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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伯与马文才 作者:用用你的脑小甜饼-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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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说来容易,做来难。临近年底的大好日子,两人又生了嫌隙。
那日梁山伯趁着时间还早各家还稍空,出门给各好友送礼。携了些许字画拜了马誉、柳逸舟,又自己半回忆半杜撰地作了一册《君主论》私下里赠予马文才。
马文才见他穿着一身藕合色碎花小夹袄,底下一条大花裤,不满道,“这便是你过年新衣服?怎看上去这般旧了。”
梁山伯= =+。虽说古人的搭配实在有点蛋疼,红配绿不说,还特别乡村。但是梁山伯一十来岁小孩,身子又没长开,穿着这身倒显得白嫩嫩水灵灵,还蛮萌的。因此心里颇为喜欢,听他这话知道他少爷病又犯了,笑笑不说话。
他哪里知道马文才是见他脸颊冻得有些红,怕他冻着,自己见他模样又欢喜,竟不好意思起来。“罢了罢了,昨天我舅母给了我一身新衣裳,半年不见我竟高大了穿不大上,你拿去便是。这儿还有一瓶羊油,胡人贡来的,你拿去抹脸。”
梁山伯抱着手臂,“哼”了一声,丢下书便说,“大!少!爷!债、贱!”语毕便跑。
马文才正吩咐人寻那袄子来,被呛一下登时火了,“好好儿的你怎么又来!”回过神来时人已经没影儿了。
长得高大壮了不起啊!
土豪了不起啊!
大少爷了不起啊!!!(╯‵□′)╯︵┻┻
看得来昭眉毛一跳一跳,骂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得说,“二少爷,以后对这伢子好还得直说,那脾气倔得跟驴似的。生怕您看扁他的。”
马文才愤怒地一捶桌。
“只是二少爷对他未免太好了些,怪道邻里嚼舌根的,怕是老爷也有些听见,这些日子竟不大喜欢他了似的。不是我多事,二少爷若真是为他好呢,以后有什么东西赏他遣我们下人去一趟便是,还是尽量少拜访得好。”
“我何尝不知?”马文才更是烦闷,不知为何,“赏”字听得怪硌耳的,“于是我不是好几月没在他那留了吗?”
“这个……流言既已起,恐怕一时难平。何况府上名头大,那伢子又是个常人爱谈的。以后还是小心为是。”
马文才才渐渐平复了,坐下开始翻他的新年礼物。
当晚来昭只身来访,当着庄婉宁的面儿硬是把夹袄和羊油递了梁山伯,还有一箱旁的东西,说是回礼。还带了几身女人冬装分与庄婉宁与丫鬟,并上几株人参,几服性暖的补药。也说府里原本多了金银玉石的饰物,只是怕她们戴了叫人瞎说,因此就没带。庄婉宁少不得称赞马二公子心思缜密的。
梁山伯不得拂了他们的面子,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来昭看破,点道,“公子不必多心。送来的这些用物都是新的,不是新的我们也不敢送来,哪里有道理你们穿了用了给他人笑话?只是我们公子对您的意思你是明了的。他不过想在物件上照顾照顾你,学问上却说是你照顾他呢。你道我家公子心高气傲,我看倒是你心高气傲,反疏远了。”
梁山伯被说得无言,只得情情愿愿地收了。
东晋男风盛行,梁山伯又长得文弱,这壁庄婉宁也听说了些风言风语,时常质问梁山伯的,听了这席话也放下心来。
当然时间会证明,TOO YOUNG TOO NAIVE。
8、
这年钱塘迎来几十年难遇的大雪,冰冻三尺,大雪封道。十二月里梁山伯领了个苦差事,与老爷及二少爷去乡下催租。大少爷则留在府里操办过年事务,哪家要送礼,哪家回的礼短了,府上吃穿用度都得提前打点,下人们的银钱都得提前放了,该回去的让回去,留下的还得多支些。忙得焦头烂额。
回来时已是十二月尾巴尖儿了,却收到一封信,是颜如玉的,说年后便与母亲回老家去了。还送了些字画,看得梁山伯眼泪汪汪。虽没说是为了什么,想来是在这边不能支持,被尹夫子一家给赶了。梁山伯唏嘘了一阵,不舍地回了封信,兀自发了会儿呆。
马府上下更是忙碌。马誉个八面玲珑的人物,日日摆宴,夜夜笙歌,请完这个请那个,简直是往外抬银子。况且还要到道观、宝刹拜谒、布施,又修了祖宗牌位。礼箱一车车往外拉,再一箱箱往里运,成日相互奉承,忙得脚不沾地。幸亏有个贤内助。只暗恨道那秦家的媳妇年纪太轻,没什么本事不说,成日就知道与房内丫头争风吃醋。家里明说暗说好几次,肚子里竟一点动静也没有,马双效也真是有苦说不出。
马誉烦闷得很,见她带来的几个大丫头也都还标致,便与马双效一提。这一提了不得,马双效竟是给媳妇赶出房门。她还整日撒泼哭叫,寻死觅活的。马誉气也给她气死,无奈秦家势力不小,又素来交好,只得折了胳膊往袖子里藏。连带着把那说媒的金裴撵了出去。
马文才听说可不难过,也讶罕他大哥那般为人,竟压不住一个女人。
萧擎笑道,“你哪里知道。‘女人心,海底针。’女人要是有了心机,你哪里斗得过?要是以后娶了个夜叉,要不趁早休了,要不便做道士去,好过日日受她辖制。”
马文才叹道,“我以后还是得要个温婉点儿的。”
萧擎“嘿嘿嘿嘿”地挤了他好几下,把他弄得脸红起来,也不知两人是不是想到一处去,当下臊得不行。萧擎先问道,“你也十四了,那事尝过没?”
