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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云歌行-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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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趟回来,许宁没住到许娇容家里。他在书院附近置办了一套宅院。肖沐清和云争就住在那里。云争一直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肖沐清很担心。
许宁却觉得这位云争没什么事儿。云争身上的某些东西,他很熟悉。他知道,有着这样的气息的人,是不会随随便便就被打倒的。即使落入绝境,他们也会挣扎着,爬出来。他这满身的沉郁之气,是不屑掩饰,又或是,做给人看。
许宁知道云争不要紧没用,重要的是肖沐清不知道。他担心云争,会折腾别人的。许宁不耐烦了,便让他带着云争出去走走,散散心。
“这附近哪里有寺庙?最好是有高僧居住的。”肖沐清问道。
“有高僧居住的寺庙?沐清是想你那表哥受佛法点化?”许宁疑惑地说。
“怎么可能?他可是他家的独苗,我怎么会让他出家当和尚?”肖沐清翻了个白眼,道,“我听说那些和尚挺会忽悠人的,没准儿……”
“所以,沐清希望我被人……被人忽悠?”云争走了过来,蹙眉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肖沐清下意识的反驳道,“哎,这么远,你怎么听得到?”
“因为我是个瞎子,瞎子的耳朵,总比旁人好使。”云争道。
“那岂不是我们在房里做什么你都知道?”肖沐清惊讶,随后松了一口气,道,“我是无所谓了,徵渊你和渺云娘子,你们可就……”拖着尾音,笑容暧昧。
“我们怎么了?”紫华淡淡地说。
“原来渺云姑娘也在,在下失礼了。”云争将脸转向紫华的方向,道。他看不见紫华的样子,肖沐清忘记告诉他紫华的特殊状态。他一直以为紫华是一个武功深不可测的高人。别说是脚步声了,这连呼吸心跳都听不见,太欺负瞎子了!云争对紫华很是忌惮,连带的,对毫无武功的许宁也收起轻视,十分慎重。
“云公子有礼了。”紫华说。而后,她看向肖沐清,似乎在等着他的解释。
呃,调侃的话,肖沐清说起来没压力。对这女子直接开黄腔,肖沐清敬谢不敏。他“呵呵”笑了两声,道:“你们可知道这附近有什么有名的寺院?”
“寺院无甚特别,只是,金山寺的法海禅师在附近的一处小庙挂单,你若有兴趣,倒是可以去瞧瞧。”许宁说。
面对紫华淡漠的目光,压力山大的肖沐清赶忙道:“那还等什么?今天天气正好,宜出行,我们走吧。”
法海名气很大,架子却不大,几人很容易就见到了这个老和尚。法海用山泉水待客,几人客人不觉被怠慢了,一时相谈甚欢。
“几位施主意不在佛,来此,所为何事?”法海忽然问道。
“沐清忧心在下心情郁结,听闻大师在此,便带我等来了。”云争道。
“此话怎讲?”法海疑惑地说。
“沐清说,和尚,都很会忽悠人。”云争笑道。
肖沐清:“……”表哥,你怎么能卖了我?
法海一愣,随即笑道:“施主见了贫僧,以为如何?”
云争道:“我不曾见过大师。”
法海愕然,他仔细打量了云争一番,终是发现了他的异常。法海道:“阿弥陀佛,贫僧失礼了。”
“大师客气了。”云争温和一笑,道。
肖沐清性子跳脱,论禅什么的,怕是没说上几句,便要睡了。他也不听那几位的话语,眼睛四处张望,干起老营生——寻找“美”。
山间野寺,清雅中透着庄严,美!
茂密的林木,青葱翠绿,生机勃勃,美!
林间鸟兽,呼朋引伴,婉转啼鸣,美!
在座诸人,君子如玉,美人多娇,美!
喂,那老和尚,在这美景之中,美人之间,不觉得自己很多余吗?
肖沐清看着法海,眉头越皱越紧,最后竟露出了愤恨的神色,呼吸的频率也有了变化。最先发现他的异样的是云争。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手扶额,一脸的无奈。云争这般模样,与他谈话的几人都注意到了。在云争的示意下,另外三人注意到了肖沐清。紫华和许宁知道这家伙是个什么德行,也知道他这是为了哪般,当下万分无奈。法海则疑惑地看着肖沐清,关心他是不是身有不适。
肖沐清不理旁人,只上下打量着法海,摇头摆脑,面带可惜。法海越发的疑惑,他不由看向其他人,见他们或无奈,或歉意,便知这肖施主也曾有过如此作态,大概,会叫人不舒服?
法海好脾气地任着他打量,端看他有何作为。
摇头叹气好半晌,肖沐清才道:“芝兰玉树,粉黛妖娆,偏偏有那老朽枯容,碍人眼。”
法海不自觉地摸了摸胡须,见另外几人越发的无奈,只得口呼佛号:“阿弥陀佛。”当和尚还是不错的,无言以对的时候还可以这样应付。
云争歉意地说:“我这表弟素来爱说胡话,大师恕罪。”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无妨。”法海道。
“那么,这样,沐清以为如何?”紫华素手轻扬,眨眼间将法海变成了一个俊俏的青年僧人。
云争看不见,不知发生了什么,不动声色,细心倾听。
法海看了看自己白皙的手,往下巴上摸了摸,没有熟悉的触感。他再次口呼佛号:“阿弥陀佛。”
肖沐清看着俊俏的法海,点点头,又看了半晌,眉头再次皱紧。他说:“不妥不妥,明明是个年轻的和尚,怎么会有这种慈善和蔼的模样?不美,不美。”
“那,施主以为该如何?”法海好脾气地问道。
肖沐清犹豫了一下,道:“大师得罪了。”说着,将法海请到了一边。法海十分配合地站在了一边。这是,法海身上的幻术已经褪去,他又是那个老和尚了。
肖沐清再次看向坐在那里的三人,眉头蹙着——法海的位置空了,那里少了个人,怎么看怎么别扭。他指挥另外几人挪位置,那几个也配合着他。
好半天,肖沐清觉得给那几个都找到了合适的位置,定睛看去,再次摇头。身处佛门,怎么可以没有和尚呢?没有和尚也就罢了,总该有含有佛性的人吧。这几位……
肖沐清叹了口气,走到法海面前,恭恭敬敬地说:“还请大师归位。”
“阿弥陀佛。”法海向原来的位置走去,那边三人也让出了位置。
“嗯,这样看着自在。”肖沐清看了半天,叹道,“还是本来的模样最好,我强求‘美’,反倒‘不美’了。”
“皮相美丑,皆为虚妄,肖施主执着了。阿弥陀佛。”法海道。
“怎么会是虚妄?大师不在意这些,我见仙姿曼妙,便通体舒畅,见丑鄙之态,便觉邪风上头。大师觉得世间万物无有不同,我却觉得,那些,没有一样相同的。”肖沐清顿了顿,道,“大师有大师的佛理,我有我的道。”语罢,他笑了,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没有了轻浮,也没有了做作,纯真得令人惊叹。
“道?当真幸运。”许宁笑道,“悟道,仍需守道,愿沐清初心不改,终有所成。”
肖沐清只是傻乎乎地笑着。紫华和许宁但笑不语,一直神情郁郁的云争的笑容亦带了两分真心。
法海看着这几人,会心一笑,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笑看浮生

