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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宫词 作者:正品皮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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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说明,但莲陨也是知道的。两人心里都是清楚的,不过那层窗户纸却是没人愿意捅破。
“我们退吧!逃得远远的!”莲陨近乎哀求,他不能看着诸书死,更不能接受……是自己间接害死了诸书。
“莲陨。”诸书忽然开口,“逃不了的,现在出入京城都有诸月的人重兵把守,我哪里出的去?我总归是皇室的人,就是死,也要死得体面。”
莲陨的心口微凉,说不出话来了,眼中慢慢泛了泪光。
“就是苦了你……你放心吧,明儿我便派人带着你乔装打扮出城去,从此便好好活着——替我活着——”
“你怎么舍得!”莲陨尖叫起来,眼泪一颗颗掉在诸书的心口,烫的他像是要死了一般,“你怎么舍得!你若是死了我怎么办!你就打算这么扔下我一个是不是!!”
“莲陨!”诸书低低吼了一声,眼眶也泛了红,,“这一世算是我对不起你,明天就走,不要留在这儿了。”
“是我对不起你……”莲陨捂住了脸,大颗大颗的泪珠从指缝将渗出,绝望地哭着。
莲陨哭的厉害,诸书也听不清他说些什么,将人抱紧了,轻轻地、一遍一遍亲吻着莲陨的发顶。
……
莲陨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睡着的,只知道等自己再醒来时已经被人换了衣服塞在一辆马车中,心中一急,从马车里翻出来。看着还是在后院,舒了一口气。身旁几个在收拾东西的下人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急忙跑上来打算将他重新塞回去。
莲陨也顾不得了,拔下头上的簪子放在脖颈,恨恨地说:“把诸书给我叫过来!”
几人都有些迟疑。
“去啊!把他给我叫过来!”莲陨叫着,声音尖利,平日一直冷静的脸上满是愤怒。
没多久,诸书便叫人带过来了。
“诸书我告诉你!你今儿别想把我赶走!”莲陨的眼眶又是红了,却强忍着不肯落泪,“你若是愿意,就在这儿看着我一下了结了这条命!我就看你舍不舍得下!”
“莲陨!你别闹了!”诸书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死死地盯着那根发簪,就怕他一激动真伤了自己。
“我闹?”莲陨冷笑一声,“我告诉你,你就别想将我送出城了,就是送出去了,我也断不会独活!我告诉你,就是死我也陪着你一起死在这儿!”
“……”诸书说不出话来,手紧紧捏成了拳头。
“你昨儿故意给我喝的迷药是不是?呵,这么些年在戏馆里我什么没见过!这种把戏也打算瞒我,诸书,一句话,你是想看着我现在死,还是陪着你一起死?!”
那样脸上满是决绝的莲陨是诸书不曾看见过的,却让他再也没办法拒绝。好半晌,诸书挫败地张开手,低声说道:“过来吧。”
莲陨抛下手中的发簪,得了胜一般扑进他怀里,他听见诸书在他耳边低笑着说了一句“我们一起死”,眼泪慢慢地就掉下来。莲陨想着,这两天他掉的眼泪怕是他这一生的分量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天啊!!好像比预想的多了几章才能完结啊……


、背叛

诸月神经质一般地擦拭着一把精致的匕首。半月形的弯刀,手柄上雕了一条缠绕着的蛇,还吐着蛇信子,两个眼珠子是用红宝石缀着的,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极其漂亮。
向荣被他诡异的举动搅得身上生出些寒意,却还是忍不住去问:“王爷,这刀……”
诸月的眼皮都没抬,淡淡地说:“这是我送给小兔的,他最喜欢的匕首。”说罢,擦拭着的手又停下了。低低地诡异地笑了一声,“昨儿晚上还吵着这刀不干净呢,小东西脾气越来越大了。”
向荣的后背便爬上了一层鸡皮疙瘩,也不敢多话。
军营中有不少人一直劝他陶凌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可只要这句话一出口,诸月便要勃然大怒,将那人打得说不出话来,久了,也没人敢再说。诸月一直说着陶凌还没死,甚至像现在这样觉着陶凌还一直跟他淘气呢,好些手下都觉着他怕是疯了,偏偏诸月做事还滴水不漏,行事谨慎,除了这一点,他其他的一切都与常人无异。
“这些日子五皇子都呆在府内,没有踏出大门一步。”向荣低着头汇报。
“嗯。”诸月抬起头想着什么,眼中的温度骤然消失,将目光停在向荣身上,“三天后行动。”
“是!”向荣抱拳应下了,又迟疑着问了一声,“那个班主怎么处置?”
