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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强强] 作者:香小陌-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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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床重重抖了一下,差点儿真的没禁住!
“嗳……妈……”
霍传武叹了一声,双眼瞬间失神,嘴唇紧闭,陶醉地低下头看着楚珣含他,吸吮他红肿的茎头。舌头舔上去舒爽得让他想喊,又喊不出来,全身知觉全部集中到楚珣舌尖安抚过的地方。小珣对他这么好,那滋味儿,像做了皇帝,这辈子没人对他这么好过……
楚珣掉了个头,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他抱住传武的大腿,嘴唇绷住,用力吸吮,同时一手揉捏传武的臀部,搓弄两颗赘物,让对方舒服。这方面的技巧,他懂得多了,可惜没机会做;换是别人,跪地上求他他都不给吸。二武之前洗过澡,下身弥漫冷水的清冽和香皂香气,还有这人皮肤身体里洇出的味道。隐秘部位毛发浓密黝黑,透着男人的阳刚,令人着迷。
霍传武将楚珣的内裤捋到小腿,也学着抱住。
楚珣突然捂住,笑说:“你别弄,我没洗澡,太脏。”
传武能嫌他脏了?传武一低头就把楚小二吃到嘴,搂住楚珣抖动的双腿……
两人当时有些话没说出来,是心有灵犀,极力隐忍着不做到最后一步,其他能做的都做了,能给对方的,都给了。
都是军人,当初在贺部长面前下了保证,立了军令状,信誓旦旦,转脸就食言偷摸搞到一起,毕竟不是个体面的事儿。楚珣那时心里给自己划了一道底线,只要没“进去”,俩人就不算真正的两口子。不就是男人之间没憋住撸了一炮么。将来贺叔叔只要敢问,自己就敢理直气壮地说,我俩还没“好”呢,没做过爱。
霍小二爷胀起来粗大,楚珣嘴不够深,吞不下,粗胀的龟头戳到他喉咙,顶得难受,逼出眼泪。
他尽力含着,听着对方胸膛里发出粗重气息。吊床的弹性附和着身体的抖动,二武滚热火辣的茎头仿佛有生命的,在他喉咙口小舌上搅动。他每一次被戳到想哭也恰恰是二武最爽的位置,这让他心底产生强烈的满足。两人喘息声此起彼伏,彼此用舌苔刮挠对方的敏感,听对方哼出声,舒服极了。
传武突然粗声道:“嗯……不行了。”
传武高潮时用力顶了几下,又心疼小珣,不舍得发力往里捅,悠着力量。即便这样,楚珣仍然被捅得眩晕,感觉二武好像把举180斤杠铃的力气都用上了,喉咙像火烧似的灼痛。
传武猛地抽出,抽出的同时就没绷住,从好几个角度喷着射出来,几乎射了楚珣一脸。
“嗳……我操……你耍流氓!……”
楚珣骂着,下半身还含在传武嘴里。
楚珣抹着脸上的东西,抹掉眼角湿润,气得狠命往传武嘴里捅了几下,二爷也捅到你哭,射你一脸!
传武心虚歉疚,连忙手口并用,认真安抚小二爷,迅速让楚珣也射了出来……
那晚楚珣在传武的地下宫殿里待到凌晨两点多,没有选择过夜。
他从吊床上坐起来,翻身一个猴子捞月,捡起掉地上的两条内裤,穿衣服走人。向贺头儿保证过不会住在一起,就不住一起。
在他心里,工作和感情同样重要。这么多年,紧张跌宕起伏而富有节奏感的生活,他已经习惯,这辈子就这么过了。二武在身边,日子过得就不委屈。
楚珣穿衣服,传武坐在身后,神情迷恋,用手抚摸楚珣光滑健美的脊背。
这人沉默,内敛,对楚珣上下其手可从来不含糊,手劲儿里透出成年男人长期积压的生理欲求。
楚珣扭头亲了一口:“那,我也不每天晚上过来看你了,我累,也影响你休息。过些天有空再找你。”
传武点点头,倒也不说废话,不会纠缠诸如“你下一回哪天过来打炮”这类无聊问题。两人之间,心意定了,不在朝朝暮暮。
屋里丢着传武换下的脏衣服,黑色衬衫兜里掉出一张名片。
楚珣心思精细,捡起来一看:“霍欢欢?她给你的?”
