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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贝勒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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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人就这样一路东瞧瞧西看看,对他们来说,这一切都太新鲜了。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在没有下人的陪同下,自己离开贝勒府玩。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三个穿着绸缎锦衣的孩子逛大街,如何不引人注目?甚至容易引起歹人的坏心。
  京城虽是首善之区,但也是龙蛇杂处,多得是离乡背井来到这儿讨生活、隐居陋巷等着发财的小人物。
  现下,正有两个人一左一右地跟在金舞旁边。
  玉舞眼见前方有一个十分吸引她的摊位,忍不住便跑了过去。
  玉舞突然脱离了自己的掌握,金舞即刻牵住义成的手,向她喊道:“玉舞,别乱跑!”
  就在此时,突然一个人撞了过来,捉住金舞拉住义成的手。
  “你做啥?”金舞用另一只手大力的去扯那人的头发。
  她用力的一甩手,却不小心放掉了牵住的义成。
  站在远处的另一人见情形不妙,已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于是抱起一旁的义成就跑;
  另一人见伙伴跑了,便推开金舞往反方向跑去。
  金舞跌坐在地上,整个人看起来有点傻了,刚才的事使她心有余悸。
  “喂,你没事吧?”一个男人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
  “啊?”一抬头,她看见一个关心的眼神,和一把……刀?
  “啊──”她吓得叫了出来。
  这位拿刀大哥就是丁无,他在肉摊上远远的看到一个人在拉扯这位小姑娘,便拿着刀打算救人,出来到这里一看,却只看到她呆呆的坐在地上。
  “别叫!我是杀猪的,不拿刀难道你以为我可以用手啊!你要不要起来?”大吼一声,丁无将刀插在背后,伸出了手。
  回过神,金舞瞪了丁无一眼,自行爬了起来。
  “义成?!玉舞?!义成……”金舞见弟妹全都不见了,紧张得大叫起来。
  小孩在大街走散是常有的事,因此街上的行人全都无动于衷。
  丁无见有人来买肉了,便回到摊位上。可是他总觉得不大对劲,所以一边招呼着客人,还一边注意着金舞。
  “姐,我在这儿。”玉舞在一个童玩摊上看得入了神,突然听见金舞带着哭声的喊叫,这才想到还有个姐姐和弟弟。
  金舞拉着玉舞问:“义成呢?”
  “你不是牵着他吗?”玉舞回答。
  金舞看着妹妹,两眼瞪得特大。“糟了!义成不见了!”
  “啊?!”玉舞闻言也大惊出声。
  人来人往,姐妹俩就这样呆立在大街上……隔了两条街,芙净正准备到大街上买菜,心里还想着娘最近可能是太过劳累,身体一直不大对劲。今天就奢侈点替娘补补身好了。
  走着走着,芙净的眼睛突然被前面急速奔来的东西吸引,她看到一个男人手里捉着一个小男孩──这很平常,大街上时常可以看到做父亲的抓拎着自己的小孩。可是眼前那小男孩的嘴被他用手捂住,一副很难过的样子;另外以那个男人的穿着而言,抓着这样一个锦衣小男孩,看起来实在很奇怪。
  芙净就傻愣愣的看着那个男人离自己愈来愈近,她想拔腿让开,可脚就是不听使唤。
  男人撞了过来,大声吼道:“让开!”
  “啊──我不管了!”芙净放弃思考,反射性地拉住男人准备推开她的手。
  就这样,一男一女一个小孩在大街上拉扯起来。芙净生怕小男孩会从男人手上摔落,她看向小男孩,却看到男孩眼中惊骇万分的恐惧。
  “别害怕……”芙净用嘴形对男孩说,也对自己说着。
  啪!有个声音响起。
  芙净感觉到和自己拉扯的手已经失去力量。
  男人被打昏了,有另一只手将男孩抱开。芙净跌坐在大街地上,感到有点不真切的茫然。
  “芙净,你还好吧?”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脸颊。“芙净?”
