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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成殇-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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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说罢,陆素颜手中一用力,将妖丹狠狠捏碎。那些淡白的光矢四散射出,如同一个礼花炸开在陆素颜的手里。白颜诺仰天长啸一声,身子渐渐变了形,最后变作了一只纯白的小狐狸,晕倒在沙石之间。
陆素颜看着它良久,终是抱起它,消失在这战争的修罗场上。
画面再次变换。小狐狸被关在一个铁笼里,黑溜溜的眼睛谨慎的审视着周围的一切。这是陆家庄的后院,现在是一片杂草丛生,古木盘踞的荒废之地。而那时却是花草繁盛,莺鸟啼鸣的好地方。陆素颜手执一本书籍,边看边走到笼子跟前。她定定的站着,目光紧紧扣在书上。
许久,她才慢悠悠的望向小狐狸,清冷的说:“敖宸笙,今日过后,你便不会再记得这些前尘往事了。你身上杀孽这么多,我本来应该现在就了结了你。不过,我给你一个更好的方式,为天下苍生赎罪,你应该是愿意的吧。”
她手中捏了决,半空中画出一道珈印,灵力一送,就嵌入了狐狸的体内。狐狸的瞳孔慢慢涣散,茫然的望着眼前一切,不一会儿,便沉沉的睡去。
再后来,便是我和白颜诺在蜀山之上看到过的景象了。陆素颜给白颜诺植入心头肉,流血身死的那一幕。
幻象消失。我愣怔在原地,不知所措。原来他与陆家的恩恩怨怨并不只是一场祭奠。他如今报复我,是为了雪耻这千年来他作为白颜诺所承受的一切,是为了报复当年陆素颜毁了他的所有道行,把他变成陆家的棋子。他是对我陆家有多恨?那些作为白颜诺时与我经历的生死相伴,都已变成他不愿想起的耻辱了吧。
陆素颜清冷的嗓音钻入耳膜,“现在,你还执意要为他解掉诅咒吗?封印一旦打破,他根本就不是你自以为的谦谦君子,胸怀仁爱。你以为他会为你赴汤蹈火,忘却生死?那只是他记忆消失后的一段梦罢了,现在梦醒,他还是敖宸笙。他是一只妖。生性嗜血。”
我眼睛毫无焦距的盯着前方,没有任何反应。
陆素颜转到我身前,看了我良久,悠然道:“就像我当初所说,如果他能因血咒而死,那也算是为天下苍生赎了罪。这或许是他最好的解脱。他可以没有孽债的转世为人,那时候,或许你们能够再续前缘。何况……血咒已然种在他身上,根本无法可解。”
“无法可解?”
“是。”
我脚下踉跄一步,缓缓走了出去。
入夜,凉风徐徐。
我在庭中枯站了一夜。陆素颜说白颜诺身上的诅咒无法可解,我是不全信的。只是她最后的一席话恰巧击中了我心中最为柔软的地方。我和白颜诺,此生此世,一个是天师,一个是妖,最终注定了天人永隔。可若他未转世,他就永生是妖,而我下一世,也无法与他长相厮守。可若我们都是凡人,那就可平平安安过一辈子。
可是,我没料想到,多年以后,竟会为此刻的决定肝肠寸断,万箭穿心。
第46章 第四十章
眼前是一片灼热的黄。广阔的沙漠,极目远望处,与天际相连。头顶上碧蓝的颜色与脚下的金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日头当空,连绵的沙丘背后,笼罩成片的阴影。一只鹰在头顶盘旋,一会儿,便消失在大漠漫无边际的尽头。这是陆家庄外真实的景色。皇甫安送的良驹在到达这里时,已经累死,被风沙掩埋了。我徒步走在这荒芜的景色里,心中徒生许多悲凉。
断断续续行走了约莫两天的时间,才到达一个宁静的小镇上。我嘴唇发干,找了最近的酒家解决了温饱问题后,才蓦然发现没带银子。我硬着头皮走到掌柜跟前,讪讪说:“掌柜……”
那掌柜面无二两肉,一双三角眼里透出精明的光。他带着虚伪的笑意抬起头来,目光从手里的账本移到我身上。
“姑娘结账吗?”
