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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父 作者:鬼策-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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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么特别,与周围所有的孩子都不一样,从小到大,就跟个鬼一样,阴森森的,不言不语,总是用那双眼睛瞪着你,让你都不敢和他对视。

他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也有不像父母的孩子,他是自己的种,但是自从他听到那个谣传,就是石妈妈年轻的时候曾经有个相好的,两个人感情好得和什么似地,不过有一天,那相好的突然就那么离开了,然后在极短的时间内,石妈妈就嫁给了自己,他就又开始疑神疑鬼。

家里面也被这件事弄得起飞狗跳,以石妈妈的喝农药自杀明志做了了结,他也累了,两口子歇战了,可那芥蒂到底是留下来了,时不时两口子口角的时候夹枪夹棍,明里暗里的损。

其实他知道,自己配不上石妈妈,石妈妈当年是十里八乡数得上的漂亮妹子,他也想安安心心地过日子,尤其是石小山出生之后,像极了他的石小山让他高兴坏了,天天宠着溺着,但是还是不行,只要看到眼前这个孩子,他就不自觉地会沉下脸。

石安清一看到他,还没等警察走出去,就冲过来,拎着石小川的衣领,使劲地摇晃着他,“石小川,你把我儿子弄哪去啦?啊,你倒是说啊,你板着这张死脸做什么?今天你爸也在这里,你要是不说出个一二三来,老子让你横着出去。”

他指着石爸爸,“老石,你也说说。”

石爸爸走过来,很勉强地说,“小川,你要是知道什么,就快点说出来,你石叔叔平时对你怎么样你也知道,石辰就和你兄弟一样,你要讲良心。”

石小川用幽深的目光看着他,摇摇头,“我当时晕过去了,确实不知道后来石辰到底怎么了?”

石安清脸色铁青的看着他,把手一挥,立刻旁边的人递过来一个遥控器,他按下开关,石小川就看到旁边墙壁上那台电视上立刻出现了他的图像,他在专心的看着小白,和它聊天,同它玩闹,他一个人在屏幕上自言自语,那些在说的时候很自然的话语,透过这个屏幕,却看起来那么诡异和滑稽,他在和一条蛇说话,而那条蛇也好像通情达意一样的甩着尾巴与他玩闹。

石小川没想到自己住的那间小牢房还安了监视器,他的一举一动都被拍了下来,也许这是警方的策略之一。

画面中的他,看起来像个疯子,即使是印度的耍蛇人,也不会像他这样,和一条蛇的关系如此亲密。

当石爸爸看到这个录像的时候,很明显,他大概也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他指了指石小川,又指了指画面,“你——”你了半天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而石安清透过石小川看着画面,他慢慢站起来,走过去,一把扭住石小川的手臂,用手指捏着他的下颚,强迫他看着电视,嘴里啧啧地说,“看看,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我们石家除了你这么个怪物真是家门不幸。”

石小川痛得挣扎起来,“放开。”

石安清使了个眼色,立刻旁边的那两个人也走了过来,一左一右的制住石小川,两个高大的成年男人的力量,立刻让石小川动弹不得,石安清“刷拉”一声撕开石小川的囚服,原本已经死心的石小川立刻激烈的挣动起来,他想起来,如果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录了下来的话,那么小白在哪里他们肯定也会知道。

果然不出他所料,察觉到不对的小白从他的裤管里滑落下来,用极快的速度往通风口爬去,可是还没有爬出去,“啪嚓”一声,通风口那儿一个细密的铁丝网落了下来,即使以小白细长的身体也爬不过去,小白立刻掉头,换了个方向,满屋子乱窜寻找出口,而旁边则有四个大男人围追堵截它。

石小川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那儿,整个房间乒乒乓乓的响个不停,为了抓住小白,他们什么招都使上了。当石小川看着从外面递进来的电棍,眼睛都直了,他激烈得挣扎起来,差点让那两个人没抓稳逃了出去。

在一个密封的房间里,石小川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小白被一个男人抓住,他使劲捏着小白的七寸,小白嘴张开,尖尖的小獠牙外露,石小川仿佛都能感受它的痛苦,他伤心地看着小白,如果不是自己连累它,它根本不用受这个罪。

石安清戴上一副手套,小心的捏住小白,慢慢走到石小川面前,晃了晃手中的小白,“你说还是不说,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不敢保证这条蛇还会不会活着。”小白在他手中使劲扭动着,“啧啧,这条蛇可真够小的,一个蛇肉羹都不够。”

他把小白抵到石小川眼睛前,小白吐出的蛇信都几乎能碰到他的眼睛,他看着小白黑玉似地眼睛,也许是他的错觉,他觉得小白好像在安慰他。

石安清手里一使劲,小白尖啸出声,“你住手,住手啊!”

