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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鬼 作者:红盐-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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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见他答应着进去了,葛萌萌这才拉过许晃来说悄悄话,“这回真跟鬼怪没关系,我十三针都上去了,没见一点儿反应。”
“她不是醒了么?”
葛萌萌还是摇摇头,“刺激穴位总会有些反应的,我怀疑可能真是得了什么病,不过我搭了脉也看不出来,恐怕不是咱们能治的。”
许晃拧了眉,“行我知道了,还是尽快安排她去省城里检查吧,我去跟他们说,你俩先回去。”
这头跟这未来的一家三□待清楚了,许晃又马不停蹄的赶往村长家,祝医生不在,要安排车的话还是得找村长商量。他正急匆匆低头想事赶路,忽听前面路上传来一阵小孩子的哭声,许晃诧异的抬头看去,只见路边正站着一个眼生的男人,大手毫不留情的打在脚边那孩子身上,隔老远都能听见拳打脚踢的声响,许晃忙大喝一声:“住手!干什么?!”
等他跑过去一看,被打的孩子居然是村长家的小柱子,顿时就火了,“你谁啊?!怎么随便打人呢!”
对方却梗着脖子瞪他,态度嚣张得很,“你哪棵葱?”
许晃抱着小柱子帮他揉身上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地方,“你这孩子,平常鬼精鬼精的,怎么也不知道喊也不知道跑,站着叫他打呢?”
小柱子咬着嘴唇只是呜呜的哭,对面那个男的却说道:“他敢!”
许晃气得浑身哆嗦,站起来就狠狠朝对方小腿上踢过去,他现在也算半个练家子,又在气头上,这一脚登时就把那个高出他大半头的男子蹬了个儿,“放屁!打这么小的孩子你他妈还有理了?!”
那男的坐在地上抱着腿,气焰也矮了一半,却依然瞪着眼嚷:“老子管教儿了有啥不对!你管得着吗?!”
许晃一愣神,低头问小柱子:“他是你爹?”
小脑瓜点了点,许晃这下不怒反笑,“好啊,还知道自己是当爹的?你儿子生病快死了你都不知道回来看看!逢年过节的你回过家吗?把儿子往自己老爹这儿一扔就不管了,连生活费都不出一毛,还好意思说管教儿子?我都替你羞得慌!不给赡养费是犯法你懂不懂?信不信我现在就打110把你抓进去啊?还加上虐待,够你蹲几年的了!”
那男的不想被他连珠带炮的卷了这么一大通,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的,噎得半天没话,只甩出一句“你懂个屁”就爬起来愤愤然跑了。
许晃还嫌不解气,冲着他的背影直竖中指,又呸了好几声,这才弯腰抱起小柱子,“不怕啊,咱找爷爷去。”
一路来到村长家,老爷子一瞧见小柱子这惨样就拧了眉,“还是撞见你爹了?哎,叫你躲远点儿…”
许晃顿时不高兴了,刚才还见这老爹仗义,怎么这会儿又这个模样了?“村长,您别怪我多嘴,这可对孩子的成长不好,从小就背着这种阴影,您叫他往后长大了怎么想?”
还是村长老伴疼孙子,流着眼泪抱过去拿红花油给他揉,一边嘴里骂:“往后那畜生再来俺就揍他,俺没这儿子!”
村长吧嗒吧嗒抽着烟,再次皱回一脸深深的褶子,半晌在鞋底磕了磕烟锅子,“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他长叹一声,抬头问道:“有啥事?柳家闺女咋样了?”
许晃把大致情况跟他说了说,“…我看还是赶紧送大医院去,车什么的您能帮着联系么?”
村长点头道,“这没啥子问题,祝医生走之前都交待好了,连他在省城医院的熟人都介绍给俺了,俺马上打电话。”
见村长背着手急匆匆去了,许晃便留下来等,顺便帮着小柱子奶奶一起给他揉淤血,刚揉了两下忽然觉得不对劲,凑过去一瞧,这小奶娃子咬着嘴,大眼睛里全是泪水,把面前的床单都哭湿一片,可把许晃心疼的,“怎么了?是疼么?跟哥哥说说。”
这一问不要紧,一下就把拦洪水的闸门给拉开了,小柱子嘴一扁,“哇”地一声扎进许晃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断断续续的说道着什么,许晃还没听清,小孩儿奶奶也一下哗的哭开了,这一老一小哭得许晃是心肝儿乱颤,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半晌才听清楚小柱子说的话,他说的是:“奶奶,我是野种么?”
