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天-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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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后来两年的平静时光，伤痛刚刚抚平，灾难就从天而降。那时候才觉得在家破人亡面前，那点儿爱情的伤真的不算什么。当他出卖了尊严，丢弃了灵魂，失去了一切时，才发现原来现在的自己才是真正的家破人亡。每一次，好像都有更深的苦难摆在眼前，老天似乎觉得自己这样活着都是奢侈。转眼间，离那无忧无虑的日子已经十年之久了。这一刻，从不迷信的楚澜风真的有些相信，也许自己的前世就像因果轮回中描述得那样十恶不赦，否则为什么惩罚永远没有尽头。活着似乎也就是活着而已了，他已经不再想要相信些什么，或强求些什么了。

“你打算把我交给秦家吗？”住在这里的一周后，楚澜风问出了这个问题。

“你想回去吗？”齐明远坐在对面的沙发上，随意问道。

“不想。”

“为什么？怕他们弄死你？”

“不，是怕死得太痛苦，我不想再痛苦了。”

“那我如果我帮你，有什么好处？”生意人的面孔展露无疑。

“我一个自身难保的人还有什么好处可以给齐少爷？”楚澜风的声音很冷，也很平静，说的的确是事实。齐明远看着他，沉默片刻后开口道，“如果秦松柏真的这么疯狂，那国内你是呆不了的，我给你换个身份出国。我在法国有处庄园，你去那里。”

“我可以做什么工作？”

齐明远笑了笑，“你找工作的话恐怕不太容易，就在我的庄园里帮忙管理，我会让那里的管家教你。”

“秦松柏还活着，我就要永远在那里？”

“总要等事情过去，他把你的事淡忘了，或者说，把这么多年的仇恨淡忘了。”

“哼，怎么可能？”

“又或者秦浩天会帮你跟他老子说说情。”

“是吗？说不定，他也一样很恨我抢走了他的母亲。”

“澜风，如果，我是说如果，是你误会了浩天呢？”齐明远突然很认真的问道。楚澜风沉默了片刻，“不重要了，我已经不想再看到任何秦家的人了，看到了就会很痛苦。你不会明白那种感受，像死了很多次都还摆脱不了的疼。”

“包括秦瑞枫？”

“别再提醒我曾经还有个弟弟好吗？”楚澜风阻止了齐明远关于秦家的话题，这话题像是凌迟，让他很难受。“所以，你帮我的条件是？”

“我到法国去的时候，你陪我，随叫随到”

“怎么陪？”

“像你陪秦浩天一样。”

“好。”楚澜风答得无比干脆，这让齐明远略有些吃惊，“我以为你会拒绝，至少是要讨价还价的。”

“呵呵，十年前，我一定会拒绝，五年前，我或许会讨价还价，现在，呵呵，无所谓了。”说出这句话，楚澜风自己都觉得很好笑，不禁低声笑了出来。齐明远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笑得放纵、绝望、堕落，好像跌入地狱的天使，被束缚在满是荆棘的绞刑架上，充满了诱惑。他的心里忽然烧起一团火，瞬间将欲望点燃。于是他走过去，扣住他的脖子，疯狂地吻暴雨般落下。

楚澜风任男人摆弄，仍是笑着。十年了，楚澜风，十年啊，你变成了一个怎样的人？纯情过，梦想过，坚持过，笑着祝福，哭着离开，尝过爱情的伤、失去至亲的痛，出卖，堕落，任人伤害，不停践踏着自己，借着黑暗中的一点光艰难地爬向光明，甚至以为可以再一次拥有爱情，做了一个又一个梦，却场场都是噩梦，不过是一场场分不清是非真假的骗局，最终让这个早已辨不出人形的自己彻底破败，再慢慢毁灭。18岁到28岁，短短十年，却好像过了几辈子那么久……

作者有话要说：此章为：小澜的噩梦青春
后妈：我检讨，不是老天给你困难，是娘给你苦难
小澜：皮鞭拿来！
我逃……





、第五十七章　无望的寻找

秦浩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已经找了整整1个月了，还是没有一丁点儿消息。他查到秦松柏见过楚澜风，他在大宅中逼问自己的父亲，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可是，程若云死了，警方在郊外的旧工厂里包围了几个嫌犯，他们在和谈判专家的对话中承认了企图侵犯程若云的罪行，但是，都齐齐回避了楚澜风的存在。后来，谈判不成，几个嫌犯用炸药威胁企图逃走，最后引爆了炸药，死伤了几个警察，他们自己连尸体都烧焦了，警方已经结案。秦松柏终于松了口气，可是秦浩天却更加绝望了。