石小川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他哭喊着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嘛,我说了你们也不会信啊。”

石安清慢条斯理的把小白收回来,“早说嘛,你先说,说完了,我再决定信不信。”他威胁的动了动手里的小白,“别让我知道你说了假话,否则。”

石小川努力把泪水咽回去,他不想在这些人面前哭,眼泪是留给自己的,在没人的时候,悲伤可以哭,愤怒可以哭,开心也可以哭,唯独不可以在其他人面前哭,因为只有在乎你的人才会在乎你的眼泪,而其他人,你的眼泪只会惹来一些轻描淡写的安慰,或者暗嘲。

他开始慢慢地说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除了自己与天秋认识这件事,其他一切都原原本本都说了一遍,包括西装男与天秋之间的恩怨,他想,来历神秘的天秋,强大的天秋,应该不会被连累。

不过更有可能的是,这个故事和以前那个不完整的故事一样,也不会有人相信,大概石安清也会把他当成个疯子。

然后,石安清并没有,他越听越认真,越听越严肃,几次打断石小川的话,让他重复讲述一下细节,石小川就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直到把整件事说完。

之后,房间陷入了一片沉默。


32、

32、回灵山 。。。

日头有气无力的挂在灵山镇上空,投下没什么热气的阳光,灵山镇沐浴在其中,衬着光秃的树干,路边的枯草,还有街上面无表情的行人,看上去格外的无精打采,石小川就站在灵山镇中间那一小片空地上。

那天,石安清在警局里威胁他说出了部分真相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在关了他一晚上之后,第二天一大早警察就放了他,据说是因为石辰被找到了,他是无辜的,站在门外接他的是他爸爸,石爸爸用僵硬的声音说来接他回校,这次的竞赛,已经在他被拘留的那段时间错过了。

石爸爸带着他,他带着受伤进入冬眠的小白,上了回程的长途客车。

窗外寒风凛冽,萧瑟的冬景一闪而过,这车开的暖气太强,空气不流通,长途车上特有的臭味,夹杂着一些毫无顾忌的男人脱了鞋发出的味道,简直让人恶心得想吐,石小川只想逃下车,走路回家也比受这个罪好。

这个臭气熏天的车上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温度比较高,也许会对小白比较好,石小川偷偷看了旁边正在闭着眼睛睡觉的石爸爸一眼,悄悄打开盒子,把手指伸进去摸了摸静静地躺在那儿的小白,它睡得正熟。

石小川还是有些担心,在小白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晕迷了”这两个可能间摇摆不定,当时石安清戴着个粗大的金戒指的手紧紧地扣着小白的七寸,小白细细的身体就这么垂在半空中,小小的尾巴时不时有气无力的挣扎着,颤抖着,想卷住那只相对于它细小的身体充满了威胁感的“巨手”,而他却只能看着这一切在自己眼前发生。

愤怒,极度的愤怒,还有无能为力的羞辱感,让他的内心深处一阵骚动,好像有一种被压抑了很久的力量开始蠢蠢欲动,想挣脱束缚自己的枷锁,爬出来,探头看看这个陌生而新奇的世界,然后,顺便大肆破坏一把,就差一点,一点点,那个临界就到了,那个力量也许能够把小白救出来,但是,最终,它还是继续潜回那一片黑暗的深处,因为石小川的本能抑制了这种冲动。

他们终于在灵山镇上的汽车站下了车,石小川拎着自己简单的行李,低声说,“爸,我先学校了。”

石爸爸看着石小川这个样子就觉得自己的火气蹭蹭的往上冒,这孩子好像从来没有抬头挺胸的行事过,老是躲躲闪闪,畏畏缩缩的样子,一点男孩子的样都没有,像石小山,才是个正正常常的男孩子该有的样儿,虽然有时候调皮得想抽他一顿。

