不起。”
“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明天好好考试,别挂科了,里面我做了标记的地方,你看看,是重点。”
“你总是……对我那么好。”
“因为我爱你啊。”
顾明君的话轻松坦然,仿佛在说“因为咱们是好哥们儿啊”。
“所以,你用不着对得起我,我爱你,自然就会对你好,你也不必因为受了我的恩惠就这么愧对我,说白了,都是我乐意。就像你爱傅轻萝,可以为她颓废自己。就像那时你以为她已经死了,却还想着她,你也没埋怨过什么,道理是一样的。等我什么时候不爱了。也就结束了,你不必操心的。”
我心中耸然一动,几乎为这段话击节叫好。
顾明君真是高招啊,欲擒故纵这招被她使得出神入化啊。
“其实……我觉得轻萝变了。”顾罗生的声音有些含糊和没底气。
“谁没变?”她反问。
顾罗生语结。
顾明君站起来,灯光下的她,看得出来精心打扮过,该是为了见顾罗生刻意修饰了一番,还化了妆。
“我走了,以后有麻烦事,我能帮的上你的一定尽量帮忙。毕竟傅轻萝她比较忙。”
我忍不住轻笑。顾明君的温柔刀,刀刀见血。
顾明君走后,我扭头看了看一人坐在长椅上发呆的顾罗生,却发现,那张英俊的脸上。的的确确写着迷茫。
后来我才知道,因为实在借不到书,顾明君把自己的马原教材一页一页地重新复印了一本,甚至在上面做了很多笔记,给他画下了重点,还附赠了一沓老师上课的提纲。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的时候,是流光接的。她已经被顾罗生这个电话狂魔折腾得烦躁无比,一拿起电话就说,“顾大爷,君姑娘不在,您别一天不见她就发春似的好吗?特烦人!”
电话那边似乎沉默了,流光猛地喂了几声。
半晌。才听见里面传来极低沉的声音,“我是傅轻萝。”
流光吓得把电话扔给了我,用气音说,“正宫驾到。”
顾明君一下从床上蹦起来,抢过电话。清了清嗓子说,“什么事儿?”
“有空吗?我想和你谈谈。”
“行。”
“晚上九点,西湖。”
挂了电话,流光勾住顾明君的脖子,调侃道,“哟!我们家顾小姐终于被正宫重视了啊,这是个好兆头,不过可千万别打起来,最好带个护卫去!”
顾明君白了她一眼,又细声细气地说,“小光子,给哀家准备一套上号的行头。”
“喳!”流光俯首作揖,又突然醒悟过来似的,大吼道,“你妹!你说我是太监!”
晚上,顾明君穿着流光帮她准备的黑色包裙和明黄色小袄,还搭了双黑色过膝长靴,将她姣好的身材衬托得玲珑有致。
顾明君要我陪她去,她说万一厮打起来,我还可以帮忙。
冬季的西湖无比冷清,夜晚的风很凉,我站在离顾明君不远处的树下等她,傅轻萝早就到了,她把头发染成了棕红色,抹着紫色的眼影,脸很憔悴。
她的神色有些不自在,但我没在意。
过了会,她们似乎发生了争执,傅轻萝狠狠的抓着她的手臂,顾明君不停地反抗挣扎,两人扭打在一起。
糟糕,事情大条了,我匆忙过去,却看见几个大汉擒住了顾明君。
傅轻萝有些恼怒地对他们说,“怎么现在才来!”
“对不起,小姐,路上耽搁了些。”其中一个男人很尊敬地说。
我心里咯噔一声,他们想干嘛?!
“将她带上车!”
“是,小姐!”
顾明君惊恐的挣扎,可那几个男人却紧紧地像钳子一样控制住了顾明君,她开始呼喊,但傅轻萝冷笑着抬起手扇过来一个耳光,她恶狠狠地说,“就是你这张脸,这张看上去可怜兮兮,清纯无比的脸骗了顾罗生吧!敢和我抢男人,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痛不欲生!”
顾明君强行被他们戴上了车,我慌极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办,只能一面跟在车子后面跑,一面打秦简的电话。
我刚拨通,他们就发现了我的存在。
几个大汉朝我跑来,我惊叫着大喊,“秦简,快来救我!”
电话被他们扔进湖里,我不知道秦简有没有听见我的呼救,绝望和寒冷让我的心如履薄冰,他们将我和顾明君捆绑在一起,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傅轻萝的脸阴沉的厉害,她抬起我的脸,轻笑,“你就是应晴吗?长得挺标致的,怪不得洛家的少爷都对你情有独钟。”
“你……你什么意思?”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却不再理会我。径直走到顾明君的身边,抬起脚,狠狠地踢在了顾明君的小腹上,顾明君闷哼了一声。倒在了地上,却不肯低头,双眼愤恨地盯住她,凄冷地笑,“怎么?觉得我对你造成威胁了吗?使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怪不得顾罗生说你变了!”
