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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兽 作者:诸葛喧之-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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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承诺,我再也做不到了。时间把一切都带走了,留给我们的只有遗憾。”他顿了顿,“这就是现实。”

“可是……”他平静而嘶哑的嗓音突然有些颤抖,紧接着我就觉得自己压在被子上的左手被他握住了,那种熟悉的温度,还有手掌的契合,让我不可遏制地瑟缩了一下,但程维并没有发现,他紧紧握着我的手,额头抵着我的手背,竟然有些哽咽,“如果,一切还能从头来过……那么……”

后面的话,我没有听到。
只是在他低头流泪的时候,我缓缓睁开了眼睛,茫然空洞地望着深蓝缀星的天花板,任由那咸涩的湿润,一点一点浸润我冰冷的手。

如果,一切还能从头来过。那么。

恍惚间又看见宽阔的操场,雪白的起跑线,少年摘下鸭舌帽,夕阳斜照之下,浅褐色的眼珠转过来凝视着我,而我也愣愣看着俊美的他。
那时候的我们,又怎么会想到这一次对视的代价,是未来十年的青春耗尽,遍体鳞伤。

我最终还是要被沈家的人接走了。
之前程维离开了一段时间,再进来的时候,看见我安静地坐在床头,垂头看着做出旋转流水效果的台灯。
他跟我说话的时候,还是那种粗暴冷漠的口吻:“你该换个主人了。”
“……”我没有理他。
他便冷冷道:“这些年你做的事情,归根结底,不就是图个财吗?那我替你指条明路,去沈家吧,沈蓝是全T城最多金的主,跟着他,你就应该能满足了。”
这回我终于抬起头了,我在昏黄的灯光下安静地注视着他,然后微微一笑:“程维。”
“怎么,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只是摇了摇头,淡淡道了一句:“我到底是有多对不起你。”

说完之后,我便起身,独自伶仃地赤裸着脚,踩在厚厚的羊绒地毯上,慢慢朝门外走去。
与程维错肩而过的时候,我隐约是看到他的手动弹了一下,然而直到我走出卧室,走到楼梯口,他都没有跟上来,只是对着空荡荡的房间,一个人站了很久。
 

作者有话要说:恭喜小猪脱离虎口~成功离开程先生~~
折腾着办同学会中,好累啊好郁闷啊童鞋们要求好多各种傲娇我快受不鸟了……




86

86、86 。。。 
 
 
我被蒙上眼睛,塞进吉普车里。
我听到有人和程维说:“三爷,既然您将他送给我们了,那我们便就不客气了。”
程维冷冷道:“甲组的人,什么时候客气过?”
车上的男人们放肆大笑起来,我突然听到旁边有人说话,声音像蛇一般滑腻:“三爷果然还是一样的不给人面子。”
“……”
一双细长柔韧的手伸了过来,漫不经心地搭在我的腰上,声音就在我耳边:“那么,这个礼物,我们收下了。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若是三爷有什么需要差遣的,尽管找我甲组的人便是。”

车子启动了,我坐在窗边,窗户是开着的,夜风灌进来,呼呼地刮过耳际。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那个滑腻的声音说:“祝霖,我们又见面了。”
眼罩被摘了下来,光晕晃动中我看见一张狐狸般妖怨的脸,面色苍白,笑容虚渺。

隔了许久的记忆瞬间如潮水涌上来。
白粉。昏暗的戒毒所。浸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的器官和小孩子的尸体。烟雾般飘缈神秘的负责人。

“你是……”即便再镇定,我也不曾预料还会有再见到他的一天,我以为当年程维把他们全数杀尽了,不由愕然,“你是……嬴洛?!”

他挑起纤细淡雅的眉头,说道:“真是意外啊,你竟然还记得我。”
说罢凑过来,冰冰凉的面颊埋在我的脖颈处,吸血般在舔舐。我猛然一颤,他竟真的咬了下去,齿锋咬破皮肤,血流了出来,他伸出湿润温凉的舌头,在伤口辗转吮吸着。

我的鸡皮疙瘩一下子窜了起来,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嬴洛便按住我的肩膀不让我动,待他吸的满足之后,才微笑着放开我,坐直了身子,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嫣红的嘴唇。

“味道不错。”他眯着妖媚的眼睛,淡淡道,“好久没有尝过这么对我胃口的血了。”

他叹息着抬起单薄细长的手指,从我的喉结一路向上,停在下巴处,将我的脸缓缓抬起来:“说句实话,祝霖,我真想要你……”
我脸色苍白地看着他。

最后他垂下了手,很遗憾似的:“可惜景明说什么也要我把你让给他,我也不方便和他相争。”
“不过没关系。”他笑了笑,“你被景明玩腻之后,就是我的藏品了。就算是尸体,我也不介意。”

我简直是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几乎不能称之为“人”的可怕东西。

嬴洛平静道:“和尸体做的快乐,不是一般的人能够理解的。不过,我倒是很热衷……小霖……呵呵,程维是这么称呼你的,对不对?以后我也这样叫你,你会不会很高兴呢?”

