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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伯与马文才 作者:用用你的脑小甜饼-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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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英台摇摇头,笑了,“我们一个扭左脚,一个扭右脚,也真是难兄难弟了。”

说着互相搀扶着朝书院走去。

如是这般又过了大半月。

祝英台与银心吐槽了一晚上,总结道,“让我嫁给那个SB?!做梦!我他妈就只配这种男人?!”语毕咣地摔上门,出去晨跑。

“英台,桃花开了!”

祝英台心绪烦乱,“哦!”

荀巨伯继续道,“英台,小心脚下。”

“哦!你烦不烦啊——”

荀巨伯不吭声了。

祝英台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她最近心情不大好,经期也快来了……当然主要还是她起床气很严重,偏偏这荀巨伯什么都撞上了。她不满道,“你老来招我做什么?惹得自己不高兴。”

荀巨伯笑了,“我没有不高兴啊。你心里有气,骂骂我总比憋着好。”

祝英台悄悄打量他,诶,虽然脸有点黑……还是挺帅的。“好啦,对不起。”想了想又振振有词道,“我就是被你惯坏了!”

荀巨伯脸上一红。

祝英台如临大敌地去看他下身,“你可别再有什么龌龊念头!”

荀巨伯窘迫得不行,忽地转过头,艰难地说,“英台,若你是女子……”

祝英台心里一惊,“啊”地一声,崴了脚。

荀巨伯哭笑不得。帮她查看一番之后蹲下身子道,“上来,我背你回书院。”见她没反应,催道,“上来。总比我们俩都伤残了再回去好。”

祝英台躺在春天软软的草地里,不肯走了。口鼻间俱是酝酿了一个冬天的香气,发丝微微沾湿,地上的野花野草都被东风掐出一把水来。

荀巨伯贴着她坐下,脉脉无语。

祝英台感慨他们竟有如此默契,堪称难得。忽地张口咏道:“雪影重重砌,红萼瑟瑟开。”

荀巨伯望着他的侧脸,朗声回道,“檀口桃花妆,笑应春风来。”

祝英台心跳漏了一拍,情不自禁地道,“我家有一九妹……”说出口自己却脸红了,又不得不接下去,“今年二八,你若有意……”

“我不要九妹。”荀巨伯的眉心揪起一个疙瘩。

祝英台抓狂了,好嘛!她竟成了一个没人要的!顿时悲从中来。

“我只要你。”

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沁出来,被荀巨伯带着青草气息的手掌揩去。她呆呆地望着他,他的表情严肃,黝黑的脸庞上双目明澈,牙齿雪白。

他苦涩地笑了,“对不起。很恶心是罢。”

祝英台摇摇头,站起来。荀巨伯会意,蹲下把她背起,忽地一惊。“英……英台?”

祝英台柔顺地趴在他背上,胸脯贴着他的背脊。她红着脸去扯他的耳朵,“笨蛋。”

“你是……”

“对,我就是九妹。”祝英台笑起来,看他的耳朵一点点红了。又拍他一下,“不准告诉别人啊!呆子!”

“嗯……嗯。”

“那你现在要不要九妹了?”

荀巨伯耳根滚烫,脚下差点一个趔趄,支支吾吾道,“如、如果你不嫌弃……”

祝英台笑起来,满意地扯着他的头发,“嗯……真是个呆子。”

40、

梁山伯隐隐有些放弃治疗了。

尼玛啊要是有GPS定位就好了嘤嘤嘤!看来贵重的东西还是得放保险箱或者藏在内裤里好吗!

这日他正例行检查,忽地在小树林外撞见了秦谷望。他现在看见秦谷望就下意识跑。秦谷望在他后面无奈地叫了两声:“梁山伯,你跑什么?”

梁山伯捂脸,“我什么都没看见……”

秦谷望暴走了,“甘林那厮不在这儿!”

“哦。”梁山伯放下手,“什么事?”

秦谷望淡淡地望他一眼,“想找回那玉吗?”

“当然……”梁山伯一惊,“你知道下落?”

秦谷望一扭脖子,自顾自往树林里走去。梁山伯激动不已,简直要五体投地了,“哇!你好厉害,哪里得来的消息?”

