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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娘娘[完结+番外]-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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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云哪知道,其实薛钧良就是因为知道他没睡着,才故意这样吐露心声的,之后又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这样既不会把滕云逼得很紧,也捅破了窗户纸,免得滕云还蒙在鼓里打转儿。

薛钧良居高临下的看着滕云的反应,看他从镇定变得耳根子发红,藏在领口里的脖颈也透露出殷红,禁不住心里有些得意,也不太过分,随即收回目光,转而看着郎靖,道:“郎靖你的意思呢。”

郎靖道:“正如各位大人所说,吕世臣不足为惧。”

“哦?原来郎靖你早就有取胜的把握?”

郎靖脸色一成不变,道:“目前还不会开战,但是如果这一战是由奉国执黑先行,微臣就敢肯定吕世臣不足为惧。”

薛钧良用手支着头,笑道:“仔细说来听听。”

郎靖道:“吕世臣是文人,文人自然有文人的弱点,比方说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也比方说妇人之仁,吕世臣不是不会打仗,而是不愿意打仗,如果他要上阵,必然用伤亡最少的方法,而往往战场之上不可能两全其美。”

薛钧良微微点了一下头,“说的没错,想要坐守天下,又岂能有妇人之仁呢,有时候一时的仁义和不忍心,换来的是更多的将士丢了性命。”

郎靖道:“只要是奉国先发兵,不管是不是师出有名,吕世臣肯定会心有愧疚,到时候自然心怀不忍,在沙场上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不用全力,怎么可能打赢。”

薛钧良笑道:“都说吕世臣才智过人,孤看他不及你。”

郎靖顿了一下,道:“微臣谢陛下厚爱,只可惜微臣自知不如人,只是知己知彼而已。而且奉王虽能得吕世臣,却不知如何让其发展抱负,陛下得滕南侯,却不拘于礼俗,才是真正的英明。”

他这几句话谁都能听出来是在拍马屁,但薛钧良听来却极其的受用,正好说到了心坎里,既赞扬了滕云,又说薛王是伯乐。

薛钧良知道郎靖讨好自己,完全为了薛钰的事情,薛钰虽然已经被放了出来,但是还是限制了自由,而且不能来上朝。

薛钰的性子也比较直,先前就对郎靖冷嘲热讽了一番,不为别的,只为了郎靖是他手下的食客,而如今郎靖摇身一变已经可以自由进出军机处,而自己却名存实虚的当一个侯爷,连出入都被人暗中监视着。

郎靖清楚薛钰的秉性,他一心为了薛钰办事,自然想要为薛钰争取实权,薛钧良也清楚。

薛钧良听完了众人的意见,也就吩咐下朝了,临走之前笑着对郎靖道了一句,“很久没见过镇疆侯了,着他递牌子进宫。”

郎靖这时候才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但是马上又恢复了平日的镇定,跪下来谢恩。

滕云的府邸从滕南侯府变成了云凤宫,下了朝自然不会再出宫去,只能回云凤宫,不想半路被薛钧良截住,笑道:“滕卿今日不用去军机处,那就随我走走罢。”

滕云自那日起心思就很乱,他和薛钧良的恩怨一下几辈子,说出来都觉得匪夷所思不可置信,薛钧良曾经一箭杀了自己,却又和自己吐露心声,滕云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想才好。

而对方却始终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看着自己只是微笑,有时候会一起用膳,有时候会听听自己的意见,除了偶尔厚脸皮的触吻一下,也没有更多越钜的事情。

滕云心里有事,也就没关心薛钧良要带自己去哪里,等到了地方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儿。

薛钧良笑着亲手为滕云推开门,道:“我看滕卿这几日精神不佳,特意让人弄了泉水来。”

滕云望着眼前蒸腾着热气的玉雕汤池,也不知道是热气熏得,还是被薛钧良的话弄的,竟然脸上发烧。

薛钧良看出他脸皮薄,挥退了站在一旁伺候的侍女,姜谕心领神会的也退了下去,临走之前道:“陛下如果有事,老奴就在外面。”

姜谕退了下去,和上门,内室的亮度一下就按了下去,更显得云雾缭绕,滕云听着和门的声音,禁不住颤了一下,觉得腿肚子都有些发软,这是上战场的时候完全没有过的。

滕云吸了口气,能闻到湿湿的药香气,想必热汤里也加了些滋补的药材,这种气息就更显得此时此景越发暧昧了。

薛钧良看他望着池水发呆,走过去两步,笑道:“怎么,滕卿被我的体贴入微感动了?”

