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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飞舞是男宠 作者:悯河-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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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为,我算是了解赵谨的,但凡她有一丁点的真实。可我还是自视过高了。可笑啊,一次一次被欺骗被利用,还是觉得她是天生的帝王,全因,她拥有一个帝王所需要具备的一切好与不好。
理智,果敢,孤高,冷漠,杀伐决断,虚伪,善变,阴狠……
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口口声声说着为了完成哥哥的心愿,到头来却无情地挥舞屠刀,斩杀一切阻碍。那是怎样坚如磐石的心,那是怎样冰冷如铁的心,那是怎样,千疮百孔的心。
我突然觉得她很可怜。
不断地捏造谎言,为了摧毁,也为了守护。我甚至可以想象失去赵析的那些年,她对自己撒了一次又一次弥天大谎,只为了自己作为帝王活下去。
她,是一个修罗帝王。
毫不留情地收割人命,散尽千金。她不允许自己的生命里出现除了赵析和左梓翎的例外,一次也不行,所以她虽理所当然地利用我,却没有一次放弃过杀掉我,即使是最为放松的时候,即使曾经想过若我能在可控范围之内就留下我,即使我说中过,哪怕一次,她的心思。
青凤早就知道皇宫外面发生的事,可她根本什么都做不了,一直担心着我的安危。现在见我回来,悬着的心却不敢放下。
我知道她的担忧。事实上在回来的途中也有所耳闻,浣嫔亲上战场,被贼人斩杀于磐国皇宫,至此赵谨震怒,下令疯狂屠戮反抗军士,其凶狠程度简直有悖人伦。而千古妖妃浣嫔将遭世人唾骂,遗臭万年。
我本该,是个死人了。
不知道这一次还能不能和赵谨心平气和地说话。
左梓翎自回宫后就格外沉默,前去找过赵谨几次都被莫闲挡了回来,现在只是成天黏着我寸步不离。
赵谨对我做得并不过分,事实上她虽没见我但一点也没刁难我,依旧好吃好喝伺候着。
前路未知我却一点都不紧张,直到今天赵谨派人来传我到申明殿。
一大早就有宫人来通报,我回了话就和左梓翎一起坐在大堂里沉默。他紧紧抓着我的手,眼睛盯着我,看不出情绪,仿佛灵魂出窍,一动不动。
我一直面带柔笑地看着他,抬起没有被他抓住的右手,抚摸他的眉,眼角,鼻子,唇,绕过他的颈抱住他,一下一下地拍他的背,就像哄着受不了离别的小孩子。
半晌的沉默之后他才低哑着声音开口:“墨,我虽然不知道赵谨到底想做什么,但我知道她不会伤害你的。”
我浅笑着继续抚他的背,心里想着赵谨真是好福气,左梓翎能那么相信她。
“所以……我虽然不能陪你一起去但是我会在外面接你。不要和她吵架,好吗?”他的语气笃定,带着一股子决绝的意味。
我微愣一瞬,慢慢地点了点头。
其实什么都不用说,他的拥抱给人心安的力量,即使有着细微的怀疑恐惧也会烟消云散。我不知道这一次会发生什么,但我知道他会等我,一直以来都是。
“翎,我想见见皇甫渊。”
闻言他迟疑着放开我,深深地望进我的眼。我挂着浅笑与他对视,任他随即盖过来的唇极用力地碾压吮吸。我顺从地回应着,直到大脑因缺氧而一片空白。
他放开我,光滑的食指摩挲我红肿的唇,幽深的好看双眼暗黑成夜。半晌他柔声道:“好。”
然后我看着他极为自然地转身走出大堂,就好像无数个平常,或为我端茶,为我梳洗,为我束发一样那么自然。
我不眨眼地注视着他的背影。耀眼的灿红,就好像他对我的感情,炽热而深沉。
皇甫渊过来是一刻钟以后的事。
他和白尧棠一样极爱穿白衣。白尧棠着白衣像雪,清冷。他着白衣也像雪,高洁。
初见时我的确觉得他高洁,无暇的笑容,衬着那身雪白,让人一见难忘。
现在他似乎因为恐惧在四处张望,右眼眼角的那颗泪痣没有往日的风采,那身雪白的光似乎也暗淡了不少。
他警惕地四下望了望,最后对上我的脸。我笑得温和,慢慢喝茶,示意他坐下。他似乎很害怕,极为缓慢地挪到下边的椅子旁,再三确定我没有恶意之后才勉强坐下,不过片刻就开始忸怩不安,视线多次投到大门方向,时不时小心地瞥我两眼,见我正含笑看着他又立刻收回视线低下头,就像是做坏事怕被抓到的小孩。
我就这样安静的喝茶,浅笑不离脸。
大概又过了一刻钟的功夫我才在他第三次看过来时启唇:“渊的演技渐涨呢。”
