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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贝勒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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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那名女子披着妹妹的衣服,穆仁不禁有些微怒。他从矮丛中走出来,慢慢地一步步向那名女子走去。
  那女孩似乎一点也不在乎他,仍自顾自地玩着,时而化身为丫鬟,时而成为福晋。
  他沉了声音叫道:“福晋?”
  芙净玩得正开心,早无法分别幻境与现实,对这突来的男声,她也当成是幻想中那名刚刚对她行了礼走过去的仆役。
  “做啥?贝勒爷还在等我,有事快说。”她以优雅从容的语气应答。
  “你到底该死的在做什么?!”穆仁咬牙,一字一字的吼出来。
  “啊?!”芙净陡然一惊。
  没有人会这样讲话的……这个人的口气明显已经超出芙净的经验范围,她被这句话惊吓得睁开眼睛。
  一张方正的脸,正怒气冲冲地瞪着她。
  这张脸看起来太过方正了。这个念头比害怕的认知更早一步闪进芙净的脑中。
  原来她是闭着眼睛,难怪连他步步逼近也不以为意。看着被他的声音惊吓到的脸,穆仁觉得这个女孩有一双美丽的眼睛,但是……她的脸也太圆了。
  几个念头转过后,穆仁脸上的线条平和了下来,但还是看得出来他的不高兴。
  “你是谁?”他缓缓的问。
  “芙净。”虽然受到惊吓,但她依然瞪大一双眼眸看着对方。
  “你的名字?”他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芙净。”芙净再次回答。
  他好高啊!芙净觉得要看着他的眼睛说话,是一件很累人的事。
  穆仁觉得她在耍他,心里开始有点不高兴──不,应该是更不高兴。基本上他对于她在这个地方早就火透了。
  芙净看到他皱起了眉头,觉得他可能误会了,赶忙说:“我姓古,名字是芙蓉的芙,干净的净。”
  这下他皱着的眉,简直已拉成了一条线。
  这是什么该死的名字!穆仁在心里怒吼着。
  “你在穆府里做什么?”穆仁指了指芙净身上的衣物。
  “啊!”她这时才发现自己刚才有多丢脸,那件华丽的衣服仍然不整地披挂在身上呢。
  芙净赶忙把衣服褪下,一边解释,“我是绣花娘的女儿,来府里送衣物,顺便收衣物回去处理。”褪下过窄的衣服后,她捉起一旁的衣料,“你看,这是李管家交给我拿回去的,要替小格格们裁衣服用。”
  芙净怯怯的看着这个高大的男人。她只能解释到这里了,总不能要她对刚刚披着红衣转来转去的行为做解释吧!不过就是在做蠢事,再笨的人也看得出来。
  她吞了吞口水,感觉时间好漫长。
  穆仁就这样冷冷地盯着她出丑,她的眼神闪无可闪,最后,芙净干脆瞪回去。正当好像有些事要发生之际──“阿玛!”玉舞格格跑来抱着穆仁。
  “格格,跑慢点!”有个丫鬟随后跟来。
  穆仁移开目光看向小女儿,然后以冷冷的眼光看着丫鬟。
  丫鬟害怕地解释道:“两位格格等不及,就跑出来找……”
  对这突来的意外,芙净感到幸运极了。老天爷在她的眼珠子快掉出来前,派了个小娃子救她一命。她对在穆仁脚边偷望着她的小女孩笑了笑。
  “你!”穆仁低沉又严肃的声音响起。
  “啊?”芙净和丫鬟都吓了一跳。
  “你立刻离开这个地方。”语气冷肃得令人害怕。
  “啊?”芙净心头浮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难道他不再让娘接穆府的生意?“我下次不敢了!请别拿走我们的工作!”
