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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娘娘[完结+番外]-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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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军营里有人检举,说将军和敌军有人是同乡,将军本身就非我朝中人,定然存有反心,不能不除。
章洪暗暗心惊,以为自己营里有奸细,军师出策让把将军请过来,就说是犒劳他,他定然不会推辞。
又在宴席上布下了刀斧手,就等人一到被砍成肉泥。
章洪帐里的守门卒听说了这件事,偷偷禀告了将军,那将军起初不信,不过还是带了五名手下亲信去赴了宴。
他们一到章洪就命刀斧手行动,军师大呼“大帅坏事!”,将军本身就有准备,又带了人,六人杀出重围,逃到洺水边上已经无路可去。
这时候解元带了人摇着船过来,笑道:“将军久违了,何故这么狼狈。”
追兵扑进水里,纷纷要翻船而上,解元命人抽出刀砍断翻船士兵的手,这些士兵怕了,不敢再碰小船,当天奉洺让人摆席,庆祝又收了一员虎将。
前线摆酒迎接降臣,奉洺在宫里也摆了酒宴,众臣兴致也颇高,他们兵马一出立时破了章洪的锐气,怎么能不高兴。
喝到兴起之时,有不识眼色的人提起了逐鹿侯,奉洺脸色一沉,命人把他抓起来,当场打了三十板子,喝道
:“这世上再没有逐鹿侯……你们定然瞧不起孤,孤就趁着大家齐全,在这里起誓,他日兵戎相见,定让赵戮看看我奉国的颜色!”
酒席本身一直很愉快,最后这一下大家怏怏而散,奉洺显然没有喝够,叫了吕相在寝宫里又摆了酒宴,一边喝一边哭,仿佛要把喝的全化成泪水流出来一样。
吕世臣不胜酒力,看奉洺悲痛,自己不由也跟着哭,两个人对着又哭又笑,说了好多天下抱负。
吕世臣知道,奉王看起来坚强,其实内心很软,如果不是自己听着他吐露心声,恐怕这个人或许已经疯了,不是把别人逼疯,就是把自己逼疯。
吕世臣道:“如果不打仗,一切都不会这么难以决断。”
奉洺笑道:“只是坐到这个王位上,没有不想打仗的人。”
吕世臣低叹道:“可惜微臣是文臣,穷酸书生一个,不懂开疆扩土的道理,也帮不了陛下太多。”
吕世臣虽然喝多了酒,奉洺让他留下来过夜,但他生性古板,当然不肯留下来,执意要出宫去,奉洺也没多留,让人送了他一匹好马。
吕相节俭出了名,根本不带奴仆,一个人骑上马,歪歪斜斜的回府去。
不过他出了宫没走多远,御赐的好马经过一片草丛,却猛地嘶鸣一声,撩起蹄子把吕世臣甩了出去。
吕世臣是文弱书生,栽下马疼得七荤八素,几乎爬不起来,勉强睁开眼却看见马已经跑了,而地上流了一滩血。
吕世臣也不是笨蛋,心里一突,难道是糟了绊马索,有人在皇城根儿下抢劫不成?
他一抬头,果然看见自己旁边站了一个人,那人一身素雅的罗裙,看到吕世臣赶紧过去扶他。
道:“吕相,您这是怎么了?”
吕世臣一见是瑞雪,才放下心来,他觉得男女授受不亲,但身上疼得厉害,如果不扶着又要栽倒。
吕世臣道:“瑞雪你怎么才回来,赵戮的意思呢?”
瑞雪一手扶着他,一手从衣里一探,竟摸出一把匕首,卡在吕世臣脖颈上。
吕世臣被这一凉,终于醒了酒,道:“你做什么!”
瑞雪却突然大笑出来,他的笑声却不是个女子的声音,吕世臣这才觉得着了道,猛地推开对方,只可惜自己跌在了地上。
那人蹲下来,用匕首抵着他的脖颈,慢慢下滑,冰凉的匕首就似有似无的触碰着吕世臣,最后那人竟把匕首抵在了他的下体上。
吕世臣心里更是一惊,道:“你不是瑞雪,你是谁!”
