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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兽 作者:诸葛喧之-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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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他们来是想给程维妈妈看病的,可是现在都成了这场闹剧落幕时的观众。
混沌之中听到有人暴喝了一声“滚!!”
我知道该滚的人是我,可是脚却如同灌了水泥,无论如何也迈不动。最后是站在旁边的周医生把我给拉了出去,他的手冰冰凉凉的,动作却不粗暴。
他把我带出去,给我拦了辆出租,我上车的时候,他帮我和司机说了地址,然后又叮嘱了我一句:“……祝霖,你要小心。如果她救不回来的话,那么你……”
后面的话听不清了,我茫然无神地望着他的嘴唇一开一合,然后车子开了,他的身影渐渐远离。我听到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声,转过头看出去,车顶旋转的红灯那么刺眼,好像她后脑流出的鲜血。
我慢慢地蜷缩成一团,抱紧了自己冰冷颤抖的身躯,最终在那要将人逼疯的鸣笛中,漏出一点点细小的哽咽,直至失声恸哭。
作者有话要说:MLGB,朋友拉老娘去跳肚皮舞……有木有!!有木有!!瑜珈健美操我都认了!!他妈的肚皮舞算神马??!!还“我一个人不好意思去……”那就拖上老娘一起丢脸啊?捶桌砸墙!
好吧……我一会儿得出门了,摊上会撒娇的姑娘做朋友,那腔调,连女人都扛不住……扶额。
另外,大家有抱怨都留着点哦~程先生目前还没有步入鬼畜模式,要对他进行人身攻击还太早了点,等到了第三卷,乃们再尽情地抽他吧= =
这几章家庭戏太多了,我其实很不喜欢夹杂进家长的元素,不过这对程维和祝霖来说,是不得不过的一个坎。于是……就这样,忍过这段时间就好了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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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那几天,昼夜难眠。一合上眼睛,我就会想起她从走道跌落楼下的样子,最开始的时候还只是缓慢凝滞的慢动作,到后来,梦魇渐渐深了,便梦到她不甘地睁着含恨的眼,银白的头发上沾着血丝,嘶嘶地喃喃:“是你害了我……是你害了我们……”
我根本无法入眠,人仿佛失了神智。浑浑噩噩坐在床上,盯着地板就可以发上半天的呆。听到类似于救护车的声音就瑟瑟发抖,就这样,一个人关在廉租房里足不出户,很久很久。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我如同惊弓之鸟,愣了好久才伸出颤抖的手摁下了通话键。打电话来的是周医生,他开口就道:“祝霖,你在家里吗?事情恐怕不太妙,程母抢救无效,已经于今天凌晨去世了。你听我说,你……”
我脑中嗡嗡一片,仍旧举着话筒,却再也听不见他说什么。
世界好像就是在这一瞬间,褪成了无声苍白的电影。没有声音,没有颜色,有的只是一片凄惶的绝望。
我呆呆坐在床沿,外头已经雨过天晴,晨曦透过和煦的云层缓缓洒进窗内,在地板上投下斑驳明亮的光影。我记得阳光应该是温暖的金色,可我感觉不到,我所能感觉的,只是清冷和灰白。
恍惚间看见一个成熟温柔的女人站在飞扬的窗帘布前,墨黑的头发盘成温婉简约的发髻,她有着和程维非常相似的凤眼,笑起来的时候说不出的细腻温柔:“小霖,起床了么?”
我蓦地一凛,眨了眨眼睛,她消失了,唯有白色的窗帘还在轻舞飞扬,屋里只有我一个人,周医生不知何时挂了电话,听筒里一串冰冷的忙音。
我又坐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把脸埋进双手之中,但觉疲惫如潮水般,淹没了这具躯体。
如果那天,我没有去找程维,事情就不会这样,她肯定就不会有事……
是我害死了她。
再次来到程维家门前,是两天后。
最近发生的事情很多也很乱,我在猝不及防之间,见证了太多变故的发生,很多事情根本来不及捋清,也没有清醒的头脑可以捋清。
站在他家门前时,我只想和他道歉。我知道这个词在死亡面前轻蔑的可笑,可是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我想,如果程维需要杀了我以泄心头之恨,那么他尽可以拿刀子扎我,无论几刀都可以。
这是我欠他的,我没有理由逃避。
程维家的门锁已经换了,原来的钥匙再也打不开。
我立在他家门前敲门,没有人应。打程维的手机,得到的是“您拨打的用户已停机”的回应。
这些是在意料之中的,我想他可能再也不想见到我了。
连续几天,我都固执地每天来敲他家的门,我知道他在家,只是不愿见我。
然而一周过去了,程维依然不曾露面。最后我只能拨打周医生的电话,他和我也算熟悉,毕竟我生病的那段时间,都是他来为我看病的。周医生一听到我去找程维,声音瞬间高了八度:“你他妈有病没病?找他?你信不信他能直接拿枪把你给崩了?道歉?道歉有个屁用!他现在谁的话都听不进去!老大去劝他,差点没给他卸下一条手臂!他现在压根就是一个疯子!”