“小兔不想他死,就放了吧。”诸月挥了挥手,又开始专心地擦起了那把匕首,“下去吧。”
向荣应下了,低了头退出去,跨出门的前一瞬间,多瞧了那把匕首一眼,锋利的刀面上反射出诸月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向荣心口剧烈地跳动,逃一般地出去了。
天阴沉沉的,空气闷得简直让人快透不过气来,诸月骑着一匹高头骏马,身后是一众将士,停在一座奢华府邸前。诸月身下的马不耐烦似的打了个响鼻,背上的火色鬃毛在微风中轻轻拂动,这马通体火红,四蹄一抹乳白,飞奔起来时像是踩着云朵的一团火焰,帅气得很。
诸月低了头附在马匹的耳边轻声说:“等会儿便能给小兔子报仇了,开不开心?”
也不知道那马听懂了没有,倒是安静了下来。
诸月奖赏似的拍了拍马背,嘴角勾起笑来,明明模样生的俊俏,却让人看得不舒服。忽然举起手,拍了拍,便有好些穿着软甲的士兵扛着刀包围了王府,跑动时兵器还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相较于王府外的紧张局势,王府内的气氛似乎更为轻松。管家进来通报一声后,诸书便让他走了,王府内的下人大多都搬着值钱东西逃窜出去了。诸书也不管,和莲陨两人对坐喝酒。莲陨的酒量浅,诸书便给他掺了不少的果汁,自己拿了珍藏多年的美酒一杯杯喝着,表情很是享受。
喝了会儿,听见大门被撞开了,诸书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打算出去。莲陨忽然地从身后抱住他。
“怎么了?怕么?”诸书拍拍腰间的手。
莲陨摇了摇头,却也不说话。诸书没办法,转过身来笑意盈盈地看他,“总该有个了结的——”话还没说完,诸书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瞪大,低下头,腹上插着一把尖利的匕首,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莲陨……”
莲陨只低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是他害了诸书,若不是他送信,方太傅便不会知道这些,也不会叛变,诸书或许不会倒的这么快。可是莲陨也清楚,就是诸书能跟诸月继续抗衡,最终也不能是个明君——诸书的暴虐和性嗜施虐。一天可以撑下去,可他不能撑一辈子,总是会有人受不了而反抗的——就如今天诸月利用的借口一般。
诸书捂着腹部,眼睛动也不动地盯着莲陨,看他抱着自己绝望地啜泣着,嘴唇动了动,他不明白,他一生的情意和温柔都用在这个人身上,最终却是被他伤的最深。
莲陨附在他脖颈间,“诸月……诸月威胁我……我没办法……诸书,原谅我,原谅我。你等一会,就等一会儿我便陪着你好不好……”莲陨抽噎着,拼命摇着头,“诸书,你不是莲陨的诸书,但莲陨这一辈子都是你的莲陨,原谅我……”
诸书的身体轻微地抽搐起来,手死死地攥着莲陨的手,指甲扎到他的手心中,一直盯着他看,像是想把他刻到自己心中一般。
莲陨哭的失了声,一遍遍抹去眼泪,却似乎没有多大用处。从诸书腹部漫出的血将两人的衣服都染红了,诸书死死捂着,指缝间却不断渗出粘稠的血液。
“诸书……”莲陨紧紧抱着他,他宁可自己杀了诸书,却也不愿他死在其他人手中。这个人是他的,就是最后死,也是他的。
门被踹开,诸月一马当先走进来,看见房中的景象似乎一怔,但很快又恢复波澜不惊的表情,冷冷地看着他。
莲陨像是怕诸书被他抢走,手臂又紧了紧,紧张地瞪着诸月,“王爷,现在……现在诸书快死了,你满意了么!”
