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我的幼宁[重生] 作者:牛角弓-第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有时候看着报纸,看着照片上站在一起的父亲和儿子,言幼宁心里会有一种微妙的、历史重叠了的诡异感觉。就好像他看见的不是面无表情的关宇飞,而是当初那个眼神懵懂的自己,因为在父亲的关爱与接纳之中找到了归属感,而咧着一脸的傻笑,像个木偶似的被关家父子耍的团团转。
以爱之名。
不过同样的一个圈套,自己会上钩是因为他从小便有母亲爱着,因此在她离世之后,他想要有人用同样的关爱来对待自己。而关宇飞对于父母亲情大概从来都没有期盼过,否则他不会清醒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有所发现。
关宇飞看上去像个营养不良的惨绿少年,但是他的年龄算起来要比言幼宁大一岁。言幼宁可以拿年龄、拿他被生活的磨练所滋养出的精明和阅历来安慰自己,他会比自己做得好,他不会走上自己的老路,但是看到频频曝光的关家父子的照片,言幼宁心里还是会不安。他总是想起那天晚上关宇飞守在华艺楼下的情景,身形单薄,眼神空茫。像一头被逼到末路,全然不知所措的小兽。
言幼宁没有他的电话,而这个熊孩子说了要给自己打电话却始终没有打过。他是不可能上门去找关宇飞的,而同时认识他们两个的人,一个是明锋,人在美国,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另外一个人则是……穆坤。
言幼宁的车在路边停下来的时候,心里还在想着如果他去找穆坤,穆坤又会摆出一副什么样的表情,惊讶?意外?鄙夷?以穆坤的性格,看见言幼宁主动来找他肯定会觉得言幼宁这是后悔了,说不定还会说几句夹枪带棒的话来挖苦挖苦言幼宁的不自量力。
马路对面就是第一次遇见关氏兄弟的那家不对外营业的私人会所,门前的停车场上一排排都是豪车。离得远,看不出里面有没有关宇飞的坐驾。他倒是想过凑过去找找他的车,然后在车门上贴个便条提醒他给自己打个电话什么的。不过这种地方的保安都很警觉,他这样的闲散人员根本就摸不过去。
言幼宁只能等在这里碰碰运气。跟关宇飞有交集的地方也就只有这里了,如果还是堵不到人,言幼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看那天的情形,关宇飞兄弟俩应该是这里的常客。就算明面上关宇森已经跟家里掰了,关宇飞也还是有可能出来消遣的。尤其他现在已经被关家推到了前台,身份受人瞩目,跟关家有来往的那些世家公子之间的应酬应该也不会少。
言幼宁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快到十二点了。关政安对成年的儿子管得并不严格,但有一样就是不能在外过夜。如果关宇飞真的出来玩,这个时间差不多该出来了。其实两天之前的夜里,他似乎看见关宇飞了,但是离得太远,言幼宁不能肯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那人身边又围着一群男男女女,言幼宁更不可能过去了。
言幼宁每隔几分钟就看一眼手机,渐渐有些不耐烦起来。他的生活习惯即便不太规律,也很少有像这样大半夜还在外面游荡的经历。就在身体因枯燥的等待而有些困倦的时候,会所的门再一次打开,两个男人走了出来。
言幼宁打了一半的哈欠顿住。当他看清楚走出来的两个人时,忍不住一拳砸在了方向盘上。走在前面那个略显消瘦的青年是关宇飞没错,但跟在他身后的穆坤又是怎么回事儿?是关家又派了他来当监视关宇飞的“助理”,还是说但凡关宇森的兄弟,这个渣渣都有兴趣伸一爪子?!
