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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强强] 作者:香小陌-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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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武的声音极其不自然。以这人整瞎话的负数段位,每回言不由衷脸膛上迅速晒出两块大红脸蛋子,甭提多么可笑!
刘三采揉着跳筋的太阳穴,脱口而出:“俺知道恁上北京见谁去了,恁去见楚家那孩子去!”
“那孩子从小就毁你,都这么大了,恁还惦记他还去见他!”
“那是你爸爸、是咱全家人儿的伤心地,俺这辈子死都不去北京!!!”
霍传武骨子里是有脾气的,骨头很硬,最容不得别人逼他,突然爆出一句:“俺怎么就不能跟他在一处了?!”
刘三采:“二武!”
霍传武一下子闭了口,闷头不接茬,抗拒他妈妈的逼问。
他有这个心结。他听不得别人在他面前说楚珣一个字儿的不好。他妈妈不喜欢小珣,这对他是剜心的难过。
当初答应退伍回老家结婚,是还他母亲的心愿,可是现在,他心里有一根线牵着,舍不下。楚珣这些年过得多辛苦,练功多苦,身体都糟蹋了,出任务在境外路途艰险,一个不小心小命都没了,怎么可能舍下这人不管了?小珣要是出事儿,谁在身边护着?小珣掉冰窟窿里,需要人连命都不要地去救,谁能上去拉这一把?
刘三采也是万没想到,她这通电话适得其反。外力的阻挠反对,从来都是小儿女们忠贞节烈的感情最好的催化剂。父母越是死命拦着拉着,倔脾气的孩子越是像头倔驴似的一条道走到黑,去给人家洒血卖命。
刘三采恳求着说:“二武,妈妈现在就想恁陪在身边,娶一房媳妇,在城里办个厂做个买卖,挣点钱,咱一家人小日子过得多美,咋着就不行呢?二武,行不行啊?!”
霍传武的侧脸笼罩在西山的夕照中,轻声而坚定地说:“妈,俺其实,就没想过结婚。”
“妈,恁把上回来提亲的那个,推了吧。”
甜滋滋的枣饽饽味道留在舌尖,粉红小猪抱枕摆在床头,那小猪傻笑起来就像楚珣小时候……可爱极了。
上面人纵览大局,有上面的全盘计议;林俊有林俊的困境,霍传武有霍传武一个男人闷闷憨憨的心思;而楚珣也有楚珣的心情和决定。
楚珣站在医院楼上某个房间,居高临下望着花园里的身影,给贺头儿打电话。有些话当面谈他总被贺诚那老狐狸忽悠进去,干脆电话里和盘托出。
“贺叔叔,上回在您家谈过的事,我反悔了。”
贺诚心里一动:“你什么意思?”
楚珣神色坚定,口气严肃、坦白:“贺部长,我向您正式打报告申请,请求把霍传武调到我身边,做我搭档。”
他的口吻不容置疑:“贺部,我工作这些年,没跟上级提过什么要求,军衔待遇房子车子我没要求过,其他我都可以不在乎,我现在就请求这一件事。”
贺诚冷笑着纠正:“你跟领导要求的还少?当年你是怎么胆大包天地在咱大首长面前开口,要求上面放了霍云山?”
楚珣窘住,耍赖的口气不自觉流露出来:“哦,我,我不就提过那一次吗我?我十五年就向组织提两次要求,我提得多吗我这人很麻烦吗?!”