人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实际上,十个指头都不是一样齐,你怎么能指望父母对所有的子女都一视同仁呢?自己的孩子,也许都喜爱着,但是总有那么一个,是打从心里爱着疼着宠着,有些父母做得明显些,而有些父母则只是心里清楚行动上却不偏不颇。

“等等。”石爸爸喊住石小川,“你这几天先别回学校了。”

听到这句话,石小川一呆,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这是不让他上学了,还是暂时让他躲躲风头?他有些怀疑地看着石爸爸,“爸——”

石爸爸粗着嗓音大声说,“让你别去就别去,这么多话干什么,走,先回家,你妈打了几个电话问情况,就你事多。”

石小川听到这句话心里微微一动,原来石妈妈也并不是完全没有管他,他跟在脚步匆匆的石爸爸身后,回了家,家里却没有人,门上挂着一把冷冰冰的大锁。

石爸爸皱着眉,掏出钥匙打开门,走到电话旁边,按了个号码,“小山他妈,我回来了——嗯,把人带回来了——没事——你牌打得差不多了吧,回来做饭,刚下车,饿得厉害——”石爸爸把电话挂上,也没理石小川,转过身就往卫生间走了。

石小川站在那儿,看着电话微微有些愣神,然后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中的盒子,回到自己好久没有回过的房间。

里面冷清清的,一切都好像他离开时的样子,没有任何变化,床上那几件秋衣还乱糟糟的放在那儿,只有他书桌被人动过了,里面的东西被人细细的搜了一遍,翻得乱七八糟,连丝毫想掩饰的意思都没有的,抽屉大咧咧的打开着,应该是他的弟弟石小山做的。

他走过去,把抽屉关上,收拾了一下房间,整理了一下行李,刚忙完就听到了开门声,之后就是石妈妈和石爸爸说了几句闲话,石妈妈匆匆地进了厨房准备晚饭。

石小川趴在有些潮润的被子上,不知为何,有些伤心。

晚饭的时候,石小山还想问东问西,被石爸爸用筷子狠狠地敲了一下头之后,终于消停了,嘟嘟囔囔的开始吃饭,很明显,石辰失踪这件事,并不是一件可以随意讨论的事情,一来,石安清财大势粗,即使在石家也是说一不二的头面人物,二来,石辰失踪这事也说不清道不明,总透着些诡异,再说,说是说石辰找到了,可到现在,石辰还没露过脸,三来,石小川本来就是个在石家尴尴尬尬的存在,说不上又是闲言碎语上来,即使是石家父母听了也糟心,所以为了避嫌,石爸爸干脆让石小川暂时不去上学。

饭后,石妈妈石爸爸收拾了一下,又到隔壁家去打牌。

石家父母都是牌桌上的老手,一个喜欢打麻将,一个喜欢打“跑胡子”,只要没事,四邻亲友就凑成一桌,热热闹闹,这也算是街头巷尾,乡里林间普及的娱乐活动了,赌注一般不大,来来去去,输输赢赢也就那么多,少则几十,多则百八来块钱,但是却很打发时间,一晃眼,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打到一半,就看到石家宗祠那个专门管跑腿传消息的石传鑫匆匆走了进来,一看到这一桌,“哟,刚好你们都在,我就不一家一家的通知了啊,这次的宗族祭提前了啊,就在这个月立冬那天。”

周围打牌的,看热闹的顿时炸了锅,纷纷围上来问,“这是咋回事,怎么提前了,以前不都是三月三吗?从来没听说过还能提前的。”

石传鑫摆摆手,连连说,“别问我,别问我,我就是个传话的,这事我也刚知道,是长老会那几位刚刚刚开会决定的,说是出了什么变数,我也搞不清,反正我们就听安排就是了,各家各户有出门在外的能叫回来的赶紧叫回来,不能叫回来的,也报个数,我也好统计一下,安排那排。”

旁边的人七嘴八舌,吵得厉害,石家父母面面相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们的心就那么突突一跳,感觉怎么这么凑巧,刚发生了那件事,这边就把祭祀提前,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两件事之间有关系。

趁着乱成一团的时候,他们匆匆把牌局给推了回了家,回到家就打电话问了问他们这一支的长老,得到确切消息之后,石妈妈忧心冲冲地看着石小川所在的屋子,“孩子他爸,你看这事。”

石爸爸狠狠地吸了几口烟,把一整支烟一口气洗完之后,狠狠地说,“还能咋样,该咋样就咋样,反正每年都差不多就那样,今年——应该也差不多吧。”