霍传武:“哦。”
楚珣顺手把名片揣自己兜里了:“这女的傍上姓侯的,我跟进摸个底,或许有问题。”
霍传武:“……她能有问题?”
霍欢欢倘若有鬼,当初楚珣在拍卖会上当场出手制造爆炸,对方岂不是早就能猜透内情?楚珣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后脊滚过一道寒颤,有人能在他面前隐藏这么深,表面上还伪装成毫不知情,滴水不漏?
对方既然不动声色,他就也不挑明,双方试探着,看谁先露马脚。
楚珣蓦地盯住传武,打量:“嗳,为什么给你名片?她不会看上你了吧?”
霍传武避开楚珣的盯视:“没有。”
楚珣蹙眉:“她是你老乡吧,还是同姓?”
霍传武漠然道:“我们那,经常好几个村儿的人都姓一个姓。”
霍传武那时没跟楚珣说实话。他跟霍欢欢这么多年丁点关系都没有,人家是家喻户晓大明星,混影视圈的,双方完全不是一路人,从不联系。况且他这人口拙,尤其不爱跟别人掰扯家长里短的私事,不知道怎么招供。

第六十九章 下线小叮当

这年五月;欧洲之夏;二人特战小组出使西欧。
楚珣接受密令;在巴黎与几位法国政商界高管见面;洽谈公司生意,顺便设法套取欧盟内部对华政策的机密资料。
楚珣与霍传武仍然一明一暗。楚珣在明处;带着自己公司的一个商业代表团,一路游玩;在巴黎酒店住了许多天,游说各路高层,相谈甚欢。法国佬天性开朗浪漫;喜欢阳光沙滩,酷爱红酒时尚,与楚公子简直相见恨晚,酒逢知己。楚珣于是又攀上几位地主的兴致,由法国人陪他去逛了时装会场,又参观波尔多几处世界闻名的酒庄,谈红酒生意,这一趟玩儿得不亦乐乎,宾主尽欢。
他的保镖霍传武,潜在暗处,在楚珣精心设置的一处处圈套里,暗中出手,掩人耳目,从巴黎部长办公大楼里窃回情报。传武身份隐蔽,没有上过外国情治机构的黑名单,没人认识这张脸,他可以装扮成任何人任何职业,悄然出入目标地点,神不知鬼不觉,任务完成极其顺利。
楚珣当时也还没料到,他们这趟法国之行日程丰富多彩,有机会碰见好几拨熟人,行动远没有结束。
巴黎酒店豪华套房,壁灯在墙上打出旖旎的光晕,卫生间里传来水声。
楚珣泡在浴缸里,手边一杯红酒,听着音乐闭目养神。
房门轻轻一磕,深灰色的影子闪进来,手提枪匣。楚珣用眼一扫,身体漂在泡沫里没动,露出笑容。
霍传武也笑了,笑得平静安稳,疲惫了一天,圆满完成任务,该收工回家了。
传武照例将楚珣的房间仔细检查,排除隐患,门窗紧闭,厚实的双层窗帘拢住一室暖风。他再次回到洗手间门口,高大的身形倚在门边,不进去,也不退开,嘴角紧扣,目不转睛凝视浴缸里一条闪闪发光的大白鱼。
楚珣斜眼哼道:“咋着,你也来泡一个?”
传武摇头。
楚珣故意逗这人:“进来,一起啊?”