滕云忽然感觉有气息打在自己耳旁,不禁缩了一下脖子,薛钧良已经靠了过来,伸手过来解他的衣服。

滕云并没有动,薛钧良看着他严肃的表情,笑道:“你放心,我是看你整日精神不济,想必是没睡好,御医开了药方放在热汤里了,你下去泡一泡,我就在一旁,你不必多虑。”

滕云听他的口气,似乎是并不下来和自己一起,心里不禁有些复杂,之前薛钧良已经把服侍的侍女都遣了出去,眼下只剩下自己和薛王,难道薛王想要伺候人么?

薛钧良帮他退下外衫,搭在屏风之上,又要去帮滕云解里衣,滕云错了一步,道:“陛下……微臣自己来就可以。”他说着竟然声音有些发颤。

薛钧良只当没听出来滕云的失态,道:“好啊。”

随即就转过身,似乎在找什么,装作不往他那里瞧,滕云见薛钧良转过身去,才松了口气,赶紧三下两下的把衣服退掉,然后迅速下了池子。

薛钧良听见轻微的水声,心里啧啧两声,真是懊悔自己的假装体贴,如果不转头没准能欣赏到滕云脱衣服的场景。

他这才转回身,坐在池子边的大椅上,笑道:“水还暖和么?”

滕云靠着池子的另一头,把身体往下沉,一直让水没到下巴,看的薛钧良直想笑,薛钧良道:“滕卿你不必躲那么远,这里全是水汽,根本什么也看不清楚,更何况……”

他说着暧昧的笑了一下,道:“更何况,我要是想看,何必费这么大周章呢?”

滕云被他的口气弄得更是不好意思,只是稍微往这边挪了一步,薛钧良忍不住大笑起来,“看来我是抓到了滕将军的软肋了。”

滕云并不说话,也不去瞧薛钧良,他站在池水里尴尬的厉害,薛钧良虽然没什么动静,但一直在往这边看,虽然军营里这种事情很常见,但毕竟没人敢对滕云抱着这种心思,外加之前滕云装睡听到的,就更加尴尬。

薛钧良起初只是想逗一下滕云,薛钧良就是喜欢看腾云一脸严肃的思考问题,只不过现在他就后悔了。

雾气很大,屋里又潮湿,薛钧良一身朝服没有来得及换下来,厚重的布料让他出了不少汗,耳边再听着轻微的水声,薛钧良忽然觉得自己是自讨苦吃来的。

薛钧良终于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来把外衫也脱掉,这个动作弄得滕云一惊,下意识的绷紧了脊背,望着他的一举一动。

池水并不深,如果站直了也只能没到胸口以下而已,滕云一紧张自然而然站直了身体,薛钧良看着他滚落水珠的胸口,咳了一声。

薛钧良把外衫脱掉,又摘了冕旒,松了松领口,才勉强觉得凉快了一点,不过很快热气就又熏得他一身是汗。

滕云看他一边松领口一边扇风的样子,心里那种微妙的复杂又涌了上来。

薛钧良是一国之君,万人之上,在薛国里没有一个人敢和他抗衡,自然也没人可以违背他的意思,作为一个独断的帝王,能为滕云做到这种地步,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尤其滕云这种人,别人对他好,对他上心,他都会一点一滴的记在心上。

滕云忽然叹了一口气,心想着,幸亏当时薛钧良一箭穿心的人是自己,如果换做是其他的任何一个人,滕云都不可能释怀,即使薛钧良对他再好也绝对不能释怀……

薛钧良被水声和热气“折磨”到不行,但是他已经决定只要滕云不点头,自己不会来强的,毕竟以前就做过错事,他不想再伤害滕云了。

薛钧良又咳了一声,道:“滕卿你慢慢泡,水冷了就和姜谕说,我突然记起来有事情要……”

他话还没说完,却听滕云声音几乎轻不可闻的道:“陛下……陛下不必如此。”

薛钧良拉门的动作突然顿住了,转头去瞧滕云,滕云说完这句赶紧往脸上撩了几把水让自己清醒一下,只不过水是温热的,反而更加晕乎。

薛钧良听了心里大喜,自然不会装圣贤推三阻四,立马退掉衣服也下了汤池。

滕云顿时后悔的要死,池子很大很壮观,但薛钧良不会老老实实呆在另一头,他走过来轻轻揽住滕云。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赤诚相见,滕云一再后退,可惜薛钧良并不如他愿,两个人的身体碰到一起的时候,薛钧良明显感觉到滕云在打颤,虽然很轻微,但抑制不住。