  “啊!丁大哥。”芙净终于看清了眼前人。
  原来金舞发现义成不见后,正焦急着,突然她看到了丁无的摊位,她知道现下无所依的她们,只能靠这个刚才曾善心救过她的人了。
  所以金舞忘了刚才自己的无礼,放下身段开口去向对方要求帮忙。
  而当丁无与金舞姐妹一路追过来时,正好见到芙净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那男人手上还抱着金舞所形容的小男孩。
  “幸亏你拉住了歹徒,否则就算我脚程再快,只怕也追不上了。”丁无对尚有些失神的芙净说。
  芙净站了起来,刚好看到风着影和两个差役走了过来,他们很快便接手处理这件事。
  差役将围观的人群赶散,然后把地上昏死的男人绑起来押回衙门,风着影则走到两位格格身边,对她们问起话来。
  芙净转了身,看到刚刚那个小男孩就站在眼前,不哭不闹,只是看着她。
  芙净对他笑了笑,蹲在小男孩的面前,轻声说道:“别怕。”
  风着影远远的叫着,“芙净!”
  “什么事?”她回过头应着。
  “把义成小贝勒带过来。”风着影说道。
  “贝勒?好……”原来这小男孩是位贝勒爷。
  福晋。小男孩听在耳里了。
  芙净转过头,对着小贝勒笑了笑,“你叫义成是吗?”她伸出手来,温柔地说:“走吧,我带你回家。”
  小男孩认真地看着芙净,突然间对着她大叫:“额娘!”
  “啊?”芙净被吓了一跳。
  “额娘……”义成哭了。从刚才被捉到现在,他一滴泪也没有,没想到却在此刻大哭起来,引得所有人全看向他。
  义成扑到蹲着的芙净怀里,一直喊着,“额娘……”
  他只是吓到罢了……芙净心里想着,就这样一直静静地抱着他。
  穆府的大厅里,气氛显得很凝重。穆仁坐在上位,等着正要进门的风捕头和自己的三个孩子。在这之前,府里已经因为两位格格和小贝勒的失踪而闹得快要鸡不跳、狗不叫了。
  “穆仁贝勒,我将小格格和小贝勒带回来了。”风着影一进门即上前拱手致意。
  “风捕头请坐。”穆仁嘴上客气地说着,眼珠子却直直凝着三个满身脏污的孩子。
  金舞三人被看得不住瑟缩。
  “奶娘,带他们去梳洗,然后带他们到书房等我。”穆仁吩咐完,这才回过头来面对风着影。“风捕头,我想了解一下大街上发生的事。”
  于是,风着影将小贝勒在大街上遇到歹人的事说了一遍。
  “幸亏有芙净和丁无,才能顺利找回格格和义成贝勒。”风着影刻意强调。
  “那个绣花娘?”穆仁蓦然想起那个午后,芙净披着锦衣旋转舞蹈的情形。
  “没错。”看穆仁贝勒那个样子,对芙净一定印象极深。
  “我会派人送谢礼过去。”出人意表地,穆仁口气极冷淡。
  听穆仁如此说,风着影一股气冒了上来。“穆仁贝勒,不是我无礼,可是今天芙净救的是你的孩子,不是一只鸡或鸭。你认为一个弱女子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出手救人,只是区区金钱就能表达谢意吗?”
  穆仁似乎不为所动,脸色毫无变化。
  风着影又加重口气,“芙净为了拉住这个歹人,手脱臼事小,但脸贴在地上搓,虽说没有毁容,也相去不远了。金钱?这就是你们穆府对待恩人的方式?”