霍爷很酷地拒绝:“不用。”
两人在巴黎十天,每晚睡一间房,不发生过分亲密的举动,彼此之间仿佛拉起一条无形的界,保持恰当的分寸。执行任务,互不干扰,不做不该做的事,不因为私情影响大局。
楚珣喝干半杯红酒,舒缓神经,治疗他的失眠症。他伸出胳膊。传武上前一步,攥住湿漉的手掌,蹲下身。
俩人心有灵犀。楚珣脸上挂满晶莹的水珠,笑道:“回家的。”
传武揉揉楚珣的湿发,迅速转身离开。
楚珣穿着睡袍出来,擦头发。传武坐在沙发上,帮这人分类整理胶卷和存储卡资料,敲定明天行程计划。
套房茶几上摆了几样零食。楚珣问:“喝茶吗?吃爆米花吗?”
房间里有咖啡机,也有微波炉。楚珣没有用那些耗电的机器。他给他家二武做爆米花,用得着微波炉?
楚珣把一小袋爆米花摆在茶几上,两只手掌拢上去,搭成个握球的手势。他双眼眯到最细,眼底射出炙热光芒,指尖微微抖动。
霍传武抬眼看着,不敢插话打断这人。
纸袋在楚珣手心里慢慢膨胀,里面的空气迅速变热,撑开,涨满口袋。玉米颗粒发出一阵“嘭”、“嘭”闷响,响声愈发密集,噼噼啪啪响个不停。楚珣咬着嘴唇,手掌发热,电波射线隔着纸袋让玉米粒欢快地膨胀跳动,爆成白花花的米花。
楚珣也有炫耀之意,一大包爆米花抛给霍传武:“吃。”
咱楚二爷玩儿一手小浪漫,讨好爱人的招数,自然非一般人能比,一般人也做不到。
传武攥住楚珣的手,摸到手心的汗:“用微波炉转两分钟就弄好了,这样多累。”
楚珣反问:“用微波炉爆出来的,跟我爆出来的,吃进去能是一个味儿?”
传武笑着摇头,绝对不是一个味道。
楚珣小声说:“我就给你做,别人我可不管。”
传武脸上绷出一颗深邃的酒窝,用力攥楚珣的手。他嘴上不说,心里有数,不管小珣脸变成什么样,人又变成什么样,他要得也就是楚珣对他这份与众不同,这份情有独钟……
两人当晚仍然是同房分居。
楚珣一人占据整张大床,四肢伸开,睡得舒坦而沉静。霍传武和衣而卧,手边摆着长枪,后腰挂着手枪,侧卧在楚珣床下地毯上,寸步不离,忠诚地守护。
俩人出任务,传武绝不跟楚珣睡一张床,这是做活儿的原则。男人之间很容易擦枪走火,一时控制不住放纵发情容易暴露目标、让对手有机可乘,将双方都置于危险境地,传武绝不允许自己犯这样的错误。在楚珣身边守着,他需要让自己时刻保持神智清醒,心态上镇定,生理欲望安静收敛,各个感觉器官都保持敏锐随时应战。
也是这天夜里,楚珣接到上峰从国内发来的临时指令。
电话打到他的保密号码,贺头儿在电话里简短急切:“先不要回国,有件重要任务,需要你走一趟。”
楚珣从床上坐起来,没有迟疑:“您说。”
贺诚说:“你去一趟马赛,与我们一名情报员接头,掩护他撤退,并且把他手里的货一并带回来。”
楚珣:“谁?”