贺诚意味深长:“两次都为同一个人……”
楚珣毫不掩饰他的坚持和自信:“对,我就是为他。感情的事我不强求,不会难为他,过去就是过去了。我亏欠他的,就是想让他留在我身边,我会好好照顾他。”
楚珣扒着窗缝扭着蛮腰,有时一手托腮若有所思,有时候干脆侧身坐在窗台上,让夕阳打在他和二武两人脸上,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
只有经历过离别的人,才明白重逢的可贵。哪怕是就这么远远地看着,也是幸福。
第五十章 珣珣小暖炉
楚总自从回来;心思一直绕着霍爷转;顾不上其他人。他这副样子;身边那个对他情有独钟卷毛挂铃儿哈巴狗似的忠犬小媳妇;实在忍无可忍,不干了;闹上门来。
楚珣前脚在公司露面,汤家皓后脚杀到办公室。秘书都认识这人;楚总在分机里叮嘱“就说我不在”,汤家皓已经忿然甩开小秘,冲过去把门拧开;板起脸,拖长娇嫩的声音,“楚总,你不在,这屋里的人,是哪个啊——”
楚珣站在落地大窗前嘬着咖啡,一手插兜,衬衫西裤衬托得身材修长,被光线笼罩,十分好看。
汤家皓这么一叫,楚珣一口咖啡噗溅到窗玻璃上,无语,手指优雅地抹掉胸前溅的咖啡沫子。
楚珣戴上金丝眼镜,转过脸,笑得若无其事:“屋里的人,是咱俩啊。”
这俩人要比谁脸皮厚,谁比谁更难缠,那还真难说。
汤家皓可逮着人了,把办公室门反锁,蹬蹬蹬扑上来,两只腿往楚珣身上一蹿……
楚珣嚷:“嗳,嗳!咖啡,咖……我的衣服我操……”
“你烫死我了!你自个儿不嫌烫吗?”
楚珣哀嚎,气得没治。
楚珣手里一杯热咖啡翻了,全泼到俩人胸前。汤家皓这小疯子不怕烫似的,全然不顾咖啡污糟了他一身精致的银灰色西装,像个淘气又耍赖的大猴子,整个人儿挂到楚珣身上,两腿勾住楚珣的腰胯,全身上下蹭。小汤把脸埋到楚珣肩窝里,使劲闻了闻:“老公,换香水啦,你可真香!”
楚珣让这人蹭得,哭笑不得。这要是别人,他直接挥手一巴掌给丫扇墙角旮旯去,抽什么疯,他妈的给二爷滚蛋。
可是对小汤,他还是于心不忍,或者说,这小家伙也挺好玩儿的,挺可爱一人,又这么喜欢他。
这人倘若不是他的目标任务,如果两人从开始接触就是坦诚相待、君子相交,楚珣觉着,他原本可以与小汤成为不错的朋友。他自己复杂,所以最喜欢性情单纯快乐的人。汤家皓就是单纯的人,只是因为他楚珣的存在,小汤生活里才多了烦心复杂之事。
这趟任务完成,双方关系走到尽头。
两人皆是一身狼藉,楚珣不得不让他秘书去隔壁商厦买两件新衬衫。
当天傍晚两人一起在长安街一家高档餐厅吃饭,点最好最贵的菜,楚珣大方买单。
楚公子付账刷卡眼都不眨,动作优雅,眼镜边缘流淌光泽。汤家皓似乎意识到什么:“珣哥,今天这样大方,请我吃饭?”
楚珣反问:“我以前没请过你吃饭?”
汤家皓一撇嘴:“以前明明都是我请你,你可小气啦,一毛不拔。”
汤少心有所悟,姓楚的饭桌上一毛不拔,床上也是一毛都不拔。他不甘心,今晚就想拔光这只骄傲吝啬的大花公鸡的尾巴毛儿!
当晚,铁公鸡还真拔毛出血了。楚公子主动叫一桌牌局,找来几个狐朋狗友牌搭子,哄小汤包解闷。楚公子头一回在赌桌上一路狂输,输钱面不改色,眼皮都不眨,把一摞一摞筹码推到汤少面前,一掷千金毫不吝惜。
楚珣一晚输给汤少几十万,推筹码时表情无比舒畅,看在汤家皓眼里,分明就像即将甩掉一个大包袱一样痛快,临走甩他一大笔“分手费”,多么的豪爽慷慨……
汤家皓深夜赖着不走,跟随楚珣回公司楼上睡房,俩人在昏暗的门廊下纠纠缠缠。
楚珣仰躺在床上,汤家皓压在他身上,一定要在一张床上睡一宿。
楚珣拉下脸来,神情平静,严肃道:“小汤,这是最后一次。”
汤家皓脸色遽然黯淡,难受地问:“为什么最后一次?”
