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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网络版] 作者:黑白剑妖-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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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那样啦。」魏若草忽然害起臊来,支支吾吾。
「哪样啦?」
魏若草嘴贴著他的耳朵低声说:「大王爷就一直插进来、抽出去,插进来、抽出去……」
魏小渺喉头滚动一下,嗓子略哑的再问:「什麽感觉?」
「刚开始只有痛,後来麻麻的,再後来酥酥的,第一次也就这些感觉,但第二次、第三次之後,好像每次都愈来愈舒服……」
「几次了?」
「数不清了。」
「现在的感觉呢?」
「舒服的要死。」
「我们……不会像正常男人一样泄精……」
「对啊,但磨擦的感觉还是很舒服,舒服到像飘到天上去了,就一直飘呀飘呀……有一次我喝多了水,忍不住就泄了出来……那瞬间我以为我死了呢。」
「大王爷不嫌脏?」
「就是大王爷故意要我多喝水的,我回神时真吓坏了,也以为大王爷会嫌脏厌弃我,一直哭,大王爷抱著我哄我,跟我说,男人泄精的感觉应该就是那样了。」魏若草不懂禁忌的说著最羞人的私密情事。「和平时小解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我说不出来,就是快活得像要死掉了一样。」
魏小渺听著胸口越束越紧,都不知道该如何呼吸了,体内压抑下的那条小蛇又钻出来,开始游曳爬动,最後爬到咽喉勒住他。
他开始後悔听魏若草说这些话,他控制不住想像,彷佛把魏若草和大王爷置换成他与七王爷,淫靡的光景一幕幕在眼前招摇,诱惑他沉沦堕落。
魏小渺,你绝对不能再胡思乱想了!摇了摇头,企图把脑中各种影像摇走,强力克制住心头体内的骚乱。
喉咙上的蛇似乎愈勒愈紧,头疼、耳鸣、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小渺,小渺,你怎麽了?你不要吓我呀!」魏若草见他神色忽红忽白,很是不对。
「我……」声音忽变得乾哑,眼前好似慢慢拢下一层又一层的黑纱,光线愈来愈暗,视线愈来愈模糊,直至完全看不见……
「小渺!」魏若草抱住他大叫。「快来人啊,小渺晕过去了!」
◆
同时间御书房内,难得宋家兄弟齐聚一堂。
大王爷静静坐在一边品茶,只听兄弟们说话,很少主动开口,虽面带笑意,温文尔雅,却显得有些清冷疏离。
众兄弟一会儿说说国事,一会儿说说家事,国政论事与閒话家常扯一块说,天南地北却不显冲突,气氛愉快和谐。
其间他们提起妹妹九公主宋熙,真真任性妄为,六年前对李家状元郎一见钟情,为爱私奔出宫,追到二河省倒贴人家,听说连公主架子都丢了,坚持亲手为他洗衣做饭,闹得鸡飞狗跳,状元郎终於被她的痴心感动,娶了她,目前已怀第二个孩子,日子过得和和美美。
说到状元郎,顺道说起他的妹妹李家四小姐,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称,如今贵为六王妃,不知多少京城子弟为之心碎,六王爷提起老婆便得意洋洋,尽现妻奴之态。
说来这京城李家实在了不起,老三勾了公主,老四勾了王爷,最了不得的是老二勾了皇帝,老五则被明媒正娶,嫁给江湖大世家花信山庄少庄主,不说老么潜心向佛,剩下的老大不管能勾到什麽人,想必都是厉害角色──
这一家子都是什麽妖孽呀!