贺诚:“你们二部的下线,小叮当。”
楚珣一听就知道,这是他们二部特情处北非分部的密工,忙说:“‘小叮当’那条线不是我负责,他根本不知道我身份。”
贺诚说:“负责他的‘大兔子’出事了,不能去了……‘小叮当’处境很危险,被人盯上,撤不下来,你务必把人和货都接回来,我信任你。”
楚珣肃然道:“保证完成任务。”
贺诚又嘱咐说:“小霍跟着你。”
楚珣:“明白。”
……
楚珣第二天一早,临时改机票,乘坐短途小飞机,最快速度抵达法国南部港口马赛。
他身上的情报交予何小志保管。小何司机混在他们公司代表团的一行人里,在机场穿着花衬衫,大短裤,手里挥个小旗子跟导游似的,一路与公司里一群妖男艳女打情骂俏嘻嘻哈哈,当天直接就回国了,路途稳妥,没出丝毫差错,外人谁也看不出这人身负国家机密。
马赛是法国在地中海沿线第一大港,港口幅面宽阔,湛蓝色的波涛与天空连成一片,沙滩洁白,海鸥展翅掠过。
楚珣一身背包客的行头,穿着颇具地中海风情的宽松白色麻布衬衫,条纹大短裤,露趾凉鞋。他大半张脸遮在草帽下面,视线警觉而敏锐,阳光透过草编帽子在他脸上织出一片深浅细碎的光影。旅游城市沿街到处是卖纪念品的小店,这种南欧风格的宽檐大草帽随处可得。
石板路街道上走过三三两两的阿拉伯人,男女都穿长袍,男人包着头,女人蒙着面巾。马赛人种混杂,全城四分之一人口是北非过来的阿拉伯移民。
楚珣坐在街边小酒馆里,吃着一盘海鲜摊鸡蛋饼,当地风味小吃。他隔着窗子,盯梢他的目标任务,伺机接头。
一个身量瘦小的中国男人,从小旅馆里出来,在旅馆门廊处顺手拿一份报纸,卷成纸筒在手里敲打。这人衣着极其随意,看起来就像当地开店打工的华裔摊贩,或者中餐馆的跑堂。
楚珣注视着这人转身进了一家小超市,一口气买了七八瓶矿泉水,一大纸袋的三明治和饼干,看起来像家里断炊没存粮了,急需储存食物。
瘦小的男子眼角视线一扫,低头猫腰,走路还有些驼背,趿拉着鞋,姿势很跩,抱着购物纸袋一转身闪回旅馆的小门脸。
楚珣唇边绽露一丝动容,这小子,好歹混这么多年了,走路架势都他妈没变样,京城哪条胡同混出来的小地痞。
楚珣轻轻一弹耳钉,起身,悄悄跟上。
他知道在他身后某个角落,也有一双眼睛,悄悄追寻着他,为他站岗盯梢,四面警戒,守护他的安全。
这是当地华人开的一处家庭旅店,沿街门脸很小,一楼二楼有几间卧室,地下室也有房间,欧洲旅游旺季这种旅馆很火,入住客满。
楚珣压低帽檐,与擦肩而过的店主点了下头。
他步下通往地下室的狭窄幽暗的楼梯。鞋底踩在半旧的地毯上,脚步轻得像一只大猫,从楼梯转角处的小窗能看到外面行人路过的行迹。
地下室房间的门就在尽头。楚珣的手摸向墙壁,想要开灯,摸上开关的手突然被人压住!
楚珣反手一把拧住对方手掌,捏住手腕。他一回头,对方亦是手脚迅速,黑洞洞的枪口抵上他喉头和下颌之间的要害。
双方面对面,瞪大眼睛,同时沉默。
熟人,太熟了,穿开裆裤时代互相就认识。
楚珣低声道:“别开枪。”
黑暗的走廊里充斥粗重的喘息,心跳,片刻的沉静,愣神儿。
持枪的人十分惊讶:“……楚珣?”
楚珣:“王欣欣,是我。”
王欣欣及其吃惊意外,枪口不敢轻易挪开,心怀疑虑:“你怎么在这?”
楚珣:“找你。”
王欣欣:“你找我?……你找到这种地方?”