他派人去查了，为了方便某些有钱人消遣，那家酒店有很多地方都没有摄像头，许多人的行踪都很隐秘，能提供消息的人都问了，就是没有一点儿线索。这些天，他派了很多人出去寻找，自己丢下公司，开着车走遍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南城、杂货店、夜寐、枫林医院、他们去过的，没去过的，所有澜风可能的或不可能会去的地方，他都找过了，可是都没有。

他想了很多种可能，他自己走了，被绑架了，或是，死了。每当想到最后一种可能，他就会感到巨大的惶恐和不安，这时候，他需要抽一只烟，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胡思乱想。他已经很久没有碰烟了，可是最近，他抽得很凶，好像离开了烟，他就无法镇定下来。他安慰自己，现场没有血迹，澜风不会死，可是做梦的时候却梦见了各种他被杀死的方法，他们掐死了他，把他放到浴缸里让他不能呼吸，或用枕头将他闷住，他总是从自己的梦中惊醒，这些天，他没有睡过一个安稳的好觉。

现在，秦浩天就刚刚从梦中惊醒，他坐在这里，脑海里不停闪过一种又一种的可能。现在是深夜，他却无法在卧室里安眠。他看着客厅里的电话想，也许澜风会打家里的电话，如果是被什么人绑架了，那么他也许可以接触到电话，所以，白天的时候，他出去找人，也要派人守在这里，晚上，总是睡不着，经常在被噩梦惊醒后这样坐在客厅，一坐就是好几个钟头。实际上，楚澜风根本不知道家里的电话号码，他连用都没用过，他只给秦浩天的手机打电话，但是，总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不是吗？秦浩天的思绪已经不受控制。

如果是澜风是自己离开的呢？那么，他为什么不联系自己，他是他的爱人啊，他们不是已经真正在一起了吗？他为什么要走？对，他怕秦松柏对他不利，可是他为什么不告诉他，他可以帮他，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他为什么不联系他？总该给他个开口说话的机会吧。秦浩天觉得自己的头很疼，他的耳边不断回响着秦松柏的话，“你以为他真的爱你？他不过是为了瑞枫才留在你身边的！就算瑞枫以前是和他一起长大的，算是他的弟弟，可他对瑞枫的感情可不是那么简单！他爱的是瑞枫，不是你！现在瑞枫不记得他了，他死了心自己要走，走的原因也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他不爱你，这句话像是魔咒一样箍着秦浩天的心，疼得难受。他不想承认这句话是真的，但此刻，他又多希望这句话是真的，因为那样的话，澜风也许真的只是走了。

秦浩天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他从没有像现在这么累过，他也想平静下来，好好地睡个觉，明天再精神百倍的去找人。可是，思绪不受控制地将他淹没，爱与不爱的争斗让他心力憔悴，恐惧和不安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自己，一次次等待落空的煎熬让他几近崩溃。静谧的夜里，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他再听不到一点儿声响。窗外渐渐有了光亮，阳光慢慢照进屋子，秦浩天抓起桌上的车钥匙走出门去，甚至已经不知道还可以开向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小攻终于又出场了……





、第五十八章　重逢（一）

一年后，法国

黑色轿车行驶在安静的林荫道上，秦浩天看着一片片绿色从窗外闪过，这里的景色还是那么美……
“浩天哥，浩天哥，浩天哥！”林婉心的声音穿过耳膜，叫醒了沉思中的男人。他转过头来，就看到一张有些委屈的脸，“我都叫了你好多遍了！”
“我刚刚想事情，没注意。”温和平静里透着一种属于这个年龄的成熟稳重，这一年来，他安静了许多，笑容也少了很多。林婉心收起委屈的表情，开心地说，“这次我们来法国看样品，其实时间很多，可以到处玩玩儿，浩天哥，你想去哪儿？我们现在就去，反正回酒店也没什么事情做。”她拉住秦浩天的手，有些讨好般的问道。
秦浩天对她笑笑，“你想去哪里我陪着就是，你定吧。”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出来，拍拍林婉心的手背，然后自然地收了回去。

