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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娘娘[完结+番外]-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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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钰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变脸,就听薛钧良接着道:“你是孤的亲弟弟,又是镇疆侯,身处边疆手握大权,就算说孤鞭长莫及也不算过……”

他说到这里,薛钰立马矮身跪下,道:“臣弟不敢,臣弟衷心天地可鉴!”

薛钧良状似惊讶的道:“哦?你怎么跪下了?孤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孤说的‘就算说’,不是真的,只是假设而已,快起身快起身。”

薛钰嘴上谢恩,心里虽然有怨言,知道薛王要发难,但也不能说什么。

薛钧良又慢悠悠的说:“你啊,真是太见外了。孤方才说到哪了。”

他环视着所有人,但是没人敢说话,摸不清薛王到底是什么态度,滕云心里笑了一声,接口道:“回陛下,是鞭长莫及。”

“哦……”

薛钧良点点头,“你到底是个侯爷,当朝文武有

几个权势比你大,就是县官上街还有县官的排场,你一个侯爷,千里迢迢的赶到京城来,就随行一千人,太不像话了。”

他冷笑了一声,“难不成,你害怕孤扣了你的兵,罢了你的权么?”

、第三十一章 你情我愿

薛钰心里突地一下;虽然他自诩处事不惊;但是现在看来和薛钧良较劲还是有点吃力;他是君自己是臣,总矮了一截;需要忍气吞声。

薛钰赶紧跪下;道:“臣弟不敢;陛下息怒;息怒。臣弟只是节俭惯了,铭记陛下恩典,不敢铺张,所以只带了一千兵丁;绝没有二心。”

薛钧良道:“你今儿是怎么了,孤哪有生气,何来息怒,只是问问罢了……不过你能表忠心,孤也甚是感动,这样罢。”

他说着,转过身来,面对着随行的官员,道:“正好今天在这里,对着先皇,你不防起誓叫列祖列宗听听,如有叛乱之心,天诛地灭,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薛钰颤了一下,清秀的脸上有些泛白。

众人都不敢言语,屏住呼吸唯恐烧到自己,所以说天威不可测,上一刻还嘘寒问暖,语气温和的谈天说地,下一刻就让人跪下来对着皇陵起誓。

雪下得慢慢大了一些,铺在地上只有薄薄的一层,薛钰双膝跪在地上,一字一顿的起誓。

薛钧良始终面带微笑的站在一旁,末了道:“其实孤也相信你的,毕竟你是孤的亲弟弟,不过你这些年很少回来,朝廷上难免有些流言蜚语,俗话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如今在先皇陵前起誓,也可以堵住悠悠众口,你要体谅孤的一片用心啊。”

薛钰简直是打掉了牙齿往肚子里吞,扯出一丝笑容,道:“是,臣弟明白,谢陛下厚爱。”

薛钧良又扯了一下有的没的,杂七杂八的一会儿说这个一会儿又想到别的,弄得满朝文武都绷紧了神经,敲山震虎的效果相当不错。

晚上的时候,摆了宴席请薛钧良用膳,薛钧良知道敲山震虎虽然管用,但不能一次性把老虎逼急了,刚长牙的老虎也是老虎,只有真正拔掉了爪牙,才好下手去抓,不然伤的就是自己了。

薛钧良用膳的时候又褒奖了薛钰,还说要像薛钰多学学,勤俭一点,这一桌子菜太多了,他只点了几道,其他都赏给底下的官员宫人们了。

用过了膳,薛钧良让姜谕请皇后过来,这是要干嘛自然明摆着的事情了。

袖瑶特意带了好多首饰衣服来,就等着今天晚上,陛下出巡只让皇后随行,当然要趁机博得圣上欢心才好。

滕云先去沐浴,袖瑶给他绾了头发,梳的不是很繁琐,显得有些慵懒,松松散散的,好像一头青云随时都要散下来,细细软软的黑发飘绕着,似乎闹得人心也痒起来。

袖瑶在宫里年月也不短了,替人打扮也有一手,她给滕云选了几件衣裳,滕云的心思并不在这上,就让袖瑶

做主好了。

袖瑶窃笑了一声,要她选,自然选宽大的,好穿脱的。

滕云过去的时候,薛钧良不得不承认,这个皇后确实让他有一点点惊艳。

要说他有多美也不见得,但是清秀妩媚的面容中透着淡淡的端庄和沉稳,不骄不纵,大气雍容。

薛钧良让人摆了小桌子,上面是几道小菜还有些酒水,这正和了滕云的心思,薛钧良为人严谨,如果不醉,怕是没有机会刺杀。

滕云入了座,虽然不谄媚,但是比平日乖顺了很多,这让薛钧良更觉得自己收服了这个性情高傲的皇后。

薛钧良喝了几杯酒,突然笑道:“这么喝,没有歌舞下酒,始终无趣了些,不如爱妃来一曲。”

滕云不曾学过什么歌舞,让他背兵书还差不多,就算他自幼受教导学识不差,但终于不会这些女子的东西,他心里一阵打鼓。

薛钧良的话还没说完,又道:“来人!”