楚珣露出淡定笑容,声音低沉:“小叮当同志,老子接你回家,咱进屋聊。”
王欣欣瞪大了眼,仍然保留小时候的口头禅,低声骂道:“我操。”
十米见方的地下室,房门紧闭。上下级接头见面,一切过于匆忙,时间紧迫,争分夺秒。
王欣欣一开始还是无法相信,原本挺聪明机灵的脑瓜子,一时间绕不过来。他倘若以前不认识楚珣也无妨,关键是两人太熟悉,他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
王欣欣就是他们玉泉路大院当年的小捣蛋之一,两人也算发小一场,从小就是好哥们儿,在一个沙土堆上干仗,一个菜站里偷菜,拎着棍子一道出去跟别的大院孩子打群架。王欣欣在军区子弟学校里念完高中,跟随他爸爸调到沈阳,就远离了他们这个小圈子,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消息。直到楚珣正式接手总参特情处,在电脑里一帧一帧地浏览内部情报员资料,非洲工作组名单里看到王欣欣的档案。
王欣欣明面儿上是总参派驻北非某国大使馆的武官,属于部队从属的外交人员,真实身份是军方派遣特工,这几年一直在地中海沿线活动。
上次见面是农历新年,两人都从外面回来,拎着烟酒,回大院看爷爷奶奶。
再上一回见面,大约是某一次小学同学聚会,昔日一群死党难得都露了面,楚珣当时说自己留学镀金回来开着公司,王欣欣说自个儿在沈阳当地搞娱乐业,开歌厅,搞个二人转歌舞团。双方当时都没讲实话,也没想到今日在任务战场上见面,被迫向老熟人暴露出真面目。
双方也没时间坐下叙旧,立刻投入工作。
王欣欣简明扼要地报告:“我身份已经暴露了,不能再回当地,他们现在四处堵我。”
楚珣问:“那你留这儿不走?”
特工身份暴露,一旦被敌方情治机构抓捕,涉及国与国之间高层博弈,下场不会好。
王欣欣说:“守着这些货,不能丢。”
王欣欣说着,奋力掀开屋角用帆船布压盖着的东西,数只沉重的大木箱子暴露出来,堆满一面墙!
王欣欣撬开一只箱子。
楚珣吃惊地看着箱子里状似破铜烂铁的零件,扭曲的残片,发动机残骸,残骸内剥离出的芯片……他眼底缓缓露出兴奋和难以置信的情绪:“这是、这他妈是一架‘全球鹰’?!被打下来的,残骸?”
王欣欣说:“法国人从美国购进的一架‘全球鹰’,在利比亚突尼斯边境中弹坠毁,被我们截到手。这玩意儿太重要了,一定要带回去。”
机身遍布炮火痕迹,机翼泛着银色金属光芒。飞机即使已经失事,肢体残破面目全非,楚珣脑海里仍然能拼凑出RQ170无人机的平展式机翼,机身线条流畅,形似电鳐,外壳是漂亮的银灰色。
这是美国军方最新型的无人侦察机,在雷达下隐形,可以在恶劣天气状态下拍摄地面捕捉信号,刺察别国军事机密。而这种侦察机本身的内核技术,是比任何军事机密都重要的机密。这玩意儿中国没有,中国造不出来。不仅造不出,有钱买都买不到,人家根本不会卖给你。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我们的邻国驱动着‘全球鹰’在东北亚领土边境上徘徊试探,在南海上空耀武扬威。
楚珣眼底反射着亮光,心情发抖,这时明白了他的战友为什么在暴露的危险下仍然坚守阵地,舍不得撒手跑路。这架飞机在北非被打下来,北非的同事一定是设法中途截获,将残骸切割成小块,装进集装箱,千方百计躲过各方耳目,通过货船运到马赛港。“小叮当”明知暴露了行踪,随时处于险境,千辛万苦拿到的货舍不得丢弃,一直在此地蹲守,等待支援。
王欣欣想起来,问:“头儿为什么派你来,‘大兔子’没来?”
楚珣说:“‘大兔子’在突尼斯遇上汽车炸弹伏击。”
王欣欣:“……牺牲了?”
楚珣说:“两条腿炸断了,现在大使馆正跟美方交涉,两边儿扯皮呢。”
王欣欣默然,没再追问。
国与国之间这种外事交涉,都是隔靴搔痒隔空打嘴仗。事关国家颜面,我们绝对不会承认向驻外使馆派驻的武官是军方间谍,对方也不会承认汽车炸弹袭击是有针对性的杀人灭口,双方都不会认账。外交部发言人空谈几句“强烈谴责”、“针对我方外交官员的恐怖主义行为”,最后不了了之。
楚珣说:“货太大太沉,我们无论如何没办法运走,只能搁下。”
王欣欣急得说:“那怎么办?就糟蹋了?”