回到了许宁的宅子,肖沐清还是老样子,时而装高人,时而发花痴。是的,他不再强求美,但是,他也不会为了“不强求”而放弃自己的爱好。他喜欢做那样的事情,就随着性子玩了。
那一日之后,云争似乎相同了什么,周身的沉郁之气少了许多,对过往,也不似先前那般避讳了。
许宁不喜饮酒,目前的紫华和一切物质享受绝缘。肖沐清偶尔会喝上两盅。那一回,肖沐清带回了两大坛子酒,说是从一个新结识的好友那儿抢来的。酒不赖,却也不是顶好的,肖沐清那副满足带着得意的模样,大概是因为,这酒的来历吧。
肖沐清让许宁帮他看着这酒。他的那个朋友最是好酒,又有着旁人难及的轻功。放在肖沐清那里,怕是会被他偷回去。肖沐清相信,除非许宁愿意,他那位朋友一定不能从这里偷到这两坛子酒。
“喝了不就好了?”紫华道。
“那多可惜啊。”肖沐清说。
“舍不得?”云争问道。
肖沐清点点头,道:“确实。”
云争微笑,拎起一摊子,开封,一口气灌下一半。他缓了口气,将酒坛子放下,面色略带红晕,道:“如此,还是舍不得?”
肖沐清呆呆地看着云争,好半晌才说:“你……你从来不这么喝酒的……”
“以前我确实不曾这么喝酒。”云争微笑着说。
肖沐清看了看空了一半的酒坛子,叹了口气,道:“徵渊,你这里可有下酒的小菜?”
“对面的馆子不错,想来,沐清不是囊中羞涩之人。”许宁道。
肖沐清一愣,道:“好吧,是我的错。”肖沐清悻悻地出门了。三个男人,加上一个女鬼,谁做饭?俗话说,君子远庖厨,肖沐清和云争是不肯接近厨房的。许宁倒是会做饭,只是,那个能让他洗手作羹汤的人,不需要他这么做。他才懒得伺候其他人呢。至于紫华,那是个女鬼,连锅盖都拿不起,怎么做饭啊?顺便说一句,云争到底还是知道了紫华的状态,刷新了一下世界观,然后就淡定接受了这一事实。
很快,肖沐清就带回了不少的下酒菜。他们将酒菜摆在院中的凉亭里头。
肖沐清很宝贝那酒,一杯接着一杯,都顾不得吃菜了。不一会,他就满脸通红,眼神迷离了。许宁不是个爱酒的。他斟了一杯,只偶尔沾沾唇,半天过去,还没下去一半。不同于先前的豪爽,云争喝起酒来很斯文,很优雅。
这几人,各喝各的,不一会,那酒就见底了。肖沐清趴在桌子上,看起来是醉了。许宁没什么变化。他没怎么喝酒,也没吃菜。坐了这么久,已经有些乏了。云争有了几分醉意。他将脸转向许宁,空洞的眼眸竟显得格外的深邃。
“徵渊可好奇过在下的身份?”云争道。
“你是沐清的表哥,这有什么可好奇的?”许宁道。
“我不仅仅是他的表哥。”云争说。
许宁挑眉,道:“那和在下有什么关系?”
云争沉默,似乎在评断许宁的话。半晌,他笑了,道:“你这人很有意思,不知道能不能交个朋友?”
“尊驾以为在下可堪为友?”许宁反问道。
“现在可以,将来,不知。”云争道,“朋友要坦诚,徵渊以为如何?”
“尊驾有何疑惑?”许宁道。
“你没有要问的?”云争道。
“有什么该问的?”许宁道。
“比如我的来历。”云争道。
“那么,云兄是何来历?”许宁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说了这么半天话,许宁终于明白他的意思了。这个醉鬼,根本就是想找人倾诉一下而已。
“我是世家出身,我的家族,就像一棵繁茂的大树。”云争语调奇异地说,“在茂密的树,也会有枯萎的枝干,腐烂的根须……这棵树繁盛太久了,有人盯上他了。他们人多势众,却没有锋利的斧子。所以,他们盯上了枯败的枝条,腐朽的根须。”云争笑了,说,“即使立下汗马功劳,枯败了,就是枯败了,没用的,就应该被舍弃。可是,这写不能满足那些人的胃口,必须有好的枝叶一同落下,他们才会住口……(1)”
“所以云兄不甘心了?因为你明明生机勃勃,却被舍弃?”许宁轻笑,道,“你觉得这会是为什么?因为你生来就不似其他人那样完美?”
“住口!”云争面色阴郁,低声喝道,“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许宁笑得温文尔雅,道,“云兄又知道什么呢?那些,不过是你以为的罢了。”
“那你说,这是为什么?”云争回复了温和的模样,仿佛方才的失态只是幻觉。
“那不过是因为,云兄你最合适罢了。”许宁笑容不改,说出残酷的句子。