  “这些衣服和衣料都拿走,别再闯到这里来,也不准再在穆府里做那些蠢事!”说完,穆仁便抱起小女儿往花厅走去。
  “是。”芙净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回应。
  “还不快走!”刚刚还怯怯懦懦的丫鬟,突然对芙净大声了起来,和刚才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芙净拿起东西,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回头招呼丫鬟。“对不起。”
  “做什么?”丫鬟没好气的问。
  “刚刚那位是?”芙净指向已走远的穆仁。
  “亏你还常在穆府里走动,连大贝勒都不知道。”丫鬟白了她一眼,随即就朝花厅走去。
  “啊!他是穆仁贝勒?”像五雷轰顶,芙净觉得她丢了全天下最大的脸。
  第二章
  “王婆?我给您送衣服来了。”芙净拍门唤着。
  她知道王婆年纪大了,听力不好,于是就主动的进入屋内。
  “芙净,是你啊!衣服总算补好了,”王婆从内房走出来,见到芙净,立即招呼道。
  “嗯。您去试试看,看有没有补不好的地方。”芙净客气地说。
  芙净说的自然是客套话。她娘金玉子可是针黹高手,所绣的花草在京里是有名的,再加上她独有的熨平衣物手法,京里几乎所有的官户衣物都是由她处理;比起木匠古夫,绣花娘金玉子在京里是有名多了。
  “当然。不然搞不好有裂缝没补到。”王婆一边念着,一边拿起衣物往房里走去。
  王婆是个好人,但是自从她儿子不幸早死后,随着年纪愈大,人也就变得愈难相处,总是冷嘲热讽,所以大伙儿没事就尽量不来找她。
  芙净利用这空档,帮王婆收拾了下凌乱的桌面,这是她每次来必做的事。
  “听到声音就知道是你来了。在忙?”丁无踏进门来,顺手放下带来的肉骨。
  “啊!丁大哥。哪,这是你的衣服,帮你补好了。”芙净把包袱里的一件衫子拿给他。
  常来王婆这儿走动的,除了芙净,就只有丁无了。
  丁无就住隔壁,是个屠夫,常常把卖剩的肉拿来给王婆。也因为他是个孤儿,所以和王婆便在互相照应间,像亲人一般生活着。他总说,要不是王婆曾赏他口饭,他早就饿死了。
  “王婆又要你帮忙收拾?”丁无笑着说道。
  恰好王婆走出房,听见丁无的话,立刻没好气地说:“谁说是我要她收拾来着?丫头,你放下,省得有人说我占你便宜!”一面说,她一面赌气地拿过放在桌上的肉骨,往厨房走去。
  芙净笑了笑,这样的对话,几乎每次只要丁大哥在场就会出现。
  “你何必老是要气她?”
  “我不是气她,是逗逗她,让她说点话,这样才不会闷。”
  芙净还想说些什么,见王婆已经回来,便住了口。
  “少自以为是!你啊,蛤蟆也别心想吃天鹅肉,人家可是当福晋的命。”
  丁无耸耸肩,无奈地看着也一脸无辜的芙净。
  “丫头,你也小心点。听说你最近常去穆府,最好不要惹上穆府的大贝勒,那个男人可是杀了妻子的人。可别古夫白高兴一场,说你有福晋相,结果倒惹上那个煞星。”
  芙净虽然已经习惯了王婆的说话方式,知道她没有恶意,也明白她是关心自己,但听她提起穆仁贝勒,不由自主地便想起昨日在穆府中见到那张过于方正的脸。
  他是会杀妻子的人吗?芙净觉得他不是。她感觉得出来,穆仁贝勒不是一个无情的人。
  “留下来吃饭,省得在外面乱吃,净给那些骚女人骗走钱。”
  王婆的话语让一时失神的芙净又清醒了过来。她看着丁无笑了笑,知道王婆指的是戍四街尾卖吃的孙二娘。
  “好啊。不是给小的赚就是给老的赚,在我眼里是一样的。”
  “你这小子!”王婆瞪了丁无一眼。
  “咳……”芙净硬是吞下了笑声。“我也来帮忙。”
  一顿饭就在王婆的叨念及偶尔传出的笑声中结束。芙净和丁无走出王婆家时,已经是傍晚了。
  阖上门,就听见王婆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丫头,小心那些心怀不轨的混小子啊!”
  “芙净,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才隔条街。”
  “没关系,吃太饱,走走也好。反正都被骂混小子了,你不让我陪,我岂不亏大了?”
  “好吧。”
  于是两人就着夕阳残照并肩走着。
  丁无咬着草杆,若有所思,不一会儿,他转头问着芙净,“芙净,你真想当福晋吗?”
