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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之异乡_第一学年.上-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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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前非要再启用一个名誉校长。”
“名誉校长?我们学校吗?”海姆达尔还是第一回听说这事,另三个师兄和他的吃惊点不同。
“卡捷宁教授是因为这个才被任命的?!”邓肯不敢置信的说。“他不是因为曾经出资扩建德姆斯特朗才拿到一个名誉头衔的么?!”
贝尔尼克和威克多的惊讶也表现在了脸上。
隆梅尔轻描淡写的说:“出钱参与扩建的有钱人多着去了,你见过哪一个因为当了回冤大头被任命校长的?!”
邓肯含糊不清的咕哝几声,反复用法语嘀咕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海姆达尔本来就不知道什么名誉不名誉的,他的重点自然和仨师兄不同。
“您知道提前返校的原因?”怎么看他的父亲都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势。
“当然,亲爱的。”隆梅尔好整以暇的说。“那一天你跟着两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前往保加利亚的时候,被你无情丢下的老父不是什么也没做的。”
海姆达尔摸摸鼻子。
对儿子的表情变化感到十分满意,隆梅尔续道:“我和卡卡洛夫先生走了趟糖耗子基金会,前去了解颁奖为何被取消,结果出人意料。”
“发生了什么?”
“260年啊。”隆梅尔靠近舒服的软垫里,手指在车厢的壁面上轻轻敲击。“一个18世纪开始举办的国际大赛,两百多年来一点事情都没发生,太太平平直至今日,想想也不可思议。”
“您的意思是……”
“问题出现了。”
这是糖耗子国际未成年巫师大赛自1731年创办以来第一次被暴出丑闻,而且涉及面较大,共牵扯进十几名选手、数所魔法学校以及一家此前国际声誉非常优秀的扫帚公司。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这届糖耗子同往年一样办得有声有色,拿奖的拿奖,玩乐的玩乐,记者们寻小道消息的热情也被得到了满足,总之,宾主尽欢。没想到颁奖前夕,一份检举信彻底打破了圆满的假象。基金会的高层们吃惊的发现,他们成了自得其乐却被人家看尽了笑话的傻瓜。
基金会的反应很快,他们没有一窝蜂的去揭发去声讨,而是秘而不宣,然后平静的写信给了巫师联合会,告诉他们因为基金会内部因素颁奖要被推迟。他们还在信中留下了后语,这个推迟的期限将由内部因素被彻底解决掉的时间来决定。巫师联合会的教育部门不声不响的接下了信函,没有声张,想看看这个260年来一帆风顺的糖耗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基金会的高层们开始逐一往下排查,一层又一层的员工被秘密传唤、问话,表面上他们还是照常工作,私下却是暗流涌动,那段时间几乎每一个被突然传唤的员工都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慌。
也许一句话,也许一个不起眼的东西,也许是他人的不经意间的一瞥,都有可能发现不对的地方。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一个人做事再仔细、再周到总会留下蛛丝马迹,尤其是收受贿赂这档子需要上账的东西。
在基金会工作了近30年的一名元老级员工被带到了高层们的面前,在座的几位老者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那份放在每个人面前被明码标价的账目清单让他们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在金钱的诱惑面前,再高尚的情操也会变成一文不值的垃圾。
虽然痛心却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基金会必须马上处理这个人,以及由这个人牵扯出来的一屁股“债”。
他们拿着那封开启一切混乱的检举信,讨论着下面应该做什么。
这群老家伙都是经历过大战和战后革新的老油条,能够看出这封检举信蕴含的不良动机。虽然写信的人措辞恳切,却没能掩盖住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焦灼和欲望。
他们当即决定,就算这次爆出丑闻的飞天扫帚速度竞赛全军覆没,他们也绝不会让这个“好心”的检举者——速度竞赛的第二名越位拿金杯。
他没有这个资格!
速度竞赛第一名涉及作弊已毋庸置疑,第二名又是一个居心叵测且同样身陷作弊泥沼的人,二人违背了糖耗子一直以来坚持的宗旨。依照运动领域的国际惯例,前两名遭到淘汰,第三名自动替补上位。
基金会负责人立刻调出第三名的资料,上面第一排写着:参赛者:蓝杯九,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一年级,海姆达尔?斯图鲁松。
下了马车以后海姆达尔深吸了口寒冷的空气,说不上为什么,比起春天般温暖他似乎对冬天般严寒更加情有独钟。
黑猫豆荚窜上他的右肩膀,熟门熟路地在专用席上窝了下来。海姆达尔小心翼翼的从马车上拎下一只外观精巧可爱的乳白色草编宠物笼。旁人肯定会认为他多此一举,既然他的猫老老实实的蹲在肩上,为什么还要多带一只宠物笼?!
