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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穿成店玄 作者:林知落-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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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婆纷飞的口水没有阻碍她发挥强大的动手能力,不一会儿,茶沏好了,瓜果上了。
方希其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各种羡慕嫉妒恨,他好歹算是跟王婆相依为命的关系吧,怎么就没这种待遇呢。
贺归把自己和方希其手里的东西往王婆面前一放:“初次见面,不成敬意。”
小老百姓王婆瞬间被眼前那从来没遇到过的大堆“敬意”和贺归身上那传说中的暴发户气息震了一震,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哎哟,这怎么好意思啊,大牛在你客栈那是住你的吃你的,还拿钱的,怎么能要你这么多东西呢……”
贺归面色不变:“没关系,他有干活。”
“唉,那也不是这么一说啊。”王婆道,看着那对礼物小眼神又亮了起来,“这要知道就说是贺老板来做客了,要不知道还以为是哪里来下聘的呢?”
贺归施施然道:“你要这么看也成。”
方希其难以置信地怒目瞪他,贺老板,做人要有良心,你说这话,就算王婆不误会,我,我……我也要误会的。
贺归完全不理会他纠结的小心灵,王婆则是压根没嗅到那汹涌的暗流,道:“哎哟,我说,外边的人老说贺老板你不苟言笑呢,我看可比我家大牛有趣多了……”
贺归其实不太适应这种热情的招待方式,但是面瘫给了他很好的掩饰,所以看起来他只是很沉默很有风度地坐着。
王婆于是自问自答地谈了一遍方希其在客栈的表现顺便把贺归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直到方希其实在听不下去了,直抽着嘴角把自己刚发的薪水拿出一部分塞到她手上,道:“王婆,那个,这是我的月俸,这部分是给你的,要是没事的话……”我们先走了……
方希其话还没说出来,王婆像是想起了什么道:“哎哟,说起这个,我说,你钱也该存得差不多了。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事怎么样?”
“啊?”方希其一头雾水:“什么事?”
王婆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你这大牛,怎么就这么不上心呢?不就是让你讨媳妇的事,上次跟你提的何家的淑儿,那姑娘我给你先看过了,那是真不错,模样好又勤快,尤其那屁股,又大又圆,绝对是能生的,你要娶了她,保准一年抱倆,我看我们要赶紧去提亲才行,你不知道,我前两天听李婶说现在有好多的小伙子都赶着去提亲呢,要去晚了让别人抢先了就不划算了……”
这厢王婆说得兴致勃勃,几乎已经看见方希其一手抱着一个奶娃娃的景象,那厢方狗仔听得满头冷汗,这话要搁平时说倒也没什么,可是问题是现在贺boss就在跟前,虽说这事横竖不关他的事,但是不知为什么,方希其就是有种心虚的感觉。
很心虚。
拿眼角偷偷瞄了一眼贺归,他确实出乎意料的平静,眼里一点点不悦的情绪都没有。
矛盾的方狗仔内心又炸毛了,靠,老子都快被逼上花轿了,你还这么淡定,你别不把老子当一回事!
愤怒中的方狗仔已经完全没有逻辑可言了。
就在方希其头顶升起缕缕青烟之时,贺归慢吞吞地开口了:“王婆。”
“啊?”难得见贺老板主动开口,口若悬河的王婆愣了一下,差点被没来得及咽下的口水呛到。
“希其他有对象了。”贺归端着茶杯,优雅地抿了一口茶。
“噗——”方希其一口热茶全喷了出来,就差没吐血。
“有对象了?”王婆的星星眼立马闪呀闪呀,“哪家的姑娘,模样周正不?勤快不?能生不?”