  “啊?”芙净吃惊的看着丁无。
  “别误会。你太矮,不适合我。我可不想走路时还怕踩扁你。”
  “嗯。”听到丁无这样说,芙净放心的笑了。
  从王婆收留了丁无后,他就常替王婆送衣服。芙净以前在戍四街送衣物遭人欺负时,他还曾救过她,两个人也算是青梅竹马,芙净对他就像对哥哥一般。
  她还曾偷偷希望金枝能嫁给丁无,这样她就赚到一个哥哥了;只可惜他对金枝一点也不动心,还说和她还比较有话聊。丁无这人就是这样,遇到不喜欢的人,他可以瞬间变成石头,一个屁也打不出来。
  “我没有想过这个。虽然爹是这样说,但未来的事谁知道?”芙净甩了甩布包,“你看,我这样像做福晋的人吗?”
  丁无倒是很认真的看了一下。“不管你会不会做福晋,我可以肯定的是,娶了你的人很有福气。”
  “嗯,谢谢你了,丁大哥。只是不知几时你也会看面相了?”
  “小鬼!”
  没多久,两人已经来到古家门外。
  屋里,金玉子一听到芙净的声音,立刻走到窗边看着他们俩。她看着芙净和丁无嬉闹的样子,心想,丁无该不会是喜欢上芙净了吧?
  起初,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然后她认真的分析着这个念头。
  “丁无是个不错的孩子,只可惜是个孤儿。但是他现在有正当的工作,也很受街坊称赞,又有正义感,长得也不错……这孩子看起来实在不像屠夫,应该也有人在帮他说媒吧!重要的是他很疼芙净,这点很重要。”她自己深知受丈夫宠爱的幸福,所以也希望自己的孩子都能那么幸福。
  金玉子就这样在那里自言自语,连芙净进门都没发现。
  “娘,我回来了。”芙净放下布巾,对站在窗边的母亲唤着。见她仍兀自发着呆,又了唤一声,“娘?”
  “啊?你到家了。丁无呢?”真是的,怎么想出了神?金玉子在心里念了自己一句。
  “他走了。”芙净回答。
  “怎么不进来坐?”金玉子问道。
  “他还要赶着送猪肉去给人,所以就先回去了。他有叫我向你问好喔!他还说娘一点都不会变老,还愈来愈年轻。”芙净娇笑地说。
  “这小子!可别教你爹听到,他会气死的。”金玉子嘴角含笑。
  芙净笑了笑,爹是不准任何人打他心爱妻子主意的。
  刚刚丁大哥看到娘站在窗边发呆,还对她开玩笑说:“小心你娘正在打我们的主意哩。”
  不过她是不会把这些话告诉娘的。
  “吃过了?”金玉子关心的问。
  “嗯。在王婆那里吃的。”
  “喔。”应了一声,金玉子便开始忙着处理其他的衣物。
  芙净自然帮着金玉子整理衣物,不过她今晚似乎有点心不在焉,因为她时时出神地直盯着右手小指。
  她犹豫了半晌才开口。“娘,你曾说过,夫妻是自出世就被月老在小指上缠着看不见的红线。”
  “是啊!所以不论分隔多远,该会见面就是会碰上,逃不掉的。”埋头工作的金玉子随口说着。
  “那……”芙净举起自己的右手小指。“娘,你看我的小指,是否真牵着一个看不见的贝勒爷?”
  金玉子抬起头笑看着女儿,“傻丫头,娘又不是月老,怎么看得见有什么贝勒爷?
  不过缠着你的红线的另一头,一定是一个幸运的家伙。“
  芙净听了笑了笑。“娘,你怎么知道爹就是红线那头的人?”
  “娘就是知道。你爹也没有让娘失望过啊!”金玉子满脸幸福地说。
  “嗯。”芙净很羡慕母亲。
  “快干活吧,明天德府和风伯伯那边的衣物可要赶一下了。”
  芙净笑了笑,挺了下肩,开始工作。她用左手拉了拉右手小指上那条看不见的红线,只感到线拉得好长,再怎么扯也感觉不到有东西系着,另一端空荡荡地,好寂寞……
  芙净拿着针,手就这么停在空中,心思全飞到了那个下午。
  那个人就是穆仁贝勒,也是王婆一再叮咛要避而远之的人。
  “可是……已经遇上了啊。”芙净感慨地低声说道。
  她心里其实对于那次的巧遇一点也不后悔,盘踞在她心上的反而是另一件事。
  “他真的杀了他的妻子吗?”她不自觉的轻声问道。
  以前她也听过相关的闲言闲语,可是都如白云飘过,一点也不曾留在心上。但是自从遇见穆仁贝勒后,不知怎么地,她就变得很在乎这件事了。
  “为什么想不起来?”芙净努力的在记忆中找寻曾听过这件事的印象,但不管怎么努力就是想不起来。
  突然,她站了起来。“娘,我出去一下。”
  金玉子一听到声音,立刻从房里跑了出来,“要去哪里啊?”