我声音顿了顿,踌躇半晌,不知觉的说了句:“我……要一间客房。饭钱与房钱明日一起结。”
掌柜笑开了颜,招呼小二道:“贾贵,快带姑娘到上房去。”
“是。”
小二肩上搭着块白桌布,屈着身子到我跟前做了个请的姿势,我提步跟着他去。掌柜在身后补了句:“姑娘,上房是五两银子一日。”
“……”真是个抢人的店。
夜里,整个梦都充斥着血腥。白颜诺与三个女子缠绵塌下,继而掏出她们心脏的一幕在梦里不断重放。我翻来覆去明知这是一个梦,却始终无法醒来,只能任由这梦魇将我拖进最深的恐惧里。我想嘶喊,喉咙却发不出一点声音。那些鲜艳的血,慢慢染红了整个梦境,然后,红色退下,那是一个喜堂,我还认得,是乔易与苏嫣然成亲的喜堂。然而,主人公却换成了我和白颜诺。我惊讶的打量着自己这一身上下的大红喜服,头上的薄纱罩住了我的视线,我只能模糊的看到白颜诺的模样。他沉静的看着我,眸子是黑白分明的颜色,我喜上眉梢,他恢复从前的白颜诺了。然而,只是那一刹那,他袖口抽出一把短刀,直刺入我心脏。我甚至能感觉到那冰冷的刀尖带来的一阵透彻的寒意。我心上绞痛,一阵一阵的,痛得我无法呼吸。喉咙里发出了呜咽的声音。
“陆凌儿,你不知道我多恨你们陆家……”他的眼睛逐渐变得血红,漠然的嗓音自他嘴里清晰的吐出,“你不知道我多恨你。恨不得亲手杀了你。”
他任由那把短刀插在我胸口,轻轻一推,我身子轻飘飘的往后倒去。他眼里的恨意几乎将我伤得体无完肤。我终于从噩梦里挣脱了出来,我猛然坐起身,大口的喘着气,心上的绞痛还没有退去,脸上有丝丝的凉意。我指尖触碰到眼角的水迹,不禁微微一抖。
我竟然……
不,我没有哭。自我记事以来,我就没有哭过,即便是眼泪在打转,也依旧不能任由它流出眼眶,我是陆家的天师,是陆家四十二代人中最强大的天师,我怎么能为一只妖流泪。
我胡乱抹去眼角的水迹,下床倒了杯茶灌下肚。喉间经凉水一冲,心绪顿时缓和了许多。窗外已有灰暗的天光透进来。我穿好衣衫,梳洗罢,准备离店回京。
刚要伸手拉门时,却突然记起一件眼下最重要的事,我没有银子,如何结账。难道真要我逃走?思来想去,我决意去跟掌柜打个商量,让他把房钱和饭钱先记账,等我回了京中,再让皇甫安谴人给他送来。
“你说什么?!你没有银子?”掌柜的声音霎时提高了好几个分贝不止,店里数十个正在吃喝的客人蓦然转过头来盯向我们这边,脸上都有看好戏的表情。
我低声道:“掌柜,我现在身上确实没有银子。等我回京,我一定谴人给你送来,还多给你五十两如何”我自然知道这种商量是不好打的,不能以为古代人淳朴就一定很善良。
掌柜怒极的看着我,“没有银子你还敢住店!没有银子你还敢吃饭!回京再谴人送来?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我从袖口掏出黄符,折了个三角形,嵌了一道灵力,符开始闪闪发光,我伸手递给他,说:“我以这个为证,一月内,一定将五十五两银子送到贵店里。”
掌柜用力拂开我的手,将符扔到地上,“你以为会点骗人的小把戏,就可以来大爷的店里骗吃骗喝?好,没钱是吧,贾贵,拉她到厨房里洗一个月的碗,当抵扣饭钱和房钱了!”
“你……”我气极,话没出口,那小二立马变了一副嘴脸,凶神恶煞的过来拖住我的衣袖,喝道:“走!”