  果然,只见穆仁眼神转黯地看着风着影,语气低沉地说:“明天,我会亲自登门道谢。”
  “这样……”风着影偷笑在心里。“芙净就住在戍二街,到那里随便问谁都找得到。”
  “嗯。”穆仁有点生气,这下子事情好像已成定局,非去不可了。
  见事已办成,风着影赶紧拱手道别,“既然已经把格格和小贝勒安全送回来,那我就告辞了。”
  “不送。”穆仁语气硬涩。
  风着影笑笑的往外走,到了门边时,她突然回过头来说道:“穆贝勒,别对今天的事太在意,毕竟他们只是孩子。”
  穆仁一语不发,举起手表示送客。
  这两个人到底在搞什么?真是乱七八糟!风着影在心里暗骂。
  “芙净,你可要感谢我啊!”她满心期待,等着看明天的好戏。
  一早起来,穆仁的心情便极为恶劣。
  “为什么我非得做这件事不可?”他自问着。
  令他气恼的是,今天他必须亲自到古家向对方道谢。他向来不喜欢让不可预期的事介入生活。
  “东西都准备好了?”他问了随从一声。
  “是的,贝勒爷。”随从早已侍立一旁等着主人了。
  “那就出发吧。”穆仁说完便率先步行而去。
  戍街乃一般平民百姓的住处,鲜少有皇亲贵族会来到这个地方。为了避免引起众人的注意,穆仁特地换了件较为朴素的衣服。
  “请问古芙净住哪?”随从问着街上的住户。
  “芙净啊……”答话的人两眼瞄向穆仁,虽然他没有大张阵式,但是他那天生的气质,还是让人一眼就看出他应该出身贵族或富绅之家。“往前第十家就是了。”
  所以,穆仁还是在众人侧目的情形下来到古家,敲了门。
  “谁啊?”金玉子从内房走出来。
  她一开门看到穆仁,就认出了他。倒不是金玉子有识人的本领,因为她压根儿没见过穆仁;她认得的他身上的衣服。这是芙净第一次自己完成的作品,是做给穆府的。
  “你是穆府的人?”金玉子问道。
  对于自己特意改装过,却仍然一眼就被认出来,穆仁感到很不可思议。
  “我是特地来谢谢古姑娘昨天的救命之恩。”他和缓地说道。
  “喔……”救命之恩?芙净何时救了个这么大个的人,她怎么不知道?“请进。”
  一进入屋内,跟在穆仁身边的人便将几包东西放下。
  “这是?”金玉子不明所以地指着东西问道。
  “这是谢礼。小东西而已。”穆仁一派优雅地说。
  正在后院忙的芙净,听到娘好像在和谁说话,便走来前面。
  “贝勒爷?!你怎么会在这儿?”一见是穆仁,芙净大吃一惊。
  看到芙净没啥大碍的样子,穆仁也有些吃惊。
  “啊!芙净,你说他是贝勒?”这下子连金玉子也吃了一惊。
  她盼了这么久,总算盼到个贝勒出现在自己家里,这离丈夫的预言可不就又近了一步!
  高大的穆仁坐在这个厅里本就显得很突兀,而他的神情也在见到芙净后显得更不自在了。
  不过金玉子知道眼前的人是贝勒爷后,便开始热络地招呼起他。
  “贝勒爷,请喝茶啊!”对着似乎无意举杯的穆仁,金玉子又接着说:“这是我们这里最好的茶,你试试看。别不好意思,自己人嘛!”
  自己人?穆仁的眉头拧了起来。
  “娘……”芙净知道娘的好意,于是她转向穆仁说:“这茶和你想像的不同,很棒的味道。”说着,便自顾自地拿起个杯子,倒了杯茶喝下,并且直盯着穆仁。
  穆仁僵硬地拿起杯子,浅尝了一口。
  “嗯,感觉还不坏。”穆仁对于自己先前竟然不愿喝这茶,感到不可思议。显然他对自己有多讨厌不熟悉的东西还没有认知。
  “改天我可以送你一些。”芙净笑着说。
  “我今天是专程来谢谢你的。”穆仁口气又和善了许多。
  “谢我?”芙净不明白他的意思。
  “昨天在大街,你救了我的孩子。”穆仁简单的说明。
  “喔!你太客气了。”芙净觉得他太客气了,竟然亲自跑来道谢。“其实你不必亲自跑这一趟的。”
  “是吗?”金玉子有点不以为然,一个女孩子死命在大街上拉着一个孩子,怎么说都算是很牺牲了。
  “啊?”穆仁对这个情况,显然有点不知该如何应付。
  金玉子见状,马上转了个语气,“嗯……不是啦!贝勒爷有空来这里走走也很好啊,大家认识认识。”
  金玉子不说还好,愈说愈让穆仁感觉不对劲。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芙净立刻指着礼物,“这是?”
  穆仁客气地说:“这是黄金一百两,算是对你的一点谢意。”
  哇!只是个谢意就一百两,那聘礼一定不会少……金玉子心里盘算着。
  芙净急急地说:“不用──”
  “不用贝勒爷亲自送来,叫我们古至去拿就可以了。”金玉子赶忙打断芙净的话。
  “娘!”芙净有点无奈地看着金玉子。
  穆仁突然开口问道:“你看起来很好?”