楚珣认真地说:“不能再那样玩儿了。我家里给介绍了对象,我谈朋友了,过两年就结婚。”
汤家皓追问:“你哪来的女朋友?哪家女生,你说出名字来?”
具有深厚背景的家庭,联姻都讲求门当户对,能配得上总参太子的,必然不是一般人家闺女。汤少掰着指头在心里一个一个数他面见耳闻过的大陆红贵家庭适龄女孩,再一个一个淘汰掉。家世富贵的女的长得太丑,相貌漂亮的名媛明星出身和名声又太烂,哪个都不配他心目中的楚公子。楚珣能娶谁?
楚珣抿嘴笑道:“是我家世交,打小认识就在一起玩儿,青梅竹马,两家早都定了,我肯定跟他在一起。”
楚珣心里晃过那个高大帅气俊朗阳刚的身形,酷帅的一张脸,绷不住咧嘴笑开了。
汤家皓神情沮丧,却也早有预料,睫毛失失落落地扑簌:“我过几年总之也要结婚……我知道,你心里早就有别人了,根本就拿我当凯子。”
楚珣轻声说:“对不起啊。”
这句话是真心,然而汤家皓被楚珣耍得,如今根本分辩不出楚公子嘴里究竟哪句是真话,哪句是虚情假意。
汤家皓那晚非常主动,缠着楚珣不让睡觉,既然最后一夜,两人临分手散伙之际最后做一次爱,一夜疯狂,这才是男人。
楚珣跟小汤简直快要在床上打起来,胳膊和大腿互相拧着,一条棉被裹上了再掀开,踢来踢去,枕头打翻床头灯。
楚珣最后累了,头一歪,四肢一伸,挺尸装死,“你闹吧,我睡觉了,真的累了,明天还上班。”
楚珣侧身背过去,懒得理人。汤家皓不死心,从后面勾着楚珣,搂着腰互相蹭屁股。他把自己蹭得热腾腾硬梆梆的,然后伸手去掏楚少爷的大鸟,掏进去却发现这人软固塌塌,怎么揉也揉不硬。楚珣身材完美修长,那地儿长得很够姿色,小腹阴影里毛发褐色卷曲,一条阳物红润富有光泽,可怎么就不能让本少爷痛快一次?人睡了,鸟儿也跟着瞌睡?!
楚珣睡得打出一串小呼噜,鼻子冒泡,人和鸟都做梦去见他家二武肉乎乎的大翘臀去了。
第二日中午,俩人从楼上一起出来,还惹得秘书与公司员工纷纷侧目,交头接耳八卦,哎呦喂咱帅气潇洒风流倜傥的楚总……
楚珣颇有风度将汤少送上车子,汤家皓扭头,突然一踮脚尖偷袭……
楚珣迅速扭脸往后一撤,作贼心虚一般迅速!
汤少这一口,吧嗒,结结实实啃在楚珣脸上,最终还是差一寸没亲着这人风流招人甜如蜜糖的一张嘴,真是分了手都让人死得不甘心!
俩人只是半分钟纠缠,这一幕被街边另一伙人全看到了。
街角咖啡厅转出来几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肩膀宽阔身材硬朗,一看就是北方爷们儿,口音低沉浓重,飚出一嘴山东大碴子味儿。
是霍传武与他当年两个发小,大庆和吉祥。
霍传武怎么会在这儿?他旧伤早已痊愈,生龙活虎一个人。上面一道命令,让他暂留北京等待新的工作安排,暂时不能回家。上面这几天有重要任务下来,贺老总一直踌躇不决,对待某人,用,还是不用。倘若不用小霍,还能用谁?