还是说他养了两只猫?
正确答案只有同马车的几人知晓,宠物笼既不是空的,也没有装另外一只猫。海姆达尔的新朋友,类客迈拉兽奶糖眼下就待在这只小小的宠物笼里。奶糖一路上不停的在笼子里转来转去。海姆达尔只好不时喂上几颗奶糖,安抚它过于兴奋的神经,怕它一激动把宠物笼抻破了。因为体型的变化,事先准备的奶糖比原来能维持更长久的时间。
这个好用的体型缩放魔法是希腊的客迈拉兽专家们手把手教给他的,咒语又长又拗口,学起来很费劲,但是效果出奇的好,比海姆达尔之前见过的任何变化性质的魔法的施法效果都给力好几倍。
'这应该是古代魔法。'在学习的间歇,豆荚告诉他。'现在的巫师们已经不使用这类魔法了,咒语冗长、读音拗口,对记性差的巫师而言这相当于折磨,因为想要使用的时候发现自己连音都读不全。'
“现代人类讲究高效率。”海姆达尔听出它的言下之意。“既然指向的结果一样,为什么还要走弯路?”
'如果弯路尽头的世界更胜一筹呢?'
海姆达尔当时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觉得他还没有回答的资格。
“希望,”他说。“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够比较出捷径和弯道哪个更可取。”
在海姆达尔有限的几次村落之行中,翡翠村一直是安静的,甚至是死气沉沉的,今天截然不同。令人眼花缭乱的长袍,不时飞掠头顶的马车,到处乱窜的行李,各种语言在耳畔此起彼伏,人们摩肩擦踵、互相埋怨。
这才是德姆斯特朗开学前的盛况,他从未身临其境的体会过。因为没有参与过,所以没有发言权,他老老实实的跟在父亲身边,等隆梅尔和几位师兄商量下一步该怎么走。
几人最后决定,弃马车就飞行艇。
“其实我更趋向于马车。”隆梅尔拉着儿子的手前往村子的另一端。“飞行艇速度慢,必须等人数满员以后才开,太没有效率了。”他们经过熙熙攘攘的飞行马车租赁点,队伍中的两个人正为谁更靠前而大声争吵。
隆梅尔挑起了一边的眉毛:“与其站在那里等,我宁愿坐在飞行艇里等。”
在听到飞行艇的那一瞬间,海姆达尔变得异常兴奋。其他人都为他喜形于外的表现露出微笑。
隆梅尔突然止步,海姆达尔不解的仰头望向他的脸,微笑从他脸上消失,他的视线落在了前方。
海姆达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起初什么都没看到——总有人在眼前晃来晃去。等到隆梅尔拉着他继续往前走,他终于看清了。
一前一后行走的两人中,海姆达尔只认识那个“好心人”小拉卡利尼先生,至于走在前面的那位嘴角挂着浅笑的男人,海姆达尔很确定自己没见过。
男人的目光扫来,步伐微微一顿,然后信步走了过来,挡在前面的人一刹那全让开了。
男人瞄了一眼海姆达尔,说不上为什么,他的眼神让海姆达尔感到不适。然后,男人望向隆梅尔。
“隆梅尔。”他微笑点头,仿佛看到久未谋面的熟人那样喜悦。
“拉卡利尼先生。”隆梅尔短促地点个头,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海姆达尔注意到他们没有握手,这个约定俗成的客套被两个人同时遗忘了。
“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碰见你这个大忙人,刚才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男人对隆梅尔说。“什么风把你吹来的?杰出校友自从毕业以后就把母校抛到身后了,同学聚会也从来不参加。”
“得啦,伦巴第,省省吧。”隆梅尔厌烦的皱起眉头,海姆达尔从没见过他在情绪上表现得如此明显。
“别告诉我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别弄得我们好像是至交一样。”他低头对儿子笑了笑。“至少别在我儿子面前弄这套伪善的玩意儿,应该给年轻人看点实际的,现在就让他们直面险恶未免早了点。”
在一阵紧张的短暂沉默后,伦巴第?拉卡利尼神色如常的把目光再度拉至海姆达尔身上。
“这么说这位就是海姆达尔?斯图鲁松先生了?”他以镇静轻柔的语气说。
“您好。”海姆达尔条件反射的伸出右手。
拉卡利尼看了他一眼,握住了那只手,与其说握住,不如说碰了一下手指。
隆梅尔的忍耐走到尽头,他飞快说:“抱歉,失陪,我们还赶时间。”也不管对方的回答,拽着海姆达尔继续往前去。
拉卡利尼根本没把这放在心上,像丢弃什么东西一样把斯图鲁松父子迅速从眼前丢开。
“克鲁姆先生。”他改变了方向。
威克多和贝尔尼克同时停步。
隆梅尔回头扔下一句:“在飞行艇那里等你们。”
海姆达尔一边被拉着走一边狐疑的张望:“邓肯呢?”
