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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策 作者:慕时因-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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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真像她。”男人发出一声啧叹,“也难怪连当年皇兄都会迷失在里面。”话音落,旋即面上的假人皮便被扯了开来。

“还记得小时候,你总不爱说话,每每皇兄办家宴,你都是最早离开的那个。”男子的声音很低,但贴入耳际的声音却如同带着往复的回旋,“孤第一次看见你,你知道是什么时候么?”

“并不是之后的琼林宴……”话音略顿了顿,“当时你才满百天,司礼的命妇把你从垂帘后抱出来,彼时皇兄已对你母妃动心,可惜……不过到底燕次第一美人的名号,当时京城哪家的公子不曾垂青,哪怕她早已是皇兄的女人。”

“阿毓,你是孤见过最漂亮的孩子……不过,那时你就是不肯同皇兄笑一笑。皇兄面上无颜,于是孤只好上前将你接过。”

“谁料当时你被孤一抱,登时就张嘴笑了。”

发红的耳根子在顷刻被剥落了假人皮的瞬间无所遁形,李祁毓抿了抿唇,却见男子抬袖一挥,淡声道,“一同跟孤去看看吧。”

_

夜里的麓园,能听清冷泉流经的迭迭水响。

或许因为这连日的劳顿,沐浴后换过一身干净衣裳的苏少衍合衣躺在软床上,没多时,就进入了梦乡。

梦并不长,但是熟悉的片断一个接着一个,先是苏府的家中,少年的苏淮远左手拉着自己,右手握一管逆着笔洗转动的狼毫;后是倾城日光下,建筑在恢弘姬山之巅的连绵白鹭宫,他和李祁毓并肩站在高六层的天守阁上,俯望着那条名叫北川的护城河;再接着,画面陡然一暗,风雪的尽头,天地被尽数逼仄进了一段银色的弧,自此,生而无涯,被定格在了这鲜血喷涌的一刹那。

一步浮屠。

他皱了皱眉,觉得似有什么冲淡了围绕他鼻息已久的血腥味。而燃自寂灭的画面仍旧继续,随着一声爆起的惊雷,他的身体似也如梦境一起开始下坠,他紧着手心,额间也开始渗出冷汗来,那个时候,他大抵只知道往前,也唯有往前,才能辟出一条路来。

夜雨如骤。

他决心下平生最大的一赌。

手里的牌不够,能出的牌还不稳,但是没有办法,他开始极力周旋在那颜色伪善的人之间,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说客。也或是因此,那个人变得对他有所猜忌起来,想一想,或从那个人和自己见面的第一眼起,大概就已清楚,这人偏执的近乎疯狂的占有欲。

直到……直到那个和自己生的一样的人的出现……陆容止。一开始,也不是不恨的,后来,索性将一切都豁出去,连偷盗兵符这样的事都能做出来,就更何况腿上中箭不及时医治?当信任都已经变得不再单纯,那再多的真心,是不是也都成了罔论?

他并不得而知,于是他只能选择最极端的方式加以报复和试探,是的,他苏少衍,从来就都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对别人,更对自己。

“情况好像并不那么好呢。”有人的声音打破了房内长久的寂静,锦衣男子上前一步,在床缘坐下,修长的手不刻又落上了那皱紧的眉头:

“其实还是有地方像孤的,不是吗?”手沿着月色下泛出细腻光泽的肌肤一路下滑,“这里,跟孤一模一样。”

“别,不许碰他!”哪怕……哪怕面前这个人是他有着最亲血缘的人,但是……不行,不可以!

“嘘——”男子比了个噤声的姿势,“孤打听过,这孩子睡眠很不好,若不是孤一开始已在他的参汤里加了千徊草,怕他此刻就要醒了呢。”

明明已过了五十的年纪,但男子颦笑间的模样都似还同自己记忆中一般,也不知是否因少年时代对这人太过崇拜的缘故,李祁毓迈步上前,袖下的拳头却终始落不下去。

指尖在那水色唇上触了触,很快又绕回了那疏淡的眉梢,“陈潜同我说这孩子有我少年时的那分果敢睿气……想来,到底是皇兄会教人。”他勾了勾唇角,视线终于落回到一路紧盯着他的李祁毓脸上:

“在想什么?还是好奇,好奇当年的静王如何会死而复生?抑或者是,当年你亲眼所见的那个死人,根本就不是你的最敬爱的七皇叔?”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一路追文至此的翎、豆丁和院子三位妹子~!!PS:那啥其他追文的妹子多少也冒个泡泡嘛,文文都快完结咯。。T T