“什么。”马文才粗声道,不自然地说,“早晨时候……是自然。你问的是这个?”
“哪里,别装傻。我问的是你房里的丫头——”
“去,我看你是作死。”见他也红了脸,马文才伸手去掐他,学他的话道,“你才是,我问问你房里的小厮——”
萧擎哪里这点就被呛住了,一壁笑还不说,一壁拿手指在脸上点点的,“你羞不羞,正经大少爷的说这话。我看是你想罢。”见他要怒了便收,“不,我说真的,你爹没让那什么雁的伺候你?”
“没。”马文才说罢有些心虚,“她有一两次也……不过她身上那脂粉味我不大喜欢。”
萧擎笑得拍起手来,“马文才啊马文才,你不会不行吧!”
马文才怒气值飙升,终于把萧擎胖揍了一顿。
大年夜的马府定是一场纸醉金迷不提,连小小的庄家也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庄稼人说今年的雪大,来的又是时候,明年定有好收成。
那太太虽是个小心眼的,庄家老爷对他们却总算不错。给他们各人置办了新衣服新用具,把那窗户也重新修葺了一番。马府又遣人送了梁山伯不少锦衣被褥,一些北方人用的暖炉、手捂。
总有一种被土豪包养的错觉怎么破o( ̄皿 ̄)
年后立马和家母打了轿子回会稽给他亡父扫墓,带了十棵柏树苗,忖度这天气,怕是活不了。梁山伯穿来时他父已逝,因此无感。庄婉宁与槿儿却在墓前哭得泪人一般。眼泪掉在衣襟上,回程路上竟结了冰。
再回到钱塘已是初八。梁山伯携了些年货,又憋了几张字画出来去拜访邱夫子、尹夫子。思及过去的一年,虽承马家的情换了个书塾,吃穿用度均是一等一的好,尹夫子也的确是个有学问的,想起来却还是邱夫子亲切。
在尹夫子那待了一会子,又被考了几个问题,正纠结着,外面小厮却道,“萧公子、马公子、元公子、秦公子、甘公子来了。”
马文才走进屋里,眼睛一亮。看见梁山伯穿着他送的狐裘大衣,头戴一顶兔绒帽,整个人瓷娃娃一样,面容宁静,心下十分欢喜。梁山伯乍一见他,想到身上的均是他的,更是尴尬,竟想也没想地往夫子身后一躲。
这一躲躲得马文才偷偷笑起来。
临走时马文才让梁山伯与他共轿。轿内暖炉正旺,重帘毛毡,十分舒适。他烫了盏酒递给梁山伯,“你方才躲我做什么?”
梁山伯原以为是茶,喝了才知道,面上有些红润起来,“你哪里就知道我是躲你了?”
沉默了一阵子,马文才忽地说道,“再过个把月我要跟师傅四处历练了。”
“师傅?你是说教你武功的叶师傅?”
马文才点头。
“历练什么?你爹竟没拦着?”
“柳先生帮忙劝了,我爹大抵也想我在学堂里耗着没什么出路。师傅向来云游四海,行侠仗义。如今他要走,我舍不得想学武功,又哪里去找这么好的人,正好年纪也差不多了,四处看看也是好的。”马文才此番话说得甚是艰涩,又添道,“我会寄信与你的。”
梁山伯点点头,暗自思忖这怎么跟剧本不大像?说好的书院呢?要是马文才一直四处乱逛的话那不是触发不了在书院遇见祝英台的剧情了?