他朗声一喊,外面的卫兵应声而入,薛王似乎被酒气熏上了头,步履有些微微打颤,扶着矮桌长身而起,走到最前面的卫兵跟前,伸手一抽。

单听“嗤——”的一声,薛钧良豁然引剑出鞘,迎着烛火食指轻轻弹在剑身上,发出“铮”的微鸣。

滕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他。

薛钧良拿着剑走回来,递给滕云,道:“爱妃为孤舞剑,如何?”

滕云拿着剑的手顿时凉了,他不知道薛钧良是不是看出了什么,或者是自己的举动引起了他的怀疑。

哪有舞剑用真的剑,别说舞了,拿剑对着君王,那可是大逆不道,而且薛钧良也没让卫兵退下去,两队卫兵就站在门边上,垂着头按着剑,等待听命。

滕云就算手拿利刃,也没有一丝希望。

薛钧良又坐回去,斜倚着桌子,含笑瞧着滕云,滕云总觉得这个老狐狸看穿了自己的举动,只能硬着头皮拿起剑。

滕云用剑用了一辈子,从六岁进书房开始,就学习用剑,直到被薛钧良一箭穿心。

但是此时,长剑对于这幅身体来说,似乎有些过分的沉重。

滕云提着剑,他虽然看过舞剑,但是真轮到自己也有些不知所措,又不能真拿出功夫来,一个深宫内院的皇后如果会功夫招式,岂不是让人怀疑。

薛钧良手支着头,看着滕云动作有些生疏磕绊,宽大的衣衫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旋动,宽宽的白色流纨束着纤细仿佛不盈一握的腰身。

明明是那么羸弱的身姿,本该柔美无限的舞剑,却被滕云弄得有些僵硬。

薛钧良似笑非笑,看到滕云因为拿不动长剑吃力的样子,不禁眼神暗了暗,复又站起身来。

他慢慢走过去,拨掉滕云手上的剑,扔在一边,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来,滕云睁大眼睛,克制住挣扎,随即眯了一下眼。

薛钧良知道对方放软了身子,笑了一声,竟然一手搂着滕云,另一手腾出来,一扬抽走了滕云头上的发簪,就扔在剑边上。

滕云随着他的动作,死死的盯着地上的发簪,心里顿时凉透了,薛钧良不等他收回目光,就抱着人绕到了内室,把滕云放在床上。

没了发簪,滕云的头发一下散了下来,有些凌乱,趁着发白的脸色,有一种别样的韵味。

薛钧良用手指插进她的头发里,轻轻的顺着,捏起一缕摩挲了一下,笑道:“你这样盯着我看,竟然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他说到这里就没再说话,这种不明不白的话更让滕云发憷。

薛钧良道:“难得今天你情我愿,如果爱妃更主动一点,我也不会介意的。”

薛钧良说着,伸手慢慢拉掉滕云的腰带,外衫随着腰带一起散落开来。

滕云的手抬起来想去拉衣衫,但他身上唯一锋利一些的发簪都被扔在外面,而且外面有卫兵守着……

抬起来一半的手缓缓放了下去,滕云咬住牙,他两辈子始终栽在薛钧良手里。

他以为自己可以和薛钧良斗,原来一直是猫戏老鼠的好戏,他怎么翻,也跳不出薛钧良画下的圈子。

薛钧良盯着他的眼睛,他曾经看到过一模一样的眼神,漆黑色的眼眸,莹润着不甘的光彩,又掺杂着失落甚至是绝望。

那时候薛钧良拉满了弓,眯起眼睛,那个敌国的战将虽然伤痕累累,身上几乎皮开肉绽看不到一丝好地方,但仍然一眨不眨的和自己对视。

就好像现在一样……

不可否认,薛钧良如此惜才的人,与那样的眼光对视的时候,曾经动了一丝念头,或许放了这个人,他会感激涕零的为我所用?