  “我?很好啊!”对他的问话,芙净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你的手?”穆仁看着她的双手。
  芙净把两只手举起来晃晃,疑惑地看着好像看到怪物的穆仁。
  “脸也没有任何受伤?”他的口气已经有点不好了。
  “芙净,你的脸有受伤吗?”金玉子担心地将芙净的脸扳过来瞧。
  “没有啊!”芙净更奇怪了。
  “贝勒爷,你想太多了。”金玉子拍拍芙净,“我们芙净从小打架就没输过,昨天那种场合,只不过弄破了衣裙。凭那个小混混,是伤不了我们芙净的。”
  “娘……”芙净有点哭笑不得。
  “是吗?显然有人骗了我。”穆仁的语气更加阴沉了。
  “啊?”金玉子母女无法理解地看着穆仁沉下来的脸色。
  “既然古姑娘没有事,那我就告辞了。”
  在芙净还没反应过来时,穆仁已经起身走出门外了。
  “贝勒爷,别急着走啊!不然,下次再来坐吧!”金玉子追出门外喊着。
  “娘,人去远了。”芙净来到金玉子身后,看着逐渐远去的身影。
  “真不知这贝勒爷怎么了?脾气说上来就上来。我又没说错话……”金玉子回过身往屋内走,嘴里不住念着。
  “娘,你也觉得他在生气啊?”服侍金玉子坐下,芙净问道。
  “那么明显,白痴才看不出来。”金玉子白了芙净一眼。
  看着桌上的东西,芙净问道:“娘,我们把东西还人家好吗?”
  “让我考虑考虑吧!”
  母女俩就坐在桌旁各自思量起来。金玉子考虑着是否要把东西还人家,芙净则在猜测穆仁离开时的怒气所为何来……
  答案隔天就自动送上门了。
  “芙净!”门口传来一声呼唤。
  “啊!”芙净被吓了一跳,回身一看,只见风着影一脸诡魅的笑。“阿影?发生什么事了?”
  “昨天怎么样?”风着影进一步欺近芙净。
  “什么怎么样?”芙净不解地问。
  “想瞒我?大家都在说有个穿锦衣的公子到你家,难道不是真的?是你心里面的人吗?”风着影贼贼的问。
  “是穆仁贝勒。他带了黄金一百两,来谢谢我前日在大街救了小贝勒。”芙净把昨天的事一五一十说给风着影听。“可我怎么就想不透,为什么他会来?又为什么会突然怒气冲冲的走了?”
  “这人也真是小家子气。”风着影忍不住撇撇嘴,“给人骗一下又不会死。”
  骗?芙净突然想通了。
  她瞪大了双眸看着风着影。“是你骗他我受了伤?”
  风着影两手一摊,不置可否地说:“那种情形,受伤是应该的,没受伤才是奇迹,我也不算骗他。”
  “我会被你害死!我得把一百两拿去还人家。”
  “喂!难道你不想见他?”
  闻言,芙净一时语塞。她想否认,但昨天看到穆仁出现在自己家里,而且是专程来看她,老实说,心中的雀跃是不能骗人的。
  虽然他昨天是气愤地离去,但她从他的眼里却看到一股放心与释怀。他是真心来看她的,如何教她心里不受激荡……而这个时候,在房里的古夫也为了这件事在烦恼。
  “玉子,我想了一夜,这一百两还是别收吧。”古夫担心地说着。
  “为什么?”金玉子不懂。这可是穆仁贝勒亲自送上门的呢。
  “采玉格格的死,你还有印象吧?坊间都说是穆仁贝勒杀的。虽然等了那么久,总算等到个贝勒爷,可是,我不想把女儿赔了。”这是他的真心话。
  “你别说那么吓人的话,他看起来不像是会杀人的人啊!”金玉子想起穆仁那一表人才的模样,芙净配他,再适合不过了。
  “你不是说他没来由的生气,又一脸严肃?我看,还是不要冒险吧。”古夫还是担心。
  “这……”想到生气时的穆贝勒,金玉子也有点动摇了。
  古夫见妻子已经有点动摇,便再加把劲地说:“反正京城那么大,贝勒爷那么多,又不差这一个。更何况他还有三个小孩,你要咱们芙净去当人家的后娘吗?”
