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漫天飞舞是男宠 作者:悯河-第3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第57章 似乎错了
军医不敢马虎,即刻便来了好几名士兵,将皇甫琥依抬进帐篷。我紧跟其后,却是不敢看那淌着血的伤口。左梓翎也中过毒,远不如她的恐怖。那暗红的血如水般不知疲倦的流着,好在不是中在左边,只不知这军中有没有解毒的药。
先得斩断箭矢尾部长杆,让她趴在硬榻上,撒了药,拿被烛火烤红的匕首一点点撬出箭头。即使陷入晕厥,她仍然忍不住疼痛呻。吟出声。我简直连一刻也呆不下去,确定这毒能解才跑出帐篷。
火势见小,可那粮草怕是有一半都损失了。步兵分成三队有序地运着水,刚才皇甫琥依派遣的士兵还在陆续朝离关进发。齐整的脚步声震耳欲聋。
我随地坐在帐篷旁,盯着地面的黄沙,脑子里是一片空白。
时间是静默的,我从没有觉得它走得这样慢过,似乎是一个时辰,也许是四个时辰,我直坐到浑身僵直简直快要丧失温度。镇隶的天空灰蒙蒙的,压得很低,看不见云霓,可总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也许已经天亮了,也许都到了中午。军医们还是没有出来,前往离关的军士也没有回来。只那军营正中一缕残烟直直飘向天空,只那些剩下的军士自发地布好阵站在这顶帐篷前,严阵以待。
我撇撇嘴,吃力地站起来,揉了半晌才让腿恢复知觉,看了她们一眼才转身掀开帘子走进帐篷。
那些军医其实已经不再忙碌,她们只是担心会有变数就守在这里并没有出去。床上的暗蓝胸前却是一片因沾了血而染上的黑红。嘴唇上的乌青退了,取而代之的是雪般的惨白。双目紧闭,眼角的皱纹竟似乎平缓了不少。
她单薄如纸,触目惊心。
我走到她的床边,守在那里的一名军医起身让开,待我坐下才道:“王爷中毒不深,救治及时暂且无性命之忧。只新伤旧患凑作一处,怕是要生劳损。血气尚虚,待复原宜静养,不足一月不可持剑。”
“王爷何时能醒?”我看着皇甫琥依苍白的脸,语气沉静。
“少则半日,多则三日。”那名军医平静地回答。
我点了点头,为皇甫琥依盖好被子,唤人送来干净衣服,对那些军医说道:“众位辛苦了。烦请留下两名在这里看护。”
转头继而对着之前守在帐篷前的两名女兵道:“胡姐姐,你带着其他医师先小憩片刻,赵将军应快回来了。贺姐姐,劳驾请来郝副将。”
那两名女兵不说话,却也没有闲着,不消片刻帐篷里就只剩两名军医了。她们面有微疑,对我的身份显然没有概念。
她们不问,我也不解释,只叫来贴身伺候的女兵为皇甫琥依换好衣服,要了水替她擦手。沉默片刻那两名军医是忍不住了,其中一个问道:“蔡某不才,还未请教勇士之名?”
我回头,起身拱手道:“在下左羽令,九皇子旗下幕僚,幸得王爷垂青,为其收作义女。”
那两名军医明显震惊了一把,半晌后才有一人问道:“听闻昨夜并无人察觉到敌方攻来,您是如何知道王爷于前线面敌的?”
因为电视里都这么演的啊……不过我不能这么说……
“昨夜的火着得蹊跷,于正中燃起,偏偏还是粮草所在,敌方无非是想趁乱做些什么。我军内部警戒甚严,敌方不可能直接从军队正中突围,所以这场火只是想吸引军士,粮草却是其次。在下才拙,看出问题,只当时救主情切,竟忘了告知郝副将。
敌军所图应当有二,一为趁乱攻入,一为王爷性命。昨夜我与王爷于前沿对敌,一时察时,发现敌方军士只有五千人。若求胜,我方尚有精兵三万可御,她们只可能有来无回,行军打仗之人莫不有远谋,敌方将领是愚者不成?由此她们图的,恐怕就是王爷了。
羽令虚才,今日之害恐有半数于羽令之故,好在王爷性命无忧,否则纵使承受炮烙之刑也难抵羽令之罪万一。”我沉下声,一脸悔不当初的悲壮。
那两名军医忙道:“贤人言重了,王爷能归营全在贤人之功。”
我又不免谦虚一番。
大概一刻钟的功夫,那位郝副将才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一身赤甲,右颊有一道细细的疤痕,身上有血气。
“王爷可有醒来?”她的声音冷冽中透着肃杀,明显就是常年打仗的老兵气质。
两名军医神色黯然地摇了摇头,郝副将不作回答,转头看向我道:“赵将军负伤已归,尚无碍。她让你过去一趟。”
哦,她回来了。
我起身点了点头,对着那两名军医恭敬鞠躬道:“劳烦两位了。羽令先行告退。”说罢又对着盯着我的郝副将拱手行礼道:“若王爷醒来请即刻告知她前线战事,并唤我过来。有劳。”
不待她回答我就转身掀开帘子走出帐篷。那些军士仍排成整齐的方队严阵以待,我目不斜视地从她们旁边走过去,跟在胡姓女兵身后朝赵起跃的帐篷走。
到时军医们还在诊治,我等在帐篷外,待女兵出来传我才进去。
那些军医连夜为皇甫琥依治疗,歇不了一刻又得为归来的伤员诊治,一个个的眼睛都布满血丝。我地位不高,不好越礼说些什么,只鞠着躬将她们一个个送出去。待帐篷里其他人都散尽了,身后传来威严冷淡的嗓音:“王爷如何?”