、第128章

“原来,这一切都是您故意安排的好么,我的好父亲?”一声笑,原本合衣趟在软榻上的苏少衍忽地睁开了眼睛,与此同时,天边渐泛起了一线的鱼肚白。

不觉一日辰光已过。

“小衍你在北烨和大燮的那些事,为父可都打听的一清二楚。”双眼含了笑,李承泫托腮望过他,声音里带着种特殊的磁性:“都说是脸蛋和头脑一样值钱。”

甫开场,谁人料得竟会是这样的对白。

苏少衍盘腿坐起来,一张不大的脸故意隐在墨黑的发丝下,“那么,沈昀呢?何以要同他合作,即使您真的想我来,也未必要采用如此极端的办法。”

片刻,或者更快,便将思绪理清,而话语亦不乏先前的镇定,李承泫看着他,笑意似是更深了些,只一顿,又伸手将苏少衍的下颚抬起对上自己的眼:

“小衍,你信不信都好,孤确实是爱过你的母亲的,即便,她也如你现在的眼神这般,总能让人无异义的读出不信任。”将唇勾了勾,李承泫调子淡淡的继续,“但在这之前,我还是会娶别人——”

“胶夏国上一任王的九女,沈昀之母的亲生胞妹。所以……”他松开手,表情像是似笑非笑,“你现在都明白了吗?”

“就如同阿毓必定会和那崔氏之子大婚一样,这道题,原本就容不得我们选。”他轻吁了口气,目光向着李祁毓的方向掠了掠:

“都不过是棋子而已,这个天下,本就从没有真正属于过任何人。”

一声叹息,于是时光也似一瞬变得冗长。

苏少衍望了眼落地屏风后站着的李祁毓,又将目光移回来:“所以,您是打算要帮助他东山再起么?”

“还不愿改口喊孤一声父亲么?”修长的手指再次抬起那隐在披散长发下的脸,而此番到底是用了力,“就如同你那固执的母亲,明明心已经靠过来,眼却不愿望上一望。”

“父亲。”似终于想通了,苏少衍一弯眉眼,而启口间,似又将那情推的分明。

“难怪从小就没人怀疑过我不是苏榭元的亲儿子,因为我长的,确实也不似除母亲之外的第二个人。”

“楼儿跟了我,也不知是她的幸,还是不幸。”只是轻叹了口气,李承泫并不作回应苏少衍的这一句,话锋一转,且道:“如今胶夏国内权不稳,纵无我扶他沈昀上位,以他之能耐,也是早晚的事。再者说,这一道顺水推舟,孤以为,他真的不亏。”

话音落,忽听李祁毓啊的一声,身子顿时向后栽了去——

“阿毓!”想要下床,谁料却被李承泫横臂拦过,“小衍,孤知道,如果他是你的底牌,那么……”

“来人,将李公子请进潇湘馆!”他挥了挥袖,顿时窗框下几条暗影倏忽闪过,瞠目间,几名高大壮实的黑衣男子已然冲进屋内,迅速将地上一脸痛苦的人按过双手。

“放开他,父亲!”苏少衍大吼了声,奈何纠结着是否就要对李承泫一记手刀时,眼前一袭蓝衣晃过,待看清来人,谁人知会是再熟悉不过的——沈殊白。

手臂被人大力拦在半空,苏少衍且看着看,一时间不知何竟也在心底滑过一丝畏惧。极少见这样的沈殊白,脸已分明端的亲近,而眼里却分明流露出疏离。

“沈昀这一计调虎离山,还真是走的准,下的妙啊。”一声叹,便又放下苏少衍的手,将眼对上李承泫的:“或者殊白该恭维王爷一句,知人善任呢?”