“没没没……”方希其连忙否认,但是显然他那单薄的反驳之词丝毫无法阻止王婆的八卦之情,于是只好亡羊补牢地改口道,“没……八字还没一撇呢……”
王婆完全无视他汗津津的额头,眯起眼道:“什么叫八字还没一撇,我们大牛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还是悦来客栈的店小二(悦来客栈店小二工资很高滴,放现代就跟国企差不多了),这条件哪里找去啊,是正常姑娘就不能拒绝你……贺老板你说是吧?”她这话与其说是问贺归,不如说是单方面征求贺归的认同。
贺归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意味不明地笑笑:“是男人也不会拒绝。”
“就是就是……”王婆得到贺老板的肯定,也没管他的话外之音,连忙道,“大牛,你那对象是谁?你快说,王婆我给你做主,保证今年给娶回来……”
方希其欲哭无泪:“王婆,我说真的,真没对象……”
王婆虎起脸:“大牛,你怎么连王婆也不说实话了?你是不是在外面学坏了,哎哟,我这么一老婆子你就别跟我唱反调了行不?大牛啊,男人要讨个媳妇儿那才算是真正在过日子……”
王婆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就那肺活量,估计去奥运跑个马拉松都没问题。
最后方希其实在受不了,丢下一句:“王婆,我突然想起今晚要加班就先回去了。”然后拖着贺归落荒而逃。
确定离开了王婆的魔爪范围,方希其才气鼓鼓地两手叉腰瞪着贺归道:“贺归,说话是要负责的你知不知道?你身为我的老板怎么能这么陷害我,我什么时候有对象了?”
贺归看着方希其茶壶般的姿势,眼间染上一点笑,脸上却不动声色:“既然这样,那我就为我说的话负责吧。”
方希其一腔怒火还没释放干净,被贺归的话搞得不明不白:“你这话什么意思?”
贺归低头,与他平视,黑色的眼睛亮的惊人:“方希其,你想什么时候有对象?”
41、老板,我想跟你搞搞基 。。。
彼时正是傍晚,褪去炎热的街道上渐渐热闹起来,摆摊的小贩也开始挑着担子行走于街市之间,身边响着各种各样的声音,嘈杂而热闹,而方希其的耳朵偏偏就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贺归的那句话。
“方希其,你想什么时候有对象?”
白皙的脸慢慢地红了起来,方希其的眼里喷出一股火焰:“贺归,是故意挑衅我是不是?对象是说有就有的吗?是我选定时间跟着老天喊一声我要个女人就会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贺归定定地看着他,许久,脸上浮出淡淡的笑,那笑不说倾国倾城,起码让方希其这个天生的直男也心跳了半天:“方希其,你真想找个女的一起?”
方希其莫名其妙:“废话,不找女的难道还找……男的啊?”说到后面,方希其才后知后觉地心虚起来。
贺归带着微笑的脸还在眼前,方希其忽然有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是个一直到底的男人了= =
心里紧张得要命,直觉告诉他贺归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心里反复纠结着贺boss那比女人还要难猜的心思。
但是贺归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耸耸肩,往回走了。
方希其当场愣住,所以,贺老板只是心血来潮,想看一下员工囧囧有神的样子么?
心里像是打翻了豪哥的秘密调味宝库,一时间说不清是什么感觉,羞赧?不是?愤怒?有点!
可是,为什么生气呢?
因为贺归没有跟自己预期的那样,对自己表示……可是,自己又希望他表示什么呢?
方狗仔深深地纠结了。
所以说,员工千万别跟老板斗,阶级地位的不同已经从基本上决定了双方力量的不平等了。
耷拉着脑袋跟贺老板回到悦来客栈,走进火凤街,方希其远远就看到有个熟悉的人影站在悦来客栈门前张望。
正是在灵犀山庄有过一面之缘的满堂香大老板金五娘。
一想到金五娘跟贺归之间不为人知的关系以及贺归对金五娘那遮遮掩掩的态度,方希其心里就有种强烈的不爽。
哼,所以说男人只要有钱有貌,女人就会像牛皮糖一样贴上来,甩一块来一块,生生不息。
方希其这厢还在腹诽,金五娘已经看到了他们,迎上来盈盈笑道:“贺老板,方公子,好久不见。”
贺归的冷脸更冷:“有什么事?”连个问候语都不带,实在算不上礼貌,却让方狗仔内心意外地暗爽了一把。
不过金五娘坚忍不拔地抗住了贺归的冷漠,并令人意外地转向方希其:“其实,我今日是来找方公子的?”
“我?”
“他?”
两人同时出声,不同的是方希其是莫名其妙,他似乎跟金五娘连一句话都没说过啊。而贺归则是带着戒备:“你跟他有什么话好说的?”