那人笑道:“你还有点魄力,这会儿子了还跟我这么说话?”
吕世臣愣了一下,道:“赵统?”
赵统把脸上的面具撕掉,“你真聪明,不过聪明也休想让我放过你,今天爷爷一定叫你好瞧。”
他说着,故意手颤了一下,惊得吕世臣要跑,只是他身上被摔的站也站不起来,更别说跑了。
赵统道:“吕相不错啊,果然是君子,我家主子一走,你就急不可耐的在宫里留到天黑,怎么样,奉王的滋味好么?”
“放肆!你……你怎么满口污言秽语!”
吕世臣被他说得脸上发烧,他还不曾娶亲,也没这方面经验,更别说和男人欢好了,听一听都是亵渎。
赵统一把把他拎起来,“嘴硬没关系,我最看不上你这样的人,乖乖跟我走一趟罢,不然爷爷现在就阉了你!”
吕世臣更是脸上发烧,几乎能滴血,被赵统像拎小鸡仔一样拎走了。
赵统把吕世臣装在麻袋里,自己换了男子衣服,星夜兼程赶回薛国。
赵戮发现他不在军中,就命人去找,结果没几日赵统回来了,还要扛着麻袋进宫面圣。
还和赵戮道:“主子,等属下见过圣上,再把他留给你出气。”弄得赵戮不知所以。
薛钧良正召集大臣在暖阁议事,自然少不了让滕云也来,最近看起来滕云很受宠信,什么事情薛王都会找他来说说看法,只有滕云自己知道,其实薛钧良是找辙的杀自己,哪一句话没说对,哪一句话说的不好听,都要责难自己,让滕云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对付他。
姜谕过来说,“赵统将军求见……似乎事情挺急。”
薛钧良听他说的模棱两可,只好把赵统叫进来,谁也没想到他扛了一只麻袋,进来以后甩手一扔,给薛钧良请安。
薛钧良知道这人年轻气盛,情形也乖戾,不喜欢按理法办事,如果和他循规蹈矩,反而训不服。
于是笑道:“赵统啊,你这是献什么宝?”
赵统道:“不是宝贝,反
而是个贼子。”
众人纷纷惊道:“什么?里面是人?”
赵统这时候打开麻袋,吕世臣早就晕过去了,大家一看更是惊呼,当然他们不知道是奉国的吕相,只是这人狼狈至极,而且面色如纸,别是死了。
薛钧良道:“这到底是谁?”
赵统道:“是奉国吕相。”
他这句一出,连薛钧良都愣了,滕云早听说过吕相的大名,不禁矮下身探了探鼻息。
道:“不知将军能否相告,这吕相有几日没吃东西了?”
