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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强强] 作者:香小陌-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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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珣睁眼,传武靠在他怀里。两人面对面侧卧,习惯的姿势,二武人高马大的,每回钻到被窝里,偏就喜欢把头枕到楚珣胸口上,让楚珣搂着睡,下意识地,仍然停留在二十年前的旧时光。
传武其实醒很久了,睡懒觉真不太习惯,从六点钟生物钟敲响,脑袋瓜里开始嘟嘟地吹起床号,叠被铺床出早操了。
传武就一动不动,睁着眼睛,感受着楚珣均匀的鼻息吹到他脑门上,沐浴在阳光里。
楚珣一低头,咧嘴一乐。
传武不吭声,一头钻到楚珣怀里,抱紧了,那架势恨不得钻进去,剖开楚珣的胸膛,两个人整个儿融在一处。
楚珣声音带着迷蒙和沙哑:“干什么呢,吃奶啊。”
传武张嘴叼上去,狠狠吮了一口。
楚珣:“哎呦……”
俩人抱着闹了一会儿。楚珣睡觉穿戴整齐,罩一件光滑的丝绸睡袍,特讲究。传武把睡袍扯开,吻楚珣的肩膀,那里面明明比绸子还要滑。传武睡得豪放随意,裸着一身漂亮肌肉,内裤上的小黄鸡因为晨勃而凸显,身形肥了一圈,摇头晃脑,蠢蠢欲动。
霍传武从被窝里起身,缓缓走向浴室。楚小二已经霸占洗手间半小时以上,对着镜子捯饬。
传武往镜子里瞟一眼:“不要抠饬脸了,恁长得可俊的。”
楚珣斜眼一瞟,某人正背对着他,面对马桶,脊背上的肌肉宽阔舒缓,掀开裤裆,拎出大鸟。传武胸腔里吁出沉沉的一声,很舒服似的。
楚珣从后面出手,一把扯掉这人裤头,露出浑圆漂亮的臀部……
传武也不在乎,痛快完了提上裤头转过身,一把抱住人勒在怀里:“昨晚去哪了?”
楚珣抹爽肤水:“跟陈焕和他们国安领导吃个饭。”
传武:“揍剩么跟他吃饭呢?”
楚珣涂精华素:“谈事么,谈内谁他们家那口子的事儿,能递上话就帮人说一句。小钧儿那傻孩子,熬这么多年怪不容易的,可算把人弄出监狱了,争取做成假释或者保外吧。”
传武:“哦。”
楚珣抹面霜,斜眼:“查岗啊?”
传武嘴角的酒窝若隐若现,特男人地一哼:“莫油的。”
楚珣可算逮着了,立刻拿手上东西招呼:“爽肤水……精华素没抹呢……面霜再来一层……有种儿你丫别他妈跑啊!还有防晒呢,回来,给老子滚回来继续查岗啊,审我啊!”
霍二爷撒丫子,头也不回……
张文喜一把神刀,确实是家传绝学,手到病除,术后第二天,传武把拐杖扔了,正常行走。然而若想恢复腿上那套霍家十八招,还需要康复训练。
过一会儿,小霍同志拎着干净内裤回来,洗澡换装。
楚珣眯眼一瞄:“拿的哪条内裤?”
传武拎起来看看:“超人总动员。”
楚珣:“今天星期几?”
传武:“星期六么。”
楚珣伸手一指,传武怔怔地,被那根指头定住似的。
霍二爷憋屈着,撅起嘴巴,默默地掉转身,星期六不是超人总动员,星期六是葫芦娃……
大约半月之后,京城高层各系人马又是一役正面恶战,总参特工与国安局联手实施抓捕。
长安街畔的玉兰在街灯下绽放清冷的光芒,会所门前两枚大红灯笼光芒幽暗,透着大战前的紧迫惊心。街角各处可见形迹谨慎戴着墨镜的酷帅男人,按着耳机,低声联络……
楚珣坐在指挥车内,车子在城墙阴影下静待。
楚珣戴着金边眼镜,埋头在电脑内察看监控,读取数据,不时通过微型话筒与各路人手通话,确认行动路线。
车后座正中坐着霍传武,一身黑衣,伸开两腿,裤子绷在大腿上,神情严肃。
传武细心擦拭他的长枪,压好子弹。
楚珣没有回头,轻声问:“行吗?”