「我说七弟,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你到底为什麽非去楚南不可?」六王爷问,话题来到七王爷身上。
七王爷没回答他。
「连这你都看不出来,老六,我看你的眼睛只装得下你老婆吧。」五王爷调侃道,扬著眉,勾著笑,嘲弄的表情让脸容更显俊美无俦。
「五哥,你知道?」十二王爷也问,一双杏目忽闪忽闪的发出好奇光芒,今年已满十四岁的他愈发俊俏,玉雕人儿似的。
「别问我,你们问三哥。」五王爷把问题丢到皇帝身上,心道,说了也不会得到什麽好处,何必多费唇舌,况且小七没说,旁人还是不要多嘴的好,以免坏他盘算。
老六和小十二转头望向皇帝,寻求解答。
「也别问朕,这是七弟的事。」皇帝又把问题丢回到七王爷那儿。
老六和小十二又转头去看老七,四只眼睛盯著他,像是非盯出答案不可。
七王爷瞥他们一眼,淡淡道:「我老婆的娘家在那里。」
「七哥你什麽时候娶亲了,我怎麽都不知道?」小十二大惊小怪。
「小七,你竟然娶了楚南的女人?」老六不可置信。
皇帝和五王爷忍俊不住大笑,皇帝指著他们道:「瞧朕这两个弟弟傻的。」
大王爷脸上的笑意也加深了一分,难得主动开口说:「弟妹好福气,能让七弟也像九妹一样,情愿为爱走天涯。」
「弟弟让大哥见笑了。」七王爷应道,明显对大王爷多一分敬意。
正当天家兄弟们一屋子和乐融融的笑声,外头却忽然有个太监匆匆跑来。
皇帝听到外头有人向和贵公公说什麽,语气听来颇为焦急,便问:「和贵,发生何事?」
和贵公公进来禀报道:「回皇上,魏大总管晕过去了,清歌急得哭倒了嗓子。」
「为何会晕了?」
「奴才正要差人去瞧瞧。」
「七弟你先别急……嗳,跑的可真快,一下子就不见人影。」皇帝无奈的摇头笑道,吩咐和贵公公叫大御医亲自过去诊治。
那不单单只是内廷重臣,更是七王爷的心上之人,不可不慎,要有个好歹,指不定小七会做出什麽疯事。
大王爷默默放下茶盏,向皇帝揖了个礼,跟随七王爷之後而去。
「我也去看看。」小十二说。
他与魏小渺颇亲厚,与魏若草则是玩伴,自然会关心他们,不过皇帝却喊住他,不让他去添乱。
「大哥和小七到底怎麽啦?何必急成那样?」六王爷不解。「不过就是两个阉人麽?」
「老六,说话慎重些,要被大哥和小七听到了,当心没你好果子吃。」五王爷悻悻然警告道,那二位可不是普通的阉人呐。
尤其是魏小渺,他大概连自己都不晓得,自己拥有能倾国倾城的力量。
因为,他拥有七王爷的心。
◆
魏小渺做了梦。
梦见自己刚进宫的第一个夜晚。
下身绑了牛筋,很疼,疼得完全睡不著,於是偷偷起身下床,跑到外面去,躲进一座假山的山洞里,身体抱成一团摇晃,彷佛这样就能减轻疼痛。
摇呀摇呀,依然很痛,痛得受不了,压抑许久的委屈突然全跟著疼痛涌上,忍不住咽咽噎噎的哭了出来。
「谁在里头哭?」洞外忽传来问话,犹带稚气的少年声音,语调却凛寒如雪。
他吓了好大一跳,忙捂嘴噤声,随即听到衣物磨擦的窸窣声响,有人爬了进来,他慌张转身想从山洞另一端爬出去,可没爬两步,脚踝陡地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
「别抓我别抓我!我不敢了!」他惊恐低叫,差点又哭出来。
冰凉的手使劲,硬生生将他拖了回去,少年再次冷冷的问:「为什麽哭?」
他害怕得说不出话,只是一迳儿的缩成一团不住发抖,听说皇宫中的冤魂很多,这会不会是其中一个?