“暂无性命之忧,一时还未醒来。”我依实回答。
“好在是如此,若再严重些,我定不让你活命。”赵起跃明显对我印象不佳,那语气,恨不能将我生吞活剥一般。
我自知理亏,只低头不言。
半晌沉默,随后她放缓声音道:“你过来。”
我愣了愣,作小碎步状挪过去,继续低头站在她床边,一副极度配合的认错模样,事实上我在丢白眼。
“大概能猜到你出现在前线的原因。我自知自己虽不算大智,却也不是愚者,竟是至箭雨扑来才想到敌方所图。你的智足当军师之职。可你虽智,却不够沉稳,遇事终究还是冲动了,既无武艺便不该轻上战场,更不该撇开军士只身涉险。你死了是不打紧,王爷若再如昨夜一般为了护你身负重伤,甚至濒临死境,你认为,你能拿什么来交换?”即使浑身缠了布带一副木乃伊养成中的模样,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开启了长辈训话模式。
我唯唯诺诺地点头称是,却是全部左耳进右耳出了。
一番教育下来,直说得我用人品,声誉,节操(这时候的节操其实挺值钱的……)作担保表示再也不鲁莽行事了她才终于咂吧咂吧嘴收了声。
我狗腿地端了茶递过去,笑得跟吃泡面吃出平板电脑似的,一脸谄媚道:“赵将军辛苦了。不知敌方可都伏诛?”
她瞥我一眼,啜了一口茶道:“哪能这样容易?只俘虏一千千,还是有一小队逃走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穷寇莫追,这是人人都知道的。
“你可知除了镇隶战乱,邻国粤希在听闻先皇驾崩之后,也已蠢蠢欲动,不仅拒绝皓熙皇室的援兵请求,更是在边界派遣军队驻扎,道是防外敌,实则时时演兵威吓我皓熙。”她语气泛着阴冷,满是肃杀。
我有些诧异。这些话,她不该跟我说的。那粤希与皓熙素来交好,突然倒戈的可能性很小。除非…………
“可还有他国战乱?小国也请不要遗漏。”
她略略想了想才道:“要说他国,景和近来似乎在攻打曜日,与曜日往来的岐国与景和剑拔弩张……由此说来,破澜拱月以景和为首,近日似乎都不太平,可也只动边境小国,委实奇怪。分鼎自先皇驾崩,如今也不好下定论。经你一提醒,原来天下竟有入危难之势吗……”她的语气突然凝重起来。
我抿唇沉默,表情淡然。
看来赵谨已经开始动了,可现在应该还不是时候吧?即使皓熙气数将尽,分鼎局势散乱,那协黎才是更大的障碍吧?孤身的猛虎虽可怕,却也难斗过紧密的狼群,赵谨她是聪明人,早该知道才对……
我不再和赵起跃讨论军事,直接让她注意休养就回了我自己的帐篷。
之后又去看了皇甫琥依一次,仍是不醒,那两名军医守在近旁,看见我都是一脸恭敬。我倒是接受得心安理得。
夜深时我特意寻了个隐蔽的地方——茅房。学起了猫叫。蛸的速度总是惊人的,只唤不到两遍就闪身过来落脚时声息全无。不过……是我看错了吧,他的眉毛似乎抽动了下。
“何事?”嗯,这比往常冰冷的声音绝对是我的错觉。
我有些尴尬地笑笑,往后退开一步,再一步,脚后跟碰到了某类似于石板的风水不太好的坚硬物体,我停步,摸摸头才道:“没事没事,我就是请你喝杯茶吃点东西的……”
又错觉了,他的眉毛居然又几不可微地抽动了下,声线冷冽似乎掺了冰渣渣:“在茅房里喝茶吃东西?你好雅兴。”
我遭噎,碎碎念道:“切,童年黑暗不懂幽默感的骚年……”
“若无事就不要乱用暗号,不打扰你喝茶吃东西了。告辞。”哎哎?看,都错觉出幻觉了吧?语气中带了冰刀啊怎么破……
我几乎下意识想往后退,脚后跟的触感却在提醒我:“再退可真要吃东西了哟~”
黑线一把,我低头道:“其实是想问你洛晨如何来着……”
“他很好。”言简意赅的回答。
我有些不满:“怎么个好法?”