'早走了。'肩膀上的黑猫换了个趴姿。'估计这会儿已经在飞行艇那里等着了。'
贝尔尼克有点后悔,他觉得自己不应该留下,人家虽然叫的是“克鲁姆先生”,显然不是他。这位意大利魔法部长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面对你堂兄不时递来的抱歉眼神,贝尔尼克连连表示不介意。随着年龄的增长,他逐渐明白了很多道理。从前对堂兄的那一点点妒忌也都化为了同情,说真的,他比威克多幸福多了。
贝尔尼克漫不经心的东张西望,然后他清楚的看见拉卡利尼部长从口袋里拿出一块高档男士手绢,一边同威克多说话一边用那块绢帕擦拭右手;他还注意到,部长先生擦了好几遍手指。
这个发现让贝尔尼克感觉很不舒服,让他更为吃惊的还在后面,部长先生擦完以后随手丢弃了那块手绢,手绢落地后被尽责的家养小精灵收拾走了,和成堆的垃圾一起送往专门的垃圾处理机构。
贝尔尼克身上像长了虱子般坐立难安。
在旁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小拉卡利尼的脸上扬起了一抹淡淡的讥笑。
“抱歉,先生,这个恐怕我做不了主。”
贝尔尼克听到堂兄斩钉截铁的说。
“这事您应该直接和我祖母谈,我对家里的药材生意并不了解。”
伦巴第?拉卡利尼沉默片刻,然后宽怀大度的点头,“是我强人所难了。”
威克多果断和他道了别,跟贝尔尼克一起朝飞行艇方向奔去。
“正好赶上!”
他们俩一奔上飞行艇,就看见海姆达尔朝他们竖起了大拇指。
威克多扬起笑容,刚要说什么,被他的堂弟扯住了袖子。
贝尔尼克用保加利亚语小声嘱咐:“当刚才什么都没看见。”
威克多立刻反问:“我刚刚看见什么了?”
飞行艇说白了就是一个比较大型的载人热气球,只不过上方的气球呈锥形,下方的舰艇更似一条乌篷船。因为魔法的强大作用力,它无须顾及风向、燃料等诸多方面因素,如同一条航行在辽阔洋面上的船只,在群山间畅通无阻。
翡翠村一共有六条飞行艇,算上舵手和安保人员每艘可搭载27人。从村口的十米台边出发,抵达山区里的德姆斯特朗需要花费4个小时的时间,这对坐惯了高速飞行的天马拉车的人来说着实慢了点。
不过,它很经济,这也是斯图鲁松室长表现得跃跃欲试的主要原因。
穿过山峰,淌过雾霭,云层近的唾手可得,凌厉的风在耳畔尖啸,大片大片的雪花在靠近船只时猝然融化消失,飞行艇里温暖如春。
船上没有海姆达尔熟悉的人,全是生面孔,就连二年级的都很少见。三个师兄倒是碰见了不少老朋友,有些是同学,有些是魁地奇队友或者候补。
海姆达尔这四个小时几乎是在赶变形课作业中度过的,黑猫借机大声嘲笑了他。
飞行艇最终停靠在德姆斯特朗的魁地奇球场上方,球场内搭建起临时停靠架,孩子和家长陆陆续续走下飞行艇并沿着停靠架上的扶梯下到地面。
仨师兄居住的西塔离魁地奇场地较近,南塔则要稍远一些,四人在这里暂时分道扬镳。行李随飞行艇一并抵达学校,由家养小精灵负责运送回宿舍。与仨师兄道别以后,海姆达尔拎着宠物笼、肩背豆荚,在父亲的陪同下朝南塔走去。
隆梅尔向海姆达尔描述他当年上学时的情景,比如哪儿有捷径通向什么地方,哪间教室的墙壁台面上留有他的墨宝,哪个教授上课他听的最认真,哪个老师只需要说一句话就能让他瞌睡上一整堂课,等等。
他们抵达的时间较早,南塔内冷冷清清。
“这里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吗?”进入南塔之后,隆梅尔皱着眉头打量底层公共休息室的内部装潢,中性色调的墙纸和黑白格子的沙发,还有五颜六色的茶几、座椅。
“这里从来没变过。”靠近壁炉的沙发上传来说话声,一位白发老者慢吞吞的站起来。“所以我一直都说你应该多来母校看看。”
海姆达尔瞪大眼,这不是那个喜欢赏雪,后来又在客迈拉兽小房间里出现的……对了,人家叫什么他也不知道。