  一看,芙净已经走远了,只听到她回着,“去阿影那儿!”
  看着芙净头也不回,金玉子觉得纳闷。这不像女儿的个性啊!到底出什么事了?
  芙净到了风府,一个人走在去风着影房间的小径上。
  风着影和芙净是自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是人称“书生捕快”的京城总捕头风一刀的独生女。风一刀原希望这个女儿能成为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不料风着影却对衙门的生活有了兴趣,就这样跟在他的身边,最近几个大案倒也让她闯出了名号。风着影和风一刀不同,个性火爆极了,看来是遗传自她的母亲。
  芙净常来风府,这里的仆役也都认得她,自然也就不需要通报或带路。
  经由适才仆役的告知,芙净知道风一刀又不在了。风家人就是这样,一天到晚都不在家。要不是风着影染了风寒,恐怕也很难找到她。
  叩叩!芙净轻敲了一下房门。
  “门没关就进来,敲什么敲!”房里传来豪爽的娇斥声。
  芙净扬起嘴角笑了笑。风着影是个喜欢自由的人,身边根本不带丫鬟,自然没人帮她应门。
  “是我,阿影。”她回话。
  “啊!你们真烦,下午一个守茴,一个一芳,现在又是你。看来我的病情会愈来愈重了!”
  芙净看了看手里握着小镖的风着影,她可是一点也看不出来她有病人的模样儿。不过芙净自己也有点心虚,因为她来这里倒不是为了风着影的病,而是为了自己一点心烦的小事。
  “别说这么没良心的话。你好点了吗?”她先应付了一句。不过,接下来就有点别扭了。
  “嗯。”风着影看着不知下一句该说什么好的芙净,便问道:“说吧,什么事来的?”
  “啊?”芙净吓了一跳,脸上表情明显写着:你怎么知道?
  “你的心事不是用猜的,是用看的。”风着影指了指她的脸。
  芙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丁无也常这么说她,也许该介绍他们两个人认识认识。
  “有件事想问你。也许你不知道,不过没关系,或者你不想说,那就不用说,如果不能说太多──”
  “停!停!”风着影举起手制止芙净继续说下去。“你在绕口令啊!搞了半天,你到底是要问还是不要问?我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风着影最受不了芙净这点了。每次她遇到那种会令她觉得尴尬的事,就会自顾自地开始废话接龙,真不知去哪儿学来的。
  “说,问什么?”风着影单刀直入地问道。
  “嗯……你知道穆仁贝勒吧?”她实在不知该从何问起。
  “你不是要问穆仁贝勒杀妻的事吧?”八九不离十,铁定是这个。
  “啊?”芙净又是一脸吃惊。
  “你怎么会想要问这件事?”风着影有点想不透。
  “嗯……”该怎么说呢?
  芙净就是讨厌风着影这点。从小就是这样,每次和她交换秘密,总是在她开口前,就被风着影用一两个问句全套光了。
  “啊……”芙净自己也不知道。可看着风着影一脸兴致盎然的表情,如果说不知道,会不会被她丢出去啊?
  “算了!我也不想知道。”咻!风着影将手里的镖往床头射去。“你想知道什么?”
  罢了,豁出去了!
  “穆仁贝勒真的杀了福晋?”芙净问得很慢,字字让人听得分明。
  风着影皱了皱眉。“听真的听假的?”
  “听真的。”芙净凝神看着风着影。
  一来一往,气氛开始显得凝重。
  “我不知道。”风着影倒回答得很干脆。
  “啊?”芙净对于一向在案子上严谨的风着影会有这样的答案,也许心中早有预感,只是听到她说出来,还是有点无奈。
  “这样总比说是好吧……”芙净自言自语着。
  “你为什么这么关心这件事?”风着影看着努力想找个答案给她的芙净许久,发现这样问不行,于是转了个弯。“你是不是去了哪里?”
  “啊?”一个与之前毫不相干的问题,令还在努力找答案的芙净有点困扰,反而直接的反应回答:“去了穆府。”
  “去送衣物?”