马文才见他不语,想来是他担心自己,安慰道,“你不必担心,师傅是个极可靠的人,人缘好,路数也广。况且——也不一定一直天南地北地乱走的,师傅家人在建康,我爹也有意思叫我去那边结识些朋友。”
“嗯,挺好的。”梁山伯神色凝重地思考着,“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两三年吧,”马文才笑起来,“我爹说那时候差不多该娶媳妇儿了。”
梁山伯的表情更沉重了,那怎么办,感觉书院剧情已经被自己的蝴蝶效应扼杀在摇篮里了。马誉在长子的婚姻上吃了大亏,想必马文才到时候回来也会立马给他相一个脾性好的(←←祝英台这种胆大包天的就算遇到估计也不大可能了)。不过这样也挺好,不遇见也省下后面那么多相爱相杀。只是他自己以后不知将如何,是去那书院呢还是不去?不去的话又该于何处安身?
马文才见他纠结的模样,当他是牵挂自己,脸上_,心里~(≧▽≦)~
于是回房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蹦着的,看得来昭和玉雁等人∑(‘ Д ノ)ノ
开春不久后,马文才便动身了,就带了来昭,轻装上阵,也没忘带上那本《君主论》。
临走之前,他特意请了萧擎一顿,作为告别不说,也交代他照顾照顾梁山伯。如今书院里与他交好的颜如玉走了,他也背井离乡,萧擎看似极不可靠,本性却是好的。
马文才干了一钟酒,“你可答应我彻底死了那贼心,不准强他。谁要是欺负他,你也代我为他出头。若见他日常用度短了些什么,你直接跟李总管说,从我名下支便是。”
“你这话竟把我当成什么人呢。”萧擎也正色,干了一钟,“我萧擎这点眼力见儿还是有的。”
肴尽酒酣之后,萧擎听他再三嘱咐,只笑,“我难道就真是兔儿爷?”
马文才挑眉。
“现下虽说男风盛行,真一心一意与一男子的我还真没见过。”见他不语于是试探道,“我说你也不过一时看不开……”
“都什么时候了,”马文才不悦,“平日里瞎说便饶你了。我真真儿当山伯是好兄弟。别把这些肏攮话安我俩身上,仔细我翻脸。”
萧擎若有所思,看马文才这样子真没什么似的,只是平日里待他又好得过分了些……
“你别与他闹出些闲话诟谇才好。他脸皮薄。”
“若是他愿意跟了我怎么说?”萧擎皱眉,佯装认真地问。
马文才怒道,“他怎么会跟你!”
“那可说不定,咳,水滴石穿……日久生情~以后哥儿我可是他唯一的依靠了~~”话音刚落,就被马文才胖揍一顿。
到了临别那日,马府大门口人影攒蹙,府上大大小小的人丁都来一别,梁山伯和萧擎等人只站在远处,拢了袖子静静观望。
马文才翻身上马,意气风发。望着钱塘熟悉的山水,街道,房屋,以及一张张熟悉的脸,想到再次归来的自己将是更成熟、更有力、更坚毅的模样,便对前路充满了希冀。转身看见角落里的同伴们,用力地挥一挥手,扬鞭上路。
山伯,下次见面,我将更有资格与你并肩。
被他甩在身后的杭州城,被他甩在身后的马府,被他甩在身后的梁山伯,轮廓逐渐模糊,颜色逐渐淡去。
梁山伯轻叹一声,马二公子,今后你的路便只由你自己走,我的路也只由我自己走。
9、
梁山伯天真地以为这个死敌会就此淡出他的生活,谁知他难缠得很,书信来得炒鸡频繁= =+。柳逸舟又频频提点他道,马文才脾性鲁莽,应劝诫他频频深思。于是在分别的两年里,梁山伯用书信连载了《卫生棉的世界》(马文才对书名表示出了极大的疑惑),每晚写书写到吐血。
开头是这样的:桃源深处,蓬莱旧境,有一未知大陆,唤作“欧罗巴”。大陆北段有一沿海雪国,名曰“挪威”。一日一幼女,苏菲,放课归来,一叶纸笺翩然而至,上书:
你是何人?
世界之原是为何物?