薛钧良只是把他拥住,用下巴蹭着他的头发,又是笑又是叹气,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

滕云心里慌了一下,他知道薛钧良另有所指,但自己心里怎么想的还没有捋清楚,只能默不作声什么也不回答。

薛钧良倒没强求,没要滕云马上回复自己,只是揽着他后背的手开始不老实的揩油起来。

滕云在热汤里泡了有一会儿时间,身上本来就发软,此时被薛钧良略带剥茧的手掌摩挲着,禁不住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滕云对于这方面的事情并不在行,对于男人之间更是没想过要去了解,虽然他知道滕裳和薛后阳的事情,但碍于脸皮薄,也没想过要去一探究竟,此时就要栽在薛钧良手里。

薛钧良发现滕云的反应很敏感,这让薛钧良顿时有种志得意满的感觉……

而且滕云一碰到这种事情,学过的功夫全都统统忘在了脑后,唯一能做的就是伏在薛钧良怀里,死死抓着薛钧良的手臂,就好像救命的稻草一样。

薛钧良发现他脊背绷得很紧,笑着安慰他道:“放心,我不会做什么,你很难受么?”

滕云还没回话,薛钧良竟然一只手握住了他的下身,试探性的慢慢滑动着。

滕云死咬着嘴唇,抓住薛钧良手臂的力气突然变大,整个人蜷缩起来,这种样子就好像蜷在薛钧良怀里一样,显得极其乖顺。

虽然滕云平日里也不会无缘无故忤逆自己,但这样乖顺还是薛钧良头一次见,顿时心里升起一股燥热,似乎池水也一下变得烫了起来。

薛钧良见对方并不挣扎,握住私处的手动作渐渐加快,他甚至能听到滕云嘴角里泄露出来的哼声。

滕云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已经不听自己的使唤,完全被薛钧良支配着,酸麻的快感似乎让他只能抓住薛钧良,其他什么也做不了。

薛钧良正得意着,忽然脖颈上一阵刺痛,滕云竟然殷红着一双眼尾,双眼迷离的咬了自己脖颈一口。

虽然薛钧良不介意这种事情,能让滕云情动的失控,也是一件好事,但是薛钧良默默的想着,咬在这种地方,估计领子是遮不住了……

滕云发泄之后,薛钧良帮他清洗了身子,幸而滕云也算瘦弱,并不太重,薛钧良将他从汤池里抱出来,擦干身体,等一切都弄好了,滕云才回过神来,想要开口,却因为刚才的事情嗓子憋得有些难受,一开口竟然变得略带嘶哑。

薛钧良知道他面皮薄,如果这个时候再逗弄反而适得其反,只是道:“快把衣服穿起来,不然着了凉。”

滕云回想起方才,又瞥见薛钧良脖子上的咬痕,已经不止脸红这么简单了,赶紧把放在一旁的干净衣服披上。

姜谕在外面等了好久,才见门打开,薛王心情似乎不错,这才道:“孤好像记得,刚才是不是让镇疆侯递牌子来着?他到了么?”

姜谕一边擦汗,一边道:“到了,到了……侯爷等了有一炷香时间了。”

、70第二十四章 收兵权

薛钧良点点头;又伸手摸了摸脖颈,咳了一声道:“姜谕啊,你去给镇疆侯奉茶,滕卿和孤去换件衣服。”

姜谕被他这样一说,才注意到薛王脖子上的痕迹;心里更是叫苦;小侯爷不敢跟薛王叫板,还不敢跟奴才们较劲么;真是苦差事。

薛钧良自然知道姜谕能摆平,所以就欣然的带着滕云去了内殿;换衣服的时候少不了揩油占便宜,虽然滕云在沙场上几乎无往不胜,但这方面完全没辙。

薛钧良心满意足的换好衣服,薛钰那边已经等了大半个时辰之久,茶都喝了三杯,已经看着茶就想吐了。

薛钧良换好了衣服对滕云笑道:“走罢,咱们去会会薛钰。”

滕云踟蹰了一下,道:“恐怕这不妥罢,微臣还是……”

薛钧良却打断了他的话头,道:“孤让薛钰递牌子进宫是说私事,你去也无妨。”

俩人到了暖阁,才让人请薛钰过来,姜谕看到有人来请,终于松了口气,他真怕薛钰脾气一暴,把杯子给砸了。

薛钰心里知道薛钧良是故意为之,肯定就是想搓搓自己的锐气,当下黑着脸跟着宫人来到暖阁。

薛钧良见薛钰进来,还一脸温和的笑道:“你来了,姜谕看座。”

他说完,冲着滕云道:“来坐这里。”说着拍了拍自己旁边的空地儿。

滕云垂首道:“微臣不敢。”

薛钧良忽然笑了一声,道:“哦不敢?你方才不是还咬了我一口,那时候怎么敢的?”