传武:“没问题。”
楚珣从后视镜里看人:“腿行吗?”
传武目光平静,带着这人特有的沉稳和一股倔劲儿:“眼睛和枪都好使着。”
楚珣微微一闭眼:“同样的错误咱们不犯第二回,这次不能让那家伙从眼皮底下跑了。”
楚珣轻敲话筒:“小陈,你的人到位了?”
对面的人声音自信轻佻:“早都到了。”
楚珣的电脑地形图里闪烁着一众人员部署的位置,眼光落在追踪器显示的其中一枚小红灯上,下意识多看一眼,嘴角现出弧度,久闻不如一见。

第九十一章 天罗地网

这事尚待从头说起;打掉侯家之后;高层和纪委这次动手收拾的目标;是姓冯的一党。
国安专案调查组针对冯家收集的线索档案;攒了整整一文件柜,几百份材料。到达这个级别层面的高官涉案;就不是下面一两条人命可以将其拉下马来,归根结底还是几派势力的权力斗争;上层权力构成更新换代。这一派的裙带党羽接连失势,冯氏又涉嫌严重经济问题,成为致命的把柄;这种情势下无异于自掘坟墓,被一股脑反攻清算。
再说先前被捕的侯公子,自知遭遇灭顶之灾,他爸爸叛逃出国回不来了,简直就是把他逼上绝路,坑死他一条小命。侯一群没路可走,这时候不管不顾,他还有什么理由死扛着拒不交代、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据说,侯一群被拘禁关押着,每天撒泼装疯,装神经病、癫痫病,用头撞门,把米饭往鼻子里塞,就差给他一根绳直接上吊了,闹得鸡犬不宁,九局办事员对这人头疼死了。
负责看管侯公子的人骂:“你妈的,这人再闹,不是忒么想寻死吗,把丫跟楼下地下室里那位关一屋。”
同事附和道:“操,把小猴跟辉子关一屋,不揍出他的屎尿来,真当咱们九局小白楼的‘狱霸’辉爷爷不存在呐!”
侯一群趴在审讯桌上流着大鼻涕,哭得像个三孙子,把什么都招了。老子忒么是无辜的,我就是傻,被人骗了,都是冯小勇那小子教我干的,“新红”基金那笔钱是冯小勇设的圈套,钱都被他卷跑了,老子只喝了一口汤就栽进来了,肉都让那混蛋吃下肚了!
还有楚瑜,姓楚的他妈的也有一份,凭什么他们都逍遥法外,老子一人儿关深牢下大狱在这鬼地方喝菜汤!
随后某天早上,楚珣还没起床,直接让他们家那败家子儿给堵被窝里。
房门砸得震天响,喘息声凌乱急促,楚瑜一头撞进来:“珣儿,小珣儿。”
楚珣头发揉乱,裹着睡袍,细长的眼朦胧微眯,开门一看,皱眉:“你干什么?”
楚瑜罩着一件风衣,身形高大却显得极其狼狈,进屋迅速关上门,呼哧带喘,神情闪烁。
楚瑜说:“珣儿,我,我跟你,谈个事。”
楚珣往嘴里填一粒薄荷糖,润润喉咙,坐在沙发里:“大早上的,谈什么,不能打电话?”
哥俩平时不住一起,也都不住军区大院,关系不咸不淡,各干自己一摊生意,楚瑜平日根本就没来过小二的公寓。
楚瑜坐下,揉着他弟的大腿:“珣儿,哥生意上有点儿麻烦,最近不太顺,你帮我个忙。”
楚珣暗暗打量:“什么麻烦,帮什么忙?”