……
马文才回道:“为何女子也能上学?为何一中年男子可与女子通信?岂不伤风败俗!那‘托尔’、‘奥丁’又是何人?盘古在何处?女娲在何处?……”
梁山伯怒道:“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盘古女娲我告诉你世界是飞天面条神创造的好吗!……”
马文才道:“我看你才大逆不道,满纸荒唐!……”
梁山伯吐血:“都说了此书均为作者的凭空杜撰,无史可稽,你较真个P啊!你看着便是!你便当什么‘智者’、‘苏格拉底’、‘柏拉图’均是神怪小说里的仙人不就是了!……P。S。不准外传!”
不过每次看马文才的回信看见他三观尽毁的模样倒还有趣。
既然做了朋友,梁山伯还是不希望他变成电视剧里那暴虐的模样,偷偷给他传输点平等自由观念,不知道他能不能开窍。
马文才习惯了被雷之后倒觉有趣,不过还是更喜欢梁山伯有时连载的另一本“渺渺道人说空空仙境改革史”,只是里面满纸都是王AS,穆HMD?阿L之类的名字。只是秦SH和商Y的举措怎么那么眼熟呢?
两年内少年走过了温暖潮湿的朱崖州,踏过天涯海角,又在四季如春的宁州看了三江并流,北至幽州、兖州、弋阳、随州,目睹了铁骑之下的故土。孱弱的身躯如新竹疯长,满腔豪情更是日益勃发。
东晋太和四年,桓温第三次北伐,铩羽而归。于枋头为慕容垂所截,粮草不足,焚船收兵。慕容垂一路追击,十万大军带回山阳只剩数千。桓温人气一落千丈,归罪于袁真,将其贬为庶人。
慕容垂功高盖主,逃向前秦。
东晋太和五年,前秦灭前燕。慕容冲、清河公主姊弟为苻坚宠幸。民间有童谣:“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燕宫。”
梁山伯只叹大好少年,又叹苻坚终将自食其果。
这年秋天,马府惨遭噩耗。
马双效酒后受了些凉,卧床不起,请了不知多少大夫,竟是三日暴亡。马誉闻讯一病不起,吓得府上成日均是哭声。嫡长子英年早逝,膝下幼孙未满一岁,大奶奶年纪轻轻便守寡,平日里人如槁木一般,脾气更为飘忽不定。
马文才远在建康,前些日子听闻大哥身上不好了,又想几年来也未归家探望,因此辞别师傅,快马加鞭地赶来。谁知人方在无锡,便听说了噩耗。更是日夜赶路,直换了四匹好马。归家见了大哥的尸首,当下一头撞在棺椁上,昏厥过去。
所幸他只是过于疲惫,身体并无大碍。马誉听得他回来了,也挣扎着起来,病竟渐渐好转了过来。马府才逐渐有了秩序,忍痛办理起后事来。
马誉原本对这二儿子没太大的期待,自小见他只爱舞刀弄枪,况且性子顽劣,便由得他去。如今大儿子撒手西去,马文才竟成了马家余下的指望。只是阔别两年,见他高大了不说,骨骼坚实,双肩宽阔,竟是个男子汉了。行事也大不似从前,举止有礼,言语成熟了不少。因此心下更为感慨,常常夜深垂泪。
马府好歹在冬至之前妥当安排了丧事,送葬那日全城缟素,哭声震天动地。马文才亲自在坟前栽了百棵万年青,又在大哥坟前跪了宣誓。回房便整日念书,谁也不见。
如此一来,马家元气大伤,竟是到了来年开春才渐渐缓过来。
马文才与家父商议过后,决定赴万松书院读书。马誉见他不复以前那股孤僻性子,心下大喜,多多少少有些宽慰。
送葬之时梁山伯也来了,远远地看见少年悲戚的模样,不是个叙旧的时机。之后他又闭门谢客,便回了茅山跟柳先生一处。
马文才缓过劲儿后振作起来,才敢去见梁山伯。谁知庄家的人竟说他已不在杭城,而是跟了柳先生在会稽山上隐居。马文才讶异自己怎么丝毫不知,不日便动身寻他去。
是日春和景明,微风煦暖。
茅山半山腰上,一群细腰女子扎着乌油油的发辫,腰上系着篾篓,采茶正忙。如果仔细仔细再仔细分辨的话,会发现里面混了个白嫩小子和一个懒大叔。
马文才好容易找到了柳逸舟的屋,一个唤作四九的书童却说两人采茶去了。他见得门前晾着一大一小的衣物,郁郁无言。又好容易找到了采茶的地方,一眼望过去直有几百亩,登时傻眼。
好容易找到梁山伯时,他正懊恼指尖捻茶叶时常捏碎了叶,几个老道的茶女便笑着教他新春的早茶叶嫩,要用嘴唇衔了才是。马文才叫他,梁山伯回头时唇间衔了一片嫩绿的茶叶,衬得眉清目秀,面庞如画。
他也长高了些许,手脚匀称,一袭白衣之下仍显孱弱。
马文才看得有些唇干舌燥,只得大声掩饰道,“叫我一通好找!”