「说话。」
「求……求求你不要抓我,呜呜……不是我害死你的……」声音抖,身子也抖,到底是惊怕的哭了。
「……抬头。」
「呜……你去找害死你的人……我今天才刚进来……呜呜……」
哭著,後脑勺的头发猛地被扯住,强迫他把脸从膝盖中抬出来,他拧起小脸用力紧闭双眼,怕看到恐怖的鬼脸。
「睁眼。」
用力摇头,头发因而被扯得更痛。
「我不是鬼。」
「鬼……都说自己不是鬼……」
「你看过鬼?」
「没有。」
「如果再不睁开,我就割掉你的眼皮,让你永远闭不上眼睛。」
他急急睁开,黑暗中,看不清面目,只看见一双闪烁微光的明亮眼睛,锐利的像老鹰,他在楚南看过老鹰,眼睛也会这样闪闪发亮,被它盯著时,人会怕得动都不敢动一下。
少年突然抓起他的一只手,按到脸颊上,不像手那麽凉,脸温温热热的,所以……
「你……是人?」
少年这才放开他的手和头发,又问:「为什麽躲在这里哭?」
他没说,也不知怎麽说,总不能说小鸡鸡被绑得好痛。
「被打了?」
摇头。
「回话。」
「没、没有……」
「为什麽哭?」少年异常执著这个问题。
「……疼。」还是老实回话了。
「哪儿疼?」
他直觉性的双手捂住双腿间,少年伸手过来,拉开他的裤头,将冰凉的手探进去,抓握住他的下体。
「啊!」他吓得冰得一个激灵,整个人僵住,莫名不敢挣扎,冰凉凉的手竟舒缓了疼痛的感觉。
「原来是个小太监。」
他垂下头,年纪虽小,但也知道这句话饱含鄙视,心里委屈难受不甘,眼泪又快掉了下来,哽咽咕哝道:「又不是我想做太监的……」
「还没开始侍候主子,就先会顶撞主子了。」
「你是主子?」
「我是七皇子。」
啊?!竟然是传说中好尊贵好尊贵的皇子,他想……我以後一定不要去侍候这个七皇子!
「我以後……一定不要侍候……七……」
喃喃梦呓,魏小渺幽幽从遥远的梦中转醒,眼前一片迷迷糊糊,一会儿才看清楚,他不是在那黑漆漆的山洞中,而是在清乐殿的偏殿里。
恍恍惚惚的,先看见不远处魏若草偎在大王爷胸前哭泣,大王爷捧起他的脸,举袖为他抹泪,神情动作皆怜之爱之,然後低头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魏若草两颊泛上红晕,收泪不哭了。
看来大王爷确实十分疼惜小草,他可以稍微放心一点了。
「魏大人,你醒了,感觉如何?」站在床边的大御医问道。
「……头痛,喉疼……浑身无力……」魏小渺勉强挤出沙哑的声音。
「大人过於劳心劳力,且受了些风寒,吃几帖药即不碍事,再休养数日自可痊愈。」
魏小渺一听,知是昨日浸水过久,水都凉透了还没出来,难怪会受寒,只是这一病就不能去御前侍候,带病的人不许接近皇帝,要把病气过给了皇帝还得了。
「由脉象来看,魏大人思虑过重,压抑太甚,心肺郁气积结,需适时宣慰抒发,否则易成劳心损肺之疾,切勿轻忽。」大御医再殷殷叮嘱道。
「小人知晓了,谢大御医告诫。」
「若无他事吩咐,下官告退,魏大人好生歇息。」
「恕小人不能亲送,大御医慢走。」
大御医揖了个礼离开。
「小渺!」魏若草急忙跑到床边探视他,大王爷跟在他身後。
「小人参见大王爷。」魏小渺赶紧想撑起身下床行礼,然身体使不上多少力气,一坐起来就头晕目眩。
「不必多礼,好好躺著吧。」大王爷温和道,对魏小渺算是爱乌及屋。
「小渺,你吓死我了。」魏若草声音哽咽,双目含泪。
「对不起,别哭,嗓子都哭哑了,晚上还怎麽唱歌?」