“就因为我……呵呵……”云争以手撑住额头,笑了起来,初时只是轻笑,后来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竟成了狂妄的大笑。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道:“你、你这人,果然、果然不错,有意、有意思,哈哈……”
云争将剩下了那点儿酒拿了过来,豪爽地灌了下去,毫不犹豫地倒下,半个身子压在肖沐清身上。一条胳膊打在桌子上,打翻了盘子,污了衣裳。
许宁无奈地看了看这两人,毫不怜惜地将两人拎了起来,扔回各自的屋子。收拾好那边满桌的狼藉,许宁看看天色,也去休息了。
又过了两日,肖沐清和云争一起来向许宁告辞。他们要云游去了。许宁随口客套了几句,见他们去意坚决,就没出言挽留。后来听说,肖沐清博采众家之长,创了一套很了不得武功,开山立宗,很是威风。他收弟子也很有趣,一个个都是美人。听说他的弟子后来竟把“形貌昳丽”当成挑选传人的准则,还说这事祖师爷传下来的规矩,哪里知道,某人其实只是花痴罢了。
很多年后,肖沐清还和许宁见过一面——这可不容易,许宁居无定所,世界又这么大。那时候,肖沐清已经改名为“逍遥子”。他刚刚收了第三个徒弟,见着了故人,好好的显摆了一番。那是他难得的活泼了。言行举止,他都可当得上“世外高人”了。他不觉得那有什么不自在的。他不是蒙蔽本心,不过是习惯了罢了。
那时候,云争不在肖沐清的身边。肖沐清没提到他,许宁也没问。
好吧,那是很久之后的事情。还是先看看眼下吧。
再说那蜈蚣精,他受伤之后,遇上了癞蛤蟆精王道灵,在他的帮助下疗伤,不久恢复如常。这两人,都是在白素贞手下吃过亏的。他们具是怀恨在心,一拍即合,决定在白素贞临盆之前,法力最低之际,里应外合,除掉许仙等人。
为了混进许仙家里,王道灵将蜈蚣精装进一个挺漂亮的瓶子里。他自己扮成算命先生,将这个瓶子送给了李公甫。李公甫已经对自家弟妹的身份有了怀疑(2)——目前处于观察阶段,远没到要除掉她的地步。而且,他也不信王道灵的话。这个粗枝大叶的人,随手将那个瓶子扔在了鸡圈里。蜈蚣怕鸡,这可真是歪打正着。后来还是许仙看这瓶子漂亮,捡了回去,想要讨好自家娘子。
一番担惊受怕,蜈蚣精终于到了指定集合地点。他本以为一切能按计划进行,可惜,开头结尾,他都没猜对。还记得许宁在这里留下的符咒吗?就是当初让白素贞心惊肉跳的那个。这回白素贞带球归来,许宁不会难为一个孕妇,给她和小青施了法术,让她们不必为其所扰。而那心怀恶意的蜈蚣精,刚刚爬出瓶子——为了不被白素贞和小青发现,这瓶子可是有隔绝气息的作用的,离开了,它自然就不起作用了——就被打回原形。哇哦,好大一只蜈蚣!许仙吓了一跳。蜈蚣精感觉不妙,想要挣扎着往外爬。可惜,不等它爬出屋子,就被闻讯赶来的小青一剑刺死。许仙见着蜈蚣品相良好,拿回去制药了。
再说王道灵,他早就先蜈蚣精一步倒霉了。别忘了,法海还在重点盯梢白素贞。王道灵这个时候对付白素贞,自然也将自己置于法海的眼皮子底下。哈,又是一个有案底的妖怪。坑蒙拐骗,无恶不作,他的差评比白素贞的还多。他前脚把瓶子送给李公甫,后脚就被法海收了。在法海觉得他彻底悔改,赎清罪孽之前,是不能出来了。
然后就是白素贞和许娇容的临盆。经过了蜈蚣精一事,李公甫觉得,装糊涂的问题不小,他下定决心,问个清楚。许仙是个实心眼儿的,李公甫连蒙带诈,许仙就把什么都交代了。知道了前因后果,虽然对那库银之事心有芥蒂,李公甫还是接受了白素贞,作为自己的家人——先是“渺云”,后世白素贞和小青,其实这哥们儿的神经很粗啊。
白素贞生下了一个男孩,取名士林,许娇容诞下了一个女娃,取名碧莲。白素贞和许娇容先前指腹为婚,如今正好是一男一女,心中更是高兴。作为一个封建社会的男人,李公甫想要一个儿子。妻子生了女儿,他自然喜欢,可是,传宗接代,还得是儿子啊。李公甫抱着女儿,心里琢磨着儿子,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了。