林婉心坐直了身体，把头转向窗外，“你还在想着他。”不是问句，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车里一阵沉默，林婉心忍不住回过头去，看着秦浩天的侧脸，“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已经死了，你找不到他，是因为他已经被毁尸灭迹。”说出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林婉心的表情里带着一丝残忍，她有些得意地看到秦浩天那张冰山一样的面孔开始碎裂，但很快，她的得意被懊悔所取代，因为她看到那个男人闭上眼睛，仰头靠在座椅上，好像什么东西突然间抽去了他的力气，即使是闭着眼睛，她也可以看出那种表情下深藏的痛苦。她想张口说些什么，解释、安慰，或者其他什么，可是她没能说出口，因为她听到了男人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很小，但让人刺痛的声音“婉心，别再说了。”

车在继续行驶着，长久的沉默让气氛有一点点压抑。最终，林婉心开口打破了沉默，“这些天明远也在法国，他在这附近有座庄园，不然，我们去看看，好久没有三个人一起了。”她有些不敢看秦浩天的脸，说这句话有些赌气也有些心血来潮，许久的沉默之后，她终于听到身边的人说了一句，“好”。

秦浩天和林婉心来的时候，齐明远刚好不在。林婉心多年前曾经来过这里，管家认识她，所以到门口迎接。庄园很大，走在绿色的草坪上，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正在管家请他们两人进屋的时候，齐明远回来了。

齐明远是在屋外把他们两个人拦下的，寒暄了几句后，齐明远说“走，去我的葡萄酒窖看看”理由合情合理，但总让人觉得哪里不对劲。就在两人转身要跟着齐明远离开的时候，一名帮佣总屋里走出来，“齐先生您回来了，楚先生说他的‘醉梦’调制成功，您要不要去品尝一下。”
几乎是在一瞬间，齐明远和秦浩天都把目光投向了彼此。秦浩天在对方脸上看到了惶恐，更加重了他的疑心，齐明远在对方脸上看到了怀疑，更加深了担忧。林婉心看到两人的反应后，猛然一惊，好像也想到了什么。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齐明远你到底还尝不尝我调的酒？”

那声音由远及近，戛然而止。秦浩天的身体像被雷击中一般，定在了那里。终于，他慢慢地转过身，却在一瞬间快要停止了呼吸。眼前的这张面孔，多少次出现在他的梦里，这一年多来，他所有的思绪都被这张脸的主人占满，最糟糕的时候，他梦到过他满身疮痍毫无生机，甚至只是一句白骨森森，他多少次被噩梦惊醒，再无法入眠。而这一刻，他多么庆幸，他还活着，而且就这样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又把他们搞到一起了……我容易嘛我，汗……





、第五十九章　重逢（二）

秦浩天慢慢靠近，将眼前微微颤抖的身影拥在怀里，嗅着熟悉的味道，感受熟悉的温度，直到自己的眼泪浸湿了对方的衣襟，直到感觉滚烫的液体一颗颗砸在肩膀。他终于可以肯定，他的澜风还在，真的还活着。

最终，还是齐明远开口，将两个沉浸在震惊中的人拽回了现实，“我们坐下来谈谈吧。我们三个”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女人，补充道，“还有婉心。”

这场谈话持续了很久，而结果并非如秦浩天期望的那般美好。

“你说什么？”

“我不会和你回去。”楚澜风几乎是笃定地、毫不犹豫地回答。秦浩天双目通红，他已经快要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为什么？”他几乎是颤抖着问出这个问题，因为他害怕那个足以毁灭他的答案。他不敢想象，如果答案是“我爱上了齐明远”，自己会作出什么事情来。

“我在这里很好。”这个答案不算好，但也不算坏。

“如果你喜欢普罗旺斯，我也可以买下一座庄园，我们在这儿定居。”

