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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望断(雍正) 作者:寻常巷陌-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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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皇帝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露出赞许的笑意。
这道旨意像是一个扔进湖心的石子,激起一圈圈不断扩大的涟漪,周围渐渐有些异样的目光朝这里投来,胤祉胤祺对视一眼,胤祉目光中有几丝不甘,胤祺眼中却是亢奋的狂喜。
毕竟是皇帝座下,谁也不敢放肆,因此细微的骚动只持续了片刻便安静下来,只等着皇子皇孙们继续敬酒。
诸人都是携子上前,唯八阿哥膝下空虚,瘦削伶仃的人便愈发有些憔悴落寞,神色更添了几分厉色。
十一岁的弘明也有样学样像弘晖一样替十四阿哥祝了酒,得了份赏立刻咧着嘴朝弘晖笑的开心,眉宇间竟还是一派天真。
祝完了酒,便是上礼。
各府花样百出的寿礼自然花团锦簇,喜上添喜,康熙越发高兴了,带出满面红光,胤禛的舆图自然得了青眼,被皇帝火热的眼光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又一遍,快要射穿的时候才依依不舍的交给李德全让他亲自收了,显然还待下去细细研磨的,对其他儿孙媳妇的礼也是欢欢喜喜的,不少稀罕的东西都亲自赏玩,给足了大家面子。
“去过了?”
“回皇父,去过了。”
康熙问的影影绰绰,胤禩也答得含含糊糊,几年前康熙对老八一力打压,良妃本是刚硬倔强的性子,总觉着是自己连累了儿子,便一病不起了。如今已有好几年,前几日圣寿前胤禩请旨拜祭,虽也没个名头,但康熙看他最近还算安分,又是出于孝心,便允了,这才问起来,因寿诞喜事上不宜问起白事,因此两人都未明说。
“海东青?这可是好东西,朕年轻时还驯过两只,八阿哥有心了,想来是这几年修养之功。”康熙听见胤禩的寿礼里有一对儿驯好的海东青,挑起眉头露出感兴趣的意思来,但神色还是淡淡的,显然余怒未消,不过寿宴之上,不好再多说什么,看看他一身病容,毕竟是自己儿子,也多少宽宥了几分,想给他留些面子,便叫人呈了上来,“朕看看是什么稀罕鸟儿……”
康熙下了御座,一步一步踱到巨大的鸟笼子跟前,亲自掀开幕帐。
霎时一声惊喝,脸色煞白,僵硬立在当前,气的手指发颤,指着胤禩直打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胤禩跍嗵跪倒,胤祉胤祺急忙呼喝太医,胤祥喝住乱糟糟的人群,召来御前侍卫把住门户,康熙浑身战栗,多得弘晖极有颜色的上前扶住,几个儿孙生怕出事,要扶他下去休息,康熙却僵硬着不肯挪动一步,自顾自的使劲呼吸几口,只说出一句话来。
“立即圈禁这个孽障……急招四阿哥回京。”
强撑着说完便一头栽倒下去。
众人立刻乱作一团,急惶惶间撞到了笼子,这才看清内里乾坤。
竟是两只枯瘦的毙鹰,一只已经死透了,另一只还剩最后一丝气息,蔫翻着眼皮瞅向外头芸芸众生,好似一切与己无关。
作者有话要说:来解释下,毙鹰这次老爷子骂他“辛者库贱妇所生”,其实是有关系的。
这次实际上不是寿宴,而是之前老康不待见老八,卫氏病了莫名其妙不愿意吃药,然后挂了,过了两年老爷子去度假,正逢卫氏忌日,老八去拜祭,回头送了一对鹰给老爹,结果奄奄一息的,老爷子气大发了,跟老八断绝关系……
134、禅位 。。。
驭极五十五载的康熙皇帝再次在床榻间醒来的时候,不仅旧病复发,而且整个右半身彻底不能动弹。
唯眼神清明。
胤祥侍疾,他端着篦好的药汁,倒出一点自己尝了,等到稍热不温的时候,才端到父亲榻前。
“皇父,喝药了。”
康熙睁开眼,无喜无怒地看他一眼。
胤祥用银勺舀出半勺,递到他口边,眼下康熙半边脸也没了知觉,喂药艰难,因此每次得一点点递进去。
康熙并未张嘴,而是突然用无力的左手攥住了胤祥手腕,很轻,却很紧,他唇角抽动,“是不是你们做的?”