“……如果杀了我能让他解恨,那就让他动手好了。”我木然道,“我只想亲口和他说声对不起,只要这样,就够了。”
手机那头静了一会儿,然后我听到周医生骂道:“你们两个都是疯子!不对,你比程维疯的还厉害!可是不管你再怎么疯,说不能见他,就是不能见他。”
“为什么?”
“程维他现在,压根就不愿意再看你一眼。”周医生说,“之前在医院他就说过,他恨害死他母亲的人,可是他恨不了你。”
“祝霖,你已经耗尽了他最后的人性,他现在根本就和鬼没有任何区别。他说了,从今往后与你再无干系,若你再要招惹他,逼急了,千刀万剐都做的出来。”周医生说到这里,叹了口气,“祝霖,我跟了他这么多年了,他的脾气,我多少还是有些明白的,你别再刺激他了。真让他魔障了,谁都不可能制得住他。”
“离开他吧,最好离开T城。”他说,“走的越远越好,再也别在他面前出现了,你会让他发疯的,他不能再疯下去了。”
挂了电话之后,我在程维家门前静静站了很久,慢慢的就觉得好冷,这种冷是渗进骨髓里的,那时候的我,甚至产生了一种很荒唐的错觉。好像我自己已经死了,在程维妈妈摔下楼的那一刻,我也跟着死去了,现在游走着的,只是一具没有了魂魄的空壳,苟延残喘在世上,只是为了再看那个人一眼。
我只是希望,那个人可以不要那么伤心,那么难过,只是这样就好。
可是我忘了,这只是我的心愿。他没有理由来满足我的愿望,他已不愿再与我有任何的联系,哪怕连一声“对不起”都不愿听。
走到小巷里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我低着头,看着脚下白净深厚的积雪。突然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我的视野中,我微微一愣,停下脚步,抬头看着面前。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下巴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疤。
这时候身后也传来沙沙的脚步声,我回头一看,大约有七八个高大的男人,堵住了我前后的路。这个架势明显很不妙,可是我却没有任何想逃跑的打算,大概是颓丧到底,再也不剩畏惧了。
我停下了脚步,手里拎着一袋子苹果,安静地望着那个刀疤男:“……我没有钱。”
刀疤男吐掉嘴里叼着的烟,冷冷笑了:“谁稀罕几个破钱了?我们是来替三爷收拾人的。”
三爷就是程维,这我之前已经听李莉说过了。
“你要不要这么犯贱?三爷压根儿就不想看你,天天去他家烦他,你他妈的活腻味了?”
刀疤男说着就一把揪过我的衣领,袋子掉在地上,红艳的苹果滚落在雪地上。我无声地望着他,他似乎被我盯的怒了,手上青筋暴突:“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看老子?”
紧接着就是一个狠毒的耳光抽来,我的脸颊立刻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给我打!”
周围的男人聚拢过来,拳脚齐下,照着我的脸,胸口,肚子一整猛踢猛揍,好像与我有多大仇恨似的,招招毒辣。不知是谁在我肋骨处猛力踢了一脚,我喉中登时就涌起腥甜,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那些人不依不饶,七手八脚将我按在地上捶打。我模模糊糊听到那些人在怒骂:“三爷烦你烦得受不了,你他妈有点自觉没有?”