他冷冷的,也不看他,“废话那么多,跟着便是。”

梁山伯噤了声,紧紧地跟着他。

“你那么记挂那玉做什么?又当不成马家的媳妇儿。”

梁山伯一愣,反应过来。秦谷望和甘林那帮人好似素来有些误解。他脸红了,辩解道,“不是……我们……”

秦谷望嗤了一声。

梁山伯泄气地说,“我们和你们……不一样。”

秦谷望瞳孔一紧,咬住下唇。

梁山伯的意思是他和马文才不是秦谷望与甘林那种关系,他们只是好基友。然而在秦谷望耳朵里,梁山伯就是纯粹的挑衅了。甘林那厮对你不是真心,我们和你们可不一样。

他越想越气,脚步也愈发快起来。

梁山伯不知道哪里触了他的逆鳞,只得沉默地跟着。

忽地秦谷望一拐弯,梁山伯跟上去时已经没影了。他四下里张望了一会儿,叫道,“秦谷望?”身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不设防地转身,“你走太……”

冷不丁一个黑影蹿出来当头一棒!

梁山伯一滞,险险地躲开,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臂。“秦谷望!快走!”

那人不料一招未成,大力扭开他,又挥舞着棍子冲他劈来。

“秦谷望!你先跑!……去找文才……”

梁山伯担心秦谷望已经遭遇不测,频频回头,分了心,肩膀被狠击,登时吃痛。忽地一阵破空之声自背后传来!梁山伯来不及回头,已经在剧痛中跪倒在地。

先前的壮汉丢了木棍抽出皮绳把他绑起来,又塞住他的嘴巴。

梁山伯眼前明明暗暗,耳朵里嗡嗡的。温热粘稠的液体糊住他的眼睛,他被扛到背上,终于昏死过去。

秦谷望盯着木棍上触目惊心的血,双手颤抖。

“……蠢货。”

马文才一身狼狈地回到房里,路秉章轻车熟路地跟进来。两人俱是灰头土脸的,原是被山长拉去当苦力,挖了十亩的新渠。马文才看见桌面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纸笺,有些惊异。

路秉章绝望地咆哮,“山伯忘记给我们打饭了!”

“真是,马兴竟也疏忽了……”马文才只当那信只是族中接连不断的密函中的一封,立即拆开看了。

白纸上只有一句话。

马文才当下愣在哪里:

城南骆家钱庄,拿命来换。

路秉章沉下脸色,“来换什么?”

马文才却是步履凌乱地冲了出去。开门便撞见愁容满面的四九和祝英台,见到他一齐问道,“见着山伯了吗?”

马文才胸口一滞,眼前发黑。当下里运气飞奔下山。

路秉章冲他们点点头,“山伯恐有危险,四九,你跟我来。”

祝英台忙道,“我也一起去!”

路秉章摇摇头,“人多恐怕行事不便。四九,跟上!”语毕也运起一阵风飞驰而去。四九咬牙狂奔,心跳得剧痛。

城南,被废弃已久的骆家钱庄,屋内仅有一豆油灯。

“文才,不可硬闯。”

“有几个?”

“草丛里。五十个。”

这时城中忽地响起鞭炮之声,两人趁着噪声翻身上了屋顶,马文才瞬间判断出灯光与人声,匍匐下身子揭开瓦片。

“……妈的,那小子靠不靠谱!”

带头的,赫然是那号称钱塘一匹狼的李师傅!

马文才看见梁山伯满头是血倒在地上,登时呼吸一乱。路秉章按住他,“山伯不会死。”

马文才颤抖道,“我知道……”

“马文才又不是傻的,怎么可能来!”李铭啐了一口,“就算来了,他要硬闯,我们还得掂量掂量。”

一个人高马大的壮汉大哈哈道,“外面围了一圈弓箭手,再加上手上有这小子,还怕他不成?马家做那偷鸡摸狗的事,料他此时不敢叫官府。”

马文才一凛,竟连市井粗人也知道这事?!

“闭嘴,公子吩咐此事牵扯甚多,我们莫要趟这浑水。”另一个高高瘦瘦的家伙打了个哈欠,“马文才再不来怎么办?兄弟们都困了……我看此计甚不靠谱。为何不让人在他饭菜里下毒?多省事。”

“你以为我们没试过?算那小子运气好。”李师傅烦躁道,“不到紧急时刻不得出动弓箭,公子不想把事情闹大。就算马文才来了,他哪里肯乖乖一命抵一命,喝了那毒?我还真不想与他交手!”

高瘦男子见梁山伯微微发抖的模样,笑道,“不如我们放这小子回去,让他毒死那马文才。可不便宜?”

“你凭什么以为他会听我们话?他们感情可好着……”李师傅鄙夷地笑两声。

“不怕,”那高瘦男子掏出一个药瓶,“此毒性慢,如果他不按时杀了马文才……我们再要他命不迟。”

梁山伯失血过多全身发冷,迷迷糊糊听到这些话叫喊起来。壮汉拿了他嘴里的布,他干呕两声,怒道,“我不去!”