仿佛被一根尖锐的针刺入心脏,许晃实在不知道这么小的孩子嘴里为什么会冒出这样的词来,他奶奶哭着摸他的头,嘴里不住的念叨:“你是奶奶的乖娃,你不是野种…”末了又拍着大腿哭,“造孽啊…真是造孽…”
小柱子突然疯了一样哭喊起来:“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我妈是投水死的!因为她偷男人!我都看见了!我就是野种!就是野种!”
、第九十卦 验尸
许晃真没想到;村长家居然还隐藏着这么一段见不了光的往事。原来在小柱子出生之前,他爸爸为了养家就去城里打工;连孩子出生后也只能是逢年过节才能回家看看,但在小柱子的记忆中;那个时候的爸爸是很爱他的;每次回来都抱着他不放手,一家人的日子和和美美,从来没有过什么嫌隙。
可后来一切都变了,就因为小柱子错说了一句话;他告诉他爸爸;说妈妈跟别的叔叔在一个屋里抱着。小孩子是不会撒谎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不言自明;他爸爸当时就炸窝了,揪着小柱子妈妈的头发大喊大叫,要她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可那时候的柱妈不知道是受了刺激还是怎么了,整个人恍恍惚惚的什么都不解释,于是小柱子的爸爸一气之下就离了家,这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
而同样在两年前,柱妈的精神状况也是越来越差,从时而清醒时而恍惚很快发展成了大半时间呆呆傻傻,只有很少的时候会清醒过来。终于有一天,村长发现儿媳妇不见了,叫人去找的时候,在后山的水库里发现了她的尸体。因为怕事情张扬,村长买了口棺材就草草将她下葬了,而自始至终,小柱子的爸爸都不曾回来看过一眼。这就是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之后的两年,柱爸虽然也只回来过两三次,可他每一次回来都意味着小柱子又要挨一顿毒打,所以这个六岁的孩子早早就长大了,他明白是自己的一句话给妈妈惹了祸,让一家人从此不得安宁,可他同样也恨他妈妈,更恨那个陌生的男人,只是当时的他还太小,根本就记不住那个男人的长相,也就无从得知当时的真相究竟如何。
许晃沉默良久,膝上的小柱子已经哭累睡了过去,他一下一下抚着他的小脑瓜,低声和他奶奶说话,“…您觉得您儿媳妇是怎样的人?”
村长老伴低低的叹口气,“原先看着也是老实巴交的一个女人,挺好的,俺们一家都是老老实实的庄稼人,娶媳妇肯定也是要安份守已的,而且她这人不光安份,人长得俊又懂事,当时俺们都满意得不得了,满以为天上掉下来个宝…”她停了停,声音又低下去三分,“其实吧,俺到现在还不太能相信她会做那种事。要是那时候多跟她说说话,兴许她就不会寻短见了…咳,俺都不敢想,万一是俺孙子看错了,万一冤枉了好人…毕竟她从头到尾都没承认过。”
许晃默然,这果然是善良人才会有的想法,不管出了什么事,先害怕的是自己冤枉了别人。其实这种事也不少见,像这样的村子里男人们都外出打工,撇下年轻媳妇们独守空房,一个人难免寂寞,那滋味儿就跟守活寡没什么两样,更不用说很多丈夫在外面也有相好的,凭什么只怪媳妇红杏出墙?这种事本来就说不清,可大人再怎么胡闹,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在这一点上许晃就对小柱子的爸爸极为不齿,一个堂堂的大老爷们儿,先逼死老婆,现在又拿孩子出气,就算这孩子不是他的,那他也不配当个男人。
不过这事细想起来也有破绽,先不说小柱子看到的是真是假,如果他妈妈有那个心跟人偷情,为什么会这么不小心居然让自己孩子看见了?有哪个女的会把幽会的地点选在有公公婆婆儿子在的家?或者又有哪个女的会带着孩子上情人家串门,顺便来一发?这只能说是没脑子的行为。再者,说他妈妈在东窗事发后精神恍惚,这明显是愧疚的表现,可有人会愧疚到变成痴呆么?
“有。”
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许晃感觉胸口上的玛瑙珠微微晃动两下,就知道有人又不请自来了。
“不让你先回家么?”