“这掌柜,语气不小。大爷大爷的自个儿叫得真是顺口。”
我听到这熟悉的温煦的声音,头一转,不禁呆了。
这翩翩公子手上掂量着一个白玉的镯子,笑望着屋里的人,可分明是笑的,眸子里的锋利却让平常人不由得生生一颤。他身后跟了八名身板笔直的男子,个个神色严峻,仿佛如临大敌。
我讶道:“皇……”
他立马打断我的话,“我姓王,陆姑娘。”
“……”
有时候,我觉得我不能以常人的目光去判断皇甫安的所作所为。自火刑一事之后,皇甫安对我,那份情谊,似乎已经浓得无法化开。就譬如眼下,这年轻的帝王,在我离开皇宫后没几天,就寻遍壅城方圆百里,抓了一个训鹰的农夫,让那农夫的鹰来寻我。得知我在哈奇沙漠正前往这小镇时,便带了八个随身侍卫,星夜驰骋,马不停蹄的赶来找我,于是恰巧碰到了这尴尬的一幕。
他对我的付出,我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可除了铭记以外,我无法给他更多的回报。
他与我各骑一匹马,并行在回壅城的路上。
“你在想什么?”他问。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说:“没什么,只是在想你怎么会突然来找我。”
他轻笑一声,“这玉永镇的玉器很好,我有许多年未曾来过了,想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寻着一两件稀世珍宝。”
我用余光看着他俊朗的侧脸,问:“可有寻到?”
“寻到了,两件。”
“喔?是吗?”
“把手给我。”他语气坚定,不容人反抗。
我自顾自的骑着马,淡然道:“你知道你那皇帝的架子对我不管用。”
他笑道:“若不是我,你可得呆在那小店里洗一个月的碗。”
“……”
想来也是,他千里迢迢来找我,这也不算过分的要求。我伸出手,他一把握住我,牢牢牵住。过了些许时候,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那只白玉镯子,细细带到我手上。我锁眉凝望着他的举动,想收回手,可是,皇甫安的气力大,我领教过不止一两次了。
“你这是做什么。”
他将玉镯带在我手腕上,满意的看了一眼,抬起头戏谑的笑着,“我寻到两件稀世珍宝,一件是这白玉羊脂镯子,另一件就是你。”
我定定的看着他。他这番情话,一般的女子大抵是无法抗拒的。血咒的禁忌未除时,我曾经也幻想过有一日,会有一个我中意的男子对我说出类似的情话。可是,那终究是幻想。
他放开我的手,我望着那镯子呆呆出了会儿神。
皇甫安突然策马狂奔,跑到前方去了。我望着他的背影,伸手要将镯子脱下来。
只听他的声音传回来,“陆凌儿,不许将镯子取下来,否则,立刻送你回去洗一个月的碗!”
“……”手上动作终是停了。一个镯子罢了……
一行人刚到壅城城门口,还未进城。天空突然变了颜色,一阵狂风乱作,卷起地上的落叶。我眼见不对,立刻凝出了伏魔棒严阵以待。落叶夹杂着强劲的妖气,片片都成了致命的利器。我护在皇甫安身前,另外八个侍卫也都将我们围了个圈,筑起一道人肉的屏障。
皇甫安将我扯到他的身后,闷声道:“这种情况下,无论如何你都应该站在我的身后的。”
“……”我无心和他争执,正要凝出血气来保住这一行人。妖气愈加猛烈,树叶滑过八个侍卫的喉间,他们瞬间殒命。
一个黑影就在这时现了身。我怒极的正欲冲上前去,与他一战。他慢悠悠的开口道:“你先别着急,看清楚了局势再动手也不迟。”
我斥道:“什么局势!”
他邪魅的环顾一眼四周,说:“你自己不会看么?”
我停住动作,往周边扫了一眼,这乍看之下,整个城门周围竟聚集着无比强烈的妖气,比起石碧旋遭遇莫召逸的围攻时,还要多上几倍。我心下一惊,平复了情绪,知道此刻不能轻举妄动。我自己死了是没什么大碍,可不能将皇甫安一块儿带下黄泉,不然不仅救不了大甫,还成了整个人世的罪人。
我收了灵力,漠然看着他,问:“今次这么劳师动众,阁下是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他笑道:“这些个妖都不是来对付你的。不过你还是不要妄想与我同归于尽的好,不然你身后的人间王者一不小心成了他们的盘中餐,也就不太妙了。”
皇甫安一步跨到我身边,冷笑道:“若是你们这些妖精能有那本事吞得下孤王,那就尽管来。说不定孤王的肉还能让你们多活个几年。”
林影笑轻蔑的扫了皇甫安一眼,目光又转回我脸上,“陆凌儿,这次来,是邀请你去观摩一场盛大的喜事。”
“喜事?”