赵统回答的很快,“从奉国到现在,日夜兼程,连我都没怎么休息,哪有兴致给他吃东西。”
薛钧良登时有些无力,揉了揉额角,他也听过吕相的威名,这是不世之才,自然想收归己用,他想过好几种方法,怎么把吕相请到自己这边来,但是从没想过,是这样“请”过来。
幸好这个时候奉国要专心对付章洪,不然发现吕相不见了,又被薛国所擒,不知道会不会发兵来打。
真该当说初生牛犊不怕虎……
滕云看赵统对吕世臣有芥蒂,怕吕世臣留在他手上凶多吉少,赶紧出言道:“吕世臣才学过人,有经世之才,请大王……”
他话还没说完,薛钧良已经明白了,笑道:“孤有这么残暴么?既然你提出来了,不妨就由爱卿来劝降罢。”
滕云并不想揽劝降的活,他没接触过吕世臣,不知道能不能说动,如果说不动,估摸着薛钧良又要给自己盖罪名。
、51 第六章 千秋夜
但是薛钧良都没给他反驳的机会;倒是赵统觉得滕云是撞了大运才得到滕南侯这个爵位;如今自己好不容易把吕世臣抓过来;竟然轻而易举的又被滕云骗走了。
赵统自然不服气,薛钧良笑道:“你们都想出力这是好事;孤深感欣慰;如果滕南侯到时候说不动;这重任就留到你的肩上了。”
赵统听薛王已经发话了;知道这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他就算年轻气盛无所畏惧,也不能跟君主顶嘴,只得作罢。
滕云让人把昏死过去的吕世臣抬回侯府;请了大夫给他诊脉,幸而只是疲劳过度,而且身体虚弱,看起来是饿得惨了,还有一些皮外伤,索性没有断骨头。
要是断了骨头这么多天不接骨,恐怕都要长歪了。
吕世臣是被饭香味饿醒的,他睁开眼睛,一侧头就看见桌上摆的饭菜,赶紧挣扎着起身。
旁边的婢女瞧见了不禁嘻嘻笑出声,道:“公子您别急,饭是您的。”
说着扶他起身,一路搀扶到桌边上,让吕世臣坐下来吃饭。
吕世臣这才想到,人家是个姑娘,这碰来碰去的多不好,于是拱手道:“谢谢姑娘。”
婢女笑道:“公子醒了,我就去找主人过来。”
“是……是你家主人救了我?”
婢女道:“这奴婢就不知道了,等主人过来,公子再问罢。”
她说着走了出去,吕世臣再难顾忌什么,抓起桌上的筷子,抄了菜就往嘴里塞,他就算以前生活比较困苦,也不曾这么多天不吃一顿饭,而且路上颠簸,他几乎以为自己死了。
正塞着饭,就听“吱呀”一声,一个穿着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男子不过二十几岁的样子,相貌堂堂身形挺拔,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气质,只是脸上有些伤疤,乍一看似乎有些怕人,好像是山中的土匪一样,但没有哪家土匪,有这种贵气的。
吕世臣知道这是婢女口中的主人,自然应该起身见礼,毕竟对方救了自己,赶紧扔下筷子,也不知道自己这幅几辈子没吃过饭的德性被对方看到没有,狼狈的抹了抹嘴。
滕云见吕世臣这幅呆相,本身想笑,却又觉得不妥,毕竟对方也是人才,滕云也打听了一些关于吕相的事情,人家都说他冒冒失失,又毒舌又迂腐,死脑筋转不过弯来,但为了报答奉王的知遇之恩,可以说是肝脑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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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云伸手扶起吕世臣,道:“快请坐。”
吕世臣见他说话和气,而且让人有亲近之感,立时不那么紧张了,坐下来。
滕云请他自便,知道他饿得很了,吕世臣在饭菜当前,也顾不得什么,又抄起筷子开始猛吃。
滕云亲手为他倒了一杯茶,道:“吕先生慢些吃,小心呛着。”
吕世臣也没注意为什么对方会知道自己是谁,一边吃一边不经意的道:“敢问恩公,这是哪里?”
滕云笑了一声,道:“薛国。”
“哦……”吕世臣一时没反应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被颠簸的,还是被饿得还没好,竟然应了一声,又往嘴里塞了好多菜,这才猛然醒过来,噗的一口全喷了出来,诧异道:“薛……薛国!”
站在一边的婢女“呀”了一声,赶紧过来拿帕子擦掉溅到滕云身上的菜汤子,道:“侯爷,您没事罢?”
滕云仿佛不是很介意,让婢女退下去。
吕世臣却道:“侯爷?你是薛国的侯爷?”
滕云瞧他震惊的表情,不禁有逗逗他的意思,笑道:“是啊,吕丞相何故这么吃惊?饭菜脏了,要不要重新换一桌?”
吕世臣乍舌的几乎合不上嘴,立马变了脸色,拍案而起,道:“你抓我过来到底为了何事?这种行径是大丈夫所为么!”
