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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兽 作者:诸葛喧之-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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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莉没有发现我微妙的表情变化,还在那里说着:“红菜和西芹是他最不爱碰的,他喜欢喝的是法式鱼杂汤啊……”
法式鱼杂?那是什么,为什么程维从来没有和我提过呢?
这个时候程维开口打断了李莉:“好了,别说了。”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半晌轻声道:“……小霖……”
“……对不起。”我后退了一步,低下头来,“我……我不知道你……”
“别听李莉说的。”他凝视着我,轻轻道,“……把汤拿过来吧,我没有不喜欢。”
李莉瞪大了眼睛:“程维?”
“把汤拿过来。”他又重复了一遍,不容置否的语气。李莉把保温杯不情不愿地递了过去,程维接过来了,便自己一勺一勺地把剩下的半温不热的汤都喝了,然后才放下保温杯。
“……你先出去一下,好吗?”他转过头对李莉说,口气温和,但并没有多少温度在里面,“我有事,想和小霖单独谈谈。”

李莉没有多想,而且她似乎是相当的听程维的话,收拾了保温杯就去外头冲洗了。屋子里重新只剩了我们两个人。
程维有些疲惫地靠在床头,似乎是伤口又疼了,他下意识地抬手扶了下额头,然而看到我站在旁边,又立刻将手放下了。
他已经习惯了在我的面前,表现的比任何人都坚强。

静了一会儿,我听到他说:“小霖……我们是不是真的,就要这样结束了呢?”
“……”我不作声。
他就轻轻叹了口气,过了片刻才问:“你恨我吗?”
“……我想恨你。”我说,然后抬眼望着他疲倦的神情,“可是我做不到。”
他笑了,笑容里有些苦涩:“是在同情我?”
我摇了摇头,这种感觉是说不上来的,可我知道这不是同情。至少不仅仅是同情。
我想,如果一定要说出个所以然来,也许,是因为我还在乎他。
我知道他是这个世上最了解我,曾经,也是最纵容我的人。我的父母都不知道我有慢性胃炎,可是他却很早很早的时候就清楚了,而且在口袋里常常备着药片。
他从来没有向我抱怨过什么,即使我把他最讨厌吃的东西拿到他面前,他也会一声不吭,微笑着吃下去,好像很喜欢的样子。
他为了他的妈妈,为了他的兄弟向我报复过,可是他从来没有为了他自己伤害过我。
作为红家三爷,他的确对不起我。可是作为程维……我知道,也许更多的,是我欠了他。

我越想,心里便越难受。最后我开始害怕自己会有动摇,会舍不得离开他。于是我近乎仓皇地站了起来,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只说:“对不起……我该走了……”
他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握得紧紧的,在掌心里。
“小霖……”
我咬了咬下唇,声音有些窒闷:“程维,你有了你的现在,而我只是过去了,你从来就不是个会被过去绊足的人。”
“……”他不说话,只是手上的力道却更紧了。
过了好久,他才哑着嗓子说:“小霖。我知道,你是想离开我的……我知道你想走。”
“……”
“是我害了你。我没有理由推卸到别人身上去,这些是我错了,就是我错了。我不会否认自己做过的事情。”他顿了顿,眼底逐渐有了些掩饰不住的伤心,“……可是……小霖……”
他捉着我的手,轻轻抵在他缠绕着纱布的额头上,嗓音是沙哑的:“就算我留不住你,就算你要走……那么,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不要就这样离开我。”他困顿而艰难地说着,克制着声音里的哽咽,“留在我身边……只要一年,只要一年就够了。”

“程维……”

他抬起头来望着我,眼睛却是红通通的:“给我一年时间……我想,让我们重头来过,一天一天,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的。”
我凝视着他,好久之后,才说:“程维,你是被撞坏了脑子吗?”
“……”
“我们已经这样了。”我轻声说,声音还是镇定的,眼前却开始有了些不易觉察的湿润,“你说……要怎样,我们才能重新来过?”
他答不上来。
我疲倦地合上了眼睛,叹了口气。刚想把手从他掌心中抽出来,就听到他低着头,闷闷地说:“……没有关系……”
我微怔,看到他抬起脸来,笑容苦涩:“没有关系。你不愿意回来,也没有关系……”