他似乎听不懂我说的话,一脸茫然。
我也没指望他回答,自顾自道:“说实话你的演技堪比赵谨了,她做影后你就做影帝吧,这样挺不错。”
他仍是没说话,微张着唇盯着我。我知道这一句他是真没听懂,笑得温和道:“其实我真没怀疑过你,因为你的确被下了药,也确是丧失神智一段时间。一个人伪装表情是很容易的,可不管再厉害的人,若他心里深知自己在伪装,那么眼神就藏不住。你最初的恐惧真实得甚至令我心疼,所以奈何愿意照顾你,不是因为多听我的话,只是因为他确定你没有骗人。”
我语气很淡,紧紧注视着他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丝情绪波动。
“人的大脑发出指令进行表情甚至眼神伪装,都会有至少0。1秒的停顿用来反应,一般这个停顿在眼睛里体现得最为明显。”我不管他是不是听得懂我的话,颇有些自豪地说:“在翎的药喂给你之前,我没有看到过这种停顿。”
他闭上嘴,如潭般的眼眸轻轻地眨了眨,仿佛一个听故事听到精彩处的孩童。
“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丧失神智的你会那么清楚地记得奈何,会依赖他到那种地步。后来看你们那么和谐也就没再管。你装可以,但应该看清楚再装。翎的药会无效?那得有多好的运气才撞得上一次。”我叹了口气,垂下眼:“我关心则乱没有注意到奈何的奇怪,后来翎说'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实的'让我恍然大悟,果真是旁观者清。”
他茫然地盯着我,最后一点恐惧也消散了。
我也懒得再卖关子,低声道:“皇甫琥依确实放了你们,也确实派人除掉你们,不过其实你被喂了药之后并没有完全丧失神智,恐怕是模糊中亲眼看见父亲被杀才变得那么严重,而你醒来以后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奈何。可这又不对了,我与奈何一同救的你,要真说第一眼看到的应该是我才对。那么,你在遇见我之前就遇见了奈何。这样说来奈何特地引我发现你也在情理之中了。”
“渊,是奈何救的你对吧?否则你已经是刀下亡魂了。他也许并不是想救你,后来才发现是你,又不想随便杀了你所以才引我去。”我抬眼看他,沉声道:“奈何他应该是喜欢你了,在你吃了解药醒来之后他就注意到了你的不对,所以他更护着你,让清醒的你知道待在他身边才更安全。自然,我说过,你是影帝,装点傻不在话下。不过我想知道,你现在到底想做什么。天下已经统一了,即使你想复国也是不可能的。利用奈何对你一点用都没有。”
他慢慢站起来,眼眸就像找回了光泽的明珠,整张脸又带上我所熟知的,分不清真假的温柔浅笑。他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我,片刻后转身,肩膀抖动起来仿佛又变成了懵懂无知被吓到的孩童。
“萧……我的萧……”他的嗓音依旧是大提琴一般的低沉动听。白色的身影颤颤魏巍地朝门走,我苦笑着看着他的背影,一言不发。
突然那大提琴般的音色压低了调,浅浅飘出的句子如风,如泉般温柔:“也许……我只是想留在他身边……”
我猛地愣住,看着那抹纯白消失在视线里,那如拨动了琴弦一般的好听嗓音在大堂里绕荡,久久不散。
我低头轻笑出声,喝完最后一口茶,坦然地站起身。
来,赵谨,让我看看你最后的一步棋吧。
第105章 何为帝王
带路的宫人态度很恭敬,似乎还当我是得盛宠的浣嫔。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一路浅笑昂首挺胸地走。
申明殿依旧宏伟而豪华,金色的殿顶红色的柱子,门口守卫的人并不多,徒有其表的大堂。那些宫人很识趣,我一踏进大堂就全部退出去,一个也不留。正对大门的高台,仍是那把玉石雕刻的王座,不管看过几次都会有深深的震撼,那火凤简直就是赵谨的写照。永远昂首,蓄势待发。
洛晨将她比作猛虎,我将她比作火凤。
我只在王座前站了片刻,随后就整理好微笑往后堂走。整个申明殿好像一瞬间全部清空,除了我缓慢的脚步声再听不到其他声响。这里的路我已经走熟了,游廊旁是一排屋子,卧室旁就是书房。
赵谨不会在卧室等我。
“君上万福。”我踏进书房低头行礼,态度自然没有丝毫做作,仿佛这套礼仪已经融入骨血。
赵谨没有过来扶我,沉默了近一刻钟才用那种我所熟知的语气,不怒自威,带着三分柔情的霸道语气说:“小雅无须多礼。出门一趟玩得可好?”
