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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道迟迟 作者:亦疏桐-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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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清收回的视线撞上恰恰撞上身边男人投过来专注的眼神,总是藏著许多未知和秘密的眼睛现在淡然得纯粹,直达高一清的心底,让他明白,他们只是彼此的唯一。
风擎的食指在高一清干裂苍白的唇上的轻轻地摩挲,满带疼惜道:
“你受累了。”
高一清还是瞬间红了眼眶,按按咬住唇摇摇头。有太多想要诉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此时二人心中情愫如出一辙,风擎在高一清坐身边许久,在高一清醒来时却沈默了,目光在高一清的脸上逡巡一回,问道:
“你已经睡了两天两夜了,想吃什麽?厨房那边有汤。”
高一清有些惊讶自己居然睡了两天的时间,这也意味著风擎两天内一直陪在他身边,高一清心里更加踏实,觉得自己好像是真的腹中空空,疼痛占据了他大部分的感觉,於是对著风擎点点头。
却见风擎起身要离开,高一清第一反应就要起身留下风擎,风擎却一步按住了高一清要起来的身子,深拧住了眉:
“别动,我去让厨房给你准备吃食,马上就回来。”
高一清伸手拉住风擎的宽袖,垂下眸子:“我也不是太饿,给我倒杯水就好。”
“多少吃一点,快到用膳的时间了。”
“那叫下人进来吧。”高一清把风擎的袖子抓得更紧。
“我到门口跟下人吩咐了就回来,你身边的小子娇气的很,一有动静就哭。”
高一清稍作犹豫松了手,风擎理理他耳边的发,放轻脚步出了内室。高一清看著风擎离开,心里默算著时间,风擎挑开帘子再进屋就见高一清瞪著一双眼盯著他进来的方向。
“厨房炖了鲫鱼汤,待会儿就送来,我还让厨房做了三鲜肉粥,要再来个小炒菜吗?大夫说只能吃些清淡一些的。”风擎复坐在床边,与高一清十指交扣。
“不用,你自己呢?你瘦了许多。”那也雨夜之前与风擎黑暗中仓促的相见,他根本不曾仔细打量过对方。
颧骨凸出的风擎似乎一下子苍老了,高一清才明白他们都已经不再年轻,都是快而立之年的人了,那个意气风发桀骜不驯的少年已经远离,永远尘封在过往的记忆之中。
而他亦不是那个围院里只纠结於自己小心思的少年。让他们携手相伴的时间所剩不多了,人生有几个三十年,也许下个三十年里他们就会阴阳相隔。
“我已经没有什麽大碍了,随便吃些什麽都行。我倒是觉得你这样子才好,以前太瘦,就是现在脸上没有什麽血色,要多补补”,风擎飘了一眼床内侧床酣睡的婴儿,“没想到那小子还是有用途的。”
高一清听风擎如此说,知道风擎已经接受了这个孩子,不禁莞尔勾起嘴角。接受就是个好的开始,虽然高一清还是风擎的眼中找到了审视和挑剔,但一切都会好的。
