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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暗香-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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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似的眉眼,与其说是救赎,不如说是警戒。
或许她曾爱过的是,她所得不到的纯粹。而当世事沧桑,她再回头,就算仍有那样的纯粹,她也无法再动心,因为时间实在是太久、太久了,久到所有人都变了。
阳光穿透明朗的玻璃窗照射进来,将帘子与藤蔓的倒影错落在桌面上,这样的午后,每一个都缱绻温暖得让人忍不住落泪,而思绪在漫长的回忆中浮沉,能感受到那久远之前的温柔,竟还是能微笑的。
“怎么认出来的?”楚瑶也开始笑起来,纠结只是瞬间,剩下的,却是某种自己也不想拒绝的窃喜。毕竟,若是面目改换,气质变迁,若还有人能认出来,那该是怎样幸福的事。
“若说是直觉,你可信?”他缓慢地说道,似乎在斟酌着该用什么词语,但这样的语调却不会给人任何不适,反倒有种优雅的韵味,“或许有职业的缘故在内,长久的思考,回顾,对比,然后,对于某些事物总是非常……敏感。”
“我信。”楚瑶点点头,“所以你的心情一直很好。我从欧培拉中吃出了愉悦的味道。”
湘君带着几分惊讶地看了看盘子,笑起来:“或许所有的甜点师在看到你这样的客人时,都会很高兴,更何况,你连甜点师在制作甜点时的情绪都能品味出来。”
楚瑶舔叉子:“甜点是支撑我生命的东西,跟灵魂一样重要。”
“我第一次见到会将甜点与灵魂并列推崇的人,”他的眼睛里也有笑意,“那比对cos呢?”
“乐趣。业余爱好。需要,但不重要。”
“主业又是什么?”他抓住重点字词提问。
楚瑶思考了一下,平静又认真地说:“活着。”
※※※※※※
越是骄傲的人,越是巴不得整个世界都围绕他一个人转。在某种特定环境中成长出来的人,要想他不骄傲都难。
从这个层面来讲,湘君其实是一个很值得相交的人,前提是他愿意接纳你,向你伸出手。但也仅限于此而已,信任是一种很难以语言解释的东西,就连感觉也难以分辨,从世上最不缺尔虞我诈的地方爬出来的人,就算看上去再纯粹那也只能是伪装而已。
楚瑶无法否认,无论背地里是如何,至少表面或者浅透——湘君的性格非常不错。待人接物永远不违背自己原则的刻度又能使旁人能接受的范围内,礼貌却让人感觉不到疏离,骄傲却又使人无法生出反感之心,从某种角度来说,相对于裴峥的人面兽心,韩臻的衣冠禽兽,凌潇真的可以用浊世佳公子来形容——当然,她目前还无法完全把握此人的本性。
对于表哥……她真的无法再说些什么。裴峥能成为最好的家主,最好的首领,最好的王者,甚至最好的哥哥,但恰恰是最原始最本质的……人……他真的有点不够格。
对于师兄……韩臻的本性可以说是完全被压抑的,解老爷子塑了个模子,将他整个人硬生生掼进里面千锤百炼,然后成了形,放出来,成就了个标标准准的表里不一。
但事实上,除了舅舅、楚彦,那群老头子,反倒就这两个年轻人入了她的眼,值得她或多或少上一下心,其余皆路人,中间横了道天堑,她不想跨出去,也没人进得来。
对于无双的身份被湘君识破这点,楚瑶其实完全无压力。她能肯定自己丝毫没有露出马脚,唯一的可能性就真如他自己所说的,是直觉。在某一行做得久做得透彻了之后,对于职业的敏感度也是登峰造极,至少在同属传奇的另外三个面前,她还真没把握瞒过去。
从『错过』回来,楚瑶的心情意外得美丽。
楚彦没有人影。看来近来的麻烦果然很麻烦,若是事情不难解决的话,她绝不可能赶不回来。
楚瑶坐在客厅发呆。为自己的凉薄感叹了那么些时候,伸手摸摸自己的胸口,心脏依旧跳动得很欢快。
不是无法信任。只是不敢。
好吧,都是借口……她连自己都不相信。
楚瑶在厨房煎蛋,卷了烤箱烤好的面饼,从冰箱里拿出些鲜蔬跟水果切好了拌沙拉,解决了晚餐把盘筷丢下塞水池,洗完澡窝进沙发看电视,然后按时睡觉。
这样的日子过到第三天中午,回来时屋子已经焕然一新。她靠在门上顿了顿,看到楚彦从厨房出来,对上她的眼时怔了怔,回去放下抹布洗了手来接包。
穿着拖鞋直接进浴室,洗完澡穿好衣服出来,客厅已经泡好了茶放好了茶点,她靠在门上微微笑开,问还在厨房忙碌的楚彦:“有受伤?”