“谁知道你屁股在外面生了根,这么半天都不回来。”
“我得等柳桃儿的事办完了才能回去。”
“你是村长人家是村长?打个电话再弄辆车人就送走了,用你在这儿傻等。”
许晃一想也是,人家有妈有后爸,哪儿用得着自己在这儿操心。哎,要不说他就是劳碌命,在家管那一大摊子人和妖都管习惯了。起身告了辞,许晃一路往外走,一路又继续在心里跟無生讨论,“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我说人如果受了过大的刺激是有可能患上精神疾病的,痴呆也算一种精神疾病。不过…”無生的声音一顿,又调转了话头,“你的怀疑也有道理,这件事我看没那么简单。”
也许是因为不想看小柱子带着这种阴影长大,许晃在心里也不愿意相信他妈妈做过那种事,如果有可能,他想要知道当时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那你说…”
“哎哟!”
许晃低着头走路,不防一转过屋角又跟一个人撞了满怀,抬头一看,贾支书正抱着脚苦笑,他连忙跟人家道歉:“是您啊,不好意思走太急了,这脚踩挺狠的吧?”
对方吸着气皱着脸还在笑:“没事,没事。”
“您找村长有事?”
“噢,啊!我听说柳桃儿病了,要送走?怎么样,严不严重?”
“说不好,得看检查得怎么样了。”
“要不我再去别村请个大夫来瞧瞧?”
“那不如直接上大医院去,那儿设施也齐全。”
“噢,也是哈。”
许晃见他还呆呆的杵在这儿,便问:“您还有事?”其实他是想问问自己那工作有着落了没有,不过这么急着催似乎也不太好,只好先随便扯两句。
“噢,噢!我找村长商量那个啥,那个买农药的事儿。”
“买啥农药!不买!”村长一只脚迈进院子就开始嚷嚷起来。
“老爹,话不是这么说的啊,”支书忙迎上去,“你不看看那邻村的庄稼,咱们村儿今年秋天怕是又要收成不好了。”
村长鼻子里呼呼的喘着粗气,“他们可劲用农药,收成能不好么!那地都伤了!他们可好,种出来的东西自己倒不吃,一个个干这缺德的买卖!俺们不干那事,穷就穷吧,再穷也不能坑人!”
两人争论着往屋里走去,许晃吐了吐舌头,悄悄离开了村长家。其实都是好人,他不禁笑道。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刁民他没见过,这里的人却穷得有骨气,如果有可能的话,他还真想留下做个大学生村官,能带着这些朴实的人致富奔小康就好了。
“噗!”
一个笑声不合时宜的响起,许晃皱着眉将玛瑙拎到眼前,“笑屁呀!”
“没什么,挺好的。走吧,回家吃点儿东西,然后咱们来做些舒服的事…”
“没门儿。”许晃断然拒绝,“刚才的话才说了一半,你继续,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等做完舒服的事再说。”
“……”
于是后来嘛,两人喂着喂着饭,又喂到床上去了。
“我…我需要郑重的跟你…讨论一下…每周的次数问题!”许晃趴在枕头上边喘边从牙缝里挤出字来。
無生坐在旁边心满意足的抽烟,“再多加两次是吧?没问题呀~”
“屁!”
“揉揉屁股是吧?来来~”
“你有完没完?!再碰我一下这月你都别想上我的床了!还有,把烟掐了!谁准你又抽上的?”
“没烟,这是你带回来的还魂草。”無生笑笑,一看外边天色,“哟,这都傍晚了?来吃点儿东西,一会儿赶夜场~”
“我说你这耳朵是摆设是吧?要不要我剁下来下酒啊!”许晃伸手过去想掐他耳朵,没想到敌人已经机智的用双手护住了耳朵,于是他微微一笑,转而将方向下移,然后满意的听到一声惨叫。
“谋杀亲夫啊!把我弄残了你后半辈子就没性福了!”
“没事儿,小爷还有货,保证不让你下半生独守空房。”许晃呲牙一笑,一拳揍上他下巴,“能不跑偏了嘛?能不讲黄段子了嘛?!能不能开始讲正事了啊!能不能啊!”