言幼宁气得没办法,他不能就这么跑过去,让自己的出现引起穆坤对关宇飞的怀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钻进同一辆车子,飞快地离开。
言幼宁看着空荡荡的马路,心里莫名的有些难过。早就说好了要离这一家子远远的,再也不能跟他们沾上一丁点儿的关系。可是莫名其妙的还是被牵住了,既不能靠近,又不忍心远离。
言幼宁自己的前生今世都陷在一张硕大的网里,无论怎么挣扎,手脚都还是牢牢地黏在这张网上。唯一不同的,只是换了一个位置,从最中心的位置换到了边缘处的旁观席位上,似乎安全了。然而旁观别人去死,并且还是死在自己空出来的那个位置上,这种感觉更加折磨人。
言幼宁忽然想到了明锋。他是关宇森的朋友,可以进出关家,可以见到关宇飞,可以……可以告诉他关宇飞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言幼宁再一次查看手机,在心里盘算着明锋可能回来的日期,并且在心里默默盼望这个男人能尽快赶回来。
除夕前一天,华艺的员工正式放假。
言幼宁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把窗帘被罩全部换了洗了,沙发套都换下来洗干净了,然后举着吸尘器从房顶到床底下,还趁着中午有阳光的时候把玻璃窗都擦干净了。这是一莲的习惯,她说过新年之前要除尘,要干干净净地迎接新的一年,这是东方人的规矩,要入乡随俗。于是在过去的每一年春节之前,他都要跟在一莲的屁股后面,洗窗帘、擦玻璃、连灶台都要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擦得干干净净。
一个人住还是有好处的,至少卫生搞起来没有那么麻烦。大半天的时间都收拾完了,然后开车去沃尔玛扫荡,挤在一群喜气洋洋的大妈大婶中间,给自己囤积放假期间的食物:肉、菜、水果、面包和奶制品。
转天就是除夕,言幼宁一大早起来换了一身深色的衣服,开车去附近的花店里取了预定好的花束,开车去墓园看望一莲。
墓园里居然也有鞭炮的声音,很多墓碑前面都放着香烛纸钱,那些言幼宁是不懂的。他的母亲不是这里的人,这些习俗,她也是不懂的。他只知道她最爱看花,其实不仅是薰衣草鸢尾花,一莲什么样的花都喜欢。她的天性就是那样一个爱美的、爱花的小女人,直到死,都生活在自己的梦里。
在刚醒来的那段时间里,他曾经想过,要是时间再提前一点儿,能让他再见见一莲就好了。哪怕只见一面呢。后来又觉得不见就不见吧,见了也不过是再次体会分离的痛苦。东方人都相信缘分,这是他们的母子缘分已经到头了。
一莲的墓碑前面放着一束很大的百合花束,墓碑也被擦拭得干干净净。这是有什么人先一步赶过来给她扫墓了。
言幼宁有些意外,难道是因为自己身世的曝光,让一莲的追求者一路追到了这里?不管怎么说,能有人过来看望她,惦念着她,总是一件让人欣慰的事。
言幼宁把怀里的花束放在百合花束的旁边,伸出手轻轻碰了碰照片上笑得开怀的人,“有人来看你了?嗯?是帅哥吗?”
一莲望着他,笑容依旧。
她会永远这么美,时间再无法改变她的容颜。
言幼宁轻轻地抽了抽鼻子,拿出印着自己大头像的海报,叠起来,压在了花束的下面“呐,看看吧,我跑去拍电影了。李翱还说我这张脸随了你了,也挺上镜的。”
言幼宁看着她,轻轻闭了眼把额头抵在了她的脸上。
他已经长大了,太过软弱的话他说不出口。但他心里真的希望一莲还活着,安安静静地等在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当他疲倦的时候,寂寞的时候,可以把头靠在她的肩上,让她摸一摸自己的头发。
这是十九岁的言幼宁离开母亲独自度过的第一个春节。
这是死而复生的言幼宁离开母亲的第十个年头。思念如故,失恃的惶恐却已经被岁月沉淀在了骨子里,隐忍成了习惯。
果然岁月如刀,再圆润的珠玉也刻出了凛冽的伤痕。
然而再坚硬的珠玉,质地也总是脆的。
言幼宁听着不远处传来的鞭炮声,心里越发觉得空旷得厉害。那些噼里啪啦的声音好像在他心里震出了回响,让人格外难受。
要过年了,而他唯一的亲人却一个人孤零零地长眠在这里。
他曾经觉得自己重新活回来是为了绕开前一世的悲惨结局,按照自己的心意重新活一遍。然而现在,言幼宁却又觉得迷茫了。
现在的他,应该算是避开关家的纠缠了。也已经有了一份工作,学业也正在继续着,甚至还刚刚添置了一辆车――虽然不是什么好车。但他心里的感觉却益发茫然,陷在迷雾里一样。他说不好这是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似乎是,又似乎……无论是不是都无所谓。
他重新活回来是为了避开关家,为自己活着。
可是自己活着,又是为了什么呢?
