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暗香-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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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机吹了吹热。刘海留出，其余头发梳起绑马尾，细长的琉璃绳打了几圈扎成蝴蝶结，非常干净。

没有化妆。在大片统一服装的人群中，一眼看上去，长得都差不多，距离又隔那么远，眼尖地发现她的可能性几乎没有。而且楚瑶自我分析过暴露的可能性，除非绯舞跟阿离一样，见过她真容，否则无论再怎么熟悉无双，要认出来还真不是件简单事。

楚彦不能跟着去，就把该用的东西细心准备完全，塞进手袋。

待楚瑶准备好之后，开车送去学校。

等红灯的时候，顺眼看了看车内的后视镜，女孩静静坐在那里，侧颊看着车窗外面，长长的睫毛掩着半边瞳眸，光线映在里面犹如蕴着两汪幽澄澄的水，软软的头发贴着后脑的弧度散下来铺在脖颈上，整个人，剔透如同水晶雕琢——看上去竟是如此脆弱。

楚彦忽然有种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感觉。

车靠在路边，楚彦跟着楚瑶往广场后面建筑的大礼堂走。

时间不早不迟，一眼望过去，却全是黑压压一片。广场上热闹万分，立体投射屏幕已经架设起来了，临时摆设的椅子一片又一片，全是给高年级的学生以及老师的。大礼堂只有新生跟工作人员能进入，非新生便在大广场上狂欢。

楚彦说：“我在这里等您。”

楚瑶点点头，很淡定地上了战场。

“云姬云姬！”还没走到门口，忽然见一个红彤彤的东西扑过来。

“阿离。”楚瑶依旧很淡定，连半点惊吓都不带的。

“云姬这样也很好看……”拽着她的衣服，眼冒星星，苹果脸通红通红然后整个儿鼓起来，为了这一句就在门口守株待兔了很久，“云姬你要小心！”

微笑点头。

踏进门，听到随身佩戴的学生卡传来“滴滴”的声响，拿起来用指甲一划，光磁面亮起来，散发出液晶一般的颜色，是锁定终端的标志，然后礼堂的平面图已经投射出来。

用指甲继续划了几道，按路线指引去文学院的座位区。

目前到的人不是很多，想要的位置还在。把卡面翻回去，按到主页面，正准备查看里面的功能却听到又是“滴滴”两响，平面图上某角落出现个红点。鉴于绿点就是目前所处的位置，她条件反射往红点的现实地点看去，却正巧望见一张熟悉的笑脸。

秦睿穿着身学生会的正装，一手也拿着学生卡，正抬头笑吟吟望着她，显然是费了不少功夫在定位她的位置。

这倒没什么，表哥一定是跟人家提过了帮忙照顾——可楚瑶抬头才看了一眼就后悔无比。

来那么早做什么！

正对面的大屏幕跟礼堂的摄像装置连在一起，正闲着没事扫视在场学生！

后控台的家伙，记住你们了！竟然仗着职位之便寻美女看！

作者有话要说：3。29

晴天，有风。唉，原计划着是入V前再放送十更的……结果，动力不足没能坚持，现在只有八更……这是公众章的最后一更了，编编说明天入V，作者得继续码文攒够明天的三更。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感谢所有霸王票支持过的亲们~顺，别以为男主打酱油这文就很长了……男主……戏份在后期，10W字前能拉出来放放风已经算对得起他了……

PS：点下面，点下面，进作者专栏看看顺便收藏下吧~~


　3131

楚瑶很低调。非常低调。

努力试图将自己隐蔽进人群之中芸芸而去。文学院的诸位貌似都很守时；没等她坐下多久就已经积聚起一片，同样的服饰类似的青嫩容颜；乍一眼看上去，估计连爹妈都分不清谁是谁。因为众多新生的到来；后控台终于不敢明目张胆以公谋私，把摄像装置撤后；切换掉大屏幕上的画面；开始放映帝大的宣传片。

头顶的灯瞬间灭了一圈，却开了额外效果；看上去光晕感更加生动强烈。视野一昏暗；气氛登时就出来了；未来的同学们在相互窃窃私语；不过看向楚瑶的眼神倒是陌生加好奇。

想来也是；新生屠宰场大多是以班级为单位签到开展的，出糗大家一起出糗，没脸大家一起没脸，这种情形下产生的革命友谊怎能不深厚？相互之间一来二往自然早交流熟悉了。而她逃了地狱马拉松之后又跟着傅老去了中都，神龙见首不见尾，在大多数人眼中甚至还不曾来得及见上一面。