“可惜了,不是由我亲手解决。”诸月眯起眼睛,似乎还有些许不高兴。
莲陨从怀中掏出个玉佩,手还有些发抖,“这个,是陶凌给我的。”
提起陶凌,诸月的身上又泛起杀气。
“我求王爷将我和诸书二人合葬,不再惊扰了我们的坟冢……这块玉便还给王爷。”
“若是本王不答应呢?”
“那便玉石俱焚!”莲陨说的决绝,他早已将这条命豁出去了。
“你威胁本王?”诸月的脸变得铁青,手也收紧了握着手中的匕首。
“如同王爷当日威胁我一般,如何?”莲陨算准了诸月不会看着陶凌的东西还丢在外头,他一向是对陶凌无条件的宠爱,更不用等得陶凌死后病态般的举动。人死了,东西却不敢再丢——睹物思人么。又加了一句,“陶凌很喜欢这块玉。”
果然,诸月的脸微微扭曲,但很快的便压下去,沉声说了一句:“本王答应了!”
怀中的诸书还在紧紧看着他,脸上还是有些诧异和心疼,嘴唇一直动着,却发不出声音,莲陨看见,那口型却是“我爱你”。
三个字,莲陨似乎便得了宽恕。红着眼眶将诸书身上的刀拿出来,刀锋在光下有些刺目,手起刀落,没有一丝迟疑扎进腹中。
诸书用力揪紧莲陨的袖子,莲陨本可以靠着那玉佩逃的,他可以逃的!
“王爷。”莲陨盯着诸月一字一顿地说着,每说一句,手中的刀便深入一份,“那日解签人说陶凌会有大凶,王爷能成人上人,而我一世苍凉。可他终究算漏了一点……我最终不是郁郁而终的。”
周围的人微微有些动容。
莲陨不再看他,努力将头靠到诸书旁边,闭上眼睛与他十指相扣,终究他们还是在一起。
诸月站在门边看着他们,好半晌,淡淡地说了一句:“走吧。”
天越来越冷了,早晨的时候窗外飘起了些许的雪,一点一点的倒是漂亮。
诸月站在屋檐下,仰着头望着天空。一丝丝的雪慢慢滑落,很快将院中的地上铺了一层浅浅的白毯。
李嬷嬷在地上放了个小板凳,坐在上头削着土豆皮,忽然停了手,浑浊的眼睛里慢慢涌出些许笑意,“小兔最爱看下雪了。”淡淡的一声,平静却又满是疼爱。
“嗯。”诸月应了一声,平日冷硬的脸庞也变得柔和许多,回头望着身后开着的窗户,陶凌正扒着窗嘻嘻笑着,淘气的很。眼睛一眨,人却忽然消失了。
“王爷,有些事情莫太执着了,看开些吧。”李嬷嬷缓缓说着,低了头慢慢地继续削着皮,她的眼睛已经看不清楚了,却不肯歇着,每日依旧在院子中干活。搬个小马扎坐着,身旁留出个空位,有时剥了栗子也放着,似乎还有人会偷摸着过来拿一颗吃了,还要得意地炫耀上好一会儿。
“嬷嬷便不执着么。”诸月淡淡地说着,不知道怎么的,蹲了下来,靠在李嬷嬷的膝盖旁边。
“我是一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也是得留个念想……可王爷还年轻,还有好长一辈子的路要走。”李嬷嬷的声音很温柔,两人这么轻声交谈着,倒是像极了从前的日子。
“可若是把这一段忘了,诸月便真的也不存在了。”诸月答道,“嬷嬷知道么?”