言幼宁除了宿舍便无处可去,索性在墓园一直呆到天擦黑才回去。墓园建在半山上,地势很高。顺着台阶往山下走的时候,可以看见城市上空绚烂的烟花绽放在刚刚降临的夜幕之上,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响声,整个城市都躁动不安地欢快着。
言幼宁不喜欢这样的景象,这会让他觉得自己孤零零的,连个一起吃年夜饭的人都没有,挺可怜似的。
明年还是出门吧,他想。报个旅行社,随便哪里走一走,总好过自己一个人晃来晃去。
言幼宁回到宿舍的时候还不到七点,他在小区外面的杂货店里买了几挂鞭炮,不管怎么说,过年也还是要有个过年的样子。
冰箱里储存了很多食材,不过他一个人的饭不好做,做少了不像是过年的样子,做多了明天又得吃剩饭。谁愿意大过年的吃剩饭呢。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吃火锅。简单、方便,吃的久一点也还是热热乎乎的。
他还可以喝点儿酒。
言幼宁把鞭炮放在门口的鞋柜上,自己卷起袖子到厨房里开始洗菜。他爱吃豆制品,冻豆腐、水豆腐、豆腐皮都买了不少,青菜也有,肉少一点,不过有虾……
正在厨房忙着,就听外面门铃响。言幼宁心里有点儿疑惑,同一楼层的另外一户好像一直是空置的,出来进去从来不见人影。平时都不在这里住,过年更不会了。难道像笑话里说的那样,楼上楼下的邻居吃饺子没醋了?
凑到猫眼向外看了一眼,言幼宁怔住,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再仔细看看,还是那个人,满脸尘霜地站在那里,等着自己开门。大概是等得不耐烦了,他伸出手在防盗门上用力拍了拍,“幼宁!”
言幼宁拉开房门,眼中惊讶的神色不加掩饰,“你怎么回来了?”
明锋笑着说:“公司有点儿事,就提前回来了。”
“哦?”言幼宁想问问公司有事跑这里来干嘛?但是这句话在嘴里过了一遍,又被他咽了回去,“进来吧。”
明锋拖着大大的行李箱进来了,进了门先伸了个懒腰,“哎呀,好累。”
他这是没回自己的住处,直接从机场过来?
言幼宁看着他彻底放松下来的表情,隐约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
36、狼尾巴
言幼宁知道自己有一张招摇的脸;有些人刻意地接近自己就是冲着这个来的。显然,明锋也是这其中之一。
一莲在他情窦未开的时候曾经对他说过:要学会对别人说No。所以在这方面;言幼宁一向觉得自己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然而这个习惯着落到明锋身上的时候似乎发生了某种偏差;也许是自己的态度暧昧,让人产生了某种误会,也许是这个人故意无视了自己的推拒,并把它当成了追求中的另一种乐趣。
言幼宁觉得有些棘手。他还想通过明锋了解一下关宇飞的情况――不插手;只是旁敲侧击地了解一下。既然要求人帮忙,自然不好在他远道而来的时候把人撵出去。不过让他为难的也正是这个。如果明锋真的是一个熟人,一个普通的朋友;就像李翱那样;他可以直截了当地提出请他帮忙。但若是他怀着某种目的来接近自己;而自己又利用这一点来提出要求,两件事的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明锋换了拖鞋,可怜兮兮地揉了揉肚子,“幼宁,你家吃过晚饭了吗?我刚下飞机,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言幼宁被他这样一说也觉得饿了,只得把那些纠结的心事暂时放在一边。民以食为天,什么事都可以在吃饱肚子之后再考虑。或者,边吃边谈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我也才回来,什么都没弄呢。”言幼宁问他,“吃火锅行吗?”
