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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伯与马文才 作者:用用你的脑小甜饼-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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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独自去的。”
那官兵嗤笑一声。
马文才冷冷道,“前几日我便派他去徐州了。若是有疑自可下山到驿站询问。”
“我一回来便下山了。我不可能对心莲姑娘……”
“如此便去驿站罢。”马文才抱着胳膊,那官兵竟是被他的气势压住了。
马兴十分感激,为马文才对他无条件的信任。
“你是扬州人,去徐州做什么?”官兵随口一问,转头看见马文才冰凉的目光,噤了声。
30、
马兴回到山下已过了戌时,而书院的门童说他回来时未足戌时三刻。只能说他脚程还是很快的,要作案已经是不可能了。
在回到书院时院子里大家都还站着。祁清不爽道,“像我们这种洗清嫌疑的为什么还要站在这里?”
官兵头头不爽地道,“任何人都可以揭穿他人。速战速决。”
天气阴冷,寒风瑟瑟,五六十学子被罚站了几个时辰,又累又冷。
前排五人哆哆嗦嗦地站着,是又无不在场证明又没了头绳的人。官兵一声令下,“脱!”几人摸不着头脑,却都不敢忤逆,脱了衣服打着冷战立在寒风里。
官兵来回踱步看了几个来回。
马文才一把拉住徐生,问道,“你躲什么?”
他面色发白,“我扭了脚,站久了疼。”
马文才见他表情别扭,神色闪躲,狐疑道,“你……?”
“我可是有不在场证明的!”徐生大声道。继而甩开他,举手向夫子申请回房休息。
官兵怒斥:“不行!”在那几个人身上没见到什么,于是面对所有学子,道,“全部脱!”
祝英台一愣。梁山伯上前一拱手,“各位官爷,如此查案是否过于野蛮?”
队列里响起一阵抱怨声。甘林说道:“这么大冷天站在外边,叫我们空站了那么久,难道不是折辱我们?只凭借一根头绳便断定是书院中人,不免武断。方才云方、徐生等人也说,或是借了人,或是一时寻不见了皆有之。就是外人做了类似的也未可知。”
甘林竟一下子说了那么多话,着实叫人讶异。
陈夫子皱着眉多瞄了他两眼。
徐生被点到,硬着头皮说,“就是,太欺负人了。”
马文才不语。书院里的头绳与中衣是一个料子,俱是苏州的冬蚕绸,是托了山长亲家的绸庄进的,其他地方再找不到这面料。他倒没想到梁山伯会出这个风头,瞥了他一眼,却看见满头冷汗的祝英台。
说来……他从未见过祝英台脱了衣服的模样……
是的,这个时刻不少人想起了那从来不在澡堂里出现的祝英台。
那官兵头头也不敢得罪这些少爷哥儿,放了架子叹道,“你们想走,我们也想早日结案。这样罢,脱了衣服的可以走。你先来。”说着指了梁山伯。
“我们可以走了吗?”原先那几个脱了衣服的一号嫌疑人哆嗦着问道。
“你们穿上衣服在一边等着。”
梁山伯自是焦急,祝英台更是大脑一片空白。马文才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你怎么了?”忽地面色一变,“你不会在外边……”
“没有。”梁山伯苦笑。
马文才大大方方地在众人瞩目下脱了衣服,宽肩窄腰,两腿笔直,蜜色肌肤,肌肉紧致,还有整齐的六块腹肌。路秉章也大大方方地脱了,竟比马文才更壮些。官兵查看一番,挥挥手示意可以走了。
众人不知官兵在寻些什么。梁山伯寻思大抵是心莲在那淫贼身上留了痕迹了。这时大家都陆陆续续地脱起来,他也只好脱了,一边想如何帮祝英台脱身。
马文才眯着眼仔细地将他从头看到尾,发现没有什么暧昧的痕迹才点了点头。梁山伯肤色白皙,身上有一层薄薄的肌肉,手脚匀称,锁骨深刻,看得他有些尴尬,“你方才干嘛扭扭捏捏的?”
梁山伯被检查完了穿上衣服,“谁像你,暴露狂。”
祝英台呆若木鸡,不肯动。一个官兵见他如此,走上来,“扭扭捏捏做什么?怎么像个姑娘家?”
祝英台机械地重复道,“我没有害她。”
“那你脱啊。”
梁山伯忙上去打圆场,“我这贤弟害了风寒,有肺炎,大夫说不能着凉。他昨日确实和我一处,还有很多人可以证明。”
“那也得脱。其他人都脱得为何你脱不得?”那官兵伸手去拉他,却“啪”地被祝英台扇了一巴掌。
梁山伯大惊,上去拉住他,“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位贤弟脾气不大好……”
那官兵怔住了,却无怒色,手停在半空,“你是……”
祝英台一把拉住他,两腿发软,“官爷!”