车子渐渐颠簸起来,嬴洛看了眼窗外,叹了口气:“景明家快到了啊。”

顿了片刻,他拍了拍我的脸颊:“你好好在他家玩,等你的心跳停止之后,我就把你接回去,嗯?”

嬴洛口中的“景明”,果然是刘景明没错。
我被押解进去见他的时候,他正悠闲地坐在青花大瓷缸边,漫不经心地看着摇曳的金鱼,眼皮儿也不抬一下。
“组长,人给您带来了。”
刘景明挥挥手,他们便下去了,偌大的厅堂里只剩下我和他,我们俩谁都没有说话。静默了好久,刘景明才淡淡道:“祝霖,还记不记得我?”
“……”怎么可能不记得,把夏志英的生日闹的尴尬收场的人,不就是眼前这位吗?
刘景明见我不说话,便道:“几年前,在夏公子的生日宴会上,你我曾有一面之缘。”
说完之后,他把最后一点鱼粮撒进缸里,终于平静地抬起头,冷冰冰的眼睛望着我:“今天终于再见面了。”

“我原本以为,程维对你很好。”刘景明慢条斯理地说着,走到我面前,打量我胳膊上青青紫紫的瘀伤,最后落到手腕的勒痕上,嗤笑起来,“看来未必。”

“我曾经告诫过你。靠男人吃饭,最后一定会落得相当凄惨的境地,可是如今看来,你倒是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了。”他说着,叹息着摇了摇头,“不过也是,像你这样的劣根,自然是改不掉天性。什么样的娘养什么样的儿子,有个妓女作妈妈,你会这样,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你放心,我没有赢洛那种爱好,对活体试验没有任何兴趣。”刘景明淡然道,“我呢,只是想请你过来坐坐客,顺便,让你的身体,好好舒服一下。”
顿了顿,他笑起来:“对了,差点忘了说,我呢,精心为你准备了洗尘宴会,希望你能喜欢。”

我还没来得及咀咽透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听到刘景明拍了拍手,沉声道:“来人,把他给我带下去。”

其实程维把我送走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白了自己将要面对的处境。
落到他们这种人手里,无非是断手断脚,灌胶水入鼻喉,或是轮暴。折磨人的手段就是那么几种,无论是鞭子抽一顿也好,还是被人蹂虐也好,对我而言,都是一样的。

或许刘景明认为,鞭子只是肉体上的痛苦,而被轮暴,却是肉体与精神同受折辱的事情。
所以他选择了后者。

可是他毕竟不了解我。其实无论他采取哪种方式,他能做到的,只是在我的壳外胡乱敲打,我的身体哪怕被他撕成碎片,心脏也是不会疼痛的。

能让我连灵魂都痛不欲生的那个人,只有程维一个。

那间光线昏暗的屋子里,有十多个男人,刘景明给他们都下了药。我几乎是一进门就被他们压倒在了硬冷的地上。(此处删除……和谐处理,各位木有看过的都去群里下载吧,其实也木有神马好看的……木有多少肉。)屋子里的灯光被完全打亮时,我才发现这是一间用镜子环绕的房间,连天花板上都镶嵌着巨大平滑的镜面。

我空洞涣散地望着镜子里的倒影,被那些疯狂的恶鬼野兽们撕咬着祭品,脏腑,头颅,四肢,它们贪婪粗暴地嚼食着,满口是粘液和血,将祭品吃的只剩下血淋淋的骨骼,最后骨骼上的血也舔干净了,只有森冷的残骸。