风擎那枕头给高一清垫高了头部,喂了点热茶,下人送了大盅的鲫鱼汤进来,风擎细心挑了刺,喂了高一清半盅的汤,又给高一清喂下半碗粥,高一清才摇头表示自己抱了。
之後风擎才坐在桌前开始自己的膳食,高一清注视著风擎坐在桌前挺直的後背,本想等风擎用完膳後说说话,他还不知道风家的近况如何,可迷迷糊糊却睡著了,再次突然惊醒是因为自己身边爆发出嘹亮稚嫩的哭声。
高一清睁眼的瞬间转过头去,就见皱著脸的孩子张大了嘴嚎得厉害,露出没有牙齿的红色上颚,而风擎探头看著孩子犹豫要不要伸手去抱,见高一清醒来索性立马收回手,一边跨著大步子往外走,一边说道:
“我去找乳母来。”
高一清只能努力坐起来伸手把孩子捞到自己的怀中里,身下的疼痛被牵扯到又发作起来,但此刻也顾不了那麽多,可看著臂弯里的孩子却不知该怎麽做,只能拍著繈褓焦急地看著门外。
风擎跟著乳娘进门,乳娘熟练地抱“新‘回忆论’坛”过孩子,开打繈褓看看,只说孩子饿了,就抱下去喂奶。
屋里的风擎和高一清面面相觑,风擎给高一清掖好被子就沈默地坐在床边,孩子的哭声逐渐低下去,最後二人都听不见了。
“待会儿喝了药再睡吧。”风擎打破尴尬的沈默,心里松了一口气,那个刺耳的声音终於消失了。
“让下人送进来就是了,你去看看孩子,等他吃饱了,抱过来让我看看,我还没仔细见过他。”
高一清一下戳中了风擎的软肋,看著还虚弱躺在床上的高一清,风擎只能犹豫地点头去看看那个出生来就只知道吃睡和苦恼的小东西。
、(7鲜币)行道迟迟108
小游现在一见到风擎就小肚子不由打起哆嗦,一听到屋内有动静就从头僵到脚。风擎几次进出对守在门边的他熟视无睹,有什麽吩咐都对门边的另一个小厮说话。这回风擎出来,那小厮跟著乳娘一起走了,就只剩下他一个人面对主子。
“进屋里守著,杵在这里干嘛。”
风擎看著小游迅速钻进屋里,在门前站了许久才走进侧屋。乳娘见风擎进来,抱著孩子弯腰行了礼,叫了一声大老爷,把孩子抱到风擎跟前,说道:
“小少爷很能吃,铁定能长成个大个的俊朗少爷。”
吃饱喝足的婴儿被送到风擎面前时,他不由身子一僵险些失态地向後退了一步,瞬间急忙摆正神色,犹豫一二想起高一清的嘱托,下定决心才伸出双手。
隔著繈褓,风擎感受到初生孩子的柔软,像剥去皮的荔枝,小小的触碰都怕不经意间划破嫩滑的表皮,担心自己的莽撞粗糙伤了高一清呵护备至的孩子。
乳娘虽然说说了许多抱孩子的要领,但风擎依然双手迟钝,乳娘亲自上手摆弄风擎的双臂也没什麽大的作用。裹在繈褓里的孩子不知道风擎是下了多大的决心,稍一不舒坦就哭嚎起来,风擎看著臂弯里闭著眼扯著嗓子哭的孩子觉得很是丢面子。
“大老爷,小少爷刚吃饱,怕是困了,小的哄他去睡觉吧。”乳娘看风擎确实不会抱孩子,又怕孩子哭坏了,刚好有了好借口。
乳娘有不少带孩子的经验的,现在富贵人家的孩子少有被爹爹抱著的,都是孩子的娘亲和一众下人忙活,这位大老爷能如此已让乳娘觉得吃惊了。
看著眼泪哗哗哭的一塌糊涂的小脸,风擎却放松了许多,刚才就怕这孩子娇气……现在既然哭就不比顾虑什麽了。风擎调整自己的双臂,认真问道:
“刚才说不要竖著抱,是吧,那这样对吗?”
乳娘又给讲了一通要领,风擎也算初步掌握了,怀里的小人儿还哭得委屈,风擎才想起来是的问乳娘:“哭成这样要怎麽哄?”