“不碍事。”这是楚彦的回答。
然后……就这样结束了。
她依然没问,楚彦也不说,如以前一样,互相体贴地替对方拉好布遮掩上,然后就可以视而不见。一件事到此为止便就是到此为止,善后是自己的事。
只不过楚瑶的美丽心情没维持几天。
因为新生屠宰场到了。
楚瑶以及所有新生睁开眼面对的,首先就是地狱马拉松。
2323
楚瑶被人围观了。
今个太阳格外灼热,想来确定屠宰计划的那群货色是经过研究的,专门挑在最恶劣的天气里,企图玩死人不偿命。楚瑶撑着伞在树荫底下,身边跟着温蓝,一同等待楚彦停完车出来。
不远处中央广场人声鼎沸,就算有临时搭起的巨大遮阴棚,那画面还是热浪滚滚、焦灼难耐,想来近三千人,光是每个人呼出一口热气,就足以将温度提升好几度,更别提头顶凉棚还迎着太阳的直接曝晒。
迎新狂欢日,帝大内部放假,并且向外开放,围观者甚多,更是将参与者的基数翻了两番,可想而知,场面该是何等火爆,若非众人分散遍布在马拉松路线之上,光是起点处的拥挤就让人看了想晕倒。
道路已经给封起来了,索性这一带除了高教园区就是住宅区,车流量极少;线路边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遮阳伞分布,配备志愿者若干、学生会统一服装的干事一名;流动救护车整装待命,医学院的学生已经各就各位……看,不愧是帝大,就光光迎新仪式的某项目,就要耗费如此巨大的的人力物力财力……但传统这种玩意儿,一般都是很难变更的,重要的是,无论是老师学生还是观者都乐在其中。
目前的时间段里,新生要按学院为单位签到,楚瑶站在南区彩虹显示牌的区域外面,默默看着那一遛弯一遛弯的长队。大太阳底下挥洒汗水向青春奔跑……这种……二货玩意儿……打死都跟她绝缘的。
新生屠宰场不可避,这是得写进档案里的东西,按外界的那个说法,没有最后的盖章印,你都不能算是帝大人!而且在这全套迎新仪式的表现,直接关系到接下去四年的官方态度,传统严谨地执行下来,甚至人人都引以为傲,于是就算再苦逼,还得咬着牙拼命上——这也就是连那些高干或者世家子弟,都没人逃得过去的其中一个原因。
然而规矩总是人定的。普通人没上头的压力,但无钱无权无身份,没法变;有钱有权有身份的,又迫于家族或者同辈的压力,硬着头皮也只能熬到底。楚瑶很荣幸两样都占了,顾虑半个没有。先前就在体检单上动了手脚,体育学分免修,也不在意再动点手脚……嗯,这是楚彦的事,而且完成得相当令人满意——至少地狱马拉松这一项目是逃过去了。
“人好像比去年要多!”兴致勃勃的温蓝笃定道,“貌似今年是有扩招!”
“我觉得我要化掉了。”楚瑶叹息。
温蓝笑嘻嘻摇头:“大小姐养尊处优,这细皮嫩肉的一晒,不化才怪……”
养尊处优?她上山入海满世界乱跑的时候要说出来铁定没人信。
不着痕迹地挑挑眉毛,楚瑶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转移话题问道:“十点准时开始?”
“对!全程马拉松!总距离刚好42。195公里!”温蓝很自觉地被带跑思路,相当兴奋地挥舞着手中文学院标志的旗子,“昭明社的地下盘口再开,即使文学院的赔率仍然高得惨不忍睹,我还是只友情资助了三天的口粮钱——另外下了一个月的口粮钱到南区的盘口上!”