“想见三爷?也不看看自己算什么货色……”
拳脚相加间,我趴在地上,透过晃动的人影,远远地看到有个高大熟悉的身影立在巷口,他朝着我们这个方向看,手中的香烟一明一暗。
又是一口血咳了出来,我模糊地望着那个影子,突然觉得心里压着的一块沉甸甸的石头移了开来,竟不由自主地畅快大笑起来,也许是我近乎癫狂的笑声让那些人吃了一惊,他们的拳脚都短暂的停滞住了,我看着远处的人影,笑得愈发开心,愈发肆意。
程维……程维……
你终究……还是下了手……
这便好,这便好……若这样能令你痛快,挨俩个拳头算什么?我欠你的,难道是这一通痛揍能够偿还的?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人终于离开了,我一个人躺在苍茫的大雪之中,雪花轻柔地覆盖在我的脸庞,在我的睫毛上凝成细细的冰珠。嘴角的血迹已经干涸,地上到处是滚落的苹果,还有触目惊心的血迹。
我躺在原处,身上没有一块好皮,周围没有一个人走过,我想我横在这里,定然是把路过的人全给吓跑了。
我真像个垃圾。
这样想着,我静静地望着墨色的冬夜,洁白的雪花旋转着在视野里飘落,我痛得厉害,可是心情却说不出的平静。
不知为什么,突然荒谬地想起了好几年前,那时候还在读高中,林慕言领了几个人要来揍我,可那时候,他终究是没有得手,因为程维跟来了,把他们几个都打的爬不起身。
那时候他是护着我的,可是这个曾经护着我的人,如今可以安静地站在原处,看着我被殴打得无从还手,然后把我丢在雪地里,不加理睬。
他的确是个狠角色,这样的人能下的了毒手,能成大器。我果然没有看错。
想到这里,我又开心地笑了起来,可是笑着笑着逐渐就成了悲恸的哽咽,温热的泪水滚淌出眼眶,在血污纵横的脸颊潸然滚落,脸上的伤疤更是在咸湿的眼泪浸渍下疼的厉害。
我抬起手,紧紧揪住衣襟,揪住最靠近心脏的位置,破碎断续的声音在雪夜里显得那么孤独可怖,秃鹫般死死盘旋在风雪之中,再也听不出是哭还是笑,有的只是悲恸到绝处的凄凉。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看了童年滴回忆《还珠格格》新版,然后,我森森地觉得,未来jj,会有很多班杰明X五阿哥的搅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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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医院,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布帘,雪白的床单。唯一鲜亮的是床头摆着的一大束红色康乃馨。
我静静躺了一会儿,思绪一点一点回笼到脑海中,却又令我愈发疲惫。我倦怠地合上眼,却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有人走了进来。
我很累,无论是身体还是心。所以我闭着眼睛,没有打算理会他。
可是那个人在我面前站了片刻,突然淡淡说了句:“别装睡,我知道你已经醒了。”
声线清冷淡然,很陌生的嗓音。
我睁开眼睛,只见病床边立着一个制服笔挺的年轻警官,约摸二十出头的样子。即使是在我如此疲乏的情况下,依旧无法忽视他英俊的长相。这并不是夸张,我甚至觉得他根本不像是个人类,反而像是书中描写的吸血鬼,有着玉石般苍白细腻,没有一丝瑕疵的皮肤,连毛孔都看不见。唇色健康淡雅,鼻梁弧度柔腻挺直,深邃的眉弓下一双线条流丽的眸子锐利如鹰。
他出示警官证给我看:“我叫顾陵。”
“……嗯。”我应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陵也同样沉默不语。
两个人相顾无言了好久,最后我实在忍不住,问道:“对不起,顾警官,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
“……”我无语地看来他一会儿,服输地叹了口气,“是有人报警了?”
那天我被揍的像个死人似的躺在雪地里,有人报警也并不奇怪。
我想了想,说道:“那天其实没什么,是我和几个亲戚吵架,他们喝高了,言语不合就动起手来……”
顾陵冷冷打断:“什么亲戚这么厉害,断了你两根肋骨?”
我的脸色苍白下去,看来任何技能不加使用都是会退化的,包括说谎。
然而这时顾陵又说:“……你别紧张,我不是来审你的。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
我一愣:“那你是……”
“有人拜托我来照看你。”顾陵淡淡道,“她今天有工作要忙,抽不出身。”
我静了好一会儿,大概是昏迷了太久,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想了半天,目光落到床头的康乃馨上时,才蓦然反应过来:“是梁舒榕?”
顾陵略略点头,细碎的黑发遮住了一只漂亮的眼睛。他从果篮里挑出一个蛇果来,面无表情地问:“……吃吗?”