滕云想发笑,这种时候还要问人家是不是大丈夫,上阵杀敌的哪个是大丈夫,不都要比一比谁诡计多端么。
“抓吕丞相的可不是在下,在下只是奉命来劝降的。”
吕世臣一听“劝降”二字,脸色更是黑,转过头去,道:“吕某宁可饿死,也不会投降!”
滕云并没说什么,只是道:“滕某也知道吕相乃忠义之人,不会强求,只是请吕相在这里住几日。”
说完就起身出去了,吕世臣出了内室往外看,屋外有侍卫把守,似乎逃不出去,只好回了内室,桌上的饭菜还剩了好多,他肚子里“咕咕”叫,却把头撇开,打定主意不吃薛国的东西。
赵统亲自抓来了吕世臣,反而被赵戮训斥了一番,说他不分轻重,不识大体,万一惹怒了奉洺,遭殃的倒霉的反而是两国的百姓。
赵统虽然后知后觉,也觉得有道理,心里却很窝火,这也是他拼死才
带回来的,说着轻巧,其实凶险异常,众人只看到他的不是,忽略了他的忠心。
赵统自然不会不服赵戮,毕竟他跟着赵戮很长一段时间,而且赵戮秉性沉稳老成,做事也有理有据,赵统早就服他了,这口恶气自然就转移到滕云头上。
滕云一个降臣,以前口碑也不好,现在还抢了他的功劳,心里已经积了好几笔怨恨了。
军中有人假意和赵统关系不错,想凭借赵统和赵戮的关系往上爬,但赵戮为人公正严明,好像又没什么机会,现在这事情,让他忽然心生一计,可以除掉赵统,赵统能力强,也算一块绊脚石。
那人和赵统说,吕相性情顽固,不可能归顺,就算归顺,也是将军为滕南侯做嫁衣,到头来还是人家的功劳,这几句话倒是说到赵统心坎儿里去了。
也怪他没什么阅历,分不出忠奸来,被人一挑拨怒火就往上冲。
那人就要赵统怒火冲头,这时候告诉赵统,有办法除掉吕相。如果吕相死在滕南侯府,滕南侯也脱不了干系,这样一举两得,岂不是妙哉。
赵统也觉得好办法,只是不知道谁去杀吕世臣好,赵统初来军中,没有几个可信的人,那人说谁去都不好,只有将军自己去才保险,一来将军武艺高强,二来知道的人少不会走路风声。
再有三天就是薛王的寿辰千秋节,众臣要进宫去为陛下献礼还要祝寿吃寿酒,这个时候赵统动手最好不过。
三天之后,那人进献给赵统一杯德胜酒,让他喝完了壮胆,好去杀吕世臣。
赵统觉得杀个人没必要壮胆,那人笑道,这是德胜酒,好彩头,赵统就喝了。
于是赵统哪知道其实人家是想除掉自己,才出这样的计策的,这杯酒根本不是德胜酒,而是从勾栏院里买来的酒,赵统潜进侯府,一路上必然血行变快。试想一个将军跑到侯府去奸淫妇女,按律当斩。
就算赵戮念旧情想放过他,侯爷肯定不会答应。
赵统被人算计了还不知道,穿了夜行衣,真的潜进了侯府。
滕南侯府竟然里面没什么重兵把守,虽然院子很大,但私下根本没几个奴仆,有点冷清,这时候滕云已经进宫去参加酒席了。
赵统轻而易举的把守卫打晕,先上了屋顶,扒开瓦往下瞧,吕世臣果然就在屋里,赵统还在高兴,果然自己没猜错,守卫最多的地
方,正是关押吕相的地方。
吕世臣这时候正在和饭菜纠结,滕云不会饿着吕世臣,天天换着花样的让厨子做菜,吕世臣第一天还能不吃,第二天也有骨气的不吃,等到第三天已经饿得不行了。
早上送来的吃食凉掉了,吕世臣盯着婢女们嬉笑着把吃食端出去,他似乎还听见那些女子笑道,侯爷说了,府后面有好几只野猫,怪可怜的,叫咱们把吃的分给野猫算了。