“吃好,睡好……不会在茅房喝茶吃东西。”
我顿时想挠墙:“不用一直提醒我……口误还不行吗?”
“行。”不带感情的一个字:“还有何事?”
我收起炸开的毛,埋头道:“他就……没有信要给我……?”
“没有。”冷淡痛快的回答。
“哦……”忍住莫名的失落,我抬起头道:“那……无事了……”
蛸点了点头,转身欲走,却突然顿住脚步冷淡道:“他说了,小雅既已识得字,写信就失了趣味……”话音才落便是一阵冷风,瞬间茅房就只剩我一个人了。
话说……神马叫我认识字了写信就没意思了?敢情洛晨你就是腹黑属性的吧……嗷嗷嗷……文盲而已有那么好耍吗?节操。你快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要两更的,结果果断扛不住了……求不拍……5555~跪求小雅君表作死……接不下去了哇肿么破……
第58章 三角松了
皇甫琥依醒来是两日后的事。
我刚勉强合上眼准备睡时就有女兵急急忙忙来报。知道她醒了我倒不急,在某女兵近乎含火的怒目注视下慢悠悠地出帐篷,走走停停才算是挪到了皇甫琥依的帐篷前。
将军苏醒那底下军士肯定比我更为激动,帐篷里围满了人,也真难为她们挤在一个不足十平米的地方还能一口一句奉承溜得跟什么似的。我在边缘张望片刻,没过多久就有人自动朝旁边退开,不消片刻竟围出一条道来。我看了看被挤在最里边呈浓缩精华的军士,撇撇嘴目不斜视地走到皇甫琥依的床边,恭敬地行了礼才在旁坐下,盯着她微开的眼睛道:“王爷感觉如何?”
整个帐篷里诡异地安静下来,连呼吸声也能听得很清楚,只带着沙哑的和蔼嗓音低了八度似的传出来:“无碍。羽令可知战况?”
我点头道:“知道。”
她胳膊微动就是准备坐起来,那些军医忙上前欲制止,我摇了摇头,她们犹豫片刻才又退回去。我起身弓起腰,拿了软垫放在床沿,扶了她起身坐了。果真是伤得重了,克制力如皇甫琥依也不免泛起薄汗。我拿手帕替她擦脸,她待我停手才道:“近日恐有大战,军营不是你该呆的地方,明日本王便遣人送你回京都。”
我:“…………”
“王爷,大战为何?”站在一旁的郝副将皱起眉,看我的眼神明显不善,带着威吓。我缩缩脖子移开视线,有一下没一下地不时瞟两眼。
皇甫琥依带着浅笑,语调平缓和蔼,掩不住的却是虚弱:“镇隶反军三日之内必定发起总攻。”
一时帐篷里充满了唏嘘声,片刻之后便又沉寂下来。我抬头望着皇甫琥依,浅浅一笑才又低下头。
没错,这无疑是发动总攻的最佳时机。粮草损失过半,皇甫琥依重伤甚至无法下床。敌方有两个选择,一是趁机一举进攻,二是等着皓熙皇军弹尽粮绝打持久战,可是那样皇甫琥依就会好了。支援没那么快到,敌方将领肯定不傻,能逮着机会杀掉皇甫琥依她们何乐而不为呢?说到底那黎王爷的威胁也只有皇甫琥依了。
郝副将的语气冷下来,眉头锁得更紧:“如今只能速战速决,只不曾知道敌方军队实力。自开战之日至今,竟无一场正面交锋,且她们都是狡诈阴毒之辈,此战结果如何却是未知。”
皇甫琥依慢慢点头,沉默片刻道:“你即刻唤来各营首领,本王有一计。”
郝副将微愣一瞬才鞠躬道:“末将遵命。”话音刚落便转身出了帐篷。
一时帐篷里格外安静,我浅笑着为皇甫琥依按摩胳膊,一脸闲适,等到郝副将回来时才停手。
“众将领已至。”
皇甫琥依点了点头,拍拍我的手。我立刻懂她的意思,起身道:“众位军士辛苦了,离寅时还有半刻,不若随羽令回营歇息?养精蓄锐才好对敌。”