传武身上仍然处于五年涉密状态,各方面受到严格限制。他在北京就只认识他两个哥们儿。那两人的家庭当年也因为某件事遭遇降职贬黜,回老家当地念书。两人没去当兵,后来出来做生意,开厂子,重新来北京发财,都成了小款爷。
相比之下,混得最落魄的竟然是霍家老二。
大庆给传武递了颗烟,边走边问:“二武,恁就这样退伍了,军籍也没,学历也没,部队给恁安置去个小破工厂?这哪成,来北京跟兄弟干啊。”
霍传武抽着烟,也不在意。
吉祥说:“二武,这几年俺过年回老家,每年都去恁家看过,恁妈妈可念叨恁啦。”
传武露出笑模样,抱个拳:“谢了。”
传武恢复本名。他十几年没来过北京,重新现身,这地儿没人知道他过往若干年的历史。缅北边境黑道悍匪“韩天”已经成为历史,这人彻底在世上不需要再存在。他如今就是霍爷传武,只不过在发小面前,卧底惊心动魄的历史闪亮荣耀的功勋只能埋没在档案袋里,军功章不能光明正大挂在胸口,旁人都以为他是个没钱没势一无是处的退伍傻大兵。
俩哥们儿有意带傻大兵见见世面,在长安街上溜达,观景。大庆一抬头,皱眉道:“啧,看那两个,走剩么这是?”(干什么呢这是)
吉祥也瞅见了,笑骂:“娘的,恶心人呢,俩男的那样,还亲嘴儿。”
霍传武目光淡淡的,心不在焉,视线一扫,蓦地定住脚步,愣住了……
大庆和吉祥没认出楚少爷,毕竟离开玉泉路大院已久,十多年没再有交集,这十年官与民之间社会阶层生活水准拉开一条巨大鸿沟,根本不是一个圈子。
长安街边停着汤少那辆崭新昂贵的敞篷小跑,两位富家公子衣着光鲜风度翩翩,汤家皓亲完人,意犹未尽,伸手拧楚珣的胳膊:“讨厌啦,就会躲人家。”
楚珣歪着头,露出迷人的笑,挥一挥手。他手里倘若有一块小手绢,一定能挤出几滴离别善感的眼泪,恰如情境地抹抹眼角。
他笑得轻松惬意纯粹是心理上松一口气,卸掉一个棘手的大包袱,本着送佛送到西的心情,亲自将人送走,从今以后各走各路。他哪知道,汤少这尊佛可没那么容易甩手,而且还被霍爷撞个正着。
楚珣笑得俊美,眉眼弯成月牙,蛮腰轻摆,竟然还微微前倨如同绅士对美女俯首,对小汤摆了个“您请”的姿势。霍传武远处怔怔看着,眼眶黯然冷下来,心里有个位置酸不溜丢的,针扎似的戳疼了。楚珣就让别人亲?
吉祥一摆头:“那条小街里有个不错的洗浴城,二武,走。”
霍传武原本不想去那种地方。他冷冷瞥了楚珣一眼,跟哥们儿走了。
一个屋里三张小床,三条汉子半裸趴在床上,做按摩。
霍家爷们儿一开始不好意思脱,嘴角露出腼腆:“赶剩么啊,大人了,在外边脱衣服。”
这人一害臊,说话声就软了,声音与身形极不相称,听着却愈发有意思。
大庆和吉祥早都扒成光溜溜两条彪形大汉,趴在床上,下身用一条大毛巾围着,扭过头一起笑话这人:“哎呦二武恁多大了还这样,赶紧的脱了,害臊个啥?”
大庆说:“恁是娘胎里没光过腚咋地?”
吉祥哈哈笑道:“恁这多年没做过推拿按摩捏脚?恁个土鳖!”
霍传武真没做过这些,不习惯,确实是土鳖,而且天生内向,不愿接触外人,尤其不爱与陌生人贴身蹭肉、让别人摸他。
那俩哥们儿一开始叫来三个女服务员,传武一看是女的:“不要了,不来那个。”
大庆眼一瞪:“恁想哪去了,中医推拿按摩,又不是那啥!”
霍传武脸色硬下来,神情间严肃刻板拒人千里之外,很倔地摇摇头:“俺不来。”
女服务员白了这人一眼,挺不高兴,这什么人啊?你以为我们是卖淫的小姐啊,土老冒,你有钱我们都不伺候。
大庆拿这人没辙,特意叫来一男服务生。男孩刚一上手摸到腰,传武腰部肌肉一紧,回身甩开对方的手:“别动来动去的,不要了。”
结果就是一屋三张床,那俩哥们儿做按摩,霍传武裸着脊梁趴在床上,睡大觉。大庆气坏了,冲服务员一摆手:“甭搭理那土鳖,恁给俺身上按两趟,俺都替他交了钱,把两份钱给老子按回来!”