那句话极难分辨,胤祥却如同晴天突遇电闪雷鸣一般,心中惊悚的战栗起来,但他不得不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因为关系到的是“你们”,而不是“你”,他甚至很奇怪他的手竟没有抖,仍然就着那个姿势握着勺子,他的语气平静的像是听见一句再寻常不过的问话,“不是。”
“朕凭什么信你?”
康熙的声音含糊不清,透着狠厉,却又像是一句平常的父子交谈,他咽下了唇边的药。
胤祥抽出帕子替他擦了留下来的黑色汁液,又舀了半勺,“……我们没有必要做这件事,不是吗?”
“四哥远在西北,五哥从不管事,胤祥还年轻,根基尚浅……”
“八哥已经被您踩进泥里,陷害他,没有任何必要,反而白沾一身骚……”
“四哥不是二哥,他耐心很好……”
“您知道的,四哥待您,是何等的情分,您待我,又是何等的情分……”
康熙费力的咽下最后一口药,闭上了眼,胤祥驯顺的告退,最后替他掖了掖被角。
在即将出门前,再次听到那个含糊的陌生的声音,生硬、冷酷、不带有半分情感,却令人觉得斩钉截铁的不可违逆。
“既然如此……那就记住……这件事永远跟你们无关,永远。”
胤祥最后躬了躬身子,转身离去。
胤禛三天的路程用一天时间快马加鞭就赶了回来,唯一能与之相比的大概也就是十岁那年从蒙古回京时的狼狈了。
滚鞍下马一身泥汗顾不上洗,就像泥人一样冲进了紫禁城。
他知道,他的父亲,一生镇定,若非己力不能维持之大事,断然不会叫外头的人火速回京。
可见,出事了。
当胤禛风尘仆仆跪在暖阁里时,眼里只有安静躺在榻上的父亲了。
安静的,沉默的,死气沉沉,简直像是了无声息。
惊恐划过心脏,带起尖锐的疼痛。
这许多年来,他有很多报复、很多理想,但睿智而顽固的父亲都挡在前头,他珍惜这段父子情缘,但不得不承认,偶尔潜意识中也会期盼前头的那个人倒下,让出那个地方,毕竟,时间如此紧迫,他不知道再一次四十五岁登基,还能不能做完他想做的事。是的,极偶尔的,真实的,盼望过,他的离开。
但现在,此时此刻,那个人,那个他称作父亲的男人,一动不动的无助的躺在那,孤独瘦弱的像是被压垮,仿佛整个天地间一切沉重的事物全部朝他压迫下来,将他完全地笼罩住,笼罩在阴影下,喘息不得,只能承受。
胤禛突然生出山崩之感。
他无比真切的感受到,那是一座山。
或许因为自己的成长与强大,面对父亲,不再有无措的惶恐和扭曲的疏离,反而更真实地看到一代帝王的喜怒哀乐。他似乎有能力在一切困难面前坚毅不屈,在一切混乱面前镇定从容,他带给所有人心安的力量,让一切难题迎刃而解,是臣民心中最坚定的存在,能够带领他们走下去。
即便他不是羸弱婴孩,他是铁血强势的雍正帝,对他来说,皇父也是一座山,一座起码在政事上能够让人放心依赖的山。
如今,这座山倒下了。
胤禛安静地走进去,安静地在他榻前跪下,安静地握住他的手,风尘仆仆,满脸泥污。
“阿玛,儿子回来了。”
康熙翻开眼皮,看他一眼,用半边脸挤出一个怪异的笑容。反手握住他的手。
一动不动。
但胤禛明显感觉到,父亲的精神在那一瞬间松弛下来,不复之前紧绷如弦的样子。
父子俩谁也没有说话,只有难以言喻的默契在静谧中流淌。