“南区?”三天VS一个月,怎么想都应该是对后者有强烈的信心。文学院的惨烈可想可知,但南区难道有什么必杀技?按理说这一块校区基本全是以脑力劳动为主的专业啊……连楚瑶都有怀疑自己听错的感觉。
“对!就是南区!”温蓝握拳在胸前,两眼亮得都恐会灼烧起来,“你不知道,除了咱系别,边上那些全部藏龙卧虎啊!去年夺冠的是法学,两年前我那届更不得了,前三全是南区的!”她偏头凑过去小声道:“我听说,帝大那些有特殊身份的一大半全在南区。”
南区有哪些学院?文学,法学,美学,哲学,历史……人类越是进化,那群二啦吧唧鼻孔朝天的二世祖三世祖乃至N世祖们,越是懂得用哪些东西来包装自己。当然,有些人,是纯粹钻死了牛角尖,企图借助这些纯粹文化的东西来研究人类本身——楚瑶默默扭头,这个世界没救了,她早在听说裴家表哥就读哲学院的时候就如此确定。
人实在太多,就算单个说话声音很小但汇集在一起,也显得无比嘈杂。现场气氛实在太热烈,即使夏日的炎热依然无法压抑半分,每个学院都有各自代表的短衫短裤,头上绑着各种字体颜色的缎带,一眼望去,着实有些趣味。
一点风都没有。楚瑶眯眯眼睛,掏出帕子擦了擦额头,决定等签完到划掉名字就找个凉快地儿窝着去,只来得及转身望了会来时的方向,回过头就发现自己被围观了。
“是她吧,是她吧?”兴致勃勃如同抢着看西洋镜的。
“看这一色青葱的,嫩得都能掐出水来……”流口水蠢蠢欲动的。
“滚边儿去!再随时随地发情老娘踢爆你的蛋!”凶狠泼辣威胁的。
“裴家的?怎么看都不像……反正我发誓,裴家绝对没有这号人!”掰着手指数人名考据的。
“哎呀,好不容易见着真人……啧啧……”勾着唇角嘲讽状态的。
“不是新生么?不用参加马拉松??”半疑惑半嫉妒的。
……
十来个人,姿态各异,抱胸的抱胸,托下巴的托下巴,搭别人肩的搭别人肩,隔着约莫丈远,眼神一溜全盯在她身上。肆无忌惮,评头论足,可以明显地看出他们之间那类似的某种气场,不是昂贵的着装高雅的举止中透露的,而是种格格不入,和着周围环境难免鹤立鸡群的错觉,那种,属于一个圈子里的……类似的冷漠与高傲。就像是,虽然彼此之间话语牛头不对马嘴,但竟然还能聊得很愉快。
温蓝已经懵了,僵硬地扭头看看楚瑶,又僵硬地默默扭开,仿佛忽然对某一根树枝产生了极其浓厚的兴趣。
楚瑶的指尖在伞柄上轻轻划过,不着痕迹地挑了挑眉,冲那边笑了笑,安安静静的,仿佛不带任何意味的笑容。下巴微微扬起,形成一个极为标准的——华夏贵族式的问候弧度,看似没有任何倨傲的表现,但骨子里却隐隐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冷漠。
——那种,从头发丝到脚底心都没表现出蔑视,却偏偏能让你感觉到人家完全没将你放在眼里的冷漠。
楚瑶很愉悦地发现,几乎是瞬间,对面那些人的脸色就变了。
有一个人似乎是想走过来,但刚迈出一个步子,就被旁边的人拉住了。
……想当年,第一个人那么抬着下巴冲她假笑的时候,楚瑶也想随手抄起一板砖狠狠拍上去。
傲的怕更傲的,横的怕更横的,楚瑶现在天不怕地不怕,谁惹到她她真敢把天捅个窟窿出来祸害众生。
其实一思量就明白,定是秦睿惹的祸。
裴家表哥素来就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主儿,从小到大也就那货一个发小,虽说小时候是死缠烂打怎么踢都踢不走,长大了跟块牛皮糖似的撕都撕不开,但毕竟多年交情,某些底线总是要透露的,所以她的身份必定不会隐瞒。
被裴峥警告的事,可想而知是怎样重要——至少在秦睿眼中肯定是这样。所以他本着兄弟姐妹爱,自家那些渣滓明里暗里敲打一番也难免,可是世家那玩意儿局中人看不透,有个洞悉这局的局外人一眼就能明白,逆反心理一作用,鬼知道能干出什么来……结果秦睿这一警告,反倒是好奇心暴增,然后一传十十传百……楚瑶淡定地看了看自己的指甲,觉得麻烦简直是无处不在。