方希其一头黑线,老板,不带这么语言上攻击女性的。
金五娘似乎早已身经百战完全不畏惧人家话里的冷箭,反而莞尔道:“贺老板,你放心,我满堂香不是小倌馆,不会拐走你的店小二的。”
贺归大约是难得被人这么当面揶揄过,一时间脸色不太好看,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方希其也没什么所谓,反正对方一个女的,横竖不能把自己怎么样,于是耸耸肩就跟金五娘移步到街尾一个卖馄饨的小摊上。
说实话,看着金五娘这么优雅贵气一看就是出身豪门的气质坐到民工专用的小板凳上,视觉上还是愉悦了方希其的。
于是方希其叫了两碗馄饨,趁着老板下馄饨的时间问道:“金老板,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是哪里来的?”金五娘开门见山。
“你……这是在查我户口吗?”方希其莫名其妙,不过脑袋里迅速闪过之前跟贺归对话的片段,答得十分顺溜,“我来自洞天福地,没听过吧,嘿,小地方,不足挂齿。”
“你跟绍民怎么认识的?你怎么知道他是男的?或者说,他怎么会让你知道他是男的?”金五娘双眼带笑,就那么勾勾盯着方希其,愣把他盯得压力山大。
不过狗仔枪林弹雨里趟过来的,岂会这么轻易被人套出话来:“哎哟,投缘呗,你不知道,我跟大阮那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真是恨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就指望将来能同年同月同日死,你也知道缘分嘛,是个很玄的东西,如影随形,无声又无息出没在心底(心中默默感谢天后,好歌在哪个时代都是不会被埋没掉光辉的!),所以你要说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又不是蓝猫,还来淘气三千问……”
金五娘静静听着方希其瞎扯,嘴边笑意愈浓,却没到达眼里,等方希其说完了,她才缓缓开口:“我发现,你跟绍民刚来满堂香那会一样,说话说着说着就不着边际起来,以前我觉得绍民神神叨叨的,直到见了你我才发下原来不是,因为你们说的一些话我虽然听不懂,但是我可以感觉得到,你们说的一些东西是一样——你们来自同个地方,或者你们早就认识了。”
所以说,女人的直觉是很可怕的!
方希其内心近乎抓狂,忽悠女人,尤其是忽悠眼前这种精明能干的女人,真是太他妈挑战他的演技了!
方希其内心的小人已经跪在舞台中间,仰头对着茫茫的天空大喊:WHY~~~但是脸上还是很淡定的,轻轻咳一声道:“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到,难怪我跟大阮这么投缘呢,回头我问问看是不是同乡来的,要真是,那就应了古人那句‘他乡遇故知’啊遇故知~”
金五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
不过不管她信不信,方希其就不信她还能猜到自己是来自不同时空的人,别说古人还没这个想象力,就算有,也不能相信啊。
不过金五娘的脑电波显然跟他不在一个段上,正在方希其还纠结着身份秘密会不会被揭穿的问题上,她已经果断转入下一个话题了:“方公子,之前厉疏先生来跟绍民求爱的事,也是你说动的吧?”
方希其抽抽嘴角:“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所以说女人的八卦心理跟八卦能力是不容小觑的!
馄饨摊老板适时端来两大碗冒着热气的馄饨放下,金五娘没有看馄饨,而是继续看着方希其道:“你明知道绍民是男的,却故意叫厉先生来追求他,是因为你很清楚,绍民是不可能接受他的,对吧?”
方希其完全抓不到金五娘话里的重点,但是却意外被她勾起心底的愧疚。
唉,其实,厉疏真算得上一个情种了。
“方公子,我今天其实是想告诉你,我喜欢贺归。”金五娘忽然霸气外露地宣布结论,方希其顿时虎躯一震,内牛满面了,妈的,谁说古代的女人矜持了,怎么他遇到的就一个比一个彪悍呢?
心里忽然就怒了,不爽,极度不爽。可是这种不爽是隐秘的,无法宣于口的,于是方希其只能努力克制自己内心沸腾的火焰让自己冷静下来。
“那个……”方希其对着手指,“说实话,第一我不是媒人,不负责帮你说媒的,第二我也不是贺老板的家属,没办法帮你说情的,我觉得表白这种事吧,还是跟当事人说比较靠谱……”
“请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金五娘打断他,“方公子,你跟贺老板私底下什么关系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我虽然也不清楚,不过你自己应该明白自己的身份——你不属于这里,你早晚都要离开的。你,阮绍民,你们都是。还有就是,不管贺归多么看重你,你始终是个男人,就凭这一点,你就不应该跟他有任何纠缠。”
简易小桌上的两碗馄饨还满满的,只是馄饨皮泡得发烂,汤水都被吸光了,也不冒热气了。
金五娘已经离开很久了,方希其却还没有从她的话里回过神来。
有些东西,没有人说,他可以装作不存在,但是只有有人提起,哪怕只是掀起一个角,他就不能不当回事。
别人都看出来的事,他再逃避,那就真的是掩耳盗铃了。
“这位小哥,这馄饨你还吃吗?都泡烂了……”摊主叫了他一声,方希其茫然地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那两碗糊掉的馄饨,什么胃口都没有,道:“不吃了。”
起身慢慢地往客栈走,其实离客栈也就几步路,方希其很快就走到悦来客栈门前大大的灯笼下面,然后猛地回过神来。
靠,什么叫她不知道他跟贺归私底下什么关系,还不就是剥削阶级和被剥削阶级的关系!