我摇了摇头。他便把蛇果放了回去,手支着下巴,看了我良久:“……你惹了惹不起的人啊。”
见到我的表情变化,他皱了皱眉:“这案子不归我管,你不用紧张。”
“……我累了,我要睡觉。”我缩回被子里,这个顾警官的目光太犀锐,扎得我如芒刺在背。梁舒榕这家伙,就算让我一个人躺着,也比找那么个可怕的角色照顾我要好啊。
顾陵淡淡道:“……你安心睡吧,晚上会有别人来探视你。”
我听了,从被子里探出小半张脸:“是梁舒榕?”
顾陵摇头,指了下果篮:“是个姓夏的年轻人。”
这下我算是彻底明白了。估计梁舒榕是确定我给黑恶势力盯上了,没准还认为我借了高利贷或者杀了别人老子抢了别人老婆,唯恐我再给他们找机会开一窟窿,所以白天让雷子守着,晚上打发夏家少爷坐镇。
她倒是良苦用心,只是我心里暗自苦涩地笑,程维的性子我清楚,他只会下一次手,这一次没有把我打死,就证明他没有夺我性命的打算,也不会再派人教训我第二次。
我和他的关系,到这里,就算彻底断尽了。
我这样疲惫地想着,合上眼睛昏沉睡去。睡了大约两三个小时,我被浓郁的汤羹香味给唤醒了,睁开眼睛,窗外天色已暗。顾陵果然走了,坐在病床边的是熟悉的青年的身影。
我轻轻咳嗽一声,青年吃了一惊,回过头来:“祝霖?”
我坐了起身,朝他淡淡微笑:“什么时候来的?”
“六、六点多……”他挠了挠头,“顾警官说你已经醒了,但是我来的时候,你还在睡觉,所以我就没叫醒你,对了,你饿吗?”
他说着,捧起了床头柜上的保温杯:“我妈炖的火云鱼翅羹,我带了点给你,还是热的呢,喏……”
我接过了保温杯,朝他笑道:“谢谢你啊。”
“没,没什么。”小鬼的脸涨红了,又挠了挠头,“你趁热喝吧,喜欢的话,我明天再让妈妈做。”
我捧着保温杯,靠在枕上喝着汤羹。窗外雪花静静飘着,落在生了红锈的窗棂上,街上暖色的灯光明暗闪烁,一片宁静祥和。
在这样的夜色里,夏志英乖巧地坐在旁边陪着我。查房的护士以为他是我的弟弟,笑着对我说,你真幸福,俩兄弟感情真好。
听到这话的时候,我有些苦涩,是了,原来幸福在旁人眼里看来是那么的简单,一个平静的夜晚,一杯温热的汤羹,一束开到荼靡的康乃馨。你静静靠在床头,旁边坐着的是爱着你的人。这样就好。
可是我自己知道这只不过是一场虚谬的幻影。我的幸福只剩下无名指上那枚小小的戒指,然后,再无其它。
夏志英担忧地望着我,半天支吾,说道:“祝霖……”
我抬眼望着他,微微地笑:“嗯?”
他走过来,站在我的床沿,俯身凝视我的眼睛:“你是惹到了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我静了一会儿,不知该怎么回答,最后只道,“……都过去了。”
夏志英不依不饶地盯着我,眼角却逐渐有了红晕。我不由一愣,抬手摸了摸他的黑发:“怎么了?”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他压抑着,可是声音仍旧哽咽地明显,“在抢救室外面等你的时候,你知道我是怎样的心情吗?”
“夏志英……”我看着青年红通通的眼睛和鼻尖,心里愈发的不忍,“……别这样,过去了……都过去了,嗯?”
青年垂下浓深的睫毛,许久之后,轻声说:“祝霖。”
“嗯?”
“……我不再是当初那个要你出手相救的小孩子了。”
我微怔,一时间并不能很快明白他的意思,只得“嗯”了一声。
夏志英道:“……我已经长大了,你注意到了吗?”
我茫然地睁着眼睛望着他。直到青年弯腰抵住我微凉的额头,轻声说:“我不想让人欺负你。以后,不管是谁,都不能再动你。”
“……你浑身是血的样子,我这辈子,只要见一次就够了。”他握紧了我的肩膀,手微微颤抖,却很用力,“祝霖,让我来保护你,好不好?”