更何况有些气质不刻意去掩饰就始终环绕在身侧，这边只闲然一坐，那姿态就与常人不一般，远看是觉不出所以然，靠得近了尤其明显。两相一联系，某些人就自认恍然大悟，偷瞄向这边的眼神也越发古怪。学文的又以女生居多，嚼舌头的难免，总之不管是敬畏也好不屑也好，楚瑶总是有意无意被孤立了。

她很淡定，无比淡定，不淡定也装着淡定。阿离在给她发信息。

“无双啊！越想越是觉得不对，情况貌似不妙——我右眼皮老跳，都蹦跶到现在了还没停！”

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俗话自是如此，别太心慌，没准运气真能跌破表。

“啊啊，我看到横波兄了！这位最近上火的燎泡是好了，但脾气暴躁不减反增，逮着谁谁倒霉，至于嘛这，特别是湘君跟队去考古了之后……嗯，当做没看见她，我闪人！”

是啊至于嘛这……

“你妹的居然又开始放宣传片！闲得发慌啊！那几个烂镜头我都能倒背如流了……呃，估计得翻来覆去放个五六遍，才到晚会开始的时间，无双你小心点，摄像头扫视全场是没有死角的，后控台那群人渣时不时就给你来那么一下……嗯，而且大部分时候屏幕上的画面都是即刻剪辑播放的，最好别被抓拍到……”

我……尽量……

“啊我的雪糕到了，回头再跟你聊！”

把手机塞进去，掏出那张学生证一划，调出主页面。看似薄薄一张，却完整镶嵌着个人身份终端，功能之全让人咂舌。大礼堂平面图上代表秦睿的红点仍在，这是两人的终端相互锁定的标志，嗯，只要调换到联系状态按一按，对方就能接收到这边的信息。身为校际学生会副部级别的家伙，身份终端上的特权也多，放在这大礼堂，也就是说凭借着这终端就能操控某些设备，到时候就看临场反应，有他帮忙理应不会出什么大事……表哥想到的照顾人选真不错。

果然如阿离所说的，那宣传片真得极为无耻地从头到尾完完整整放了五遍之后，迎新晚会才正式开始。虽然那画面拍得不错，但这样高频率快节奏地轰炸式重复，怎么都会让人觉得审美疲劳乃至烦躁的。

楚瑶发着呆，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自己在这里坐了那么久，如此纯良无害，为什么周围的同学竟然没有一个人试图向她搭话？难道她注定如温蓝调侃得那样，孤僻成性，最终变成朵高岭之花？

所有人基本坐定，清一色校服景象甚是壮观，随着大屏幕上的介绍字幕逐渐失焦而黯淡下去的，是头顶半透型天花板上一圈一圈灭掉的灯，空气中只折射着墙壁与壁灯朦胧隐约的光线，紧接着前方亮起的灯就很顺利地将观众们的视线吸引过去。

——所有人都看到，主席台上不知何时起已经站着一个大红露背晚礼服的女人。

大屏幕上放大投射着她的半身画面，美得无比张扬的脸，身材爆好，一颦一笑都扣人心弦。

“各位同学们，大家好，欢迎参加由第五十三届帝大校际学生会主办的新生晚会。很高兴站在这里充当主持人。我们的主旨是——充电，补钙，非典型变态！请大家拿好地狱一周游的回程票，在屠宰场的最后一晚上开怀大笑！”

“顺，冤有头，债有主，此晚会最终解释权归学生会所有，请幸运的中标者们找对目标报仇，我是『红夜』的创始人袁绯舞，还有，我不是学生，我是老师，谢谢。”

“现在先请我们尊敬的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冤大头会长大人讲话，掌声！”

哄堂大笑之后，全体热烈鼓掌。当听到“『红夜』创始人”几个字的时候，甚至不分男女放声尖叫。

一个看上去非常斯文的年轻人头疼地按着眉头出现在主席台上，白衬衣黑色裤子，衣着简单，却无比坦然自若地顶着一副金丝眼镜，虽然看上去很普通，但那镇场子的气度却让人刮目相看，甚至一眼看去，扑面而来的感觉就是精英和不好惹。