过了好一时,风擎怀里的小人儿才安静下来,不知道是被风擎安抚下来的,还是孩子哭累了,自己睡了过去。乳娘拿来帕子小心地给孩子擦了脸,似乎孩子哭过的眼睛肿得更加厉害了,五官挤皱在一起的模样更加入不了风擎的眼了。
风擎把孩子抱回正屋里,小游守在屋里,高一清喝完药又睡下了。风擎把繈褓放在床上原来的位置,再仔细打量父子二人,觉得这孩子和高一清也不大相像,和自己的长相更相去甚远了,真是实在没有办法喜欢起来……
迷迷糊糊高一清中途又醒了几次,等清醒睁开眼时,是一个晴好的早晨,轻柔的光射进轩窗,不知名的鸟声啾啾清脆,窗台前一只白净的瓷瓶里插上一枝桃花开得盛,粉嫩娇弱一展风华。
“好看吗?昨晚从後院的一个墙角摘的,没想到今早就开了。”睡在高一清身侧的风擎支著头看著高一清。
高一清看著风擎勾唇一笑,看著那枝桃花,似乎想到了什麽,道:“现在外面的桃花都落尽了吧,今年难得还能看上一眼,你有心了。”
风擎撩起高一清的发在鼻尖嗅嗅,在高一清的发际印上一吻。他曾经拥有许多,却觉面前的人难以取悦,现在才觉得一些事是他想得太复杂。
“今天我得离开。”
二人正享受著晨间的静谧安逸,高一清突然停风擎如此说道,心中猛地一怔,看著风擎抿著唇不说话。
“有些事,我必须要解决。”
“多久?”高一清看了风擎半天才问道。
“很快,很快我就会回来。到时我们就回江南。”风擎攥紧高一清的手许下承诺。
“好。”
午膳之後风擎就离开了,和他来时一样,突然而轻巧,春雨无痕一般,一夜之後就消失了。
、(11鲜币)行道迟迟109
挑了个吉利的日子,王爷王妃带著麟儿从山庄下来,一路鸣锣开道,王爷意气风发骑著高头大马走在前头,後面车撵里王妃抱著麟儿,两边官兵开道,阵仗著实不小。
高一清还没出月子,按理说是不宜出门的,但许久没见高游文了,心里甚是想念,在府里早就候著了。今日王爷王妃回府,送礼祝贺之人不在少数,王府总管前几天就开始忙活了,今日才有条不紊。
阵仗在王府前停下,府里上下跪了一片来恭迎。荣王带了高游文先回屋里,准备换上常服,孩子被乳娘带下去喂奶了。高游文在下人的帮助下脱了厚重的吉服才觉得能喘匀气,里面的亵衣都已湿透了,坐在车撵里依然被觉得热的透不过气。
荣王打发了下人,留二人在屋内,拉过高游文的手坐在床边休息。
“厅里有些人还等著,我得过去片刻,你什麽都不用管,那小子放乳娘那边就好。”
“嗯,你快些去,我待会要去兄长那儿看看。”荣王早就听高游文念叨这事了,听多了难免吃味。
“估摸这会儿已经有人去请去了,你也别急,先给我更衣。”
“晚上还得去宫里,你们说话别花太多时候,以後有的是机会,寻空多歇会儿。”荣王抬手让高游文给他束上腰带,高游文弯下腰眼中满是笑意。
荣王唠唠叨叨叮嘱许多终於被送出了门,去会客厅的路上很凑巧地碰上了赶来的高一清,二人远远地看见对方,高一清上前先见礼:“王爷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荣王停下脚步,大略打量了高一清一番,“游文的小侄儿可好?”