秦睿少说还是有点头脑的,不该说的不会说,但就怕是用别的理由在代或者含糊其辞,产生的附带作用怎能不让她头疼?原本可以静静悄悄潜藏在人后,像个平凡人那样渡过四年,一扯到某个圈子,无视不能,应付起来又不耐烦。
别的人再怎么着都不干她事。顾虑着有裴峥在,最多也只能像这样指指点点说些风凉话而已。就怕那群人被秦睿误导成了她是裴家表哥的心上人——想必这出戏码会有很多人感兴趣。在那种身份地位严格要求的大家子里,娶一个平民显然就意味着自动放弃继承权,最多不过妾或情人,而这种身份的人无疑是被那个圈子里的人所鄙夷不屑的。
若真误会了,那她以后别想太平了。毕竟帝大可不止裴峥一个姓裴的。总会有人好奇,裴峥对她的态度究竟如何……是玩玩,还是真心?问题是她的身份捂得严严实实,半点不漏风,怕是裴家老爷子想查都无从入手……然后问题就更大发了……
“他们走了耶走了耶!”温蓝左看看右看看,终于小心翼翼凑了过来。
楚瑶笑了笑没说话,侧头的时候看到楚彦已经走到了她身后,于是冲她点头示意了一下。三人开始往前走,准确地说,楚瑶在前面,后面跟着两个。
温蓝的小心肝还颤颤巍巍的,声音仍有几分拘谨:“刚才那些……是不是……那种人……?”看到点头确认,她眨巴着眼睛:“很少能看到那么多一起出现耶。”
“你很惊讶。”陈述语气。
温蓝拼命点头:“跟想象中的不一样。”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单个看很鲜明,可是凑在一起,分不清哪个还是哪个……那种气质,怎么说呢,让人看了就觉得后脊背发凉,我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楚瑶笑道:“你想象中的应该是怎样一个模样?”
“总觉得……权贵么……张扬跋扈?欺男霸女?”温蓝愣了愣,把自己一直以来的看法联系起刚才所见,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看来并不是所有的特权阶层都那个样啊……”
楚瑶却认真摇了摇头:“不要对世家这种玩意儿有半点憧憬。渣滓败类不是看着那张人皮就能看得出来的,世家子弟一出生,学会的第一门课就是伪装。大耳肥肠趾高气扬这类至少还给你勘破的理由,可是用世家的底蕴熏陶出来的,却给腐烂的败絮包裹上最欺骗人的金玉的外表。”
温蓝瞠目结舌,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好久才道:“就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反派有时候根本不像是反派?除非揭破那张皮才会露出一点点端倪的那种?”
楚瑶勾了勾唇角:“正如你所说的,并不是所有的性格都会表现出来,伪装得越是极致,越是让人分不清什么才是真实。低调,是又一门世家课程,往往越是不显眼的人就越是棘手。他们不会过多地针对普通人,必要的矜持不会放下,因为这个圈子里的人彼此都在抓对方的痛脚,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彼此永远不会付出真心,因为只有家族利益才是至上,可恶却也可怜。”
温蓝在外边愣了好久,直到楚瑶那厢报完到签完字划完名出来,她还觉得不可思议,最后摸摸鼻子郁闷道:“唉,我还以为小说电影都是夸张化了的呢,没想到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反正离我的世界太遥远,想这些也没用。”
楚瑶撑开伞走出遮阴棚,刚说了句“快开始了,找个地方坐坐吧”,就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有振动,滑开平面转向屏幕一看,又默默地擦了擦汗。
转头问温蓝:“最远的阶梯剧院在哪?”