楚瑜:“我得出去一趟,避避风头,我……我想去新加坡或者加拿大,你帮我安排下……”
楚珣面色冷冷地:“你惹什么事儿了。”
楚瑜坐在沙发上,衣服没脱,脑门上全是冷汗,调开视线。
楚珣在他哥面前其实更像个哥,也不客气,不含糊,教训人的话都说腻了,就盯着楚瑜:“说实话,你干什么了。”
楚瑜脸色燥红,委屈着,骂了一句:“操,不就是‘新红’那笔基金,当初说好按股分成,公司又不是我搞的,项目不是我批的,都是冯小勇侯一群那俩王八蛋搞出来的,现在都他妈想推我头上!”
楚珣脸一沉,低声骂了一句“白痴”,扭脸就想走。
楚瑜这些年混京城圈子,依靠狐朋狗友的关系,着实发了一笔财。当然,他牵连出事也是迟早。
楚瑜从小就是个邪路子,在部队大院里偷窃公物、倒卖军需品。这人九十年代开始做大生意,趁着那会儿深交所有几只股票特别火,利用红圈儿里内部消息,提前购入大量低价股,高点抛出,手里的钱翻了好几番,一下子就发了。后来又参与走私,走私钢材,走私矿产,走私豪车。
私家车刚在国内兴起那会儿,国家给汽车征收的奢侈品税很高。这帮人怎么走私?将整车从中间切成两半,就不是整车,就能按“零件”进口,省一大笔关税,进关之后再把切成两半的车给焊上。这样做出来的车能结实才怪,那几年走私车交通事故频发,就因为这个。这种车在路上一经碰撞就完蛋,能从中间焊接口再裂成两半,间接害死不少人。这些违规违法的生意,楚瑜是幕后出资由生意道上朋友帮他做成的,因此很多事就连他爸他弟弟都蒙在鼓里。
九十年代四九城里一群官家富少,基本就是这个路数,制定游戏规则并利用着规则,疯狂积累原始资本,人性的贪欲永无止境。
再到后来,海关走私这种行当,红贵娃儿们都不稀得玩儿,嫌掉价,来钱不够快,开始搞期货、私募基金。“新红”基金以超高利息吸引客户投资,募集巨额财富,随后公司突然倒闭,全部钱款被卷……
楚瑜失魂落魄,追在楚珣屁股后头,纠缠不放,拉下脸来磨他弟弟。
俩人在客厅争执,楚珣脸色难看、愤慨。卧室房门突然打开了,高大的身形现身房门口,冷静地看着二人。
楚瑜一抬头:“……”
楚瑜:“……霍小二?”
霍传武穿戴整齐,一身挺拔衣裤,目光沉稳,拉过楚珣的手腕,攥了攥,无声地安慰。
楚瑜目瞪口呆,突然反应过来,探头进卧室里寻么……卧室床铺被褥收拾很整齐,窗明几净,霍二爷手很快,整理内务熟练利索,一声不响抚平见不得人的痕迹,床单上一丝褶皱都没有。
楚瑜半笑不笑地,瞅了霍传武两眼:“呦,小珣,哥真是好久没关心你了,霍小二都回来了。”
“你们俩,这么多年,还这么铁?还住一起?”
“这忒么算是,怎么个关系啊?”
霍传武也不说话,不解释,就站楚珣身后,轻扶楚珣后背。那架势,很像一家之主出来给媳妇撑场子,关键时候还是你男人靠得住。
楚瑜整了整风衣,在外人面前还顾及几分脸面,一摆头:“霍小二,你先出去,回避一下,我跟我弟谈事。”
楚珣冷冷道:“他不用回避,他就住这儿。”
楚瑜:“小珣?”
楚珣别过脸:“你走人吧,我帮不了你。”
楚瑜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也顾不上第三人在场,喊道:“小珣,你不帮我谁帮我?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你有多大本事,我才来找你!”