李嬷嬷的手顿了顿,半晌摇了摇头,“罢了罢了,从你离了宫我便再也说不了你了。”说罢,迷了眼睛费力地看着,手在身旁摸索着,终于将带过来的一个坛子捧起来,掀了盖子,里头飘出一阵浓郁的酒香,是梅酒。
诸月看她拿的费劲,伸手接过了,往里头瞧了瞧,酒少的可怜,倒是梅子很多。
“没人给我吃了这些梅子,老糊涂咯,都忘了。”李嬷嬷笑着,又给他拿了两根长筷子,“我一直给他这个,酒倒是不敢让他喝。”
“小东西哪里会喝酒啊。”诸月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极尽温柔。夹了个梅子放进口中,淡淡的酒味,梅子已经泡的酥软,实在好吃。
李嬷嬷朝着他的方向看着,一边看一边微笑,她已经看不清楚,却能觉着诸月的心情极好。
“王爷打算怎么安排五皇子和莲陨?”
诸月的手一顿,李嬷嬷也不管他,自顾自地说着:“五皇子虽是害死了小兔,但好歹他也是王爷的弟弟,况且莲陨与小兔关系也好,莲陨能亲手杀了五皇子,也算是报了仇,没白费小兔的一片情意。其实最可怜的怕还是莲陨啊。”
“本王知道。”诸月低了头,继续夹着梅子。
“我老婆子这辈子也活的够长了。先是在宫中能伺候王爷,后来随着王爷出来了,又遇上了小兔,可怜小兔没那么好福气啊……”李嬷嬷叹了一口气,“我老太婆若是死了,王爷便把我葬在小兔摔死的那块坡地吧,小兔不认路,我还得去领了他,莫叫他在下头让人欺负了。”
李嬷嬷说的平淡,脸上一直挂着微笑,诸月听完了,低声应了一声。
两天后,大雪纷飞,李嬷嬷躺在躺椅上寿终正寝,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微笑,手中攥着一个还未缝好的香包,大约是要给陶凌做的,上头的桃花才缝了一半。
诸月脸上云淡风轻,将她葬在那处坡地——这是他第一次来这儿,他一直胆怯不敢亲眼看看,李嬷嬷果然最懂他,逼得他来这儿瞧瞧,不再自欺欺人。随着她下葬的还有好些针线用品和好几坛子梅酒,诸月半跪在李嬷嬷坟前,亲手烧了纸钱,却不知是为了李嬷嬷还是别的人,低声默叹:
“乳娘,一路走好。”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啊,学校的烂网络真的无力吐槽QAQ没法上网,我把网管弄疯了还是没办法,说是服务器坏了,他们正在修……我勒个去啊!现在抱着电脑在奶茶店里蹭wifi终于上来了,昨天没更,今天补上来好了……这篇的正文差不多就结束了,感谢一直陪着我的读者。谢谢一直陪着,听我各种吐槽的檐檐;谢谢跟着在下头评论的路人、往事随风、双眼皮、晋阳公子,谢谢~还有提意见的美酱~还有毒舌的青霜=3=【其实我很喜欢毒舌的】嘛,还有几章就结束了,提前谢谢你们。谢谢~


、逼宫 【正文完结】

京城的形势并没有随着诸书的死而慢慢沉寂,反而变得更加紧张。
天蒙蒙亮的时候,诸月便带着人进宫了。
武将进入宫廷一般都要将武器卸下,可守宫人们却似乎没有看见,什么都不问便开了门放行。一路通行无阻。
一行人直接到了洛阳宫外,宫殿内倒是点着灯,诸月下了马,带着向荣和周仲进去了。
诸清似乎是早便知道他要来似的,束好发冠,身穿龙袍坐在殿上,见诸月进来了,嘴角勾起笑来。
“父皇。”诸月随意地拱了拱手。
“今天这么早进宫,有什么急事么?”诸清含笑望着他。
“急事倒是有一件,关乎天下百姓。”诸月走进几步,盯着诸清的眼睛,“还请父皇恩准。”
“哦?”