但是这几乎不可能,薛钧良的动摇说服不了自己,一煞那间,他放开了张弓的手。

薛钧良那时心里是赏识滕云这个铁将军的,除了赏识还有敬佩,而现在,薛钧良看着身下人的眼眸,下腹竟然涌上一阵燥热。

薛钧良挥走脑子里的念想,滕云是滕云,已经死了,连尸骨都火化了,而身下的人是自己的皇后,后妃本就该拿来做这种事。

薛钧良这么想着,酒意似乎窜上了头,身上更加燥热难耐,他伸手拨开滕云的外衫,轻轻吻咬着滕云的脖颈



手上也丝毫不闲着,顺着滕云光裸的脚踝,一路慢慢的向上滑动。

滕云像受惊了一下,猛的并起腿缩起来,就被薛钧良抓住了脚踝,迫使他张开腿。

滕云被他摩挲像筛糠一样,薛钧良安抚的亲吻着他的嘴角和额头,笑道:“不喜欢么,不过看你的反应,好像很享受。”

滕云被他这样调侃,脸上瞬间退去了血色,牙关上下相击,好似害怕,又好似愤怒。

薛钧良看着他的反应有一刻失神,这种眼神他也见过,而且出自同一个人。

薛钧良出神的时候,就听见薛后阳的声音在外面朗声道,“陛下,有急报!陛下……”

姜谕和薛后阳站在外面,虽然这时候还不是很晚,但是薛王召皇后侍寝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分明是办事的当口,万年侯突然急匆匆的跑过来要见薛王。

姜谕是左右为难,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打扰圣上的雅兴,这可担待不起。

薛后阳见他磨磨蹭蹭,干脆自己喊,一边拍门一边喊,薛后阳以前秉性很直,很多规矩都不喜欢,但是在朝廷里摸爬这么多年,也被磨得圆滑了一些。

薛钧良知道他有分寸,这么莽撞自然是十万火急的大事。

但是仍旧脸色不太好,谁被打扰了这种事脸色估计都不好。

薛后阳喊了几声,门就开了,赶紧趋步进去,呈上还封着的急件,那反面用红色的朱笔写了一个“急”字。

薛钧良看了一眼,立马变了脸色,带着薛后阳和姜谕去了偏室。

薛钧良拆开书信,是边关告急的快马急报。

自从薛钰上京开始,北面一些宵小就开始蠢蠢欲动,这些人都是以游牧为生,生性彪悍好战,薛钰手上的兵权没有薛后阳大,但是也能镇得住他们,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这些骁勇好战的人总是内乱。

他们也是由姓氏命名国号,历朝历代以来都难成大器,今天儿子篡位,明天国舅谋反,一直处于战乱之中。

前些日子国舅程田保自己的侄子登上了皇位,程田手握重兵,旗下又有不少谋士,没人可以抗衡,也算安稳了一时。

但是小君王登基以后慢慢开始不想受制于人,宦官曾告诉他,程田不除,难以安天下,若除程田,必须重用其他武将打压他的气焰,选的正是三朝元老的嫡孙,邹震英。

于是小君王开始慢慢调换兵力,程田发现之后带兵包围了皇宫,这时候邹震英打着勤王护国的旗号和程田的军队,就在皇宫外围交了锋。

而小君王看错了人,信错了人,邹震英也是虎狼之

心,想要自己做一国之君,趁乱杀进皇宫掳走了小君王和太后。

程田带兵一路追赶未果,又不能丧失了京师重地,于是退回京师。

眼下薛国边疆没有主将,那程田和邹震英僵持不下,两方都有议和的念头,于是一拍即合,又生了一条诡计。

以小君王下落不明为借口,说得到线索,有人在薛国境内看到过他们的君王,要派兵迎接君王回朝。

而这个目的再明显不过,他们是看薛钰不在边疆,想趁机而入,薛国长久以来和滕国打仗,自然国内空虚,这个时候不攻,就再也找不到好的机会了。

薛钧良捏着信,大笑了一声,“好个蛮夷,连国号都没定下来,还垂涎我薛国的土地。”

薛后阳听他这么说,不禁绷直了后背,薛钧良把信扔给他看,薛后阳快速的看了一遍,面色也沉了下来。

道:“陛下,臣弟请命,不能让蛮夷看了咱们的笑话。”

薛钧良道:“你去我虽然放心,但是名不正言不顺。”

“这……”

薛后阳顿了一下,也觉得的确如此,毕竟那是薛钰的封地,但是现在把薛钰放回去,谁也不会放心。

薛钧良坐下来,抬手示意让薛后阳也坐下来,道:“把薛钰放回去也不是不可,只要再派一个人参军,不愁看不住他。”

薛后阳道:“恕臣弟愚钝,实在是想不出这么一个人。”

“你想不出来?”