楚瑜这话是大实话。他以前不知道他亲弟的真实身份,现在知道了。以楚珣在总参二部三部的地位能力,造假文件弄一张通行证协助个把人跑路出国,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换句话说,楚珣是总参特工头子,干间谍这行的,利用各种手续渠道通关跑路就像平常吃饭走路,每天干的就是这个。而且总参权力凌驾在公安和海关之上,出入境一句话,“我是二部特情处的”,海关立刻放行,不敢过问。
楚瑜双手握住楚珣的胳膊,眼眶发红:“小珣,你从你们二部帮我弄一张证件,盖你们特情处的公章,让我顺利出去就行。”
“你们军队里边儿的人出国、走私,都靠这些路子,你帮我混出去,他们要抓我!”
别说楚珣脸色难看,传武在一边都沉了脸,眉头蹙着,嘴角紧阖,默默调开视线,说不出话。
楚珣眼底有血丝,甩开他哥:“我不干那种事。”
楚瑜:“小珣,咱俩好歹亲兄弟。”
楚珣从牙缝里咬出一句:“‘新红’诈骗多少钱?八亿!……你们作死呢?这么多钱肯定判死罪!”
楚瑜双手颤抖:“我没拿那么多,是冯小勇牵的头,我是被套进去的!”
楚珣忍无可忍:“你干得太过了,什么玩意儿。”
楚瑜胸膛剧烈起伏,那一瞬间颜面扫地,恼羞成怒,突然爆发:“楚珣,你就是这么一个人,没心没肝六亲不认!我算看出来了,你忒么从小就这样,自私,不管自家人,胳膊肘往外拐!”
楚珣脸色慢慢发白,传武在后面一把攥住楚珣的腰。
楚瑜也是走投无路,发泄,双眼通红,抬手指着霍传武:“楚珣你就这样,你脑子里怎么想的?你跟外人永远就比跟自家人亲。”
“你小时候就为了这霍小二,为了霍传军,拿粥泼我,还骂我。”
“你跟姓霍的一家子过去得了,你还姓楚么!!!”
……
楚珣浑身哆嗦。
霍传武脸沉下去,抢上一步,挡开楚瑜纠缠的手臂,直接把人推出去,重重地拍上门……见不得小珣受委屈。
那天,楚珣沉默着进卧室,一头扑进大床,把脸埋进床单,枕头顶在头上。
他心里特难受,他在别人眼里心里可能确实有毛病,脑子里怎么想的?但非唤作第二个人,肯定会帮自己亲哥脱罪跑路,肯定的没二话。圈子里那些人,哪个不是一人得道、一家子鸡犬升天,庇荫福泽全家上下远近五代亲戚……
霍传武躺在他身边,手掌慢慢抚摸后背。
楚珣从枕头下面露出一只眼,难受地说:“真丢人……”
传武沉默着,用力拍拍。
楚珣低声道:“还是你哥好,你哥还在深圳海南发财呢吧。”
传武厚道地笑笑:“你以后也认俺哥当你哥哥。”
楚珣哼了一声。
传武脑子一转,特聪明地说:“恁跟俺回老家,见了俺哥哥,本来也要叫哥哥。”
人比人,气死人。楚珣这一琢磨,再次把脑袋埋进枕头下面,觉得丢脸。
传武搂着人,突然问了一句:“恁是剩么时候,为了俺,拿粥泼你哥哥?”