“浩天，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是什么意思？！你说啊，说，说啊！”秦浩天再也无法装作若无其事，他已经处在暴走的边缘，他在地上不停地走来走去，他抓住楚澜风的手让他看着他的眼睛，“我解释过了，我没骗过你，我没害过你，所有的事情我都不知情，我和婉心也什么事都没有。我已经和秦松柏摊牌了，他有病，当年我妈离家出走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有病！可他是我爸，你难道让我杀了他你才满意吗？我可以保证他没能力再伤害你，现在的秦家我做主，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你和齐明远这一年多来是什么关系，我一点儿都不在乎，交易也好，报恩也好，或者，或者……什么都好，我都不在乎，真的，只要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或者，你想住在哪里都可以，我都陪你，好不好？”他看着楚澜风，以跪蹲的姿势呆在楚澜风身前，恳求似的，等着对方的回答。可是那双眼睛没有逃开，那眼神里的坚定也没有丝毫减弱。

表针滴答滴答的声响像一把刀狠狠刮着秦浩天的心，让那颗心一点点流血，最终鲜血淋漓。秦浩天眼里的光彩一点点减弱，他抛出最后的诱饵“瑞枫恢复记忆了，他很想你。”楚澜风有一丝动容，秦浩天接着说道，“他自己一个人出去住，不肯搬回秦家，昏迷了这几年很多东西都要重新开始，何况大学还没有念完，根本没有谋生的能力，他就是和我们赌气。他一直在等你回来。”

终于，那紧紧抿着的嘴唇微微张启，他听到了一声“好。”

秦浩天点了点头，慢慢将头低下去，藏起了他眼里的悲伤，握着楚澜风的手却还是死紧死紧地，握出了两道红痕。

楚澜风，在你心里，我果然什么都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章　爱恨相依


楚澜风回国的事情，齐明远并没有阻拦。齐明远这个人真的可以做到潇洒来去，游戏人生，他永远不会为了一棵树放弃整个森林。哪怕楚澜风对于他是不同的，但也似乎永远不会不同到让齐少爷放弃原本的生活准则。

楚澜风和秦瑞枫的会面是单独进行的，秦浩天一直在外面等着。他不知道里面的两人谈了些什么，但是最终，楚澜风还是要离开这座城市，甚至是，这个国家。而当齐明远的车出现在眼前时，秦浩天开始乱了方寸。他看着楚澜风走向对面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与他对视一眼，带着笃定，稳操胜券的笃定，就好像一切结果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就好像楚澜风已经给了他什么不可改变的承诺。这让秦浩天彻底慌了，他几乎可以预见，如果这一次他放走了楚澜风，他将永远失去他。于是，秦浩天一把拽住走过他身边的男人，塞进了车里，扬长而去，只剩下后视镜中齐明远渐渐变小的身影。

“你想干什么？”

“你要和齐明远去哪儿？”

“回法国。”

“回法国？呵，回法国等着他兴致来了去上你？”

“是又怎么样，这不关你的事”

“哈，你还真是下贱！”秦浩天转过头去，狠狠地踩了一脚油门，开得更快了。

“不下贱也不会陪你睡了这么多年。”楚澜风转过头，淡淡地说道。

秦浩天一转方向盘，车拐进了旁边的林荫小路，猛地踩下刹车。

“我不想和你吵架，我只是想和你谈谈。”秦浩天松了松领带，把头靠在座椅上，楚澜风看着窗外，车内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为什么一定要走？”许久之后，秦浩天问道。

“我不想再过以前的生活。”

“以前的生活，呵呵，包括最后的那一年吗？”

“包括。”

秦浩天狠狠地闭了下眼睛。

“楚澜风，你爱我过吗？”

楚澜风转过头，看着男人英俊的侧脸，这个人，自己何只是“爱过”而已。爱过，还爱着，或许还会一直爱下去。他人生中最好的年月，最轰轰烈烈的时光，都和这个男人连在一起，他融进了血液，刻进了骨头，耗尽了自己所有的爱恨，留给了自己满身的伤痕，这辈子都不可能忘掉。

然而，这些话他都没有说，只说了一句“让我走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秦浩天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可笑，他不想再问“你是不是很爱秦瑞枫，是不是爱上了齐明远”，因为无论答案是什么，他都是输家。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楚澜风不着痕迹的抹去，打开车门想要离开。他不想再听下去，这近乎哭泣般的笑声让他的心一阵绞痛，而他现在最不想要的就是疼了，他真的怕极了疼。