胤禛跪了足足一个时辰。
他伏在塌边,整顿疲惫混乱的神智。双腿发麻,似乎已经不再属于他。
康熙一直没有再看过他一眼。
突然掌中虚弱的手指动了动,胤禛看向苍老的父亲。
“你,去吧,洗洗干净。”
“是。阿玛保重。”
康熙再次握了握他的手,在那一瞬,胤禛真切的感到一种使命的传承与延续。
仿佛通过这样,父亲就将一些东西交给了自己。
彻底的放下了。
胤禛一出宫门,就见到候在外头的弘晖和胤祥,三个人对视一眼,同样什么也没说。
弘晖急忙上前扶住走路都有些不稳的父亲,胤祥亲自打起轿帘,胤禛弯腰,突然又转过身来,在弘晖肩上按了按,半闭着眼点了点头,似是夸张似是认可,然后方才钻了进去。
那拉氏将府里打理的很好,根本用不着他操心,回府沐浴更衣,便直直倒在榻上,后来福晋替他脱靴盖被,都毫无知觉了。
一觉睡到第二天正午。
第三天上午,圣旨传诸皇子、诸王大臣、六部主官入宫。
康熙倚于榻上,招手着胤禛出列。
言语虽艰难,却十分清晰,史官在旁记注,关键只此一句,“朕病体不能视事,决议退位,择日传位于雍亲王皇四子胤禛。尔等日后需谨遵教诲,忠君劳事。”
胤禛当即跪下,身后呼啦啦跪倒一片,胤禛还要请辞,康熙却用力摇了摇头,“自家父子,不必搞那些,三请三辞,的幌子,国不可一日无君,朕决心已定,不必再劝。”
九日,大朝于太和殿。
上乘龙辇入。左右侍从扶掖就皇帝位。
宝座前设拜垫,宝座东侧案上陈放传位诏书和皇帝玉玺,雍亲王西侧立,侍卫近臣分立太和殿内外,大殿前广场文武百官按文东武西原则,分班肃立。朝鲜、安南、暹罗、缅甸等属国也派使臣前来朝贺,场面极为庄严、壮观。
康熙命礼部尚书取诏书,文渊阁大学时李光地宣诏,诏曰:“从来帝王之治天下,未尝不以敬天法祖为首务。敬天法祖之实在柔远能迩、休养苍生,共四海之利为利、一天下之心为心,保邦于未危、致治于未乱,夙夜孜孜,寤寐不遑,为久远之国计,庶乎近之。今朕年已六旬,在位五十五年年,实赖天地宗社之默佑,非朕凉德之所至也。历观史册,自黄帝甲子迄今四千三百五十余年共三百一帝,如朕在位之久者甚少。朕临御至二十年时,不敢逆料至三十年,三十年时不敢逆料至四十年,今已五十五年矣……凡帝王自有天命,应享寿考者不能使之不享寿考,应享太平者不能使之不享太平,朕自幼读书于古今,道理粗能通晓,又年力盛时,能弯十五力弓,发十三握箭,用兵临戎之事,皆所优为。然平生未尝妄杀一人,平定三藩,扫清汉北,皆出一心运筹。户部帑金,非用师、赈饥未敢妄费,谓皆小民膏脂故也,所有巡狩行宫不施采缋,每处所费不过一二万金,较之河工岁费三百余万尚及百分之一……今身体羸弱,疲病缠身,不能理政,君者,一国之定心也,国不可一日无君,政不可一日无主,朕决议效仿三代,行禅让事。昔梁武帝亦创业英雄,后至耄年,为侯景所逼,遂有台城之祸;隋文帝亦开创之主,不能预知其子炀帝之恶,卒致不克令终,皆由辨之不早也。朕之子孙百有余人,朕年已六十,诸王大臣官员军民与蒙古人等无不爱惜。朕年迈之人,能远离案牍,得享天伦,令国有所掌,朕亦愉悦至矣。雍亲王皇四子胤禛,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康熙五十五年五月九日卯。”