顿了顿,他嘶哑地说:“至少,给我一些时间,好吗?……给我一点时间,能让我一点一点地忘记你。” 

作者有话要说:程老师!!你看看!!你住院就木有几个人同情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平时作业布置得太多!!发卷子就和发毛纸似的!!上课还要开火车叫人回答问题!!这些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你家长会的时候从来就没有表扬过学生,都是批评啊!!还把孩子的月考卷子统统收在办公室,在家长会的那天发下去!!你说你这么缺德的老师,怎么会有同学喜欢乃!!怎么会!!!都告诉你做人要厚道了!!有木有!!
虫子已捉;谢谢heres~~




102

102、102 。。。 
 
 
这之后的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去医院里看望过程维。
他向来是个很有主导能力的男人,总是有办法让别人顺着他的意思去做。自傲高贵如李莉,也能被他牢牢操控在股掌之中,又何况是我这样的小人物。

可即便是这样,程维和我说过的那些话依然会时不时浮现在脑海中。我挥不去他的影子。
晚上做饭的时候,常常会不自觉地想起李莉说的:“他最讨厌的就是西芹和红菜了……”
十年了,我竟从来不知道这些。

有时候我也会下意识地去摸一摸左耳,可是却再也摸不着那一枚戒指熔成的耳钉,想一想,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原本以为永远会留在身边的人,原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丢失的东西,说要消失,也就真的这么消失了。
甚至连给人最后看一眼的机会也没有。

有的人觉得分别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可是当你猝不及防,失去了一个又一个重要的人之后,你就会明白,如果老天还肯给你一次好好说再见的机会,那么便已经是眷顾了。

很多生离死别,是连一声“再见”都不曾拥有的,这才是真正的悲哀。

这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阁楼上,开了一瓶啤酒,然后独自望着窗外皎洁的月色。我想了很多,包括程维在医院和我说过的话,包括我的爸爸妈妈,我的姐姐,还有那些生命中远去的过客。
高中那年我不懂事,让家里人伤透了心。后来在L城过的纸醉金迷,回到T城之后,昔日的家庭已然是一片墟场。得知父母仓皇出国的消息,我还怨恨他们,认为他们心里没有我这个儿子。
可那里想的到,他们已经长眠于地下,我连最后见他们一面的机会都没有。我这辈子,与他们最后的相处,便是惹他们生气,让他们伤心。
现在想起来,真的是悔恨莫及。可是再多的悔恨,也不可能换来向他们说一声“对不起”的机会了。

还有站在手术室外等着程维消息的那几个小时,如果那根钢再砸的偏一点,那么或许我就再也不可能见到他,再也不可能和他说话了。
我们曾有过一个很美好的开头,一个铭刻在少年时代,散发着青草香味,铺洒着运动场眩目阳光的开头。
现在,我要和这段感情告别了,那么或许也该好好地说一次再见。

就像程维说的那样,再陪他一段时光。我可以像个最普通不过的朋友,直到那些感情都不再尖锐,直到彼此都不再会留有遗憾。
那么,等以后回想起这段往事,至少我可以微笑着安慰自己,这是一个很好,很长的经历,它有着一个美好的开头和平静的结尾。
这两样东西,已经足够让一个普通人知足了。

周熙晨告诉了我程维出院的时间,那天我很早就起床了,问房东借了厨房,按菜谱上写着的方法炖了程维最喜欢喝的鱼杂汤,装好之后便套上外衣走了出去。
外头下着蒙蒙小雨,多年前爸爸给我起了祝霖这个名字,祝霖,祝霖,带着祝福的雨,他为的就是将美好的祝福寄托在我身上,如今想来,却也不知是不是一场讽刺。

我打起伞,走到医院门口。那里围着一群人,有穿白大褂的医生,也有西装革履的男子,还有一些好奇的看热闹的病人。
我知道是程维要出院了,因为我在人群中看到了程维的管家,还有其他一些面熟的下人。

从医院大楼里走出来一些人,最中间的是程维,天气还是有些冷的,他穿着款式休闲的开司米毛衣,里面淡粉的衬衫领子随意地翻出来,由于之前头部要动手术,头发都剃了,现在长出来的也只是短寸,但是人长得好看,即便是这样毫无造型可言的头发,依旧减不了他的气质。反而多了一种干练简洁的魄力来。