身后一股大力将他拉回，车门被上了锁。还没等楚澜风反应过来，暴风骤雨般的吻疯狂地落下，他差一点就要窒息。座椅被放平，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被除去，男人几乎是蛮横地冲了进来，搅得他一阵生疼，只好大口大口地吸着气，才勉强让自己适应。他搂着男人坚实的后背，在那人宽厚的肩膀上留下一道道带血的齿痕，这像是发泄和报复般的做爱，疼痛却也畅快。楚澜风紧紧地抱住这个人，承受着每一次都进入到最深处的撞击，承受着男人快要将他绞碎般的疯狂，泪终于模糊了双眼。秦浩天，如果我们之间只剩下恨，会不会对彼此都好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一章　生死之间


楚澜风望着车顶，男人的头埋在他胸口，一片静默中，两人都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和气息。

“呵呵。”不知想到了什么，楚澜风突然笑出声来。

“笑什么？”

“想起以前，每一次在车上做，都是因为我惹你生气了，没想到这一次也不例外。”

“是吗？你还记得。”

“当然记得，每一次都很疼，我都要好几天才能缓过来。”

两人的上身都还穿着衬衣，只解开了衣扣。楚澜风感觉男人的手撩开自己身上薄薄的布料，沿着身侧的线条由上下抚弄着，在腰臀间反复摩挲，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还疼吗？”

“嗯。”

“对不起。”

楚澜风用手轻轻拨弄着男人有些坚硬的发丝，“我没有怪你。”手臂略微撑起，想要起身，却被男人压了下去

“你们在车上做过吗？”

“什么？”

“你和齐明远”秦浩天盯着楚澜风的眼睛，认真地问道。

“没有。”

“你们都在哪里做过？”

“浩天”楚澜风叹了口气，“他这一年才去过两次法国而已，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没有多久。”

“你知道他有多少像你一样的情人吗？”

“不知道，我不在乎。”

“不在乎？和他上床你不在乎，和我上床也不在乎，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还在乎什么？你是不是和谁睡都行？”

“呵呵”楚澜风看着他愤怒的样子，突然笑出声来，“对，我就是和谁睡都行。你现在从街边拉两个人过来，我能让他们都尽兴。怎么样？”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秦浩天喘着粗气，死死盯着眼前的人，楚澜风侧过脸，茫然盯着前方，没有看他的表情。直到眼中的愤怒散去，只剩下说不尽的哀伤，秦浩天死死搂住身下的人，用几乎是恳求的语气说道，“澜风，你别这样，行吗？”

“呵呵，你干嘛这样，你没打错”楚澜风悠悠说道，“我说的是实话，不是赌气。真的，我真的不在乎。以前的楚澜风真的死了，其实真的死了也挺好。”他看着车窗外，有些出神，“今天的天气真好，天一定很蓝。你知道吗，若云跳下去的那天，天也特别蓝，真的好看极了。可我就只能那么看着，看着她消失。然后，那些人就从我身上离开了。他们为什么要离开，让他们把我弄坏了，弄烂了，慢慢地弄死我，这样，也许若云就不用死了。”

“别说了，澜风，别说了”

“你知道每一天都很疼的滋味儿吗，你知道每一夜都是噩梦是什么感觉吗？”

“别说了，我求你，澜风，别说了。”秦浩天紧紧抱着眼前的人，感到那人的眼泪滴落在自己肩头，那人的身躯在不住地颤抖。他就这么紧紧抱着他，不敢松手。

许久之后，秦浩天替自己和对方整理好衣服，把车开向了大道。

“我们先回家，你后面伤着了，得上点儿药。”

“不用了，你放我下车就行。”

“我送你去王叔那儿，我们先拿点儿药。”

“让我下车吧。”

“去药店也行，一般的消炎药就可以。”

“浩天，让我走吧。”

“奥，我想起来了，家里有，我前几天买过一些备用药。”

“秦浩天，你……”楚澜风转过头去，想要说些什么，却在看到男人没有忍住的泪水从眼底滑落时，止住了话语，他侧过头，不敢再看男人的表情，车窗里映出他的憔悴和疲惫，一滴泪划过苍白的面庞。许久之后，终于还是说出了这一句，“放我走吧。”

然而，这一次，秦浩天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因为一辆货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