“多来看看就得花钱。”隆梅尔不客气的说。“我拒绝做冤大头,有那些慷慨的同窗已经足够了。”说完他走上前亲切的握住老者的手。“很久不见了,卡捷宁教授。”
“是啊是啊,确实很久了。”老者说。“再不出来走动,别人就要开始猜测我的墓地到底在什么地方了。”
与之前总裹着张毛绒毯子的邋遢形象不同,海姆达尔这回才算真正见到了他。装扮相当体面的帅老头,满头银发被打理的一丝不苟,不同于之前那样在帽子下四处乱翘。
仿佛看出了海姆达尔的心思,卡捷宁笑眯眯的说:“再讲究的男人也会有想偷懒的时候。”
海姆达尔低下头,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你们见过?”隆梅尔敏锐的目光在他俩之间滑动。
“见过。”卡捷宁教授爽快的回答。“你的儿子俄语发音很标准,我很喜欢他。”
隆梅尔不以为然:“每一个会说俄国话的外国小孩您都喜欢。”
卡捷宁快速反击:“你是想到你自己了么?33个俄文字母背了一学年的不知上进的小子!”
隆梅尔抿了抿嘴,没再吱声。
很少看到父亲大人被教训了却不去反驳,海姆达尔不愿错过好戏,结果被他父亲报复性的捏了下脸蛋。
隆梅尔拉着海姆达尔一并坐到沙发里。
“您上一次公开露面是在86年,我记得很清楚,那年卡卡洛夫打算推倒钟楼重建一个新的,您出面阻止他一意孤行。这一次为了什么?难道我们尊敬的校长先生又绝妙主意了?”
“宽容,隆梅尔,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别总表现的像个愤世嫉俗的南欧人。”
隆梅尔翻了个白眼:“我更希望拉卡利尼能像一个真正的南欧人那样愤世嫉俗。”
老者四平八稳的笑了一笑。
海姆达尔在他身上看见了很多东西,包容、理解、沉稳、平和等等……犹如一座承载着历史积淀的宝山,饱经风霜却又岿然不动。
“我这次出来不是为了个人,而是为了学生们。”卡捷宁教授说。“约克教授这学期无法来学校授课了,必须有一位老师暂时顶替他的位置,山区的冬季即将过去,虽然这里一年四季都在下雪,我的冬眠期也该结束了。”
“您的意思是您是我们新的变形课老师?”海姆达尔想到了那份还没赶完的变形课作业,满怀希望的问。
“我将是你们本学期的变形课代课老师。”卡捷宁教授说。“所以,你的作业还是要交,明天晚餐以前交到约克教授的办公桌上,现在那也是我的办公桌了。”
海姆达尔咕哝一声,开始考虑今天晚上是不是要熬夜了……
海姆达尔一进到宿舍就发现他的室友已经坐在沙发椅子上看书了,阅读的书籍依然是他弄不懂、也不想弄懂的深奥古老的制毒学。
莱昂?布鲁莱格瞄了他一眼,然后搁下书本站起身,他看见了室友身后的家长。
海姆达尔立刻不满的大声说:“这就是你欢迎朋友的态度?太让我伤心了,莱昂,你怎么能这么冷漠。”
“我已经站起来了。”莱昂提醒道,故意不去提及海姆达尔言语中关于“朋友”这样的字词,他反复告诉自己,对方是出于礼貌才这么说的,这是社交礼节,不能作数,与此同时,在私心的作祟下,他又希望这是真的。
海姆达尔撇撇嘴,然后眉开眼笑的张开双臂拥抱他:“你好,莱昂,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莱昂的脸上出现了一刹那的怔然,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他发现自己已经回抱了对方。有那么一瞬,他心里涌出了恐慌,五脏六腑因为冰凉的恐惧而纠结,这是十岁以后再没有出现过的事。小时候的经历在脑中一幕幕的回放,没有人愿意靠近他,人们都害怕触碰布鲁莱格,血脚是危险的代名词,一触即亡的毒物。
他甚至开始等待,等待对方尖叫着把他推开,他想他可以忍耐,绝不会责怪任何人,他已经习惯了。