霍同志双眼暗自发亮,酒窝频现,像是又发现了令人开心的小秘密。与大舅子往日结下的乱七八糟恩怨,都顾不上了。
楚珣笑出声,一口咬上传武的脖颈……
再说楚珣将他哥冷脸拒之门外,二人不欢而散,他嘴上说“不管”,可毕竟是亲兄弟一家人,不可能真那么绝情,他也不能眼瞅着他哥被抓、将来真被判个死罪活罪的。
楚珣私下调查了“新红”一案的卷宗材料,又跟陈焕打听内情,大致摸了底。他哥楚瑜,说到底是个二愣子,人为财死,蹚了黑水。私募基金一案闹这么大,是冯太子在上面搞的,诈骗客户八亿巨款,将公司做空,大部分钱卷进自家腰包。如今东窗事发,瞒不住了,侯一群抖出冯小勇,冯小勇当然千方百计再把黑锅往楚瑜身上推。
行动前一天晚上,楚珣回玉泉路大院,在他爸爸书房里,将事情和盘托出,调查材料摊开桌上。
楚怀智足足有十分钟没说出话。
楚怀智印堂发青,震惊,表情肃然,从桌旁站起身,掏出配枪。
“小珣,你们也不用抓他了。”
“老子去抓,老子亲手枪毙这个混蛋。”
“败家,丢脸。”
楚珣一把拦住他爹握枪的手:“爸爸……”
“我不会包庇楚瑜,我也不会放过应该枪毙的主犯,一个也甭想跑。”
楚珣目光平静,口气冷然坚定。
“明天的联合行动,我是指挥。”
……
楚处长是在这种情形下,指挥总参国安两边的特工、情报员,连夜实施抓捕。这其实也关乎他哥的命运,罪魁祸首倘若缉拿归案,楚瑜罪行减轻很多,就是个从犯。
真到动起手,过程非常迅速。
城里后来传闻,当晚三环某些路段有车辆互相追逐,听见枪声。还有出夜车的出租车司机在网上说,看到神秘便衣在部委大院附近持枪抓人……
夜间十点多,白塔寺附近某机关大院门前,警卫森严。
总参特情处数辆黑色越野车,慢慢靠近大院门口,占据四个犄角,呈包抄之势。
楚珣透过茶色车窗,静静观望,嘴唇蠕动幅度轻微难辨,在耳机里隔空下令。
打头的一辆黑车车门打开,何小志下车。
何小志顶个光溜的小圆脑袋,身形瘦削,其貌不扬的,看起来毫无威胁性。这人若无其事上前,跟武警点头打招呼,出示二部办事员证件:“我们找冯老总。”
站岗的小战士问:“这么晚了?”
何小志一笑,说:“明儿早政治局在西山召开秘密会议,让我们接冯老总早点儿过去,一早开会。”
小战士心怀疑虑:“我打个电话问问。”
何小志动作迅速,一把按住对方持枪手:“不用问了,我们直接进去请示。”
黑暗中双方眼光都是一闪,各自警觉!
电光火石之间何小志的手让人完全看不清是怎么亮出的招数,两根手指扣住小战士握冲锋枪的手,从诡异的角度突然发力,攥着对方的手生生地将枪械上金属扳机那一块给掰了下来!何小志眼贼,人矮,手快,最适合打这种短兵相接的遭遇战。
其余车辆内十数名特工一齐扑出,门口一队警卫全部被缴枪。
楚珣一袭纯黑色西装,迈出车子,白皙的脸在长街路灯下反射出雕塑般的光泽,平滑,冷静,让大院门口的武警和警卫都暗暗吃惊。
楚珣西装上露出精致的暗色竖条纹,出来办事庄重、正式,整个人瘦削凌厉,闲人莫近。他一手压耳快速部署,眼神一摆,手下人从各路现身,包围整个街区……
姓冯的察觉不对,哪敢去参加什么“西山会议”,知道这就是来抓他的,去了就再回不来。这人从后门溜出去钻进车里,还想跑。
冯志军是想逃去中南海,找上面人求情;知道总参的人厉害,牛逼,哪都敢硬闯,就只有中南海不敢闯了。
这时临阵跑路,哪还来得及?
深夜街道安静,楚珣听觉灵敏,在前院就听见后院有车子悄悄启动,有人想溜。
楚珣飞身窜上院墙,从墙头快速奔跑。
灯光下身影矫健,楚珣从天而降,一道闪电扑下院墙,敏捷地落地,撩开西装后摆,掏枪。
姓冯的心虚,手颤,慌不择路,车子慌忙拐弯,想闪开楚珣的追赶。
街角处泊着一辆黑色越野,静待蛰伏。侧窗缓缓降下,一根枪管探出车窗沿,几乎不用瞄准,带消音器的枪管在黑暗中轻轻一颤。
砰。
跑路的小车前胎突然爆裂,胶皮乱飞,车子斜冲路边。
霍传武打开车门,跳下车,黑衣皮裤在灯下拖出一道修长的影子,人枪合一。
传武右手拎着长枪,大步走向这边,边走边举起枪,歪着头压住枪身眯眼瞄准,砰,又是一枪,干脆利索。另一枚车轮爆成碎烂一只瓜。
两人一前一后,冷冷地,同时举起枪,堵住车里的人……
楚珣耳机里传来声音,是九局陈处。
陈焕问:“楚总,你那儿怎么样?”