“…leng。”無生大着舌头回答,刚刚咬到了,还真他妈疼。
“我知道你是怕我又惹事上身,可这回不是鬼神之类的,就是个尘封两年的旧案嘛,人类的案子,阳间的案子,随便查一查不会出什么幺蛾子的。”
無生心说你揍是个惹事的体质,本来就挡不住,拦不住你自己还往上撞,老子怎么就娶了这么个媳妇儿,整天不让人省心!不过要整天在家织毛活儿那就不是许晃了,男孩子嘛,还是活泼好动一些的好,谁让他是自己媳妇儿呢~哦对,网上说怕老婆是现代男人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其中一美,他这也算是顺应时代潮流,要不他把自己的事绩挂到网上去,看能得多少个赞…他想着想着又开始跑偏,许晃看着他荡漾的眼神还以为他又在YY什么,差点儿又一拳揍过去。
“哎哎,家暴四不对滴~”
许晃简直懒得理他,要再跟着他的思路跑下去,这一晚上就别干正事了。“说真格的,你刚才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無生嘿嘿一乐,“有四有,看你胆子大不大喽~”
“开玩笑,小爷从小人送外号吓不怕,就算脑子都被狗吃了还剩下一堆胆子呢!”许晃得意洋洋的擦了下鼻尖,他望着天花板墙角的蜘蛛网,咦,刚刚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噗…”旁边人一口血喷出去老远,转回头来的表情十分正经。
“咳,说重点!”
無生故作神秘的压低嗓音,“开棺验尸,你敢不敢?”
许晃顿时觉得一阵小风从窗台上吹了过来,后背嗖嗖的,好像起了一层小麻点。“…这个,不好吧?进自家祖坟也就算了,挖别人家的,这断子绝孙的事我干不出来。”
“你不是要追查真相么,许尔摩斯?”無生的唇角扬起一丝揶揄的笑,“再说了,你这辈子跟了我,那铁定是没后了,不用担心。”
许晃被噎得没话,这家伙真不愧是阴损缺德的祖师爷,自己修行还远远不够啊。“挖…就挖!我全是为了小柱子!”
吃过晚饭,两人好容易捱到家里人都睡下了,外面村子里也是一片黑暗,许晃这才扛着锄头和無生一前一后偷偷摸摸出了家门。要说他早什么鬼怪都见过打过,要是心里光明正大,走夜路神马的根本就不怕,问题他现在是要去干坏事,怪不得都说做贼心虚,心里揣着鬼的滋味儿啊,谁揣谁直道。
“哎~”许晃拽住前面的無生用气音说话,“你这要往哪儿带啊,这都快出耕地了,村长家的承包田在那边!”
“谁说村长儿媳妇埋在他们家田里了。”無生低下头,弯起的眼中闪着幽幽的鬼火,“在后山,乱葬岗子里。”
“我草!你不早说!”许晃身上的寒毛一下进入一级战斗警戒,“那不是…这也太过分了吧?至于的嘛!”
“好像是他儿子打电话来说的,要是敢让他媳妇儿进他家祖坟,他就跟他老子娘断绝亲子关系。”
“我靠,这么狠?”许晃不禁感叹这人心凉薄啊,“放心,以后我肯定让你进我家祖坟~”
無生哭笑不得,“谢小爷的赏~”
“哎?你说乱葬岗,那咱们怎么可能找得到!”
“虽说他们儿子无情,可村长他们不可能这么绝情啊,总得让孙子往后有个祭拜亲娘的地方嘛。”無生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棵歪脖子柳树,“喏,就在那棵树下。”
“这么快就到了?!”许晃大惊失色,“我我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又不是见你媳妇的尸骨,不用做准备。”無生坏笑着把他往前一推,“请吧,许青天,老百姓都等着你平冤昭雪了。”
许晃这回还真有些肝儿颤,握着锄头的手直打滑,他战战兢兢的望过去,只见晚风凄凄,月光惨惨,那棵柳树在时明时暗的月光下微微摆动着枝条,仿佛是女人的头发;他又吞了口口水,视野中忽然多出几团绿幽幽蓝晃晃的磷火,低低的贴着地面滑行,交错着消失在远方的山坡后面;许晃吞下第三口口水,不,其实他已经没有口水了,嘴里面早就干涩得要命,吸入的不过是冰凉的空气,以及风中徐徐飘来的泥土与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
夜猫子的叫声突然炸起,在原本没有一丝声响的夜晚更加骇人,许晃好容易才忍下了喉间冲上来的尖叫,肩上猛然被一只手按住,他“嗷”地一声惨叫起来:“鬼啊——!”
無生半张着嘴眼睁睁望着许晃猛一下窜出三里地去,一眨眼工夫就窜到了那座坟前,之后硬生生刹住,再以光速冲了回来,一头撞进自己怀里,小脸乍青乍白的,他又想笑又心疼想张口安慰又说不出话来,一张俊脸顿时扭曲得惨不忍睹,许晃喘着气瞪着他:“你你你你…鬼鬼鬼上身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無生的笑声张狂且清亮,在这鬼气森森的地方居然还颇有几分阳刚之气,许晃也终于冷静下来,想到自己刚刚丢人的举动,脸就烧了起来。
“没事,嗯…没…没事儿。”無生好容易忍住笑声,捂着肚子勉强看向他,“青天大人嘛,一般都是负责推理案情,体力活就交给王朝马汉吧!”