官兵神色复杂地盯着她,小声道,“你怎么会……”又提高声音道,“你既染了风寒,那便到那边房里。”
说着领了她走到偏房里,梁山伯跟去了,被拦在门外。
祝英台一进门便“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官爷,如你所见,我是个女子。因此我不可能对心莲做那事。求你不要把这事说出去……”
那官兵脾气倒好,背着手踱步,叹气道,“你一个姑娘,不好好在家待着,来这种地方作甚?”
“小女痴愚,想不开做出这等胆大包天之事,俱是因一颗向学之心,求您谅解!”祝英台语无伦次,魂不守舍地给他磕了两个响头,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他,“这、这是我身上所有的钱了,望官爷帮帮我……不然我肯定会被赶出去的……”
他看见那么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咽了口口水接了,又原本就可怜这傻姑娘,“好罢,见你求学心切,我便做个好人。”
梁山伯与马文才等到他出来,那官兵点点头,道,“好了。”梁山伯松一口气,抬手去擦祝英台额上的灰尘。心里难过,这好好的千金小姐,不在家里待着,来这种地方找罪受。竟给这无名小卒磕头,不知道有多委屈呢。
马文才微微蹙眉,有些不解。
梁山伯偏头看见他那神色,心虚道,“怎么了?”
“见你对英台……”马文才玩味地端详着他俩仓皇的样子,话说了一半。
却见院里一阵喧哗,陈夫子气得怒骂,被好几个人拦着。甘林吊儿郎当地站在一旁,肩上有几道抓痕。几个官兵拔了刀,警觉地围着他。
甘林摊手,“真的不是那什么心莲抓的。她长得那么丑,我怎么会看上她?”
陈夫子双目血红,“你个淫贼!不是她是什么?……你、你去了青楼?”
甘林无所谓地一笑,“啊呀呀,不是啦。〃眼看夫子的教鞭几番要戳到他脸上,他笑嘻嘻地退了一步,〃是他抓的。”说着一指秦谷望。
官兵头头斥他,“他为什么抓你?”
秦谷望面色苍白,双手握拳。
“因为我干得他爽啊。”
整个书院都寂静了,陈夫子双目突出,喉管里一阵嗬嗬之声。
甘林抬手解开秦谷望的衣服,秦谷望抓住他的手。甘林摸摸他的头发,兀自露出他的脖颈、胸膛,上面俱是吻痕、青紫。甘林抚摸着他裸露的肌肤,笑道,“梁山伯撞见过我们的好事,要不你问他罢。”
梁山伯两眼发黑。书院里一阵唏嘘之声。祁清面色苍白,转身扶着荀巨伯,吐了。
“咚”的一声,陈夫子昏死在地。
一群人手忙脚乱地扶起他往山长那儿去。
“等等。”官兵叫住徐生,“你还没查呢。”
秦谷望低着头,全身颤抖,屏着呼吸拾起衣物。
甘林抬起他的脸,亲吻他湿润的眼睛,舐去他的泪痕,“哭什么,我陪着你呢。”
徐生被官兵叫住停了一会子,忽地拔腿就往门外跑去。
大伙儿俱是一愣,“抓住他!”
“辛平!抓住他!”平日里看不惯徐生的人多了去,又被折腾了这么久心里俱是怨气,又都嫉恶如仇的,一个个暴怒起来去追。
马文才和路秉章一左一右飞身上去,各按住他的一个肩膀。那徐生就“扑通”一下扑倒在地,屁滚尿流,“我那日喝醉了!我喝醉了猪油蒙了心……呜呜呜是……是她勾引我的!她这个荡妇!她要寻死便寻死为何找上我啊……”
路秉章面无表情地一把扒下他的衣服,果真背上有四道抓痕。
官兵走上来,给他带上铁链,捉拿归案。
“我太祖是御史中丞!!在元帝面前捧过墨的!!!你不能……呜呜呜……”
梁山伯轻叹一声。
秦谷望背过身子不愿理人,肩膀仍是颤抖着。甘林搂着他靠在他肩头。他也安静地窝在他怀里,只是哭个不住。
周遭没有人敢上去说话,只是都在背后指指点点。祁清面色铁青吐得胆汁都出来了,荀巨伯扶着他去山长那儿。秦谷望拍开甘林的手转身走开,甘林小步跟在他后面。
他们好似被世界孤立。
然而梁山伯望着他们互相扶持的模样,竟觉得羡慕。
陈夫子说什么都要把他两人赶出书院,他们在夫子门前跪了一天一夜,丁夫子接到甘家与秦家的信,也帮忙劝了,他仍旧不给任何回旋之地。
甘林痞痞地笑,“我可不稀罕这破书院。不过这时回去怕会被老头子打死罢。”
秦谷望想起信里祖父的怒斥,面色更难看了些。
“你好歹吃点。”甘林把包子递到他嘴边。
秦谷望摇摇头。
“你一直都不吃东西,也不喝水。”甘林喝了口水,凑过头去吻他。
秦谷望发着低烧,推了他一下,被按着喝了。门口的小厮一个个盯着他们看。秦谷望冷冷道,“被人看很有意思吗?”