闲适的语调,就好像在和我拉家常。我站直身体抬头看她,那身耀眼的明黄穿在她身上有着一种无与伦比的高贵,那张脸是女子中极少见的一种,眉宇间总有一股君王之气,丹凤眼似含笑似柔情却时常闪过一丝锐利,鼻子和唇的线条却柔和,勾起浅笑时反而添了一层妩媚。
就是这样一张矛盾堪多绝美的脸,换做任何一个其他的人恐怕都会驾驭不了。
她在笑。笑容从她脸上丧失只有两次,一次是我提到“低。贱的娈童”,一次是我提到“你爱他”。真是奇怪的人,不管什么时候她都在笑,浅笑就好像成了她的标志。
书桌上摊开一幅画,我记得这是那一次看到的一幅。那个人美到极致,一见铭记终生。
“各地景致甚好,小雅过来恭喜君上完成统一大业。”我语气温和,态度诚恳,就好像真是她宠爱的妃子与她一起谈笑。
她浅笑不言,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让我坐下,自顾自地看画。带着薄茧的指腹极轻柔地抚过纸面,眼眸垂下看不出心情。我安静地坐在对面也看着画。果然是兄妹呢,眉眼很相似。其实这两个人若是换一双眼睛也许会很不错。
赵析明明是个将军,眼睛里却是柔和的,没有肃杀之气,赵谨虽掩藏得极好,可那狠戾有目共睹。不过也亏得这两个人拥有这样的眼睛用来中和平衡,不然将军成了修罗,帝王成了弱女子,恐怕才是真不妥。
我从来都不怕等待,她沉默我便陪她沉默。其实能这样安静地坐着也很不错,要是有一杯茶就更好了。
“其实呢,小雅你知道吗,佛曰人生有七苦。”她突然说话了,可是头不抬,仍是盯着桌上的画,声音浅淡得仿佛呓语。
我点了点头收回视线,捏着腰间的浅金色流苏低声道:“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她笑着点头,又道:“本君自登基之日起就时常在想,何为帝王?帝王也是人,也要忍受这七苦的折磨。站得越高,就越寂寞,也越能看清以往看不清的东西。站在顶端,就不得不学会猜疑,学会用谎言来粉饰残缺,学会控制,学会取舍,学会构造规则,时刻保持警惕,学会面对逐渐流失消散的忠诚。”
我知道她只是想找个人倾诉,所以并没有答话,只隐约觉得她有些奇怪。
“人从爱。欲生忧,从忧生怖,若离于爱,何忧何怖?”她开始大讲佛学,我却并不反感。
“其实人间还有一苦,小雅你可知道?”
我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她依旧在笑,唇齿温柔日月无光。
“是放不下。”她的神情柔软而浅淡,就好像摘下了她虚伪而满是算计的面具,露出她最本来的面目,美丽,让人窒息:“为何习武之人会容易漠视人命,为何位高权重者会导致饿殍遍野?
何为权力?何为至尊?