那壮汉一脚踩在他背脊上,一脚踩得他骨头咔咔响。“骨头还挺硬。”

“老林!”

那壮汉被一叫,连忙伸手按住梁山伯的下巴,他咳出一口血来,又被塞进布条。接着那壮汉勃然大怒,将他拎起“咣”地摔在墙上!“好胆!还敢寻死!”

梁山伯呜咽一声,又挨了不少拳脚。

“你个卖屁股的……”

梁山伯被揍得失神,微微抬起脸。他的左眼紧闭,睫毛上俱是血。右眼微张,没有焦点。

路秉章看见马文才的面颊两道水痕微微发亮。马文才按住他的手,“兄弟,你不必陪我冒险。我……”

路秉章打了他一拳,“说什么混话!”又笑起来,“这种时候就该想起我了。”

马文才瞬间与他心意相通,就着夜色路秉章拉着马文才悄悄退去。

梁山伯歪在地上吃力地喘气。内衣里还有庄婉宁给他的匕首。只是双手双脚俱被缚着,现下屋内有五人,俱是武功高强,外面又有五十个弓箭手……他有些泄气,罢了,还是得等机会。

马文才……会不会来?

大门传来一阵巨响,梁山伯的脖子立即被刀抵住。屋内五人顿时剑拔弩张。昏黄的灯下,马文才吊儿郎当地走进来,“我来了。”

李师傅出了一身冷汗,五十个弓箭手竟丝毫没有察觉!

梁山伯喉头一甜,强忍住痛楚,静待事态发展。

李师傅颤抖道,“一命换一命,马文才……你想清楚没有!”被那高瘦男子一提醒,大喝一声壮胆道,“你的小情儿如今在我们手上,外边还有五十个弟兄,你已经是瓮中之鳖!给你个舒服些的死法,喝了那杯酒!否则别怪老林手快!”

梁山伯脖颈一痛,沁出血丝来。

“我喝了,你们放人。”

“那是自然……”

梁山伯诧异地发现马文才方才那是陈述句。他视野中昏暗不定,摇摇晃晃,只看见马文才端起了那酒杯!他大力挣动起来,呜呜地叫唤,脖颈被划出几道血痕。

“你们先放开他!”

老林拎起梁山伯,一手抓着他肩膀,另一手握刀抵着他背心。

“绳子解了。”

老林小心翼翼地解了梁山伯的绳索,拿了嘴中的布条。将他双手扭在身后,斥道,“老实点!别想逃,一出去被射成个筛子!”

梁山伯颤抖着站稳,努力睁大眼睛,“文才……”

马文才仰脖一饮而尽。将瓶口向下,示意已尽。

梁山伯瞳孔剧颤,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马文才沙哑地笑笑,伸手道,“过来。”

41、

老林一把把梁山伯踹过去。他震惊得失了声,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抱住跪倒在地的马文才,故作镇定道,“……文才?”

马文才冲他眨眨眼,口鼻溢出鲜血来。

李师傅大罕道,“就这么……喝了?”

高瘦男子沉吟道,“还真是个痴情种。白担心了那么久。”

马文才七窍流血,倒在梁山伯怀里。屋内五人俱是哈哈大笑起来。梁山伯忽地爆发出一声怒吼,转身一刀捅进那老林的胸口!

“老林!”

“畜……生!”老林一脚踹开他,捂着胸口倒下。李师傅纵身一跃,一把按倒梁山伯,握拳在他小腹处捣了两记,梁山伯痛喊一声,口内溢血,死握着匕首不松手,生生切下了他三指!

李师傅当真没想到半死不活的这家伙竟有此怪力,又一掌拍在他卤门,他“哇”地吐出一口血来,才没了声音。

高瘦男子怒道,“杀了这小畜生!老林没救了!”

“等等,公子说……”

门外忽地响起一阵喧哗,高瘦男子连忙跑去看,窗门“哗”地被撕破,木屑横飞,男子捂眼的刹那双手已被卸下!他大喝一声,被当头一刀剐了脖子。

李师傅连忙起身,忽地两臂一沉,胸口剧痛,低头看见一点刀尖。

梁山伯嘴里汩汩的鲜血,死抱着他,直到他硬挺挺地倒了地。

房间内一片刀光剑影,一阵嘶吼之声。梁山伯气若游丝,艰难地爬到马文才身边,伸手到他喉咙里,“文才……”

他的眼泪与血一并灌入嘴里。“刚忘了……”他努力地给马文才催吐,“别……死。”

身后响起沉重的脚步声,梁山伯知道死期将至。

他抱住马文才,锲而不舍地把手指伸进他的食道。“别……死。呜……别死!……”