白素贞把孩子生下来了,嗯,不用担心雷峰塔变成产房了。法海再次拿出了金钵,只等那白蛇妖坐完月子,就去收妖。这段时间,白素贞各种心神不宁,惴惴不安,问了观世音之后,她知道,自己与许仙的缘分尽了。她本就是来报恩的,给许仙生了个儿子,算是还了他一条命。恩报完了,她这异类,自然不能再和许仙在一起。如果这么轻易就放弃,她就不是白素贞了。几经犹豫,白素贞决定留下来。
在除妖之前,法海堵住了许仙,试图劝说他——即使做不成师徒,作为人类,许仙也不该和妖纠缠。许仙怎么会放弃美丽贤惠的娘子呢?亏他修养好,才没对法海恶语相向。为了不打草惊蛇,法海没亲自出马,而是让他那个金钵跟着许仙回家。
那金钵在许仙卧室里埋伏起来,等白素贞一进房,就动手。不多时,白素贞急匆匆地进屋,拿了尿布,又急匆匆地离开了(3)。之后,许娇容、小青、白素贞又陆陆续续,在这屋子进进出出,金钵老老实实地躲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金钵没有动静,等在外面的法海就当是白素贞一直在外面忙活,没回卧室。他从清晨等到正午,又从正午等到黄昏,再从黄昏等到日落。这都半夜了,怎么白素贞还不回房?因为不知什么时候动手,法海一直守在附近,连饭都没吃。面对打更的小哥狐疑的目光,法海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一个大德高僧,还从没被人用这种看小偷的目光瞧过。李公甫家的灯已经熄灭了,白素贞肯定已经睡了。要是再不知道金钵出了问题,法海他就是个傻子。
法海试着召回金钵,嗯,成功了。直接进去除妖,还是明天早上在上门?在夜闯民宅和光明正大的登门拜访之间,法海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现在么……这个时间,他要去哪里弄点儿吃食呢?
第二天一大早,法海填饱了肚子,在许仙去保和堂之前,来到了李公甫家里。许娇容不知内情,只把法海当成化缘的和尚。她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妇人,便要给法海那些吃的。许仙很是警惕,白素贞和小青如临大敌。法海没急着除妖。他不懂声色地观察这座宅子,想找出前夜金钵失效的原因——似乎没什么不妥的。那就开始除妖吧。
法海露出了“本来面目”,白素贞和小青施展法术相抗——没效果。无论是妖法,还是佛力,在身体里都能运转自如,可这使出来,就被不知名的力量抵消。许仙和许娇容先前没反应过来,回过神来,就看见这三人摆着姿势,不知在做什么。好吧,那三位被惊呆了,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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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可真是热闹啊。”许宁与紫华走进屋子,就看见了这样的场景。他们知道法海上门找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和平解决这件事。他们也知道,法海和白素贞肯定会斗起来,但是,这样有趣的场景,真的出乎他们的意料。
“徵渊许施主?”
白素贞看着从容不迫的两人,大概知道法术的异常是怎么回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1)某人的身份,都猜到了吧?某人年纪不大,而他的那一摊子“事业”,不是一朝一夕能弄出来的。比起那是他个人扭曲的产物,过客更倾向于,那是“祖业”。那样的世家,有一点见不得人的买卖,作为暗地里的支持,很正常,不是吗?而且,那样的世家,看它不爽的人一定很多,处于风口浪尖什么的。少主死了,正好方便它闭门谢客,转明为暗,偷偷发展。最后,很难相信那样一个算无遗策的人,那么简单就死了。所以,这里,过客安排他假死,改名换姓,低调过活。(2)原剧是王道灵组队蜈蚣精,PK白素贞与小青的时候,李公甫才知道自家弟妹不是人的,这里给他加点智商,早点儿发现异常……(3)原剧白素贞就是在这里被抓的。