吕世臣听了牙都要咬碎了,人吃的粮食竟然分给猫,有多少难民都吃不上东西。
中午的时候,吕世臣等着桌上的饭菜,禁不住捏了一口塞进嘴里,看没人才使劲嚼了嚼,心里想着,如果饿死了,就不能再报答奉王的恩德了,岂不是不忠不义,于是又塞了几口,但是怕滕云笑话自己,不敢多吃。
婢女拿走的时候,饭菜好像没动过一样。
到了晚上,吕世臣再禁不住饿,大口大口吃起来,吃的盆干碗尽,才开始发愁,定然会被敌国的侯爷笑话死的。
其实滕云也不是刻薄的人,做了饭菜就是给他吃的,只不过吕世臣过不去自己的坎儿而已。
他正对着桌子上的空盘子发呆,就听“轰”的一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头上掉了下来,正好砸在他身上,吕世臣一把文弱的骨头拆点被砸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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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王寿辰,大臣们早就带着自己的寿礼进了宫,在酒宴上一件一件的呈上给薛王,其中不乏什么贵重的奇珍异宝。
薛后阳带着滕裳一起进了宫,酒席上薛后阳把寿礼呈给薛钧良。
薛钧良打开盒子一看就笑了,道:“后阳这个礼物倒是有新意。”
薛后阳听了挠了挠头,道:“是滕先生的意思。”
薛钧良点了点头,道:“难为滕裳用心良苦了,不过孤没想到的是,滕裳竟然和滕南侯想到一处去了。”
滕云被点了名,往那边瞧去,薛钧良从锦盒里把寿礼拿出来,滕云这才看到,是一面镜子,而自己给薛王的寿礼,也是一面镜子。
这意思不难看出,是想让薛钧良多自省多劝诫的意思。
滕云不禁转头去看滕裳,而此时滕裳也正诧异的看过来,两个人目光对在一起,滕云竟然心虚的晃了晃,又收回了目光。
滕裳自然接触过滕英这
个人,说实在的,让滕裳护送公主嫁到薛国这个想法,还是滕英最先提出来的,滕英在滕国可谓是家喻户晓的阴奉阳违的小人。
滕云怕滕裳厌恶自己,自然不敢对视,而滕裳吃惊滕英竟然会送镜子,按理说滕英该趁机巴结薛钧良才对。
滕云一时气闷,他如今抢了滕南侯这个称号,也不知道再如何跟滕裳相认,尤其自己还帮薛钧良收了滕国大军,退了奉国袭击,或许早就成了叛徒,于是更不敢和滕裳相认。
他闷闷不乐,一想到自己最敬重的长辈会厌恶自己,难免多喝了几杯酒,也许有心事酒意就容易上头,加上他心疾发作没有大好,喝了几杯觉得身上软弱无力,想要作呕。
滕云离了席出去透气,走到花园的小亭子里,轻轻抚摸着围栏,竟有一种时过境迁的错觉。
滕云坐下来,靠着围栏,吹着初春的凉风,虽然有些冷意,却清爽了不少,缓解了头疼,竟然慢慢睡着了。
他再醒来是因为全身发冷,呼吸有些憋闷,滕云睁开眼睛,却看见一张放大的脸,那人离得他太近,他瞧不清楚是谁。
对方死死抱住自己,伸舌头进来深吻着自己。
滕云浑身一个机灵,伸出去推那人,只不过他酒意虽然醒了,身上却没有力气,一直被那人亲吻够了,才把他松开。
滕云像被定在了地上,睁大眼睛瞪着那人,对方离开他的嘴唇,微微抬起身来,五条玉旒轻轻撞击出声,竟然是薛钧良!