“在西区,可以绕过广场,笔直穿过去,沿中央大道走,路边有标示,很显眼的一幢楼,五号阶梯剧院在地下。”
楚瑶点点头,示意楚彦去拦观光车,准备去西区见裴家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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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蓝是个好向导,找到地儿的同时还顺带讲了好一通设施构造。西校区的地界最广阔,径直囊括了一片湖泊好几座山头,地形也确实复杂无比,听得温蓝娓娓道来那些趣事与构建由来却让人难免心生欣羡。
下了旋转楼梯,绕了两个弯,找到阶梯剧院,温蓝伸手推门,顺着门的弧度视线下意识往里一扫,瞳孔猛缩整个人倏然僵住,半晌后她的脑袋像是机械般僵硬地扭过来,让开位置哆嗦道:“我在外面等你……”
楚彦眉头微皱上前一步,不着痕迹地环顾一圈,单手已经相当警觉地搁在身前,各个部位都处在最适合发力的状态——然后那视线落在厅堂中间静静看着屏幕的青年上,迟疑片刻,缓慢放松下紧绷的神经,同样侧身往边上站。
楚瑶眨眨眼,正对上某人看过来的清清冷冷的视线,停顿两秒,默默把拄在地上当拐杖的长柄伞递给楚彦,走进去。楚彦很体贴地关上门。
整个偌大的剧院,竟是空空荡荡得让人心悸。可以想象,整个密闭空间里,有画面,有声响,却只有一个人时的古怪感觉。没有开灯,却不显得昏暗,因为占据大半个墙面的立体投射屏幕散发出的光亮足以充当照明,这个阶梯剧场的构造非常奇妙,呈扇形铺展,角度开得极为精确,既最大限度扩充了容量,又不至于使视野受损,还避免了形成回声。
前面放映的是马拉松上的境况,数台摄像机同时工作,各种角度各个地点,大部分的路段都有拍摄到,而且按照设定中的时率相互切换着,并将信号即时反馈到帝大内部的各个剧院,让诸多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实地跟踪而是守着屏幕的观众也能感受那气氛。画面看上去有些粗糙不够专业,却是完整地记录着现场的景象,更具感染力。
楚瑶现在没分半点心思到那上面,因为裴大少好整以暇坐在稍微偏后的位置上,这位的气场实在太鲜明太庞大,即便是除他空无一人的厅堂,也能镇得游刃有余,仿佛空白的画中不经意落下的一点浓墨,于是便只能看到那墨色,自然扫去原本满目的空洞。
“表哥……”楚瑶很自觉地爬阶梯,慢吞吞走到他边上。
饶是她,现在都有点胆战心惊。最近好像没惹到他吧?也不知道有谁惹到他了啊……要她相信,这剧场是因为太远了所以没人过来打死她都不可能……她现在没空去想自家表哥用了什么手段占据那么大的地盘,小心肝儿颤颤巍巍得满脑子胡思乱想。
“云姬阿,”那音质仍旧是极冷淡极清泠的,淡淡的面容似乎也不见有别的表情,只是简短的两个字带出的压力却是不容置疑,“过来。”
顺带着手臂向着她的方向一搭,靠在椅背上没动,看上去的姿态却强硬得不容辩驳。
楚瑶的视线在隔壁位置上打了个转,只是搭手的距离却没办法坐过去了,乖乖走上前坐在表哥腿上,像抱孩子一样被搂过去。
被摸了摸头,回蹭一下,附赠云姬牌纯善笑容,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嗯?谁的作品?”手从她腰后绕上来,捻起她项间挂着的翡翠花饰打量,翠色清透,如水晶澈,雕刻得极为精致,连兰草花蕊的细密与叶片的质感都分毫毕现,视线往她头上一瞄,松松垮垮挽起的发间斜插的步摇簪亦是同款,小指甲般的翡翠兰花牵着打磨得极为纤小的翡翠珠链被坠在簪穗上,错落垂下,极为典雅。
“解丹青,解大师。”楚瑶答得没丝毫停顿。
“果然是大家之作。”裴峥难得赞赏道。他的眼睛极为老道,当时开出那原石的时候,脑子里头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家云姬一定适合,这般水色的翡翠可遇不可求,楚瑶皮肤原本就偏白,而且是缺少血色的白,太阳晒不黑,看来柔柔软软好一株攀枝蔷薇,这翡翠挂在身上,当真不知是玉养人,还是人润玉。
他捏了捏宝贝妹子的脸颊,只觉得才转个头没见,似乎又瘦了些,说的话却是九曲回肠碾转了好几个弯轻描淡写道出:“近来如何?有没有什么缺的?”
果断摇头,轻声细语:“都很好。”
“傅导师不错。”裴峥淡淡道,他眼角的余光一直在她细腻晶莹的耳垂后面一晃一晃的兰花簪穗上打转,表情姿态却不见丝毫端倪。
尊师重道是基本,特别是对于那些有真材实料的学者。世家出身的,从小就被各项美德熏陶,只可惜没有不长歪的,最后浸染出怎样一个货色暂且不说,表面功夫却是一个顶一个的能装。
“嗯,我学到很多。”楚瑶一边乖巧地回答,一边努力克制逃跑的冲动。后背上的寒毛一根一根竖起来,连眼睛都不敢转过去对视。
第一句话问解老爷子,疑问的语气,疑问的内容,但裴峥会不知道她把原石送到了解老爷子手上?可他明知故问!第二个问题,纯粹是废话,估计她整个人都在他眼皮子底下,她最近如何他会不知道?可他还要废话那么一下,她却只能乖乖地应答。第三句讲到傅明诚,那话陈述得端的是有心无意……这架势是准备怎么着?
楚瑶有些毛骨悚然。慌了半天决定主动出击。
“表哥,”她一把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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