“儿臣觉着,父皇年事已高,是该退位让贤了。洛平的王君已经待得太久了,是该有新面貌了,父皇觉得如何?”
“这是逼宫。”诸清淡淡说道。
“逼宫?”诸月像是听到笑话,冷笑一声后死死盯着他,“父皇的皇位是怎么来的,想来父皇应当比我更清楚吧。”
“放肆!”诸清的脸沉下来,“你倒是无法无天了!”
“呵,诸月有今日不都是拜父皇所赐么?!”诸月冷哼一声,“还是劝告父皇早些儿退位吧!”
“你当真以为你能杀的了朕么?!”诸清眯起眼,身后走出两排弓箭手,齐齐对着诸月的方向。
诸月哈哈大笑起来,“今日我敢来,便是不打算活着走出这扇门了。父皇,你若是舍得动手便直接动手吧。反正京城局势现今还掌握在你手中。”
“你以为朕不敢动手,你虽是朕的皇子——”
“可父皇却从未将我当成儿子看待不是?”诸月的脸色冷下来,“父皇既能看着我们兄弟互相残杀,最后剩下我一人,便断然不会舍得将你自己的心血亲手毁了不是?”
“你倒是清楚。”
“呵,怎么会不清楚。柳先生忽然来帮我,也是受你的旨意;诸阳那封信也是你故意引舅父动手截下;至于方太傅,也是你安置给诸书的。你让我们兄弟几人势均力敌,便是要看看最终能留下谁来,谁便夺得皇位。只是我倒不知道,你只当柳先生是儿子般疼惜,倒也能体谅大哥啊,任他离开京城……”诸月想了想,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哦,我想起来了,大哥的母妃,可是柳尚书的亲姐姐么。”
诸清没答话,冷冷地看着他。
“父皇还真是痴情,为了个柳尚书……呵呵,可怜我母妃一生在宫中,得不到半丝眷顾,到头来还是自己的夫君将自己逼死了。你说说这人怎么就会差那么多呢。”诸月的声音中满是嘲讽,竟听不出悲喜。
“你自己莫不是?”诸清淡淡地说,手一扬,身旁的禁军便将弓箭放下。
“倒是随了你,生了几个痴情种。”诸月自嘲,虽是逼宫,但这气氛却也平淡。
二人不再言语,好一会儿,诸清的茶碗放到桌上,哐的一下,诸月抬了眼看他,依旧云淡风轻。
“明日我便退位。”诸清淡淡地说道。“可你别以为当真是我怕了你。”
“不敢。父皇手下有宫中禁军,还有一帮暗卫,就是动起手来还不定是谁赢。就是我拿了三块兵符,秦将军一人也能抵上那些兵符了。”
诸清摇摇头,勾着嘴角笑道:“你倒是清楚。”
“父皇敢放权给我,便是做好了自保的准备了,我自是清楚的。”
“呵。”诸清不再说话,倒是开始着手写诏书。
诸月站着仔细地盯着看。
诸清忽然停下手,看他,“我倒是不知道,你就是得了这个皇位能做些什么。”
“父皇呢,当年逼宫又是为了什么?”诸月不答反问。
“为的什么?”诸清幽幽地说,“为了杀了你的爷爷,为了将柳一尚重新带回来,你呢,你现在又想做些什么?”
诸月轻声说:“可我杀不了你。”
“对,你杀不了我。”
诸月慢慢生出几分茫然,是啊,他夺了这个皇位又能干什么?没了陶凌,没了母妃,没了舅父,现如今连乳娘也死了,他就是夺了皇位又能干什么?