、笑看浮生

   法海与白素贞、小青斗法;不只有魔攻,还有物攻。法海手中的禅杖,白素贞和小青手中的宝剑,都是明晃晃的凶器,尤其是后者;还是出了鞘的;一不小心就能伤人。

许宁对自家人颔首微笑,复又转向法海;道:“原来是大师;真是稀客。大师一路辛苦;还请坐下一叙。”

法海看了许宁半晌;收了禅杖和金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显然是同意了许宁的建议。

白素贞见状,也收了宝剑。小青不满,被白素贞推了一下,收剑入鞘,警惕地站在白素贞身旁。许仙面上不善地坐在妻子旁边,恶狠狠地盯着法海。许娇容知道眼下的事情自己插不上嘴,只小心地给几人倒了茶,静静地坐在一边。

许宁携紫华从容不迫地落座,微笑道:“长话短说,大师来此,所为何事?”

法海道:“除妖。”

许仙下意识地握住了白素贞的手,道:“不许动我娘子!”

小青愤恨地说:“法海,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自问与你无冤无仇,何为你要步步紧逼?”白素贞怒道。

“稍安勿躁。”许宁语调平和,道,“在下亦十分好奇。白素贞固然惹出了不少事情,终未铸成大祸,为何大师独独不肯放过她?”

“阿弥陀佛。”法海道,“白蛇妖行事无所顾忌,水漫金山之事终会重演。天下苍生,岂可因她一人遭难?”

“大师所虑,不过是她的法力罢了。如果没有了这足以翻江倒海的法力,大师可还会揪着不放?”紫华道。

“我愿意!”没等法海开口,白素贞便说,“我只求与官人相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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