李莉不在,给他在旁边打伞的人是披着白大褂的周熙晨,两个人正在交谈着些什么。我放缓了脚步,撑着伞慢慢朝程维走了过去。
仿佛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程维不经意地偏过头来往我这边看了一眼,只是一眼,他便怔住了。

周熙晨没反应过来,也跟着往我这边看,然后也睁大了眼睛,一副诧异的表情。
由于程维的管家认得我,没有任何人出来阻拦,我一路走过去,走上台阶,最后站在了程维面前。
雨伞有些歪了,上面的水滴一点一点地往下落,洇湿了我的半边肩膀。我隔着满帘春雨的潮湿气息,轻轻地叫了一声:“程维……”
他的喉结滚动,却好像被什么哽住了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那么看着我,眼眶渐渐地潮红了。
我微笑起来,把装在保温杯子里的法式鱼杂汤递给他。
他终于是回过了神,闭了闭眼睛,努力把那些说不清的感情给咽了回去,再睁开眼眸时,只剩下江南烟雨般的温柔和湿润:“……红菜汤吗?”
我笑着,笑容里眼尾的苦涩渐渐地淡去了:“你说呢?”
我怎么还会把你最讨厌的东西,递到你的面前。
程维,你真是个傻瓜。

程维出院后,我常常去他家和他说说话,这时候我们彼此都已经冷静了下来,不再有曾经的莽撞和轻狂,只是隐约会感觉到我们之间的距离。
我不再会坐在程维身边和他聊天,而是坐在茶几另一头的沙发上,和他保持着普通朋友该有的距离。谈话的内容也都是淡淡的,即便是程维几次欲言又止,也都被我打断了,引到别的话题上。

我知道他心里难过,可我又何尝不是。

这天被梁舒榕拉出去逛街,坐在冷饮店等现做奶茶时,梁舒榕突然皱着眉头,压低声音很严肃地对我说:“祝霖,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还和那个程维有来往?”
我微愣,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梁舒榕道:“你听着,这个人很危险,我不瞒你,以前我们大队曾经专门整过他的案子,你根本想不到他的皮鞋底下粘着多少人的血。光中集团你总该知道吧?就是前几年董事长自杀的那个。”

我回想了一下,前几年报纸的确沸沸扬扬地刊载过这件事,我问:“就是那个据说得了抑郁症,然后把家里窗门都锁死了,放了把火,把自己和老婆孩子一起烧死的人?”

梁舒榕阴沉着脸道:“你他妈傻了,媒体的话能信吗?”
她顿了顿,轻声道:“光中集团的董事根本不是放火自杀的,他一家三口人,全部都是被程维给弄死的。”
看到我的脸色,她拍了拍我的肩:“更恶心的事情,我就不和你说了。我整理两年前九处针对程维拟出的档案时,真的是背后寒气一阵阵的,这家伙不是人,压根就一鬼。你真的不能和这个家伙再有任何联系了。”

“两年前的档案?”我想起祝霏曾经和我说过的,是她把档案出卖给了九处,不想经手整理这份档案的人竟然是梁舒榕。

梁舒榕点了点头:“两年前我不是住过院吗?那段时间身体不好,九处便没有派我出任务。所以当时我是不知情的,否则看你和程维混一起,我两年前就该找你谈了,哪里还会拖到现在。”

她说完,看了我脖颈处的烙印一眼,咬了咬嘴唇,突然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啊。”
“嗯?”
“如果我能早点知道这些,阻止你的话,你或许就不会……”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哪里能怪你。”

梁舒榕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折磨你了,但是我去找你的时候,看你那个样子,我就知道你一定过的不好……”
顿了顿,她咬牙切齿道:“你知道吗?我现在真想弄死他。可是,当年那一次行动没把他给逼到死路里,现在卷土重来,已经是坚不可摧了。”