他原先不过是为了母妃,为了不再让人欺侮;后来终于杀了诸阳,可舅父却也因此死了,代价也太过大了;再之后便是陶凌,为了陶凌看见,为了让陶凌能与他一同坐上洛平的最顶端;可陶凌死了,他杀了诸书,现在诸书死了,他又是为了什么?他杀不了诸清,那这皇位又有什么意思呢?
诸清看着他,摇了摇头,低下头继续举笔写着。
诸月还在发愣。
诸清看了看他,终于开了口,“不管你是如何想的,我只告诉你,若是接了这个皇位,你的确是得了权势,可也失去许多,你不只是诸月,而是洛平王君,懂么?”
诸清是第一次这么和颜悦色地对他说话,诸月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他想杀了诸清为淑妃,为川莱报仇,可诸清是他最后还在身边唯一的血亲了,心中竟会生出几分不舍来。
“我的确是老咯……这个皇位我已经待得太久了,久到我已经累了。呵,今后便要由你来操心了。”诸清说罢,站起身,身影竟有几分佝偻。
诸月身后的武士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想象中逼宫的兵戎相见并没有出现,诸清竟也没有为难他们,不过和颜悦色地说了一番便爽快地退位了。不止他们,诸月自己也有些懵,他甚至想着逼宫失败死在洛阳宫中,却没想……竟是这番场面。
诸清摇着头笑着走远,身后一群武士紧紧跟随。
诸月盯着他的背影——一直都是诸清的棋局,他料好一切,摆好棋子,到了最后,原来他也不过一颗棋子,赢家,始终是诸清。
作者有话要说:爱你们哟~打分的各位亲们~


、回归

“那朕的小兔呢!”诸月发狂了一般,双目赤红,一脚将桌子踢翻,倒在诸清身旁,“你害死了朕的母妃,逼死了朕的舅父,逼朕杀了诸阳诸书,朕只当你是朕最后的血亲,心里还能为你开脱!可陶凌呢!陶凌又是哪里碍着你了?!他不过是一个孩子啊!!”
诸清抱着柳一尚,冷冷地看着他。
“朕告诉你!今日你若不将小兔还给我朕,便休怪朕失了天伦,亲手弑父!”
“你尽可试试。”相较于诸月的疯狂,诸清面上依旧从容,“你若是动了手,陶凌便再也回不来了。”
所以陶凌没死?!诸月的脸微微扭曲,“你敢!”
诸清没答话,冷冷望着他。
诸月抽了向荣的剑,大步走到柳一尚面前,狞笑着:“是,杀了你便夺不回小兔——既然如此,朕只能对柳尚书下手了。”
诸清将手臂搂得更紧,眼中绽出危险的光芒,“你想如何?!”
“朕想如何……”诸月冷笑,“你能将小兔带着不交还,任我日日绝望痴心想了三年,朕便能让你恨上下半辈子!”说着挥刀砍下!
诸清抱着柳一尚往旁边一躲,有些狼狈。
大门又被一人踹开闯入,是秦岚。
秦岚心中一急,举起剑挡下诸月,“你疯了!”
诸月眯起眼,诸清他都敢杀,更不用说是秦岚了,挥剑刺向他。
秦岚恼怒地吼了一句:“你还想不想要回陶凌?!”
诸月的剑忽然收了,死死盯着他。
秦岚瞪他一眼,望向门口,这个点儿……若水应该到了啊。
正想着,门口便有两人进来。
柳若水扶着一个男孩儿,男孩儿虽是长得好看,可不知怎的白了头发,眼睛也似乎看不见东西,只会直直地望着前方,手凭空挥着摸索着。
诸月愣愣地看着他,那是陶凌么?!
陶凌一手紧紧抓着柳若水的袖子,紧张地嘟哝着:“少爷呢?不是说带我来看他的么!”
柳若水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背,看了诸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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