薛钧良笑的越发深意了,“这个人和你有莫大的关系,正是滕裳。”

“滕裳。”

薛后阳喃喃的念了一声,随即皱起眉,他想到滕裳和薛钰一起进茶楼喝茶的情景,又不能说出来,于是道:“陛下……实在不是臣弟不想让滕裳去,而是……而是滕裳,他终归……”

薛钧良挥挥手,道:“依滕裳的才智,想压住薛钰,绝对不容置疑,不然他这几年的相爷也白当了。你只需要替我给他带句话……”

薛钧良说着,站起身来,不急不缓的道:“唇亡则齿寒,之所以程田和邹震英侵犯薛国边土,是因为滕国和他们隔着距离,等薛国的边土没了,他滕国还远么?我这是在借给他大相爷兵,让他守住自己的国家。”

薛后阳听他这样说,竟被薛王的气势镇住了,说的确实没错,滕国弱小,奉国也好,程田也好,还是邹震英也好,都是因为滕国被薛国隔着,才不好攻打,只要他们占领了薛国的边土,借了道,自然会直取滕国。

于情于理,于忠于私,不管滕裳和薛钰有没有旧交,滕裳都会不遗余力的带兵出战。

薛钧良说完,就出了偏室,薛后阳愣了一下神,等反应过来也跟着出去。

他刚转出偏室,就看到眼前一闪,下意识的闪身挡在薛钧良面前,出手挡住刺过来的兵刃。

薛后阳自负武功不弱,这一下竟然没能夺下兵刃,被刺客反手一削,差点伤到他,若不是那人一削之后有半刻的凝滞,好像兵刃不合手似的,他也不会这么轻松的夺下长剑。

只是薛后阳立时就呆住了。

“皇……皇嫂!”

、第三十二章 噩梦

“皇……皇嫂!”

薛后阳已经完全愣住了;赶紧收回手;长剑“啪嚓”一声掉在地上;这一声有点大,卫兵还冲了过来;也都愣住了。

姜谕觉得他最近出汗的次数都变多了;这是怎么一个场景啊。

皇后娘娘头发散乱;没用任何东西束着;直接披散下来,而且衣衫凌乱,腰带不见了,外衫松松散散的挂在肩上;罗裙几乎遮不住纤长的双腿。

一双眼睛微微泛红,嘴唇上似乎是咬出了血,用扒皮抽筋的眼神盯着薛钧良。

薛后阳似乎是觉得站得离皇后太近,而且皇后这身打扮。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垂着眼睛退了好几步,退到薛钧良身后。

薛钧良反应也不慢,快极的脱下自己的外袍,扬手披在滕云身上,把滕云裹紧,不让别人看到什么,面上一点恼怒的表情也没有,反而笑道:“爱妃你这是跟孤闹气么?孤知道刚才要的狠了难为了你。”

他这样一说,在场众人都瞬间了然了,赶紧低着头退下去,人家夫妻俩闹别扭,做奴才的还不快点退散。

这样一来众人也进一步明白了,果然没有人可以动摇皇后的地位,薛王竟然可以摆出这样一幅讨好的表情。

能让君王费尽心思讨好的女人,绝对不会简单。

滕云被他箍在怀里,在别人看来很乖顺,也就证实了薛钧良的话,其实他是动弹不得,他被薛钧良拿住了穴道,全身酸软,如果不是薛钧良托着他,此时已经软倒在地上了。

薛钧良把滕云裹严实,打横抱起来,姜谕体贴的推开内室的门,等薛钧良和皇后进去,又体贴的关上了门。

薛后阳摸了摸鼻子,拿着急件转身走了。

薛钧良把滕云扔在床榻上,冷笑道:“你果然要行刺孤。真没想到,你连命都不要了?”

薛钧良说着,为他把散乱的头发整理好,还给他盖上被子,又恢复了以往不咸不淡,让人捉摸不定的口气,道:“或者你知道,你就算闹翻了天,孤也不能杀你?”