“都好,多谢王爷记挂。”
荣王又等了半晌确定高一清不说其他才离开,虽然不大愿意他的王妃亲近别人,但对高一清还有几分敬重,除去早年高一清为高游文筹集上京科考的盘缠而不得不委身为男妻外,现在高一清有什麽事情都会先通过他,而不去打扰高游文,这点让荣王颇为满意。
荣王方才还以为高一清会提起风家的事,求他出手相助,但高一清只字未提,他也就当做什麽都不知道了。
高一清在王府的主院屋外等候小厮进去通报,得了允之後才跟著小厮进门,一腔情切被繁琐的规矩打散,前面领路的小厮打起帘子,高一清就瞅见高游文迅速地下了塌,脚下犹豫了两步却不上前,高一清进屋按例行了礼,高游文把仆人打发了出去,兄弟二人才亲密无间在屋里说话。
高一清最近修养得好,怀胎时丰腴的面颊还没消瘦下去,整个人难得看起来精气神十足,高一清心中也妥帖许多,他心里对他兄长和风擎之间的关系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末了高一清自然要见他心里一直记挂的高游文的孩儿,兄弟二人的子肆出生差不了多少日子,也不知两个小子长得像不像。高游文吩咐人让乳娘抱来了孩子,高一清却伸手抱不得,只能探著头往繈褓里多打量几眼。
皇家礼教严格繁复高一清也是知道,但没想到会如此,亲近自己的孩儿都不能,高一清心中一涩,口上说著:
“长得确实俊俏,惹人怜爱得很,就是没什麽精神,怕是困了,还是教他睡吧,我们说话他现在可不懂。”
乳娘抱著孩子又出去了,高一清见那乳娘身上穿著上好的缎子,举止间也不同於其他王府里其他仆人,隐约猜到这是宫里差过来的,怕是连王爷也管轻易说什麽,皇家里的规矩是老祖宗传下来的。
高一清呷了一口水,掩饰此刻的小尴尬,高游文却劝慰到:“王爷打算等朝里的事安排好了,就离开京城去别处置的庄子,我和锦儿都会跟著,过些日子就好。”
高一清想到刚见过面的荣王,傲慢和威严後也如此仔细,身为兄长欣慰之余也有几分可惜,攀得权贵,高游文满腹经纶却才华无所施展,他高家到此不知是没落没了真正的家主,还是真的有振兴的可能?
想到自己庶子的身份,高一清觉得想得太多了,等风擎回来,他们回到江南只求这一世安稳。
高一清没有久待,走时让高游文无事到他院子里看看……看看他家望舒,这事高一清几次话到嘴边却开不了口,莫名地有些羞臊,到底他家望舒是偷偷摸摸生出来的,在自己血缘最亲近的人面前实在不知从何说起,这件事他还得拜托给王爷。
高一清回到屋里,孩子刚睡下,本来出生时皱皱的小脸也长开了,眉目间瞧著有几分机灵,高一清看著心里觉得他家望舒是顶好的。风擎走之前,高一清硬把孩子塞进他怀里让他抱一回,风擎却面无表情的说道:
“也不知会长成个什麽样儿,可不要辜负‘望舒’这个月君的好名字。”
高一清每每想到此番情景,心中就有些不服气,他定要把望舒养得水灵灵的,势必要让风擎回来对孩子刮目相看,没有挑刺的理由。
荣王带著王妃一回来,第一要紧地就是给孩子在宫里办了喜宴,这是荣王的长子,虽然高游文身为侧妃,锦儿算不得嫡子,但荣王是当今圣上的皇叔,有些事是做不得荣王的主的。在皇家宴席之後,朝廷就发榜昭告天下给了荣王长子司徒锦小王爷封号,不知世事的稚子就成了小郡王,以後更有可能封为世子继承整个荣王府。
王府又热闹了一阵,高一清不用应付,躲在院子里照看小望舒。高游文也抽空过来了几回,虽然已经从荣王那边知道了望舒的事,但见到高一清怀里抱著孩子还是有几分不敢相信。
高游文抱著小望舒许久,最後问道:“小乖乖他姓什麽?”
“……风。”
高游文的脸色有几分不郁,拿著一个荷包逗著望舒,往事短短手挥舞著试图抓住荷包上的穗子,乌溜溜的眼睛很是专注,许久游文突然出声:
“风望舒……怎麽都觉得没有高望舒来的顺口啊,兄长你就不觉得吗?”