“是。喜事,妖界千载难逢的大喜。”
我别过头,冷冷问:“什么喜事?”
“敖宸笙的喜事。”
心上大力一抽,我讷然半晌,才回过神来,径直往城门走去。“我不去,他的喜事与我何干。”
他拦住我的去路,唇畔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说:“你不能不去。我们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我手心一转,化出了伏魔棒。心中的怒火压抑不住,沉着嗓门对他说:“滚!再不滚我让你魂飞魄散!”
林影笑哼了一声,身形一晃,迅速移到皇甫安身后,扼住了他的咽喉。
“你确定不去么?”
我蓦然回头,皱眉看着他手中的皇甫安,手中灵力渐渐散去。
“你放开他。”
林影笑一脸得意的笑,放开了皇甫安。
满堂喜色。
不知是哪只妖精的法力如此高强,把白颜诺那竹屋前方的一片空地愣是变出了一间硕大的喜堂。喜字,红烛,红色的帘纱,每一样,都灼痛了我的眼睛。屋内全是妖精,妖气冲天。可唯有坐在上座的那一个女子,让我在此时此刻,还有心思去打量她。她着一身青衣薄纱,面若桃李的容貌可谓是倾国倾城。我从未见过她这般美若天仙的女子,即便是当时以为绝美的苏嫣然,也比不上她的一分半毫。
林影笑见着我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在我耳畔轻语道:“怎么,你也被她迷住了么?”
我漠然别过头,不与他搭话。
他低笑两声,继续说:“今日之事,你也不可全怪我。主上有命,让我带你来参加这场喜事,我又怎能不做。”
“主上?”我看着他,“你是说,天蓍?”
“这是自然。这就是我所谓的第二个惊喜。”
我幡然醒悟,那上座的美艳女子,就是几个月后,将要灭世的万妖女王。我指关节握得“咯嚓”作响。
林影笑附在耳边道:“我要是你,绝不会在此刻莽撞。你连主上的衣角都碰不到,就会被我们五马分尸。”
我狠狠蔑了他一眼,说:“人的脑子和你们妖精的脑子不同,装的不是豆腐渣。”
“什么?”他一脸不解的盯着我。
花瓣的清香迎风拂来。皇甫安在身旁,忽然紧紧握住了我的手。我扭头一看,那一对身着喜服的璧人已经从厅外徐徐走近人群中来。那层红色的薄纱笼罩下,分明是芸珊红润的脸庞。白颜诺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浑身都散发着彻骨的冰冷。他斜眼扫过皇甫安紧握着我的手,没有丝毫犹豫的从我身旁走了过去。我心神一晃,只觉得心上的痛楚非同一般,似乎随时有可能将我整个人碾成飞灰。
白颜诺,你还记不记得,曾经与我说过的话,曾经与我经历过的磨难?为什么曾经我们能为了对方付出生命,在今日,却走入了这样的下场?
他们在鞠躬,每个妖精都在笑,给他们道贺。我耳朵里没有任何声音,只有一片轰鸣。紧咬着的唇,已经蔓延出血腥味,我却没有觉得疼。
“凌儿……凌儿……”有人摇着我的手臂,叫着我的名字。
我回过头,看着来人,白发苍苍,目光里,尽是心疼。
“赤休。”我艰难的吐字道。
“嗯。”
我强行定了定神,说:“你怎么在这里,也是被这群该死的妖精请来的吗?”