屋里很温暖,床还挺舒服,霍爷直接趴着睡着了,两腿伸直,微微打起鼻鼾。
他都不知道他俩发小啥时候裹着毛巾出去,楼下温泉池子泡澡去了。他呼呼地睡着,朦胧感觉到灯光暗下去,屋门一锁。
穿着服务生白褂子戴白口罩的瘦削身影在眼角一晃,一双温热细腻的手落在他后背上,霍传武猛地一激灵,吓一跳,战斗神经条件反射,猛一回身一记后抽肘!
这是韩天在拳台上偷袭查颂的招数,一肘下去将查颂额头打出一块血肿、眉骨破裂。
“啊——”
霍传武听见声再猛地收胳膊,肩膀差点儿脱环,抽筋了!
楚珣做中招状抱着他的胳膊肘扑倒,顺势七手八脚扑跌在他身上,耍赖似的哼唧:“哎呦,你打我,你敢打我——”
霍传武微张着嘴,揉着肩膀:“赶剩么?”(干什么)
楚珣脸一沉:“还说我,你赶剩么?!”
霍传武端详这人:“你穿他们衣服?”
楚珣眯起小眼睛审视,隔着大毛巾上下打量:“都脱光了?”
传武特实诚地说:“还有裤头。”
楚珣不屑道:“小裤头白色的,二爷早他妈瞧见了。”
“嗳,女的不要,男的也不要,那你要啥样的?说给我听听——”
楚珣笑得暧昧,语带嘲弄。
传武这才知道对方全部偷听着了,小珣这种人最坏了!
方才大街上,霍传武瞧见了楚珣,扭脸走了。楚珣送走汤少爷,一回身,立即看到传武大步而去的侧影。这人冷着脸神情愤然落寞甩开大步在他身后做九十度急转弯一溜烟跑掉了?!楚珣一瞧就知道咋回事,小样儿的,还长脾气了。
两人默然对视,楚珣慢慢将人面朝下摁在床上:“趴好,我给你按按。”
霍传武这回没反抗,没让楚珣滚走。女服务生不成,男服务生也不成,但楚珣不一样……楚珣不男不女,这人就是楚珣,跟别人就不一样。
霍传武侧脸眉目英挺。楚珣推按着这人后颈和肩膀,描摹二武的脸。住院期间后颈的太阳花纹身弄掉了,右脸伤疤也做过祛疤处理,暗红色可怖的伤痕化作一道温浅的白线。领导的意思可也不是要给小霍同志美容,而是去掉暴露身份的面部标志。
楚珣两条大腿分开跨在这人腰侧,大腿内侧磨蹭到传武的腰。他两手用力往下一推,传武的肩胛骨在他手掌心里一抖,再一紧,仿佛难耐他手心的热度。健美的脊背如蝴蝶展开双翅,肌肉华丽,再缓缓收拢至腰窝,臀线起伏饱满,臀沟深邃。
楚珣十指温润细长,一寸一寸摸下去,细心地按摩,按过每一块肌肉、每一寸骨骼。按到穴位处,传武蓦地把脸埋进枕头,胸腔洇汗轻喘……
太舒服了,没这么舒坦享受过。
楚珣再这么按下去,他都硬了,裤裆里要溜趟了。可能也是分开太久,那方面太敏感,俩人一蹭他就受不了。
霍传武从枕头里露出一只细长的眼,眼神凌乱,沉醉。他不好意思跟楚珣说,在医院里住那两个月,夜深人静辗转反侧惦念得是谁,晚上睡不着,早上再起床手忙脚乱洗内裤,病房里挂一溜裤头……
珣公子做得专心,不遗余力讨好,额头洇出汗。他是什么人?他这辈子干过这种伺候人的累活儿?