甘林笑道,“他们要看便看。”
秦谷望哑声道,“平日里也没见你如何,现下装什么恩爱。从小就仗着我没法拒绝你……”
甘林收敛了笑,握紧他的手。
31、
书院里不乏极端反同分子,帮着火上浇油要陈夫子赶他们的。山长那日见两人身上的印迹,想来平日里多有苟合之事,有伤风化,也不敢劝。陈夫子原本过了一夜火气有所平息,早上起来见两人歪在一处,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愈发火大,登时取了教鞭来一顿好抽。
甘林护着秦谷望,被抽得背上一片青紫。
梁山伯看不下去,咬牙跪下去,“夫子!他俩虽坏了书院规矩,有辱书院名声,然而本性磊落,志存高远,仍是可造之才。望夫子责罚,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陈夫子见自己最心爱的学生也不帮着自己,更是生气,“我还没罚你知情不报,你还有脸来求情!你见他们哪里有改过自新的样子?!”
“夫子!感情之事本不能强求,纵使是书院要他们彻底断绝,恐怕也无法剪短万千情丝啊!”梁山伯伏下身磕了一个头,“咚”的一下让人心惊,“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二人之错错不在情,错在并未止乎礼而已!望夫子网开一面,留下他们罢!”
陈夫子本已暴怒,见梁山伯来劝更是寒心,“而已?!你竟然说而已!两个男子苟合,有违天道!当下风气淫靡,怎的你们也不学好!龌龊!下流!”语毕又“啪”“啪”“啪”地抽了下去。
梁山伯这时却糊涂了,扑上去护住两人,忽地脸上被“啪”地抽了一记,他也不躲,捂着眼睛失声大叫,陈夫子一愣,停下了手。当时怒吼一声,一脚踹开梁山伯,“好!好!好你个梁山伯……你们这群小贼!好,好……当我平日里一颗真心喂了狼狗!竟一直看错了你!”
马文才哪里看得下去,怒道,“男子又如何?不就是无后!夫子你也无后!你也是一样的不孝!”
众人俱是大惊失色,陈夫子双目如血,面前一黑,身子歪倒在一旁,险险抱住柱子才站着。梁山伯大哭,“文才你这话也说得!”连忙上前扶起夫子往门里去。
“好……好好好,这回是说了真心话了……”陈夫子气若游丝地歪在榻上,“你也是。你也是啊梁山伯!枉我……枉我……”
“夫子如父,我不想……不想夫子痛失两名孩儿……不想书院里学子们痛失手足……”梁山伯哭得打嗝,“子虽不孝,养育之恩怎忍割舍……”
门外秦谷望烧得糊涂了,听到这话也大哭起来。
陈夫子摇摇头,“出去。”
“那……夫子好生歇息。”
陈夫子一口气哽在喉咙,把脸埋在被褥里急促地喘气。
梁山伯挨着秦谷望跪了,马文才一撩衣摆也跪了下来。梁山伯一哭就止不住,一边哭一边打嗝,看上去相当可怜。他捶了马文才一拳,“刚才你是怎么了!”
马文才脸上寻不见悔过之意,“夫子确实苛刻了。”抬手摸他脸上的红痕。
梁山伯打开他的手,“甘林和秦谷望是太……太过分……嗝。全部学生都……都看见……嗝。还有外面的……”
“好好好,”马文才哭笑不得地给他擦眼泪,“别说了别说了。”
颜如玉和祝英台捧了药碗和饭菜,见这阵仗吓尿了,“怎么回事?!又闹大了?”