滕云挣扎起身,四周还是他睡着的小亭子,他身上的衣服被扒的狼狈不堪,吹了风不禁狠狠打了哆嗦,不由自主的记起那个梦来,梦里薛钧良把自己绑在桩子上,狠狠的进入自己。
薛钧良却像是醉了,一把按住滕云,把滕云重新压回地上,光裸的后背沾到凉冰冰的石板,滕云禁不住哆嗦起来。
薛钧良力气大的惊人,虽然滕云没见过他上阵杀敌,但对付他这个酒意上头的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薛钧良扣住滕云的手,把他整个身子反过来,让他趴在地上,另一只手顺着滕云的衣摆摸进去。
滕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精神上太过于熟悉薛钧良的这些小动作,竟然被他一摸,禁不住“啊”了一声,记忆止也止不住的跑进脑子了,仿佛他还是皇后的那些日子,薛钧良无赖的耍些小动作。
只是
今天的薛钧良似乎没有往日的温柔,滕云趴在地上看不到他因为酒意发红的眼睛。
薛钧良一把扯掉他的裤子,滕云觉得身上一凉,但很快就有炙热的物什顶住自己下面。
滕云拼命摇着头,那人却像没看见一样,挺身过来,滕云死死抓住亭子的围栏,如果围栏不是石头做的,估计已经被他抓出了痕迹。
后面没有开拓过,自然不是那么好进入的,薛钧良虽然醉了,却也有痛觉,他皱了皱眉,摩挲着去亲滕云,却吻到了一片潮湿,似乎是眼泪,两个人的唇贴在一起,里面满是甜腥的味道,是滕云咬牙咬出了血。
薛钧良没有进去,他发现身下的人在拼命的打颤,不知道是不是酒意醒了,动作忽然变得温柔起来,嘴里喃喃的说着什么。
滕云起初没注意,他只是想挣开对方,但薛钧良的手劲太大,一直压着他动不了,薛钧良的嘴唇贴在他的耳朵边亲吻着,滕云好像被人打了一记,连挣扎都忘了。
薛钧良说话的声音很小,他在滕云耳边,像梦呓一样叫着已故皇后的名字,因为薛钧良之前几乎没见过皇后几面,滕云心里清楚,其实对方叫的是自己。
滕云怔愣的不能动,难道薛钧良真的对自己抱着那样的感情么,或者因为薛钧良不知道那时候皇后是自己,才对他抱着那样的感情么?
薛钧良的呼吸不稳,一下一下的喷在滕云耳畔,不知道为什么,滕云觉得身上竟有些发热,或许是酒意的缘故,或许是因为对方温柔的动作的缘故。
薛钧良并不强求进入,只是让滕云把腿合拢,从后面用他的双腿磨蹭着,滕云觉得这个时候应该狠狠朝着他的脸打一拳,然后走掉。
只是薛钧良竟然伸手摸着他的下身,滕云掩住嘴唇,喉咙里不明深意的发出了几个单音,两个人的呼吸交缠着,都是越来越粗重,越来越暧昧,尤其是……薛钧良还总唤着他。
滕云没经历过欢爱,连自己动手都少之又少,第一次被别人把持着,大脑放空什么都想不了,很快连挣扎都不能,他死死咬住嘴,不发出什么羞耻的声音。
薛钧良却用手磨蹭着他的嘴唇,不让他再咬自己,滕云张开嘴不禁就喘息了出来,他羞耻不已,一口咬住薛钧良的手。
薛钧良好似没觉得疼,就任由对方咬着自己,滕云觉得自己的双腿似乎要被烧掉了,全
身的知觉都只集中在那里,对于简单的滕云来说,几乎不知道怎么是好,只能由薛钧良摆布着。
薛钧良发泄了一次就老实了,趴在他身上,似乎就这么睡着了,滕云像猛地醒了过来,伸手死命推开那人,也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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