精短简练的五分钟开场白过后，掌声再响，袁绯舞回到台上。

这位极受欢迎的帝大美女老师含着神秘的笑容，小指一勾，缠在上面的精致麦克风打了个转，魅惑万分：“感谢会长大人的精彩讲话。老师我闲来无事，可是看过秘书处拟的发言稿，整整二十分钟的讲话，竟能缩略到五分钟，如此为同学们着想——果然不愧是会长大人！接下去的各种环节也是会长大人为了避免气氛不够热烈、让大家有宾至如归的感觉所创的大框架，鼓掌表示感谢！”

后控台的操作人员非常给面子地将画面切过去，屏幕上被无故栽赃的学生会长封歌同学目光直视摄像头，一脸看破红尘的平静。

“大家说，本年度帝大新生最受瞩目的风云人物是谁？！”

一半人异口同声：“夏辰！”

一半人齐声大喊：“高岳泽！”

“刷”地从头顶射下两道光，笔直照在观众席的某座位上，大屏幕一分为二，左侧出现高岳泽无比惊愕的脸，右侧出现夏辰迷迷糊糊像是刚睡醒般的模样。

紧接着高岳泽额顶十字叉嘴角抽搐着扭开头，夏辰依旧懒洋洋懒洋洋没睡醒，左看看右看看不清楚状况。

全场大笑。

“我们知道，夏辰同学是今年地狱马拉松的冠军！死亡夏令营中存活到最后的成员之一！以其坚忍果敢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的优良品质，与永远睡不醒的娃娃脸，萌冠帝大！我们来看看，夏辰同学的资料，”她不知从哪里摸出张卡纸开始念，“三围……这个略过，身高体重年龄什么的大家都耳熟能详，专业是……嗯，逻辑学？相当销魂的专业……透过他，我们可以了解，果然不出意料，今年的屠宰场大获全胜的又是南区人文学科！！”

口哨，尖叫，掌声。

“再来看看高岳泽同学，哇，这位更了不得！马拉松掐着点跑完全程，夏令营中头号刽子手，教主级别黑手，霉神附体，谁组谁死，他居然还能顽强地存活到最后，可谓是踏着队友的尸体一路披荆斩棘深情讴歌的神人！”全场反应相当热烈，“专业是临床医学！呃，高岳泽同学你准备换专业吗？老师我可以帮你提请学校无条件转换——否则老师决定这辈子都不会踏入有你存在的医院乃至城市一步……”

“好！”袁绯舞极为大气地一挥手，笑得不坏好意，“现在我们有请两位同学到主席台来！”

又是“刷”地一声音效，大屏幕从上往下落下一杆旗，直直地插在屏幕中间，音乐转变为剑拔弩张型。

“请同学们看大屏幕！集校际学生会全体成员的恶趣味列出的一百个题目！两位同学请来老师我这边按下摇杆，看看你们摇出的是怎样的题目！”

“首先是夏辰同学！老师有一个疑惑，请问夏辰同学，你睡醒了吗？”

大屏幕上的娃娃脸依旧懒洋洋，直直地望着她。

“好吧……我想这张脸已经能说明一切问题了……啊！上上签！与在场的随机一位同学跳一曲恰恰！神之光！”

随着她的指令，又一道光柱从头顶照下。紧接着屏幕一角出现个目瞪口呆囧萌囧萌的头像。

“啊，那一块是理学的，还是个男生！谁跳男步谁跳女步，关于动作什么的，请夏辰同学与那位同学上后台协商，同学们敬请期待！”

“接下去是高岳泽同学——高岳泽同学有什么话想对大家说吗？”

屏幕上闪出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劳资热爱医学，而且愿意为了医学事业奉献一生！谢谢大家！”

“噗……请问老师我看到了什么？一定是老师睁开眼睛的方式不对！高岳泽同学的题目——反串『蒙娜丽莎』！！”

“道具组各就各位！化妆师化妆师——请高岳泽同学也去后台准备！”

“在等待的过程中，学生会为大家倾情奉献地狱马拉松精彩剪辑，回顾的过程中同学们可以尽情笑，大家出糗才是真的出糗，场外的同学们不要走开，天才死掐、精英艳舞、优等生轮虐——还有众多的节目在等待着你们！”