世界彻底暗了。

马文才抱着梁山伯,王蓝田扛起不省人事的路秉章,两人冲出门外。屋内已经没有一个活人。祁家的部曲精兵一百,已将门外伏兵尽数歼灭。

祁清见到已与尸体无异的梁山伯,叫道,“文才!去寻郎中!跟我来!”转身遣散了部曲,冲着城中奔去。

王兰崩溃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路秉章挣扎着醒来,答道,“此事必须保密。”

四九双腿发软,紧跟上马文才,四肢已麻木得颤抖。

卜郎中半夜三更被叫醒并不是罕事,只是从未见过这样的。他见到两个血人吓也吓死,赶忙叫进来放在榻上,吩咐侍婢去烧水。

马文才一言不发地“扑通”一下跪了,路秉章与王蓝田见状也跪下了,四九更是直接“砰”“砰”磕起头来。

卜郎中头都大了,“停!都起来给我拿绷带去!你!去抓药!”

房内瞬间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一侍婢见他们人人带血,但又不似恶人,乍着胆子问道,“这位公子,你……自己怎么样?”

路秉章抹了把血,笑道,“我没事,就是有点饿。”

卜郎中给梁山伯擦了脸,才发现后脑上有一茶盏大伤口,结了一点痂,一边大呼“作孽”一边给他止血。他夫人换了衣服出来,给他检查,“骨头无碍。”

“吐了不少血,想来是有内伤。”

几个徒弟熟练地给梁山伯上药,止血。

郎中细细地把脉,又查看了他的眼睑、喉咙,“腹部受到重击,胃出血。肝火脾虚……惊怒交加……我看这小子……”他望着一群人悲戚的脸,终究不忍,“还是要看他自己的意思!”

马文才如同被当头一棒,愣愣地问道,“什么意思?”

“他双目无神,一点动静也没有……”他摇了摇头,转身写起方子来:

止血养胃:白芨 45,血竭 15,生地 30,黄芪、大黄各15,黄连 9。

祛火润肝:紫珠草 30,栀子 15, 白芍、龙胆草、茜根各12。

益气补脾:党参 18,黄芪 20,白术 15,茯苓、白及各12。

一徒弟拿了,赶忙向药房跑去。

四九面容枯槁,跪坐在床前与死人无异。路秉章被拉着看了一番,郎中只道“真真是个奇人”,丝毫无碍。马文才转头道,“你们先回去,交代夫子山伯被山贼掳去了。先别报官。”

路秉章说什么也不肯走,最后被祁清与王蓝田劝着拖走了。

“等等,他在做梦了!”一婢女唤道,“过来与他说说话,兴许还能叫回来的。”

马文才如梦初醒,抓住他的手贴着耳根小声叫道,“山伯!山伯!我是文才,我没死……你睁眼看看我?我好好的呢……”

下人煎了药端上来,马文才伸手去接,郎中叫他“一边去”,扶起梁山伯的上身靠了墙,试了下温度,用一芦管引进他嘴里。他昏昏沉沉地被呛了一口,忽地睁开眼,马文才大声叫他,他却没有丝毫反应,再次昏过去。

马文才孜孜不倦地叫着他的名字,四九哭得肝肠寸断。卜郎中脑子里嗡嗡的,大喝一声:“别吵了!死不了!”端了碗热鸡汤又给他灌下去。

梁山伯是被伟大的生物钟叫醒的。

天蒙蒙亮,帐中油灯明灭,一行人闹腾了一晚上躺得四仰八叉。马文才见到他睫毛扑闪,心下一紧,攥紧他的手。

梁山伯哑哑地问道,“我还……活着?”

马文才小心道,“对,你还活着……我也还活着。”

梁山伯愣愣的盯着床帐,目光空洞,“文才因我死了,你们叫醒我作甚?”

马文才大骇,“郎中!郎中!他的眼睛是怎么了!为何不认我!”

卜郎中头疼地过来查看,四九忙开口,声音沙哑许久才发出来,“公子有夜盲,一时认不出也未可知。”

梁山伯反应过来,“你没死?你没死!你他妈……在逗我?!”

四九提了灯靠近马文才的脸,让梁山伯看清楚些。马文才心里百感交集,拿了他的手放到自己脸上。两人还来不及感慨一番,梁山伯忽地尴尬道,“放开我……我要尿尿。”

马文才终于笑出来,小心地搀起他,他唉哟唉哟地叫了两声,被放到他背上。卜郎中奄奄一息地歪在椅子上,指挥他们,“茅房在后面……小心别掉进去!”