明锋忙不迭地点头,“当然行。我来帮你洗菜吧。”
“菜洗完了,”言幼宁稍稍有些遗憾地瞥了一眼厨房,“你去洗把脸吧,我把东西准备好,很快就能吃饭了。”
明锋笑眯眯地答应了。等言幼宁转身进了厨房,他立刻翻出背包里的洗漱用品,三步两步地进了洗手间。
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幼宁家的卫生间。这么私密的地方,他难免会有好奇心。其实上次过来送花的时候他就想进去看一看了,看看幼宁背着人的时候都有些什么样的小习惯。比如他喜欢什么风格的洗漱用品之类之类的。不过那个时候幼宁对他还有很重的戒心,他也不好意思把狼尾巴露出来使劲摇。
这一次,这可是正大光明的机会啊,嘿嘿。
明锋摇着狼尾巴一溜烟窜进了洗手间。洗手间不大,也就五六平的样子,墙壁和地砖都贴着白色的瓷砖、洗手台是那种很普通的白色大理石台面,装着很大众化的椭圆形白瓷手盆,洗手台上方装着一面方方正正的镜子,马桶、淋浴房看起来也最普通的样式,什么特点也没有。或许房东当初装修的时候就奔着要往外出租的目的,只求结实能用,因此什么零件挑选的都是便宜的大路货。
明锋心想,这个是房东的问题,与言幼宁的品味无关。
目光扫到洗手台上,香皂,很普通的白色香皂,椭圆的一块,看不出什么牌子,凑过去闻闻,嗯,是薄荷味道。再看旁边,还有一块香皂,上面还凸出来一块动物的形状,这个明锋认识,是羊奶香皂。他老妈就爱用这个,说什么滋养皮肤美容养颜的。幼宁这小破孩子看样子还挺臭美的嘛。
明锋贼兮兮地笑了笑,放下羊奶香皂,再看看玻璃架上的香水瓶。Burberry男用香水,清爽幽静的淡香,新鲜、干净的主调,同时展现了温柔优雅与精致诱人的性感气息。经典主义风格,英伦风味。
原来幼宁喜欢的是这种调调儿。明锋把格子纹的精致香水瓶放回原处,心中窃笑,还挺闷骚的。
洗浴用品就显得可爱多了,沐浴露居然还是卡通形状的瓶子,西瓜味儿的。明锋觉得这个味道很不错,他喜欢幼宁身上散发出这种自然又清甜的味道。就好像长在密林里一颗饱满鲜嫩的水果,即将成熟,颜色和气味都散发出了诱人的气息,却只有他一个人发现了。
明锋闻了一圈之后,终于心满意足地安下心来洗了把脸,用的当然是幼宁的羊奶洗面皂。不过毛巾就实在没好意思再去占人家的便宜了,虽然幼宁什么都没见到,但是真要那么做了,明锋还是觉得有点儿丢人。
洗了脸出来,幼宁已经把电火锅支上了,正一趟一趟地从厨房往外搬菜盘子,汤底的浓香飘得满屋都是。电视开着,春晚直播,屏幕上一群红衣绿裤的伪村妞正载歌载舞地赞美新农村。窗外鞭炮劈啪作响,居然也很有过年的气氛。
明锋感慨了一下,自己一个冲动之下跑回来果然是正确的。要不然这会儿自己身在千里之外,一大家子热热闹闹地团聚,这个小破孩子一个人孤零零地守着电视过春节,想想他都觉得心头酸疼。
有菜有酒,还有一个熟人陪着自己,言幼宁在餐桌旁边坐下来的时候,觉得自己低落了一整天的情绪竟然也轻快了起来。
明锋交际圈子很广,这边吃着喝着,桌子上的手机不时地就发出叮咚叮咚的短信提示音。明锋接到关宇森发来的拜年短信时,下意识地瞥了言幼宁一眼。他可没忘了言幼宁在打听关宇飞的情况,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在明锋看来,这明显就不是一个好现象。关宇森当初是怎么打算的,他看的很清楚。他可不想言幼宁再卷进这一摊浑水里去了。
言幼宁也注意到了他手机上频繁的短信,随口问了句,“有关宇飞的吗?”
明锋迟疑了一下,“你怎么突然关心起他来了?”
“他曾经帮我解围,我关心他一下不是很正常吗?”言幼宁往锅子里拨拉了半盘豆腐,面不改色地说:“前几天我还在外面碰见过他一次,他说了要打电话给我,结果一直也没打。所以我就随口问问。”
明锋隔着水汽蒸腾的锅子打量着言幼宁故作镇定的表情,眸色渐渐深沉起来。
言幼宁被他看得不自在,心里却微微发虚。只得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不停地从锅子里往外夹东西。才扔进去的豆腐片被他捞了出来,咬一口里面还是凉的。言幼宁硬着头皮嚼了嚼咽了下去。
明锋轻轻摇头,“幼宁,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言幼宁的筷子微微抖了一下,“知道什么?”
明锋直截了当地说:“关家的事。”
言幼宁强作镇定,“你指哪方面?”