什么叫他不属于这里,他早晚都要回去的?难道他是自己求着要来这里的吗?这里没有明星没有电视没有报纸也没有网络,他倒是想回去,那也要老天肯才行啊!
至于他跟贺归都是男人又怎么了,男人碍着你了吗?
哼哼,他要是有心想要跟老板发展一下不纯洁的关系,你以为是性别可以阻挡得了的吗?要是放到他的那个时代,这都不知道多潮多fashion,报社里那帮女的肯定二话不说欢呼喜庆都来不及呢!只有这些没见识没眼界迂腐得跟棺材泥一样的古人才会觉得不合适!
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想通的方希其通体舒畅,雄纠纠气昂昂地绕到后门回客栈后院,贺归没有开店,而是在后院的石桌旁看贺破晓写大字。
方希其方才的一腔正气在看到贺归的一刹那像气球被戳了一下,一瞬间完全漏光了,然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自己刚刚,似乎在内心默认了,想要跟贺老板搞基!
42、给你我的水晶少男心 。。。
“唉~”方希其第N次对着一身曼妙轻纱,粉浓脂香的花魁娘子叹气。
此时夜色正浓,胭脂香里处处轻歌曼舞,袖藏暗香,而作为其中翘楚的满堂香更是觥筹交错,宾客往来,嬉笑满堂,脂如玉来玉如脂,只是今夜又有一批人难免要满载希望而来,满怀遗憾离开。因为蒲草娘子今晚又要把时间奉献给她的心上人,据说是火凤街悦来客栈的店小二。于是许多人经过花魁那紧闭的香闺门前难免要冷哼一声,想着温香软玉此刻却在他人怀里——还是一个农民工怀里,那感觉,真是——啊呸!
在其他人极度心理不平衡的时候,花魁娘子房里的真相却是这样:阮绍民一只脚曲起来放在凳子上,膝盖托着手肘,手掌托着下巴,一头黑线地看着眼前那张别有幽愁暗恨生的小白脸,翻翻白眼道:“神手方,你就别在我这里叹气了行不,不知情的听到了还以为你是不举呢。”
方希其哀怨的小眼神忽闪忽闪地盯着阮绍民,许久憋出一句:“我都弯了,离不举也不远了。”
“弯了?什么弯了?”阮绍民额头上跳出个大问号。
方希其扁扁嘴:“性向。”
“噗——”一声,阮绍民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好久才缓过来:“你说的‘弯’跟我理解的‘弯’是一个意思吗?”
阮绍民在穿到这个时代之前,耽美刚刚兴起未久,作为纤细美少年风代表人物的阮绍民自然难逃被YY的命运,一开始的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在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成为了同期出道的陈曦西的秘密情人。
直到有次他去逛论坛的时候无意间点开一篇同人文,那一篇文,让他明白了什么叫天雷滚滚,什么叫一切皆有可能,什么叫只有你想不到,没有耽美狼YY不到。
那篇文的题目至今他仍记忆犹新,叫《陈曦西X阮绍民:给你我的水晶少男心》。
他当时看到那个题目的第一反应是,那颗水晶少男心的谁的?