高游文想著他高家要留下一根独苗,皇家的姓氏是改不掉了,现在他有了一个侄儿,他的主意自然就动了这里。高一清对於高游文的问话只是微笑不做回答。
望舒本是要托付给高游文的,算在他高家一脉里,但高一清为了让风擎试著接受这个孩子,望舒现在是要姓风的。
“小乖乖,你那姓风的爹呢,他现在在哪儿……”高游文对著望舒嘀咕,高一清只当没听见,高游文对京里的事应该不曾知晓。
高一清心里也有个声音在不断的问著:你现在在哪儿,何时回来……
、(6鲜币)行道迟迟110
春景无多,首夏初临,薰风乍扇。江南荷叶莹莹泛绿,白粉香莲尖翘出水,顾婶婶捎来的信里提到置办的水田荷塘里荷花已铺满了水面,不禁高一清勾起怀乡之情,犹豫三四终於落笔回了信回去,准备离京回江南。
“兄长再待几日就是……这雨才歇,路上也不方便。”高游文本想说风擎尚没消息,再等等无妨。
高一清只笑笑,轻轻晃著身边的摇篮,望舒在其中安睡:“京里的夏天可是受不了,趁早回去的好,游文也趁著酷暑来时离京得好,再说,我待在京里时间总不能太长。”
高一清的身份在京都还是稍嫌尴尬,现在有了孩子在身边就更加不方便四处走动,顶著朝廷给的封号这辈子他是不能再嫁人了,除非有人为他向皇帝请旨,可风擎今时身份不同往日……
“这天确实热了……”高游文想到他已有两日未见的孩儿突然有些失神,定了定心神继续到,“那兄长路上要小心些,望舒还这麽小,你也身子刚好,可不急著赶路,要慢些多加注意。”
“是啊,真是幸苦他了。”高一清捏捏摇篮里孩子的白皙的脸蛋。
一日天还未大亮,高一清乘著马车就去了码头上了船,船上有王府的熟人照应,一路南下也不用鞍马劳顿。望舒裹在繈褓里正睡得安稳,河上风大,繈褓里只露出小巧的鼻头和红嘟嘟的嘴巴,高一清未在舱外停留,抱著望舒进了船舱。
当船舱外的喧嚣在晨光的清冷里化开,高一清才後知後觉船已经开离的码头。江上浓雾如绸,高一清通过窗舷看著古老沧桑的皇城逐渐在浓雾里湮没轮廓,这世代繁华城里承载了人间沧桑变化,以一种老者的姿态淡漠地注视著一切。
这座城带给里高一清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他却愿在有生之年不再回来,这地方也带给他许多苦楚。
小游端著米汤进来,出门得早他们并未吃早食:“少爷先吃一点垫垫肚子,刚起锚船上人还没歇下来,来回不大方便,过一个时辰我再去厨房看看。”
“不急,这次干粮带得多,乳娘在隔壁吧,看时辰望舒就快醒了。”与高一清随行除了王府的一名侍卫外,还有重金请来了一位乳娘。
“是,小少爷待会儿我抱过去,少爷可以先补眠,也不知道小少爷换了新地方会不会闹起来。”小游把米汤、馒头和两碟小菜轻轻放在桌上。
高一清与小游坐下吃早食,小游时不时探头看看繈褓里的一张睡颜,不禁嘀咕道:
“怎麽日子过得越久,越觉得小少爷和少爷长得不像呢?小郡王和王妃长得看著还有几分相似。”
这话高一清不是第一次听了,在王府时院子里的仆人和高游文都说过,第一次听这话还是风擎说的,那情景高一清尤其记忆深刻,当时觉得风擎心里只是有些抵触,对孩子还不大上心,可现在听得得多了,自己就介怀起来。
“哪里不像了?”高一清佯怒瞪了小游一眼,“以後不准说这样的话,等他懂事了,听了可得伤心的,我家望舒当然和我最像!”