雍亲王率众臣接诏,受玺,三跪九叩,雍王起,面诸臣,文武百官行礼如仪,山呼万岁,礼成。
诏次年正月,改元雍正,称雍正元年。
雍正帝告庙,祭天地祖先。
礼部鸿胪寺官员诣□城楼,恭宣雍正帝帝钦奉太上皇帝传位诏书,金凤颁诏,宣示天下。
135、改元 。。。
新帝即位,尊康熙帝为太上皇,破例尊佟佳皇后为母后皇太后,尊德妃为圣母皇太后。
太上皇自称朕,下诏约敕。
雍正元年。
皇十四子胤禵率大军扫除最后一股叛乱势力,彻底平定西北、西南蒙藏地区,凯旋而归,六部主官以下奉命迎接,以西征功封太上皇十三子贝子胤祥、太上皇十四子贝子胤禵为郡王,主理户部、兵部事。
命诚亲王主理校勘康熙字典。
命恒亲王主理徙八旗非军户子弟填东北,发放粮种、农具、耕牛,使自给自足。
命怡郡王主理治理永定河等直隶水患,大阿哥胁从。
雍正二年。
命催缴国库欠款,非特殊情况,一律不予宽容。
扩大密折直奏范围。
豁除乐户、细民、佃仆、贱民、海上疍户贱籍,销册为良,与齐民共同编户,工商子弟允许参加科考。
雍正三年。
册封大阿哥弘晖为贝勒。
设立军机处,事无巨细,决断于上,大臣有参议之权,无处置之权。
调原陕西提督潘育龙入军机,总揽汉军八旗整顿事务。
推行摊丁入亩、耗羡归公、高薪养廉,怡王全权掌总。
雍正四年。
命大贝勒弘晖在京畿附近试行农田水利改革。
整顿监察院,设立司法部,主管大清律制定、修改、监督执行。将以上两部官员自吏部剥离,自成体系,直接对皇帝负责。
徇郡王胤禵主掌监察院,川陕总督年羹尧调任兵部尚书。
命鄂尔泰自川贵地区始推行改土归流。
雍正五年。
设立译书局,译介西洋书刊,年希尧入职。
命淳郡王胤祐负责研制火器,加大投入,注意存放与监守。
设立驻藏大臣,推行金瓶掣签制度。
命怡郡王查看盐税、海关情况。
国库充盈,为贺太上皇诞辰,免江南三省赋税。
雍正六年。
改革初见成效,监察院运作有效,庶民家给人足,称“雍正一朝无贪官”。
皇权达到顶峰,全国各级官员令行禁止,如臂使指,莫敢不遵。
推行慈善之业,在北京彰义门外设普济堂,收养孤寡老人、无业病人,每月派大臣视察。扩充广渠门内育婴堂,由顺天府尹负责,除官府拨款外,号召京中贵族、官僚、士人、商贾加以资助,收养弃婴。
上执宰六年,每日赴太上皇处问安,风雨不辍,亲奉汤药,恭敬更甚以往,上皇每见帝与大阿哥辄笑,世人以为纯孝。
年末,太上皇薨。
胤禛在奉安殿内磕下最后一个头,久久不起,目送七十二抬的棺木远去,带着那个瘦小干枯、弱不禁风的躯体,带着整个帝国的灵魂和梦魇渐行渐远,听着大殿阖门的嘲哳之声,他知道,一个时代结束了。
而属于他的时代真正来临了。
雍正七年。
晋淳郡王、怡郡王、徇郡王为和硕亲王。
怡亲王任议政大臣,总理朝政,赐交辉园,与上比邻而居,一衣带水。
挪先皇大阿哥、二阿哥出宫,以民王奉养。
以孔尚任女孙,大贝勒府孔氏有子,恩旨册侧福晋。
在京畿建园林,品貌精致,罗列珍宝,应有尽有,徙满洲王大臣入住其中。
接见英吉利并法兰西大使,许诺通商事宜,开放通商口岸,禁止鸦片入境,大贝勒弘晖全权负责此间事宜。
雍正八年。