帝者,生物之主,兴益之宗,因其有生育之功谓之帝。
王者,人世之主,番邦之首,因其藏振兴之才谓之王。
本君自知权势乃身外物,可也如同每一个向往称帝称王的人一样,拿得起却放不下。”
我叹了口气,没说话。
“卷入权利的漩涡之中,姐妹之间、母女之间、夫妻之间,亲情、友情、爱情都会成为奢望。
你说得没错,本君深爱着析。在本君的整个生命里,所有成为奢望的感情都交给了他。
可他死了。
本君何止一次祈求过,愿来生不复生于帝王家。
可那注定只是祈求。
本君不信来生。
每一个帝王都自以为是为了天下苍生,用着权柄做着那些所谓利国利民的'好'事,可为何,灾民成河哀鸿遍野?为何没有看见,因为一道旨意,会有多少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为何酒池肉林,夜夜笙歌,却不管尊卑贵贱长幼有序,不管在黑暗的地域,那些可悲的饱受摧残的人痛苦的呻。吟?”她说得浅淡仿佛在讲故事,那双狭长的凤眸注视着我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我觉得很嘲讽,冷笑道:“你放不下的,就是这种权利不是吗?你愿意为帝为王,也愿意茹毛饮血。你要的统一让百姓哀鸣,让天下染血。赵谨,你到底在做什么?你说过,这是为了赵析不是吗?你让他在天之灵得不到安息。”
这话说得狠辣,我甚至带着低吼。果然和她对战,输的只会是我,因为我做不到她那种不留余地的决绝,做不到她那种天怒人怨的冷漠。
她依旧在浅笑,就像一个看着叛逆期儿子的长辈,带着包容,也带着无奈。
我冷静下来,面上的表情是彻底崩了。我也懒得装,冷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不带感情的直视她,她却仍是在浅笑。放下画慢慢起身,开始泡茶。
她的动作高雅而果断,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即使是泡茶也能看出霸气。我有些不是滋味,冷冷地看着她,抿紧唇沉默。
“我在做什么,这得从入宫时说起吧。”她的声音柔和,居然又自称“我”。我不应声,她自顾自地一边泡茶一边说着:“以前我和析,还有父亲一同住在碟柯。那时景和只能算中等国家,碟柯也未发展起来。我从来不问母亲是谁,在哪里,因为我觉得,抛弃妻儿的人不值得留恋。
后来父亲染疾去世,析为了养家竟入斋做了娈童。他的样貌与父亲神似,那个女人一见便知,没多久就将我们接到了皇宫。
我讨厌皇宫的迂腐气息,所以从来不听话,不看书,不练字,不习武。可那女人居然从来都不生气,随着我的性子。析学武我才学,析看书我才看。后来析上战场,我却只能留在皇宫等他回来。
婵丹虽是大国,但析是不可能会输的。那女人不许我领兵,我就背地里看兵书。析被人暗害,我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整个婵丹的军士为他陪葬。
自然,我成功了,可我也失去了他。那个女人害了他,若不是那个女人让他带兵怎会出事。所以我下药杀了那女人,并且将赵敏从太女之位上拉下来。登上顶峰才能完成他的心愿,不是吗?”她依旧在笑,空气中已经有淡淡的茶香。
“从登基那一日开始我便有了算计。东方欣愿意与我同盟自然再好不过,我是帝王,暗地里的事自然应该全部交给他。他的愿望很简单,他只是希望他那一群帮众生活在合适的环境里。
阿诺是聪明人,在东方欣进宫一年之后就猜出了他的身份,可她忠诚,所以我没有杀她。真正的洛月帮成立于十五年前,我的父亲就是最早的一批帮众之一。后来东方欣和析交好,我便随了他的意将他接到宫里。
事实上算是制约?毕竟洛月帮近来帮众激增,变数尚存。
你的出现在计划之内,原本你只是一个靶子,乖乖的做个人人嫉妒的宠妃,等三年之后我将你送出皇宫并发放圣旨,半路除掉你也在计划之内。死人是最好控制的,对么?”她这样说着抬头看了我一眼,浅笑却让我发冷。
“后来发现你倒有些才能便略微变动计划,将统一提前。说起来,这民不聊生的惨状倒也有你的功劳。”
闻言我已经浑身冰冷。
没错,如果不是我他们也不会加快计划,说不定三年以后景和已经强大到不用频繁开战也能尽收天下了。毕竟才五年时间赵谨就让景和变成了破澜拱月之首,让娈童这一行业变得正当而且吃香。
现在这种惨状……其实是我害的吗……
“不过即使你不出现,我也会这么做的。”她见我身体僵直突然说道。
我猛地愣住,不可置信地望着她:“你是什么意思?”
茶已泡好,淡雅的茶香浅浅飘出充满整个书房,这香气是我再熟悉不过的沉霜,可我现在根本没心情品味这种极品好茶。
赵谨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即使我不出现她也会这么做?不管有没有人推波助澜她都会这样开战吗?即使到时候能和平统一也要这样毫无人性地胡乱屠杀吗?她到底在想什么?!