全场高呼万岁。某些人出一身冷汗。

楚瑶一边跟着笑，一边慢慢放松悬着的心，把视线专注到屏幕上。

作者有话要说：3。30

中雨转小雨。衣服又穿起来了。默默抹汗，昨天不知道这文要倒V……幸好赶在编编下班前半个钟头问了声，连忙申请，然后通过……给大家带来不便之处……先说声抱歉。

入V三更，现在两更，晚上再一更，请大家等待……每章的留言不能少啊！！

　3232

袁绯舞确实是一位极其出色的主持人。人格魅力如此耀眼；相较之下，连那般美貌都没能抵过这一份勾心夺魄；举止投足都尽显光辉，调动起观众们的热情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红夜』的创始人；楚瑶神交已久，但若不是从阿离口中得知；她也不知道袁绯舞竟是无双的脑残粉……抹一把汗；她怎么都不记得自己有见过这个人，不要乱想不要乱想；自己吓自己会吓死人的；保持淡定；继续保持淡定；心脏跳得快一点可能是正常现象；不是危机预兆……

大屏幕上的剪辑非常精彩。楚瑶觉得这回阿离一定说不出什么话来，因为她很敏锐地捕捉到那些镜头中有阿离本人的手法在，很明显是有阿离自己参与的。整个剪辑由多个短片衔接而成，而且特地将画面制作成不同的效果，或古典或现代，或节奏强烈或舒缓柔和，配乐也是『红夜』一贯的风格，两者之间衔接完美，天衣无缝，给人带来的感觉无比真实，仿佛身临其境。

笑声，掌声，口哨，尖叫，全场的气氛也一直高涨，虽然也许有人觉得在整个晚会中，一开始便处在这样的状态会让人更快感觉到疲劳，乃至最后晚会的失败，但楚瑶冷眼旁观，却觉得袁绯舞非常聪明。

她这个人甫一出场就像一个巨大的发光体，能吸引所有的视线，她操控着观众情感直接迈入极高点先成就一个精彩无比的开头，而按她所说的，天才死掐、精英艳舞、优等生轮虐等等节目中，若是按照方才夏辰与高岳泽的恶搞来类推，不难想象，后面上场的会是新生各大系中比较出色的学生，很可能会有一些需要精密细致思考的比拼，再配合某些小技巧，一张一弛，便能使热情始终保持在最开始的高昂状态——袁绯舞虽然不曾做一名coser，但她的天赋无与伦比。

在观众观看剪辑的时候，袁绯舞抱着麦克风也站在一边笑呵呵看着，时不时就某些画面调侃一下，台上台下其乐融融，其乐融融。

“停！”某一个时刻，忽然听到袁绯舞发出的惊呼——叫声几乎到了尖利的地步，透过麦克风传到大礼堂的每个角落，众人只觉得耳膜被什么东西刮过一般，甚至有瞬间的失聪。

屏幕中又闪过几个画面，接着戛然而止。显然是后控台眼疾手快反应了过来。

所有人都看到袁绯舞的笑容从脸上消失了，表情变得无比严肃，让人觉得是在隐隐地压抑着什么般。两眼死死盯着屏幕，一挥手，发号指令：“倒回去。”

剪辑开始倒带，没闪几个镜头就听到她又道：“速度慢一点。”

重新开始倒带，屏幕一闪一闪：“停！”

“不是这里！再往前！”

“停！”

“往后一点！”

“对！就是这里！”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莫名其妙地看着主席台，底下一片窃窃私语。工作人员方面也十分好奇，但没人前去提醒，大多数人都只是兴致勃勃地跟着大家看台上那位又准备临时出什么花招。

袁绯舞侧眼一看屏幕最下行侧边的计时：“把X秒与Y秒之间切出来。”她的声音很明显听得出，是在压抑着某种激动，“快，马上分析镜头，是从哪里剪辑的，把原本的卫星摄像调出来！”

画面还是大广场的背景，可以看出是在马拉松的签到现场，巨型遮阴棚，人声鼎沸，熙熙攘攘。

“就是那个青衣服的，把镜头放下去！快，放大！”袁绯舞的声音在颤抖。

※※※※※※

楚瑶早在脑残粉同志喊停的瞬间已经想一头撞死了。

脑中电光火石，怎能不明白接下去那一番举动的用意在哪里？脸色微白，心跳却倒是恢复了原本的速率，越是紧张越是镇定，再危机的时刻都经历过，这次再怎么糟糕，无非就是被掀了马甲曝光而已……可是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啊啊啊！