我喝了口奶茶,然后说:“……梁舒榕。”
“干吗?”
“……你放过他吧。”我轻声道,“别再想着和他过不去了。”
梁舒榕的眉头蓦然拧紧:“凭什么?!”
我静了好久,才说:“你不是他的对手。”
“我他妈是那种知难而退的人吗?”梁舒榕仿佛受到了侮辱似的,猛地一拍桌子,似乎很恼火,“不是他的对手就放着他不管了?这世上总得有人出头办实事,否则怎么样?!各扫各门前的雪?那要我们警察做什么?”
“梁,梁舒榕……”我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么激动,吓了一跳,连忙想安抚她,可她却是真的生气了。
“你也是,上头的领导也是,他妈的一个个都让我不要管!我能不管吗?你知不知道我整理那些档案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啊?”梁舒榕拍的桌子砰砰作响,气得脸都涨红了,“你们都是被狗吃了良心还是怎么样?老子是警察哎,老子不为人民办点实事儿,整天窝在办公室里整理整理资料,然后每个月拿纳税人的钱来花,他妈的不得被雷给劈死啊?!”
“梁舒榕,你先冷静下来,你……”
“我冷静个毛啊!我以为你能理解我的,可是你怎么也这么说我?”她突然有些哽咽了,抬手用力抹了抹眼睛,嘶哑道,“都说去弄倒他是不可能的,肯定危险的很。这不是废话吗?我能不知道危险?可是再危险也总得有人去啊?难道就看着他杀人放火,逍遥法外了吗?那这世界还有没有理了?”
我连连摇头,叹息着递给了她一张纸巾,她犹豫着接过了,乱七八糟地擦了擦鼻子,然后赌气似的把纸巾揉成一团,扔到一边,抱着手臂半天不说话。

我抬眼看着她,等她稍稍平静下来了。我就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这里,有纸巾屑。”
梁舒榕脸稍微红了一下,然后又作出满不在乎的样子,随手揉了揉红通通的鼻子。
过了一会儿,我才听到她轻声说:“小祝,你知道吗,我们原来的顾队被调到杭州之后,新换来的头子根本就是个脓包。是程维那把关系伞下的人,他看我真是不爽的很。”

“他是程维关系伞下的人?”我挑起眉尖,说道,“梁舒榕,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是这话是不能乱说的,也许人家只是想求自保而已,你不能随便把帽子往别人头上扣,对不对?”
“不对!”梁舒榕抬眼瞪我,“根本不对!我没有乱说,他就是程维的爪牙!”
“……”
见我沉默不语,她就说:“你不知道的,那个孙子姓李,是李莉的堂哥!” 

作者有话要说:妹纸们!!原来的基友帐篷因为群已经加满了人数,暂时先不加了,吃肉搅基勾搭吐槽请加二号群,新建的~欢迎各位妹子前来!!!!!有酒有肉!!有咆哮有姐夫!!!!嗷呜呜!!

群号:173399681
验证信息:任意喜欢的人物名字。
(ps。群主不是我啊不是我啊是管理员啊群主是个傲娇而且神马都不懂千万不要和他搭讪也不要戳他菊花啊妹纸们!!会被毒舌的啊妹纸们!!!)




103

103、103 。。。 
 
 
“李莉的堂哥?”我一下子愣住了。
“否则你以为是什么?”梁舒榕说,“程维和李莉订婚,看上的就是李家的政治脉络,李家的人再狠,也不可能去咬自己的姑爷吧?”
“……”
“李莉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傲慢刁钻的,程维能喜欢她?能跟她过一辈子?还不是娶进门来,然后生个孩子,等李莉生了孩子之后,他还能像现在这样把戏演下去?我看他讨厌李莉还来不及,肯定得在外头另外找一个。”
我的脸色有些难看了:“梁舒榕,你别乱说……”
“我乱说个肺啊!”梁舒榕气的直跺脚,“你想啊,他那个时候再把李莉抛了,和别的人勾三搭四,李家能把他怎么样?孩子都有了,总不能把孩子他爸爸给掐去监狱吧?那他的地位不就更稳了,更难撼动了?”
“而且那个程维,你又不是不知道,十足的演技派。和他谈过生意被坑的倾家荡产的人都说的,这个人说起谎来,根本连测谎仪都测不出来!”
我的心不由自主地沉了沉,可是梁舒榕还在不停地骂:
“他想哄谁不行?现在哄未婚妻,以后哄小老婆,我看他压根就不用混黑帮,他可以去当影帝了!”梁舒榕愤愤的,“这么个混帐东西,心狠手辣,道貌岸然,我他妈为什么不能弄他?凭什么就要畏惧他?”