“你,你到是早说啊。”许晃讪讪的,将地上的锄头给他踢过去,“早完事早回家,我还得睡觉呢!”
“得令!”無生将一把农用锄头挽出宝剑的花式来,笑着朝那座坟走去,“芝麻开门,让我们来看看里头有什么秘密吧~”
作者有话要说:草,太失策了!半夜写完自己不敢去上厕所!窝强烈勒令泥们都半夜看!看在我腰疼的份上。。T皿T
、第九十一 卦香
四下无人的旷野里;锄头刨地的动静格外的大。许晃躲在一边看,心中不禁感叹这真有些恐怖片里的味道了;偏偏那一个边干活嘴上还不闲着,“怎么样;要不要我讲个应景的鬼故事来听听;”
许晃撇撇嘴,“我说你这人就一点儿不心虚么,”
“有什么可心虚的,人死灯灭;剩下的不过是副臭皮囊罢了;就跟这地上的黄土没什么分别;没准儿这里头的人现如今已经转生到有钱人家去享福了;反倒是我们月黑风高的在这儿做活力,你说到底谁比较惨?”
他这一张嘴舌灿莲花的,还真能把黑生生说成白,连许晃都觉得心里的愧疚淡了几分。“哎,那你有害怕的东西么?”
無生扭过头来,唇角上扬媚眼如丝:“有啊,你。”
许晃一怔,忽然有种莫名的情愫在心头涌动。啧啧,瞧这圆月,枯树,老坟,艳鬼,活脱就一幅聊斋里的限定场面嘛~他正以白面书生的心态陶醉,前面人的手里一停,锄头好像磕到了硬物,发出一声闷响。
“有了。”
無生说道,又用锄头横着刮了几下,金属与木板的摩擦声“嚓嚓”的,顿时又在许晃心上擦出一层毛边,“你动作可真快。”他不悦的抱怨,别别扭扭的蹭过去看,谁知那一位更利索,两手往下一扳,猛一发力就把棺材盖整个掀了起来,钉在四角的铁钉发出让人喉咙发紧的刮擦声,仿佛是那口棺材痛苦的呻吟声。
“我草你也太着急了吧?!”许晃猛地弹开一步,大惊失色的望着他,对方则一脸鄙夷的拍着手,“废话,等你决定好什么时候开棺,太阳都出来了,不如我来个痛快…”
最后一个字生生卡在他喉间,许晃也惊异的睁大了眼,两人同时瞪着眼对视,因为他们分明闻到一股浓浓的香气爆炸一般向四周扩散,他俩不约而同的看向脚下,这香味分明是从棺材里传出来的!
只一眼,许晃忍不住呻吟一声,捂住眼别向一边,他妈的,这可是他从小到大头一次看见真正的骷髅,就一点儿准备时间都不给他吗?!
“…陀…”
棺材边的人忽然开始低喃起来,模糊不清的字断断续续的随风飘入许晃耳中。
“陀…陀罗…曼…”
“無生?”许晃心惊胆颤的看着那张月光下更显惨白的脸,“你…你别吓唬我!”
然而那个人完全置若罔闻,脸上的表情时而恍惚时而痛苦,终于蹲下去抱住头呻吟:“…痛…头…好痛…”
顾不上别的,许晃赶紧冲上去抱住他,“你怎么了?!無生!”触手一片冰冷,这下他已经可以肯定無生并不是在装神弄鬼吓唬他,因为那具身体前所未有的剧烈颤抖着,他大口喘着气,眼中失去焦距,双手在空中乱扑乱抓,就好像一个溺水的人濒死的求救。
许晃只有喊着他的名字,一边更加用力的将他按入自己怀中。他突然想到,会不会是这香气搞的鬼?于是他努力将無生往外拖了几步,然后低头将自己的气渡过去,好半天才终于感觉到怀里的人渐渐恢复平静,蜷在他怀中闭着眼低低的喘息。
咬了咬唇,许晃拧着眉看向旁边,这棺材到底怎么回事?只听说尸体埋在地下都会散出有毒气体,没有臭味儿怪味儿就算不错了,怎么反倒冒出香气来了?他简直怀疑埋在里面的其实不是尸骨,而是雕成骷髅的香料。可是如果这香气有毒,为什么自己会一点儿反应没有?
“…怎么了?”怀里发出低低的询问,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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