“哦……”小游埋头喝粥,眼神还时不时在小少爷的圆脸蛋和他家少爷脸上来回逡巡,努力在心中说服自己什麽。
湖上雾散尽时,阳光粼粼铺满湖面,抱给乳娘吃过奶的望舒不安於狭小的船舱,精神头太好,高一清抱著他在船上溜达许久才消了他的好奇劲儿,整个小儿机灵活泼,没有什麽不适,高一清悬著的心也放下了。
舟行江上的生活也是乏味,有了孩儿的陪伴高一清每日却过得充实,每次到船行到江岸补给时还能上岸停留两三天,一路南下比以往似乎安逸许多。
、(9鲜币)行道迟迟111
夏季风雨无定,好比望舒这小儿的脸,顷刻黑云翻墨遮了半江水面,索性这次遇雨船已靠了岸,托这次雨的福,享了几分清凉和清新,只是黑云里轰雷阵阵吓得望舒嚎哭不止。关严了门窗,高一清抱著望舒在屋子来回的走动,轻声的安慰的。
闷热的天气,穿著小马褂的望舒趴在高一清怀里伸出短藕一般的手臂,揪著高一清胸前的衣襟,张著小嘴哭得好生厉害,高一清不免有些急躁,踱起步子来也没了章法。
等雷声渐远,大雨滂沱倾盆而下,浇湿整个小镇,望舒哭的眼睛红肿,抽噎著趴在高一清胸前,无精打采地揪著一张脸。
高一清轻轻哼著儿时听来的歌谣,抬手拿著帕子小心擦拭著嫩脸上满满的泪痕,看著怀里的小儿呼吸渐渐均匀,窗外风雨越大,高一清提著一颗心就怕一个惊雷又吓到了怀里的望舒。
“!!!”,突如其来的巨大的敲门声让高一清心头一跳,随之而来的是嘶哑嘹亮的婴儿的哭声,高一清气性一下子上来了,单手抱著望舒粗鲁地拉开门,气势汹汹地瞪著门外的人,吼了一声:
“谁啊,有什麽事?不会轻点吗?!”
门外的人也愣住了,压根没想到自己会受到如此礼遇,日夜兼程风尘仆仆赶至此地,临近客栈赶上了大雨,一身衣裳半湿下摆还滴著雨水,一时情切恨不得一把推开紧闭的房门。
高一清刚对门外的人吼一声,怀里的小儿哭声又抽高了一声,高一清低声轻语颠晃哄著,好一会儿才把望舒重新哄睡下。
高一清小心地把望舒放在床榻里侧,睡梦里的望舒还时不时抽著鼻子小声抽噎,瞧著就让人心疼不已,高一清禁不住又仔细地压一压望舒身上的被子,看了好一会儿才从床边起身。
回身见门口一小滩水已经蔓延到门内了,不禁皱眉,轻喝道:“不快进来,杵在门口做什麽?”
“……”风擎沈默不语进门,回头关上门。
高一清从柜中後拿出一套衣服,塞到风擎手中,把他整个人往里面推:
“去,快换身衣裳,注意点望舒,我去厨房给你端碗姜汤,问问有没有热水。”高一清说著推门就出去了。
抓著干爽的衣裳,风擎心中一暖,不禁将带著熟悉熏香的衣裳凑在鼻前深深一嗅。床榻上的望舒在睡梦里嘤咛一声,风擎隔著纱帐看了一眼,确实个头大了不少,小鼻子小眼还是没见长得太好看。
“衣裳还没换吗?快些把湿衣裳脱下来,厨房烧了热水先泡个澡。”雨天投宿的人多了,姜汤和热水厨房都准备好了,高一清很快就回来了,让小游在跟小二儿担些热水进屋。
风擎脱下湿衣裳泡进热水里,此刻才察觉自己沾了雨水的身上已是一片冰冷,坐在桶里捧著一碗热腾腾的姜汤喝上一口,浑身暖洋洋的,旅途的疲惫也漫上全身,觉得骨头僵硬肌肉酸痛……果然岁月催人老啊。
“一路赶过来的?”热气缭绕里高一清凑在风擎耳边说话,给风擎捏著肩,捶著胳膊。
“嗯,我去王府……”
风擎闭目享受这刻安心,刚开口就被高一清一巴掌拍在了後脊梁:“小声些!”
风擎今日自见高一清起就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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