「大王爷说不唱也没关系。」魏若草握住他的手,眨了眨泪眼,倾身靠近他轻声耳语:「小渺,七王爷对你真好,特地来看你,刚刚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呢。」
魏小渺闻言视线忙一转,这才看见坐在床尾始终未出声的宋炜。「七王爷……」
魏若草偷偷瞟了眼宋炜,再道:「你要不找他试试……」
「别说胡话!」魏小渺低声轻斥打断他,就怕他口不遮拦乱说话。
「就说说而已嘛,这麽凶。」魏若草一脸无辜的嘟囔。
「小草儿,我们走吧。」大王爷向宋炜点点头,带走魏若草,留下他与魏小渺独处。
「为何受寒?」宋炜冷声不悦的问。
「大约是小人不慎疏忽保暖了。」魏小渺垂下眼回道,耳边仍残留魏若草早前说的那些话,久久萦绕不去,如今七王爷就在身前,思绪不自主的更乱,感觉更加无地自容,深深觉得……有那些淫秽想像和欲念的自己好脏……
他并不觉得魏若草脏,却觉得自己脏。
他知道许多太监宦官仍具有人欲,与宫女成对食菜户是正常的事,虽不能如一般夫妻行敦伦之礼,但精神得以相互慰藉,内宫对此不予严格禁止,有时甚至是私下鼓励的。(※)
除了与宫女对食,太监之间或与其他男人相恋、行淫事,也是有的,那个善修面的常随太监即常与内廷侍卫厮混,虽违反宫规,可只要不生大事或当场逮个正著,并不特意严惩。
只不过,他不止一次亲眼目睹,有些太监陷溺淫欲的悲惨下场,他曾审过一名内侍被三个侍卫轮奸至死的案子,行凶侍卫辩称,是那内侍要他们将他往死里干,甚至要他们三个一起插入,才致使他後庭撕裂,肠破出血不止,死状甚惨,脸上却带满足笑意。
还有些太监互用各种器物玩弄後庭,宣泄抒发苦闷的欲望,不出事倒也罢了,偶尔伤的残的死的,都有。
阉人无法如正常人发泄,因过於苦闷压抑而心性扭曲,这类龌龊之事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荒唐又可怜。
此外,外派出宫至各地当监守的宦官,娶亲成家更是习以成规,有的甚至妻妾成群,用变态的方法玩弄女人,过著声色犬马的放纵生活,然而只要不惹民怨、祸社稷,朝廷也多是睁只眼闭只眼,延成由来许久的陋习。
魏小渺对此无能为力,这已是数百年的沉痼积习,那些监守很多是上代皇帝派赴就任,自居老臣,自拥地方势力,不太把天高地远的年轻皇帝放在眼中,更何况是他。
他想起数年前,曾有一监守在地方作威作福,多次强抢少年少女供其淫乐,百姓敢怒不敢言。一次有一少女反抗不从,那监守竟用淫具凌虐她至死,少女父亲怒告官府,官府却不敢得罪宫中派来的人,敷衍了事息事宁人,少女父亲悲愤至极,一头撞死在官府柱子上。
此事终於让百姓们怨气沸腾,当地几个不畏强权的年轻仕子欲联署上书,直接状告到朝廷去。那监守竟使人劫下状书,将那几个仕子打死打残,以为就此无人敢再寻事,未料此事经百姓私下耳语相传,终是传到朝廷来了。
皇帝听闻,龙颜震怒,指派魏小渺亲自到地方调查,若此事属实,严惩不贷。
事实上,皇帝欲藉此机会整肃这些地方监守,并历练魏小渺,确立他在内廷中的威望,不叫人因他年少而看轻他。
魏小渺领命带著三百皇家禁卫军前往,那满脑肥肠的监守表面恭顺迎合,私底下却不当他一回事,甚至贿赂以金银财宝与美女,企图笼络他。
魏小渺先是按兵不动,直到查实他的罪证,列条列状罄竹难书,官府大厅上当众定罪。
那监守不服,说咱家乃太上皇亲派钦臣,圣旨犹在,你敢动咱家!