她只是真没想到——那么多种可能都预料了，谨防着被那称为“神之光”的光柱照到，想着若真倒霉该怎么解决——但那也该是晚会后面的事了！哪有一开头就遇到这样的危机的！

这是怎样一种人品！这是怎样一种人品？！

袁绯舞究竟是怎么认出来的！怎么认出来的！怎么认出来的？！

她习惯性把无双称为无双，而不是自己，就是因为用coser无双这个身份时，她的面容什么的是有经过改装的，再加上不同的作品在气质上表现出来的大相径庭，若不是专业级别的高科技分析，要准确辨认出原貌不是常人可以做到的……比如，上一位穷追不舍的人才，面对她死活不认的态度，居然拿出了颅骨对照比对报告……

那袁绯舞到底有什么特异功能？！

果断拿出学生卡，调到平面图，想也不想在红点上一划一按，跳出对话框，接受，一抬头就往右侧前方的方向望去，距离遥远，视野昏暗，但有屏幕上的光线映照，勉强能看得清轮廓——此刻正抬头往这边望过来。

不用想也知道是疑惑的表情。

秦睿现在立足的地方在主席台边上，学生会高级成员，数量不多，姿态各样，只是全站着。那边方向貌似也有一个安全通道口，但是离这里就远多了。

回想一下，她先前选定的逃生口在三号出口。抬手，卡面上一划，直接输入字符E3。

紧接着侧着脸起身，向旁边借道走过去，此刻所有人的关注点都放在袁绯舞身上，这边有人走动难免让人奇怪，或多或少也总会条件反射看上那么一眼——于是微微低着头，借着光线折射让自己的面容处在阴影之中，无声无息走到过道口。

下意识抬头看上一眼，秦睿果然看懂了她的意思，正沿着大礼堂边缘的通道走了过来。

屏幕发出的光亮不断闪烁，耳边听着袁绯舞越来越急迫的声音，她忽然觉得无比胃疼。按着路线前进，迈步的速率渐渐加快，只是这椅子布局板块的设置太让人头痛，进来时还不觉得，出去绕来绕去真是麻烦，就算脑中的路线非常清晰，行动效率也无法提升。

最后还是秦睿沿曲线先走到了三号出口，看看她的位置，又往这边走了过来。

“怎么了？”秦睿压低声音奇怪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快，带我出去。”

新生都被强制性参加晚会了，中途退场自然也是绝对不被允许的。按照方案，每个通道口都有人把守，秦睿是工作人员……高级工作人员，嗯，应该能帮上这个忙。

就像楚瑶预料的，秦睿问都没问，一边跟着她往前走，一边提醒道：“要出去的话，E3不能走，那边的通道临时封住了，前面是E4。”

袁绯舞的尖叫已经在耳边了，楚瑶的手颤了颤，一把拉住秦睿的衣袖：“快走！再不走来不及了！”

※※※※※※

——“把镜头还原！对！对准那个青衣服的！用平行视角！”

因为大屏幕直接连接到了后控台的系统，在一系列的指令中没法面面俱到，于是观众们就恨荣幸地近距离观摩到了技术人员一系列让人眼花缭乱的处理手法。

最后出现在眼前的还原了最本质色泽的画面，阳光灿烂，天气炎热，似乎从空气中都散发出一种微灼的气息，大广场边缘的某一条道路，高大的树木撑起浓密的树荫，斑驳的树荫中倒是能给人带来些许凉意。

袁绯舞心心念念关注着的人从镜头的一角走过来。

青色缠绕裙，立体裁剪与镂空罩衣设计非常精细，款式大气，若说是做晚礼服也是不为过的，却因这娇嫩的色泽与其主人静谧安雅的气质，反倒能显出几分俏皮来。她撑着大团大团花色刺绣的长柄遮阳伞，手腕上缠着细纱与绸带系成的护手——伞边罩着脸，看不清她的面貌，只看到松松垮垮挽起的一半头发，细腻的发丝顺着脖颈缠绕下来，即使是在阴影中，那肌肤也白皙得像在发光。

好美的画面！

就像是炎夏一阵清凉的风，不分男女，几乎心中都是那么一动。

而她在树荫下落定，斜放下伞准备收起来的时候，所有人的心都吊在了嗓子眼——这个女孩，究竟有着怎样的容貌？

伞边终于落下来，而那张美丽安谧的颜貌也进入视野，心头又是一颤，只觉得这画面再合适不过了，就该是这样！

屏息还没屏完，在场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

后面还有个镜头。屏幕上的女孩一手拄着长柄伞，一手挡着射入眼睛阳光，仰起头望了望天空——可那是怎样一双眼睛？！

那一抬眼的风华啊，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袁绯舞也倒抽了口凉气，紧接着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她死死盯着被定格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