“你!”傅轻萝气得脸色发白,抬起脚狠狠踩在了顾明君的脸上,黑色细高跟在顾明君的脸上划开了一道长长的血印。
“不要!”我大喊。
她却跟疯了似的,一脚又一脚,直到顾明君昏死过去。
她的眼睛是恨。是怒,是无法掩饰的仇视。
“他说我变了……他竟说我变了……是啊,我早就变了,被那个老男人强暴的时候,我就变了!我没办法像你们一样干净!”
她自顾自大笑了起来。无比凄凉。
“你们一定很好奇,我是怎么把那男人送进地狱的吧!哈哈哈哈……那还不容易,跟警察局的人zuo爱就好了,一天一个,直到所有人都成为我的俘虏!那个老男人到死都还不知道,是我将他推向地狱的吧!哈哈哈哈……真可笑,我那么努力。那么努力,好不容易才回到他身边,你凭什么来扰乱我的幸福!凭什么!”
她的声音,绝望而痛楚,像一只疯狂的小兽,好像一靠近她。就会粉身碎骨。
我蜷缩在一边,缓缓向顾明君身边挪去,却听见她低沉的一声,“交给你们了!”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几个男人淫笑着走来,我吓地大叫顾明君的名字。她却没有任何反应。
慌乱中,我狠狠咬住了她的手臂。
她猛地惊醒,疼痛如常春藤样在她的身上蔓延。
一个男人把我拖到一边,可惜地说,“小姐只让我们动她,真是可惜了你这么个娇美的人儿!”说罢狠狠摸了一把我的脸,然后转身向顾明君走去。
他们狠狠地撕开她的衣服,白皙的肩颈混着脸上的血迹,触目惊心,顾明君拼命的挣扎着,她尖叫,她疼痛,她恐惧。
“救我!”她望着我,深深的恐惧蔓延在她的瞳孔里。
我奋力挣扎,绳子像蛇一样紧紧缠住我的手臂,我猛地起身,撞开了在她身上的那个男人,我重重跌在了顾明君的怀里。
那个男人愤怒的将我提起,抬手就是一巴掌。
我的脸,火辣辣地疼。紧接着,另外几个男人扑上来,朝着我拳打脚踢,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体没有任何力气,刺骨的寒冷。
我觉得自己的生命在一点一点的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的声音渐渐消逝。
模糊中,一个男人撕开了我身上的衣服。
“你疯了!小姐说不能动她!”一个粗狂的声音喊道。
“不动白不动!”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手狠狠地捏住了我的下颚。
我用尽所有力气睁开眼,望见旁边的顾明君死尸一样躺在地上,双眼无神地望着我。她的身上趴着一个男人,她突然朝着我笑了笑,然后扭头狠狠咬住了那个男人的耳朵。
鲜血淋漓。
他疼得大叫,伸手掐住顾明君的脖子,奋力挣扎,顾明君没有松口,几个男人迅速拉开他。
“啊!”一声惨叫。
他的耳朵和身体分了家,顾明君的嘴里都是血,那半截耳朵毫无生气地含在她嘴巴里。
她惨淡地笑,像一朵残败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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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获救

我渐渐地快要睡去了,很累,很疲倦,意识涣散开来。都是凌乱的画面,一闪一闪地,那个初三的夏天,我和秦简在老房子的废墟里,阳光像碎玻璃一样,哗啦落了一地。
我努力睁开眼,我告诉自己,不能睡着了,如果睡着了,就再也见不到秦简了。我想要见他,想要和他在一起。
我的脑子里闪烁着一幕一幕我曾无数次期许的未来。
我们会拥有一个小而温馨的房子,清晨,放一点轻音乐,摸摸他的耳朵,轻声叫他,“起床啦!”。中午,我做菜,他洗衣服,也为谁洗碗而吵点小架,傍晚,手拉着手到河边看日落,感叹人生美好,夜晚,我们相拥而眠,塌实的连梦也懒得做。偶尔我还帮他挠挠痒,他也帮我画画眉,生活的安稳而知足……
我不能死!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了有人喊我的名字。我张开嘴,想要答应,但我的嗓子很疼,好像有人扼住了我的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应晴!”