然后整篇文看下来简直是把他雷得外焦里嫩,大意是说陈曦西和阮绍民在一个大雨滂沱的晚上因为一个美丽的误会而相识,继而一见钟情balabala……这段情节后来阮绍民在无意间看到《情深深雾蒙蒙》重播的时候,确定作者模仿的是琼瑶大妈的情节。然后两人因为性别的关系受到重重阻碍,不得不分手。多年后(阮绍民对这个多年后十分不敢苟同,他当时也才十五六岁的年纪,难不成他小学的时候就遇到陈曦西并且跟他爱恨纠缠那么久= =作者莫非有恋童癖,真是重口味啊重口味),他们在娱乐圈意外重逢,发现彼此都还深深爱着对方,但是两人刚刚出道不久,一炮走红,正是如日中天之时,如果这时性向秘密被曝出来,势必对两人的事业造成毁灭性的打击,于是两人一边苦苦支撑,一边相互约定暂时不把两人的恋情公开,而是一起奋斗,直到同时拿到金菊花奖影帝时,携手站在舞台上,让全世界见证他们的爱情。
阮绍民那时候也还是个半大孩子,抗打击性没现在这么强大,这么一个轰天雷下来,他好长一段时间里除了抽搐只剩抽搐。
究竟是他太out,还是世界变化太快,谁能告诉他,在他还在拍着纯情MV,跟着美丽可爱的女主角你侬我侬的时候,这个世界静悄悄地发生了什么变化?
幸好,有百度。
知道得太多的百度让阮绍民在短时间内了解了耽美界的各种专业名词,然后,他怒了。
首先,为什么对象是陈曦西?同期出道的人里面,他最不屑的就是自以为是鼻孔朝天的陈曦西。
然后,为什么是陈曦西X阮绍民?在明白了攻受的含义之后,阮绍民继而明白了名字排序决定阶级地位的潜规则,然后就暴走了。
他虽然是走纤细美少年路线没错,但是他的内心绝对是一个雄壮威武的纯爷们,就凭陈曦西就想压他,没门!(= =大阮,你确定谁上谁下真的是你应该纠结的重点么?)
不过阮绍民不知道的是,在他消失之后的几年里,情歌王子谢锋代替了他成为陈曦西背后的男人。
那篇《给你我的水晶少男心》也曾经改头换面卷土重来,作者大胆地把阮绍民换成谢锋之后又把文章完完整整地发了出来,不过后来不小心被人踢爆当年那篇原文,不得已才删掉。
无论如何,托这件事的福,阮绍民也算耽美界的半个专家,加上跟他示好的男人实在太多了,因此听到方希其说自己“弯”了就自然而然地想起那段往事以及各种专业名词。
不过,应该不可能吧,阮绍民怎么看都觉得方希其身上的直男气息如此强烈,自己弯掉的可能都比他大吧。
方希其继续扁着嘴,眼神跟小狗一样无辜:“大阮,怎么办,我好像……喜欢上贺归了。”
这次阮绍民连喷都喷不出来了,张着嘴呆呆地看着方希其,表情甚是滑稽:“神手方,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次。”
事已至此,方希其索性豁出去了,遂把自己一直以来对贺归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以及在灵犀山庄对贺归的身体起反应的事大概讲了一遍,鉴于阮绍民是满堂香的员工,就省去了金五娘挑衅他的那一段,直接过渡到发现自己想要跟贺归搞基的事。
说完之后,还信誓旦旦地补充道:“大阮,我发誓,我以前真的是直的,我的心灵导师是苍井空姐姐,我的梦中情人是小泽玛利亚,我的……”
“行了。”阮绍民头痛地打断他,“现在不是追究你究竟看过多少AV的时候,而是要搞清楚你是不是真的喜欢贺归?”说完目光炯炯地看着他:“方希其,你肯定你真的喜欢贺归?不挣扎,不疑惑?”
方希其翻白眼道:“废话,换你直了二十几年忽然有天对着个男人心跳的时候不疑惑,我都疑惑了好久了,前几个月一直怀疑我是不是水土不服导致心律异常,纠结到这两天才算开了窍,搞明白我是真喜欢上贺归了。至于挣扎,我要是不挣扎我现在在你这里干嘛?”
阮绍民的脸色难得地认真严肃起来:“那么,你对于你爱上了一个男人这件事有没有感到任何的心里不适?”
方希其也认真严肃地盯着屋顶想了好一会,然后纠结得道:“要说不适,其实也是有的,你说我喜欢男人就算了,怎么就喜欢上贺归那个吃人不吐骨头,不榨干员工最后一滴血汗不罢休的资本家了呢?而且我研究过我们两人的体型跟体力还有肌肉啊骨架啊,我觉得我压倒他的可能性太小了……”
阮绍民抽抽嘴角:“所以,你其实并不介意他是男的是吧?”
方希其脸色稍有为难,不过还是开了口:“我仔细想过了,要是他是女的,那我才真的会介意呢,唉,他那么man,那么有型,要是女的谁受得了啊……”
阮绍民已经放弃想把他拉回正常对话框里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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