滕云脸上轰的一下烧开了,下意识抬头瞪了薛钧良一眼。

薛钧良被滕云的眼神刮了,心里还挺美的,薛钰听他们打情骂俏,火气噌噌的往上冒,却不能表露出来,只能咳了一声,示意自己还在呢。

薛钧良一副恍然的表情,道:“镇疆侯久等了,方才孤把这事给忘了。”

“这是臣弟应该做的。”

“哦……”

薛钧良沉吟了一声,随即笑道:“对了,镇疆侯进宫来想必有什么要事?”

薛钰一口气顶在胸口,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直憋得他想要撒火,但仍然恭敬的道:“陛下日理万机,一定是忘了,方才是陛下着臣弟递牌子进宫的。”

“是么?”薛钧良面朝姜谕问了一声。

姜谕只好赔笑道:“回陛下……是。”

薛钧良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是在想,道:“好像确实是孤叫你进宫的……啊,孤想起来了,真是健忘……孤是想听听你说心里话。”

“心里话?”

薛钰一惊,笑道:“臣弟愚钝,实在不明白陛下是什么意思。”

薛钧良收了笑意,道:“孤还记得,你好像比孤小很多,是不是?”

薛钰点头,“确实是,臣弟是最小的,自然比陛下小很多。”

薛钧良又道:“自小你就聪明伶俐,先皇很是疼爱你,众兄弟也多半让着你,孤也觉得你聪明有胆识有魄力,你还小的时候就领兵出征,建树可见一斑啊。”

薛钰听他说一些陈芝麻烂谷子,也不知道他要使什么诡计,只好态度不明的赔笑点头。

“孤很看重郎靖这个人才,不过郎靖一直忠心于你,孤也不能强求,是不是?孤曾经跟郎靖讲过笑话,问他如果当时救下郎靖的不是你而是孤,那么是不是他同样会忠心于孤,你猜郎靖是怎么说的?他说一切都是变数,因为薛钰你重情重义,所以才能感动郎靖这个铁石心肠的人,而孤王不行,孤王可以用人不疑,但决计不会予以信任……郎靖说的很中肯,确实是这样的。”

薛钰什么也没说,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薛钧良继续道:“孤说了这么多,只是想告诉所有人一点,虽然很多人看孤不顺眼,觉得孤昏庸或者残暴,他们甚至反叛过,但只要能活下来的,孤不会抓着什么不放,虽然作为一个君主可能不会给任何人信任,但是孤可以做到用人不疑……这是孤的心里话,那么你呢?”

他说着撇头瞧见滕云,笑道:“险些忘了,确实有那么一个人,是孤想赋予信任的,当然了,也想收到同等的信任。”

滕云不敢侧头去看薛钧良,但是他能感觉到薛钧良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手上忽然一热,竟然被薛钧良轻轻握住。

滕云赶紧抬头去看薛钰,薛钰垂着首,似乎在想什么,显然没有注意薛钧良的小动作。

薛钰半响没有声音,薛钧良笑道:“怎么?孤的话很引人深思么,镇疆侯要想这么长时间,孤说完了,该轮到你说了。”

薛钰顿了顿,才道:“既然陛下要说心里话,臣弟自当奉陪,但是请陛下遣退宫人,以免臣弟说了什么不中听的,叫外人听了笑话。”

薛钧良挥了挥手,姜谕就带着宫人退了下去,滕云想要退下,却被薛钧良抓住,笑道:“滕卿去哪里,你还当自己是外人么?”