我听见门外的声音了,是秦简。秦简出现了。他总是在我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候,就会来救我。
我困倦地闭上了眼睛,我再也支撑不住了。
迷糊中,我感觉我的身体被托起,我听见很多噪杂的声音。听见秦简的,顾罗生的,流光的……我太累了,我很想告诉他们,别吵了,我想休息。
于是,我就真的睡着了,遁入了一片黑暗中,死一般寂静。
醒来的时候,到处都是纯白,我以为我已经死了,这里是太平间存放尸体的地方。
我动了动手指。然后看见紧紧握着我的手,趴在床边睡着了的秦简。
我伸出手去,触了触他紧紧皱起的眉头,他睁开眼。对上我的目光,急切地抬起手来摸我的额头,“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知道你昏迷了多久吗?整整两天!你一直在发烧……”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就哽咽了,眼泪滴在我的手背上。他伸过手来,一把抱住了我,像是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里,“晴晴,我那么怕,那么怕。再也见不到你。”
我也那么怕再也见不到你。
可我没能说出这句话来,我的喉咙动了动,艰难地吐出三个字,“顾……明……君……”
秦简抬起头,平静地说。“她没事了,幸亏我们及时赶到,不然她就……”
他没有说下去,空气沉闷着,淹没了他的叹息。
顾罗生也住院了,他和那几个人打了一架,受了伤。
流光说。那天她发现我们还没回来,就觉得事情不对劲,准备去西湖找我们,却在路上碰见匆忙的秦简,他刚接到我的求救电话,慌忙来宿舍找我。才知道我陪顾明君去找傅轻萝了。他们觉得我会有意外,急忙通知了顾罗生,他有钱有势,肯定比他们单枪匹马找得快。
他带他们去找了傅轻萝,她正好开车回来。脚上有血。他们逼问我们的下落,但傅轻萝怎么也不说。
流光说,他们两个都要疯了。秦简差点没把傅轻萝掐死,顾罗生低声下气地求她,说只要她放过顾明君,要他做什么都可以。他不会离开她的,一辈子不离开,要她放顾明君一条生路。
傅轻萝一听完这话,就笑了,凄凉地跟白雪公主的后妈一样。
她什么也不肯说。
后来他们强行开了傅轻萝的车,用汽车导航才找到了我们。
流光说,开门的时候,她差点被吓死,我和顾明君浑身是血躺在地上,顾明君的嘴里含着半截耳朵,几个男人还在撕扯我们的衣服,几乎衣不蔽体。还好,在紧要关头,他们赶到了,秦简和顾罗生疯了一样和那些男人厮打,把那些大块头打得趴在地上不能动弹。
“那个贱人!”
流光生气地骂着,要不是她的妈妈求我们不要报警,我们早就让警察把他们抓起来了。非让她坐牢不可!
我让流光带我去看看顾明君,她在隔壁病房,顾罗生守在她边上,他的眼睛肿的眯成了一条缝,脸上有淤青,鼻梁上贴了一块创可贴。
“你醒了。”他见着我,礼貌地点了点头,我看得出他想笑一下,嘴角动了动,却始终没有笑出来。
顾明君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她的眼睛睁着,没有任何光芒,死死地盯着天花板,好像要把它挖出一个洞来。
“她……醒了吗?”我迟疑着问。
“醒了,只是她不愿醒。”顾罗生的声音有些沙哑,夹杂着疲惫,他伸手想抚顾明君的发,却在指尖碰触她的一瞬间,摸了空,顾明君惊恐地望着他,头狠狠地偏到了一边。
我看到顾罗生的眼里闪过无数的懊恼和痛楚,眼泪在他眼睛里打转,神情黯然。
他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却还是沉默了。
流光说,顾罗生和傅轻萝大吵了一架,他们分手了。顾明君昏迷的这段时间,顾罗生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到她终于醒来的时候,却像现在这般样子,不说话,也不吃东西,像个活死人。
我什么也没说,悄然退出房间。
顾明君的伤只能顾罗生来救,旁人都是无用的。
下午的时候,七春和洛堇修来看我,带着一束紫色蔷薇花,很漂亮。
七春几乎是俯冲到我床边,死死抱住我,像抱一只大熊宝贝,她一面哭一面喊,“晴姑娘,你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绑架的事情都能碰上两次!关键是,人家的目标都不是你啊!”
七春胸前的两座大山在我的脸颊边上蹭,我被她勒地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没被绑匪害死,也快被你这34d的大胸压死了!”我大喊。
“不行,我不能松开你,我得好好抱抱你,不然下次你又碰上什么匪徒,出了意外,我就再也抱不到你了。”她越勒越紧。
“行了行了,你快闪开吧!别把她压晕过去了。”洛堇修抓住她的手臂,一把将她拎开,像拎一只宠物猫。
我瞬间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七春作势又要铺上来,被秦简抓住拖出了门外。
房间里只剩我跟洛堇修两个人。
“谢谢你来看我。”我说。
“客气什么。”他笑了笑,眼眸低下来,难以掩饰的担忧。然后他扬起脸来,手指轻轻触了触我的眉眼,墨黑的瞳仁闪过柔情的光,他说,“还好你没事,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这话听起来有些过于亲密,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应。
还好,只是三秒,他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嬉笑着说,“我觉得七春说得对,你一定上辈子是个十恶不赦的人,这辈子才遭受这么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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