石妈妈点点头。

“你把——”石爸爸用剩下的烟头指了指石小川的房门,“看着点,别让他到处乱跑,别再出事了。”他叹了口气,欲言又止得说,“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尽碰到些奇奇怪怪的事。”



33

33、百年隐秘之成长 。。。

石传鑫恭恭敬敬站在大长老身边,躬着身,他偷偷斜眼看了看这个手里拿着个磕破了几个口子的旧烟斗的老头,他黑黑的脸膛,满脸的皱纹,一把稀疏的胡子,看上去饱经风霜,以至于你很难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明显的表情,而他的眼睛老是微微眯着,即使他在看着你,也很难让人察觉。

大长老被烟斗在桌子角磕了磕,烟灰从里面落下来,“都通知到了?”

石传鑫点点头,“各家各户都通知了。”

“石安清呢?”大长老又往烟斗里塞了些上好的烟丝,这是他孝顺的儿子石大全专门从云南那边弄来的土烟丝,劲道足,他微微享受着闭上眼,美美的抽了一口之后问。

石传鑫琢磨着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最后只能小心翼翼地说,“这个——还没什么消息。”

“嗯。”大长老冷冷地应了一声,也不说什么,只是磕了磕烟斗,“让该回来的都回来吧,今年的祭礼难过呐。”他深沉的叹了口气,闷头抽了口烟斗,白色的烟雾蛇一样的盘旋在空中,许久都没有消散。

在他们谈话的时候,石小川正躺在自己那张床上纠结,这次回家已经有两天,石爸爸还没有丝毫松口让他返校的意思,反而越来越——

石小川想起爸妈有时候看着自己的眼光就一阵烦闷,最爱打牌的石妈妈这几天都没怎么出门,别人打电话喊她去凑人数,她也借口家里有事走不开回绝,其实有什么事呢?什么事都没有,石小川看着正坐在电视机前无聊地看着肥皂剧的石妈妈,越发断定,几乎把打麻将当成消磨时间的唯一方式的石妈妈这一反常的行动是因为自己。

然而,自己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这几天,左邻右舍那些出外工作、学习的人都陆陆续续的赶回了灵山镇,往常只有逢年过节或家族祭祀才能看到的人,现在出门就会碰上,灵山镇上渐渐又热闹了起来,那些不常回来的人,走亲访友,交流讨生活的经验,年轻一代的还附带着相亲结婚之类的大事,这让蒙在灵山镇上那层看不见的阴霾消散了些。

当然,这只是石小川的感觉,他左右看看,除了他,好像其他人都兴高采烈,父母因为看到许久没有看到的儿女而高兴,小孩看到外出工作回来的父母而兴奋,宗族祭祀在大部分人眼里,就是个传统,让整个石家与其他人区别开来的传统,他们和旁人不一样,试问,现在还有哪个家族能像他们一样,把延续了几百年的风俗一直延续下去,而且保持得和当时一模一样?

人有些诡异的心理,想融入周围的人群,却又怕失去自己的个性,所以才有那么多的“非主流”,然而,石家人这种微妙的心理,和那些“非主流”又何其相似呢?

石小川手里紧紧抓着装着小白的盒子,小白已经睡了好几天,还没有丝毫醒转的迹象,他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天空,现在为什么没有月亮了呢?

想起晒着月光,在月光下渐渐恢复了生机和活力的小白,石小川有些沮丧。

现在是初冬,想在这个时节看到明朗的月色,几乎是不可能的,天,几乎每天都阴沉沉的。

也许是某些生灵在不高兴,他想起小时候镇上的百岁老人刘姥姥说过的故事,每次,天气持续不好的时候,刘姥姥就会这么说,刘姥姥十四岁嫁到石家,二十岁的时候,她丈夫就出意外死了,她没有改嫁,而是带着自己的儿子一直守寡,时间如流水,如今,她已经是一大家子人的老祖母,曾孙都一大堆。

她喜欢给这些孙子辈讲那些老故事,而石小川偶然的,也听过几回,刘姥姥是这镇上唯一几个不排斥他的人之一,甚至对他还相当的好,石小川还记得,他五岁的时候,刘姥姥曾经给过他一块米糕。