  “嗯,也拿了些衣料,要替小格格们做衣服。”
  “见着小格格们了?”风着影进一步问道。
  “没有。”芙净眼前突然浮起玉舞格格的圆脸。“也不是啦!后来在花园见着了小格格,她还救了我一命。”她心有余悸地说着。
  “救了你一命?”这个状况就令风着影猜不透了。
  芙净想起了和贝勒爷那日在后花园互瞪的情景,他面对着她的脸,低下头来瞪着她的眼……风着影就看着芙净的脸由上一路红了下去。
  “喂!不要在我房里想淫荡的事。”风着影吼道。
  “谁想……那事了!”芙净的脸更红了。
  “我不知道,可脸红的不是我吧?”风着影故意把脸凑到芙净眼前。“你在穆府遇到穆仁贝勒了?”
  “嗯。然后……”
  “然后?”
  “我觉得他不像是会杀妻子的人。”芙净仿佛怕风着影不信似的,还用力的连点了两下头。
  “看到穆贝勒,让你联想到采玉格格的死?”风着影退了一步。
  芙净摇摇头,一五一十的把那日下午在穆府里听到的闲话告诉风着影。
  风着影想了想。“这个案子是五年前的事。我那时还不在衙门里当差,只是听我爹提起过,采玉格格死的时候,房里只有穆仁贝勒在,两个人满身都是血。下人发现的时候,听说穆仁贝勒是大叫着逃离房间的。”
  芙净静静的听着,想说些什么,却又无从说起。
  “奇怪的事是,皇上并没有追究这件事,反而在闹得满城风雨时下了道圣旨,禁了衙门追查这件事。我爹也不明究里的放下了案子……这是他第一次没有跟我讲清楚一件案子。”风着影回忆道。
  “阿影,你想,会是他杀的吗?”芙净一心只想弄清楚这件事。
  风着影耸耸肩,露出一个不予置评的表情。
  “难道你一点也不想弄清楚这件奇怪的案子?”芙净提高了声音问着。
  风着影了解芙净,同样的,芙净也深知风着影的个性,毕竟十年朋友的情谊不是平白得来的。
  风着影想了想,说:“我是好奇。也许可以趁着染了风寒这段时间来读点历史。可是……”
  难得风着影话只说了一半,芙净不解的看着她。
  风着影盯着芙净。“为什么你必须知道?你给我一个答案。”
  芙净知道风着影愿意动手查这案子了,虽然高兴,但是这问题却问倒了她。
  “是啊!我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呢?”芙净一个人低声问着自己,而穆仁那张过于方正的脸,一直在她脑里盘旋不去……
  皇帝坐在御书房中批阅着好像永远也看不完的奏折。
  叩叩!有人正用力地敲着桌沿。
  他抬起头来一看,一张鹅蛋脸已经凑到了他眼前,是他最疼爱的妹子明珠格格。
  皇太后只生他一胎男孩和两个妹妹,一个是嫁给穆仁贝勒的采玉,一个就是仍待字闺中的明珠格格。
  “你怎么连今天都还在这儿啃字?”明珠格格嘟着嘴抱怨。她总称皇帝哥哥这种工作是啃字的工作,活像只啄木鸟。
  明珠格格远较她的皇帝哥哥和采玉姐姐小,自小就备受宠爱。她和去世的采玉格格五官很像,尤其是长大后,样子更是愈来愈相似了。
  今天正是采玉格格的忌日,他兄妹二人都会在今天去她灵位前,看看她这个美丽、善良却不幸早逝的亲人。
  一直到今日,采玉格格的灵位仍在宫中,穆仁贝勒始终不肯将她迎回穆府里。
  皇帝看着凑在眼前的这张脸,仿佛看到了去世已五年的采玉格格,唯一不像的,就是那嘟起的嘴,这是采玉格格不会有的表情。
  “今天穆仁贝勒会来吗?”明珠问道。
  “朕已经宣了他。只是,恐怕答案还是一样的。”皇帝无奈地说着。
  “皇帝哥哥,我真的不懂,为什么你不介入,任由采玉姐回不了家,看不到她心爱的孩子们?”明珠对于这件事始终忿忿不平。
  “明珠,天子虽拥有解决天下事的权力,然而只有一样东西,是君王也无能为力的,那就是人心。”他叹了口气,接着又说:“如果穆仁看不透,纵然朕开了口,也于事无补。”
  “他就不能到采玉姐的灵位前一拜吗?”
  “那也必须是他心甘情愿。采玉也会这么希望吧!”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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