言罢自怀中掏出个蜡丸大小的圆球,苏少衍顺手接过,再展开,上面白纸黑字赫然写的是:

太沧历成公十一年,三月十五,成公复因病驾崩于太冶宫,以公子昀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公子昀继大燮主公之位?这……”

“这就是小衍你开始所说的,认为存在着两个沈昀的缘故。”沈殊白扬了扬眉,话语却一分分冷下去:“他们只是要借你把我调开,小衍,敢情我这一路伪装,都自作多情给自己看了。”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苏少衍顿了下,继续:“就算如此,殊白你离开垣翰郡时,也不可能……”

“不可能不作部署是吗?”沈殊白上前一步,目光忽而从他脸上移至他身边李承泫的双眼里,半瞬的凝滞,他的唇也一并勾了起来:

“所以传位诏书是假,因为……根本就不可能有真的遗诏。”

“不过,作为这么多年头一个有能耐摆我一道的人,公子昀的实力,以及……”略停了停,他的目光似忽而飘的更远了些:

“殊白少时游历中洲,九岁时访名迹匡庐偶遇一棋者,曾有幸与他对弈一局。当日虽吞败,但殊白心中并非伤怀,而是庆幸终于觅得一对手。之后苦寻棋者不得,直到五年之后,殊白才知,原来那日那人竟会是十三岁便破珍珑棋局的北烨七静王。”

“原来你就是当日那个蓝衣少年。”略作颔首,李承泫双眼眯了起来,“再怎么信沈昀,他也终究是个外人,孤费劲心力将小衍寻回身边,可不能再如当年一般,先让你三子。”

“殊白,这一局,你以为呢?”

_

都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冷笑了声,苏少衍再无心理会他们交谈的内容,一颗心早飞到了李祁毓的身上,就先前情况看来,李祁毓情况事发突然,但……他心念转了转:

想起了那罐初先一起同他在研香阁买的降真香,可是,不是早已经叮嘱了说不可再佩戴,既是此,除非……他面上一冷,难道说引发情况的原因其实是出自自己这里?

“如此说来,当年王爷其实早是有所预谋的了?”话锋一转,沈殊白的话将他的思绪募地扯了回。

“人要说话底气足,总得拿出些让人瞧得起的实力。不若然,凭什么沈昀会要听孤的,一个姨丈的身份,连放在寻常家里都未必靠得住不是吗?”

“野史中都说当年的静王是才貌无双之人,如今看来……”话顺着李承泫的往下说,沈殊白看了眼怔怔出神的苏少衍,又继续:

“当年熙宁帝,对您真是相当倚重啊。”

“王族大婚才可拥有自己的封地,皇兄再倚重,也不可能容着孤在他眼皮底子下胡来,更何况……”他抬睫看了看窗外,此时日头已有些盛了,光线透过糊着白纸的活页窗透进来,似将那鬓发也染上了一层银光。

“那时孤谋反是真,他要杀孤是真,唯一不真的,是他最后竟又找了人将孤打晕了偷运出了天牢。他舍不得孤死,但也不愿再见孤……”

停了停,到嘴边的那话终究还是咽了,于是续下的声音也变得的轻起来:“从前以为这样困着就是一辈子,可谁知,终究还是等不过这辈子。”

言罢眯了眼,似分不清究竟是那幻梦太诚恳,抑或是回忆太认真。

“也难怪当年在您诈死之后,会传出户部侍郎亏空国库被处决一事,看来……熙宁帝是连后路都早为王爷您准备好了。”

“一个人能给你一切,自然也能夺回这一切。”目光自活页窗移回到了苏少衍的脸上,李承泫轻拍了拍他的肩:“孤知有些事非是你想要,但除此,孤也给不了你其他任何。”

亏空了数十载的光阴,似将所有的温情弥补于这一瞬。

苏少衍抬睫看他,目光隐约又模糊的,如同交叠了记忆里的影像,闻见了那舒云袖间逸出的清远之气。

“您是要那个王座么,父亲?”话语停了半刻,而笃定的目光并未移开过,“少时我帮阿毓打下江山,就没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想会亲手将它夺回来,非是我不能取,而是,比起我,阿毓要合适的多,父亲你不信么?”

“信,可孤更信握在自己手里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日期设定错误,真心是抱歉啊,呜呜~~~~




、第129章

人生有时候的进步,或许就在于需要先后退一步。

在答应了李承泫的要求之后,苏少衍终于被应允可以前往潇湘馆看望李祁毓,自三日前李祁毓突发病症之后,李承泫几乎已将他关在麓园了整整三天。期间除了李承泫自己每日将饭菜送来外,就再不允许别人试探。

一时间,他忽而觉得,原来比起当年的那次软禁,原来李祁毓竟还是大度的多的。而李承泫,或许只是要他想明白弄清楚,在此时此刻,究竟谁才是主导这场游戏的人。

听人说,那个被人撕了假人皮的“小崔”被主子关在了西厢最偏僻的一间,至于原因,则并没有几个人清楚。

苏少衍手里端着碗吩咐下厨做的银耳羹,在迈入门槛的那一瞬,不知何忽的想起几日前大家尚在隔舱的那一幕,原来这就是那种名叫偷偷摸摸,但又夹杂着兴奋和酸楚的感觉吗?