那一瞬间,我以为自己看到了地狱。

清醒过来的时候,我还是在这间屋子里,只是那些男人已经走了,我浑身赤裸,不着寸缕,刘景明站在我面前,正低着头,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怎么样?”他微笑道,“昨天晚上,我款待的还周到么?”
我想开口骂他是变态,可是喉咙一动,却是咳嗽不止,只能用眼睛嫉恨厌恶地看着他。
他被我这样盯了一会儿,似乎是很不悦,抬手便给了我一记耳光:“看什么?!你不就喜欢被男人上吗?嗯?”
我已经极度虚弱,被他狠狠抽了一记耳光,血就呛了出来。
他捏着我的下巴,让我抬起头来:“你现在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
“是不是很想问,你哪里得罪了我?”
“……”
见我不说话,他愈发恶意地眯起了眼睛:“我就是不告诉你。我要让你,死都不能做个明白鬼。”

说罢他拽过我的头发,直起身,竟是要把我这样拖出去。
“来。”他的声音里有些压抑着的兴奋和扭曲,“你过来,我带你去看一样好东西,这是专门为你打造的,你会感谢我的。”

他把我一直拽到走廊尽头的房间,一路都有佣人经过,这其中的疼痛和羞耻自然不必明说。
“我们到了。”
他松开我。
我们的面前,是一个大型的温室。温室里栽种着茂盛的热带植物,甚至还有一眼小小的人造泉。
而温室正中间,是一只巨大的,一直贴到温室顶部的铜质鸟笼,足足有五米多高。原本的栖枝被做成一个用来吊挂人的锁架。

“怎么样,喜欢吗?”刘景明问我,“以后你就住这里,比在程维那里好多了吧?我听说你跟他在一起时,每天都被锁在床角,可活动的范围连一平米都不到。”

顿了顿,他讥笑道:“他可真够吝啬的。”

我转过眼珠望着他,声音低哑地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可真够变态的。”

他明显没有程维那种淡然自若的能力,面部肌肉扭曲了片刻,才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呵。随你怎么说吧。”
“……”
“反正现在,你是我的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订购抽死刘景明专用皮鞭,有意订购者请拨打:13838383848,联系人:程先生。




87

87、87 。。。 
 
 
作者有话要说:妹纸们,有攻告哦~~换MJ的攻告哟~~由于家长童鞋等熟人不幸知道了我的这个MJ,我表示各种压力巨大,准备换个MJ掩人耳目= =
同志们请戳安岭,这是我以后的mj,困兽完结之后就会用这个,姐夫也会在这个mj下面重开~
看盗墓笔记的妹纸可以先去占位子捧场了~~妹纸们去哟~有小哥等着包养哟~~
 

 
从那天开始,我真的被刘景明当作一只鸟似的,关在铜制的西欧式大鸟笼里。他的兴趣非常恶劣,他会强迫我穿上白色羽毛做成的衣衫,或者干脆不让我穿。他将我的头发蓄长了,一直没有剪,金色的镣铐戴在手腕脚踝处,即便是脖颈也没有放过。

他令人打造了一副精细的项圈,如同豢养家畜一般卡在我的脖子上,项圈是可以收缩的,只要我惹得他不开心,那么他就会把项圈收到最紧,再我几乎要窒息而死的时候,才心满意足的放开,反反复复,直到我被折磨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为止。
如果我仍然不肯合作,那么他就把我吊在栖枝上,用软鞭换着方位抽打。

他养的一个佣人手很毒辣,刘景明若要抽我一百鞭,前五十鞭一定都是交给这个仆人打的,他每一鞭都不会抽在相同的地方,他的力道控制的相当精准,下面淤血全出,皮却不不破。

然后接下来的五十鞭,刘景明会把他的一些关系密切,心里扭曲的生意伙伴叫过来,那通常而言都是些粗俗猥琐的中年男人。刘景明会给他们一种特制的,布满倒刺的长鞭,让他们照着之前留下的鞭痕抽在我身上,这是他们的竞技游戏,谁抽的鞭子能完全压盖住原先的痕迹,就算谁赢。

那种鞭子抽在身上的滋味可想而知,鸟笼顶部垂下两根锁链,我被吊在上面,下面的人就挥着鞭子狠狠甩上来,每一鞭抽在身上,拉下去的时候都会撕下一串淋漓模糊的血肉来。
他们一场游戏玩完,整个温室都会弥漫着血腥味。

然而就这样还不算结束,刘景明会把我交给那个获胜的人处置,他显然是有目的的,叫来的人都是些有虐待倾向的性变态。一般人对着那么个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身躯,哪里还会提的起半点欲望来,可那些人不一样,我越是生不如死,血污纵横,他们就越是兴奋。
等刘景明叫来的那些客人都尽兴而归了,他就会把他的私人医生叫过来,给我随便处理一下伤口。
他不会让我好过,但是我知道,他也绝不会轻易让我去死。