我说不上话来,只是觉得手握着奶茶杯子太久了,掌心里冰冰冷冷的。

这天去程维家的时候,李莉仍然是不在的。程维给我泡了杯茶,然后坐下来和我聊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
他一直都带着温和的微笑听我讲话,神情专注而柔和,仿佛聊些什么并不重要,只是聊的对象就足以让他高兴的样子。

我不由地又想起了梁舒榕和我说过的话,这个男人的确有着无数张完美无暇的面具,如果他愿意,他可以把假戏演得连自己都信以为真。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再也不能确定什么样子的他才是真实的他了,时间让我们对彼此都不再了解。
我曾经认为他永远不会伤害我,如今遍体鳞伤,我才知道到底有多可笑。

那么,现在我认为他或许还是有那么一点一点在乎我的,可是谁知道,这究竟是不是他的假面,是不是我的错觉呢?

“小霖。”
“……”
“小霖?”
“……嗯?”我从刚才就在心事重重地想着自己的事情,没有听他说了些什么,他叫了我两遍我才反应过来,忙抬眼看他。
他抿了抿嘴唇,脸上没有任何不快,只是略显苦涩地微笑了一下:“……是我说的太无聊了吗?”
我摇了摇头:“不是。”
他不说话了,平平垂下眼帘,过了一会儿,才微笑道:“那,时间也不早了……你如果有事就先回去吧。”
他这种不自信和害怕被我厌烦的样子多少是让我有些不忍心的。
“没关系的,我可以再陪你一会儿。”
他说:“你不用勉强自己……”
我摇了摇头:“真的没关系,我晚上没有其它事情。”
程维问道:“那如果太迟回去,会不会影响到明天的工作呢?”
我苦笑一下:“我现在没有什么稳定的工作,只是帮人家打些零工而已。”
“……”程维沉默一会儿,突然轻声唤我,“小霖……”
“嗯?”我带着习惯性的淡淡微笑望着他。
“那个……你……”他深吸了口气,似乎是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来红纱吧。”
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程维低着头,没有发现我的表情有所变化,还在兀自说:“……其实我正好缺一个助理……如果你想来的话……”
我打断了他,语气是我自己都不能控制的冷淡:“对不起,我不想要这份工作。”
他一下子住了口,微咬着下唇,表情有些讪讪的。

我知道自己这样不假思索的拒绝一定是让他心里难受了,两个人静默了片刻,我才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打破这种尴尬的沉寂。
“对了,我一直都没有见过李莉来你家呢。”
“她啊。”程维说,“她不常来的。”
我摇了摇头:“可她是你的未婚妻。”
程维安静了一会儿,然后望着茶几上摆着的精致花瓶,有些苦涩地笑了:“你以为,我真的喜欢她吗?”
我一下子愣住了。
程维轻声道:“和她在一起,不过权益之计。当年你没有听我任何的解释,其实我和她订婚,本来是想提前告诉你的,可那时候你手机停机,也不愿意见我,这件事便耽搁了下来。”

“李家的后台很硬,那时候沈蓝杀了自己的哥哥,当上了新一任军火教父,整个T城的圈子都相当动荡,很多对我们虎视眈眈的人都伺机要来咬上一口,我为了能站稳脚跟,不得不和有着一定政治背景的李家建立关系。”

“李莉是我以前的同学,我知道她对我一直都很有好感,我妈妈那时候就指望着能看到未来的儿媳,再加上圈子里的动乱,与她订婚就成了最稳妥的一条路。”程维自嘲地苦笑,“自古都是贫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那帮人再怎么兴风作浪,也不会正面和李家起冲突的。”

听到这里,我觉得自己血都是凉的,好久才说:“……你在利用李莉?”

“……是的。”

“那之后你想怎么样?”我心里窒闷的厉害,虽然我不喜欢李莉这样心高气傲的女人,但这时候却真的为她而感到不值,甚至是失望和气愤,“你想甩了她一了百了?还是干脆买凶把她给做掉?”

程维闭了闭眼睛:“我不会杀她的,我知道她是真心对我好。”

“你就是这样回报对你好的人的?你就是这样对待别人的真心的?”我的声音有些颤抖,“程维,你讨厌被别人背叛,讨厌被别人欺骗,那别人就不讨厌被你欺骗,被你背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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