“你身体不舒服吗?”海姆达尔退开半步,脸上流露出关切之色,一边打量一边说。“脸色不太好。”
莱昂瞪着他,好像眼前的人突然变成了另外的什么人。
“要不要去医疗室看看?校医福莱特先生应该已经开诊了。”室友十分热心的替他出谋划策。
莱昂找回声音:“大概是因为那本书……”他胡乱编了个理由。
海姆达尔立刻露出“我就知道”的表情。
莱昂放松下来,脑子也回复了正常运作。
“我从不敢奢望你能够理解毒药学的奥妙所在。”
“至少我没有成见。”海姆达尔快速道,然后为他的父亲和室友互相做了介绍。
在隆梅尔伸出手时,莱昂有片刻的停顿,不过他还是握住了那只手。
“很荣幸,斯图鲁松先生。”
隆梅尔露出笑容,礼节性的客套结束以后,他转向儿子:“你给自己找了个不错的朋友。”
海姆达尔眉飞色舞的扬起了下巴,父亲对友人的肯定让他很高兴。
他们一起用了午餐,餐点由绒布和希娜共同提供,虽然希娜的工作地点主要在实验研究室,但它很高兴能为主人服务。据它自己透露,在刚刚过去的假期里,它和绒布已经建立起了小精灵间的深厚友谊。关于工作,它们有说不完的话题。
午餐过后,海姆达尔决定赶作业,希望能在睡觉之前结束它。
隆梅尔则利用这个机会同莱昂聊了起来,欧洲的巫师一直希望找到能够打进南美巫师界的渠道。这片大陆神秘莫测且颇具传奇性,据史料记载,南美洲的巫师行径诡谲,对奇奇怪怪的东西尤为钟爱,比如毒药、毒物、致命的植物、动物等等,他们有一套只能够为他们自己所理解的兴趣爱好和生活方式。如果想要接近他们,必须先尝试接受他们。
这也是布鲁莱格家族令世人退避三舍的主要缘由,他们的异乎寻常,我行我素。
“父亲认为我们不应该再固守故土,不该再墨守成规的照着祖先留下的东西往前走,所以我们打开门,开始和全世界的巫师做生意。”莱昂侃侃而谈,阐述着布鲁莱格家族的最新理念。“布鲁莱格做出的成绩能让欧洲乃至其它各个大陆上的巫师看见,同时也能为南美巫师界提供一些信息。我们的巫师界也在观望,”他低头注视着茶几漂亮的咖啡色纹理。“毕竟世人一直对我们成见颇多。”
无论谈吐还是举止,莱昂?布鲁莱格的表现皆令人满意,看得出隆梅尔对他很欣赏。
下午三点左右,同学里安敲开了017的房门。
“你们好。”他走进门里向他们招手。
海姆达尔发现他换了一顶新款鸭舌帽,还没换下的便服也非常时髦,他戴的这顶帽子前不久在一期时尚周刊上露过脸,据说将带动今年的流行趋势。
“你好,里安。”海姆达尔友好的说。“假期过的怎么样?”
“去了趟米兰。”里安耸了耸肩。“还是老样子,也没什么特别的。”
“找我们有事吗?”
“你不说我差点忘记了。”里安不好意思的拍拍脑门。“刚刚学生会下发了通知,下午五点,全校师生在魁地奇球场内集合。”
“干什么?”他还要写作业哪。
里安瞪着他,“你问干什么?!发奖啊,你不要奖杯了?”
海姆达尔楞住了,“……今天?”
“下午。”里安强调。
一九九二年二月九日,一个没有下雪,天气姑且能算不错的下午,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全体在校学生站在了魁地奇球场内。
气温有些低,学生们都穿着厚厚的斗篷,尽管一个个裹得像个球体,却仍然抵挡不住严寒的入侵。不单学生,家长们的鼻子也都被冻得红红的,这个现象直到教授们联袂进入球场,施了魔法以后才好转。
今天可以算是德姆斯特朗的拿奖日,不仅有糖耗子,其他国际赛事颁奖也挤在今天一块儿凑热闹。今年的情况比以往好很多,德姆斯特朗参加的比赛项目或多或少有所收获,一些以慷慨闻名的赛事只要进了前十名就有奖金可拿。
不知什么原因,今年的颁奖比往年任何一届都隆重,不仅要求全校学生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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