梁山伯笑着走上去。见马文才目测已有一米八,肩宽臂长,一身肌肉均匀。五官长开之后很是立体,双目深邃。想必经历了不少世事,那气息竟已大变。梁山伯有些难过,拍拍他的肩,轻声道,“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逝者已逝,继承者唯有节哀以自勉。”
马文才复杂地看着他,颔首,深吸了一口气,竟直直将人揽入怀中。
梁山伯感受着他微微颤抖的双手,笑道多少还是个孩子,不会要在此地哭吧?再分开时他却依旧笑着,缓声道,“无妨。我会做得比大哥更好。”
柳逸舟见马文才如今脾气收敛,大感宽慰。三人交谈甚欢,一径回去。
路上马文才便把自己将赴万松书院求学之事告与梁山伯,并邀请他同去。原以为梁山伯会爽快应允,谁知他沉吟一会子,却拒绝了。“你不必隐瞒,我知道那书院的学银如何,也知吃穿用度素来不凡。不是我心高不愿接受你的好意,只是想必那地也是世家子弟的地盘,我去了也没什么意思。”
马文才一惊,面有愠色,“可是我不在之时私塾里的那群乌合之众寻你晦气了?”
“不,萧擎很照顾我。只是面上不说,背地里也嚼舌根,平日态度神气总叫人不快,尹夫子也专横了些。只怕万松书院虽声名在外,也难逃此类。”梁山伯看了柳逸舟一眼,“况且柳先生待我极好,我们平日种几亩薄田,卖些字画,邻里和睦,虽清贫却有乐。”
马文才不好再说,只是见他们行为默契,与自己却生疏了,心里愈发难受。
用晚饭时,果真几个农家小菜,虽说简单,然而颜色鲜艳,口味清淡,别有一番自然风味。席间梁山伯与柳逸舟两人一直在谈什么菜如何做好吃,接下去的时令鲜果蔬菜可以如何如何种些(这其实是一个大吃货带小吃货吃空茅山的故事?)。
马文才想起前些日托人将自己在建康的行李收拾了回来,又带了几箱特产,中有一种合桃酥,味道纯正,想来梁山伯是会喜欢的。
谁知柳逸舟说:“合桃酥是不错,依我说还是桂花糕好吃,可惜季节不对。之前我与山伯去的时候他可吃了一整盒。”
马文才顿时傻眼,“你们之前来过建康?”
柳逸舟点头道,“是了,八月去的,访谒旧友。”
马文才强忍住心头的不适,吃完便回了房。不久梁山伯洗了碗筷也进来了,马文才忍不住当头问道,“你既来了建康,为何不来寻我?”
梁山伯没有说话。
“好,你是想与我断交,也做个世外之人,耳根清净,回归大道了。”马文才见他在身边坐下,怒气渐消,“你不来寻我,也来信和我说一声……”两年来自己如此记挂,给他买了不知多少礼物,也几乎日日写信,他与这柳闲人隐居了也不说,现下竟有和他分道扬镳之意。“你便决定一生隐居在此山中?算我往来看错了你……一身才气,就这样浪费?”
“何以隐居便是浪费?照你说,竹林七贤是浪费,王羲之父子是浪费,五柳居士也是浪费?”
马文才听他这么说,不容辩驳,“很是,那我……我也尊重你的选择。”
梁山伯有些心虚,“何况你又不是不知,这个时候出身寒门入仕有多难……”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这样的。”
梁山伯被气得无语,良久才笑道,“好罢,其实我也没想一辈子躲在这儿。柳先生远比这个那个夫子博学,跟着他很好。我也还想着入仕,只是一时找不到路子。”
马文才转过身抓住他的肩膀,“那你便和我走。万松书院里的夫子定不是些俗人,况且我听说书院里有列品状,中正官会直接来书院里评定。”
“可是我不能跟你走。”梁山伯抬头望着他,“马文才,你会杀了我。”
是的,他又回来了,将往书院求学。
一切都不曾改变。
马文才愣住,盯着他认真的眉眼,吓道,“你的意思是……”
梁山伯点头。
马文才嗤笑道,“我道什么,原来是你怕了。”
梁山伯怒极反笑,“我是怕我们好歹相识一场,最终争得鱼死网破。”马文才会变成那样嗜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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