滕云被他攥着手,似乎觉得手指要烧着了,听他说话一直很正经,可为什么对着自己的时候总是嬉皮笑脸的,滕云极其不适应。

只好重新坐下来。

薛钰才道:“正如陛下说的,臣弟一出生开始就被先皇和兄弟们骄纵,可以说二十年没有不顺心的事情,唯独臣弟不服陛下,论才智建树,臣弟没有比陛下差的,却因为太过年轻,缺少历练,陛下就能变成陛下,而臣弟一辈子是镇边的将军,臣弟不服。”

他说话没什么语气,也不去看薛钧良,似乎不是对薛钧良说的,滕云瞥着薛钧良的脸色,心里向吊着根弦。

薛钰继续道:“臣弟一直不服,郎靖自从当了臣弟的食客,也时常劝臣弟,时机还不成熟,臣弟总是想,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什么时候才能十拿九稳,如今却明白了郎靖的话,或许他的意思是一辈子也不会成熟。臣弟自比甚高,却不想是井底之蛙,我虽佩服陛下的才智和手段,但仍然不服……陛下可知道是为什么?因为陛下的不近人情,臣弟也是先皇一脉,臣弟宁愿死,也不想把自己的尊严交给陛下,让陛下任意凌辱践踏。或许陛下觉得不杀一个叛贼是恩德,全天下都要记得您的恩德,但对于臣弟来说,只有更怨恨,陛下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被关在屋子里,一扇窗子也没有的绝望。”

薛钧良也不见生气,语气很平静,道:“所以……现在咱们说开了,你有什么不满的怨恨的,尽管提出来,当然了,是孤力所能及的范围,都说君王是万人之上,但也有不能做到的,例如皇位,例如兵权……”

薛钰道:“臣弟不敢奢望这些,只盼陛下能撤掉探子,还给臣弟尊严。”

薛钧良点点头,笑道:“就这样么?”

“就这样,”

薛钧良道:“看来你希望的也不多……从明天起回来上朝罢。”

薛钰愣了一下,随即面上终于有些变化,似乎是激动,又有些隐忍,道:“谢陛下。”

薛钧良道:“不要谢我,要谢就去谢郎靖,他对你的忠心连孤都很感动,盼望你和郎靖,能一起为薛国效忠,你们的才干,孤都是有目共睹的。”

薛钰谢了恩,没多久就退了下去。

薛钧良这时候才明目张胆的握住滕云的手,笑道:“怎么样?”

滕云道:“陛下是说,单凭一张嘴游说镇疆侯么?”

薛钧良笑了一声,握着他的手抬起来,放在嘴边快急的一亲,笑道:“正是。”

“陛下就这么肯定,镇疆侯不是诈降么?”

“肯定。”

薛钧良顿了顿道:“薛钰还没有这种心思,如果他能有诈降的心思,那日反叛,薛国的王位早就变成他来坐了,薛钰这个人就是冲动,容易感动,所以才能收服郎靖这种佞才,所以才能让我有机可趁。”

滕云沉默了一下,随即道:“陛下今日说的太多了。”

薛钧良笑道:“这怕什么,现在只有你我,又没有外人……难道滕卿把我当做外人么?岂不是太伤人心了。”

滕云看他一脸哀怨的表情,禁不住抖了抖,一向高高在上的君王还真是不适合这种表情。

薛钧良忽然像想起来什么,道:“明日为薛长敬指婚,就要收兵权了,我想了很久该把这些权放给谁,似乎谁也不怎么妥当,今日和薛钰说开了,总也要给他一点甜头才行,就把一部分兵权给他,但是我又不放心,所以想让滕卿和薛钰一起掌管正安侯的兵权,滕卿意下如何?”

滕云道:“正安侯的兵权收上来虽然容易,但是想要将士服从,恐怕不容易。”

“所以才要派滕卿出马,不是么?”

滕云愣了一下,道:“谢陛下厚爱。”

“你的才识我是领教过的……”

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忆,薛钧良也确实是在回忆,他想到很久以前的事情,滕云在战场上的风姿,禁不住笑道:“把这件事情交予你,我是最放心不过的,尤其我相信你也能镇得住薛钰。”

“是……微臣定不辱命。”

薛钧良笑道:“你跟我不必这么拘束,或许你现在还不能放下戒心,不过我可以肯定,这也是早晚的事情……”

毕竟在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像薛钧良这样,让滕云真正的展示自己的抱负和风采,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如此的信任重用滕云。

“你不要看正安侯的兵不算多,但全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精兵,这种将士虽然不好收服,但是一旦收服就会誓死效忠……”

薛钧良道:“对了,我会把何忠三人拨给你,帮你训练精兵,毕竟他们三人也是上过战场的人,多少有些经验。”

滕云道:“恐怕……恐怕太子不会放人罢,何忠三人目前不是正在太子宫里供职。”

薛钧良笑了一声,道:“薛佩这小子就是欺软怕硬,你好好的整治他,他就服帖了。”

“太子其实聪慧伶俐,只是孩子心性而已,等年长了也自然定型了。”

滕云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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