设外务部,统揽外事,翻译局列入其下。
命遭海船,装配火药,以备不虞。
强力推行官绅一体纳粮之策。
雍正十年。
设工商总局,监察工匠商贾,并保护其权益不收官府侵害,久,天下工商皆倚之如一家。
上与先皇九阿哥胤禟密谈三刻钟,胤禟出。
月后,胤禟并年希尧携传教士及水军率船队出海。
上以满汉皆为华夏,天下一家,非有高下贵贱之分,废左右官制,除个别官职外,一岗一官,满汉之事不再分设。
庶民称颂,而满洲旧族皆有怨,而不能作为。
因此海内盛传,早年间喧嚷一时的《天下篇》确实为当今圣上在潜邸所作,方家大儒以为今上满汉一家之心可为世之表。
雍正十二年。
西学渐浸。
官府出资扶植各地书院、官学。
重新修订官学四书五经,改革科举,以八股、策论、诗文为大科,另设算学、工学诸学科。天下沸腾。
农业大兴,特选各省勤勉老农授八品官称,上亲授衔。
晋大贝勒弘晖为端郡王。
上幸西郊火器营,与怡王亲试之,盛赞,传勋遍赏。
赐怡亲王带核樱桃形状珐琅一盘。
雍正十五年。
以果郡王允礼主外务部,胤禟佐之。
胤禩胤禟上表称颂圣德,上先皇八子胤禩虽行为不堪,然终为手足,不忍也,命移出宫,以民王奉养。
法兰西等国遣使臣来访,朝野就其礼仪进行讨论,终以其非属国,而行外邦使臣之礼。
西学研究成风,多在其器,偶有研其政者,不过闲暇玩意,译书局译家辈出,中华经典播诸海外。
新舰成,再派商队出海。
因内斗惨烈,天灾人祸,朝鲜皇族一时殆尽,国之耆老联名上书请归宗主国治下,解民倒悬,雍正帝以嗣不可绝辞之,然万民上表以请,终不能辞,故设朝鲜都督府,以流官协同地方治之。
黄河大治。
上驭极十五载,天下承平,海晏河清,家给人足,四海之内归于王化,礼部大臣上书请登泰山封禅,诸王大臣和之。
上谢之,然以天子承天景命,合该平章百姓、治国安邦,当战战兢兢敬始善终,不可自矜攻伐。
雍正十六年。
年初,命钦天监制定新元,历朝历代一以贯之,就自何始,掀起儒林大讨论,主流为炎黄论、尧舜论、三代论三派。呈于御案,上钦定自黄帝始,请名教方家推算得黄帝四四二九年。令自明年起,两历并行。
晋端郡王弘晖为和硕亲王,协理政务。
封皇三子弘时、皇四子弘历、皇五子弘昼为贝勒。
再次修订完善官制并官僚体系。
新政天下服膺,渐趋驯顺,商贾渐起,旧王没落。
国子监设立新学部,教授西学,数年后通过考核者可赴西洋留学。
雍正十七年。黄帝4430年。
重设内阁,佐理事务,票签行政。
解禁部分图书,开放言论,除邸报外领办官报,允许士人投以策论。
雍正十八年。黄帝4431年。
以怡亲王胤祥理政近二十年间忠敬诚直勤慎廉明,令和硕亲王衔世袭罔替,命建生祠,以昭崇报。
雍正一朝,重臣高才辈出,命建忠臣祠,绘怡亲王、鄂尔泰、张廷玉、年羹尧、策凌、蒋廷锡、尹继善等十二人像于其中。
以彰后世。
命端亲王弘晖掌西山健锐营。
雍正二十年。黄帝4432年。
上以圣祖禅让,开千年之先例,朕虽不肖,愿仿之以成制。
端亲王弘晖年居嫡长,深肖朕躬,久有贤明,可为继。
命钦天监择吉日,行禅位礼。明年起,改元景初,称为景初元年。
景初三年。黄帝4435年。
怡亲王请辞,上苦留无果,谢之。
“寿棠今日喝了酒吗?”