  疼女儿的心毕竟大过对一百两的不舍,于是古家夫妻决定将这钱退还给穆仁贝勒。
  “不过,我话可说在前头。”金玉子还是不死心地说:“对穆仁贝勒杀妻这事,我是半信半疑。一百两可以归还,可是穆府的生意还是要做。”
  “嗯,我知道。”古夫笑笑地说道。
  第五章
  一大早芙净来到穆府,除了要来替小格格们量身外,她手上还拿着一百两黄金。
  来到穆府的门口,她见有数匹马已备妥,下人正在打点,而穆仁一身的劲装。
  他要出门?!芙净看着不发一语的穆仁,感觉他是那么地深沉。那抿成一条线的嘴,在在显示出他是个刚毅的人,而他的心就像他的人那么沉默,那么难以接近。
  芙净想到了早上的事──一大早,芙净就看到古夫和金玉子坐在厅里,似乎正在等她。
  “芙净。”金玉子叫唤着。“你等会儿要去穆府是吧?”
  “嗯。今天要去帮小格格们量身,否则会赶不及秋狩。”芙净回道。
  “你顺便把这箱黄金还回去。”坐在一旁的古夫突然开口。
  芙净看看母亲,她看来似乎没有反对的意思。
  “好。”她昨天还在烦恼,不知该如何开口呢!
  “另外,芙净……”古夫双眼定定地看着女儿。“爹希望你别和穆贝勒走得太近。”
  “啊?”芙净并不觉得自己和穆仁曾经走太近过。
  “虽然爹还是认为你会嫁进贝勒府成为福晋,但是爹并不希望你拿生命去冒险。”
  芙净总算听懂了父亲的意思,不过一股无名火也上来了。“爹,他不是杀人凶手!”
  芙净难得的生气,让古家夫妇有点吓到。
  “芙净,你爹没有恶意。”金玉子赶紧出面说解,“我们也没有不做穆家生意的打算,只是……就只是这样,不要再有更进一步的接触。”
  “娘,他不会杀采玉格格的。”芙净放软声音,用一种近乎哀求的口吻说道。她多么希望父母也能像她一样相信穆仁贝勒。
  “为什么他不会?”古夫沉声问。
  “啊……”为什么?芙净也说不上来,是一种感觉吧。虽然他那过于方正的脸、过于沉默的眼神,让人感觉他是个冷漠严肃的人,但她一直相信,他绝不是一个会杀妻的人。
  “芙净,别闹意见了,你爹会这样说也是为了你好。”金玉子安抚道。
  “我知道。可是……”芙净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明白父母对她的关怀,他们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但一想到穆仁,她就……“喂!”突然,一道爆裂般的男性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吓了她一跳。
  回过神来,眼前竟是穆仁那张方正的脸!
  今天正是穆仁要下江南的日子。然而就在他一切就绪,准备上马出发时,他一眼便发现了站在街对角的芙净。他本无意叫她,可是眼光却总不时地望向她。后来觉得她似乎发呆太久──一个人就那样站在大街上,太危险了。
  于是他走到她的面前,先是轻轻地叫唤,因为怕突然吓着了她。可是发现她还是一脸的白痴样,所以他才加重了音量。
  “啊……”他好像总是突然地出现在她面前。“你怎么在这里?”
  “一个人站在大街上发呆是很危险的,快进去吧。”穆仁温和地说着,说完转身就要走。
  听到他这么说,芙净一时间觉得有股愠意直往脑门上冲。
  一个冲动,芙净突然扯住了他的衣袖,大声喊道:“我相信你,我真的相信你!你不会杀人,你是爱她的,你不会动手杀害你爱的人……”
  到后来,芙净几乎是用吼的,让站在穆府前的下人们听了都不禁冒出冷汗。只见穆仁的眼神已随着芙净的话愈来愈沉,最后,连眼珠子看来都快瞪凸出来了。
  “是不是?你不会……”穆仁的反应,芙净全看在眼里,所以说到后来,她的声音愈来愈小。
  不过,她太需要他支持自己那无来由的信任,否则她……“你以为你是谁?你懂什么?!”穆仁几乎是压抑性地喊出,一字一句打击着芙净对他的信任。
  他是故意的!芙净瞪大了眼看他。
  穆仁走向坐骑,一跨上马便挥鞭吆喝而去,留下芙净一个人。
  她是谁?是啊,她是谁?她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过问他的事?看他那一脸气极厌恶的表情,他一定讨厌死她了。甚至她都觉得自己……“咳……芙净,你今天应该是要来替格格们量身的吧。”是李管家。正当芙净即将陷入极度自厌之际,及时拉了她一把。“别在这偷懒,快跟我进去。”
  李管家将她安排在侧厅候着,便转进去准备带两位小格格出来。
  芙净兀自一人静静地在厅堂中,脑里一直盘旋着穆仁那张愤怒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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