他的兴奋和复仇般的快感,统统写在了那张还算英俊的脸上。可我对此,只是感到荒谬与疲惫。

他是我迄今为止,见过的第二大变态,之所以没有跃居第一,只是因为赢洛比他更不像个人类。
可是如果他以为,这种方式可以让我生不如死,那么他就大错特错了。
他这种扭曲的行为和神经质的折磨,最多只会让我在皮肉的痛苦中精神崩溃,或者疯掉。
但是不会让我觉得心痛。

他如果真的希望我心如刀绞的话,就应该把我送回程维身边。
只有那个人,可以真正伤到我。
因为他就在我的心里。

赢洛有的时候会来看我,看着我遍体麟伤,心力交瘁的样子,他会啧啧两声,然后轻声问刘景明:“你打算什么时候给他一个痛快的?”
刘景明给他的回答只有一句话:“等我痛快了之后。”

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看他非但没有丝毫痛快的样子,神情里的痛苦却是越来越深。
他空闲的时候,会坐在温室的花园藤桌椅上,沏一壶茶,一坐就是很久。然后我在笼子里发呆,他在笼子外发呆,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就这样熬过一个下午。

不知过了多少天,他还是那么凝视着我,只是杯子里的内容,由茶换作了酒。
这一天,他终于喝醉了,眼睛血红地从外面开了笼子,走进来,自上而下俯视着我。
他这种样子很可怕。我不愿意再和他目光相接,于是便转开了头。
他却弯下腰,一把掐住我的脸,嘶哑道:“看着我。”
力气很大,却带着点颤抖,强硬地掰转过我的脸,仔仔细细盯着我。

我被他盯的发毛,可是他却突然狂性大发,将我压在地上,扯掉那些碍手碍脚的衣物,强制地分开我的双腿,架到他的肩膀,然后解掉自己的皮带,半褪下裤子。

那种硬热湿润的东西抵在后面时,我几乎是整个人绷紧了身子。
“……啊。”被他莽撞地进入时,尽管隐忍,还是痛的低声喊了出来。随即又觉得不甘心,便死死地咬住了嘴唇,直到唇间都是鲜血。
刘景明暗骂一声,浓重的酒气弥漫着:“我算是知道,程维干你为什么干的这么爽了。妈的,吸的那么紧,欠操的东西!”

狂暴的律动中,他一直在挑最污秽肮脏的话骂我。
“如果没有你这个杂种就好了。”
“婊子的儿子。”
“贱货。”
当然,还有久违了的“害人精”。

我在他咬牙切齿的咒骂中,隐约觉察到了他对我的那些仇恨,无非都是跟我的家庭,跟我做了小三的妈妈有关。
这种想法让我有了一种很危险的猜想,我能感觉到真相就在一扇虚掩的门后面。可是不知为什么,我站在门外,却不敢推门进去。

我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事情的真相,或许是我没有勇气去接受的。

这之后,刘景明常常会借着酒劲蹂躏我,他留有清醒的时候,这种侵犯往往是粗暴的,可是醉到深处,反而会温柔下来,那时候的性爱,如果单独看他一个人,到不像是在折磨,或是报复,而的确像是在做爱。

对我产生肉体上的兴趣,这让刘景明无法接受。尤其是烂醉如泥后,那过分的温存,简直让他发了狂。
所以他酒醒之后,就会变本加厉地折磨我。短短的时间内,滴水眉心,关节扎针,水蛭吸血,滴蜡鞭抽……什么变态,他就做什么。
我虽毫无心痛之感,但渐渐的,日复一日,精神却无法承受,体力更是虚弱至极。我开始神经衰弱,整日惶惶然,怕见阳光,怕听到人的声音,怕和人接触,甚至开始极度厌食,吃进去的东西也常常会吐出来。

我快崩溃了。可是刘景明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眼里的悲哀一天比一天深重。

这天他抱着我律动的时候,突然望着我的眼睛,喃喃了一声:“……祝霏……”
即便是这样浑噩的情况下,我也立刻僵住了。
“祝霏……”喝醉了的男人喃喃着,低头吻住了我颤动的眼皮,“祝霏……”
声声哽咽。