赵谨浅笑着走过来,将快要从椅子上跳起来的我又按回去,温柔的神色简直让人从心底开始恐惧。
“先喝杯茶怎么样?”她仍旧不慌不忙地提议,亲自为我端过来一杯茶,递烦我跟前。那茶香浓郁让人沉迷。
我冷着脸一把掀开她的手,茶杯落到地上摔得粉碎,茶水溅到她明黄色的锦袍上留下深棕色的印记:“赵谨,你到底想做什么?”我的声音冷得可怕,我想我已经愤怒到了极致,脑子里只有她那一句:即使你不出现,我也会这么做。
她似乎一点都不生气,又重新端过来一杯递给我,绝美的脸一片祥和,极有耐心,仿佛我再任性也没关系。
我突然觉得,曾经赵析一定也是这么对她的。无限的包容,疼爱,珍惜。
我一时说不出话,即将爆发的怒火似乎也被这个动作,这抹茶香压了下去。
“先喝杯茶怎么样?”她不厌其烦地说着。
我叹了口气慢慢接过,在她的注视中轻抿一口,随后就垂下眼什么都不说。
她抬手抚我的脸,我猛然身体僵直不敢再动。
“小雅,你很聪明,很温柔,很孩子气,而且容易冲动。其实如果可以,我真想让你做皇帝,可是我又不忍心看你同我受一样的苦。”她的声音温柔带着好听的拖尾,竟让我觉得舒服。
茶杯被接过去,视线有些模糊,困意袭来尤为猛烈。我突然发现那茶里恐怕被下了药。
一双手轻搂着我,仿佛在抚慰一般的,动作极轻,极温柔地抚摸我的头,哄我入睡。
“所以就算你有才干,我也只希望你能一直陪着梓翎。他的前半生有我和析的爱,我希望他的后半生能得到你全心全意的爱。”她的声音温软好听,就好像魔咒,催眠一样,我已经没了力气,眼皮越来越沉,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好好睡一觉吧,本君的浣嫔,等你醒来,就会知道一切……”
那声音渐渐变小辽远而空灵,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赵谨,你还是准备杀了我么…………
意识的最后,是额角的一抹柔软触感,淡雅的茶香同那抹赵谨唇畔特有的馨香一起,伴我沉入睡眠。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大结局
第106章 大结局
一片无边际的黑,听不到声音,看不到任何东西,也没有恐惧。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头很痛,揉了半晌才肯定自己已经不在书房里了,视线触及对面的高台,以及高台上整块玉石雕刻而成的王座,赵谨一身明黄半眯着眼斜靠在椅背上,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摩挲那只火凤,神态温和气质慵懒。
我按着发涨的头站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高台上的人,一时诸多猜想。赵谨下药并不是要我死,那她到底要干什么?
“小雅睡得可好?”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缓慢雅致而不怒自威。我不答话转头看周围。这一觉睡了有大半日,天色早就黑了下来,申明殿里还是没有一个仆人。宽阔的大堂,门旁有两盏宫灯,四周都是碗那么大的夜明珠,光线柔和,却因为这大殿的金碧辉煌而变得有些刺眼。
我皱起眉冷声道:“你说过,等我醒来就让我知道一切。”
她闻言看着我眯眼笑道:“是的。”
我不说话,只盯着她。
突然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外面似乎传来不少人声,甚为嘈杂,脚步声也渐渐大起来。
赵谨浅笑抬眼朝门口看了看,柔声道:“来了。”
来了?什么来了?我正奇怪有谁竟敢在女皇面前犯事就听到一阵齐整的兵甲碰撞声,不待我回头就见一队甲胄各异的士兵冲进了大殿,并在片刻功夫分成两列守在两边,她们手里的兵器也不尽相同,有匕首,短刀,甚至还有弓箭。
我一时愣住,急忙回头,即刻就又进来一队人马,她们都持长剑,为首的两人直接二话不说扣住我,将我的手反按在身后,又将长剑抵在我颈部,我顿时动弹不得。
我又惊又怒,竟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呵,赵谨你在这里等着我呢
可是下一刻我就懵了。那些持弓箭的士兵齐刷刷地搭好箭,动作一致且迅速地指向正坐在高台上似乎很是闲适的赵谨。
“你……你们……”我这下真的不知道说什么,瞪大眼睛盯着高台上镇定自若挂着浅笑的女人,满眼疑惑。
赵谨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她那双泛着光的狭长眼眸微微眯起,凝视殿门的方向,声音低缓带着三分柔情七分霸气,不大,却足以传出宽阔的大堂:“辛苦你了,进来吧。”
我完全不理解她的意思,听她这样说不由得将头转向门的方向,在我的注视中一抹水蓝缓步踏进大殿。淡棕色的长发工整地束在脑后,发尾带着微卷。眉毛很细很柔和,杏眼带着异域般的微微蓝色,流光溢彩。皮肤白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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