梁山伯半死不活地趴在马文才背上,看见了屋宅后面第一缕光。

黑夜被斩开一刀,登时千家万户都亮了起来。屋檐上跳着几只麻雀,被晨光点得剔透。瓦片上密布着新露,金光鳞鳞。

马文才忙活了一晚上一身尘土,混合着血腥和汗水的气息。梁山伯揽着他的脖子,感觉到自己炙痛的胸膛下温热的背脊。

梁山伯靠着马文才颤抖的侧脸,呜呜地哭起来。

马文才咬着牙,眼睛一酸,转过头舔了舔嘴唇,道,“亲个。”

梁山伯转过头去,一吻俱是眼泪的咸味。

“好了……好了好了,我自己来。”梁山伯拨开马文才的手。马文才帮他解了衣服,眼看就要帮他端那话了。梁山伯羞赧道,“看什么看!转过去!”

马文才扶着他,“我怕你掉进去……”

梁山伯怒斥道,“我还没残废!”速战速决之后,在门口盥了手,熟稔地爬到马文才背上。他玩弄着马文才红彤彤的耳朵,问道,“你怎么样?那毒解了?”

马文才解释道,“进去的不是我,是秉章。你眼睛不好没认出。我们叫王兰给他画了脸,冒充我的。他小时在南涪被蛊母咬了,五感尽失,后来慢慢治回来,之后就一直百毒不侵。”

“哦……难怪他尝不出味道的。”梁山伯眼眶一热,“他现在呢?”

“大概在……吃东西罢。”

梁山伯笑得打跌,牵扯到伤口,静了,“是谁人要害你?”

马文才沉吟一会子,道,“无非就是站队的问题,你别管了。”

梁山伯悻悻道,“哦……”

马文才又转过头来亲了个。

“好啦好啦。”梁山伯拍拍他的头。

回到屋内,下人们都叮里咣啷地收拾起来,马文才一宿没合眼,被梁山伯打发去洗了个澡,回来看见他也擦了把身,窝在被子里冲他招手。马文才解了衣服,钻进被子里捂住他的双手双脚,两人挨着睡了。

四九跟着他们跑了一夜,又受路秉章吩咐同马文才上山,马文才去找祁清,他去叫了王兰。两人上下山共用了半个时辰。他又奔波了一夜,现下靠着柱子昏睡过去,梦里腿还发着抖。

中午两人醒了,四九还睡着。马文才叮嘱了一遍遍叫梁山伯好生待着,给了卜家不少银子,才一步三回头地办事去。

梁山伯犹豫道,“文才,不要……太狠。”

马文才没有回答。

42、

中午有人报了官,说是有一群山贼在城南作乱,绑架了书院里的公子哥儿,给祁家剿了。一群官兵来到骆家钱庄,满地尸体,虫蝇飞舞,更有满口鲜血的野狗,惨不忍睹。

可怕的是一共五十多具尸体,无一不是身首异处。屋内的五具更是可怖,基本上是一刀毙命,然而头、四肢俱被卸下,尸体上满是鞭痕。

此事有祁家、马家帮忙掩盖着,官兵不敢多管,只得顺着他们的说辞草草结案。血肉模糊的尸体停在衙门,没有一人敢来认,最后抛在荒野草草埋了。

甘林刚出房门,撞见一身血气的马文才,立刻打开双手去挡他。

马文才抬手往他脖颈处一砍,甘林呻吟一声摔倒在地。

门开,秦谷望倏地转过头来。

马文才冷笑道,“你输了。”

秦谷望叹了一口气,“我以为你会看在同窗数载的份上饶我一命。”

“我也以为你会看在同窗数载的份上饶我一命。”马文才怒极,双目赤红,一把提起秦谷望,“你倒有胆!山伯何辜!犯得着你下这么狠的手!你忍心看看他现在那模样?!你们秦家一个个都是狼心狗肺!”语毕甩手“砰”地一声把他狠丢在一旁木榻上,顿时木榻稀里哗啦地碎成两段,秦谷望咬住下唇,流出血来。

秦谷望吃痛,喘息着道,“你们马家又是什么善类!”他撑起身子,倨傲而悲戚,“自你们从北方来了,我们两家几百年的基业……就一点点败下去……”

“你以为死了我,你们秦家就能控制马家?”马文才一鞭抽下去,秦谷望惨叫一声,被带下一块皮肉来!

“你……你想杀了马英?那可是你大哥的骨肉……啊!”

马文才抽得他四处逃窜,冷笑道,“秦家那贱妇,害死我大哥……”

“她没有!”秦谷望瑟瑟发抖,躲在床下,“来人啊!来人啊!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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