他说着,转了转手腕,手背上赫然有一个小小的划口,破了皮见了些血,但是没什么大碍,原来方才那一剑若不是薛后阳反应及时,真的可以要了薛钧良的命……

薛钧良见他不说话,自顾自的道:“孤扣押了滕国公主,现在蛮夷又来偷袭,的确不能把你怎么样,万一奉王趁这个时候出兵,岂不是腹背受敌,但是你要知道,不打入冷宫,不杀你,即使活着,活的表面光鲜,同样也有让你生不如死的办法。”

只是这时候,滕云却猛地睁开了眼睛,眸子里有些

让薛钧良说不出的思绪,紧紧的盯着薛王。

薛钧良本以为他突然睁开眼睛是害怕了,因为说要他生不如死,但是明明不像,那人的眼睛里忽然流露出几分逼人的光彩,仿佛看到了生机,那种风采,让薛钧良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是心口忽然一滞。

他哪知道,滕云的确看到了希望,那是因为薛钧良说有蛮夷偷袭,这就说明薛钧良在短时间内,不可能再去攻打滕国。

薛钧良忽然叹了口气,伸手覆住滕云的眼睛,感受着对方柔软的眼睫轻轻刷在自己手心,幽幽的道:“我真的看不透你,怎么有人可以这么不计生死?”

他说完不自觉的想起了那个被自己亲手处决的铁将军,这也是他看不透的一个人,怎么有人可以这么不计生死,怎么有人可以衷心铁血到这种地步。

程田扶持小君王上位,他不是不忠心,不然早就自己称帝了,邹震英掳截小君王潜逃在外,他要是不忠心,早就自己称帝了,但是他都没有,错失了那么多机会,因为他的确是忠心的。

但是位高权重,有的时候会让他的忠心变了味,变得自持功高,目无君王……

然而滕云不是,滕国对于他,好像就是一种信仰一样。

薛钧良收回思绪,道:“回宫以后就好好反省反省罢。”

第二日天刚亮,薛王的车驾就启程回宫了,只是这次皇后没有和薛王共乘。

而且薛钧良还把新调到自己身边,那个叫湫水的宫女,安排在了皇后身边。

袖瑶和湫水也坐在车里,只不过是跪坐在一边,随时等着服侍娘娘。

袖瑶很不乐意湫水调过来,第一是因为这个人阴奉阳违,可以不眨一下眼睛的把滕妃卖了个干净,留这么一个歹毒又没一句真话的人在身边,袖瑶也觉得不安全。

第二是因为,湫水会见机行事,又长了一张能说会道的甜嘴,万一娘娘也被他哄得开心,那自己的位置岂不是不保了?

滕云一路上没说话,袖瑶也听说了昨夜皇后和陛下闹别扭的事情,以为娘娘真的被陛下累着了,全没当一回事。

回到宫里,薛钧良一刻也没耽误,立马召集了群臣,着薛钰为主帅,滕裳为参军出征。众大臣虽然有所质疑,但是薛王这样说也没人敢提出来,薛钧良还钦点了亲信将士让薛钰带着,而那一千人连阅兵都免了,直接偷梁换柱的扣留了下来。

薛钰和滕裳都是何等聪明的人,薛后阳都不用带话,他们就全都明白了,等粮饷准备的差不多,就动身启程了。

行军打仗粮饷永远都是最重要的,粮饷

的运送绝对不是小事情,尤其是在这么短时间内,薛钧良这几日很少休息,都是亲自监督,不敢松懈一分一毫。

等薛钧良批完了一拨折子,站在一边的姜谕都靠着门睡着了,姜谕年纪不轻了,跟着薛钧良这么多年,也算是薛王比较信任的一个人。

薛钧良轻咳一声,姜谕猛地一惊,把门都磕响了,还没跪下来认罪,就听薛钧良道:“你下去罢,我这里不用人伺候了。”

姜谕心里感动,谢了恩就退了下去。

薛钧良最近都没有好好休息过,身体也有些吃不消,想赶着把折子批完,但是又有点犯困,他坚持批了几个,最后实在不行,就想着在桌案上趴一趴,小憩一下再接着批。

只是还没睡着,就见姜谕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道:“陛下,皇后娘娘病倒了!”

薛钧良心里一提,但是马上又装作镇定的道:“孤又不是大夫,跟孤说有什么用?”

“这……”

姜谕似乎觉得薛钧良心情不佳,想着到底说不说呢,就听薛钧良道:“吞吞吐吐什么?”

姜谕赶紧道:“听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说,皇后娘娘不让她们去请御医,现在娘娘已经病晕过去了。”

薛钧良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道:“晕过去了还不让御医看,病人说不看病还真不看了?皇后出了事,他们有几个脑袋可以砍?”

姜谕连声应是,跑着出去让人去找御医。

薛钧良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去一趟云凤宫。

滕云半梦半醒的,听到袖瑶的惊呼声,好像都吓哭了,之后昏沉沉的,似乎是在做梦,但是又怎么也醒不来。

他觉得自己手脚都动不了,似乎被绑在一个木桩上,太阳照得他眼睛睁不开,不得不眯起眼来。

在自己身前不过几步的地方,有个穿着黑色蟒袍的人长身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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