魏小渺说,小人确实不敢动您,这事交由百姓来裁定,明日卯时,请您走过东市长街,如若您能安然通过,这些指控都当子虚乌有,小人必向您奉茶请罪。
魏小渺向他奉茶,等於当今圣上向他奉茶。
那监守得意忘形,自信百姓不敢动他半根毫毛,翌晨卯时,天色初明,他昂首阔步走上东市长街,身後依然奴仆簇拥,好不威风。
百姓们站在街道两旁,怨恨怒视却不敢妄动,他们对这个狠毒残酷的权阉畏之甚深,恐惧太久,他们不敢确定朝廷派来的另一个权阉,是否与他沆瀣一气,蛇鼠一窝。
正当他大摇大摆将走到长街一半时,不知从哪飞出一颗小石头,扔到他身上。
他大怒,大叫谁敢犯咱家,咱家叫谁死无全尸!
岂知,又飞来一颗方向不明的小石头,正打在他头上。
一石激起千万浪。
满心怨气的百姓们见有人敢出手,也不再忍气吞声,忘却对魏小渺的忌惮,纷纷捡起石头,愤怒的向那监守用力丢掷,顷刻间飞石如瀑,骂声震天。
打死他!打死他!打死他!
他的奴仆抱头鼠窜一哄而散,没人保护他,他狼狈的一边大叫、一边闪躲、一边想钻出人群逃走,可夹道百姓将他推向街道中央,他只能往前奔逃,伤痕累累扑跌在地,挣扎著爬向长街尽头。
魏小渺就坐在长街尽头,看著他,爬过来。
端正肃穆,眉目凛然。
身边站著戒慎戒惧的地方官员,身後是整齐肃杀的皇家禁卫军,此时,他代表著皇帝,代表著不可挑战的无上权力,看著愤怒至疯狂的人民,将石头砸到藐视天威的阉孽身上。
那监守披头散发,满面血污,拖著残破不堪的身体,奋力爬到魏小渺跟前,拚著最後一口气尖声咀咒──
魏小渺,有朝一日,你的下场一定会比咱家更悲惨,你也不得好死!
喊完,一口血如箭喷出,溅污了魏小渺蠎;袍上的流云飞浪。
百姓倏地噤若寒蝉,天地无声,他们不知这个貌似少年的宦官会有何反应,怒不可遏的当场革杀?或同样以尖锐的声音反唇相讥?
魏小渺身定如石,眉眼未动,只是冷冷的俯视著他,不发一语,看著他断气。
然後,才冷冷的开口,一字一句的说,圣上口谕,逆阉祸民,死不足惜,悬墙示众,曝晒七日,以诫天下。
语毕,百姓轰然爆发出欢呼声,痛哭流涕跪地磕头,齐齐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威凌云,声震九宵,莫若如此。
魏小渺冷眼看著体无完肤的尸体被拖走,地面拖曳出一条鲜红的、好长好长的血痕。
天光已大亮,照得那条红色痕迹更为刺目。
最初那两颗小石头,是魏小渺暗中让人投的。
他是被魏小渺亲手杀死的。
而这,是因欲望过盛而扭曲人性的阉人的最终结局──
万人唾骂,不得好死!