那些特意挤过来表示关心,企图上位的士兵顿时有些尴尬,面面相觑。皇甫琥依点头道:“且回去吧。”
王爷兼将军发话了她们也不好继续呆在这里,略有些不情不愿地陆续出去,待她们走得差不多了我回身鞠躬,拱手道:“羽令告退。”
皇甫琥依点了点头,看着我的眼睛居然带了丝若有若无的慈爱:“本王的话切莫忘记,且歇息,明日本王便遣人送你回去。”
我不置可否,为她掖好被角才低头退出帐篷。那些等在外面的将领见我出来才陆续进去,我一个个微笑着点头致意,几乎行着礼似的送她们进去。待人都走完我才打着哈欠回帐篷。
之前说了自己是皇甫琥依的义女,自然不能给她丢人,在军士中树立好形象是必须的。
皇甫琥依的计策是什么我倒是猜不出来,打仗什么的没怎么接触,思维方式有出入也正常。这次着火很奇怪,敌方即使知道粮草所在,要想突破重重守卫几乎神不知鬼不觉地点着火不免有些天方夜谭。等着皇甫琥依醒来的这两日我也没有闲着,经常以视察学习为由四处转悠,无非就是想找出可能的奸细。
不是里应外和的可能不到两成,对方军士中若真有能这样点着火的人,不可能没有能直接杀掉皇甫琥依的人。这是战场,能取到对方将领的性命无疑开了一条捷径,犯不着刻意绕远路。所以皓熙皇军这边肯定有内奸。我能猜出来皇甫琥依不可能不知道,不过也没听说她有什么行动,看来她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吧。
辗转反侧间睡意渐来,我翻了个身才发现燃着烛的帐篷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团黑影,一时震惊竟忘了尖叫。
“主子无恙否?”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无波无澜。
听到这冷得像冰块一样的声音我才放下心来,坐起身,我冷着脸语气不善:“你来干什么?”
单膝跪地的莫闲抬起头,面无表情。一身纯粹的黑色短衫,精悍干练。
“莫闲前来接主子回宫。”
回宫?怎么,赵谨不想杀我了?
“我不回去,浣嫔已经死了。”我依旧冷着脸,声线压下没有波动。
他直直望向我的眼,那双眸子冷冽幽深,如井,如深谷:“景和浣嫔三月前与御医同游,至皓熙境内失去音信。我王盛怒,誓要寻回爱妃。曜日国君藐视我王,我王受爱妃失踪之累,愤懑之下举兵攻占曜日,如今曜日已有大半归降我王。”
我听他信口胡诌愣了片刻,终于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了。赵谨啊赵谨,若皇甫琥依是狐狸,你就是狐狸王了吧?这名头倒借得好,先是把我宠上天,为我破了一个又一个规矩,让全天下都知道景和有一个得盛宠的浣嫔,然后再顺着我将我送出宫,贴身保护我的一个是不理政事的左梓翎,一个是早就吩咐好的莫闲。半路派出杀手取我性命,以左梓翎的性格为前提,他多半是懒得管我的,赵谨没猜到的变数大概就是左梓翎喜欢我了吧。
失去了踪迹的浣嫔,“费尽心力宠爱”他的赵谨定然会“盛怒”,然后在得知失踪地点是皓熙之后简直就不惜举兵“一怒为蓝颜”,不要江山要美人。
然后恰好我还真就在皓熙。
“我该鼓掌吗?”我黑着脸,语气里沉了霜。
莫闲不避讳地看着我的眼,没有波动的声线浅浅飘出来:“还请主子配合,莫闲定会护您周全。”
我怒视着他,对视半晌才叹了口气道:“所以当初你放过我不是因为被我感动,而是因为是那人的命令吧?”