他摇头,“这些个小妖,还没那个本事。我来带你们离开。”
“这么多妖,怎么离开。”
“怕什么,走。”
赤休一手拽了我,一手拽了皇甫安,大摇大摆的往外走去。几个小妖上前阻拦,赤休袖口一挥,将他们杀了个魂飞魄散。我只是讷然的看着眼前的变故,手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更别说能帮上赤休。
整个喜堂霎时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落在我们三人身上。一众妖精将我们围了个水泄不通。赤休拉着我俩毫无惧色的继续往外走。林影笑和另外一个男子正要上前阻拦,天蓍温润柔和的声音传入耳膜,“慢着。”
众妖都停下了动作。赤休也顿住了脚步。
“这位高人,莫非就是蜀山的前任掌门,赤休大师?”
赤休转过身子,对着她,“没错,正是。”
天蓍打量他一阵儿,忽然媚笑道:“失敬失敬。今天宸笙真是三生有幸,有你们三位莅临寒舍,为他们二人道贺。既然成亲礼已完了,三位要走,我们自然也留不得。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应该有血光,赤休大师,您说是不是。”
赤休挑了挑眉,未应她的话,转过身子,拉起我与皇甫安二人就走。
离开白家没多远,身后的一片喜色还隐隐映照着黑幕似的天际。我止住了脚步,站在原地垂着头。皇甫安转过身子,扶着我问:“怎么了,莫不是下午受了伤?”
我抿着唇,只是摇头。
他抬起我的下颚,我视线被一片水雾迷蒙,看不清他的脸。身体里巨大的痛楚让我痉挛,我再也支撑不下去,我佝偻着背,紧紧抓住皇甫安扶我的手。
他愈发担心,“你这是怎么了?受了很重的伤?你倒是说话呀,好歹让我知道你伤在哪!”
我仍是摇头。所谓的关心则乱,大概就是说的皇甫安对待我的境况吧。
赤休在一旁道:“她的伤,不在身上,而在心上。”他悠悠叹了口气,继续说:“你送她回去吧。让她好好休息。”
皇甫安此刻才幡然醒悟,眼里满是痛色的看了我一阵儿,打横抱起我,往我的小屋走去。
第47章 第四十一章
那一夜,几乎难以成眠。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要将我生生溺死。皇甫安守了我整整一夜,我也睁大着眼睛望着顶账整整一夜。直到黎明时候,被往事折磨得不堪忍受的我,才在极度的倦意里沉睡了片刻。
陆凌儿,你必须忘记那些与他有关的事。你必须关掉自己的七情六欲,否则,你还谈什么拯救天下苍生!
我从床上蓦然坐起。梦里那一番话,是我自己对自己说的。我抹了抹额头上的虚汗。皇甫安趴在我的床边,睡着了。我悄声下了床,没有吵醒他,拿了件斗篷披在他身上。
正午时候。
知了在树间聒噪的叫个不停。我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情绪,张开双臂,感受着夏日里炙热的烈阳,和燥热的风。指间挤出一滴鲜血,心中默念了一遍浴血的法咒。还是如往常一样,那股气旋仍没冲过几个人体重要的穴位。我叹了口气,在院中呆立半晌。手指不经意在石桌上拂过,一层厚厚的灰沾染在指间。我轻轻一吹,灰尘飘零在空气里,阳光的照射下,分外明显。我在庭院的角落取过一张白布,用水浸湿了,开始打扫起来。
“看来,你兴致不错。”皇甫安不知何时出现在里屋门口,戏谑的笑看着我。
“练不好咒法,只好做点杂事消遣了。我这地方可不比皇宫,没人打扫,都得靠自己。”我一边扫着地上的树叶,一边说。
他走到我身边,抓住我手中扫帚,止住了我的动作。“喔。既然如此,我就安排个随身宫女跟着你吧,你走到哪她就给你打扫到哪。”
我牵起嘴角笑了笑,说:“那倒不必了,谢谢皇上的好意。你出宫这么多时日了,还不回去看看吗?”
皇甫安沉吟道:“是啊。都好几日了。我也正思量着要回宫去。凌儿,你跟我一起回去吧。你现在的状况,我放心不下你。”
“有什么好放心不下的。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你放心回去吧。我想自己呆两天,过些时候,自然会回毓凌宫。”
他将信将疑的看了我半晌,才柔声道:“那好,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过两日若我还不见你回毓凌宫,就派八人大轿来抬你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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