宋炜见他想事想得出神,微微蹙眉,神情透出一抹寒凉凄然,不知想到什麽郁心之事,抬手伸向他,欲碰触他的额头。
魏小渺回神一惊,向後退缩撇开脸,不让宋炜碰到他。
他确实不似魏若草乾净,他的手上身上已溅了许多污秽血迹,那监守虽罪有应得,自取灭亡,但不能否认他是刽子手,他不是替天行道,而是为皇帝的威势、为自己的权力举刀,杀鸡儆猴,冠冕堂皇。
当年那声不得好死犹回在耳,那条鲜红痕迹不只画在地上,也深刻画在他心中,成为一道严厉的警示戒线,时时警戒著他,一旦逾越,万劫不复。
宋炜见他避之如蛇蝎,眼色一暗,站起来,强横的用被子将人裹成春卷,然後一把打横抱起他。「我送你回渺然居。」
魏小渺吓了一大跳,下意识扭动慌忙道:「小人不敢劳烦王爷,让人准备轿子即可,请王爷放下小人下来……」
「不要动。」宋炜不耐烦的令道。
魏小渺镇定下来,查觉自己又失了身份仪态,这个男人总有办法打乱他的分寸,敲碎他的平静假象。
「你刚刚说,你以後一定不要侍候七。」宋炜抱著他走出清乐殿问:「七可是指我?」
我有说麽?魏小渺想不起来,回想方才并未说过这句话。
「你说梦话,梦见什麽?」
「小人忘了。」
「清歌问你试什麽?」
「……他叫小人试著唱唱他新学的曲子。」
「是麽?」
宋炜没再追问详细,有力平稳的将人掬在双臂中,身子骨这样细瘦,不禁怜惜又心疼,想别的大宦官都吃得膀圆肚肥,怎自个儿这心肝掂起来没几两肉,二年後等他到了楚南,定要喂得白白胖胖才好,不说别的,光只是抱著也舒服。
魏小渺亦默然,不知宋炜的心思打算,只晓得他必不肯放下他,挣扎无用且难看,反要叫人看笑话,索性放弃反抗,僵著身体任由他抱著,不缓不急走在前往渺然居的宫径上。
雪止天忽晴,空气依旧凛冽,魏小渺却不觉得冷。
宋炜捧宝贝般紧紧抱著他,二人之间虽隔一层厚被褥,彷佛仍可感受到炽热的体温,以及男人的鼻息如微风吹拂在他发上,荡开阵阵若有似无的骚痒。
心跳控制不住怦然加快,胸口愈束愈紧,愈束愈紧,抑郁著苦闷难当。
宋炜不避不讳的一路行去,虽无人敢明目张胆的张望他们,更不敢对他们指指点点,但可知看见的人必然心生猜疑,议论纷纷。
魏小渺身为总管的脸面挂不住,乾脆整张脸埋贴在宋炜的衣襟上,眼不见心不烦,就算是掩耳盗铃了罢。
此般极难得的主动亲近,不管原因是什麽,都让宋炜的心头颤动,刹那开出一片姹;紫嫣红来,冬未尽,却已若春暖花儿满人间。
少许人不小心窥见七王爷状似愉悦的笑脸,吓得半死,直念佛号。
作家的话:满朝断袖,这个国家灭亡是迟早的事……(喂!!!)
渺渺第四章
渺然居一片悄静,十个常随太监全都去帮忙准备筵席,馀下小豆子和小果子看院,当他们看到七王爷抱著大总管回来时,大吃一惊。
跟在王爷身後的随侍太监将俩人悄悄拉到一边,交给他们药包,吩咐他们仔细照顾魏小渺,他们才知他病了,忙不迭去煎药。
宋炜将魏小渺抱进他的厢房,轻轻放到床上,自己坐在床畔守著。
「王爷,小人没事了,您快请回吧,小人怕会将病气过给您。」魏小渺恭敬谨慎的下逐客令。
「我身体壮实,不怕。」宋炜平声道。「等你喝了药再走。」
见这尊大神稳坐如山,除非他自己想走,否则是请不动的,唉。魏小渺默然无语,身子虚得没精神气力可以和他周旋,静静半倚床头,等小侍送来汤药。
二人静默相对,无言坐了小半时辰,小侍总算端来热呼呼的药汁,服侍魏小渺喝药,并拿来清水漱口,去除口中药味。
魏小渺喝完药了,宋炜还没走,说:「我看著你睡。」
说完,亲手扶他躺下,细心替他掖好被子,坐在床边定定注视他,不放心离开。
被人这样直瞅著,魏小渺根本无法放松身体,憋了好半晌,终於忍不住说道:「王爷,您这样一直看著小人,小人睡不下。」
「眼睛闭上,就见不著了。」宋炜伸出手掌,轻轻遮盖住他的双眼。
他的手掌十分厚实寛;大,五指一张能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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