我只觉得脑袋里一片眩晕。

祝霏。

已经十年了,没有人和我再提起过这个名字。
可是它仍旧是那么熟悉,一旦听到,便觉得看见了那头婉约的秀发,漂亮的杏眼,葱管般白净细长的手指夹着根女烟,强大而温柔。

这是我姐姐的名字。



88

88、88 。。。 
 
 
第二天,刘景明来看温室看我的时候,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带了几个部下。其中一个竟然是之前在程维家出现过的那个“R”。
她显然不属于刘景明的部下,相反,刘景明待她相当的客气,给她备了和自己一样舒适的软椅和果盘饮料,不过那个R并不是很领情,只是在椅子上坐了,果盘和饮料一口未动。
她虽然戴着墨镜,但我还是能感觉到,她从一进门就在看着我。

我跪坐在金色的鸟笼里,这时候我的头发已经很长了,末梢垂到锁骨处,乌黑如墨的中长发衬着苍白如纸的皮肤,身上伤痕累累,白鸟羽衣毫无生气地垂在地面。我静静抬头望着刘景明,可他不敢望着我。
他也许是想起了昨晚的事。

他曾经信誓旦旦夸夸其谈,说“让我死都不能做个明白鬼。”
可是我现在多少已经猜出了他恨我的原因。

刘景明突然转过头问R:“……你……真的想把事情都告诉他吗?”
R没有看他,只是盯着我,好久才说:“现在不说,难道等他被你给弄死了,让我对着一具尸体去说吗?!”
刘景明似乎是相当畏惧她,咬了咬嘴唇,便道:“……好,你说是什么便是什么。我都听你的。”
R却是冷笑一声:“那就快一点,别磨磨蹭蹭的,我还有别的事要做,说完就要走了。”
刘景明隐忍道:“你来我这里,只是为了见他?”
R冷冷道:“废话,否则我还能是来见你的吗?”

我这几天被折磨的过分了,很久没有进食,身体极度虚弱,而且还发着高烧,听到刘景明叫我,我也只是有气无力地靠在铜制笼柱旁,抬起眼帘,面色苍白地望着他。
我不知道他今天想玩什么把戏,可是我心里隐约是有些欣慰的,因为我能感觉到自己体力的衰歇,生命似乎一点一滴地从我身体中流淌了出来,顺着那些鞭痕,那些瘀伤……

R说的对,我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一定撑不了多久。这让我有些高兴,因为我终于可以解脱,刘景明也好,程维也罢……他们,谁都再也伤不到我了。

这对于现在的我而言,已经是一种幸福了。

“……你应该知道了。”刘景明盯着我,片刻静默之后,终于缓缓开口,声音嘶哑,带了些愤恨,“我喜欢你的姐姐。”

“我和她很早就认识了。那时候她还在念小学。”刘景明在椅子上坐下,双手交叠于膝盖,“她在学校里总是闷闷不乐的样子,因为她才那么小,她的父亲就背叛她和她的妈妈,另外娶了个女人,还生了一个儿子。”

我蜷着身子,微微瑟缩。刘景明终于凝视着我,几乎是咬牙切齿:“那个儿子,就是你。”

“你根本不会知道祝霏当时的心情。她那时候才几岁?你那该死的父母沉醉在你出生的喜悦中,根本不会顾念女儿的心情,连祝霏曾经有过寻死的念头,他们都完全不知道!”

“她那么难过,可是我安慰她,她最终还是忍了过来,并且开始尝试着接受你。”刘景明顿了顿,“但我知道,她其实,一直都很恨你……”

我的姐姐……恨我?
那个总是微笑着的,会戳着我额头和我开玩笑的姐姐,她,是恨我的。

这种想法让精神已近崩溃的我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苍白的嘴唇微微哆嗦着,更无助地把自己抱成一团,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在你高中的时候,她的妈妈林姨,也就是你爸的前妻,罹患重病。然而那时候你不学无术,还和程维不清不楚。你爸自始自终都把精力放在你身上,直到林姨去世,他都没有去看过她。”

刘景明抿起了嘴唇,好久才接着道:“……你能想象祝霏当时的心情吗?”

我瑟缩地更厉害了,这时候刘景明身旁的R盯着我发抖的样子,突然淡淡地说了句:
“他当然不可能理解我的心情。”

刘景明转过头:“你……”

“你给我闭嘴。”R冷冷道,“刘景明,你让我恶心。”

刘景明的脸色蓦然变得苍白。只听到R说:“你当真有趣了,我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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