门栓并没有对内栓上,在将外门的锁撤了后,苏少衍径自走了进去。

“谁——”一声低沉的声音,像是成年的豹子,被人激怒后却被拔去了犬齿的无力。

“是我。”将手里的东西轻声搁置于案头,苏少衍上前在他身边坐下。

“滚——”那人的声音仍旧是低,却再未料到会是这样一句,苏少衍心紧了下,目光跟着转上他双眼缠着的黑色布带,一瞬间,他似乎能有些理解何以当初在船舱上,那人的反应会如此的粗暴和恶劣。

“阿毓,相信我,那东西你接触的那时间尚短,一定可以的。”苏少衍心叹了口气,神色却故作镇定的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心跳还很有力,不细辩,又如何能断出其中带着的几许微微气浮?奈何那人一心想要耍开自己的手,情急之下,苏少衍眉一敛,只好倾身上前封住他的嘴唇。

“真凉。”口吻带着几许心疼和戏谑,另只手则趁着这人惊诧的片刻,果决将之一并反剪过,“阿毓,信不信,我早想这么做了……”

声音一轻,后面且捧起他的脸细细吻过,“就像我们第一次做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的,我觉得我才该是上面一个……”

舌尖在那直挺的鼻梁轻微停了停,而手又很快绕到那人束眼的布带后,只是一顿,李祁毓便似察觉出了什么,猛地向后仰过——

果然,症结就是在这里么?苏少衍心中一痛,话语则详作镇定,“阿毓,你是不想看我么?今天我穿了那件你特意从宫里给我带出来的湖绿缎衫,领口上缀着青翡的那件。”

犹疑了一下,但身子又很快向后靠了去,而头也一并撇过,似教人刻意看清那绷紧的唇部线条。

“少衍,你走罢。”眉皱着,面上亦是再分明不过的推诿。而此刻,苏少衍也似终于下定了决心,身子也且靠近一些,将他一只手拉过贴紧自己的腰身,温声道:

“阿毓,真的不要么?”话未停,手且带着这人的向着自己□□最敏感的位置而去,“但我想要,阿毓,嗯……”

“苏少衍!够了!”手似被什么给狠狠烫了,于是肩膀也跟着猛地向后一缩。

“嗯……”温热的气息仍旧在靠近,不似苏少衍,又分明是苏少衍的声音早已将他狠狠包裹,接下来沦陷的便是脖颈上的喉结,技巧生疏却不乏天分的一路吮咬,似就要逼至那最令人崩溃的临界点:

“够了!少衍!够了……”

话语一钝,许因终究寻不见可趁手遮挡之物而放弃,于是索性用力撇过头,似如此便可不让人望见那已如同一只受伤凶兽的脸:“知道么,我已经看不见了!”

“我……”话未尽,嘴唇便被人狠狠堵住了,如此肆虐的,如同面前之人,不过是同个时空存在着的另一个苏少衍。

“……我知道。”不知需要花多少的勇气才能道出这一句的事实,如同双手奉上了自己所有的自尊和骄傲,让人可以恣意看清那一丝的不堪。

“我说过会陪你的,我十四岁就说过的。”不是搪塞,只是在最临危的时刻头脑中跳脱出的,仅仅是最开始的承诺。甚至无关情,不过因少时一句,我答应。

“让我看一眼好吗?”将头枕在他的肩窝里,苏少衍抱住他的肩,声音很轻:“师父一定会有办法的,就像那个时候……我也没有事的不是吗?”

若将所有的天命都求乞于时运,那是不是只要配合的足够诚心,就可换得一句死生不离?这一刻,他们都不得而知,然天地荒芜,心内滋养出再多的温情,都仿佛寻不着去处。

光阴很静,岁月也如同在冷泉的水淌中跌宕而过,庭院外,偶然掠过的一阵鸟鸣,都似是为这片刻的静默添上的一笔话外音。

“少衍,说看看吧,你都答应皇叔什么了?”许久,李祁毓终于开口。

而许久,苏少衍也只是盯着那双漆黑的眼许久,没有光跃动的瞳仁,像整个世界都因此颠倒失衡,也因此失去了原本绚华的色彩。

“你放心——”淡淡的音调拖曳的很长,可话语到底都未提关于交谈的内容。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苏少衍起身,端过案头早已被搁置的有些凉的银耳羹搅了搅:

“都交给我好了。”

_

“处理完旧爱的事,现在是不是也该花点心思在我这位新欢上了?”不胜的日头下,沈殊白着一身露出雪白翻领的绛红袍立在小院偏门,待苏少衍走近了,方才闻见他身上刚沐浴过后的淡淡皂角清香。

“殊——”

“我在想,现在我是否也该改口称静王也为父亲了。”不待他说完,面上且是浮了个不正经的笑,而沈殊白,也似依旧是原来那个沈殊白,“没有道理把生意做成这样,失了江山还失美人,小衍你说是不是?”

“殊白你跟父亲……”一怔,像是片刻想明白了很多事。譬如说,沈殊白现而今近乎熟稔的称呼,以及沈殊白何以那日会出现的恰好的解释。

“小衍你想的没错,静王爷和我,现而今……的确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复而又挑了个笑,沈殊白上前一步拥住他的肩:

“小衍,这次可是我沈殊白平生下的最大的一个赌,”话语停了停,动作且温柔的拂过苏少衍落在苏少衍面颊边的发,“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么?那时候在北烨,我们一同去游湖时……”

“嗯?”

好看的眼对上自己的,而目光不偏不倚,“我就说过我会给你时间,但不会等到你后悔。”

“所以……”眉宇一跳,总觉似哪里不对劲了,于是忙将前后的话,前后的情在心内千回了百转,苏少衍湖瞳一亮,声音同刻低了下去:“殊白,你是不是答应父亲什么了?”

“小衍你这么聪明,不如由你来猜?”温热的气息在耳边顾自迷迭,而眼仍旧弯起,“我知静王现在不让任何人给西厢的那人送药,但如果我答应你保全他性命甚至眼睛……”

声音渐低了去,而语调却蛊惑的如同一个满溢诱惑的陷阱,“不过我沈殊白向来不做赔本生意,小衍,回到我身边,我定会待你如三年之前。”

三年之前么?苏少衍微阖眼,心弦却像顿时被谁用力拨了下,来不及听清那回响的声音,身体已然被桎梏在了一个不容人抗拒的胸膛里。

“小衍相信我,有你在,我就能赢。”

又何必将一场的交易说的如此冠冕呢?苏少衍一紧眉,忽而有种说不出话来的窒息感。也或许,原本任何事,甚至包括自己对于这人而言都是一样,一样的只讲利益,不讲人情。

“是他间接害死了你姨母,殊白。”停了许久,苏少衍终于开口。

“所以这份仇,我一分一毫都会要讨回来的,小衍。”眼眯着,温存的表情下,一现的却是嗜血的光,苏少衍退后半步,嘴唇却被人即时擒住。

“方才你如何勾引西厢的那人,我可是听的一清二楚呢。”他并不望四处,目光仅是盯着苏少衍,“所以这第一副药,今夜……你得自己想办法讨——”

“殊……”

“小衍,记得我对你的耐心,从来都是破例的。”

话语随着天边的曙色一齐落下,熔金的余晖中,但见那人唇角一勾,旋即只是不留情面的拂袖。下个错神里,苏少衍曾以为自己看见或者说看清了这人眼里不曾反光的那面,但很快,又作了波光粼粼。

很多年后,苏少衍回忆起这个场景,总会不禁觉得,或者那时自己早清楚这人对自己喑哑的爱以及说不出口的恨,正如同那时的自己一样:

不单为着这情落不到实处,更为对着彼此,不只是药,更加是毒。


作者有话要说:




、第130章

天暗了下来,夜幕有如被罩下了一张巨大的黑氅。

苍野里,月华被蹄声踏碎了一地,尤有的一点亮,仅是车厢中左右晃动的零星火光。

【H】

“我不会放手的。”转头舐上他发红的耳廓,不刻,水色的嘴唇又被自己迫上了交吻。

说到底,是趁人之危也好,是自欺欺人也罢,又有什么要紧呢?于自己而言,又难道不是想要留这个人在身边,如此一世纠缠么?

哪怕……只有恨。

哪怕……只剩恨。

但……也够了。

_

次日苏少衍醒的很早,或者说,昨夜被马车颠簸了一路,他其实就一直没怎么睡着。而这些,一直清醒的沈殊白自然更是知道的,只是有些话终究说不得,于是索性就这么梗在喉头,僵持着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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