啪的一声,外面有人放了个焰火。
我微侧过脸,透过夏志英的肩膀,看向窗外,此起彼伏的璀璨之色,漫天明亮的火点星光和雪花一起绽放,不觉之中已是一片喧嚣之声。
“……要……过年了?”我喃喃着低语,烟火无声地点亮于眼底。
夏志英点了点头。
我笑了,靠在松软的枕头上笑得温柔安静,再也没了往日的飞扬跋扈。又是一年了,岁月当真是弹指一瞬,转眼间便是沧海桑田。
我和夏志英一起转头看向病房外惊艳盛放的烟花,房内也随着外头的光亮一明一暗,我在这样温馨祥和的气氛中悄悄低下头,握住右手无名指的指根。然后,一点一点地,将那枚冰凉的戒指退下,握在汗涔涔的掌中。
我还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程维亲手把它戴在我手上时,那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我甚至记得他当时嘴角温柔上扬的弧度,还有后来接吻时莽撞的心跳,急促的呼吸。
那时候我们相拥着听十二点的钟声打响,一声,两声……好像这样就能在一起,一年,两年……然后一辈子。
我握着那枚戒指,直到掌心将它焐热,然后我笑了,我转过头,对身边的青年说:“夏志英,新年快乐。”
然而就是这时,眼泪却终于忍不住,在温和的笑颜中,顺着脸颊,悄然滚落。
我想,这是我最后一次为那个人哭了。就在这鼎盛的热闹中,过去的种种一切,都将随着眼泪滑落消失。那些温柔缱绻,执着痴恋也好,那些伤情别离,苦痛羁绊也罢,无论是美好的,还是悲伤的,最终都如烟花谢世,不复存在,唯独剩下的,只是那一片黑暗寂冷,有如夜色苍凉。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卷到此结束,下一次更新,就是第三卷了。虽然我文案一早就挂出了重口味肾入的提示,但万一有些亲没有注意过,到时候踩了雷也不好。所以我在进第三卷前重复一遍:
第三卷含有各种血腥暴力变态内容,其中包括但不局限于爱四爱慕,轮X,人兽(……扶额,其实这个我自己也扛不太住= =)等,勿忘各位承受能力不好的亲小心慢行,回头是岸。
各位决定看下去的,也请买好人参大补丸,以及'抽死程先生皮鞭''抽死刘景明皮鞭''抽死各种混蛋路人甲皮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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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霖,我前天新买的颜料盒呢?”
“在沙发下面找一找,我早上见到牧牧拖着它玩来着。”我一边往汤里放调料,一边应道。
客厅里乒乒乓乓一阵巨响,过了一会儿,夏志英趿拉着大狗拖鞋出现在厨房门口,手里还举着一只白色的杂交犬,它的毛发乱蓬蓬的,还沾着七彩斑斓的颜料。
夏志英嚷嚷:“你看,牧牧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了!”
我叹了口气,无奈地笑道:“放它下来吧,它也不是故意的。一会儿我来收拾,你先吃饭,嗯?”
现在是暑假,开学夏志英就要念大三了。我和他同居已近两年。这两年我是真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弟弟,尽管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些事情让我隐约意识到也许夏志英希望的关系,并不仅仅只是这样类似于亲情的亲密。
可是我选择了回避。
“先去洗手啊,你瞧你自己,脏得和牧牧没什么两样。”我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他现在很高了,可是我的这个习惯却一直没有改掉。
我现在很喜欢微笑,有时无意中听街坊邻里说,觉得我是个和颜悦色,对任何事物都很有耐心的人。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些都只是表象而已。
我是在笑,可是从未觉得真正开心。而之所以和颜悦色,大概是因为对一切都失去了执念,秉着听从天命的无为态度,心境逐渐寡淡平和,却也离当初那个个性鲜明,张扬不羁的祝霖越来越远。
至于嬉笑怒骂,放荡形骸,更是遥远的,好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
“吃晚饭一起去打网球好吗?”夏志英捧着汤碗喝的唏哩呼噜,乌溜溜的眼睛望着我,同时望着我的还有那只叫做牧牧的小狗,我不禁莞尔,这倒真是物似主人形。
不过就算他们再怎么巴望,我也实在是抽不出空暇啊。打工赚钱,念夜校充电,回来还要替这个生活自理九级残障的夏少爷整顿起居,同时替牧牧这条笨狗洗澡添粮,我哪里还有这个纽约时间陪他们一人一狗胡闹。
“晚上要去T学院上课,你自己和牧牧去玩吧。”我夹了块火腿,“记得带伞,天气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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