他不回答,低下头道:“望主子成全。”
我摇了摇头,慢慢站起身,弯腰扶他起来。不知道这几个月他都在做些什么,皮肤更为沉黑,脖颈处添了不少刀痕剑伤,有些结了痂,有些还很新。
即使生气也怪不起他来。说到底他只是忠于职守罢了,忠诚,果敢,尽职如他,于赵谨来说,是最完美的部下。
再次叹了口气,我拍拍他的肩,自顾自往外走,有些无奈道:“若她真能赢也没什么不好。”因为她真的是个天生的帝王。
微愣了一瞬的莫闲随后跟上,是再未说过一句话。
出了帐篷程序很简单,他提着我飞檐走壁,我迎着风一阵叹息。重重打了好几个哈欠,我不负责任地挂在他身上睡着了,醒来时却发现身处一片黑暗。摸索着朝有光的地方爬过去,掀开青幔才意识到现在正在船上。
不很大的船,水面上似乎笼着雾气。莫闲面无表情地撑着船,机械般极有频率地动作,我揉了揉太阳穴,爬出顶棚,站起身整理好有些褶皱的衣服,远眺水面。
这应该是江,广阔,宏伟。水很清,映着穹空似乎带上了宝蓝色。远处有翅膀的扑棱声,隐约还能听见击水声,这无疑是我除了御花园外见过的最有魅力的景象。
冬天独有的冷风从这温柔的水面上拂过,吹在脸上却似乎带上了暖意,我闭着眼感受了片刻才终于回身问道:“莫闲,这里可还是皓熙境内?”
“不是。”他的声线永远是平静毫无波澜的。
“到景和了?没道理啊,当初我与梓翎一起过来时,驾车也行了三日呢。”我有些奇怪。
莫闲淡漠地回头瞥我一眼,语气仍是平静没有波动:“这里虽不是皓熙,却也不是景和。这是协黎中的樾国。”
樾国……哦,是三脚架中最务实的国家。当初洛晨说过,岐国主贸易,磐国盛产玉石,樾国则是实打实的渔业大国。景和位于天下中部,破澜拱月中的其他三国有两国分别处在景和的东西两面,另一个于最北边,南边毗临磐国,再南边是樾国,皓熙最南。岐国位于磐国东部,分鼎中的另外三国有一国处在景和东北部,也就是之前赵起跃提到的粤希。余下两国包围着皓熙的左右翼。
因为地理位置,樾国是不折不扣的水乡,江河湖海尤为众多。可是我们不该到这里才对吧。
“之前一直忘了问,既然她的意思是想借我吞掉皓熙,为何又要你接我离开?我身在皓熙不是更好吗?也坐实了那莫须有的罪名。”我盯着他俊朗但泛着冷气的侧脸,表情严肃。
他不急不缓极有频率地撑着船,嘴唇微动声音却清楚地传出来:“我王不惜征战皓熙寻找浣嫔,然而最终却得到爱妃殒命的消息,一时怒火攻心延罪天下,三年之内十国统一,天下归中。”
我顿时被雷到,黑线着沉默了半晌。
这是什么鬼扯淡的理由?就算别人相信你是为了爱妃征战皓熙,但升级为统一天下也略牵强了吧?以为别人都是智障吗?
“为了纪念爱妃,我王遣散六宫,并追封其为纯雅皇后,于皇宫中树立雕像,供天下日夜瞻仰。”他继续不带感情地说着。
这下我不止黑线了。话说……她倒是把昏君这一个词演绎到了极致。如此,即使别人智商高达一百七,也不会质疑她的能力了,质疑的,是她的人品吧?
“……你们描绘了一幅美丽的蓝图。”我无力地抚额道。“只是我很奇怪,为什么是我?比起我来,静妃,萧妃,哪个都比较好吧。”
他又冷淡地瞥我一眼,只一眼便收回视线道:“他们在皇宫呆久了,天下人独以帝王最为薄幸,若不是一个绝世的人,定然引不起我王的真心。这个人不仅得绝世,更得是一个全新的人,最好,是极少有外人见过面貌的。越是传得神乎其神,越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所以我只是恰好在那个时间出现,然后恰好要求出宫,恰好撞枪口上了?”我提高声音,带着满满的质问语气。
他沉默,不置可否。
气了半晌,我磨了几回牙终于还是平静下来,随意坐在船上,双手撑在身后仰天道:“好了,你告诉我吧,让我到樾国是要做什么?”
“事实上…………樾国有意与景和交好。”
第59章 慢慢懂了
“樾国?不该吧?协黎三国结合尤为紧密,而磐国与樾国更因联姻关系密切,与景和交好,可就是与磐国反目了。”我直接提出疑问。
江面上雾似乎更浓了些,莫闲动作极有频率地撑着船,沉默片刻才道:“我不知为何。”
我狐疑地盯着他的侧脸,大有“你若撒谎我就咬你”的架势,但显然这威吓只对宠我的人有用,瞪他半晌不见动静我讪讪收回视线,百无聊赖地坐好欣赏起风景来。
突然从军营里不见,皇甫琥依应该会担心的吧?指不定还会有人怀疑我是敌方细作,功成身退。他们怎么想我都无所谓,只连对青凤的一句告别都没有,还有……不知道壮士死于谁手。
能在皇甫琥依眼皮底下杀掉他,还将皇甫琥依打成重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