别人给过他的东西,他都记得一清二楚,即使只是一块米糕。

只不过现在回忆起来,那块被他吞进肚子里的米糕有些发霉了,让他病了一场,拉了好几天肚子,他把这归结于老人年纪大了,迷糊了的缘故,并没有怪罪,依然记着这件事。

他每天都会去看天秋,这个苍白瘦弱的孩子依旧沉默寡言,他暗暗地向照顾他们的阿姨打听,这孩子每天都待在福利院里,连福利院的大门都没出过,更不可能突然跑到省会去救他。

石小川困惑了。

他们两个坐在院子里那条长凳上,旁边有个跑过来的小孩“咯咯,咯咯”的叫着,这是个天生兔唇的孩子,被父母遗弃在了福利院的门口,才三岁,石小川看着他的小胳膊小腿的划拉着跑过来,赶紧站起来,“别跑,别跑,慢点。”

石小川弯下腰,那个孩子攀到他身上,他小心的把他抱在手上,逗弄着他,他手里拿着个明显有些干了的苹果,大概是保存得太久了,小孩好像献宝一样的把苹果递到他嘴边,“咯咯,迟。”这孩子因为兔唇的关系,所以说话总是漏风。

石小川把苹果拿在手里,装模作样的咬了口,然后把苹果塞回小孩的手里,“好了,哥哥吃了,剩下的给我们的小小猪。”

突然,石小川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人用力拉了拉,他一个踉跄,差点没抱稳手里的孩子,摔在了地上,他有些生气的低下头,果然就看到天秋冷冷地盯着他手里的孩子。

抱着苹果的小孩看起来有些委屈,不过终归是有些怕天秋,扭着身子跳了下来,跌跌撞撞的就去别的地方玩去了。

石小川看着天秋那张小小的,端正的脸,好气又好笑,这孩子对任何想接近自己的人都这样,原本福利院里有几个孩子和他关系还挺好的,现在,全被天秋吓跑了,只有刚才那孩子,因为还小,不懂事,所以暂时还没被他赶跑。

他感到天秋用食指勾着他的手指,一刻也没有放开。

这种强烈的,被需要的感觉,让石小川觉得温暖,他笑了笑,手指用力勾住天秋小小的手,这孩子虽然不爱说话,但是石小川知道,他把自己看得很重要,目光几乎时时刻刻追随着自己,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自己才天天到这儿来看他。

石小川觉得自己有些卑劣,这种利用一个孩子纯真的感情来弥补自己内心缺憾的做法。

然而,他舍不得放开自己的手,天秋的依赖让他觉得自己活着,而不是像在家那样,所有人都当他是视线中的一个盲点。

石小川躺在床上,想着这些事,回忆杂乱的摆在一起,他拼拼凑凑成了一幅看不出任何含义的抽象画。

他终于想累了,渐渐打起了瞌睡。

身上有些痒,睡梦中的他不自觉地撩起睡衣,挠着那个发痒的地方,痒的面积很大,而且有越来越痒的趋势,石小川懊恼的睁开眼,在寒冷的空气中把头探出被子,这几天总是这样,每当他想睡觉的时候,身上就开始痒,他也不敢说,只能忍着,胸口那块鳞片就好像一个活物一样,慢慢地生长着,快要占满了他整个胸口。

银白色的鳞片,如果不是长在他的身上,看起来相当的整洁漂亮。

他昨天晚上做了个噩梦,梦到自己全身上下,连脸部都被鳞片覆盖了,所有的人都当他是怪物,石妈妈用锅铲敲着想靠近的他,歇斯底里的喊着,“走开,走开,你不是我儿子,你这个怪物。”

梦醒了的时候,他有些伤心,更多的则是恐惧,因为梦里面的场景,正在一点点的实现,小腿上那块鳞片已经蔓延到了大腿,而胸口,则已经长满了鳞片,波及到了后背。

幸好现在是冬天,衣服穿得厚厚实实,所以才没有任何人发现他的异状,然而,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也许过不久就瞒不住了,想象着梦里面的场景,石小川打了个哆嗦,他决定了,在那个可怕的一幕出现之前,他会独自离开灵山镇,虽然他不是石妈妈喜欢的儿子,但是,至少——至少他不想成为石妈妈眼里的怪物。

石小川正和自己身上的鳞片较劲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个小小的响动,睁开眼,看着房间内那一片黑暗,那儿模模糊糊的有个轮廓,石小川吓得屏住呼吸,看着那个东西慢慢往自己走过来,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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