“全部。”
言幼宁的眼皮跳了跳,“我第一次看见关家的两位公子还是首映那天在那个会所,当时你也在的。后来……嗯,后来闹的有点儿不痛快。”他偷偷瞥了一眼明锋,明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幽深,言幼宁分辨不出这个表情代表了什么样的情绪,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后来就是公司的酒会,二少替我解围,这个我怎么也该表示一下谢意的……”
明锋心里其实是有一点儿失望的。他知道自己在幼宁这里是没有什么好形象的,但是幼宁真的表现的这么明显,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幼宁,”明锋打断了他的敷衍,“我说过我不会让关家动你。你不必这么防备我。”
言幼宁像被打了一巴掌似的,停顿了一下,眼神移开,脸颊也微微红了起来,“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明锋心里不痛快了,语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你不想说我就可以理解,但是请你别拿我当傻瓜似的满嘴跑火车。”
“我没有满嘴跑火车!”言幼宁被他的措辞惹恼了,整张脸都扳了起来,“你爱信不信。”
明锋心里也十分气恼,他千里迢迢赶在大年夜回来陪他过年,就算为了听他在自己面前编瞎话敷衍自己吗?
“你要是不知道关家的底细,用得着那么心急火燎地跟凌傲签合同?!那个时候穆坤找了你几次?你会答应凌傲的条件就是被他给逼急了。你就怕关家会找上门来,所以抢先一步掐断了这个可能,对不对?”
言幼宁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我没觉得你知道这些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知道就知道了,你心里有个防备也好。我不打算刨根问底地打听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也没打算把这件事捅到关宇森的耳朵里去。你实在不想说的话,我是不会逼你的。”说到最后一句,明锋甚至觉得自己委屈死了。什么叫做好心当作驴肝肺?
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明锋气恼地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幼宁,你可以不接受我。但是我不会做对你不利的事情,我希望你能相信我。”
言幼宁觉得“接受”这两个字出现的有些诡异,但是说到相信……这个人可是关宇森的好友,认识言幼宁才多久啊?这么明显的时间差距让他怎么相信他的空口白牙?
明锋越发无奈,“幼宁,今天说的话,我可以保证不对任何人说起。我现在就只问你一句话:你知不知道关宇飞和你的关系?”
言幼宁沉默了。
明锋耐心地等着他的回答。隔着热腾腾的火锅和满桌的肉片蔬菜,餐桌上方微妙地凝结出一种对峙的气氛。
良久之后,言幼宁的肩膀垮了下去。他垂下眼睑,低声说:“知道。他跟我说过。”
明锋如释重负,整张脸都明亮了起来,“难怪你会那么固执地想要打听他的消息。”
言幼宁小小翼翼地看了看他。
明锋冲着他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我会帮你的。不过你自己不要和他有接触。对你们两个人都不好。”
言幼宁点点头,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挑起。
明锋看着言幼宁微笑的脸,神差鬼使地说了一句,“幼宁,这些天我特别想你。”
言幼宁怔了一下,大概没反应过来话题会突然间拐到这个方向上去,愣了一下才若无其事地笑着说:“是因为我的山药排骨汤吗?明锋你这个人真是太奸诈了,骗吃骗喝的时候总是有这么多甜言蜜语。这都从哪儿练出来的?”
明锋的视线在他脸上扫来扫去,心里有种要冒火又不得不压着的憋屈感,很焦躁。但是面对言幼宁这张故作镇定的脸,他又不能真的掀桌而去,只得拼命压着心里的火气,顺着他的话说:“没办法,老话不是说么:为了嘴,跑断腿。”
言幼宁把盘子往他面前推了推,“呐,多吃点吧。”
明锋勉强笑了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餐桌上的气氛似乎是融洽的,但又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自在。这种微妙难言的不自在一直持续到了晚饭结束,也仍然没有消失。言幼宁洗碗,明锋就靠在厨房的门框上看着他洗。厨房本来就不大,有这么一个人高马大的家伙堵在那里,言幼宁顿时觉得转个身都挺困难。再说被个男人这样直勾勾地看着,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左一眼右一眼都带着钩子,谁能自在得了啊?特别是不久之前,他刚刚说了那么……那么让人不自在的话。
“你进去看电视吧,”言幼宁不耐烦地催促他,“等下我收拾完了就过去。”
明锋没有动,只是看着他,眼底沁着一抹醉红,神色微微有些迷乱。
“你站在这里我多不自在啊,跟监工似的。”言幼宁手上还站着洗洁精的泡沫,弯起手肘虚虚推了他一把,“进去吧。”
明锋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言幼宁脑子里刚刚转过一句“这人手心温度还挺高”就觉得胳膊上一阵大力传来,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