楚珣道:“抓到了,任务完毕。”
陈焕匆忙道:“你离南三环不远吧,带你的人截住那家伙,咱俩两头堵,冯小勇想跑。”
楚珣手指一转手枪枪把,对传武一摆头:“追。”
冯小勇必须缉拿到案,绝对不能让这人跑了,楚珣咬着牙……
当天午夜时分,三环路上演追车大战,车流稀疏,道路宽阔,黑色越野车轮胎在柏油路上碾出一道道飚驰声,尖锐的刹车撕扯耳膜。
当日是这么个情况,冯小勇那个祸害败家的,正好从海南度假逍遥回来,刚回北京,在西城一间高档会所里买醉寻欢,国安的人就等着这厮回来,四面布下天罗地网,围追堵截。
冯小勇从会所二层窗户跳下来的。这人从傍家儿的床上爬下来,光着脊梁,穿一条花的大裤衩子,光着两条腿……
国安的车子从左右两边拐出来,冯少上车一脚油门,直接窜进小胡同,落荒而逃。
当日冯小勇也是喝醉了,酒精壮胆,不然他连跑都不敢跑。这人借着酒劲儿色胆,横冲直撞,沿途摧残捣毁了好几条胡同的砖墙石阶,冲上南三环。
楚珣亲自驾车。他们车大,不能钻胡同,绕路飞快也杀上三环,斜着去别冯小勇的车。
冯少撞不过楚珣,直接在三环路当间急刹,猛打方向盘,调头又往回跑。
楚珣也打方向盘,继续追,传武这时压好子弹,打开车窗,一只手臂垂在车外。就这时,俩人一抬头,笔直的公路前方被一排路灯照亮的远处,若明若暗的地方,闪现骑摩托车的一道黑影。
摩托车一路钻小胡同直追过来,比陈处他们的车快,正好与冯少面对面遭遇。
驾车人没戴墨镜,一张脸毫无遮掩,眉眼浓重冷冽,唇边有一圈修理过的胡茬,嘴角似乎带一丝冷笑。
也就几秒钟的事儿。
那人右手驾车,左手持枪,面无表情,高速飞驰的空当上抬手就是一枪!
楚珣眼尖瞧见,低低地一声:“操……你看那是谁。”
霍传武倒没说话,歪着脸从侧窗中向外看着,淡淡地,冷静如常。
两人一眼都认出来。
那个人一定是姓罗的。
冯少的前车胎突然爆瘪,漏气,车子失控,高速原地打转九十度。
冯小勇这时候在车里,酒早都吓醒了,眼神里反射出惊恐光芒,光着的两条腿肚子剧烈发抖,怕死了。事后回想,他这么跑路,纯属就是负隅顽抗自寻死路,天网恢恢,他根本逃不掉。
车和人疯狂失控,油门刹车乱踩,那辆车斜着撞向了摩托。
楚珣一惊:“嗳!”
那摩托上的人,可重要着呢,不能伤着。
楚珣从来没见过对方,也没跟邵钧交过底,然而他这人心思重,考虑周全,明明人家都还没认他呢,他先就把某人当做自己人一样照应着了。
楚珣下意识举起枪瞄准。
他打枪反而不行,慢。
他才一抬手,身后那杆枪响了。
罗强的摩托被冯小勇撞飞。轿车前盖像一把机械的大铲子,把人“铲”起来。罗强身体凌空飞起来几乎失去平衡砸向前挡风玻璃再滚过车顶!
千钧一发,“砰”一声枪响,精准击碎另一只车胎。
霍传武迅速提枪下车,修长的枪管在黑夜里隐隐泛出炙热的红光,冒着青烟,带着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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