楚珣知道二武肯定看见了。
霍传武也知道,楚珣看见了,追过来了。
传武何止是看见那个白嫩风骚的公子哥抱着楚珣啃,他看见的多了。在金百胜的庄园,他看到那个贴身保镖亲吻楚珣的头发,二人同房而睡。
有些事儿他从来没开口过问,没必要,分开这么多年,双方都是大男人,小珣一定有自己的生活,自己一圈儿朋友。他不愿干涉对方,不想吵嘴,自己似乎也没资格干涉,说什么?
传武趴着发呆,走神,楚珣故意捏他胳肢窝,捏他后腰,再捏他屁股,他哪痒就捏哪!
传武被捏得屁股一颤,毛巾都抖下来,露出内裤。白色内裤裹不住臀部结实紧绷的肌肉,透出肉色,顿时害臊。
传武:“别闹。”
楚珣故意逗这人,笑嘻嘻地调皮:“我就闹,咯吱你……”
楚珣蛮横地骑着人,传武粗声喘息,一身浅褐色漂亮肌肉在楚珣身下扭动纠结,两腿又不敢过分挣扎怕把人踹到床底下。
楚珣眼快,手快,手指极其灵活,捉弄人是一把好手,不容反抗,专门戳传武浑身上下没有遮挡的地方,戳他腰和大腿……
“嗳,小珣!”
“别闹。”
“不闹了!”
“恁这个人,别闹了……”
霍爷被贱招的小猫小狗逗烦了,猛地雄狮摆尾翻身,四爪一掀干脆利落将人反压,发力时胸膛和上臂肌肉硬得像铁!
楚珣哈哈哈得,笑容慢慢收进嘴角,眼神漆黑深邃。
传武这一压才发觉不太好,自己赤着身子只穿小裤头,鼓囊囊的大家伙抵在对方大腿上。外面公开场合,俩人身份所限,极力忍耐着,传武喉结滚过汗滴。
俩人都知道在“闹”什么。楚珣嘴上不说,这就是跑来哄他的男孩。传武拿楚珣最没辙了,原本一颗表面刚强内里脆弱的硬汉心让针戳得全是看不见的小洞,楚珣温暖的手仿佛具有魔力,小暖炉似的,把心口的洞全给他抹平了。
霍传武这人,每回被挤兑得没处躲没处逃,哑声说“不闹了”,冷硬的面部线条骤然变柔软,脸上旋出一颗酒窝,特招人。
霍传武低声问:“恁也给别人按摩?”
楚珣仰躺着笑,笑容纯真又带促狭之态,故意学大碴子味儿:“俺抹油呢!”(我没有)
传武噗得一声彻底破功,后背剧烈颤抖:“恁可真固应人。”(你可真膈应人)
楚珣深深看着人,话里有话:“我手跟别人不热,就跟你是热的。”
传武耳朵红了,别过脸,一下子坐起身,后背对着人,强抿着嘴,沉默无言。
俩人谁都没有点破,但是楚珣觉着,二武记得他对他曾经说过的这句话。
楚珣伸手捏捏二武怅然发红的脸。有些事我现在不能对你坦白,有些露骨的话我现在不能对你说,或许三年之后,五年以后,我们都不是现在的身份,我会明明白白地告诉你。
楚珣倒也没有心生愧疚扭捏唧歪。他干这行的,这是他的工作,工作与感情他分得很清楚。要说愧疚心,他觉着他更对不住的人是汤家皓,绝对不是霍传武。他这么些年对不住很多人,唯独没有对不起二武。他平日里对待一千个人有一千张脸,就只有面对二武,捧出他红扑扑滴水的一颗真心,不带掺假。
那俩哥们泡完温泉快回来了,楚珣戴上口罩溜走,临走隔着毛巾一掌拍到霍传武的屁股。
他在走廊里接到头儿的电话。
楚珣不经意地,低声道:“我跟他,在个洗浴城里。”
贺诚很严肃:“以后不要在外面公开场合与小霍接触,尽量装作不认识。”
楚珣还没明白深意:“我们就是洗个澡……哦,好嘛。”
贺诚说:“西山老地方,上级有任务布置给你们。”
楚珣心里一动,贺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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