“啊?什么?”
一身富绅打扮的中年人仰在躺椅上,被暖洋洋的太阳一晒,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舒适的呻吟,突然被一个微凉的声音打断,抬眼看看倚在船舷边钓鱼的年长着,很有些莫名其妙。
年纪稍长的仔细辨认倒也像是上了年纪,但整个人仍显出一股蓬勃生气,看上去也不过中年人的模样,倒不像个绅士,更有种常年大权在握形成的威势,如今回头看着睡眼惺忪的弟弟一笑,却让人觉得这种沉重的端凝气派一点点裂开,被逐渐融化瓦解,露出里面的松快愉悦来。
胤禛看着自家弟弟面上被阳光晒出的红晕,心中微笑,摇了摇头,“没什么,睡你的吧。”
抬头轻笑。
蓝天有如冻玉,银杏业已阑珊。
景初五年的初秋,已经五十五岁的祥弟仍然陪在六十三岁的自己身边。
有灾无难,天下承平。
胤禛夫复何求。
回想这漫漫一世,已经退位五年的雍正帝,为万民称道的雍正帝,在士大夫之间褒贬不一的雍正帝,感到一种莫名的复杂心绪,感慨,怀念,满足,期待,一言难尽。
这辈子他做了许多事,许多他想做的,甚至是他未曾想到要做的,也有许多不能做、做不了的事,但他确信弘晖和他的子孙会继续做下去。官绅一体纳粮、通商口岸、平等外交、改革科举、重视工商、打击勋贵、废除八旗供养,都是引起一时朝野议论、激起学潮动乱、甚至为千夫所指的事,祥弟他们虽然日日对他说万姓感恩、黎民称庆,但他知道,他在士林和老臣之中的名声,糟糕的很,围绕在他身上的争议比上辈子只多不少,甚至同样有各种流言蜚语传播。可那又有什么呢,天下权力归于他手,他们只能抱怨,只能诉诸口头和纸端,不过那又如何,他做了他该做的,他做了他想做的,身前身后,任由人说去吧。
再次回头看看胤祥,他眯着眼睛睡得正香,午后的阳光在他睫毛处镀上了一层金光。这是是他的骨血手足,他的左膀右臂,在这饱受非议的二十年,这顶着整个朝野、世族、士人、贵戚、王公、老臣骂名的二十年,胤祥一直与他站在一起,替他奔波劳碌,替他抟和左右,替他沟通朝野上下,替他出面做那些不能做的事,好在几个兄弟还能分担些,但仍是整个雍朝大半的压力汇集在他身上,夙夜难眠,祥弟前几年因为操劳,身体有些虚弱,养了几年,便好多了,简直回到了当年弯弓伏虎的时候。
这辈子,没有宇宙全人,没有血泪巾帕,没有虎形祥云,没有金碧辉煌的涞水阴宫,却让他从心底里感到踏实、满足。
上一回,他兄弟俩清风霁月棠棣情深,他毫不在意的展示着他们之间的情分,展示着他对于王子的宠信,无数逾矩之物流水般往来,胤祥虽接了他给的权,却辞了他的封赏,他们甚至整天都在为此置气。但这一世,许是他更成熟了,许是他的表达更慎重了,许是他心中真的存了更微妙的心思,行事反而谨慎起来,他甚至让胤祥从贝子到郡王再到亲王,一步步跟在哥哥们后面晋封上来,他小心翼翼地处理着关于他的一切赏赐,他不愿在为了一己之情将他推到风口浪尖,他不愿为了让他一时煊赫而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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