楚珣缓缓摇头:“当然不能白折腾一趟,我把需要的数据拷下来。”
楚珣接下来花了整整两小时时间,用他的身体“拷贝”这架“全球鹰”残骸。
王欣欣默不作声,全程围观,目瞪口呆看着,确实从来没见过楚珣这种状态。这辈子才第一次认识楚珣的真面目,大院里从小一起玩儿大的“楚司令”。
楚珣全身心投入工作时,像是进入某种入定的状态,静坐,身体慢慢抖动,浑身发热。他两只手掌覆盖住机体最核心部分的残骸,发动机残片,以及写满各种字母数字的零件,用发热的指纹研磨,用自己身体里的记忆拷贝功能来复制他所能感知的信息。他的脑电波具有类似记忆射线的能量场,甚至能记录下比相机存储卡和电脑芯片更全面的信息。
楚珣心里也明白了,这才是贺头儿特意派他来马赛联络“小叮当”的原委。货不可能运回国,只能另寻他路。最先进的“全球鹰”的制造数据,价值无可估量,甚至可以说,比任何一名特工的命都值钱。如果只是一名下线同事被困在此,贺部掂量着轻重,恐怕不会让楚大校冒险跑来接应……
时间急迫,楚珣一开始做得迅速,不一会儿汗就下来了,速度慢下来,做一会儿就需要休息。王欣欣紧张地蹲在一旁,递毛巾,递水。
王欣欣仍然沉浸在得知某些内情的兴奋情绪里,忍不住自言自语:“真没想到,嗳,珣儿,咱们二部特情处的处长位置,据说常年空悬虚待着,我们一直琢磨处长到底谁啊,其实处长就是你吧!”
楚珣靠墙低喘,汗如雨下,还不忘了跟哥们儿瞎贫:“你才想明白?”
王欣欣晃着脑袋:“操,爷们儿干了这么多年,今天才弄明白,原来你是我上司。”
楚珣声音有些虚弱,唇上带汗:“老子二十年前就是你上司,跟着司令走,错不了。”
王欣欣也乐了,眼底闪烁光彩……
王欣欣眉眼神气仍然具有当年的影子,透着少年时代的痞气,头发剃得很短,露着青白头皮,身材瘦小。
这种人走在京城的大街上,就像是哪个胡同口里溜达出来的混混,部队大院里的小地头蛇,斜叼一颗烟,后腰一把三棱刀。没人会想得到,这个其貌不扬的小个子,是个军人,是特工,也曾经身着军装,对着国徽立誓“绝对忠诚”,隐蔽战线上深藏不露,肩负某一项使命,时刻经历危险的考验,为国家出生入死……

第七十章 逃生马赛港

楚珣复制到最后一箱东西;快要没有力气。他也没时间了;耳钉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有情况;撤。”
楚珣听到耳机里报讯,手掌仍然黏在机翼上拿不下来;白色麻布衬衫裤子全部湿透。他现在琢磨怎么撤,怎么走?
楚珣对着话筒低声道:“肖麽儿;我走不了,过来接我。”
楚珣喊的是山东话的“小妹”。
王欣欣茫然,这时还蒙在鼓里;没听懂叫得是哪个。
楚珣抽回手,解释道:“咱们的人,他代号‘奶茶妹’。”
王欣欣直觉认为,外面瞭望放风的这同事,八成是个女的,或许还是个养眼的大美女。他喜欢这口。
房门突然响了。
王欣欣没来得及抄枪,铁灰色的高大人影直接撞进他的视野,招呼都不打,视线凌厉扫射,口吻干脆:“没时间了,你俩快走。”
霍传武一手提枪,周身带着寒气,眉峰凌厉,整个人像一座灰黑色的山影,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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