马文才无奈地阐明了剧情发展,梁山伯难过地“哇哇嗝哇哇嗝”大哭起来,搞得秦谷望都哭不下去了,甘林则是捶胸狂笑。听得屋内的夫子一口老血喷出来。
颜如玉先不骂马文才,而是教训梁山伯道,“你这次真是不合时宜了。夫子正气着,谁上去不是撞枪口?你素来又知道他脾气的,这时候上去不是给他找气受?要是文才去劝被骂一顿也罢了,你是夫子最疼的学生,谁劝也不能你劝啊。”
颜如玉咬字清楚,声音不大,却被陈夫子尽数听了去。陈夫子心中稍缓,叹了一口气。
接着他又义正言辞地骂了马文才一顿。马文才听得气闷,正想反驳,颜如玉便挤眉弄眼地冲他使眼色,马文才迷惑地噤了声。
最后颜如玉软下语气劝秦谷望吃些东西,又痛斥甘林吊儿郎当,不顾书院脸面更不顾秦谷望的感受。最后他总结道,“你们不拘世俗礼教,我可以理解;但是若我是夫子,你们俩书院里我是断断留不得。”
屋内的陈夫子翻了个身,若有所思,接着沉沉睡去。
秦谷望神色疲倦,望着颜如玉自信的神色,吃了个包子。
梁山伯还在打嗝。
后来荀巨伯神通广大地从山下请来了陈夫子亡妻之姊,又劝了一番。山长之前又拨了些银子,做了个人情面子,叫那日查案的官兵们口风勒紧,想必甘家和秦家也有所作为的。夫子休养了两日,虽待两人淡漠了些,好歹不再提赶人之事。
八月底选了一个日子将心莲下葬。
梁山伯很郁闷:“感觉夫子不大喜欢我了……”说着两痕眼泪掉下来。
马文才笑得直打跌,“你是怎么了!唧唧歪歪的!”
“不许笑!那日哭多了之后止不住!”梁山伯伸手去擦。他脸上还留着那日抽出的红痕,当真是细皮嫩肉。
马文才忍不住凑近去,闻见一股蕙香,呼吸一滞,舔了上去。
梁山伯大愕,一把推开他,“你是狗啊!”
马文才面色一红,“那日……那日秦谷望哭着,甘林……”
梁山伯怒道:“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
马文才神色一黯,语气冷下来,“哦。”
梁山伯坐着没事穿菊花玩,眼泪哗啦啦地流。不一会儿路秉章一身大汗来了,明显是来寻马文才的。他一把把弓丢在地上,“咣”地坐在一边,后知后觉地发现梁山伯正兀自对花垂泪(?),看了看无动于衷的马文才,忽地侧过头去舔。
梁山伯炸毛:“怎么又来一头!”
马文才大吼一声拔剑咆哮:“来战!!!”满院地追赶虎头虎脑的路秉章。可怜那路秉章慌不择路,笨拙地解释道,“那日秦谷望哭了,甘林也是……”
“滚!这个借口我已经用过啦SB!!!”
不远处凉亭里,荀巨伯正铿锵有力地给祁清念着自己新作的诗,摇头晃脑,自我感觉良好。坐在对面的祁清眼神空洞地望着基情四射的院子,哗啦啦啦地吐了。
荀巨伯:“……”
正月十五要演的剧本要排演起来了,梁山伯作为那最后的倒霉公主,没有台词没有戏份,自是轻巧。可怜要兼导演,忙得焦头烂额。
梁山伯_#:“不,巨伯,是这样念的。‘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荀巨伯念经道:〃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路秉章配乐:“药,药,切克闹。”
梁山伯昏死过去:“你要搂着她!搂着她!知不知道什么叫搂着!”
荀巨伯面瘫,双手僵尸般挺直,搭在祝英台肩上。
“好了好了,吃中饭罢休息一下!”梁山伯走出凉亭,看见面前一堆空饭盒。
路秉章满头大汗,埋头苦吃。身边一群舞龙灯的壮汉被马文才调教了一早上早已饥肠辘辘,只有化悲愤为食欲。
“马文才!!!把你的猪群领走!”
梁山伯绝望了。
他可以看出荀巨伯并非刻意不配合,相反,他努力得很。无奈脸太黑,总是看不出表情,再还有他好像不大能靠近祝英台。他碰到祝英台会……弹开_#
“好好好巨伯你不要动。”
荀巨伯像根木头似的直挺挺杵在那儿,双手做出环抱的姿势。梁山伯再指挥祝英台小心地钻进去。
“好的!”梁山伯快哭了,我容易吗我,“英台你赶紧去了勾引他一下!”
祝英台脸红红,“怎么勾引?”
梁山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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